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 继妹偷走我的军官婚约, 我揣着一封信杀到部队大院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8-26 15:56 1

摘要:杜若蹲在院子角落里,用一截枯树枝无意识地划拉着滚烫的泥地。汗水顺着她消瘦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瞬间蒸发,只留下一小块深色的印记。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衬衫,是堂哥穿剩下的,袖口磨破了,领子也泛着黄。

1983年,盛夏,北方的蝉鸣像是要把整个天都给掀翻。

杜若蹲在院子角落里,用一截枯树枝无意识地划拉着滚烫的泥地。汗水顺着她消瘦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瞬间蒸发,只留下一小块深色的印记。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衬衫,是堂哥穿剩下的,袖口磨破了,领子也泛着黄。

屋里,继母刘桂芬尖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杜鹃!你那件新买的‘的确良’衬衫放哪儿了?明天要去见你陆伯伯家的贵客,可不能穿得寒酸了!”

杜鹃,杜若同父异母的妹妹,声音里带着被宠溺出来的娇气:“哎呀妈,就在柜子里呢!我昨天才试过,好看得很!”

杜若的指尖微微一顿,树枝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杜鹃又有新衣服了。那件‘的确良’,听说是托人从上海带来的,要十几块钱,还有布票。而我,连一块纳鞋底的布头都得求半天。】

她和杜鹃只差一岁,长得有七八分像,都是柳叶眉,杏核眼,只是杜若因为常年干农活,皮肤粗糙黝黑,而杜鹃被刘桂芬养在屋里,白净得像块嫩豆腐。

可命运,却像是隔了一条天河。

“杜若!死丫头,蹲那儿发什么霉!还不快去把猪喂了!家里的活都指望我一个人干吗!” 刘桂芬从屋里探出头,三角眼一瞪,满脸的刻薄。

杜若默默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一声不吭地走向猪圈。猪食的气味熏得人作呕,但她早已习惯。她一边搅动着泔水桶,一边听着堂屋里传来的欢声笑语,刘桂芬正绘声绘色地跟邻居张婶炫耀。

“……是啊,就是军区的陆家!听说了吧?人家归舟那孩子,年纪轻轻就是个营长了!前途无量啊!这不,托人捎信来,说是当年他爷爷在我们村被救过,立下过婚约,现在来履行承诺了!点名要娶我们老杜家的姑娘!”

张婶的声音里满是羡慕:“哎哟桂芬,你可真有福气!这是多大的荣耀啊!以后杜鹃嫁过去,就是军官太太了,吃穿不愁,你也能跟着享福!”

“那可不!” 刘桂芬的声音扬得老高,“我们家杜鹃,模样好,性子也好,配那个陆营长,绰绰有余!”

杜若搅动猪食的木棍,猛地磕在了桶沿上,发出一声闷响。

【陆家……婚约……】

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个婚约,她听过。不是听刘桂芬说的,而是小时候,奶奶还在世时,偷偷拉着她的手,一遍遍念叨的。奶奶说,那是给她定下的。说她出生时,眉心有一点天生的红痣,和当年陆家老爷子留下的信物上描述的一模一样。

可后来,奶奶去世了,父亲常年在外跑运输,这个家就成了刘桂芬的天下。那点小小的红痣,不知什么时候起,就从她眉心消失了。刘桂芬说是她小时候发烧,自己抠掉了。

而杜鹃的眉心,却用胭脂,点上了一点一模一样的红。

直到三年前,她偶然在刘桂芬的枕头底下,翻到了那封来自部队的信,信封上收件人的名字,清清楚楚地写着——杜若。

信里,那个叫陆归舟的男人用刚劲有力的字迹写道:杜若同志,见字如面。家中长辈约定,我亦无异议。待我任务结束归来,便向组织申请,前来完婚。

那一天,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她的人生,从很早以前,就被偷走了。杜鹃顶着她的名字,和那个素未谋面的军人通了三年的信,如今,更是要顶着她的身份,嫁进那个人人羡慕的军官家庭。

而她,杜若,真正的杜若,却只能在这里,闻着猪食的馊味,听着她们的欢声笑语。

猪圈里的猪饿得直哼哼,杜若舀起一勺猪食,狠狠泼进食槽里。

【不,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的眼神,从最初的麻木,渐渐变得锐利起来。

【那是我的婚约,我的人生。凭什么要被她们夺走?】

夜里,杜若躺在漏风的柴房木板床上,辗转反侧。堂屋里,杜鹃还在兴奋地试穿着新衣服,和刘桂芬讨论着去了部队大院要怎么和人相处。

“妈,你说那个陆营长,长得帅不帅?”

