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出轨我守门,我玩腻了走人后,再见他红着眼看我在别的男人怀里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8-21 22:46 2

摘要:顾景山的新宠名叫夏落落,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演员。她主演的第一部电影,背后最大的金主就是顾景山。

顾景山的新宠名叫夏落落,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演员。她主演的第一部电影,背后最大的金主就是顾景山。

在顾景山身边如过江之鲫的莺莺燕燕里,夏落落最水嫩,胆子也最大。

她将一沓尺度露骨的私密照打包发进了我的邮箱,字里行间满是挑衅的意味。

“顾太太,圈里人都夸您心胸宽广,您帮我瞧瞧,这几张照片拍得够不够撩人?”

我直接关闭了邮箱界面,一个字都懒得回复。直到顾景山的电话追了过来,带着兴师问罪的口吻。

“那些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欧阳月,你那副贤妻良母的面具,戴累了?”

他刻薄的话语像淬了冰的刀子,从听筒那头扎过来,我的心脏短暂地抽痛了一下,随即又被麻木包裹。

“我不知道。”

我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话音刚落,电话就被他狠狠挂断了。

紧接着,我的手机被各大社交平台的推送通知瞬间淹没。

#顾氏总裁再曝艳照门#

刺眼的标题下,是几张打了码的照片,但轮廓和姿势,与夏落落发给我的那些别无二致。

小姑娘年纪不大,手段却格外青涩。

各大相熟的媒体主编们,业务熟练地给我发来信息。

“顾太太,老规矩,七位数,我们立马删。”

“嫂子,时间还来得及,公关方案我们都准备好了。”

我看着这些信息,只觉得一阵疲惫,统一回复了四个字:不用了,谢谢。

对方似乎很意外,再没有消息传来。

没过多久,我回复主编们的聊天记录截图,被人匿名发布在网上,迅速引爆了舆论。

“看这回复,顾太太是真伤透心了吧。”

“换谁谁不寒心?一次两次就算了,这都第几回了,跟个消防员似的。”

“开个盘,赌他俩多久离?”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环顾着这栋空旷、冰冷的别墅,心底的温度也跟着一点点散去。

顾景山,这就算我送你的,最后一份大礼吧。

果然,没出半天,网上的那些艳照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所谓的聊天记录截图也被官方辟谣为AI伪造,媒体主编们很有默契地爆出其他明星的黑料,成功转移了公众的视线。

2

风波平息后,顾景山的信息姗姗来迟。

“欧阳月,算你狠。为了钱,你还真是什么都忍得下。”

“说吧,这次又想开价多少?你爸那条命,又该换什么昂贵的进口药了?”

我盯着那段文字,眼神空洞,漠然地敲下三个字:“不需要了。”

那边沉默了许久,我便放下了手机。

顾景山永远不会知道,我的父亲,在昨天就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

就在他陪着夏落落享受温泉的时候,我父亲因为急性肾衰竭,抢救无效,撒手人寰。

我曾一遍又一遍地拨打他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却只有冰冷的系统提示音。

在医院的长廊里,我对着冰冷的墙壁哭了整整十个小时。直到夏落落挑衅的信息发来,我才抹掉眼泪,像个没事人一样,站起来为父亲处理后事。

所有事情都办妥之后,我回到了这座名为“家”,却毫无温度的别墅。

直到那些照片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顾景山才终于想起了我这个妻子,打来了电话。

而开口的第一句,就是毫不留情的指责。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现在唯一要考虑的,就是怎么尽快和顾景山离婚。

我们本是商业联姻。后来欧阳家经营不善,父亲一时急火攻心,当场昏迷。

顾老爷子在世时,顾景山对我还算体面,即便谈不上爱,至少相敬如宾。

也就是在那段平淡如水的日子里,我的心,不知不觉地陷了进去。

可一切,都从顾老爷子去世那晚,彻底改变了。

那晚的雨下得很大,我推开主卧的门,看到的却是他和另一个陌生女人在我们的婚床上纠缠。

我当时像疯了一样冲上去撕扯那个女人,顾景山却死死地护着她。

那是他第一次,用我父亲的性命来威胁我。

“欧阳月,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你爸的医药费,还得指望我。”

彻骨的无力感瞬间将我淹没。那一夜,那个陌生的女人登堂入室。

从那以后,顾景山便彻底撕下了伪装。

而我,也开始了我“贤内助”的生涯,为他收拾一个又一个烂摊子。在他的认知里,我不过是一个为了钱,可以无限忍让、精心表演的女人。

“欧阳月,你知道吗?以前我活得太累了,现在没人管着,这种感觉真好。”

说这话时,顾景山的眼神迷离又放纵,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3

顾景山以前的日子,确实被顾老爷子约束到了极致,言谈举止都得看老人的脸色。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打断了我的回忆。

顾景山扯着领带,朝我走来,身上裹挟着一股浓郁的女士香水味。

“怎么,又不提钱了?欧阳月,这次又学了什么新招数?”

