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被卖进青楼时已怀我,她护肚求饶,青楼老板却笑:买一送一,我赚了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8-27 15:05 2

摘要:青楼老板看了看我娘的脸,笑着说:“长得出挑,买一送一,我倒是赚了!”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娘被卖进青楼的时候,肚子里面已经有了我。

她怕被发现,用束胸狠狠勒着肚子。

可惜纸包不住火,还是被青楼老板发现。

我娘死死护着肚子,跪在青楼老板面前苦苦哀求,求她饶我一命。

青楼老板看了看我娘的脸,笑着说:“长得出挑,买一送一,我倒是赚了!”

1

青楼之中,那黄妈妈一句“此女长得出挑”,竟成我活命之由。

她竟破例允我娘将我诞下。

青楼里其他姑娘们背地里皆窃窃私语:“黄妈妈如此偏心,竟坏了春景楼的规矩!”

自古青楼便有规矩,姑娘们不得生子。

“若姑娘们真想生子,倒也不是不可。”有姑娘撇嘴道。

“哦?那需如何?”另一姑娘挑眉问道。

“若想生子,便得自己出一年的生子钱。”那姑娘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何为生子钱?”新来的姑娘好奇问道。

“生子钱,便是接客一年所挣之银两。”有姑娘解释道。

“只要用自己的私房,给青楼老板补上这一年接客所赚之银,便可生子。”另一姑娘补充道。

“这一年的生子钱,可不是小数目啊。”有姑娘摇头叹道。

“且我们这行,吃的便是青春饭,耽误一年,便少赚一年银子。”另一姑娘附和道。

“若年轻时不多存些银子,等人老珠黄,过得还不如外面的猪狗。”有姑娘幽幽说道。

“所以,基本上无人会如此做。”众姑娘皆摇头。

“而且,青楼还有禁忌。”有姑娘压低声音道。

“若青楼姑娘怀了恩客的孩子,那便是坏了规矩。”另一姑娘接口道。

“只怕,也没人敢再来这家青楼了。”众姑娘皆点头。

“虽说我娘不是在春景楼怀的孩子。”我轻声说道。

“但这些姑娘们,也怕我娘生了我,坏了规矩,连累她们生意。”我叹了口气。

“所以,她们自然是不乐意了。”我摇头道。

黄妈妈听闻,也不解释,只是淡淡道:“我是偏袒了。”

“但是,倘若你们有谁美貌比得过她,我也可以偏袒你们。”黄妈妈目光扫过众姑娘。

众姑娘闻言,皆沉默不语。

“毕竟,做我们这一行,不光要看年轻,更要看美貌。”黄妈妈轻笑一声。

“我娘生得貌美,称得上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我自豪地说道。

黄妈妈第一次见我娘时,便欣喜不已:“此女,便是我未来十年的摇钱树啊!”

牙婆将我娘以低于市场价卖给黄妈妈,黄妈妈也未追问来源。

买下我娘后,也未询问我娘的身份。

我娘偷偷问黄妈妈:“妈妈不担心惹祸上身吗?”

黄妈妈看着我娘的脸,似笑非笑:“做我们这一行,看似地位低下。”

“但是,把生意做下来,那关系也是盘根错节。”黄妈妈轻抚发髻。

“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拿捏的。”黄妈妈眼神凌厉。

“我只要赚银子就好,其他跟我无关。”黄妈妈轻笑一声。

说着,黄妈妈还看着我娘的肚子,说道:“至于你肚中孩子,更不是什么麻烦。”

“要是个男孩,那妈妈我奇货可居。”黄妈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有人找来,我把孩子给出去,我少不了好处。”黄妈妈哈哈大笑。

“要是个女孩,那就更好了。”黄妈妈拍手笑道。

“妈妈我啊,就又多了一棵摇钱树。”黄妈妈笑得合不拢嘴。

黄妈妈自觉做了一个稳赚不赔的生意,笑得那叫一个畅快。

2

十月怀胎之苦,一朝分娩,我娘诞下了我。

见是女娃,她眸中闪过一丝黯然。

“若你是男儿身,那人定会将你接走,远离这苦海之地。”娘亲轻抚我额发,低声叹道。

“奈何你是女孩,便只能成为黄妈妈手中的摇钱树,千人枕,万人睡。”

我懵懂无知,只知娘亲是被卖入这春景楼的,而我,亦属此楼所有。

五岁之前,我生活在这春景楼的后院,娘亲不许我踏入前院半步。

“鸢儿,前院污浊,莫要沾染。”娘亲总是这般叮嘱。

可孩童心性,哪耐得住寂寞?

我常趁娘亲接客之际,偷偷溜至前院,窥视那些花枝招展的姐姐们。

只见她们轻笑嫣然,那些男人便如痴如狂,银票如雪片般飞入姐姐们怀中。

我心生羡慕,回至后院,便自顾自地装扮起来,学着姐姐们的模样,嗲声嗲气。

一日,娘亲提前归来,撞见我这般模样,脸色骤变。

“鸢儿!你……你怎可学这些!”娘亲几近崩溃,扬手便给了我一巴掌。

我痛哭失声,娘亲亦泪流满面,一巴掌一巴掌地抽打着自己的脸颊。

“是娘没用,是娘对不起你……”娘亲嘴角带血,喃喃自语。

我吓得止住哭声,笨拙地抱住娘亲:“鸢儿错了,鸢儿一定改,娘亲不要打自己……”

我们母女相拥而泣,直至泪干。

自此,我再也不敢学那些姐姐们的模样了。

不久后,娘亲在春景楼旁租了个小院,让我搬去居住。

“鸢儿,此处虽小,却清净。”娘亲拉着我的手,温柔道。

黄妈妈对此并不在意,只要娘亲银子给足,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哼,只要银子到位,她爱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黄妈妈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自那以后,娘亲接客再无底线。

往日不肯接的客,如今也来者不拒,不论年龄,不论出身,不论长相。

“娘亲,您为何要如此?”我心疼地问。

娘亲轻抚我脸颊,微笑道:“鸢儿,只要银子给得多,娘亲便接。如此,才能早日攒够钱,为你赎身。”

我闻言,泪如雨下。

娘亲接客越来越多,银子也赚得越来越多,可她的身子却愈发瘦弱。

一日,我无意间瞧见娘亲换衣,后背皆是青紫之色,似是男人脚印。

“娘亲,这是……”我惊骇欲绝,指着娘亲后背。

娘亲慌忙遮掩,轻声道:“无妨,娘亲不疼。”

可那满背的青紫,中间还零散着烟袋烫出的伤疤,如何能不疼?

