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林东从省城调回家乡县城，本想安安静静陪伴养育自己的小姨，没想到刚到她的小超市帮忙，就遇上了地头蛇刘彪收保护费。
林东从省城调回家乡县城，本想安安静静陪伴养育自己的小姨，没想到刚到她的小超市帮忙，就遇上了地头蛇刘彪收保护费。
善良的小姨每个月要被迫交出二百块血汗钱，还要忍受这些混混的羞辱。
“王老板，这个月管理费涨到三百！”刘彪一脚踢翻货架上的商品，“还有你这侄子，看着就不顺眼！”
小姨吓得直哆嗦：“刘老板，我们真的没钱了...”
“没钱？那就把店转让给我朋友！”刘彪恶狠狠地瞪着林东，“小子，识相点就滚出这个县，别给我们添麻烦！”
邻居们都说这些人背后有关系，连派出所都不敢管，可林东不是普通人。
当刘彪带着七八个小弟再次上门，逼他跪下道歉时，这个戴眼镜的文弱青年突然笑了。
“你觉得我有用吗？”林东慢慢掏出一个红色证件本。
下一秒，刘彪的脸色瞬间惨白......
01
高铁在轨道上飞速行驶，车窗外的景色从繁华的都市高楼逐渐变成了熟悉的田野和山丘。我把调令通知书收回公文包，心情五味杂陈。
我叫林东。五年前从省城的政法大学法学硕士毕业，直接考进了省里。
这五年来，我参与调查过几起不小的案子，同事们都说我是个有前途的年轻干部。可谁能想到，我会突然接到调令，要从省里调到家乡的县里工作。
说起家乡，我的思绪不由得飘向了二十年前。
那时候我才八岁，父母在一场车祸中双双离世，是小姨王秀花把我接到了她家。小姨那时候刚结婚没多久，日子本来就不宽裕，突然多了我这个拖油瓶，生活更加艰难了。
我还记得小姨为了省钱，自己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却给我买了新书包新文具。
每次我问她要零花钱，她总是笑着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一块两块，“小东乖，拿去买糖吃。”后来我才知道，那些钱有时候是她攒了好几天的菜钱。
小姨夫在我十五岁那年因病去世，小姨一个人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
她常说：“小东，你要好好读书，将来出人头地，不要像小姨这样没文化。”
我发誓一定要让小姨过上好日子，这也是我拼命学习、考上好大学、进入省里的动力。
可这些年来，我忙于工作，很少回家看她。每次通电话，她总是报喜不报忧，“小东，小姨挺好的，你安心工作。”现在想起来，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
“各位乘客，列车即将到达终点站......”广播声把我从回忆中拉回来。
我拖着行李箱走出火车站，熟悉又陌生的县城展现在眼前。比起省城的车水马龙，这里显得有些冷清，但空气确实比省城清新多了。我打了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去老街的秀花超市。
“去老街啊，”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你是外地来的吧？”
“算是吧，以前在这儿住过。”我随口回答。
司机看了看后视镜里的我，“小伙子看着文文静静的，像是读书人。来咱们县里工作？”
“嗯，刚调过来。”
司机摇摇头，“现在这年头，有文化的年轻人都往大城市跑，很少有人愿意回小地方。不过话说回来，咱们县最近也不太平，有些地痞流氓很嚣张，到处收什么保护费，连做小买卖的老实人都不放过。”
我心里一动，“很严重吗？”
“可不是嘛，”司机压低声音，“我听说连派出所都管不了，背后有人撑腰呢。你说这世道，老百姓做点小生意容易吗？”
车子在老街口停下，司机指指前面，“前面车进不去，你得走几步路。那家秀花超市我知道，王老板是个好人，就是最近...”他欲言又止。
“最近怎么了？”我追问道。
司机摆摆手，“算了，不说这些晦气事了，小伙子，你要是在这儿长住，小心点总没错。”
我付了车费，拖着行李箱走进老街。青石板路两边是低矮的民房和小商铺，跟我小时候的记忆差别不大。
走了大概两百米，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招牌——“秀花超市”。
超市门面不大，大概只有二十多平米，门口摆着一些日用品和小食品。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欢迎光临！”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接着就听到了一声惊呼，“小东？！”
我抬头看去，小姨正站在收银台后面，手里拿着账本，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二十年过去了，小姨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也多了许多皱纹，但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温和慈祥。
“小姨！”我放下行李箱，快步走过去。
小姨眼圈瞬间红了，颤抖着声音说：“小东，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工作上出什么事了？”
