摘要:凌晨三点的老式挂钟敲响时,柳芷沅正被喉咙里灼烧般的干渴折磨醒。她踉跄着掀开蚕丝被,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水晶吊灯在楼梯转角投下斑驳光影。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地板上,寂静中只有挂钟滴答声与她紊乱的呼吸交织。
凌晨三点的老式挂钟敲响时,柳芷沅正被喉咙里灼烧般的干渴折磨醒。她踉跄着掀开蚕丝被,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水晶吊灯在楼梯转角投下斑驳光影。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地板上,寂静中只有挂钟滴答声与她紊乱的呼吸交织。
下楼时踢到的实木台阶发出闷响,在空荡别墅里激起回声。 她扶着雕花栏杆往厨房挪动,指尖触到冰凉的杯壁时,楼上忽然飘来细碎的呻吟。
"子辰……轻点……"
水晶杯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柳芷沅的手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温水溅在锁骨上,顺着白皙皮肤滑进睡衣领口,她却像被冰锥刺中般僵在原地。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三天前裴筱筱还窝在她怀里哭诉失恋,此刻却在她与段子辰的婚房里,用那把惯常撒娇的嗓子唤着未婚夫的名字。
客房门把转动时,壁灯开关发出"咔嗒"脆响。 段子辰裸着上半身坐起来,古龙水与汗液混合的气息在空气中炸开。他下意识抓过被单裹住裴筱筱,却遮不住女人肩头暧昧的吻痕。柳芷沅注意到他无名指上的婚戒还没摘,铂金戒圈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半年了。"裴筱筱突然从被窝里钻出来,栗色卷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脖颈上,"每次你说要加班,都是来这儿对不对?"她睫毛上还沾着泪,却扬起挑衅的笑,"那天在婚纱店,你盯着我的胸贴看了整整十分钟,真以为我没发现?"
柳芷沅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半个月前试婚纱时,裴筱筱说胸贴总往下掉,是她亲手帮对方调整的位置。此刻那些温热触感突然变得黏腻恶心,像有蛆虫在胃里翻涌。
楼上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柳庆的咆哮震得水晶吊灯都在晃动:"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我滚出这个家!"柳芷沅回头时,正看见父亲抓起青花瓷瓶砸向段子辰。花瓶擦着男人耳际飞过,在红木柜门上炸开蛛网般的裂痕。
林瑾容从二楼探出头,鬓角还沾着安眠药片的碎屑。她扶着红木栏杆喘息,珍珠耳坠摇晃着划出弧光:"老柳,你冷静点……"话音未落,柳庆已经抓起茶几上的镇纸扔过去。翡翠貔貅在实木地板上弹跳两下,滚进柳芷沅脚边。
裴筱筱突然裹着床单跪坐在床边,锁骨处的咬痕在灯光下触目惊心。 她扯过段子辰的衬衫裹住身体,指尖却故意露出内衣肩带上的蕾丝花边:"瑾姨您知道的,我从小没了妈妈……"话未说完,柳芷沅突然抄起桌上的骨瓷杯砸过去。
瓷片在裴筱筱脚边炸开时,段子辰终于有了动作。 他抓起散落在地的衣物,却不是先遮掩自己,而是护着裴筱筱往后退。这个动作像根钢针直刺心脏,柳芷沅想起去年车祸时,段子辰也是这样用身体护住副驾的她。
柳庆的怒吼声突然戛然而止。众人回头时,只见他扶着楼梯扶手摇摇欲坠,金丝眼镜从鼻梁滑落,在台阶上摔成蛛网状。林瑾容尖叫着冲上去,却被丈夫肥胖的身躯压得踉跄后退。
柳芷沅冲过去时,正看见父亲的后脑勺撞在台阶棱角上。 鲜血顺着发际线蜿蜒而下,在米色地毯上洇开暗红的花。她颤抖着摸出手机,却在拨号时撞进一个带着消毒水气息的怀抱。
白大褂下传来金属器械碰撞的轻响,柳芷沅这才发现撞到了人。 口罩上方那双眼睛像浸在冰水里的黑曜石,冷得让人发颤。男人后退半步,金属听诊器在胸前晃出冷光:"让开,我是医生。"
急救箱在实木地板上拖出刺耳声响,医生单膝跪地检查柳庆的伤势。柳芷沅这才注意到他左手小指戴着枚蛇形尾戒,在灯光下泛着幽蓝光泽。当他的手触碰到父亲脖颈时,她突然想起这是上周家庭医生推荐的新晋外科专家。
卫生间镜面蒙着层水雾,柳芷沅用指节重重敲击大理石台面。冰凉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心脏,她突然想起上个月裴筱筱来借宿时,说自己和男友分手了。当时她还好心腾出客房,现在想来,那晚段子辰的"加班"短信来得格外及时。