我抱住娘亲,哭得撕心裂肺:“娘亲,您为何要如此作践自己?”

娘亲抱紧我,轻声安慰:“鸢儿不哭,娘亲真的不疼。娘亲只盼你能好好长大,等娘亲攒够钱,便为你赎身。届时,你找一个普普通通的庄稼汉,做一对普普通通的夫妻……”

我闻言,泪眼朦胧地点了点头。

3

那一年,我年方八岁,已然能悟得娘亲话语间潜藏之意。

我心下暗忖:我爹身份定非寻常。

一日,娘亲心情不佳,独自对月而酌。

酒至半酣,她伏于桌上,低声呜咽,口中喃喃骂着一人。

我细细聆听良久,方听清那人之名。

他唤作宋延昌。

我暗自思量:整个京城唤作宋延昌者,不知几何,然最有名者,满京城皆识。

那便是当今太傅宋延昌,为人最是清正高洁。

自那之后,我偷偷前往宋府门口,守了半日。

终于,见得这位太傅大人出门。

只一眼,我便笃定,他便是我爹。

只因我与他长得极为相似。

只是,他怀中抱着另一女娃。

我知晓,她唤作宋芷欣,乃宋延昌名义上之独女。

只见那父女二人,说说笑笑。

那宋芷欣娇憨可爱,粉雕玉琢,好似观音座下之玉女。

宋芷欣不知在宋延昌耳边说了何话,引得宋延昌大笑,还伸手轻捏她之小脸,道:“我儿所言,甚是有趣。”

宋芷欣咯咯笑道:“爹爹莫要取笑女儿。”

父女二人,旁若无人地从我身边路过,竟一个眼神都未给我。

我心中有些失落,却并不伤心。

我暗自思忖:我虽无爹,然我有世上最好之娘。

我知晓娘亲过得苦,故而努力学习刺绣,努力绣帕子换银子。

我对娘亲道:“娘,我多绣十个帕子,您便可以少受些糟蹋。”

娘亲闻言,泪眼婆娑,抚着我之头道:“我儿乖,娘不苦。”

日日夜夜这般熬着,终于,在我及笄这一年,我与娘亲凑够了赎身之银子。

我与娘亲将银子交予黄妈妈,换得两个卖身契之时,我与娘亲相拥而泣。

楼中之姐妹,亦跟着落泪。

她们三三两两,给我与娘亲塞了首饰、衣服,还有一些银子。

一姐妹拉着我与娘亲之手道:“出去后莫回头,好好过日子。”

另一姐妹叮嘱道:“不要相信男人!”

又有一姐妹道:“珍重!”

不管往日她们是否与娘亲不和,是否有过口角,然这一刻,她们是真心实意希望我与娘亲好。

这一夜,我与娘亲相拥而眠。

我与娘亲畅想着:“日后找个地方好好过日子,养几只鸡,养一头猪,开垦两块地……”

想到开心之处,我与娘亲相视而笑。

这一刻,真是幸福又甜蜜。

一直到后半夜,我与娘亲方睡着。

等我再醒来之时,已然是第二天晌午。

我唤了几声:“娘亲,娘亲……”

却不见娘亲应我。

我起身,发现厨房之灶上还温着粥。

我暗自思量:娘亲应是出门买回乡之物了。

我喝着粥,耐心地等着。

可是一直等到日落西山,都不见娘亲回来。

我心急如焚,对镜自言:“娘亲怎的还不回来?莫不是出了何事?”

言罢,我立马出门找了起来。

4

我踏遍这方圆几里,将每一处角落皆细细寻遍,却始终不见我娘踪迹。

“娘,您究竟去了何处?”我满心焦急,喃喃自语。

无奈之下,我只得回到春景楼,寻到了黄妈妈。

“黄妈妈,我寻遍各处,都未找到我娘,您人脉广,定能帮我寻到。”我急切说道。

黄妈妈微微颔首,道:“丫头莫急,这找人之事,我自是比你强些,我即刻便安排人去寻。”

言罢,黄妈妈也不推辞,立马招呼手下人出去寻找。

而后,她轻声安慰我:“莫要忧心,或许你娘只是被何事耽搁了,很快便会归来。”

我心中虽仍忐忑,却也抱着一丝侥幸,静静等待着。

约莫又过去了一个时辰,出去寻人的人匆匆归来。

只见他面色不佳,我心猛地一沉,暗道不好。

“柳娘……死了!”他吞吞吐吐,终是吐出这四个字。

这四个字如重锤一般,瞬间击碎了我所有的坚强与期待,我整个人仿佛坠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眼前光怪陆离,各种幻象丛生,我与娘往昔相处的点点滴滴,皆如画卷般在脑中一幅一幅闪过。

最终,画面定格在我娘最年轻美貌之时,她站在远处,对着我盈盈浅笑,轻轻摆手,似在与我道别。

“娘,不要走!”我欲追过去,却不知被何物绊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娘化作漫天星辰,消散于天际。

“啊!”我猛地惊醒,却已是第二日了。

黄妈妈守在我床前,见我醒来,轻声道:“丫头,你醒了。”

“黄妈妈,我娘……究竟发生了何事?”我声音颤抖,急切问道。

黄妈妈叹了口气,缓缓道:“你娘本是去点心铺子买点心,不小心撞到了太傅大人的千金宋芷欣,致使宋芷欣腰间玉佩摔落在地,磕碎了一小块。”

“那玉佩很贵重吗?”我问道。

黄妈妈道:“贵重与否且不论,宋芷欣却因此生了大气,当下便令人打断了你娘的一条腿。”

“这……这便罢了?”我难以置信,问道。

黄妈妈摇头道:“本以为此事到此为止,却不想宋大夫人随后赶来,只看了你娘一眼,便令人当场打死你娘。”

“为何?她们怎能如此狠心?”我怒目圆睁,问道。

黄妈妈道:“无人知晓为何,但宋大夫人称,宋芷欣腰间玉佩乃皇上赏赐,你娘打碎了御赐之物,便是死罪,无人敢阻拦,你娘便这般活生生被打死在街头。”

“丫头,认命吧。”黄妈妈语重心长道,“我们生来低等,有人天生高贵,人和人就是不一样的。想哭便哭出来吧,哭出来或许会好受些。”

我强忍着泪水,抬头定定地看向黄妈妈:“妈妈……您应该知晓我娘和宋家的事吧?能否告知于我?”