我抬头看他,眼神里满是疑惑。

“别装了。落落都告诉我了,她看到你偷偷报名了什么‘婚姻修复’‘挽回丈夫’的培训班。说吧,课上都教了你什么?”

“突然摆出这副清高的样子,这招是叫欲擒故纵吗?”

顾景山嘴角挂着讥讽的笑,顺势在我身边坐下,一把将我拽进他怀里。

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声,清晰地传到我的耳中。

“欧阳月,机会给你了,开始你的表演吧。”

他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抬起眼帘,正好能看到他仰靠在沙发上,喉结滚动的弧度。

我已经记不清,我们上一次靠得这么近,是什么时候了。

我缓缓抬起手,轻轻贴上他的胸膛,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

“欧阳月,就这点能耐?”

话音未落,我便被他一把推开。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沾上了污渍的昂贵摆设,充满了嫌恶。

“顾景山,我们离婚吧。”

我平静地吐出这句话。正准备起身的顾景山,动作明显地顿住了。

这是我第二次跟他提离婚。第一次,是在撞见他出轨的那个雨夜。

父亲私下里给我留了一笔相当可观的遗产,这件事,除了我,没人知道。

但顾景山并不同意,他放话说,绝不会让我分走他一半的家产。

他更不信,我会舍得离开他这棵摇钱树。

“好啊,想什么时候办?”

顾景山不羁地笑着,扯下领带,随手甩在了我的脸上。

我心头掠过一丝讶异,没想到他会答应得如此干脆。可下一秒,他突然俯身,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

那双曾让我心动的眼睛,此刻正一寸寸地审视着我的脸。良久,他轻佻地开口:

“欧阳月,你这课上得可不怎么样。换个培训班,再学学吧。”

4

说完,顾景山便转身进了卧室。

巨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人,那扇紧闭的房门,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将我们的世界彻底隔绝。

那些相敬如宾的过往,恍如隔世。顾景山变了,变得太快,也太彻底。

忽然,家里的阿姨领着几个人走了进来,都是顾景山的狐朋狗友。

他们见到我,不复从前的恭敬,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便径直走向书房。

很快,顾景山也从主卧出来,换上了一身舒适的家居服。

一行人进了书房,最后进去的那个,回头时,目光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同情。

书房的门没有关严,模糊的交谈声断断续续地飘了出来。

“选这个地方求婚不错,私密性好,安保也到位。”

“花就全用玫瑰吧,还有那个定制的钻戒,没有哪个女孩能拒绝。”

“景山哥,你这么做,嫂子那边……”

“我给不了落落名分,总得在仪式感上补偿她。你们几个,嘴巴都严实点。”

顾景山的声音,及时打断了那个未完的问题。

原来,他要给夏落落一个盛大的求婚。我默默地转过身,迈步离开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顾景山从回来到现在,始终没有发现,角落里那个早已打包好的行李箱。直到楼下传来送客的嘈杂声,我才走出主卧。

从二楼的栏杆望下去,能看到顾景山正哼着愉快的曲调,心情显然很好。

夜幕降临,顾景山换上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驱车离去。

我没有理会,而是专心处理移民的最后手续。

这些年,我用来为顾景山摆平那些丑闻的钱,一直是我自己的积蓄。

而他,却理所当然地认为我花的是他给我的那张附属卡,以至于他坚信,我的经济命脉完全掌握在他手中。

看着银行账户里那串还算可观的数字,我的心里多了几分底气。

敲定好大洋彼岸的住所后,中介很快将电子合同发了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细看,夏落落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是一段长达十分钟的视频。视频里,顾景山深情款款地告白了六分钟,他凝视着夏落落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宠溺。

不得不承认,这么多年,夏落落是他身边所有女人里,最受宠的一个。

5

“顾太太,视频好看吗?”

“我可听说了,你当年的婚礼就是在酒店草草办的,连个像样的求婚都没有。景山一定没给过你这种充满仪式感的惊喜吧?”

“景山的兄弟们都说,我是唯一一个,能让他这么费心思的女孩子。”

夏落落一连发来好几条语音,语气里的得意快要溢出屏幕。她大概以为,这些话足以让我崩溃失态。

可惜,我的内心毫无波澜。我对顾景山那点所剩无几的爱意,大概也在这场精心策划的求婚里,彻底耗尽了。

“恭喜。”

我言简意赅地回复了两个字,对方果然安静了。

窗外的夏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我抬起手,将无名指上的婚戒褪了下来,随手扔在了梳妆台上。

这一晚,我梦见了父亲。醒来时,枕边已是一片濡湿。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百一十个未接来电。

我还没来得及查看,顾景山的电话又一次蛮横地闯了进来。

电话刚一接通,男人压抑不住的怒火便喷薄而出。

“欧阳月!我真是小看你了!这么多年你装得与世无争,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没想到背地里比谁都阴险!”