水龙头突然发出呜咽,柳芷沅看着水流冲散掌心的血迹。 那是刚才捡拾瓷片时划破的,伤口像条蜈蚣趴在虎口处。她想起段子辰求婚那晚,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说会爱她到地老天荒。
走廊传来脚步声时,柳芷沅正用棉签按压伤口。门缝里透进一束光,她看见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下颌线分明的侧脸。那道疤痕从耳垂延伸到喉结,像道未愈合的旧伤,随着吞咽动作微微起伏。
"患者需要打破伤风针。"医生的声音像砂纸摩擦过金属,他晃了晃手里的玻璃安瓿,"谁跟我来拿药?" 柳芷沅这才发现他右手缠着绷带,隐约透出渗血的痕迹。当她的目光扫过他白大褂领口露出的纹身时,突然想起这个男人曾在父亲公司的慈善晚宴上出现过。
卫生间顶灯白得刺眼,柳芷沅望着镜中自己红肿的双眼,指尖轻轻抚过镜面。三年前那个春日,段子辰将热牛奶塞进她手里时,掌心的温度仿佛还残留在皮肤上。可当她终于懂得什么是心动时,那个说会永远给她温暖的人,早已把温柔给了别人。
"小沅?你还好吗?"门外突然传来裴筱筱刻意放软的声音。柳芷沅望着洗手台上未干的泪痕,突然想起昨夜裴筱筱发来的那条消息:"有些事,当面说更合适。"
她深吸一口气,冷水泼在脸上时,冰晶顺着睫毛坠落。指尖擦过眼尾,将最后一点脆弱藏进掌心纹路。推开门那刻,走廊的暖光将她的影子拉得笔直——就像每次在T台走秀时那样,脊背绷成倔强的弧线。
段子辰倚在墙边,剪裁合体的西装勾勒出完美肩线。他身旁的裴筱筱裹着米色羊绒裙,发梢还沾着晨露,像朵刚被雨水打湿的百合。当四目相对时,裴筱筱突然伸手环住段子辰的手臂,珍珠耳坠随着动作轻晃。
"小沅,我..."裴筱筱的声音带着精心设计的颤音,"昨晚是个意外,我们..."
"意外?"柳芷沅突然笑出声,泪痕在妆容下泛着微光,"需要我帮你们回忆吗?三个月前在香格里拉酒店的下午茶,两个月前你落在子辰车里的发卡,还是上周..."
段子辰突然伸手将裴筱筱护在身后,领带夹在灯光下闪过冷光。柳芷沅看着他无名指上的婚戒痕迹,突然想起这枚戒指还是自己亲手设计的。
"柳芷沅!"林瑾容从走廊转角快步走来,翡翠镯子撞在栏杆上叮当作响,"筱筱脚受伤了你还闹?子辰陪她看急诊有什么错?"
裴筱筱适时晃了晃脚踝,白色绷带在纤细脚腕上缠出脆弱的美感。她抬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蝴蝶般的阴影,嘴角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弧度。
柳芷沅转身走向安全通道时,高跟鞋在瓷砖上敲出急促的鼓点。楼梯拐角处突然撞进一个带着消毒水气息的怀抱,她踉跄着后退,却被人抓住手腕。
"哭过了?"低沉的声线混着医用酒精的冷冽。柳芷沅这才看清眼前人:白大褂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的小臂肌肉线条分明,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像深不见底的潭水。
她刚要挣脱,对方突然俯身贴近耳畔:"需要我帮你扳回一局吗?"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垂,柳芷沅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
楼下传来裴筱筱刻意提高的声线:"小沅,你真的要为了赌气随便找个人吗?"柳芷沅透过楼梯缝隙,看见段子辰正低头给裴筱筱系鞋带,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品。
宋零突然握住她发凉的手指,掌心温度烫得惊人。他摘下口罩的瞬间,走廊的声控灯次第亮起,照亮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柳芷沅听见自己说:"怎么帮?"
当两人出现在客厅时,裴筱筱正将头靠在段子辰肩上。看见宋零的瞬间,她手里的茶杯晃出涟漪,段子辰的瞳孔也微微收缩。
"介绍一下,宋零。"柳芷沅将发丝别到耳后,指尖还残留着对方掌心的温度,"苏宁医院外科主任,我的未婚夫。"她特意加重"未婚夫"三个字,看着裴筱筱的脸色瞬间苍白。
林瑾容的翡翠镯子重重磕在茶几上:"胡闹!婚姻是儿戏吗?"
宋零突然伸手将柳芷沅揽进怀里,白大褂下的肌肉线条绷紧。他垂眸看着怀中人,声音低哑:"伯母,是小沅说想体验闪婚的刺激。"
裴筱筱突然站起来,米色裙摆扫过茶几上的果盘:"小沅,就算生我的气,也不能..."