我心里一酸，小姨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我的工作。
“没事，小姨，我是调回县里工作了。以后就在这儿上班，可以经常陪你了。”
“真的？”小姨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这么多年了，小姨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我上前抱住小姨，感受着她瘦削的肩膀，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女人为了我付出了青春和健康，而我却让她等了这么多年。
“小姨，我回来了，以后再也不让你一个人了。”
02
“小东，你瘦了。”小姨拉着我的手上下打量，心疼地说道，“在省城工作是不是很累？吃得好不好？”
我笑了笑，“小姨，我挺好的。倒是你，怎么比以前瘦了这么多？”
小姨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赶紧岔开话题：“哎呀，人老了嘛，哪能跟年轻时候比。快，快坐下，小姨给你倒水。”
我环顾四周，超市里的货架虽然摆得整整齐齐，但明显比其他超市货品要少一些。特别是收银台旁边，有个地方的瓷砖明显是后来修补的，颜色跟周围不太一样。
“小姨，生意怎么样？”我接过小姨递来的茶水，随口问道。
小姨的手明显顿了一下，“还行，还行......”她的眼神有些闪躲，“虽然比不上大超市，但维持生活是够的。”
我察觉到小姨语气中的勉强，追问道：“小姨，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咱们是一家人。”
“没事，真没事。”小姨挤出一个笑容，“就是现在竞争激烈了，街上又开了几家便利店，生意没以前好做了。”
正说着，邻居李婶推门进来买东西。看到我，李婶眼睛一亮：“哎呀，这不是小东吗？长这么高了！”
“李婶好，这么多年没见，您身体还这么硬朗。”我起身打招呼。
李婶挑了几样日用品，一边结账一边说：“秀花，你侄子回来了，以后就好多了。这孩子从小就聪明，现在肯定是大干部了吧？”
小姨赶紧接话：“哪里哪里，就是普通工作。”
李婶意味深长地看了小姨一眼，“普通工作好啊，最重要是在家附近，能照顾到家里。秀花，你这下可以安心了。”
我敏感地捕捉到李婶话里的意思，似乎小姨之前确实遇到了什么麻烦。
小姨显然也听出来了，赶紧岔开话题：“李婶，你要的洗洁精还有吗？”
李婶拿了洗洁精，临走时拍拍我的肩膀：“小东，好好陪陪你小姨，她这段时间......”
“李婶！”小姨打断了她的话，“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做饭吧。”
李婶看看小姨，又看看我，点点头走了。
店里又剩下我和小姨两个人，气氛有些尴尬。
我直接问道：“小姨，到底出什么事了？李婶的话是什么意思？”
小姨低着头摆弄手里的账本，“真的没事，就是...最近总有一些人来店里，说什么要交管理费，其实就是想讹钱。”
“什么人？”我声音有些严厉。
“就是一些混混，领头的叫刘彪，膀大腰圆的，满身纹身。”小姨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们说这条街的商户都要交保护费，一个月两百块。”
我心里一阵愤怒，“你报警了吗？”
小姨苦笑：“报了，可人家说这是商户自愿缴纳的管理费，不是敲诈勒索。而且...听说背后有人撑腰，连派出所的人都不太管。”
“胡说八道！”我拍了下桌子，“哪有什么自愿缴纳的管理费？这就是敲诈勒索！”
小姨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赶紧劝道：“小东，你别激动。咱们都是普通老百姓，斗不过人家的。两百块钱虽然多，但总比砸了店强。”
“砸店？”我瞪大眼睛。
“上个月有个卖菜的老王不肯交，他们就把菜摊子砸了，还打了老王一顿。”小姨指指收银台旁边那块修补过的地方，“我开始也不想交，他们就砸了这里，还说下次再不交就砸整个店。”
我的拳头握得咯咯响，这些人简直无法无天！
“小姨，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小东，你听小姨的话，”小姨抓住我的手，“咱们惹不起他们。你刚回来工作，千万不能因为这事影响了前程。”
看着小姨满脸的担忧，我心里五味杂陈。从小到大，小姨总是这样，宁愿自己受委屈，也要保护我。可现在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需要她保护的孩子了。
“小姨，我这几天没事，就在店里帮你吧。”我做了个决定。
“啊？”小姨一愣，“你不是要去新单位报到吗？”
“不急，反正刚调过来，先熟悉熟悉环境。正好这么多年没陪你，就当补偿了。”我笑着说。
小姨眼里闪过欣喜的光芒，但随即又担心起来：“可是你刚回来，应该好好休息，哪能让你在这店里受累？”
“没关系，正好陪陪你。这么多年了，我都没好好孝敬过小姨。”我真诚地说，“而且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收什么保护费。”
小姨听到后半句，脸色又紧张起来：“小东，你可千万别冲动。他们人多势众，背后还有关系......”