“你在说什么?”

我下意识地反问,换来的却是被粗暴挂断的忙音。紧接着,顾景山甩来一张截图。

那段他精心准备的求婚视频,此刻正高高挂在各大平台的热搜榜首。

那些媒体主编也早已将公关价格明码标价地发给了我。在我沉睡的这几个小时里,顾氏集团的股价因这段视频而大幅下跌。

甚至已经有财经博主开始分析,顾景山这次离婚,将要分割给妻子多少财产。

我看着满屏混乱的消息,只觉得心力交瘁。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顾景山双眼通红地冲了进来,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

他的眼底燃烧着熊熊怒火,那眼神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6

“欧阳月,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就是你博取关注的新手段?不惜让顾氏破产,也要把我重新抢回去?”

我静静地看着这个我曾深爱了八年的男人,他对我,竟没有一丝一毫的了解。

顾景山猛地一甩手,我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柔软的床上。

“这次,我希望你像以前一样,‘懂事’一点。”

他的话里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他将我父亲常用的那种进口药剂,狠狠地砸在床上,**用行动暗示我,如果我再不听话,我的父亲就会断药。

太迟了,顾景山。

我的父亲,已经不在了。而我,也马上要离开了。

“顾景山,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你可以不信,也可以派人去查。以你的能力,想查清真相,易如反掌。”

我从床上坐直身体,迎上他满是怒火的视线。

顾景山冷哼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欧阳月,少来这套!落落说了,那段视频她只发给你一个人看过!她年纪小,做事冲动,但你不一样!你最擅长的不就是操控舆论吗?”

“那些媒体的头条,哪一次不是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鄙夷地看着我,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

夏落落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奉为圭臬。

我清楚地知道,无论我再怎么解释,在他那里都只是徒劳。

“顾景山,既然你不信我,那我们就离婚吧。”

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顾景山死死地盯了我许久,直到窗外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他才终于开了口。

“好,我现在就让刘秘书过来拟协议。”

一个小时后,离婚协议被送了过来。顾景山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转身就准备离开。

刘秘书跟在他身后,面露担忧,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顾景山不耐烦地打断。

“她不会签的。离了我,她什么都不是。”

7

顾景山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拿起笔,在协议的末尾,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刘秘书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我对他露出一抹温和的笑。

“刘秘书,麻烦你了。”

他像是才回过神,木讷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签好的协议收进文件袋,对我深深地鞠了一躬才离开。

收到中介发来的最终版购房合同后,我开始着手将打包好的行李全部寄往国外。

手机上依旧在不断弹出关于顾景山求婚的八卦新闻,我却连点开的欲望都没有。

行李寄出后,我订了第二天晚上的机票。

这时,夏落落的信息又跳了出来。

“顾太太?哦,不对,这个称呼很快就要属于我了。”

“欧阳月,我不喜欢家里留有其他女人的痕迹,你最好把自己的东西都清理干净。”

她的语气嚣张至极,还附上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那枚硕大的鸽子蛋钻戒戴在她的无名指上,闪耀夺目。而她戴着戒指的手,正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温柔地捧着。

顾景山对她,是真的上了心。

我拿起梳妆台上那枚只有一克拉的婚戒,只觉得无比讽刺。指尖松开,戒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小小的抛物线,精准地掉进了垃圾桶。

家里的佣人见我收拾东西,上前小心翼翼地问我的去向。我只说要出门一趟,她脸上的神情有些为难。

“如果顾先生问起来,你就说我出去旅游散心了。”

我笑着对她说。佣人搓着围裙,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父亲的骨灰安葬在郊区的公墓。我捧着一束白菊,静静地坐在墓碑前,指尖轻轻抚摸着碑上那张小小的黑白照片。

我还记得,欧阳家破产那天,父亲当场昏倒。顾景山就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我艰难地搀扶着父亲,甚至连叫一辆救护车的援手都没有伸。

后来,医生告诉我,父亲醒来的几率微乎其微,而且每天都需要昂贵的药物维持生命。就在我最绝望的时候,顾景山走过来,轻轻搂住了我颤抖的肩膀。

“月月,别怕,还有我。”