"生气?"柳芷沅笑着打断,指尖轻轻划过宋零的领带夹,"该生气的是段先生吧?毕竟昨晚在酒店,宋零向我求婚时,你可是全程见证呢。"
段子辰猛地抬头,领带在喉结处勒出红痕。宋零适时掏出钻戒盒,六爪镶嵌的粉钻在灯光下流转着蜜色光晕。柳芷沅看着裴筱筱攥紧的裙摆,突然想起三个月前自己兴奋地展示设计图时,对方眼底闪过的嫉妒。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时,夜风卷着桂花香涌进玄关。柳芷沅看着宋零弯腰换鞋的背影,突然发现他耳后有道浅色伤疤。
"为什么帮我?"她脱口而出。
宋零直起身,镜片后的目光穿透夜色:"因为..."他突然逼近,消毒水气息裹着雪松香将她包围,"你哭起来的样子,让我想起某个雨夜。"
柳芷沅刚要追问,手机突然震动。是裴筱筱发来的消息:"你以为赢了吗?子辰心里永远有我的位置。"
窗外突然炸开烟花,宋零的指尖擦过她后颈:"要不要去个更刺激的地方?"他晃了晃车钥匙,银质挂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当红色跑车冲出车库时,柳芷沅看见后视镜里裴筱筱追出来的身影。宋零突然伸手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掌心粗粝的触感让人安心。
"知道吗?"他看着前方的夜色,"三年前在巴黎急救中心,有个中国女孩连续工作三十六小时抢救伤员。"柳芷沅突然想起那个暴雨夜,自己确实在巴黎红十字会做过志愿者。
"那天..."宋零突然将车停在跨海大桥边,海风卷起他的白大褂下摆,"有个笨蛋医生连续做了七台手术,最后晕倒在更衣室。"他转头看她,眼底有星光在闪烁。
柳芷沅这才发现,他左手指节有道陈年刀伤。当海浪拍打桥墩的轰鸣声中,宋零突然说:"现在,你准备好接受真正的闪婚了吗?"
暮色沉沉压着柳家别墅的琉璃瓦,段子辰的面色比窗外天色更阴郁。他脊背绷得笔直,仿佛一尊冷硬的雕塑,直到那只温软的小手搭上他手臂。
手臂上的触感让他本能地一颤,指尖像被火燎到般甩开那片温暖。他踉跄着后退半步,撞翻了茶几上的青瓷杯。瓷器碎裂的脆响中,他望着柳芷沅泛红的眼眶,心底忽然涌上某种陌生的情绪——不是愤怒,不是震惊,倒像是被撕开伪装的慌乱。
"小沅,别胡闹。"他听见自己声音发紧,刻意放软的语调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这种玩笑开不得,你向来最懂分寸的。"
林瑾容的眉头已经拧成川字,保养得宜的脸上浮起怒意:"简直是胡言乱语!婚姻是能当儿戏的吗?"
柳芷沅望着满地瓷片,忽然笑出声来。那些碎片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支离破碎,却意外地透着解脱的畅快。她深吸一口气,将碎瓷片踩得咯吱响:"我没开玩笑。明天八点,民政局见。"
段子辰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底卷起风暴。裴筱筱最先察觉他的异样,这个向来温润如玉的男人,此刻周身散发的寒气让空调房里的温度都降了几度。她下意识往他身后缩了缩,美眸里闪过一丝轻蔑:"小沅,你真是被刺激得失了理智。这位宋医生不过是苏宁医院新来的实习生,你图他什么?图他白大褂上的消毒水味?"
苏宁医院四个字像根针,精准扎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那是苏城顶尖的私立医院,能进去的医生非富即贵。裴筱筱自动将"刚进医院"理解为"实习生",却忘了苏宁向来只招顶尖人才。
宋零终于抬起眼帘。那双惯常低垂的眸子此刻冷得惊人,像深潭里淬了冰的剑,直直刺向裴筱筱。她后背发凉,指尖深深掐进段子辰的西装外套,却在触及他肌肉紧绷的小臂时,被那股陌生的寒意惊得松了手。
柳芷沅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裴筱筱的退缩像根细针,精准扎破她心里最后的气泡。她仰起下巴,声音比窗外的夜风还冷:"或许在你眼里他平庸,但在我这里,他比某些道貌岸然的人干净百倍。"
"住口!"林瑾容的茶杯重重磕在红木桌上,翡翠镯子撞出清脆声响,"婚姻要讲门当户对!他一个穷医生,拿什么养你?苏城的房价你知道多离谱吗?他实习期结束能买得起卫生间吗?"