黄妈妈眼神闪烁,迟疑片刻,问道:“你……你想报仇?”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黄妈妈大惊失色,道:“你疯了?你这和找死有何区别?”

我惨然一笑,道:“哪怕是死,我也要给我娘讨个公道。”

言罢,我目光坚决地看着黄妈妈。

黄妈妈无奈地叹了口气,终是开口:“你娘这辈子,真真是个苦命人呐!”

“妈妈,您快说。”我急切道。

黄妈妈缓缓道:“我买了你娘后,心中总有些放不下,便偷偷调查了一番。你娘和你爹宋延昌,也曾是青梅竹马,两人自小便定了婚约。”

“我爹?他……他竟如此待我娘?”我咬牙切齿道。

黄妈妈继续道:“你爹家贫,父母又身体欠佳,他读书的银子,还有上京赶考的银子,皆是你娘一针一线给人缝补赚来的。”

“我娘为他付出如此之多……”我心中悲愤交加。

黄妈妈道:“你爹入京赶考前,与你娘成了亲,而后一去三年未归。你娘守着祖父祖母,为他们养老送终。”

“待你娘入京寻到你爹时,方知他已成亲,成亲对象便是主考官的女儿。”

“他……他怎能如此?”我怒不可遏。

黄妈妈道:“你爹对你娘说:‘恩师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负了他女儿。柳娘,我如今仕途正盛,不能让人知晓我和你的那些事,你为了我忍一忍。’”

“我娘无奈,由妻变妾,入府之后,安分守己,可那大夫人却不是好相与的。”

“她如何刁难我娘?”我问道。

黄妈妈道:“一次你爹外出公干,大夫人直接带人冲进你娘的院子,搜出一条男人穿的亵裤。”

“这定是栽赃!”我气道。

黄妈妈点头道:“大夫人说你娘偷人,当即便发卖了出去,还叮嘱牙婆子,定要将你娘送进青楼楚馆,让你娘被千人枕万人睡。”

听完黄妈妈的话,我看向她,问道:“妈妈……您说我爹知晓我娘是冤枉的吗?”

话一出口,我便自嘲一笑,道:“我真是傻,他宋延昌怎会不知?他可是当今太傅。”

“我娘为他赚银子读书,为他守孝三年,为他吃尽苦头,若真要偷人,早便偷了。他宋延昌但凡有一点良心,也不会让我娘在老家等三年。”

“此事看似是大夫人所为,实则也有他宋延昌在背后撑腰默许,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官声,不想亲自动手罢了。”

黄妈妈再次劝我:“你爹是太傅,宋夫人娘家亦是大家族,他们的女儿宋芷欣下个月便入宫为后。报仇之事,便算了吧,我想你娘也不希望你如此。”

我看着黄妈妈,再次认真开口:“妈妈,我要入宫。我知道您能帮我,即便您不能,您背后之人亦可,您不是一直在帮他收集情报吗?”

黄妈妈眼神惊疑不定,似是没料到我竟看出春景楼真正的作用。

半晌之后,她才缓缓开口:“你……你等我几日。”

5

我于院中静候三日,忽见一衣着华丽的公子踏入我院落。

他上下打量着我,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艳,旋即又恢复平静。

他饶有兴致地开口问道:“你怎知黄妈妈在收集情报?”

我深知此人乃我报仇之关键,故而郑重答道:

“我自幼于春景楼长大,虽无缘前院,然对后院之事了如指掌。从后院窥探前院,实能察觉诸多端倪。”

“但凡朝中官员来春景楼寻欢作乐,黄妈妈皆将他们安排于梅月阁、柳月阁与溪水亭这三个雅间。无论春景楼生意何等兴隆,这三个雅间,唯朝中官员可入。”

“我原以为黄妈妈此举,不过是为了讨好这些官老爷罢了。直至有一日,我在后院嬉戏之时,发觉这三个雅间从外观瞧来,竟比其他雅间大出一半有余。然而,待我进入其中,却发现里面的陈设布局与其他雅间并无二致。”

“故而我大胆猜测,这三个雅间必藏有暗室,而这暗室,正是黄妈妈用来偷听收集情报之所。”

那男子听闻,微微一笑:“你倒是聪慧过人,只是,你又能帮我做些什么呢?”

我急忙说道:“我可以为你探听皇宫的情报!”

男子闻言,哈哈大笑,旋即转身离去。

我茫然不知其意,却也只能耐心等待。

约莫等了一个月之久,黄妈妈前来寻我:“准备一番,半月之后入宫。”

我问道:“黄妈妈,不知我入宫以何身份?”

黄妈妈道:“你入宫的身份,乃是冀州知府之女柳轻音,位份为美人,入住扶风苑。”

“同期入宫的,还有三四个秀女,位分皆为美人。”

“你夹在其中,并不显眼。”

“而那宋延昌与宋大夫人的独女宋芷欣,已于半月前入主未央宫,成了当今皇后。”

入宫首日,便有一小太监悄悄凑至我身旁,低声道:“我们家主子言,宋家宋芷欣过于嚣张跋扈,让你给她一个教训。”

我闻言,心中一惊,忙问道:“不知你家主子是谁?为何要我给皇后教训?”

那小太监却道:“主子之事,岂是你能随意打听的。你只需照做便是。”

言罢,那小太监便混入队伍之中,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心中暗忖,这定是那富贵公子的考验。只是,我一个美人,竟要去给皇后一个教训,他也着实是高看我了。

刚入宫,我便听闻宋芷欣手段狠辣,极为厉害,将后宫中几个资格老道的嫔妃整治得服服帖帖。

我向身旁宫女问道:“这宋芷欣究竟有何本事,竟能如此嚣张?”

宫女小心翼翼地答道:“美人有所不知,这宋芷欣背靠宋延昌大人。宋大人乃太傅,就连当今皇上也要尊称一声老师。”

“朝中文臣,大半皆是他的门生。他在朝堂之上,可谓一言九鼎。故而,宋芷欣无人敢惹。”

“听说就因为皇上多看了未央宫几个宫女几眼,宋芷欣便直接将那几个宫女打死了。”

“而那些嫔妃若惹了宋芷欣不高兴,她便直接停了妃嫔的绿头牌子。”

“如今这后宫,人人自危,尤其是刚入宫的这些美人,更是唯恐得罪了宋芷欣。”

我心中暗叹,这男人当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啊。

然我生性便喜欢迎难而上。我欲扳倒宋家,这男人便是我最好的助力。我必须让他看到我的价值。

于是,入宫后的第二日,我偷偷命人传出一个消息:“扶风苑的柳美人,仗着与皇后的容貌有几分相似,竟大言不惭地在院中说,定会得到皇上宠爱。”

不过一日工夫,这个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后宫。那些原本未关注过我这边的妃嫔,一个个皆好奇起来。

有几个宫女太监,假装路过我院子门口,伸长了脑袋,想看看我是否真的很像宋芷欣,也悄悄打探着消息。

我亦没有让他们失望,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坐在院中,任由他们观看。

很显然,这个消息也传到了未央宫。

故而,第三日一大早,未央宫的宫女便登门而来。

那宫女趾高气昂地说道:“柳美人,我们家娘娘要见你!”