“小姨，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我安慰她，“我就是想亲眼看看这些人到底有多嚣张。”
傍晚时分，小姨去后面的小仓库整理货物。我在前面看店，无意中看到小姨蹲在货架后面，正在偷偷数钱。
她把一张张皱巴巴的零钱摊开，嘴里小声念叨着：“八十，九十，九十五......”
数到最后，她叹了口气，“还差一百多块，这个月的又不够了......”
我心里一紧，假装没看见，继续整理货架上的商品。小姨为了凑那二百块的“保护费”，连买菜的钱都要精打细算。
这一刻，我下定了决心。不管那些人背后有什么关系，我都要让他们知道，有些人是不能欺03
第二天上午，我在超市里帮小姨整理货架。昨晚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小姨的店里货品确实不够齐全，很多常用的日用品都缺货。
“小姨，怎么好多东西都没有？”我指着空荡荡的货架问。
小姨擦拭着货架，不太自然地说：“最近资金有点紧张，没敢进太多货。”
我心里明白，肯定是因为那个所谓的“保护费”影响了小姨的正常经营。一个月两百块，对于这样的小超市来说，确实是不小的负担。
上午的生意很冷清，偶尔有几个熟客进来买点东西，小姨都热情地招呼着。我发现她总是时不时地看向门外，神情有些紧张，好像在担心什么。
大概十点多的时候，小姨突然紧张起来。
她快步走到我身边，压低声音说：“小东，他们来了。”
我顺着小姨的目光看向门外，只见三四个男人正朝超市走来。领头的是个膀大腰圆的光头男人，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胳膊上露出的纹身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就是他，刘彪。”小姨小声告诉我，手都在发抖。
刘彪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三个小弟，一个个都是一副社会人的打扮。他们一进店，整个超市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起来。
“王老板，这个月的管理费该交了吧？”刘彪直接走到收银台前，一屁股坐在小姨准备的塑料椅子上，椅子被他压得咯吱作响。
小姨紧张地搓着手，“刘老板，钱我准备了，就是...就是还差一点。”
“差一点？”刘彪眯起眼睛，“差多少？”
“还差...还差八十块。”小姨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刘彪脸色一沉，“王老板，咱们说好的是二百块，一分都不能少。这条街上别的商户都按时交费，就你老是拖拖拉拉的。”
“我知道，我知道，”小姨赶紧解释，“这几天生意不好，我再想想办法......”
“想办法？”刘彪站起身来，“我给你时间想办法，你给我想出个什么来了？上个月也是这样，拖了半个月才交齐。”
这时候，刘彪注意到了一直在旁边整理货架的我。他上下打量了我几眼，问道：“这小子是谁？”
小姨赶紧介绍：“这是我侄子，刚从外地回来。”
“侄子？”刘彪看着我，嘲笑道，“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像个学生娃。”
他的一个小弟也跟着起哄：“彪哥，现在的学生都这样，书读得多，胆子小。”
我表面上继续整理货架，内心却在仔细观察这几个人。从他们的言行举止来看，就是一群仗势欺人的混混，但能在这里这么嚣张，背后肯定有人撑腰。
刘彪重新坐下，敲了敲收银台：“王老板，我再给你一天时间。明天中午之前，二百块钱一分不能少。要不然......”
他故意没说完，但威胁的意味很明显。
小姨连连点头：“一定，一定。明天一定凑齐。”
“最好是这样。”刘彪站起身，又看了我一眼，冷笑着说：“你这侄子看起来挺老实啊。”
说完，他带着几个小弟大摇大摆地走了。
店里恢复安静后，小姨瘫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我走过去，轻声问道：“小姨，你没事吧？”
小姨摇摇头，眼圈又红了：“小东，你看到了，就是这些人。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斗得过他们？”
我心里憋着一股火，但表面上还是保持冷静：“小姨，那八十块钱我来想办法。”
“不行！”小姨坚决摇头，“你刚回来工作，花钱的地方多着呢。这是小姨的事，不能拖累你。”
“小姨......”
