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谭震林和汪东兴，这俩人放在一起，多少让人觉得有点儿不搭界。你想，老谭身上那种井冈山上的风雨、泥巴味儿还没掉光呢，汪东兴却是毛泽东身边“贴身人”，满脸都是“时代烙印”。按理说，两个人一个是前线出生入死的猛将，一个是北京高墙里磨练出来的“守门人”，应该凑不到一块。
谭震林和汪东兴，这俩人放在一起，多少让人觉得有点儿不搭界。你想，老谭身上那种井冈山上的风雨、泥巴味儿还没掉光呢，汪东兴却是毛泽东身边“贴身人”，满脸都是“时代烙印”。按理说，两个人一个是前线出生入死的猛将，一个是北京高墙里磨练出来的“守门人”，应该凑不到一块。但命运最有意思的地方，不就是总把看似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拧在一桌吗？
说到谭震林，大部分人第一个想到的，是他那种粗犷的牛脾气。年轻时在井冈山，草鞋踩泥巴，稀饭里见不到米，那时候，命都是捏在裤腰带上的。他跟别人不太一样，是那种嘴上永远不服气，心里却死心塌地信一件事的人——革命。这个词，今天听着有点远，但那会儿它可是刀尖儿上的信仰。谭震林吃过大苦，也见过大场面。他有一双老是眯着的眼睛，总在陡坡滚下来之后斜着看同伴一眼，带点戏谑地说：“活着就值了。”能跟他并肩扛过枪、吃过野菜的人，大多都信他。
汪东兴跟老谭，那是两路人。他进北京城的时候，还是个不太会说话的小伙子，后来机缘巧合成了毛主席的警卫，做事极严，规矩得有点让人发毛。你别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其实心里明镜似的。有人私下里说，汪东兴是政局变动里的“活闹钟”，只要他一皱眉，大家都要往后缩一缩。文化大革命那几年，风头浪尖上的汪，自然成了不少年青人的背影楷模，但要是真坐下来聊，他也有一肚子的委屈和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这事发生在七十年代末，那会儿大家都还没从大时代的晃悠里缓过神。谭震林、汪东兴在北京一栋老宅的客厅碰面——没什么隆重，也没什么礼节，就是一句“进来说说话”那么简单。北京的风，两年前还吹在红卫兵的旗帜上，现在只是吹过这个冷清小院。
你要说他们见面，是要定江山分长短，那就太小看人。实际上，两个人都老了，脸上皱纹堆起来，谈不上争锋相对。但谁也不肯轻易低头，同桌喝茶，话却慢慢多了起来。
“你说，这么多年，咱们到底是图个啥？”谭震林话头一挑，像是在问身边的人，其实多半是问自己。汪东兴把杯子搁下，手指有点抖，却还维持着他那点“不泄漏真情”的腔调。“保住局面呗，保得住，百姓就能安心。”他这么说，其实也在试探对面那位老红军究竟怎么看自己这一路的作为。这话一出，两人都没接茬，屋子里只剩茶水的雾气和窗外远远的鸟叫。
有一次菜端上桌，是素的小咸菜，谭震林夹了一筷子，突然笑了，说：“你们这些在北京当官的，胃口比咱们南方小灶差远了。”汪东兴也乐了，顺坡下驴回了一句：“你们南方人大嗓门，干活上心，可有时天太热，也得歇歇。”唠着唠着，气氛就没那么紧绷了。
其实，外人总觉得他们分属“路线两头”，见面肯定你来我往，但事实吧，老革命家们的分歧，和你我平时家里长辈吵架差不多，吵归吵，心头到底舍不得真的撕破脸。他们讲起各自的坚持，话里话外其实都透着一种共识——谁也不是为自己，都是那个年代推着往前走的人。谭震林有一阵子沉默，回忆过去那些年死去的同志，有些旧伤压在心头，半天不说话。汪东兴则听得认真，也没打断，这时候没什么立场，大家都只是生还者。
偏偏在那个脆弱而转折的时刻，他们的每一句话，都被窗外晚霞映得格外温柔。偶尔有仆人进来添点热水，他们会摆摆手，像年轻时候那样嫌“打搅”。其实，两个人的分歧并没有因为这次谈话而彻底消失，改朝换代，在中国从来就不是靠几杯茶水、两个老汉聊天就能定下来的事。但你真要论，“包容”和“理解”，那一刻在谭震林的迟疑和汪东兴的点头里，其实早就有了。
“我总觉得我们这代人，到头来也没辜负什么，就是对不起家里人。”老谭有点喃喃自语，或许他想到的，是那个兵荒马乱时节站在家门口的母亲，或是一封烂在背包底的信。汪东兴轻咳了一下，没说什么。他们都清楚，自己的选择，有多少是被环境裹挟着向前推，有多少真的是出于本心的“理想主义”。这种自省，外面的人很难看见。
临别的时候，两个人没有握手，只是互相点头，像是两根老松树，一根在南方风里长大，一根在北方旱土扎根，各有各的姿态，却都活过了最难捱的季节。他们都明白，未来的路还长，但自己的脚步，已慢了下来。
后来还有人争论，说谭震林是不是“太老实”，汪东兴是不是“太死板”。但真正经历过那个年代的老人，反而不那么爱评判。他们看见得多，知道即便是最坚硬的石头，也得有缝隙留给水流。国家、民族，不过是千千万万个这样的人拼命走过来的，偶尔走散，偶尔重叠，最后都被时间包进一口气长的历史。
我常常在想，这种如水如山的分歧、理解、宽容，会不会正是我们这个民族最难得的福气。那些年过去了，老一代人的故事变成桌边闲谈。只剩下茶杯上晕开的温热和一句话埋在心底——
人和人，说到底，不过都是命运里偶然的同行者；碰面一笑，也就够了。
来源：历史记录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