6

我随着一名宫女,脚步匆匆地踏入了未央宫的门槛。

宫女停下脚步,转身对我说道:“美人且在此稍候,奴婢这便进去通禀皇后娘娘。”

言罢,她便匆匆离去,只留下我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门口。

这一等,便是半个时辰之久,我站得双腿发麻,却也只能默默忍受。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一个小宫女缓缓走出,她瞥了我一眼,冷声道:“皇后娘娘正与诸位娘娘叙话,无暇见你,你且在此跪着等候吧。”

我闻言,心中虽有不甘,却也不敢反驳,只得乖乖地跪在门口,低眉顺眼。

未央宫的大门敞开着,里面的欢声笑语如针般刺入我的耳中。

“皇后姐姐真是仁慈,这等小小美人竟敢以下犯上,若换作是我,定要狠狠责罚才是。”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道。

“是啊,这种人入了宫,岂不是脏了这后宫的清净之地?”另一个声音附和道。

“我听说这柳美人出身冀州,那冀州民风粗犷,女子也常抛头露面,真是低贱得很……”又有一个声音不屑地说道。

这些议论嘲笑之声,如同潮水般涌入我的耳中,我却只是默默地跪着,心中并无半点怒气。

我知道,这不过是皇后娘娘杀鸡儆猴的手段罢了。

又跪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一个嬷嬷才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她瞥了我一眼,冷声道:“皇后娘娘请美人进去。”

我闻言,艰难地起身,双腿早已麻木不堪,几乎站立不稳。

那嬷嬷见状,轻蔑地一笑,仿佛在嘲笑我的狼狈。

我跟着嬷嬷走进了未央宫,只见宋芷欣端坐在正中央,被众多嫔妃簇拥着,头戴凤冠,显得端庄而华贵。

她看向我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厉色,却在看清我的容貌后,眉头微微蹙起,显然发现我确实与她有几分相似。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我上前行礼,声音恭敬而谦卑。

宋芷欣冷冷一笑,道:“近日宫中有传言,说柳美人神似本宫,本宫今日一看,倒也不尽然啊……”

其他妃嫔闻言,立刻应和起来。

“娘娘风华绝代,柳美人哪能跟您相提并论?”一个妃嫔说道。

“东施效颦罢了,真是口不择言,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另一个妃嫔嘲讽道。

宋芷欣轻笑一声,道:“既然口不择言,那便得受点罚才好,免得有人说本宫治理后宫不力,谣言四起。”

说着,她对着带我进来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那嬷嬷会意,走到我面前,抬手就狠狠给了我一耳光。

这一巴掌又狠又快,打得我一个趔趄,几乎摔倒在地。

我本是可以躲的,但为了后面的计划,我只能硬生生地受了这一巴掌。

有妃嫔掩嘴轻笑,仿佛在欣赏我的狼狈。

宋芷欣也冷冷一笑,道:“你这张脸,本宫看着就厌烦。今日小惩大诫,往后安分守己也就罢了,若是再敢兴风作浪、胡说八道,本宫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着,她又道:“柳美人的脸伤了,这绿头牌子就别挂上去了,免得触怒龙颜……”

此言一出,我心中一凛。

一句话就等于定了我的生死,撤了绿头牌子,就等于不能侍寝。

不能侍寝的妃嫔,在宫里只能被慢慢磋磨而死。

其他嫔妃也收起了笑容,看着我轻轻摇头,仿佛在为我惋惜。

在她们看来,我已经毫无前途和未来,只能等死了。

我微微一笑,却感受到胸口的闷痛感慢慢袭来。

我知道,时机到了,轮到我出招了。

我抬头看向宋芷欣,痛呼道:“求娘娘饶命……臣妾知错了……”

话音刚落,我一口黑血直接喷了出来,随即整个人摔倒在地,生死不知。

众人大惊失色,宋芷欣也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有个美人哆哆嗦嗦地指着地上的黑血,颤声道:“柳美人……这是中毒了吗?”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惊慌。

有脑子动得快的,已经联想到我刚刚昏迷前的那句话,所有人都看向宋芷欣,眼神中充满了猜疑和恐惧。

皇后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毒杀嫔妃?这等事情若是传出去,那还了得?

7

我被匆匆送回扶风苑时,额角冷汗涔涔,却强撑着未敢合眼。

听得外头一阵急促脚步声,御医提着药箱踉跄而入,我眯眼瞧见宋芷欣鬓边珠翠微晃,朱唇轻启:"务必保她无恙。"

"娘娘放心。"御医躬身应诺。

我暗自冷笑,这戏演得倒真。

宋芷欣忽而抬手,金护甲划过案几发出刺耳声响:"将那刁奴押去慎刑司,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娘娘英明。"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嗓音,却见她指尖微微一颤。

待众人退去,我抚着肿痛的面颊低语:"这毒药倒是有趣。"

春桃跪在榻前抹泪:"小主何苦服这假死药?若真有个三长两短……"

"你当我想?"我扯动干裂的唇,"那蛮夷商人给的,说是能假死脱身。"

忽闻外头唱喏:"皇上驾到——"

我慌忙阖眼,听得明黄衣袂拂过屏风,带着龙涎香的温热气息骤然逼近。

"这就是你管的后宫?"皇帝嗓音如淬寒冰。

宋芷欣盈盈下拜:"臣妾治宫不严,请皇上责罚。"

"责罚?"皇帝冷笑,"朕倒要看看,你还能护着宋家到几时!"