柳芷沅望着母亲精致的妆容,忽然觉得陌生。这些年来,林瑾容总在她耳边念叨"要嫁入豪门",却从未问过她是否快乐。此刻她终于明白,母亲爱的从来不是她,而是柳家大小姐这个头衔。
"只要他爱我,哪怕住地下室我也愿意。"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却意外地坚定。这是二十多年来,她第一次违背母亲的意愿。
林瑾容扬起的手在半空僵住。段子辰看着那道纤瘦的背影,喉结滚动得厉害,垂在身侧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裴筱筱却在这时扯住他的袖口,声音带着哭腔:"子辰,你答应过要陪我去试婚纱的。"
柳芷沅上楼的脚步顿了顿。试婚纱?原来他们早就计划好了。她忽然想起十五岁那年,段子辰骑着单车载她穿过梧桐巷,说等她二十岁就娶她。那时候阳光正好,他的白衬衫被风吹得鼓鼓的,像一片温柔的云。
"看来我瞎了这么多年。"段子辰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带着她从未听过的刻薄,"居然没看出你是这么下贱的女人。"
柳芷沅扶着楼梯的手猛地收紧。下贱?原来在他眼里,她的真心如此不堪。她闭上眼,任由泪水滑进颈窝。身后传来裴筱筱的惊呼,还有段子辰大步离开的脚步声,却再没有那个会回头看她的身影。
次日清晨,苏城薄雾未散。柳芷沅盯着镜子里泛红的眼眶,忽然想起宋零昨天的话:"你先休息,我明天来接你。"那时她以为只是句安慰,没想到他真的站在了柳家门口。
出租车在晨雾中显得格外突兀。宋零倚着车门抽烟,修长的身影被朝阳拉成一道冷冽的剪影。柳芷沅刚走近,就被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裹住。他掐灭烟头,动作干净得像手术台上的医生。
"上车。"他打开副驾驶的门,声音比晨雾还淡。柳芷沅这才发现,他今天没穿白大褂,黑色衬衫扣到最上面一颗,露出若隐若现的喉结。
林瑾容的尖叫声从身后传来:"柳芷沅!你要敢上这辆车,就别再进柳家的门!"她踩着高跟鞋冲出来,翡翠耳环在晨光中晃得刺眼,"你父亲要是知道你嫁给这种穷酸货,非气得从床上跳起来!"
柳庆的脚踝确实还肿着。宋零昨晚来送药时,特意在止痛剂里加了助眠成分,此刻他正睡得安稳。柳芷沅望着母亲狰狞的脸,忽然想起小时候发烧,林瑾容为了参加慈善晚宴,把她一个人锁在别墅里。
"妈,你从来都没问过我愿不愿意。"她系上安全带,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你爱的只是柳家大小姐,不是我。"
出租车驶出别墅区时,柳芷沅从后视镜里看到段子辰的车。黑色迈巴赫停在柳家门口,裴筱筱正踮着脚给他整理领带。她忽然想起昨天宋零挡在她面前的样子——那个瞬间,她真的相信这个男人会保护她。
民政局门口,宋零停好车,转身看向副驾驶上发愣的女人。晨光透过车窗洒在她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耳垂。
"后悔吗?"他问。
柳芷沅摇头。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此刻她只想逃离那个冰冷的家,逃离那些虚伪的关心。宋零的掌心很暖,像冬日里的热水袋,或许不够奢华,却足够真实。
当红本本拿到手时,柳芷沅才发现宋零的户口本上,婚姻状况一栏写着"离异"。她愣愣地看着他,他却只是将结婚证收进公文包,声音依旧淡得像杯白开水:"以前娶过不合适的人,现在娶合适的。"
出了民政局,段子辰的车正好驶过。车窗降下,裴筱筱戴着钻戒的手冲他们晃了晃:"恭喜啊,柳小姐。希望你们的出租屋,能装得下爱情。"
宋零忽然握住柳芷沅的手。他的掌心有薄茧,带着消毒水的气息,却让她莫名安心。他看向段子辰,眼底泛起一丝涟漪:"段先生有空的话,可以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柳芷沅这才发现,这个男人笑起来时,左脸有个浅浅的酒窝。
豪门错嫁:冷面医生的闪婚甜妻
别墅区门口的梧桐叶在晨风中簌簌飘落,一辆宝蓝色玛莎拉蒂突然急刹在出租车旁。裴筱筱推开车门时,浅蓝色裙摆被气流掀起微弱的涟漪,她刻意将高跟鞋踩在出租车轮胎印上,葱白指尖捏着爱马仕包带,鼻尖皱出几道浅纹。
"这破出租车也配停在瑾姨家门口?"她心里暗骂,却在抬眸瞬间撞见一道凌厉视线。不远处梧桐树下的男人正掐灭烟头,黑色西装裹着挺拔身躯,眉骨处那道旧疤在晨光里若隐若现,裴筱筱后背突然沁出冷汗——那双眼睛像极了当年在边境线持枪对峙的毒枭。
"瑾姨!小沅!"她甩开杂念扬起笑脸,踩着七公分细跟迈进别墅。水晶灯在头顶折射出细碎光斑,林瑾容强撑着笑意问她吃没吃早餐,而柳芷沅正盯着她颈间紫红色吻痕发呆。
"昨晚和子辰聊到凌晨三点。"裴筱筱从香奈儿手包抽出红包,指尖划过"百年好合"的烫金字,"你们婚礼一定要请我当伴娘,毕竟……"她故意停顿,眼尾扫过柳芷沅苍白的脸,"毕竟子辰说,你们结婚他还要包十万礼金呢。"
林瑾容手里的青花瓷杯发出刺耳的磕碰声,柳芷沅却突然起身。她看见宋零正从庭院走来,黑色皮鞋踩碎满地银杏叶,修长手指夹着半截未燃尽的烟。阳光穿过他利落的短发,在眉骨投下阴影,那张刀刻般的脸庞比任何时候都更具压迫感。
"领证。"男人停在柳芷沅面前,烟头按灭在石雕花盆里。掌心向上摊开的瞬间,柳芷沅闻到淡淡的雪松香。她鬼使神差地将手放进他掌心,冰凉的戒指硌着无名指根,像某种古老的契约。
民政局大厅的空调冷气扑在脖颈,柳芷沅看着钢印落在红本本上,突然扯住宋零的袖口:"我能咬你吗?"男人低头时,她踮脚凑近他耳畔:"证明这不是梦。"
宋零喉结滚动两下,指腹摩挲着她后颈细软的绒毛:"合法夫妻,不用咬。"他抽回手时,柳芷沅看见他西装内袋露出的半截绷带,昨天打斗留下的淤青还泛着青紫。
走出民政局时,柳芷沅攥着结婚证发呆。梧桐树影在她脚边摇晃,像极了婚礼上的花瓣路引。她突然扯住宋零的西装下摆:"大叔,要不……"
"离婚?"宋零转身时,阴影完全笼罩住她。他指尖夹着车钥匙转了两圈,军用匕首的纹路硌得掌心发痒:"想清楚,我的字典里没有'再'这个字。"
柳芷沅摸出钥匙塞进他掌心,钥匙扣上的叮当猫挂件晃得欢快:"东郡苑16楼,密码是我生日。"她仰头时,看见他喉结下方有道浅色疤痕,"你住医院宿舍?"