“军人哪有不帅的!个个都跟画报上似的!你嫁过去,就等着享福吧!记得,以后别说漏了嘴,你就是杜若,从小就是!”

“知道啦妈,你都念叨八百遍了!”

杜若将这些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里,心里的恨意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她摸了摸自己粗糙的手,上面布满了老茧和伤口。她又摸了摸眉心,那个本该有红痣的地方,光滑一片。

她攥紧了拳头。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杜若就悄悄起了床。她从床板下的一个破洞里,摸出一个用布包了好几层的小包。里面是她这几年偷偷攒下的几块钱,还有那封她藏起来的,三年前陆归舟寄来的信。

她不能再等了。杜鹃明天就要被陆家派来的人接走,一旦她进了部队大院,生米煮成熟饭,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要去县城,去邮局,去那个写着信件来源的地址——北城军区。她不知道去了能做什么,但她必须去。她要亲口问问那个叫陆归舟的男人,他要娶的,到底是谁!

她换上自己唯一一件还算体面的旧布衫,将长发仔细梳好,扎成一根麻花辫。镜子里的人,虽然面黄肌瘦,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让她受尽委屈的家,没有一丝留恋,悄悄拉开院门,融入了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中。

从村里到县城要走几十里山路,杜若天不亮就出发,走到日上三竿,才终于看到了县城的轮廓。她脚上磨出了血泡,又累又饿,但一想到杜鹃那张得意的脸,她就浑身充满了力量。

去北城的火车票要五块钱,几乎是她所有的积蓄。买完票,她只剩下几毛钱,买了一个干硬的馒头,就着车站的凉水啃了下去。

火车哐当哐当了两天一夜,终于在第三天的清晨抵达了北城。

一下火车,巨大的城市气息扑面而来。宽阔的马路,穿梭的汽车,高大的楼房,都让来自小山村的杜若感到既新奇又畏怯。她攥紧了手里那封已经起了毛边的信,按照上面的地址,一路打听,朝着北城军区大院走去。

军区大院门口有警卫站岗,戒备森严。杜若被拦了下来。

“同志,你找谁?”年轻的警卫员打量着她,眼神里带着审视。

杜若紧张得手心冒汗,她鼓起勇气,从口袋里掏出那封信:“我……我找陆归舟,陆营长。”

警卫员接过信看了看,又看了看她,眉头微皱:“陆营长?他爱人昨天刚到,你是?”

**他爱人昨天刚到。**

这几个字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杜杜若的心上。她晚了一步。杜鹃已经到了。

杜若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办?她已经住进去了,她现在就是‘杜若’,我再说什么,谁会信?他们只会把我当成骗子,当成疯子!】

警卫员看她脸色不对,语气也缓和了些:“同志,你没事吧?你要是陆营长的亲戚,我帮你通报一声。”

杜若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硬闯,或者说出真相,都是最愚蠢的做法。她必须先留下来,找到机会,找到证据。

她急中生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同志,我……我是她堂妹,从老家来看她的。我叫……杜鹃。”

她用了杜鹃的名字。从现在起,她们的身份,暂时对调了。

警卫员没再怀疑,做了登记,便打了个电话进去。不一会儿,一个穿着军装的勤务兵走了出来,领着杜若往里走。

军区大院里绿树成荫,一排排红砖小楼整齐排列,环境清幽雅致。这里的一切,都和她那个破败的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里,本该是我的家。】

勤务兵将她带到一栋二层小楼前,停下了脚步:“就是这里了,陆营长的家。嫂子,你堂妹来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

杜鹃穿着一身崭新的连衣裙,头发烫成了时髦的卷发,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笑容。当她看到门口站着的杜若时,那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你……你怎么来了?” 杜鹃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掩饰不住的慌乱。

杜若看着她,眼神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她故意提高了声音,让勤务兵也能听到:“姐,你嫁到这么好的地方,怎么也不跟家里说一声?爸妈都担心坏了。我这是特地来看看你。”

她叫她“姐”,叫得自然无比。

杜鹃的脸色变了又变,但当着外人的面,她不敢发作。她只能强行挤出笑容,上前拉住杜杜若的手,亲热地说:“哎呀,是鹃鹃啊!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就来了,你看你,一路累坏了吧?快进来!”

她一边说,一边用力捏着杜若的手臂,眼神里充满了警告。

杜若被她拉进了屋。屋子不大,但收拾得窗明几净。地上是水磨石的,家具虽然简单,但都是崭新的。客厅的桌上,还摆着一盘水果。

这就是她被偷走的人生。

“你来干什么?” 一关上门,杜鹃立刻甩开她的手,压低声音,面目狰狞地质问,“谁让你来的?你想毁了我吗?”