我听见玉扳指磕在案几上的脆响,心下微定。

果不其然,当夜便传来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宋氏德行有失,着夺六宫之权,禁足三月……"

我倚在引枕上,看淑妃派来的宫女捧着凤印叩首,忽觉这春日竟比冬日还冷三分。

"小主,皇上封您为婕妤了!"春桃捧着明黄诏书欢喜道。

我接过细看,忽见朱批处洇开一团墨迹,像是某人执笔时太过用力。

三日后苏醒时,正见皇帝执勺喂药。

"苦吗?"他忽然问。

我怔忡片刻,低声道:"比不过人心苦。"

皇帝手中药碗一顿,忽而轻笑:"你倒是个明白人。"

当夜留宿时,他指尖抚过我颊边伤痕:"可恨那刁奴?"

"恨。"我迎上他幽深目光,"更恨自己生来便是棋子。"

皇帝骤然翻身压上,龙涎香笼罩周身:"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棋子。"

次日请安时,淑妃端坐凤座轻抚凤印:"沈婕妤这伤势,可要仔细将养。"

我垂首行礼:"多谢娘娘关怀。"

忽闻环佩叮当,宋芷欣竟不顾禁足令闯了进来。

"沈氏!你竟敢——"

"放肆!"皇帝声音自殿外传来,"朕的婕妤,也是你能呵斥的?"

我跪伏在地,听见宋芷欣的泣诉与皇帝的怒斥交织成网,网住了这深宫里所有人的命运。

当夜侍寝时,皇帝忽问:"你可知那日朕为何去扶风苑?"

我摇头,发间金步摇轻颤。

"因为宋延昌昨日又上了折子。"他冷笑,"说朕该广纳后宫,绵延子嗣。"

我指尖抚过他紧绷的脊背:"皇上可要臣妾为您分忧?"

皇帝骤然擒住我手腕:"你可知,这分忧的代价是什么?"

烛火摇曳间,我望进他漆黑眼眸:"臣妾这条命,早就是皇上的了。"

8

那日,前来传话的小太监,在我悠悠转醒之后,再次踏入了扶风苑。

小太监躬身行礼,恭声道:“主子说了,他对姑娘的表现甚是满意。作为奖励,他可以应允姑娘一件事。”

我嘴角微勾,伸出两根纤细手指,脆声道:“两件事!”

小太监面露迟疑之色,犹豫片刻后,小心翼翼道:“奴才需先去请示一下主子,方敢应下姑娘。”

我微微点头,淡然道:“去罢。”

小太监躬身退下,脚步匆匆。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小太监再次回来,恭声道:“主子已然应下,不过主子也说了,等日后有一件事需姑娘去做,姑娘必须全力以赴。”

我嘴角轻扬,点头应道:“此乃等价交换,我自是应下。”

言罢,我从袖口缓缓掏出一封信,递给小太监,道:“第一件事,我已写在信上。至于第二件事,你无需过问,我自会跟你主人言说。”

小太监伸手接过信,正欲退下,我却突然开口,问道:“王爷最近身体可好?”

小太监下意识躬身,脱口而出:“主子身体康……”

话未说完,小太监猛然惊觉,惊恐地看着我,眼中满是慌乱。

我摆了摆手,淡然道:“退下吧。”

心中暗道:我的猜测,已然得到了验证。

月正当空,洒下银辉。今夜皇上去了淑妃那边,我早早便歇下了,还特意让守夜的太监宫女都去了外院。

直至子时,一直警醒的我,终于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

还不等我有所反应,一个人影已然落到了我的床榻之上。

我心中微惊,不过瞬间便放松下来,因我已然知晓来人是谁。

来人开口,声音低沉:“你如何知道本王的身份?”

借着月光,我看清了他的脸,正是那日的贵公子。

此时,他的脸上挂着一如当日的似笑非笑,不过那双眸子里却暗藏汹涌,似有波涛翻滚。

我轻笑一声,缓缓开口:

“今日我特意要王爷答应两件事,便是一个试探。”

“这两件事,明显是要王爷你做主。小太监和藏在宫中的其他人,都不敢帮王爷做主,那他们只能去禀告你。”

“从我扶风苑到宫门口,就算脚程再快,也要大半个时辰。这一来一回,便是一个多时辰。”

“普通官员地位低下,住得偏远。当日我算了太监来回时间,不到两个时辰,说明您就住在皇宫附近。”

“皇宫附近的府邸,除了皇亲国戚,没有其他官员了。而皇亲国戚当中,安插眼线在宫中,还开青楼探听各种消息的人,屈指可数。只有当今皇上的弟弟,肃王萧羽。”

我微微一顿,又道:“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推断。所以今日我在小太监准备离开,心神放松那一刻,诈了他一下,进一步证实了我的猜测。”

萧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眼中泛着寒意,冷声道:“你知道这么多,不怕本王杀你灭口吗?”

我没有挣扎,反而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娇声道:“我本就是王爷的人,自然不怕王爷灭口……”

萧羽嗤笑一声,道:“第一件事本王可以帮你做,所以你第二件事是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请王爷给我一个孩子!”

此话一出,萧羽身体微怔,随即笑道:“你野心不小啊。如今你圣眷正浓,想要孩子总会有的。你如今这么做,不怕本王的好皇兄发现?”

我轻笑一声,缓缓道:

“我这次和宋芷欣相斗,旁人都看见皇上宠爱我,升我位分,给我赏赐,还让我侍寝,都以为我才是受益者。”

“但是明显这件事受益的是淑妃。淑妃才是最大受益者,她获得了协理六宫的权力,而我是被皇上树立的靶子,一个用来帮淑妃挡枪的靶子。”

“所以皇上不仁,我也不义……”

萧羽闻言,大笑起来,道:“你果然聪明,只是就算如此,本王凭什么跟你生孩子?”

我直视着萧羽的眼睛,认真道:“因为您想当皇上!”

萧羽双眼微眯,他没有反驳,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

我嘴角微勾,眼中带着一丝讥笑,道:“您有谋反之心,难道还没有胆子跟我一夜春宵,还是说您不行?”