他那时的声线,是我听过最温柔的声音。也正是因为那个瞬间的温暖,我原谅了他后来无数次的不堪。

8

只可惜,人不能永远靠着一个瞬间的幻觉活一辈子。

我将花束郑重地摆放在墓碑前,起身离开。回到别墅时,已是深夜。

网上关于顾景山求婚的新闻热度已经降了下去。

新的娱乐八卦占据了热搜榜。想必这一次,是顾景山亲自动用资源处理的。

我将一些随身物品收拾进行李箱,然后去浴室洗了个澡。

刚躺上床,手机就弹出了一条最新的热点新闻。

是夏落落发布的澄清视频。

视频里,她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素面朝天,脸色苍白。昏暗的灯光下,她红肿的眼眶清晰可见,显然是刚刚痛哭过一场。

“大家好,我是夏落落。关于网上的求婚视频,其实是顾总在陪我对戏。没想到被有心人拍下,恶意剪辑传播,给顾氏集团和顾总的家庭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我真的非常抱歉。”

说着,她的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她站起身,对着镜头深深鞠躬,手臂上几道醒目的划痕一闪而过。她哽咽着补充道:

“也请顾太太放心,顾总和我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视频到此结束。

我点开评论区,果然和我预想的一样,舆论已经完全倒向了她。

“天啊,女明星最爱惜自己的皮肤了,她手臂上的伤痕不可能是自己弄的吧?”

“肯定是正宫怕地位不保,出手了呗。毕竟那么多莺莺燕燕,只有夏落落待遇最特殊。”

“夏落落跟在顾景山身边时间最久,收的礼物也最贵重,我猜那个女人是真急了。”

再往下,是更多不堪入目的恶意揣测。

我面无表情地退出了视频,关掉手机。正准备睡觉时,卧室的门又一次被猛地推开。

顾景山带着一身寒气闯了进来,他手臂上的青筋因为愤怒而根根突起。

9

“欧阳月,你非要跟我斗到底是吗?”

“你连你爸的命都不要了?”

顾景山眉头紧锁,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我从床上支起上半身,静静地看着他。在这一刻,我心中对他残存的最后一丝爱意,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他从未,也永远不会相信我。一个能执掌庞大商业帝国的男人,面对如此拙劣的栽赃陷害,竟然会深信不疑。

在他与我对视的这十几秒里,我的脑海里只剩下“离开”这一个念头。

“顾景山,我说了,我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

“你信与不信,都随你。”

我说完,便翻过身,用后背对着他。

卧室里只剩下顾景山粗重的喘息声。几分钟后,一切归于平静。

“欧阳月,收起你那些可笑的把戏吧。”

话音落下,紧接着是一声重重的摔门声,以及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我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清晨,我亲手将这栋别墅里,所有与我有关的物品,一件不留地全部处理掉。

除了家里的佣人,再没有任何地方,能找到我曾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一直忙碌到下午,我才动身前往机场。临走前,佣人又一次问我去哪里。

我抬头望了望午后刺眼的阳光,回头对她笑了笑,说,我出去旅游了。

佣人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欧阳小姐,祝您旅途愉快。”

我回以微笑,转身坐上了早已等候在门口的车。

机场里的人不算多,值机手续办得很顺利。在嘈杂的人群中,我时不时能听到邻座的人在小声议论着夏落落和顾景山。

幸好,我戴着严实的口罩,没有人认出我。

“你说,那个夏落落最后能成功上位吗?”

“谁知道呢?听说那个原配以前也是豪门千金,虽然家道中落了,但手段肯定还在。”

“啧,要是我,早就拿着离婚补偿金潇洒走人了,成全他们这对‘真爱’。”

“估计是这些年被养废了吧,没了顾景山,怕是活都活不下去。”

听着身旁两个女孩的对话,我忍不住低低地嗤笑了一声。

她们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10

我清了清嗓子,打断了身旁两个女孩叽叽喳喳的讨论。

我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

“那个原配,一定会离婚的。”

她们交换了一个错愕的眼神,似乎没想到一个路人会突然插话,更不解我为何如此斩钉截铁。

“你……你知道什么内幕消息?”其中一个女孩试探着问。

我微微摇头,视线投向窗外,“纯属猜测。”