“别说了，”小姨擦擦眼泪，“大不了我把那副金耳环卖了，应该能值几十块钱。”
我知道那副金耳环是小姨夫留给她的唯一纪念品，平时她舍不得戴，只有过年才会拿出来。为了凑这八十块钱，她竟然要卖掉最珍贵的东西。
“小姨，金耳环不能卖。”我抓住她的手，“你听我的，这事我来处理。”
“小东，你千万别乱来！”小姨惊慌地看着我，“他们人多势众，而且背后有关系。连派出所的张所长都不敢管他们，你一个刚回来的年轻人，怎么能斗得过？”
我点点头，“小姨，我知道分寸。我不会硬来的。”
当天下午，我借口出去熟悉环境，其实是想多了解一些关于刘彪这伙人的情况。我先去了几家附近的商店，跟老板们聊了聊。
结果让我更加愤怒。这条老街上一共有十几家小商铺，几乎每家都被刘彪收过“保护费”。有的店每月两百，有的三百，标准似乎是根据生意好坏来定的。
卖水果的张师傅告诉我：“我们也不想交，可是不交就砸店。上个月那个修车的老李不肯交，第二天店里的工具全被砸了，老李的儿子去理论，还被打了一顿。”
“报警了吗？”我问。
张师傅苦笑：“报了有什么用？他们说这是商户联合会收的管理费，不是敲诈勒索。而且听说刘彪的表哥在县里有关系，连派出所都不太管。”
晚上回到超市，我帮小姨整理账目。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收支记录，我心情更加沉重。
小姨的超市每个月纯利润也就七八百块钱，扣掉生活费，本来就所剩无几。现在还要交两百块的“保护费”，生活质量大幅下降。
“小姨，你这样下去不行。”我合上账本。
小姨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不行，但是能怎么办呢？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我拿出手机，翻到通讯录里的一个号码——按说给他打个电话，这事很快就能解决。
但我又想起小姨的话，刘彪背后有关系。如果我现在就暴露身份，也许能解决眼前的问题，但不一定能根除这种现象。而且我刚调回县里，还没正式上任，贸然行动可能会影响以后的工作。
我看着手机屏幕，手指在这个名字上停留了很久，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
我要先摸清楚这里面的水有多深，然后再一次性彻底解决问题。
04
第三天中午，刘彪如约而至。这次他带来的人更多了，一共五个人，把小超市挤得满满当当。
“王老板，钱准备好了吧？”刘彪一进门就直奔主题。
小姨紧张地从收银台下面拿出一个布包，颤抖着双手把钱递过去：“刘老板，您数数，二百块，一分不少。”
刘彪接过钱，随手递给身边的小弟去数。他自己则四处打量着超市，最后把目光停在了我身上。
“你这侄子还在这儿啊？”刘彪走到我面前，“小伙子，看你挺老实的，怎么不找个正经工作，在这小破店里能有什么出息？”
我继续整理货架，淡淡地说：“帮小姨干点活，也挺好的。”
“帮忙？”刘彪笑了，“你知道现在在县里混需要什么吗？需要关系，需要背景。像你这种书呆子，早晚吃亏。”
他的小弟数完钱，走过来说：“彪哥，是二百块，没错。”
刘彪点点头，但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店里转悠起来。
他拿起一包方便面看了看价格，嫌弃地说：“王老板，你这店里的东西也太便宜了吧？这包方便面外面卖三块五，你才卖三块？”
小姨赔笑道：“街坊邻居的，便宜点也应该。”
“应该个屁！”刘彪脸色一沉，“做生意就要有做生意的样子。你这样搞价格战，影响了别人的生意怎么办？”
说着，他随手抓起几包方便面扔在地上，“从下个月开始，这个价格得调整。还有，这管理费也得涨一点，涨到三百。”
“三百？”小姨脸色煞白，“刘老板，之前不是说好二百吗？”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刘彪理直气壮地说，“物价都涨了，管理费当然也要涨。而且你看，你侄子现在也在这儿帮忙，算是增加了人手，多收点管理费很合理。”
这完全是强词夺理！我再也忍不住了，放下手里的货品，转过身来：“等等，这位大哥，什么叫管理费？是哪个部门收的？有收据吗？”
刘彪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开口质疑。他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冷笑道：“小子，你想知道是哪个部门？老子就是部门！”
“你是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我继续追问。
“政府部门？”刘彪嘿嘿笑了，“小子，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这年头谁管你是不是政府部门？有本事就是硬道理！”
他的几个小弟也跟着起哄：
“就是，彪哥在这一带说话比派出所都管用！”
“小白脸，别以为读了几年书就了不起！”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既然不是政府部门，那就是私人收费。私人收费就是敲诈勒索，这是违法的。”
“违法？”刘彪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小子，你跟我谈违法？你知道我认识多少人吗？”
他走到我面前，恶狠狠地说：“告诉你，这条街上所有的商户都交管理费，这是规矩！不交费就别想安安稳稳做生意！”
“小东，别说了！”小姨赶紧拉住我，对刘彪陪笑道，“刘老板，孩子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三百就三百，我们交。”
“现在知道怕了？”刘彪得意地笑了，“早这样不就完了？非得让你侄子出来丢人现眼。”
说着，他突然一把推开小姨，“不过今天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这小子质疑我的权威，得给个教训！”
小姨被推得差点摔倒，我赶紧扶住她。看到小姨惊恐的眼神，我心里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
“你们这是敲诈勒索！”我大声说道，“我要报警！”
“报警？”刘彪放声大笑，“好啊，你去报警试试！看看警察信你还是信我！”
他的小弟们也跟着嘲笑：
“这小子真是天真！”