杜若冷冷地看着她:“毁了你?杜鹃,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哪一样是属于你的?你的名字,你的丈夫,你的家,全都是我的!”

“你胡说!” 杜鹃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慌,“妈说了,这婚事就是我的!你别想来破坏!你赶紧给我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滚?我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你觉得我会轻易离开吗?” 杜若环视着这个本该属于自己的家,一字一句地说,“从今天起,我就住在这里。你不是‘杜若’吗?我是你堂妹‘杜鹃’,来看望你,天经地义。”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杜若迎上她的目光,毫不退缩,“你要是敢把我赶出去,我就去军区大院门口闹,把所有事情都捅出去。到时候,大家看看,是你这个冒牌货丢人,还是我这个一无所有的人丢人。”

杜鹃被她眼里的决绝镇住了。她知道杜若的性子,外柔内刚,一旦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要是真的闹起来,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绝对不能让她留下来,她就像一颗定时炸弹!】 杜鹃心里盘算着,脸上却缓和下来,“鹃鹃,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我刚嫁过来,还没站稳脚跟,你突然来了,我怕归舟他……他会多想。”

她提到了那个男人,陆归舟。

杜若的心刺痛了一下。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男人穿着一身军绿色的常服,肩章上的两杠一星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身姿笔挺如松,五官轮廓分明,一双眼睛深邃如墨,带着军人特有的锐利和沉稳。

他就是陆归舟。

看到屋里多了一个陌生人,陆归舟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探寻。

杜鹃立刻换上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迎了上去,熟稔地接过他手里的帽子:“归舟,你回来啦。这是我堂妹,杜鹃,从老家来看我。”

然后她又转向杜若,语气亲昵地介绍:“鹃鹃,快叫人,这就是你姐夫。”

杜若站在原地,心脏狂跳。她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个无数次出现在她想象中的丈夫,此刻却成了别人的丈夫。她张了张嘴,那声“姐夫”,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陆归舟的目光落在杜若身上。眼前的女孩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服,面容清瘦,但那双眼睛却格外出众,黑白分明,带着一股倔强和……委屈?

他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声音低沉而平静:“来了就住下吧,家里有空房间。”

他的反应很平淡,没有多问一句。但杜若却敏锐地捕捉到,当他的视线扫过她的脸时,似乎有片刻的停顿,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杜鹃暗暗松了口气,连忙将杜若安排到二楼的一个小储藏室里。那房间又小又闷,只有一扇小窗户。

“家里条件有限,你先将就一下。” 杜鹃假惺惺地说,“等过两天,我托人给你买张回家的车票,你就回去吧。”

杜若没有理会她,只是默默地打量着这个小小的空间。

【这里就是我的战场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三个人坐在饭桌上,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杜鹃不停地给陆归舟夹菜,嘘寒问暖,努力扮演着一个贤惠妻子的角色。

“归舟,多吃点这个,这个有营养。”

“归舟,你今天训练累不累?”

陆归舟只是偶尔“嗯”一声,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地吃饭。他的目光,却总是不经意地飘向埋头吃饭的杜若。

他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比如,这个叫杜鹃的堂妹,吃饭的姿势很规矩,虽然吃得快,但一点声音都没有。而他的“妻子”杜若,吃饭时却有些挑剔,不吃葱,不吃姜,这和他通信中了解到的那个“能吃苦、不挑食”的农村姑娘形象,似乎有些出入。

更奇怪的是,当他提到小时候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玩耍的经历时,他的“妻子”一脸茫然,反倒是那个叫杜鹃的堂妹,下意识地接了一句:“那棵老槐树,有一年夏天被雷劈了,后来就枯死了。”

说完,杜若自己也愣住了,立刻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

杜鹃的脸色发白,连忙打圆场:“是啊是啊,我差点忘了。鹃鹃记性比我好。”

陆归舟深深地看了杜若一眼,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探究意味却越来越浓。

饭后,杜鹃抢着去洗碗,把杜若关在房间里,不让她出来。

陆归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眉头紧锁。

【不对劲。】

从这个“杜若”来到军区的第一天起,他就觉得不对劲。她身上没有一丝一毫乡下姑娘的质朴,反而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市侩和精明。她对家乡的一切都显得很陌生,甚至连他信中提过的、两人共同的“信物”——一块他母亲留下的半月形玉佩,她都拿不出来,只推说是在路上弄丢了。

而今天这个叫“杜鹃”的女孩出现后,这种违和感就更加强烈了。

这个杜鹃,虽然穿着破旧,举止拘谨,但她的眼神,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对家乡的熟悉,甚至她握着筷子的那双手上,那厚厚的、一看就是常年干农活留下的老茧……都比他那个光鲜亮丽的“妻子”,更符合他对“杜若”的想象。