两人明显松了口气,随即相视一笑,觉得我的判断太过武断。她们的话题很快又回到了顾景山为夏落落一掷千金的那些奢侈品上,语气里满是羡慕。

我听着只觉得无趣,便扭头去看窗外的夕阳。日落时分,天空被染成一片瑰丽的橘红,云层镶着金边,美得惊心动魄。

登机后,命运似乎开了个小玩笑,那两个女孩的座位恰好就在我正前方。

她们的谈资已经升级为落地后要去哪个网红景点拍照打卡。我懒得再听,拉上毛毯,沉入了梦乡。

半梦半醒间,“顾景山”这个名字像根羽毛,轻轻搔刮着我的耳膜。我猜,她们又在议论我家的那点破事了。

不过没关系,我想。当她们在新闻上看到顾景山和我离婚的爆炸性消息时,一定会惊掉下巴,然后想起今天在机场,有个路人甲曾冷静地做出过预言。

与此同时,那栋空旷的别墅里,只有佣人机械打扫卫生的声音。

顾景山刚结束了一场焦头烂额的会议。这次的舆论风暴非同小可,公关部门陪着他鏖战了一整天。他烦躁地扯松领带,心里已经给欧阳月判了“刑”——只要她肯好好道歉。

没错,只要她能诚恳地说一句“对不起”,他就可以大发慈悲地原谅她,甚至跟夏落落那边断个干净。

他疲惫地陷进沙发,却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往常这个时间,欧阳月总是会安静地坐在那里等他回家。今天,一切都透着古怪。

他甚至觉得,空气里连属于欧阳月的、那股清冷的木质香调都变淡了。

顾景山叫来佣人,对方垂着头汇报说,太太出门旅游了,但没透露具体目的地。

这没头没尾的回答让顾景山心头的无名火烧得更旺了。他划开手机,熟练地点开那个定位软件,屏幕上的小红点显示,欧阳月正在从机场向市区的方向移动。

11

看到那个移动的红点,顾景山紧绷的嘴角忍不住向上勾起。看来,欧阳月在那些所谓的“情感培训班”里,也就学了个欲擒故纵的皮毛,而且还用得如此拙劣。

他朝佣人摆摆手,示意倒杯红酒来,然后点开夏落落的聊天框,随手转了一大笔钱过去。

对面秒回了一个眨着眼睛的可爱表情包。

顾景山低声笑了出来。他承认,他确实喜欢夏落落,也心甘情愿地宠着她。他迷恋她身上那种青春逼人的气息,享受她缠着自己撒娇卖萌要礼物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他享受这种背德的、放纵的刺激感。

至于欧阳月……他揉了揉太阳穴,一时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看着佣人端上来的红酒,他仰头饮下一大口。

他又一次刷新了定位软件。晚上九点,那个代表欧阳月的红点,已经抵达了别墅区的大门口。

顾景山整了整衣领,在心里预演着待会儿的开场白。他决定了,等欧阳月一进门,他就要先发制人,劈头盖脸地责怪她,在这种风口浪尖上,居然还有心情跑出去旅游。

他喜欢欧阳月,这份喜欢里掺杂着太多复杂的成分。他喜欢她家道中落、父亲重病,除了自己再无任何依靠的无助感。 一个既能帮他处理掉那些莺莺燕燕,又对他百依百顺的女人,实在太符合他的掌控欲了。只是这份真心,绝不能让她知晓,所以他总是用刻薄和冷漠来伪装。

顾景山盯着手机屏幕上逐渐靠近的定位,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直到代表两人的头像完全重合。

然而,几分钟后,门没开,等来的却是佣人递上的一个纸盒子。

“先生,这是太太的快递。送件的管家说,务必请您亲启。”

佣人放下东西便低头退下。顾景山捏着那个平平无奇的盒子,心底的不安却像藤蔓一样疯狂蔓延开来。

他粗暴地撕开胶带,打开盒盖——一部手机,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是欧阳月的手机。

那一瞬间,不安彻底化为冰冷的海水,将顾景山从头到脚淹没。他颤抖着手拿出手机,发现屏幕竟然没有设置任何密码。

壁纸,是他和欧阳月在巴黎拍的婚纱照。

12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他猛地想起来,今天,是他和欧阳月的结婚纪念日。

可这段时间,他被夏落落缠得神魂颠倒。每当看到夏落落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透出哀求的神色,顾景山的心就会软得一塌糊涂,叹着气说:“好了好了,再陪你一会儿。”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那部手机上,一个念头忽然冒了出来:在他于外面花天酒地的时候,欧阳月,一个人都在做些什么?

手指轻轻上划,手机解锁了。

主屏幕的壁纸是欧阳月在三亚的一张单人照,拍照的人,正是他。他记得那天阳光刺眼,欧阳月缠着他拍了许久,他不耐烦地随手按了几下快门就躲回了屋里。

他没想到,欧阳月会把那张构图糟糕、角度刁钻的照片,设成了自己的壁纸。

她应该,还是很爱他的吧。

顾景山这么想着,点开了微信,然后,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和夏落落的对话框,竟然被双双置顶。

“欧阳月,景山今天带我来巴黎了哦,他说这里是你们拍婚纱照的地方,不过我感觉也就那样吧。”

“我和景山在纽约,他是不是骗你说在出差呀?真可怜,他其实是陪我出来玩的。”