“估计是第一天来县里，什么都不懂！”
刘彪走到收银台前，伸手就要去拿台上的一个计算器。小姨赶紧阻止：“刘老板，您要干什么？”
“干什么？”刘彪冷笑一声，举起计算器就往地上摔，“啪”的一声，计算器摔得四分五裂，“给你们一个教训，让你们知道什么叫规矩！”
小姨看着地上的碎片，眼泪直往下掉。那个计算器是她用了好多年的，虽然不值几个钱，但对她来说很重要。
“你们太过分了！”我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挡在小姨前面。
“过分？”刘彪眯起眼睛，“小子，你知道什么叫过分吗？信不信我让你见识见识？”
他的几个小弟立刻围了上来，店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小东，别冲动！”小姨死死拉住我，哭着说道，“咱们惹不起他们！”
刘彪看到小姨这副模样，更加得意了：“算你们识相。记住了，从下个月开始，管理费三百块，一分不能少。还有，以后这小子要是再多管闲事......”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们走吧。”我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愤怒。
“走？”刘彪冷笑，“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轮得到你说话吗？”说完，他又故意踢了踢地上计算器的碎片，这才带着人大摇大摆地离开。
店里重新安静下来后，小姨蹲在地上收拾计算器的碎片，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我蹲下去帮她一起收拾，心里像刀割一样。
“小姨，别哭了。”我轻声安慰。
“小东，你看到了吧？”小姨抬起头，满脸都是绝望，“咱们根本斗不过他们。他们不把咱们当人看，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我扶起小姨，让她坐到椅子上：“小姨，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算了又能怎么样？”小姨擦着眼泪，“你看他们那个嚣张劲儿，根本不怕法律。而且听说背后有人撑腰，连派出所都不管。”
我看着小姨憔悴的面容，心里下定了决心。不管那些人背后有什么关系，我都不能再让小姨受这样的委屈。
晚上，我独自在超市里整理货品，脑子里反复回想着下午的情景。刘彪这伙人完全就是地头蛇，在这里为所欲为。而且从他们的言行来看，确实是有恃无恐，背后肯定有保护伞。
05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暗中收集关于刘彪这伙人的信息。白天在超市帮忙的时候，我注意观察来往的顾客，跟他们聊天，了解更多情况。
从邻居们的谈话中，我逐渐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画面。刘彪这伙人不仅仅是收保护费这么简单，他们还参与放高利贷、开设地下赌场等活动。而且，他们确实有保护伞——县里的一些小官员和派出所的个别人员。
最关键的信息是，刘彪的表哥叫刘强，在县政府办公室工作，据说跟一些领导关系很好。正是因为有了这层关系，刘彪才敢这么嚣张。
周三下午，我借口出去办事，实际上是去见一个老同学。王军是我小学同班同学，现在在县政府财政科工作。
“小东？”王军在县政府门口见到我，一脸惊讶，“你怎么回来了？听说你在省里工作，混得不错啊。”
“调回来了，以后就在县里上班了。”我简单解释了一下。
王军很热情，拉着我去附近的茶馆坐下。“哪个单位？什么时候上班？”
“县里，下周正式报到。”我如实回答。
“县里？”王军眼睛一亮，“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县里的情况有点复杂，你要小心点。”
“怎么说？”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王军压低声音：“你知道刘彪这个人吗？”
我点点头：“听说过，是个混混头子。”
“可不止是混混这么简单，”王军摇头，“这个人手下有一帮兄弟，在县里势力不小。关键是他表哥刘强在政府办工作，听说跟好几个局长关系都不错。”
“派出所不管吗？”我继续打听。
王军苦笑：“派出所？派出所的副所长李明跟刘彪关系挺好的，经常一起喝酒。你说他们会管吗？”这个信息很重要，我暗暗记住了。
“对了，你小姨的超市我知道，”王军突然说道，“听说也被收了保护费？”
我点点头：“嗯，每个月三百块。”
“三百？涨价了啊，”王军摇头，“之前听说是二百。小东，你小姨一个人不容易，但这事你最好别管。刘彪这个人心眼小，睚眦必报。”
我笑了笑：“我知道分寸。”
从茶馆出来，我对整个情况有了更清楚的认识。刘彪这伙人形成了一个小型的利益集团，上有政府官员做保护伞，下有派出所个别人员帮忙摆平，中间是他们这些人在具体实施敲诈勒索。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治安问题，而是涉及到腐败和黑恶势力的复杂案件。
回到超市，小姨正在愁眉苦脸地算账。看到我回来，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小东，累了吧？快坐下休息一会儿。”
“小姨，我不累。”我在她身边坐下，“你在算什么？”
“下个月的账，”小姨叹了口气，“三百块的管理费，还有房租、进货的钱...感觉越来越难做了。”
我看着小姨愁苦的表情，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么多年来，她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太多，现在老了，本应该享享清福，却还要受这些人的欺负。
正想着，店门突然被推开了，刘彪又来了。不过这次只有他一个人。
“王老板在吗？”刘彪看起来心情不错，嘴里哼着小曲。
“在，在。”小姨赶紧站起来，“刘老板，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刘彪随意地说，“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这个店面位置挺好的，我有个朋友想盘下来开餐馆。你看......”