还有,他记得信里,杜若提过,她小时候为了救一只落水的小猫,右边手腕上被石头划伤,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

可他妻子的手腕上,光洁一片。

陆归舟掐灭了烟头。他起身,走上二楼,在杜鹃布置给杜若的那个小储藏室门口,停下了脚步。

门没有关严,他从门缝里,看到杜若正坐在床边,就着昏暗的灯光,在缝补一件衣服。她的动作很熟练,针脚细密。

一阵风从窗户吹进来,吹起了她的袖口。

**借着灯光,陆归舟清楚地看到,在她的右手动腕内侧,有一道淡淡的、月牙形的疤痕。**

那一瞬间,陆归舟的瞳孔猛地一缩。

一个荒唐而大胆的猜测,在他心中轰然成形。

接下来的几天,陆归舟没有声张,但他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和试探。

他会故意在饭桌上提起一些只有他和“杜若”通信时才知道的细节。比如,他曾经在信里画过一只笨拙的小狗,送给杜若。

他问杜鹃:“我听你姐姐说,我送她的画,她很喜欢?”

杜鹃一脸茫然,求助似的看向杜若。

杜若心里一紧,知道这是个陷阱。她不能表现得比“姐姐”还清楚。于是,她低下头,小声说:“姐……姐夫,我不知道。姐姐的东西,我没看过。”

这个回答,既撇清了自己,又把皮球踢给了杜鹃。

杜鹃被陆归舟看得心虚,只能硬着头皮说:“是……是啊,我很喜欢。就是……就是不小心弄脏了,收起来了。”

她的谎言漏洞百出。

陆归舟又拿出一本旧相册,里面有他父母年轻时的照片。他指着照片上的母亲,对杜鹃说:“你看看,我母亲和你,长得还真有点像。”

杜鹃看着照片,根本不认识,只能尴尬地笑着:“是吗?那真是我的荣幸。”

陆归舟的目光转向杜若,看似随意地问:“杜鹃,你觉得呢?”

杜若看着照片里的女人,那温婉的眉眼,让她想起奶奶口中那个善良的陆家阿姨。她的心头一酸,几乎是脱口而出:“奶奶说,陆阿姨的眼睛,笑起来像月亮。”

话一出口,满室皆静。

杜鹃的脸“唰”地白了。这句话,是小时候奶奶拉着杜若的手说的私房话,她怎么会知道?!

陆归舟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他紧紧地盯着杜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怎么知道?”

杜若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她慌乱地低下头:“我……我听村里的老人说的。”

这个解释苍白无力。

陆归舟没有再追问,但他心里那杆天平,已经彻底倾斜了。

那天晚上,陆归舟失眠了。他坐在书房里,反复看着那几百封“杜若”写来的信。信里的字迹娟秀,透着一股灵气。信里描述的生活,朴实而生动。那个女孩,会因为种的南瓜结了果而欣喜,会因为雨天路滑摔了一跤而懊恼,她善良,坚韧,对未来充满向往。

可这一切,都无法和他现在那个矫揉造作的妻子对上号。

他甚至怀疑,这些信,都不是出自他妻子之手。

他拿出杜鹃来时做的登记表,上面有她的签名——“杜鹃”两个字,写得有些拘谨,但那笔锋,那结构,和信上的字迹,竟然有七八分的相似!

**一个可怕的真相,已经呼之欲出。**

与此同时,杜若的日子也并不好过。杜鹃对她严防死守,想尽办法刁难她。家里的脏活累活全都推给她,还经常当着她的面,炫耀陆归舟给她买的新衣服、新首饰,企图让她知难而退。

“杜鹃,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杜鹃抱着一件新买的羊毛衫,得意洋洋地说,“就算归舟对你有点好奇又怎么样?我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是组织上承认的军婚!你算个什么东西?”

杜若沉默地擦着地板,没有理会她。

【你越是心虚,就越是证明我猜对了。你害怕,害怕失去这一切。而我,就是要让你尝尝从云端跌落的滋味。】

她知道,光靠陆归舟的怀疑还不够,她需要一个铁证,一个能让杜鹃无所遁形的铁证。

机会很快就来了。

这天,军区大院的家属委员会组织家属们去附近的纺织厂参观学习。杜鹃为了在邻里间搞好关系,也报名参加了。临走前,她特意警告杜若,不许乱跑,不许乱翻她的东西。

她越是这样说,杜若就越觉得这里面有鬼。

等杜鹃一走,杜若立刻行动起来。她将杜鹃和陆归舟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衣柜最底层的一个上锁的木箱子里,她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箱子里,是杜鹃从家里带来的全部家当。而在一堆旧衣服下面,压着一个笔记本。

杜若翻开笔记本,瞳孔骤然收缩。

这上面,密密麻麻地抄写着什么。仔细一看,竟然全都是模仿笔迹的练习!一页一页,全都是“杜若”两个字的各种写法。而在笔记本的后半部分,则是一封封信的草稿。

这些信的内容,和陆归舟收到的那些信,一模一样!

