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窗外的悉尼港灯火通明,我攥着第三封学术警告信蜷缩在合租房的角落。父母卖了老家房子供我读的金融工程专业,此刻屏幕上血红的"FAIL"字样正吞噬着他们半辈子的积蓄。
窗外的悉尼港灯火通明,我攥着第三封学术警告信蜷缩在合租房的角落。父母卖了老家房子供我读的金融工程专业,此刻屏幕上血红的"FAIL"字样正吞噬着他们半辈子的积蓄。
三年前我握着悉尼大学录取通知书时,全家人都觉得光宗耀祖。金融工程硕士——这个融合数学、编程与金融的交叉学科,光是课程表上的《随机过程》《衍生品定价》就让我腿软。但中介说澳洲宽进严出,只要按时交作业总能毕业。
真正的噩梦从第二学期开始。每周40页全英文论文像永不停歇的洪水,教授用悉尼俚语讲解的Black-Scholes模型让我云里雾里。当第一次收到《金融数值方法》挂科通知时,我还能自欺欺人说是时差没倒过来。直到连续两个学期挂掉《C++金融建模》和《风险管理》,学生签证开始闪烁红灯。
深夜视频时,父亲的白发在屏幕里格外刺眼。"你妈把养老钱都转过去了,重修费还差多少?"他搓着常年握方向盘的手,而我死死咬住嘴唇不敢说,这学期三门必修课全挂,重修费已经是天文数字。
最黑暗的时刻是收到退学警告那天。我在情人港大桥上徘徊到凌晨,咸涩的海风裹着回忆抽打脸颊:大二那年明明连微积分都考不及格,却轻信中介说"文科生转金融有优势"。现在账户里只剩82澳元,连买安眠药的钱都不够。
转机出现在唐人街那家烟雾缭绕的奶茶店。Chuck翻着我的成绩单,眼镜片反射着电脑蓝光:"你数学建模课拿了D,说明有基础。跨本申硕听过吗?"他调出英国几所QS前100大学的界面,"直接申请计量经济学硕士,用本科肄业背景操作。"
我永远记得递交谢菲尔德大学offer那天的阳光。Chuck团队帮我包装了银行实习经历,将挂科原因归结为"跨文化适应障碍"。如今坐在阶梯教室听《时间序列分析》,我终于敢直视教授的眼睛——原来不是我不够努力,只是当年选错了战场。
上周收到英伦初雪照片时,母亲在视频里抹眼泪:"你爸又接了两个长途单..."我默默把2000英镑奖学金截图发过去。雨停了,图书馆落地窗外,泰晤士河正泛起金色波光。
来源:唐纳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