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天的声音,我这辈子都忘不掉,就因为这声哭喊,后面发生了一连串事儿。那天一大早,我开车跑了好几个小时,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往山里钻,一直开到感觉城市离我十万八千里,就是想躲开工作上那些催命的声音,还有城里的嘈杂劲儿。后来我在林边租了间小木屋,周围压根儿没邻居,就
那天的声音,我这辈子都忘不掉,就因为这声哭喊,后面发生了一连串事儿。那天一大早,我开车跑了好几个小时,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往山里钻,一直开到感觉城市离我十万八千里,就是想躲开工作上那些催命的声音,还有城里的嘈杂劲儿。后来我在林边租了间小木屋,周围压根儿没邻居,就我自己,外加一片林子和春天里静悄悄的氛围。
我收拾完东西,泡了杯咖啡,太阳都升得老高了。想着活动活动腿脚,就出门随便走走。山里的小路都没标方向,但我一点不慌,毕竟从小在林子里打转,认路对我来说不算难。可那天实在太安静了,安静得瘆人,鸟都不叫,风穿过松树的声音都变得小心翼翼。我走在坑坑洼洼的地上,每一步都踩得很仔细。突然,一声又尖又急的哭喊传过来,就响了一下,接着四周又没声儿了。我胸口一紧,当时就僵住了,赶紧抬头往悬崖上看——肯定有东西掉下来了!虽然看不见,但那声音里透着股着急劲儿,我一下就慌了。
我顾不上危险,撒腿就往山上跑,跑得太快,好几次在石头上打滑。爬到悬崖底下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小小的、白乎乎的东西,缩在石头堆里。刚开始以为是条小狗,走近一看,竟然是只雪豹幼崽!我当时就懵了,因为印象里雪豹不会住在离人这么近的地方。小家伙浑身沾满泥,一只爪子歪在一边,胸口一起一伏,看着特别虚弱。我蹲下来,手都不敢直接碰它,小声说:“小家伙,别怕啊。”心里想着不能见死不救,这可不是普通的小动物,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我脱下外套,把它轻轻包起来,生怕弄疼它。抱着它往回走的时候,感觉它轻得没分量,但又怕一个不小心就保不住它的命。
回到木屋,我把幼崽放在壁炉边的旧毯子上。我哪懂怎么救雪豹啊,连流浪猫都不知道咋照顾,可总不能干看着它死。我烧了热水,拿毛巾擦干净它脸上的泥。看它呼吸微弱,爪子肯定断了,说不定里面也伤着了。我坐在地板上,急得不行,万一救错了可咋办?要是它妈妈找来,会不会把我当成坏人?
太阳慢慢落山,屋里的影子越拉越长,小木屋显得又小又压抑。幼崽时不时发出点微弱的声音,每一声都揪着我的心。我跟自己说,怎么着也得护着它到天亮,再想办法。到了晚上,我总觉得有人盯着我,吓得根本睡不着,隔几分钟就起来看看幼崽,生怕它突然没了呼吸。它躺在那儿,胸口一起一伏特别慢,感觉活着都费劲儿。我只能守在旁边,摸着它的毛,嘴里念叨着:“坚持住啊,肯定没事儿。”其实连我自己都没底气。
半夜我出门透气,冷风吹得我一哆嗦,林子里安静得吓人,虫儿鸟儿全没声儿了。突然,树林深处传来一声低吼,吓得我一激灵,瞪大眼往黑黢黢的地方看,啥都看不见,但直觉告诉我,有东西就在附近!我赶紧跑回屋锁上门。这时候幼崽醒了一下,我端来水想喂它,可它根本喝不进去。我就盼着天赶紧亮,这一夜太煎熬了。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有人敲门,是护林员约翰。他一进门就看见幼崽,问我咋回事。我跟他说了之后,他直摇头:“你知道自己闯祸了吗?母雪豹肯定在找崽儿,那家伙发起狠来可凶了,闻到你味儿,连你都得遭殃!赶紧把幼崽送回去,放个显眼的地方,让母雪豹能找到。”说完他就走了,留我一个人在屋里,心里特别纠结。我都想好了,以后要养着它、教它本事、护着它,实在舍不得;可约翰说得也在理,留着它确实危险。
正纠结着呢,外面突然传来动静。我偷偷一看,三个扛着枪的男人,一看就是偷猎的!他们指着木屋说:“肯定藏在这儿!”接着就开始砸门,还放枪吓唬人。我慌得不行,抄起菜刀,手心全是汗。这时候我知道,不能再待在这儿了,得赶紧跑!我背起包,把幼崽裹严实,从后门溜出去,一头扎进树林里。树枝抽在脸上、胳膊上,石头也打滑,我顾不上疼,拼命往前跑。后面的人边追边开枪,有颗子弹擦着肩膀飞过去,吓得我腿都软了,但还是咬着牙跑。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我碰见了约翰。他拉着我躲到树后面,问清楚情况后,带着我在山里绕来绕去。幼崽在我怀里越来越虚弱,我心疼得不行。我们躲在一个山坳里歇脚,突然听见一声熟悉的吼声——母雪豹来了!月光下,能看见它身上有块伤口在流血。约翰举起枪,我赶紧拦住他:“别开枪,它受伤了!”
我慢慢蹲下,把幼崽放在地上。母雪豹盯着幼崽,一步一步走过来,用鼻子闻了闻,还轻轻蹭了蹭。它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在哄幼崽。我俩对视的那一刻,我感觉它好像知道我是来帮忙的。可这时候,偷猎的人追上来了,枪声又响了。我想都没想,张开胳膊挡在雪豹母子前面。子弹“嗖”地飞过去,我能感觉到母雪豹在我身后准备拼命。约翰也在旁边开枪警告。我大喊:“别打了,放它们走吧!”但那些人根本不听,又开了一枪,我感觉侧腹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就倒在地上了。迷迷糊糊中,听见约翰在喊,母雪豹在叫,等我再睁眼的时候,它们已经不见了。
等我在医院醒来,约翰告诉我,偷猎的都被抓了,但雪豹母子不知道去哪儿了。我出院后,特意回到那间木屋。站在林边,我惊喜地发现了一串脚印,大脚印旁边跟着小脚印!往林子里一看,之前救的那只幼崽站在那儿,已经长大了不少,它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一点都不怕。我俩对视了好一会儿,最后它一转身,消失在了树林深处。
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它为啥又回来让我看见,但我总觉得,我和雪豹的缘分,还没完呢……
来源:树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