在笔记本的最后一页,还有几行字,像是日记:

“妈说,只要我把杜若的字练得一模一样,以后我就是杜若了。陆家那么好的条件,凭什么给她那个闷葫芦?我才应该是军官太太!我一定能成功,我一定会过上好日子!”

字里行间,充满了嫉妒和贪婪。

这就是铁证!

杜若拿着笔记本,手都在发抖。她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激动。三年的委屈,多日的隐忍,在这一刻,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她小心翼翼地将笔记本藏进自己的怀里,然后将一切恢复原状。

她没有立刻去找陆归舟摊牌。她知道,这件事,必须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给杜鹃最致命的一击。

她在等,等一个所有人都无法否认的时刻。

周末,陆归舟的直属领导,陈政委一家来家里做客。陈政委的爱人孙阿姨是个热心肠,对杜鹃这个新媳妇也颇为照顾。

饭桌上,气氛正好。孙阿姨笑着对杜鹃说:“小杜啊,你真是好福气。我们归舟可是全军区都出了名的青年才俊,人品好,能力强,就是性子冷了点。以后你们要好好过日子。”

杜鹃羞涩地低下头,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样:“谢谢孙阿姨,我会的。”

陆归舟面无表情地夹着菜,眼神却瞟向了在厨房和客厅之间忙碌的杜若。

孙阿姨注意到了杜若,好奇地问:“归舟,这位是?”

“是我爱人的堂妹,杜鹃,从老家来看她。” 陆归舟介绍道。

孙阿姨点点头,看杜若手脚麻利,眼里透着赞许:“这姑娘看着就勤快。不像现在有些年轻人,娇生惯养的。”

说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针线包,递给杜鹃:“小杜,上次你说你擅长刺绣,我这有个手帕,想请你帮忙绣一枝梅花,我们家老陈就喜欢这个。”

**刺绣!**

杜若的心猛地提了起来。机会来了!

杜鹃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哪里会什么刺绣!以前在家,这些活都是杜若干的!信里之所以那么写,不过是为了迎合那个年代对女性“心灵手巧”的期望,是刘桂芬教她编的!

“这……” 杜鹃拿着针线包,手足无措,求救般地看向杜若。

陆归舟将一切看在眼里,他放下筷子,不动声色地“火上浇油”:“是啊,我记得你在信里说过,你的苏绣是跟奶奶学的,在村里都是数一数二的。今天正好让孙阿姨开开眼。”

他这是在逼她。

杜鹃的冷汗都下来了,她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手……手抖。”

孙阿姨有些失望:“哦,那没关系,改天也一样。”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杜若突然开口了。

“孙阿姨,我姐姐她……可能是太久没动针线,手生了。不如……让我来试试?” 她的声音不大,但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杜鹃又急又怕,冲她使眼色,想让她闭嘴。

杜若却像是没看见一样,坦然地迎上孙阿姨审视的目光:“我从小跟着奶奶学过一点,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心意。”

孙阿姨来了兴趣:“哦?那你来试试。”

杜若接过针线包和手帕,就坐在客厅的凳子上,当着所有人的面,穿针,引线。她的动作娴熟流畅,没有一丝一毫的生疏。

一旁的杜鹃,紧张得手心全是汗,脸色比纸还白。

只见那根小小的绣花针在杜若的手指间上下翻飞,不过短短十几分钟,一枝栩栩如生的红梅,便跃然于手帕之上。那梅花,花瓣层次分明,枝干苍劲有力,仿佛能闻到凌冽的清香。

**这手艺,堪称精湛!**

孙阿姨看得眼睛都直了,拿过手帕,赞不绝口:“哎呀!这手艺!太漂亮了!小杜……不对,小鹃是吧?你这哪是学过一点,这简直就是大师水平啊!”

陈政委也凑过来看,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有风骨!”