宋零捏着钥匙的指尖顿了顿,军靴踩碎地上半片枯叶:"执行任务时烧了。"他转身走向路边吉普车,后备箱里还躺着昨晚缴获的微型冲锋枪。
柳芷沅追上去时,看见副驾座上的医用口罩。宋零突然倾身过来,雪松气息混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安全带扣进卡槽的瞬间,她听见他说:"系好,抓奸去。"
宋零还是沉默。
柳芷沅微微蹙眉,拿着蓝色的圆形出入卡在他面前挥了挥小手。
“嘿,大叔,我在和你说话。你听到了吗?这是电梯门禁卡。总共有两部电梯。右边的电梯感应区有时候会失灵,需要耐心多刷几遍。”
对于他缓慢的反射弧,她自动把他归结为叔叔的级别。
宋零看着阳光下生机勃勃的女孩,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波动。
他冷冷地说:“啰嗦!”
柳芷沅微微噘嘴,坦白说,“不好意思啊,啰嗦是女人的通病。好了,不要浪费你宝贵的时间了。我自己打车回家,你也该去医院上班了。我需要回家适应我的婚姻状态。你也要学会适应哈!”
说完,伸手向面前的司机挥了挥手,转身进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宋零垂下眼看着手里的一串钥匙,然后紧紧握住。
当他到达苏宁医院时,刚从出租车上下来,就看见停在医院门口停车场的一辆兰博基尼车上的人摘下眼镜,开始玩起了手串。
许宿,一个有着独特魅力的男人,他的脸对阳光下的一切生物都特别有吸引力。
此刻,这张脸显示出恐怖的表情。
而从出租车上下来的那个人对他的恐怖很敏感,直接扭过头不看他,迈步向门诊楼走去。
许宿连忙跳下车,一个箭步过去挡在宋零面前,半眯着眼睛,双手抱胸,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冷笑道,“宋公子居然打车上班,你就不怕被宋叔叔认出来?”
宋零最讨厌的就是许宿放荡不羁的样子,薄薄的嘴唇没有一句好话,声音总是冷漠而“严肃”。
许宿耸耸肩,收敛了平时的冷嘲热讽,“宋零,好久不见,你还是这样惜字如金。你就不能多说几句话吗?”
宋零一个眼神扫过,许宿感到一阵寒意,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摸鼻梁,笑了笑,“开玩笑,我只是开玩笑!”
“无聊!”
许宿的心都碎了一地,宋零的话让他很受伤。
“我说大哥,你这么冷血吗?如果我无事可做,我就不能来看你?你都来中国一个星期了,从来没有主动约过我一次。你不但不主动约我,还直接挂我电话,你就没啥想说的吗?”
宋零皱起眉头,“结束了吗?”
许宿早就习惯了他短短的双音节语言,他捂着受伤的胸口,一副受伤的样子。
“大哥,我能多说几句吗?你已经回家一周了。我来医院就是为了堵你。……怎么样?如果你不习惯住在家里,那就搬出去住。哥们把城中心的一套别墅送给你。”
宋零眯起眼睛,裤兜里的大手摸着钥匙,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一张小脸。
许宿见他神情恍惚,不由担心得皱眉,“大哥,怎么了?回来就被排挤了?”