小姨脸色瞬间变了：“刘老板，这店我不卖。”
“不卖？”刘彪脸色也沉了下来，“王老板，你要想清楚。现在有人愿意买你的店，价格好商量。要是以后没人要了，你可就亏大了。”
“刘老板，这店是我的全部家当，我不能卖。”小姨的声音在颤抖，但态度很坚决。
刘彪看了看我，冷笑道：“是不是你侄子给你撑腰了？小子，你以为有你在这儿，我就不敢怎么样了？”
我放下手里的货品，平静地看着他：“这位大哥，我很好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刘彪有些意外，没想到我会主动跟他说话。
“你刚才说收管理费，现在又说要买店面，”我慢慢站起来，“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是政府工作人员，还是商人，还是中介？”
刘彪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么专业的问题。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他警惕地看着我。
“只是好奇。”我继续说道，“据我了解，无论是收取管理费还是强制购买店面，都需要有合法的手续和证件。你有吗？”
刘彪的脸色变了：“小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我看着他的眼睛，“如果没有合法手续就收费，这叫敲诈勒索。如果强迫他人转让店面，这叫强买强卖。这些都是违法行为。”
刘彪彻底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年轻人，会说出这么专业的话。
“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他结结巴巴地问。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问道：“刘先生，你知道《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九条是怎么规定的吗？”刘彪完全蒙了，他哪里知道什么治安管理处罚法。
“还有《刑法》第二百七十四条，”我继续说道，“对敲诈勒索罪的认定和量刑标准，你了解吗？”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刘彪后退了一步，声音都变了。
小姨也吃惊地看着我，她从来没见过我这样说话。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我平静地说，“重要的是，你们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我建议你们停止这种违法行为，主动向公安机关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刘彪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他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绝对不是普通的学生。
“小子，你别跟我玩虚的！”他恶狠狠地说，“我告诉你，在这个县里，没有我搞不定的事！就算你是什么大学生、研究生，在这里都得给我老老实实的！”
“是吗？”我微微一笑，“那我很期待看到你的能力。”
刘彪被我这种淡定的态度搞得更加心慌，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要走。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威胁道：“小子，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等他走远了，小姨才敢开口说话：“小东，你刚才...怎么懂得这么多法律知识？”
我笑了笑：“小姨，我大学学的就是法学，这些都是基本常识。”
小姨有些担心：“可是这样一来，他肯定要报复咱们。小东，要不你还是别管这事了，回省城去吧。”
“小姨，你放心，”我握住她的手，“有些事情，总要有人站出来的。”
当天晚上，我躺在小姨家的客房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明天刘彪肯定会带更多人来，事情即将摊牌。我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
我拿出手机，给手机里的那个人发了条短信：“张局，我是林东，明天可能需要你的支持。”
很快，张局长回复了：“小林，你到县里了？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
看到这条回复，我心里踏实了不少。
06
第二天上午，超市里显得格外安静。小姨紧张得一直在擦拭货架，我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恐惧。
大概十点钟，刘彪来了。这次他带了七八个人，把小超市挤得水泄不通。
“小子，昨天很能说啊！”刘彪直接走到我面前，“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他的小弟们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表情，其中还有几个我没见过的面孔。
“刘老板，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小姨战战兢兢地走过来，想要缓解气氛。
“跟他没什么好说的！”刘彪一把推开小姨，“昨天这小子不是很厉害吗？什么治安管理处罚法，什么刑法的。今天我就让他知道，在这里谁说了算！”
小姨被推得差点摔倒，我赶紧扶住她，心里的怒火彻底被点燃。
“你们想干什么？”我冷冷地问。
“想干什么？”刘彪冷笑，“很简单，跪下给我道歉，然后滚出这个县！要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如果我不跪呢？”
“不跪？”刘彪挥了挥手，他的小弟们立刻围了上来，“那就别怪我们动手了！在这个地方，还没有我刘彪搞不定的人！”