“这钻戒的款式我一点都不喜欢,不过景山说,钻石比你的那颗大多了,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啦。”

“欧阳月,顾景山亲口说的,他根本不爱你,你在他眼里,跟公司里那些拿工资的员工没什么两样。”

“欧阳月,记住,景山只会相信我说的话。”

……

顾景山一字一句地看完了所有聊天记录,身体里的血液仿佛瞬间被抽干,整个人如坠冰窟。

那个在他面前总是表现得人畜无害、清纯可人的夏落落,背地里竟然一直在用最恶毒的语言,持续不断地挑衅和刺激着欧阳月。

他点开邮箱,那些被他当作是欧阳月栽赃陷害的邮件,一封都未被删除。证据确凿地显示,那些泄露给媒体的照片和视频,全都是夏落落亲手策划并散播出去的,其目的,就是为了把脏水泼到欧阳月身上。

如此拙劣的栽赃戏码,他顾景山,竟然从头到尾都未曾看穿。

他固执地认为,那不过是欧阳月为了留住他,而使出的又一次卑劣手段。

13

真相的重压,让顾景山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

他又一次叫来佣人,近乎神经质地追问欧阳月的行踪。得到的,依旧是那个苍白无力的答案。恐慌,如同密不透风的网,彻底攫住了他的大脑。

他抓起自己的手机拨打欧阳月的号码,结果,他亲手打开的那个手机,就在客厅里响起了铃声。他发现,除了这个号码,他竟然没有任何其他方式可以联系到欧阳月。

就在这时,刘秘书到了。他面色凝重地将一份文件夹摊开在茶几上。

是离婚协议。在签名栏上,“欧阳月”三个字,笔锋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刘秘书身后还跟着一位陌生人,自称是欧阳月的律师,受其全权委托,前来办理离婚手续。

顾景山双眼猩红,像一头困兽。他一把抓住律师的肩膀,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欧阳月呢?她去哪儿了!告诉我,她到底去哪里了?”

律师不动声色地推了推眼镜,语气公式化:“抱歉,顾先生,这是我当事人的个人隐私。”

顾景山像疯了一样掏出支票本,胡乱地填上一串数字塞过去,律师看都未看。他又在金额后面疯狂地加了两个零,律师依旧摇头。

刘秘书实在看不下去了,低声提醒道:

“顾总,那天太太签字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了她的移民资料。”

“还有……太太的父亲,也已经过世了。”

最后这句话,像一记重锤,彻底击垮了顾景山。他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瞬间抽空,软绵绵地倒回了沙发里。

而我,此刻正在地球的另一端,安顿我全新的生活。房子是现成的,家电家具一应俱全。

吃过午饭,我悠闲地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太阳。这里的秋天阳光和煦,我很喜欢。火红的枫叶落了满地,踩上去沙沙作响,听着就让人心情舒畅。

我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享受过这样轻松惬意的日子了。

拿到新的手机号后,我第一时间联系了闺蜜舒宇。她就住在隔壁区,这次能顺利移民,她帮了我天大的忙。

14

舒宇提着酒来的时候,正好是晚饭时间。我下厨做了一桌地道的中餐,酒过三巡,我俩毫无形象地躺在沙发上,看着一部剧情狗血的古早爱情电影。

舒宇忽然侧过头,很认真地问我:“月月,你……真的就这么放下了?”

我迎上她的目光,忍不住笑出了声。

“说实话,要问我具体是哪一刻放下的,我自己也说不清。或许是夏落落第一次给我发那些挑衅信息的时候,又或许是他跟夏落落求婚上新闻的时候。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离开他,我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舍不得。”

“你知道吗?那天夏落落把那段不堪入目的视频发给我时,我竟然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

“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借着这件事,彻底离开他了。”

我灌了一大口酒,酒精上头,眼前天花板的吊灯都开始旋转。不知怎的,我想起了和顾景山的初次见面。

那时的他,谦逊温和,笑起来像冬日暖阳,像春日和风。我甚至天真地对父亲说,商业联姻,好像也挺不错的。

可后来,那个温润如玉的顾景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像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一般,变得面目全非。

直到有一天,他面目狰狞地对我咆哮:“欧阳月,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循规蹈矩的样子!”