陆归舟的目光,则死死地锁在杜若身上。他的眼神里,有震惊,有了然,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心疼。

他想起了信里,那个女孩曾经写道:“……今日风大,我坐在窗前绣一枝寒梅,只愿北方的你,也能如梅花般,不畏风霜,平安顺遂。”

原来,写信的人,绣梅的人,从始至终,都是她。

气氛在这一刻,诡异到了极点。

孙阿姨是个聪明人,看看面如死灰的杜鹃,再看看镇定自若的杜若,和一旁脸色凝重的陆归舟,她立刻察觉到了什么。

她拉着杜若的手,亲切地问:“好孩子,你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

杜若抬起头,迎着所有人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地说道:

**“我叫杜若。”**

轰!

这两个字,像是一道惊雷,在小小的客厅里炸开。

杜鹃“噗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面无人色。

陈政委和孙阿姨都惊呆了。

陆归舟缓缓站起身,走到杜若面前。他看着她的眼睛,那双他曾在梦里见过无数次的,清澈而倔强的眼睛。他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用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问道:“那她是谁?”

杜若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刻决堤。积压了多年的委屈和痛苦,全部化作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她指着瘫在地上的杜鹃,声音嘶哑地控诉:

“她叫杜鹃,是我的妹妹。她偷了我的信,偷了我的名字,偷了我的人生!”

说完,她从怀里拿出那个笔记本,递到陆归舟面前。

“这是证据。这里面,有她模仿我笔迹的练习,有她写给你的每一封信的草稿!”

陆归舟接过笔记本,一页一页地翻看,脸色越来越沉,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当他看到最后一页那段充满恶意的独白时,他捏着笔记本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真相大白。

陈政委和孙阿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愤怒。在部队大院里,发生这种冒名顶替、骗取军婚的恶性事件,简直是闻所未闻!

“荒唐!简直是荒唐!” 陈政委一拍桌子,怒不可遏。

杜鹃看着眼前的阵势,知道自己已经完了。她跪在地上,爬到陆归舟脚边,抱着他的裤腿,声泪俱下地哭喊:“归舟,我错了!你原谅我!我是真心爱你的!是……是我妈!都是我妈逼我这么做的!她说我们家太穷了,只有这样我才能过上好日子!”

她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刘桂芬身上。

陆归舟厌恶地踢开她的手,眼神冷得像冰:“从你决定偷走别人人生的那一刻起,你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他转向陈政委,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沉稳而决绝:“政委,我请求组织介入调查。这件事,不仅仅是我的家事,更是对军队和军人婚姻的欺骗和亵渎。我要求,和杜鹃……解除婚姻关系,并追究其骗婚的法律责任。”

**解除婚姻关系,追究法律责任。**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敲碎了杜鹃最后的幻想。她瘫在地上,嚎啕大哭。

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

部队派人到村里进行了调查,真相水落石出。刘桂芬和杜鹃的所作所为,在村里引起了轩然大波。刘桂芬因为涉嫌诈骗和伪造身份,被公安机关带走调查。而杜鹃,则被部队以骗婚的名义,强制解除了和陆归舟的婚姻关系,并被遣送回了原籍。

据说她回到村里那天,灰头土脸,人人见了都躲着走,背后全是戳她脊梁骨的唾沫星子。她偷来的一切,一夜之间,化为泡影。

而杜若,也终于拿回了属于自己的身份。

当她从派出所拿到崭新的、写着“杜若”两个字的身份证明时,她站在阳光下,看着那两个字,哭了又笑,笑了又哭。

一切尘埃落定后,陆归舟找到了她。

两人站在军区大院的湖边,柳条依依,晚风轻拂。

“对不起。” 陆归舟先开了口,声音里充满了愧疚,“我没能第一时间认出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杜若摇摇头,泪水已经流干,剩下的只有劫后余生的平静:“不怪你,你也被骗了。”

“那个婚约……” 陆归舟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紧张和期盼,“是我爷爷和你奶奶定下的。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强求。组织上会帮你安排工作,给你补偿。”

他给了她选择的权利。

杜若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正直,果敢,有担当。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是他给了她信任和支持。虽然他们相识的过程充满了波折,但她对他,并非没有感觉。

她想起了奶奶的话,想起了信里那个正直善良的军人,想起了他发现真相时,眼中那抹心疼。

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轻轻地笑了:“陆营长,你在信里说,等你任务结束,就回来娶我。现在,你的任务,算是结束了吗?”

陆归舟愣住了。随即,他那张总是紧绷着的脸上,绽放出许久未见的笑容,像是冰雪初融,春暖花开。

“报告杜若同志!” 他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声音洪亮而喜悦,“我的任务,圆满完成!”