小姨吓得躲在货架后面，颤抖着声音哭喊：“求求你们，别为难我侄子！”
“现在知道害怕了？”刘彪得意洋洋，“早干嘛去了？昨天不是很厉害吗？”
店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眼看就要发生冲突，就在这时，我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刘彪一愣。
我看着刘彪，平静地问道：“你觉得我有用吗？”
“什么？”刘彪没听明白我的意思。
“我说，你看我有用吗？”我重复了一遍，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了工作证件。
刘彪还是没反应过来，疑惑地接过证件看了一眼，下一秒，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省...省纪委...监察专员？”他结结巴巴地念出了证件上的字。
整个超市瞬间安静下来，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刘彪的那些小弟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现在你觉得我有用吗？”我淡淡地问。
刘彪的手在颤抖，证件差点掉到地上。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居然是省纪委的监察专员。
“您...您是......”刘彪声音都变了。
“我是林东，省纪委监察专员，刚调到县纪委工作。”我正式介绍了自己的身份，“这几天我一直在暗中了解县里的情况，特别是某些人违法乱纪的情况。”
刘彪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上开始冒汗。他的那些小弟们也意识到大事不好，有几个已经悄悄向门口移动。
“你们的情况我已经基本了解了，”我继续说道，“敲诈勒索、强买强卖、暴力威胁，这些都够你们坐几年牢了。”
“林...林专员，这...这都是误会......”刘彪的声音在颤抖。
“误会？”我冷笑，“刚才你们不是很嚣张吗？还要让我跪下道歉？”
小姨从货架后面走出来，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小东，你...你真的是省纪委的？”
我点点头：“小姨，对不起，之前没告诉你实情。我是怕你担心，也是想亲自看看这些人到底有多嚣张。”
刘彪听到这话，腿都软了。他意识到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都被这个省纪委专员看在眼里。
“林专员，我们...我们知道错了......”刘彪开始求饶。
“知道错了？”我看着他，“刚才你不是说在这个县里没有你搞不定的人吗？不是说有关系、有背景吗？”
刘彪吓得直哆嗦：“林专员，我...我就是吹牛，我哪有什么背景啊......”
“是吗？”我拿出手机，“那我现在就给县公安局张局长打电话，让他过来了解情况。顺便也让你的表哥刘强同志过来，还有派出所的李明副所长，大家一起聊聊。”
听到这些名字，刘彪彻底绝望了。他意识到这个省纪委专员不仅知道他们的犯罪行为，连背后的保护伞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别...别打电话！”刘彪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林专员，我们愿意主动投案自首！求您给我们一个机会！”
他的那些小弟们看到老大都跪了，也赶紧跪下求饶。
小姨看着这个场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还嚣张无比的地头蛇，现在全都跪在地上像孙子一样求饶。
“投案自首确实可以从轻处理，”我说道，“但是你们必须把所有的违法犯罪行为都交代清楚，包括背后的保护伞。”
“一定交代，一定交代！”刘彪连连点头，“我们什么都说，求您给个机会！”
我看了看表：“现在是上午十点半，我给你们到明天中午十二点的时间。主动到县公安局投案自首，把所有问题都交代清楚。如果过了时间还不去，后果你们自己承担。”
“一定去，一定去！”刘彪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林专员，我们现在就去！”
“等等，”我叫住了他们，“把这几天收的保护费全部退还给商户。一分钱都不能少。”
“好的，好的！”刘彪连连答应，“今天下午就退，一定退干净！”
看着这些人狼狈逃窜的样子，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快。这些年来欺负小姨和其他商户的恶霸，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07
刘彪他们走后，小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呆呆地看着我，好像第一次认识我一样。
“小东，你真的是省纪委的监察专员？”她小声问道。
我点点头：“小姨，这些年我没有详细跟你说过我的工作，就是怕你担心。纪委的工作比较敏感，经常要处理一些复杂的案子。”
小姨眼圈红了：“小东，你这些年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不苦，”我握住小姨的手，“能为老百姓做点事，我觉得很值得。特别是这次，能亲手解决欺负你的人，我特别高兴。”
下午三点多，刘彪真的来退钱了。他带着一个装钱的袋子，挨家挨户去退还保护费。轮到我们超市的时候，他恭恭敬敬地把九百块钱递给小姨。
“王老板，这是这三个月的管理费，全部退还给您。”刘彪的态度跟上午判若两人，“以前是我们不对，请您原谅。”
小姨接过钱，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真的不要了？”
“不要了，再也不要了！”刘彪连连摇头，“我们已经决定投案自首，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了。”