宋零回过头,看到了他眼中的担忧。
他语气稍稍缓和,淡淡地说:“不用。”
许宿耸耸肩,“好吧,我承认我贱到无穷。风雨无阻热衷于热脸给别人贴冷屁股……”
宋零扬起眉毛,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许宿继续“犯贱”,“要不我送你限量版兰博基尼,就当是给你的生日礼物吧?”他太兴奋了,说话都不假思索。
直到觉得眼前的男人蒙上了一层阴霾,才连忙道歉,“错了,错了,不是生日礼物,是同学聚会的礼物。怎么样……”
他知道宋零从来没有过生日,生日这个词不能提。宋零的表情让他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让开!”
下一秒许宿就被他推开了,然后那个冷血偏执的男人就在他面前消失了。
许宿叹息。
这厮虽然背挺得笔直,却是冷得不得了。
但他却看到了一丝孤独。
宋零连续做了两次大手术,已经凌晨两点了。
同台做手术的另外两位医生走出手术室,回到办公室查看未接来电,都给家里打了电话,然后赶回家。
宋零看着他们的行为无动于衷,回到办公室后,他脱下平时的工作服,疲惫地换上西装。
西装口袋里的钥匙不小心掉了出来……
东郡苑社区。
在8号楼1单元右侧的电梯里,映在电梯内壁上的那个人亮如薄镜。
宋零刷了一下手里拿着白色的卡,没有反应。
不由自主地想到之前有人摇着他的胳膊告诉他感应区有时会不灵。
回忆起那双清澈的眼睛,他的心口微微有些柔软,像流水一样流过。
大手反复刷了好几下,“嘀”的一声,数字键16亮了。
走出电梯,站在1605号的门口。
宋零有些精神恍惚,他为什么系着领带来这里?
从猫眼里,宋零隐约看到客厅的灯亮着。
打开门时,他看到客厅的沙发上躺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客厅的餐桌上摆着一桌子的菜,门口整齐地放着一双男式拖鞋。
宋零的眼睛闪了闪,他换了鞋往前走。
却看到电视还在开着,柳芷沅正躺在沙发上熟睡,手里拿着遥控器。
在灯光的照射下,蝶翼般的睫毛映出淡淡的阴影,柔软的头发不自觉地散落在枕头上,一只藕臂紧紧地抱着枕头。
柳芷沅睡得很浅,她不想睡,只想等他回来。
无奈已经过了十二点,她实在受不了,就抱着遥控器睡着了。
她轻轻眨了眨眼,看见眼前的男人后便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你回来了?现在几点了?”
她面前的男人不回答她,她也不介意。
她看了看手表。
“已经两点半了?这么晚了,你一定饿了。这些菜都是我亲自做的,我去帮你热一下。”
宋零这些年已经习惯了冷漠,不喜欢和别人亲近。
尤其是对于一个只知道名字的“陌生女人”,他眼神沉重,嘴唇紧闭,伸手拉住她的手臂。
简短地说道,“不饿!”
柳芷沅转头看他,看到他眉心的疲惫后弯了弯嘴唇。
“就算你不饿,你也要和我一起吃。我一直在等你,可是饿到了现在。”
说完,也不看男人直接跑到厨房。
厨房里柳芷沅忙着热菜。
在这个过程中,她唇边的笑容微微停滞,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心脏的位置。
柳芷沅用指尖的温度用来温暖心脏,试图让它不再空虚。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蜗居有些空旷。
以前,她不需要两个人。
但现在她真的很害怕一个人.
食物很快就热完了,被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食物的香味在空气中徘徊。
柳芷沅坐在餐桌前挥挥手,“宋零,过来吃晚饭了。”
宋零眉头微微蹙了蹙,身体没有动。
柳芷沅又站了起来,拉着他的长臂摇晃了几下,把他拉到桌边坐下,弯下腰笑道,
“宋医生别这么冷,我们现在结婚了,法律上就是是一家人。一起吃饭吧,这是我们结婚后的第一顿饭。我希望我们能愉快地吃一顿,不是吗?这些菜都是我自己做的。尝尝吧。”
她给他夹了些菜,他厌恶地皱起眉头。
柳芷沅马上反应过来,连忙摇着筷子解释道:“这是公筷,公筷!"
宋零本没有这么晚吃饭的习惯,可不知道今天怎么了。
这些家常菜的香味让他有些饥饿。
柳芷沅看着对面的男人优雅地吃饭,她笑着低头吃自己的。
饭后,宋零一直沉默,柳芷沅也不说话。
柳芷沅本来以为这顿饭会尴尬,但实际上宋零总是优雅地低头咀嚼食物,连看都不看她一眼,避免了尴尬。
第一次发现男人太冷还挺好。
吃完后,她眨巴着眼睛看着那个男人。
“嗯,你先洗个澡。洗完澡,我有事要告诉你。”
宋零掏出纸巾,优雅地擦了擦角。
“说吧。”
“你还是先洗个澡吧。
”她今天在百度查看了一下医生的工作,得到了一个普遍的认识,那就是当医生其实很难。
如果他回来这么晚,说明他可能刚刚做完大手术。
“洗了!”宋零只有两个字。
柳芷沅汗,他什么时候能多说点话?