两人的关系,以一种奇特而又顺理成章的方式,重新开始了。

陆归舟向组织上报了所有情况,重新提交了结婚申请。这一次,申请表上女方的名字,是真正的“杜若”。

在等待审批的日子里,杜若住在了孙阿姨家。孙阿姨心疼她吃了这么多苦,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照顾。在大院里,杜若的故事也传开了,大家对这个坚强善良的姑娘,都充满了同情和敬佩。

杜若没有沉浸在过去,她开始学习,看书,努力追赶这些年被耽误的时光。她还发挥自己的特长,在家属委员会开办的刺绣班里当起了小老师,教大家刺绣,生活过得充实而有意义。

陆归舟只要一有空,就会来看她。他不再是那个冷冰冰的营长,他会给她带北城最新出的点心,会笨拙地给她讲部队里的笑话,会在她看书时,安静地坐在旁边陪着她。

两人之间的感情,在这样平淡而温馨的相处中,迅速升温。

然而,就在他们的结婚申请即将批下来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杜若。

是杜若的父亲,杜山。

他风尘仆仆地从老家赶来,一脸的憔M悴和羞愧。

“若若……” 杜山看着眼前的女儿,嘴唇哆嗦着,老泪纵横,“爸对不起你……”

原来,当年刘桂芬偷换两人身份的事,他并非完全不知情。只是刘桂芬一哭二闹三上吊,说杜鹃要是嫁不出去,她就没法活了。杜山性子懦弱,又常年不在家,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这件事。他总想着,手心手背都是肉,杜若吃了亏,以后再从别的地方补偿她。

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

“爸知道错了,你原谅爸吧。” 杜山悔不当初。

杜若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怨恨吗?当然有。但看着父亲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的脸,她又说不出太重的话。

她只是平静地说:“爸,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很好。”

她没有说原谅,也没有说不原谅。有些伤害,造成了,就永远无法抹平。

杜山走后,杜若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复。她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但父亲的出现,还是勾起了她对那个“家”的复杂情感。

陆归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晚上,他陪她在湖边散步。

“还在想你父亲的事?”

杜若点点头。

陆归舟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讲起了他的爷爷。当年,他的爷爷在战场上受了重伤,被一个采药的农夫所救。那个农夫,就是杜若的爷爷。为了报答救命之恩,陆家老爷子才定下了这门娃娃亲,并留下信物,说将来一定要娶杜家的孙女为妻。

“所以,这份婚约,从一开始,就是为你而来的。” 陆归舟看着杜若的眼睛,认真地说,“它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你,杜若。这或许就是命中注定。”

杜若的心,被他的话轻轻触动了。

【命中注定吗?】

是啊,就算被偷走了身份,就算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她还是来到了这里,站到了他的面前。这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

可就在这时,陆归舟却话锋一转,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不过,杜若,关于这件事,我一直有一个疑点。”

“什么疑点?”

“当年,我爷爷和我奶奶定下婚约,留下的信物,是一对半月形的玉佩,合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圆。我手里有阳佩,而阴佩,应该在你手里。” 陆归舟的眉头微微皱起,“可据我所知,你,和杜鹃,都没有这块玉佩。刘桂芬和杜鹃骗婚,可以解释她们拿不出玉佩。但你……为什么也没有?”

杜若愣住了。

她确实没有玉佩。奶奶去世前,只跟她提过眉心的红痣是信物,却从未提过什么玉佩。

一个巨大的谜团,浮现在两人面前。

如果连杜若都没有信物,那刘桂芬和杜鹃当初又是怎么知道这门婚事的?她们又凭什么敢如此笃定地冒名顶替?

这里面,似乎还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为了解开这个谜团,陆归舟动用关系,联系上了当年负责牵线的、他父亲的一位老战友,张叔叔。

电话里,张叔叔听完陆归舟的叙述,沉默了良久,才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归舟啊,这件事……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原来,当年陆家老爷子确实和杜家老爷子定下了婚约。但是,这门婚事,并不是给杜若的,也不是给杜鹃的。

**而是给村里另一户人家,姓林的,他们家的女儿,林兰。**

当年,杜家和林家是邻居,关系极好。杜若的奶奶和林兰的奶奶是亲姐妹。陆家老爷子负伤时,是两家人一起救的。后来留下婚约信物,因为林家当时还没有孙女,便暂时由杜家奶奶保管。

约定的是,将来两家谁先生了孙女,这门亲事就是谁的。

后来,林家先生了女儿林兰,杜家才生了杜若。按理说,这婚事应该是林兰的。

那块阴佩,也理所当然地交到了林家手上。

“那……后来呢?” 陆归舟追问。

“后来……林家出了事。” 张叔叔的声音变得沉重,“林兰的父亲在一次事故中去世了,她母亲受不了打击,也一病不起。孤儿寡母的,日子过得极苦。而就在那个时候,刘桂芬……也就是杜若的继母,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门亲事,动了歪心思。”