我看向萧羽下面,语气中满是挑衅。

这激将法虽粗浅,但显然很有用。萧羽脸色一沉,直接把我按在床上,起身而来,将我压在身下。

我双手环抱住萧羽的脖颈,直接吻了上去。

我能感受到他的肌肉一下子就僵住了,他的喉结上下翻滚,甚至能听见他吞咽口水的声音。

我知道,是我提前准备的迷情香发挥作用了。

萧羽猛地抱起我,一场旖旎在床幔中悄然上演。

这一夜,在我刻意诱导下,萧羽要了我很多次。

我心中暗喜,有预感可以一击命中。

9

宫中风云,素来变幻莫测,犹如那瞬息万变的云霭。

次日天色未明,便有消息如疾风般传来。

“启禀娘娘,今日朝堂之上,太傅大人宋延昌竟全力支持皇上对官员的调遣与变动,直把皇上逗得龙颜大悦!”小太监匆匆来报。

果不其然,午时未至,皇上的一道旨意便如惊雷般落至未央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中秋佳节将至,宫中宴席需皇后坐镇,特提前解皇后禁足,六宫治理之权,仍归皇后宋芷欣。”宣旨太监声音洪亮。

旨意一出,宫中众人皆心知肚明,只要宋太傅在朝中一日,宋芷欣这皇后之位,便如磐石般稳固。

午后时分,宋芷欣忽遣人召我前去。

众人皆好奇地张望,欲看我二人如何交锋。多数人皆不看好我,毕竟我位卑言轻,何敢与皇后争锋?

然,宋芷欣见我时,却并未动怒,反而面带笑意,轻启朱唇:“多日未见,柳婕妤竟愈发光彩照人,看来那一日中毒,并未损及你分毫,本宫便放心了。”

我知她言下之意,乃提醒我勿忘下毒之事,遂欠身行礼,柔声道:“劳烦娘娘挂念,实乃妾身之罪。”

宋芷欣轻笑一声,又道:“柳婕妤,你费尽心机,布下如此大局,然本宫依旧安然无恙,你心中可是气愤难平?”

言语间,满是得意之色。

“本宫之父,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傅大人,朝中文臣之首,皇上的肱股之臣。有他在一日,本宫便稳如泰山,你那点小聪明,岂能入本宫法眼?你想玩,本宫便陪你玩个痛快,玩到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静静地看着她,忽而开口:“娘娘能保证,太傅大人会一直支持你吗?”

宋芷欣闻言,嗤之以鼻:“你倒是会痴心妄想!”

我亦不想与她争辩,因我深知,接下来,便是对宋家动手之时。

算算日子,萧羽亦该出手了。

果不其然,第三日,宫中便开始流传一则消息。

“听说了吗?太傅宋延昌有个私生子找上门来了!”宫女们窃窃私语。

此消息如野火燎原,不到一日,便传遍了整个京城,连皇上亦派人去打听。

我曾让萧羽答应我两件事,一为借种,二为这私生子认亲之戏码。

那私生子,乃是萧羽精心挑选,长相与我爹有三分相似。

当年我娘怀胎被卖入青楼,我不信我爹与大夫人会不知此事。

这些年,我爹对我娘所生之子并不在意,然他如今年事已高,虽位高权重,却无子嗣继承,心中必有遗憾。

若此时出现一个儿子,他岂能不欣喜若狂?

“儿子与夫人,你只能选一个。”我暗自思量,“我爹这种人,定会选儿子。”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我所料。

我爹开始调查这个儿子的身世,自然会查到春景楼。

春景楼中,皆是我自己人,除了黄妈妈与楼中姐妹,无人知晓我娘生下的是男是女。

“黄妈妈,你可要记好了,我娘生的是个男孩。”我私下嘱咐黄妈妈。

黄妈妈点头应允:“姑娘放心,老身省得。”

于是,黄妈妈与众姐妹自然会说生了个男孩。

加之萧羽提前布局,我爹调查出来的,皆是我们想让他看到的。

结果可想而知,我爹对这个儿子深信不疑,执意要带他认祖归宗。

那私生子却提出条件:“在宋府,我与大夫人,只能留下一人。”

我爹为人虚伪,年轻时需大夫人家族势力,自然会讨好大夫人、放弃我娘。

如今他位高权重,已无需大夫人,反而需要一个传宗接代之人。

“被抛弃的,自然只能是大夫人了。”我暗自冷笑。

我爹虽会做些表面工作,然大夫人之后的结果,已可预料。

之后,我听说大夫人与那新儿子多次冲突,每一次我爹皆站在新儿子这边。

“老爷,你怎能如此对我?”大夫人哭诉道。

我爹却冷声道:“你若再闹,便休怪我不客气!”

大夫人被气得晕过去好几次,甚至还入宫找宋芷欣哭诉。

“母亲,你怎会如此糊涂?”宋芷欣皱眉道。

大夫人哭道:“欣儿,你一定要为母亲做主啊!”

宋芷欣亦是焦头烂额,根本无暇找我麻烦。

我冷眼旁观,心中冷笑:“报应,这才刚刚开始呢。”

10

而我,竟又得了一桩天大的喜讯——此月月信未至。

我当即差人速请御医前来。

御医轻搭我腕,不过须臾,便面带喜色,拱手笑道:“恭喜婕妤,此乃有孕之兆啊!”

我闻言,心中大石落地,安稳非常。

此消息如巨石入水,在后宫这平静的池水中激起层层涟漪,惊动了整个后宫。

皇上闻此喜讯,龙颜大悦,当即下旨晋我为嫔位,又令整个太医院务必全力保住我这一胎。

也难怪皇上如此大张旗鼓,自皇上登基以来,虽广选妃嫔,然却无一人有孕。

皇上膝下无子嗣,犹如国无根本,极易遭人诟病。

如今我怀有皇嗣,皇上自是欣喜若狂。

待皇上离去后,宋芷欣竟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了扶风苑。

她摆足了皇后的架势,莲步轻移,走到我身边,伸手拉起我的手,那尖锐冰冷的护甲紧紧扣在我手背之上,疼得我微微皱眉。

她咬牙切齿道:“妹妹还真是好福气,宫中姐妹皆未怀上皇嗣,倒是让妹妹你抢先了。”

我看着她那张因嫉妒而扭曲到变形的脸,心中畅快至极,嘴角微扬,笑道:“姐姐说笑了,这不过是上天眷顾罢了。”

宋芷欣冷哼一声,甩开我的手,怒道:“哼,别得意得太早!”

萧羽当天晚上也来到了扶风苑。

他眉头紧皱,目光紧紧盯着我的肚子,看了许久,仿佛在研究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半晌才开口问道:“为何看着没变化?可是营养不够?”

我轻笑一声,柔声道:“王爷,这才一个多月,能有什么变化呢。”

萧羽微微点头,又道:“明日本王会安排一个会功夫的丫头过来伺候你,往后你可得注意点。”

我应道:“多谢王爷关怀。”

萧羽顿了顿,又补充道:“以后有什么危险的事不要去做,本王会帮你,宋家那边本王也会帮你处理好,你安心养胎,注意身体。”

说到这里,他突然反应过来,目光如炬地盯着我,问道:“柳鸢儿,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你怀上本王的孩子,那本王必然会心甘情愿去帮你对付宋家……”

我不置可否,这确实乃是我的算计。

我并未回答他的话,反而反问道:“王爷不担心我这胎是皇上的孩子?”