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初见时的那个他,不过是他精心伪装出的假象。他的骨子里,就是一个被压抑了太久的浪荡公子。

“我就是担心你会后悔。”舒宇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

我笑得差点喘不上气,“我除非是疯了,才会后悔。”

那一夜,两个女人喝光了所有的酒。清晨,舒宇摇摇晃晃地回家了。

酒精还未完全从身体里代谢出去,我晕乎乎地走到院子,重新躺回摇椅上。

朦胧中,我好像看到了顾景山。他站在院墙外,眼神里盛满了哀伤。

一定是幻觉,我对自己说。顾景山这个男人伤我太深,都给我整出PTSD了。

这么想着,我闭上眼沉沉睡去。恍惚间,感觉身体一轻,被人抱了起来,随后便陷入了一片柔软的温存之中。

15

再次醒来时,我惊恐地发现,顾景山就坐在我的床边,一双眼睛布满了骇人的红血丝。

我愣住了,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剧痛让我瞬间清醒。

他还是追来了。

“月月,为什么要离开我?”他的嗓子嘶哑得厉害,双手撑在床上,身体不断向我逼近。

不过半个月未见,顾景山整个人憔悴了一大圈,连眼角都爬上了几缕细纹。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冷冷地开口,身体拼命向后挪,试图与他拉开安全距离。心里则把小区的保安骂了一万遍,怎么能随随便便放这种人进来。

“离婚”这两个字,似乎成了刺激他的开关。他的眼眶瞬间蒙上了一层水汽,我正惊讶间,豆大的泪珠就滚落下来,砸在了我的床单上。

真晦气。

“月月,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一切都是夏落落那个贱人搞的鬼!”

“你不会真的离开我的,对不对?”

“我去看过爸了……我真的不知道爸会走得那么突然,如果我知道……唉,现在说这些都晚了。月月,求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顾景山的语气里充满了卑微的哀求,他看上去,好像真的无法承受我的离去。

可我的内心,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觉得他吵闹得让人心烦。

“顾景山,你搞清楚,就算没有夏落落,我也一样会离开你。她,充其量只是我离开你的一个借口。”

我的话音落下,顾景山却像没听见一样,只是怔怔地流着泪看我。

我清了清嗓子,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一字一顿地重复:

“是借口!你明不明白?”

“就算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夏落落这个人,我也迟早会离开你!”

顾景山疯狂地摇着头,他突然扑过来抓住我的肩膀,用尽全身力气将我死死搂在怀里,声音低沉沙哑地在我耳边说:“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你等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说完,他猛地站起身,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冰冷的吻,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之后的日子,我没再见过他。但我恋爱了,对方是一个金发碧眼、身高一米九的欧美帅哥。

16

他像一只热情的大型犬,整天围着我打转。

“月月,你喜欢吃这个吗?”

“月月,这是我为你种的花。”

“月月,猜猜看,我今天给你带了什么惊喜礼物?”

……

我非常享受这种被人捧在手心里在乎的感觉,为此甚至推掉了舒宇的好几次邀约,全身心地投入到和新男友的甜蜜游玩中。

刚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山野徒步,我瘫在自家沙发上,正盘算着下次要挑战横穿那座山,舒宇的消息弹了出来。

是几条国内的娱乐新闻链接。

#夏落落插足豪门婚姻,气走原配疑将上位#

#顾氏总裁顾景山确认离婚#

#惊天爆料!夏落落陷艳照风波,与多名导演有不正当关系#

我挨个点开,看完后,心里便大致有了数。

夏落落设计陷害我的事情被彻底曝光,紧接着,又有人放出了她早年为了角色陪睡的黑料。 她的对家显然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毫不手软地花大价钱买通稿、推热搜。

一时间,夏落落从炙手可热的新晋小花,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几个高奢代言火速解约,即将上映的电影也被紧急下架。有粉丝替她估算,光是违约金就可能高达十位数,以她目前的经济状况,恐怕倾家荡产都还不清。

我瞬间明白了。顾景山那天说的,要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原来就是这个。

他亲手把夏落落在娱乐圈彻底搞臭。

可笑的是,当初将她捧上神坛的人是他,默许舆论将她塑造成“真爱无罪”形象的人也是他。如今,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又亲手将她打入地狱。

说到底,夏落落不过是他股掌之间的一个玩物罢了。

我关掉手机,接过新男友递来的气泡水。他顺势将我圈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亲吻我的耳垂,用炙热的呼吸诉说着爱意。

说实话,这种直白又热烈的感情,我很难抗拒。

正当我和他耳鬓厮磨之际,门铃响了。舒宇提着两大瓶酒,站在门口冲我喊:“欧阳月,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17

快乐的日子又过了一个月。

一天,我的银行账户里突然多了一笔巨额款项,备注是:离婚财产分割。

我想起来了,按照婚前协议,我的确可以分到顾景山一半的财产,只是没想到,这笔钱会到账得这么快。

没过多久,我的律师就打来电话,告诉我一个惊人的消息:顾氏集团,恐怕要破产了。

顾景山在处理公司内部的烂摊子之前,先把协议上应得的那部分财产,分毫不差地给了我。

我这才知道,顾氏集团因为严重的税务问题,被人实名举报了。而那个举报人,正是顾景山曾经最宠溺、最纵容的夏落落。

这颗巨雷,其实早就埋下了。在我离开之前,刘秘书曾忧心忡忡地找过我,希望我能去劝劝顾景山。当时夏落落接了一部以金融女强人为主角的新戏,为了体验角色,她缠着顾景山,让她去集团财务部“实习”一天。

