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李大伯含泪答应了父亲的遗愿。料理完后事,驱车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农村老家,准备为老人办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让他老人家入土为安,谁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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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爷爷,走得很安详,弥留之际,他拉着大儿子的手,嘱咐道:“我走后,一定要把我葬回老家,让我魂归故里……”。
李大伯含泪答应了父亲的遗愿。料理完后事,驱车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农村老家,准备为老人办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让他老人家入土为安,谁料......
01“爸,这回咱们一定得把爷爷早点送回老家,他老人家念叨了一辈子落叶归根,可不能再等了。”李爸爸一边帮着大哥收拾东西,一边跟李大伯商量着。
李爷爷走得很突然,前几天还精神矍铄地在院子里侍弄花草,转眼就驾鹤西去了。整理遗物的时候,李大伯从泛黄的木箱子底下翻出一张已经模糊的照片,照片里年轻的李爷爷意气风发,背景是一间破旧的土坯房。
“这是老宅子了吧,93年回去的时候就说要翻修,结果一拖就再也没回去过。”李大伯叹了口气,照片上李爷爷的笑容仿佛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李爸爸拍了拍大哥的肩膀:“放心吧,这次一定把爷爷送回去。”
回到阔别多年的老家,眼前的景象让李大伯和李爸爸唏嘘不已。老宅子更加破败,院墙也已坍塌,只有那棵老槐树依然枝繁叶茂,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变迁。
兄弟俩正准备找人收拾一下老宅,准备安葬事宜,隔壁的王叔叔就闻讯赶了过来。“叔,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王叔叔一脸喜气洋洋,但很快笑容就僵在了脸上,“这...这是怎么了?”当得知李爷爷去世的消息,王叔叔也跟着红了眼眶,但很快他就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大伯,不是我说不吉利的话,我家小子下个月初八结婚,这办喜事撞上白事,怕是不太好吧?”
李大伯一听,眉头也皱了起来,他沉吟了片刻说:“这事是得好好商量, 可是你爷爷在世的时候就一直念叨着要落叶归根,这入土为安的事,也不能耽搁太久啊!”
王叔叔见李大伯态度坚决,心中更是焦虑。
他悄悄挪到李爸爸身边,低声说道:"小李啊,你去劝劝你爸,这婚事儿可是你弟弟的终身大事,再说现在年轻人讲究的是喜庆,这要是喜丧相冲,传出去影响多不好啊。"
李爸爸叹了口气,拍了拍王叔叔的肩膀,无奈地说:"叔,我爸这个人您也了解,他认定的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再说,我爷爷生前最看重的就是入土为安,我们作为晚辈的,还是要尊重老人家的遗愿。"
王叔叔一听,脸色更加难看,他在村里人缘好,自然知道在农村,红白喜事向来忌讳撞在一起。
这要是传出去,指不定会有多少闲言碎语。想到这里,王叔叔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还没等王叔叔说完,李大伯就打断了他:“不行!你爷爷生前最讲究这个,说入土为安,不能耽搁。再说了,这都多少年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总不能让老人家一直就这么停着吧?”
王叔叔还想再劝,却被李爸爸拉到了一边:“叔,您别劝了,我爸决定的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更何况这事儿确实不好耽搁。”
02王叔叔叹了口气,他知道李大伯的脾气,也理解他的心情,可是这喜丧相冲,在农村可是大事,一时间他也犯了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双方僵持不下,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这时,村支书闻讯赶来,了解情况后,也陷入了沉思。
王叔叔见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说:“支书,您看这事儿闹的,要不,让大伯他们在村委会搭个灵堂?这样也方便大家来吊唁。”
李大伯犹豫了一下,说:“这…不太好吧,村委会是办公的地方…”支书摆摆手,说:“大伯,您就别客气了,都是邻里邻居的,互相体谅一下。再说,村委会地方大,也宽敞,比在家里办方便。”
李大伯见支书这么说,也不好再推辞,便点头答应了。于是,大家开始着手准备,在村西边的广场上搭起了一个临时的棚子,作为李爷爷的灵堂。
棚子很快就搭好了,村民们纷纷赶来帮忙。有的人负责布置灵堂,有的人则忙着准备祭品和花圈。李大伯站在一旁,眼眶微红,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心中感慨万千。
王叔叔走到李大伯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大伯,您别太伤心了,爷爷一辈子都是为村里操劳,大家都记着他的好。
这次能把爷爷接回来,也算是了却他的一桩心愿。" 李大伯点点头,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些年,爷爷在外漂泊,受了不少苦。现在终于能回到故乡,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只是没想到,他老人家走得这么突然…"
说到这里,李大伯的声音哽咽了,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们虽然已经在城里安家立业,但爷爷的根还在这里。每次回乡,他都恋恋不舍。这次,就让他在故乡的土地上好好安息吧。"
村支书沉思良久,缓缓开口道:"老李,老王,你们二位的心情我都理解。这喜丧确实难以兼顾,可眼下老人家去世多年,好不容易魂归故里,也确实应尽快安葬。不如这样,依老规矩先办白事,之后择吉日再摆喜宴,也不算耽误了小两口的好事。你们看这样如何?"