萧羽嗤笑一声,道:“他不可能有子嗣。”

我心中暗道:果然,我没有闻错那个味道。

侍寝之时,我在皇上身上闻到了淡淡的停阳草的味道。

此乃春景楼用来避孕的药材,我因常在后院厨房玩耍,每日都会闻到。

这种药材还会用在药膳当中,虽会避孕,但也会强身健体。

也正是闻到了停阳草的味道,我才会临时算计萧羽。

我必须要怀上一个孩子,才好借刀杀人,报复宋家。

我胎还未坐稳,便有人不甘心地动手了。

先是有小宫女无端冲撞我,我佯装受惊,捂着肚子,脸色苍白道:“你这小宫女,怎如此莽撞!”

那小宫女吓得跪地求饶:“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接着便是我宫门口的石子路上的石子被人换成了光滑的雨花石,我故意踩上一块,险些摔倒,幸得身旁宫女扶住。

我怒道:“这是何人所为?竟如此大胆!”

还有就是有人竟在我的安胎药里面加了红花,我看着那碗药,心中冷笑,却假装不知,端起药碗,作势要喝。

身旁宫女急忙阻拦:“娘娘,这药……”

我看了她一眼,道:“无妨。”

随后便假装喝了下去。

不过片刻,我便捂着肚子,痛苦地喊道:“啊……我的肚子……”

整个宫里顿时乱作一团,皇上闻讯赶来,气得砸了案桌上的镇纸,怒道:“给朕查!一定要查出幕后主使!”

好在有太医及时出手,我这才保住了这一胎。

所有人都知道,此事乃是宋芷欣所为,但是所有人都没有办法,因为她背后是宋太傅。

皇上不能对宋延昌出手,但是却可以对宫里人出手。

他开始彻查后宫,从未央宫揪出了很多宋延昌安排在宫中的眼线,直接当众打死,算是一个警告。

皇上冷声道:“朕倒要看看,谁还敢在宫中兴风作浪!”

而在警告后没两天,我宫里又搜出一个写着我名字的布偶,布偶的肚子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针。

宫女拿着布偶,惊慌失措地跑来禀报:“娘娘,不好了,在您宫里搜出了这个……”

我接过布偶,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惊恐万分的样子,道:“这……这是何人所为?竟如此恶毒!”

此乃厌胜之术,是帝王最为厌恶的厌胜之术,而且直指皇嗣。

皇上闻此,生了大气,但是这一次他什么都没说,随后封锁了所有消息,严禁外传。

那个布偶由我亲自烧了。

我看着那燃烧的布偶,心中有些可惜,道:“做这个布偶我可是花了好几日工夫呢,真是可惜了。”

萧羽知道这件事后,他让小太监给我带一句话:“先帮你收个利息。”

我心中暗喜,道:“多谢王爷。”

第二日晚上,宫中侍卫在巡逻的时候,看见有个黑影从未央宫中蹿了出来。

一侍卫喊道:“有贼人!快追!”

侍卫们赶紧去追,但是没有追上。

怕是贼人调虎离山,他们把未央宫团团围住,然后开始搜查未央宫。

结果在宋芷欣的寝殿中搜出一条男人的亵裤。

一侍卫拿着亵裤,大声喊道:“找到了!在皇后寝殿中找到了男人的亵裤!”

宋芷欣大呼冤枉,哭道:“皇上,臣妾冤枉啊!这定是有人陷害臣妾!”

但是皇上震怒,根本不听她的解释,直接下旨:“将宋芷欣打入冷宫!”

11

宋芷欣被贬入冷宫之后,大夫人果然心急如焚,忙不迭地催促我爹设法营救。

此时,那新儿子的“妙用”便显现出来了。

只见他在宋府之中,一哭二闹三上吊,声嘶力竭地喊道:“爹爹若敢去求情,儿子便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

大夫人与这新儿子因此事,日日争吵不休,矛盾频发,宋府上下,鸡犬不宁,一片混乱。

事情出现转机,是在那新儿子外出游玩归来之际。

那日,他游玩尽兴,归途之中,却突遭刺客袭击。

刺客刀刀致命,招招狠辣,新儿子身受重伤,鲜血染红了衣襟。

若非京兆府的衙役及时赶到,新儿子怕是早已横尸街头,命丧黄泉了。

我爹闻讯,怒发冲冠,严令京兆府务必彻查此事,还他儿子一个公道。

我本以为,此事定是萧羽所为,心中还暗自揣测他的用意。

却不料,萧羽后来告知我,此事竟是皇上所为。

皇上心中憋了一口闷气,觉得我爹竟敢谋害他的皇子,那他便要灭了我爹的后代,以泄心头之恨。

京兆府虽查出了些许蛛丝马迹,却也不敢如实禀告我爹,生怕惹祸上身。

我见状,便与萧羽商议,不如顺势将此事嫁祸给大夫人。

萧羽闻言,茅塞顿开,对我这计策赞不绝口。

京兆府得了萧羽的暗示,更是对萧羽千恩万谢,感激不尽。

结果可想而知,我爹得知此事乃大夫人所为后,怒不可遏,直接将大夫人囚禁在庄子上,严加看管,不许她再踏入宋府半步。

此事一出,皇上对萧羽更是赞赏有加,觉得他行事果断,颇有谋略。

而宋芷欣被打入冷宫,大夫人被囚禁,我爹则忙着照顾他那新儿子,无暇他顾。

宫中有皇上和萧羽照应,我自然安心养胎,不必再为琐事烦忧。

在太医的精心照料下,我足月诞下一个小皇子,母子平安。

皇上闻讯,大喜过望,当即封我为妃,赐我无尽荣华。

皇上有了子嗣,国本便要早日安定,以免夜长梦多。

因此,许多文臣纷纷上书,恳请皇上早日册封太子,以定天下人心。

皇上却按下奏疏,沉吟片刻道:“此事容后再议,不可操之过急。”

我心中明了,皇上这是要卸磨杀驴,去母留子了。

他心中最疼爱的,始终是那淑妃。

淑妃在我坐月子期间,时常送些补品过来,表面上是关心我,实则暗藏心机。

她每日过来,必然会逗弄小皇子许久,那炽热的眼神,贪婪的目光,只要不瞎都看得出来。

我尝过淑妃送来的补汤,心中暗自警惕。

那汤中竟暗藏活血药材,看似是滋补之品,实则对产妇来说乃是剧毒。

这些活血药材,会让孕妇产后大出血,稍有不慎,便会血崩而死,命丧黄泉。

我深知,不能再坐以待毙,必须让萧羽动手了。

晚上,萧羽过来探望我时,我便将淑妃送我的补汤放到他面前,轻声说道:“王爷,您看这汤……”

萧羽逗弄着小皇子,脸上洋溢着初当父亲的喜悦与满足。

他抬头看向我,打趣道:“你这是要本王谋反吗?”