我那时自身难保,根本见不到顾景山的人,他也压根不想见我。

刘秘书曾苦口婆心地提醒顾景山,让一个外人接触公司核心财务,风险极大。结果被夏落落几句娇嗔就怼了回去,顾景山则全程默许。

于是,第二天,夏落落就穿着紧身的职业套装,在财务部呼风唤雨,甚至差点把集团的季度财报发到公共邮箱。她胡闹了一整天,引起了许多股东在会议上的强烈不满,但都被顾景山一手压了下去。

所有人都没料到,夏落落是真的看得懂那些财报。她不仅看了,还趁着财务总监离开的空档,在他的电脑前,仔仔细细地看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核心数据。

为了不让股东们发现这个离谱的疏忽,顾景山还特意命人删掉了那一段的监控录像。

他对夏落落的宠溺,最终为自己埋下了一颗足以致命的炸弹。

我点开财经新闻,果不其然,#顾氏集团申请破产#的消息,已经牢牢占据了热搜榜第一。

离婚财产的分割,加上天文数字般的税务罚款,顾氏集团这座商业大厦,终于岌岌可危。

这时,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电话那头,是那个熟悉到让我厌恶的声音。

“月月,这个结果,你还满意吗?”

“夏落落再也不会来烦你了……月月,你……原谅我了吗?”

我没有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关机。然后冲进餐厅,和舒宇痛痛快快地喝了个天昏地暗。

18

进入深冬,院子里积了厚厚一层雪。我正在扫雪,顾景山来了。

他穿着一件起了毛球的旧大衣,瑟缩地站在门口。我打开门让他进来,屋里的暖气瞬间融化了他肩上的雪花。

顾景山局促地打量着这间屋子,然后在我示意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喝了一口热水,缓了很久。

“月月,我……”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但我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早已不是那个商场上叱咤风云、人人敬畏的顾总了。

顾老爷子白手起家打下的那个庞大的商业帝国,最终还是断送在了他这个败家子手里。

顾氏集团破产那天,顾景山给我打了几十个电话,我一个都没接。我不想在他身上浪费任何情绪,更不想承接他的任何负能量。

后来他没再打来。我看着新闻上报道的一笔又一笔巨额违约金和罚款,心里盘算了一下,已经猜到了他的结局。

律师告诉我,顾景山把国内能卖的资产全都卖了,还清了所有债务后,已经所剩无几。他只留下了一栋别墅没有卖,我知道,就是我们曾经生活过的那一栋。可惜,破产的深情,比路边的野草还廉价。

至于夏落落,她的下场同样凄惨。她也因为偷税漏税等问题,鋃铛入狱。那张憔悴不堪、眼神空洞的照片,在各大新闻头条上挂了整整一个星期。没有人能将照片上那个形容枯槁的女人,和曾经风光无限的新晋女星联系在一起。

“月月,我们……还有可能吗?”顾景山沙哑着嗓子问,那双曾经意气风发的手,如今枯瘦如柴,紧紧握着水杯。

“顾景山,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配得上我?”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毫不掩饰地打量着这个我曾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

头发乱得像个鸟窝,脸上皱纹横生,胡茬肆虐,眼神浑浊。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那时的你在我眼里,简直是天神下凡。可惜啊,你变得太快了。”

“你说你不喜欢循规蹈矩,所以在你父亲去世后,你便开始肆无忌惮地放纵自己。你以为,我会因为父亲的医药费而永远依附于你,对你摇尾乞怜。”

“可惜,你从头到尾都想错了。就连当初帮你平息那些绯闻的钱,用的都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产。”

“顾景山,你,真的不配。”

说完这番话,这么多年堵在我心口的那股恶气,终于彻底通畅了。

面前的男人愣愣地看着我,眼里混杂着惊讶、失落、悔恨……但这一切,于我而言,都已毫无意义。

他喝完杯子里的水,缓缓起身,跟我道别。临走前,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不起。”

我关上门,看着他的背影穿过院子,消失在风雪里。

半个月后,我在新闻上,看到了顾氏集团前总裁自杀的消息。

舒宇震惊地打电话来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不出为什么,只是搂过身边的欧美帅哥,优雅地晃了晃杯中的红酒。

至于他为什么选择这条路,谁在乎呢?

终归是,自作自受罢了。

来源:小马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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