接下来的故事,拼凑出了一个更加丑陋的真相。

刘桂芬先是假意接近林家,骗取了林兰母亲的信任。然后,她用一笔钱,以“为林兰找个好人家”为名,买断了这门婚事。当时林兰母亲病重,急需用钱,又被刘桂芬的花言巧语蒙骗,便稀里糊涂地答应了,还交出了那半块玉佩。

拿到玉佩后,刘桂芬并没有让自己的女儿杜鹃直接顶替,因为杜鹃长得不如杜若。她知道陆家是看重信誉的人家,为了让这门亲事更“名正言顺”,她对外宣称,婚约是杜家的,而信物就是杜若眉心的那颗红痣。

她偷换了概念,用一个真假难辨的“红痣”,掩盖了需要玉佩这个真正的信物。

之所以后来敢让杜鹃去冒充杜若,是因为她早就从林家母女那里骗走了真正的信物玉佩!只是她没想到,陆归舟在通信中根本没提玉佩的事,让她以为这东西不重要,便随手丢弃了。

她自以为天衣无缝,却一步错,步步错。她不仅偷了杜若的人生,她是从一开始,就从林家那里,偷来了整个机会!

这个反转,让陆归舟和杜若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姐妹反目,继母恶毒的故事。却没想到,背后还牵扯着另一个无辜家庭的悲剧。

“那……林兰呢?” 杜若急切地问。

“唉,她母亲拿到那笔钱没多久,还是去了。林兰被远房亲戚接走,后来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挂了电话,房间里一片死寂。

杜若的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她为林兰感到难过,也为刘桂芬的歹毒感到心寒。她甚至有些后怕,如果自己没有来到北城,如果陆归舟没有那么敏锐,那么这个天大的谎言,是不是就永远被掩盖了?

陆归舟握住她冰冷的手,沉声说:“别怕,有我。这件事,我们必须管到底。我们要找到林兰,把真相告诉她,还她一个公道。”

一个星期后,他们的结婚报告批下来了。

领证那天,杜若和陆归舟穿着崭新的衣服,站在民政局门口。阳光正好,照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

没有盛大的仪式,但彼此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

拿到红色的结婚证,杜若还有些恍惚。她的人生,在经历了被顶替,被偷窃之后,终于回到了正轨。

而她和陆归舟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寻找林兰。

他们根据张叔叔提供的线索,一路找到了林兰远房亲戚所在的那个偏远小镇。几经周折,他们终于在一个破旧的小院里,见到了林兰。

眼前的林兰,比杜若还要消瘦,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正在院子里吃力地劈柴。她的脸上,写满了与年龄不符的沧桑和麻木。

当杜若和陆归舟说明来意,并将所有真相告诉她时,林兰呆住了。她愣愣地看着他们,浑浊的眼睛里,慢慢蓄满了泪水。

她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一个用手帕包着的东西,颤抖着打开。

**那是一块温润的、半月形的玉佩。**

原来,当年她母亲并没有把玉佩交给刘桂芬。她留了个心眼,给了刘桂芬一块假的。这块真的,她一直让林兰贴身收藏,告诉她,这是她唯一的念想。

只是林兰并不知道这玉佩背后的故事,只当是母亲的遗物。

陆归舟也从怀里拿出了那块阳佩。

两块玉佩,在时隔二十多年后,终于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圆形。玉佩上雕刻的龙凤图案,严丝合缝,仿佛从未分开过。

那一刻,林兰抱着玉佩,失声痛哭。

所有被窃取的,被欺骗的,被掩盖的真相,都在这一刻,真相大白。

陆归舟和杜若,帮林兰讨回了公道。刘桂芬罪加一等,被判了重刑。而杜家赔偿给林家的那笔钱,也悉数追回。

他们把林兰接到了北城,帮她安排了工作,让她开始了新的生活。

处理完所有事情,时间已经进入了深秋。

北城的枫叶红了,像火一样。

陆归舟牵着杜若的手,走在大院洒满落叶的小路上。

“在想什么?” 他问。

杜若抬头看着他,笑了笑:“在想,我们这算不算是……不打不相识?”

陆归舟也笑了,他停下脚步,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

“不。” 他在她的耳边,低声而郑重地说,“我们这叫,命中注定,失而复得。”

是啊,命中注定。

他注定是她的丈夫,她注定是他的妻子。

无论命运曾开过多大的玩笑,无论人生曾走过多长的弯路,对的人,终究会跨越千山万水,回到彼此的身边。

远处,部队的号角声响起,嘹亮而悠扬。

杜若靠在陆归舟宽阔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心里从未有过的安宁。

属于她的崭新人生,才刚刚开始。

来源:花丛沉醉闻香的访客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