看着小姨开心的样子，我心里很欣慰。这九百块钱对她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可以让她的生活宽松很多。
当天晚上，消息就在整条老街传开了。邻居们都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纷纷来店里表示感谢。
卖水果的张师傅握着我的手激动地说：“林东，真是太感谢你了！我们这些小商小贩终于可以安心做生意了！”
修车的老李也来了，他儿子特意买了一箱好酒：“林专员，您为我们老百姓出头，这份恩情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忘！”
看着这些朴实的邻居们发自内心的感激，我更加明白了自己工作的意义。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张建国局长亲自来到超市。
“小林，辛苦了！”张局长跟我握手，“刘彪一伙人今天上午主动投案了，把所有问题都交代了。这个案子你前期摸排工作做得很到位。”
“应该的，张局。”我说，“现在情况怎么样？”
“涉案人员有十三个，包括刘彪的表哥刘强和派出所的李明副所长。”张局长介绍道，“保护费涉及金额三万多块，另外还有放高利贷、开设赌场等问题。这是一个典型的黑恶势力犯罪集团。”
小姨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她没想到这个案子居然这么大。
“那些受害的商户怎么办？”我关心地问。
“所有的保护费都会退还，我们已经安排专人负责。”张局长说，“另外，县里决定对老街进行综合治理，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我点点头，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下午，我正式到县纪委报到。县纪委书记王建华亲自接待了我。
“小林，欢迎你回来工作！”王书记热情地说，“你这次处理刘彪案的方式很好，既保护了群众利益，又维护了法律尊严。”
“谢谢王书记的肯定。”我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县里的情况比较复杂，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王书记拍拍我的肩膀，“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也要注意方法策略。”
我知道王书记的意思，县里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需要循序渐进地解决。
08
一个月后，老街的面貌焕然一新。没有了地头蛇的骚扰，商户们的生意都好了起来。小姨的超市也重新进了很多货，货架摆得满满当当的。
“小东，你看，现在每天的营业额都比以前高。”小姨高兴地给我看账本，“不用交那个什么管理费，感觉轻松多了。”
我笑着说：“小姨，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都是托你的福。”小姨眼中满含感激，“要不是你回来，我现在还在受他们的气呢。”
“小姨，你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我为你做这点事是应该的。”我认真地说，“而且这也是我的工作职责。”
晚上，我独自在老街上散步。看着灯火通明的小商铺，听着商户们谈笑的声音，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我想起了刚回县里时的忐忑和不安，那时候我担心离开繁华的省城会影响自己的前途。现在我明白了，真正的价值不在于身处何地，而在于能为多少人带来希望和改变。
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发件人是张师傅：“林专员，今天有人来收保护费，被我们几个商户联合赶走了。我们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我们！”
看到这条短信，我会心一笑。这才是我最想看到的结果——不是我一个人在战斗，而是所有人都敢于站出来维护自己的权益。
回到小姨家，她正在看电视新闻。看到我进来，她关掉电视说：“小东，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
“什么事，小姨？”
“你能回到我身边，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小姨的眼中闪着泪光，“以前我总担心你在外面受苦受累，现在看到你这么有出息，还能为老百姓做事，我真的很骄傲。”
我走过去抱住小姨：“小姨，是你把我养大成人，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
“傻孩子，”小姨拍拍我的后背，“你现在是大干部了，以后的路还很长。小姨只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颗为民服务的心。”
“我会的，小姨。”我郑重地承诺。
窗外的夜色很美，老街在路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宁静。我知道，这里还有很多工作等着我去做，还有很多像小姨一样的普通人需要保护。
刘彪案只是一个开始，在这个县里，还有很多像他一样的蛀虫需要清除，还有很多不公正的现象需要纠正。而我，会和同事们一起，用自己的知识和能力，为这片土地带来更多的光明。
想到这里，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和满足。
但更重要的是，我终于找到了人生真正的意义和价值。在这个平凡的小县城里，在小姨温暖的笑容里，在邻居们感激的目光里，我找到了内心最深处的那份安宁和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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