“好吧,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拿协议。”
宋零从下午工作到半夜,柳芷沅就在这段时间整理了一下闪婚协议。
宋零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眼神复杂,嘴唇紧闭。
柳芷沅嘿嘿干笑两声,打开打印好的协议,推给他,“宋医生,你看,如果你没有意见,就签吧。”
她今天一回来,就开始起草协议。既然是闪婚,那就要有闪婚制度。
宋零对此无动于衷,但他依然冷漠。
柳芷沅眨着眼睛,尽量适应与高冷叔叔相处的模式。
“宋医生,如果你不想看的话,我可以念给你听,也可以一个一个给你解释。”
看到宋零没反对,她就当他默认了。
柳芷沅认真解释道:“第一,婚姻中禁止出现违背对方意愿的亲密行为。注意,是各种亲密行为。”
看到宋零的眉毛下意识的蹙了一下,她解释道,“因为我们毕竟还不熟悉,所以刚开始还是要注意一下哈!”
柳芷沅似乎看到宋零眼底的鄙夷一闪而过,她汗流浃背,接着解释第二条,“虽然是闪婚,但希望我们两个能从普通朋友的关系开始,友好相处。所以最好不要在同一个屋檐下过多露脸。”
这是特别为他准备的,但是这厮还是没有反应,柳芷沅心里有些郁闷。
“第三条,彼此的个人物品不得出现在对方的视线之内,比如内衣等。我就不具体说了,后面有标注,你想知道可以自己看。”
“第四条,不要干涉对方的交友……”
“第N条,因为这是小公寓。只有一个卧室,所以我们俩中有一个人必须睡在沙发上。虽然我是女生,但是我也不能例外。所以我决定和你轮流睡沙发。今晚我会睡在沙发上……”
她话还没说完,那人就起身直奔卧室。
过了一会儿,卧室里就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柳芷沅简直惊呆了,她解释了这么多还不如最后一条管用?所以她刚刚是白费口舌了吗?
柳芷沅深吸一口气,哎,看来她今晚只能睡在沙发上了。
柳芷沅躺在沙发上辗转反侧了很久,后来困得不行就昏昏沉沉的睡了。
再醒来后却发现自己缩在客厅的地板上。
柳芷沅一睁开惺忪的眼睛,就感受到了一道冰冷的视线朝她射来,她揉了揉胳膊。
一抬头就看见高冷叔叔边穿衣服边注视着她,她迎上他的目光,却发现他很快就移开目光,一脸冷漠。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高冷叔叔就穿上鞋出门了。
柳芷沅叹了口气,看来男人半夜给女人掖被子的温暖画面,只能出现在言情小说里。
宋零走后,柳芷沅一个人留在家里。
狗血的影像重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柳芷沅拿起手机一看是裴筱筱,直接伸手挂了电话,裴筱筱却还是坚持不懈地。
真的是活见鬼!
当柳芷沅再次准备挂掉电话时,她父亲的电话打了进来。
犹豫了几秒钟后,她接通了电话。
“爸爸,对不起……”
柳庆声音嘶哑,但充满爱意,“小沅,你受委屈了。爸爸不怪你。不管你做什么选择,爸爸都会支持你的。”
柳芷沅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她一直都知道,爸爸是最爱她的。
“小沅,别怪你妈妈。
她生你的时候难产,所以这些年她对你……”柳庆也哽咽了。
柳芷沅赶紧打断他,“爸,没事的,我过的很幸福,你不用担心我。你的脚好些了吗?”
“好多了,你这两天不回家,你妈妈的心情不太好。等一下爸爸让秘书给你转点钱,算是你的嫁妆吧。你有空的时候,把宋医生带回来,我们正式见见……”
挂了电话后,她直接去换了身衣服,打算去商场购物。
走进出售家具的一家店铺,她被一张圆形皮床吸引住了。想到家里的床被裴筱筱睡过,她立刻决定换一张床。就当给自己买嫁妆吧。
就在她准备刷卡付钱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小沅,是你吗?”
这个熟悉温柔的声音让柳芷沅下意识的皱眉。
她自动屏蔽了裴筱筱的声音,转身不理她。
裴筱筱和林瑾容去购物,没想到却看到柳芷沅在这里买床,她怎么能错过这个嘲笑她的机会呢?
裴筱筱快步走到柳芷沅面前,“小沅,真巧。你也来这里参观?你老公呢?都说新婚燕尔,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
说着,故意转身将柳芷沅抛在身后。
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满是嘲弄。
柳芷沅皱起眉头,便故意装作不认识,问道:“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裴筱筱有些尴尬,却又趾高气扬道,“小沅你别这样,你已经结婚了,不用把我当成敌人。你忘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吗?你忘了我们的友谊吗?我把你当我的好姐姐……”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柳芷沅冷冷的说。
裴筱筱微微垂下眼睛,表情哀伤。
“小沅,不要这样。”
看到这一幕,本来就很生气的林瑾容,再也忍不住了。
她说:“柳芷沅,你是什么态度?你不认识筱筱,那你连你妈都不认识?”