我轻笑一声,反问道:“王爷不是一直在谋反吗?如今,可是王爷最好的机会了……”

萧羽闻言,眼神一凝,盯着我问道:“这话怎么说?”

我缓缓说道:“若是以前,王爷杀害皇上自己登基,哪怕做得再天衣无缝,也容易被人诟病,落下口实。”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皇上突然暴毙,王爷反而拥立小皇子为帝,那外人也不会多想。”

“毕竟即位的是当今皇上的血脉,王爷自然可以摘干净自己,落得个忠臣之名。”

萧羽死死盯着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与惊讶:“柳鸢儿,你真的好手段啊!你凭什么会觉得本王会把皇位交给小皇子?让你白得便宜?”

我微微一笑,反问道:“小皇子也是王爷您的儿子啊,他继位和王爷您继位有什么区别?更何况,王爷您若想谋反,还需顾忌这许多吗?”

萧羽深深看我一眼,沉吟片刻道:“如果说小皇子即位后,以后要杀我这个亲生父亲该怎么办?”

萧羽这个问题,确实难以回答。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以后小皇子会不会相信萧羽是他父亲,会不会对他下手。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如果小皇子能杀了王爷,那说明小皇子青出于蓝胜于蓝,王爷应该要高兴有这样一个儿子。”

“当然,如果小皇子杀不了王爷,那王爷还怕什么呢?以王爷的谋略与手段,还怕制服不了一个小皇子吗?”

萧羽闻言,哈哈一笑,轻轻捏了小皇子一下,然后起身背对着我道:“我萧羽这辈子算是着了你的道,不过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本王也想试试,把自己的女人扶到太后这个位置,是什么滋味。”

说完,萧羽直接离开,留下我一人在屋中沉思。

12

月余之后,朝堂之上忽生巨变,皇上于议政之时,骤然口吐鲜血,晕厥倒地。

众臣惊惶,急召太医。

太医细察之后,摇头叹息:“皇上积劳成疾,此番晕厥,恐难再醒。”

果不其然,皇上这一晕,便再未醒来,仅拖月余,便龙驭上宾,崩于寝宫。

淑妃亦被安排,随皇上一同殉葬,香消玉殒。

萧羽挺身而出,携文臣共立小皇子为新帝,以稳朝纲。

新帝登基之日,我怀抱小皇子,自百官丛中款步而过。

行至宋延昌身前,我驻足凝视,目光如炬。

他苍老许多,往日威风,已不复存。

我心中暗忖:“此人,也该到归西之时了。”

新帝初登大宝,首场朝会之上,萧羽引领一妇人入殿。

此妇,乃宋延昌之妻,宋大夫人,昔日被囚于庄子之上,今得萧羽解救,携证据上朝。

大夫人于朝堂之上,声泪俱下,检举宋延昌买官卖官,任人唯亲,且贪污灾款,数目高达十数万两。

证据确凿,显然早有防备,只待今日。

萧羽趁机发难,宋延昌措手不及,辩解无门,终被打入天牢,秋后问斩。

大夫人虽为检举者,然亦难逃干系,同被牵连,打入天牢。

至于大夫人何以甘愿鱼死网破,实因我遣未央宫旧日宫女,传话于她:“宋延昌死,宋芷欣可活。”

数日未见,二人已非昔日模样,蓬头垢面,精神萎靡,哪还有半分朝廷命官与诰命夫人的风采。

见我至,二人先是一愣,继而对视一眼,似有所悟。

宋延昌怒不可遏,抓住牢门,对我怒斥:“jian人!原来是你,一切皆是你所为……”

我轻笑一声,道:“我的好爹爹,初次相见,我叫柳鸢儿,特来替我娘,向你问声好。”

大夫人亦激动异常,指着我问道:“我的芷欣呢?你把我的芷欣怎么样了?”

我冷眼相对,道:“当日她打断我娘一条腿,那我便加倍奉还,打断她两条腿。不过,我不会杀她,我要让她活着,好好活着……”

“jian人!我跟你拼了……”

大夫人摇晃牢门,欲冲出,却力不从心。

宋延昌初时震惊,继而冷静下来,语气缓和道:“鸢儿,你是我的鸢儿?为父寻你们多年,当年之事,为父一无所知,皆是这贱妇所为。你救救为父,为父下半辈子,定当好好补偿你……”

我嗤之以鼻,道:“宋延昌,我真看不起你。你若怒骂我几句,我尚能赞你硬气,像个男人。如今这般,与丧家之犬何异?”

宋延昌脸色变幻莫测,继而涨红,猛地吐出一口血,显然被我这番话刺激得不轻。

“jian人!你会有报应的!”

大夫人继续对着我破口大骂。

我笑着说道:“你骂我一句,我便掰断宋芷欣一根手指。你骂得越是痛快,宋芷欣便越是‘痛快’。你大可一试……”

大夫人闻言,捂住嘴,双眼惊恐地盯着我。

我轻笑一声,道:“好了,看你们这般模样,我也就放心了。等你们死后,我会把你们挫骨扬灰,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言罢,我转身离去。

背后传来宋延昌虚弱的声音:“鸢儿,你救救我,我知道错了……”

大夫人亦不甘心地吼道:“我求求你放过她,我求求你了……”

对于他们的话,我无动于衷。

当年,我娘亦曾求过他们,然而他们可曾给我娘一条活路?

走出牢房,我仰望天空,轻声呢喃:“娘,你可以安息了。”

“只是,女儿仍愧对于你。你为我取名鸢儿,是希望我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而我,却只能困于这深宫之中。不过,女儿已经满足了,希望来生,再做你的女儿。”

后记:

大梁五十三年,小皇子登基为帝,册封肃王萧羽为摄政王,尊其生母柳妃为太后。

大赦天下,普天同庆,万民同乐。

来源:桃气故事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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