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时候课本上一提大运河,准少不了隋炀帝杨广那张颇有争议的脸,说得仿佛他一夜之间牵起了一条壮观的南北水脉,把整个中国变成了“通途”。可真要追根问底,事情其实另有玄机。隋炀帝,不过是众人堆上去的人物。他的砖,只是往上一码,绝非第一块。
京杭运河到底是谁开的?
小时候课本上一提大运河,准少不了隋炀帝杨广那张颇有争议的脸,说得仿佛他一夜之间牵起了一条壮观的南北水脉,把整个中国变成了“通途”。可真要追根问底,事情其实另有玄机。隋炀帝,不过是众人堆上去的人物。他的砖,只是往上一码,绝非第一块。
你要说,大运河横亘南北,是隋炀帝脑袋一拍的疯狂工程,那还真是冤了前面那一连串忙得杯盘狼藉的祖先。这事儿要往前翻,翻得让人脖子发酸:春秋末年,吴国就已经开始闹腾了。江南那片水乡,早就不是一块默默无闻的荒地。吴王阖闾和他的后人折腾的,不止是刀枪剑戟,还有河道——掏地三尺,劈开水道。这些人忙着打楚,往太湖和长江之间开峡,邗沟、胥河、荷水……都是那时的创举。
你要问为什么?其实很简单:权力和粮食,总是和水位一样,哪里顺流,哪里就聚起人心。几个聪明的吴国人就看明白了,谁控制水道,谁就能掌控南北的命脉。那时候的黄河大致顺着如今的海河一线流进大海,河水、湖泊、泥滩、运河——江南到北方,这线路已经搭起来了个雏形。京杭大运河的原浆,就是这么熬出来的。
其实我有时候忍不住想,这些老吴国人平日里得有多能琢磨事儿。水乡的生活,是有点悠哉,一篙轻舟、几尾鱼儿,可一旦战争兵临城下,船舶、镰刀、泥浆子全成了武器。哪有今天打打明天歇的闲心呢,他们恨不得把江南三江五湖都编到自家账上。这是一种几近偏执的“水痴”情怀。
战国更热闹。几个大国为了抢粮抢地,也快把河道掏漏了。魏国手里出了一位魏惠王,那是真的懂得“修水道比修宫殿划算”。他抓住机会把鸿沟拓宽,黄河、济水、淮河四处串联。这鸿沟可不是随便往地下一刨的明渠,它背后,是魏惠王搬都搬去大梁的野心。他要让大梁成为天下的交通枢纽,所以把魏国中央空调开到最大,河道纵横交错,周围的彭城、荥阳、寿春什么的,也跟着火了一把。人说“天下四通”,说的就是这等局面。
有时候咱们看史书,觉得古人的路好走,其实不然。鸿沟河体系成了以后,商贾之流、兵马粮草,就像进了个大快递分拨中心。陶邑、荥阳这些地方一夜旺两番,货物“昼夜如流”。更妙的是,水道通了,文化自然也跟着走南闯北。南北要融合,水路才是头等铺路石。
这一整套轮转,到秦朝就用上了。统一那几年,秦军哪里去得不是水运相伴?水路宽、运输快、士兵能及时吃上饭。这场南北的“大物流”,其实早就烹好了底汤。秦之后,天下一统时间短,分分合合。水道自己没歇,朝代一过、人事一换,上上下下照样运粮运兵。汉朝顺着疏浚了一部分,叫“汴水”;随后北魏、北周、曹魏这些王朝你来我往,都在修修补补。你要说那时的国家,是靠水路串起来的,也不算过头。
有意思的是,分裂乱世,水路反而成了兵家必争。东晋时北伐,船队扎扎实实沿着运河北上,直接切进今天的山东、河南一线。这些“捷径”其实是先人天大的智慧,少了它一根,或许晋军一鼓作气就泄了气。
再说隋朝。这是个总结前人经验再爆发的朝代。说杨广胡乱折腾大运河,把天下的劳苦全都丢给了一道运河,实在是不公。其实隋文帝父子都在上面下了功夫。老隋文帝先,杨广再后,一个接一个把前人留下的水道做了升级重装。从广通渠到山阳渎,各种老沟旧河被捉回来修理,旧病翻新,添砖添瓦。杨广只是加大加快,把永济渠、通济渠这些“南水进北疆”的要道进一步打通。但你要说全靠隋炀帝?显然话说得太圆滑。
中间的艰辛是实打实。“发河南诸郡男女百余万”——冷冰冰的一句话,想象一下,多少人家被抽了而田头空荡,多少女人孩子心头一紧就送亲人北去。修河这活儿没有诗意,全是土汗泥泞和水声呜咽。
隋朝人一手搭好了架子,唐宋的百年安稳水道,就是他们的功劳。泥沙淤堵,每年都得挖,唐宋俩朝只要保养维护。运河成了贯穿中国的主血管。后来朝代交替,新王有新思路,直至南宋那段乱黄河,才让这条南北快车道有点停滞。
元朝来了,故事又拐了弯。蒙古铁骑把大都定在北边,得不断把江南米粟往北头送。新上台的人一看,旧河绕远,干脆动大手术,开了一条更直的路——会通河。这一转,当初魏惠王、隋炀帝做的那些环形、S形的老水道,逐渐变了身影,谁还记得陶邑、鸿沟?新路成了,老路就慢慢荒了。元明清三朝,搞水道这事儿,已经是一代人接着一代人“擦边球”,只是再没那么多血雨腥风。
回头再讲“京杭运河是谁开的”这个老问题。一沾考试,“隋炀帝”三个字分外显眼。可实际上,大运河真正的“祖师爷”,找来找去,最早得算春秋的吴国那些有点野、有点浪漫的江南人。隋炀帝只是抽空做了个总包工头,被流传得太响,因为他卸了他的国家,还留了个烫手山芋给后人记着——大运河。
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干活累的总吃亏,倒霉的最出名”?前人辛苦开河,功劳纸上无名,后人收拾残局,反倒被记进教科书。等哪一天你闲坐在大运河边,看江水缓缓,柳絮轻轻,是不是也会为那些无名的水工、农夫、兵士和小吏心头一跳?
大运河的功与过,像河里涌动的浊流,总有藏着不为人知的起点。谁为谁铺路,谁为谁修渠,终究历史自己也说不清——也没人要求它说明白。
来源:温泉旁静养的疗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