柳芷沅心里有一丝悲伤。
要不是林瑾容和裴筱筱长得不太像,旁人眼里他们就像一对母女。
柳芷沅心里微微吸了一口气,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妈。”
林瑾容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叫我妈?如果不是你非要嫁给那个可怜的医生,你现在怎么会在这里见到我和筱筱?难道那穷医生连像样的床都没有?还要你一个人出来买?”
裴筱筱神补刀,“小沅,你老公的收入真的很少吗?需要你这样倒贴?”
林瑾容看到柳芷沅手里拿着她自己的信用卡,整个眉毛都被气的扭曲了。
“我怎么会有你这个不争气的女儿?真的气死我了!“
她愤怒的声音和狰狞的面孔让旁边的服务员很尴尬。
柳芷沅不想在这里吵架。
“让开!”
她想绕过林瑾容,但她懒得搭理的态度激怒了一旁的裴筱筱,她一巴掌打在了柳芷沅的脸上。
“小沅,你太过分了。你怎样对我我都认,但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对瑾姨?她是你的母亲!”
巴掌声落下,柳芷沅的脸颊感到火辣辣的疼痛。
旁边的服务员也被吓到了。
裴筱筱心中很得意,她以前需要伪装,但她现在根本不需要了。
刚玩得开心,就感觉后背传来刺骨的寒冷。
裴筱筱转身扫视了一下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人。
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柳芷沅抬起头,眼睛紧盯着裴筱筱,随后看向林瑾容。
虽然林瑾容有点惊讶,但她没有母亲应有的爱和担心。
林瑾容身体稍微向着裴筱筱的方向倾斜,这个动作直接让柳芷沅的心凉透了。冰冷的嘴唇微动,“你没有资格教训我!“
随后柳芷沅便扬手作势要打裴筱筱,这一次林瑾容反应很快,一把抓住柳芷沅的手,低声喊道:“你什么意思?还想在这里打筱筱?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无耻的女儿?”
柳芷沅心里一阵阵的痛,看着妈妈熟悉又陌生的脸,只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痛。
最后她垂下了手臂,无力地鞠了一躬。
突然,她感觉到周围有一股强大的气场,一只强壮的胳膊抓住了林瑾容的手腕。
因为吃痛,林瑾容立刻松开了柳芷沅的手。
柳芷沅略感意外,觉得对这种感觉很熟悉。
不出所料,她一侧目看到高冷叔叔站在她身边。
宋零淡淡的凉气笼罩着她,让她感到一种难得的安全感。
“打回去!”高冷叔叔说道。
柳芷沅愣了两秒钟,看到他眼中坚定的神色,想到她的委屈,不客气的扬手给了裴筱筱一记耳光。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手掌都麻木了。她一直遵循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但裴筱筱实在是欺人太甚。
裴筱筱猝不及防,完全惊呆了。
她认为有林瑾容保护她,她会没事的。
不知道这个穷医生从哪里冒出来的,更郁闷的是这穷医生的眼神冰冷,她就迟钝了一会就挨了一记耳光。
她尴尬地捂住自己的左脸颊,愤怒地喊道:“柳芷沅!你敢打我?”
柳芷沅不甘示弱,冷冷地回答:“你敢打我,我就敢打你!"
裴筱筱委屈地看了一眼林瑾容,林瑾容眼中闪过心疼,怒视着柳芷沅,“柳芷沅,你放肆!从小到大我是怎么教育你的?看看你干的好事,筱筱的脸肿了……”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机会说下去了,因为宋零冰冷的眼神直接吓得她闭了嘴。
现在这种情况,她是绝对不敢回话的。
她只能转移话题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样看,你和这个穷医生还挺合得来。”
虽然柳芷沅是柳家的女儿,但因为柳庆为人平和善良,所以没有被灌输那些思想。她认为每个人都是平等的,都有平等的人格,每个人都应该受到尊重。
她想也不想就吼回去,“穷怎么了?我们生活贫穷,爱情丰富。
你没看到他现在在保护我吗?我们很幸福!裴筱筱,你到底是从哪里获得优越感的?你认为段子辰是高富帅,但你别忘了,正因为如此,段子辰身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优秀。
呵呵,差点忘了你才小三上位半年多,当心下一个“裴筱筱”!"
裴筱筱的脸又青又白,她又气又无语。
"柳芷沅,你……”她之前就知道这个该死的柳芷沅说话难听,平时看起来粗心,但毒舌真的超出了一般人的抵抗力。
宋零在柳芷沅毫不犹豫的保护他的那一刻,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波动。
这样的闹剧让家具店的服务员很尴尬,她手里还拿着柳芷沅的卡…
宋零看了一眼服务员,从钱包里拿出信用卡递了过去。
服务员几秒钟就明白了,她条件反射地接过卡,在这么冷的气场里刷了一下。
柳芷沅的眼睛里有一丝犹豫。
她选的皮床其实不算太便宜,她真的很抱歉这样花高冷叔叔的钱。
不过为了照顾大叔的男性尊严,她还是忍住不说。只是昂起头对他微笑:“谢谢你,宋医生。"
来源:爱读故事的周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