李大伯和王叔叔对视一眼,似乎都在权衡支书的建议,但是老王却又说:“这是我儿子人生大事啊,定好的良辰吉日怎么能说改就改,这很晦气的!”说完甩手而去,留下老李和支书面面相觑。
支书见状,又补充道:"前些年村里老张家也遇到过这种喜丧相冲的事,当时就是这么办的,如今小两口也很恩爱,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依我看,眼下这事也同样适用。"
李大伯点点头,沉声道:"那就依支书的话办吧,先办白事,后办喜事。"王叔叔见李大伯松了口,也连忙表示赞同。
支书见众人达成一致,面露欣慰之色,拍了拍两位老人的肩膀,说:"那就好,那就好,咱们各自回去准备,办事的日子咱再商议。"
村支书环顾四周,看着灵棚渐渐成型,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转身面向李大伯和王叔叔,语重心长地说:"老李,老王,你们都是讲道理的人。这事虽然棘手,但大家互相体谅一下,总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依我看,不如这样,先按老人家的遗愿,把白事办了,等过些日子,再择个吉日给小两口办喜事。这样既尊重了老人的心愿,又不耽误小两口的好事,你们看如何?"
李大伯和王叔叔对视一眼,似乎都在权衡支书的建议。片刻之后,李大伯率先开口:"支书说的有理,这事确实两头都要顾及。先办白事,后办喜事,也算是个折中的办法。我没意见。"
王叔叔见李大伯松了口,也连忙表示赞同:"我也没意见。大伯说得对,这样安排最妥当。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事好商量,只要互相体谅,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支书见两位老人达成一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感慨道:"你们能这样想,我打心地高兴”
王叔叔家为了避嫌,决定将婚礼提前到初五举行。原本计划好的三天流水席缩减为一天,喜帖也重新加印了日期,挨家挨户重新派发。
村里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对王叔叔的举动表示理解和支持。而李大伯这边,也在村支书和村民们的帮助下,将灵堂布置妥当。
白色的帷幔、素雅的挽联,将原本热闹的广场笼罩上一层庄严肃穆的气氛。前来吊唁的村民络绎不绝,他们自发地维持着秩序,轻声细语地表达着对李爷爷的哀思。
初五那天,王叔叔家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地迎接着前来贺喜的亲朋好友。而广场这边,李大伯一家则身着素服,在哀乐声中送别李爷爷最后一程。
两家人的活动虽然在同一时间进行,但一个在村东,一个在村西,并没有造成任何冲突和尴尬。
村民们也十分默契地,上午去王叔叔家喝喜酒,下午再来广场吊唁李爷爷,用行动表达着对两家人的尊重和理解。
初七的清晨,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凉意。李爷爷的葬礼在村西广场正式举行,哀乐低回,村民们自发地前来送别这位和善的长者。
李大伯和李爸爸兄弟二人强忍着悲痛,按照农村的习俗,一步一步地完成着送别仪式。仪式结束后,李爷爷的棺木被缓缓抬起,送往村后的青山岗。
那里,早已准备好了一座新坟,等待着这位游子最终的回归。送葬的队伍沿着蜿蜒的山路缓缓而行,村民们一路沉默,只有哀乐声在山谷间回荡。
将李爷爷安葬后,李大伯和李爸爸兄弟二人在坟前长跪不起,泪水无声地滑落,他们知道,从今往后,只有这冰冷的墓碑才能陪伴着他们的父亲了。
按照村里的习俗,葬礼结束后,李大伯一家还要在村里停留七天,为李爷爷做“七” 。
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而王叔叔一家,自婚礼结束后就没了动静,大家都在猜测着,这家人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化解这场“喜冲丧”的风波呢?
李爷爷“头七”这天,王叔叔一家早早地来到了李大伯家。王叔叔手里提着香烛纸钱,脸上带着几分愧疚和不安。
他走到李大伯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低声说:“大伯,之前的事,是我考虑不周,对不住您和老爷子了,还望您多担待。”
李大伯连忙扶起王叔叔,叹了口气说:“老哥哥,你这是说哪里话,谁家没个难处,你能理解就好。再说,你爷爷在世的时候,跟我也算是老哥们了,他的心愿就是落叶归根,咱们做晚辈的,总要帮他完成。”
王叔叔听了李大伯的话,眼眶有些湿润,他拍了拍李大伯的手,感激地说:“大伯,您真是通情达理, 这份情我记下了!”
说着,王叔叔一家郑重地给李爷爷上了香,磕了头,表达着对逝者的哀思和对李大伯一家的歉意。
李大伯一家也坦然接受了他们的道歉,两家人的关系,在经历了这场风波后,反而更加亲近了。
打那以后,王叔叔一家每年李爷爷的忌日都会主动前来帮忙,陪着李大伯兄弟俩一起祭拜。
清明节扫墓,王叔叔总是抢着带路,逢人就说:“这是我李大哥,当年我结婚,多亏了他老人家让地方,这份情我得记一辈子!”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三年过去了。
李爷爷三周年忌日这天,王叔叔更是早早地请了戏班子,在村里的打谷场上搭台唱戏,说是要好好热闹热闹,告慰李爷爷的在天之灵。
那一天,十里八乡的村民都赶来观看,大家一边看着精彩的演出,一边回忆着李爷爷生前的点滴,感慨着王叔叔的这份心意。
大家都说,远亲不如近邻,王叔叔和李大伯一家,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邻里关系了,而是胜似亲人的感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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