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八个月？”王排长瞪大眼睛，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不可能！张团长每周都请假回家陪你，整个部队都知道！”
“芳华，你老实说，张志强这七天到底去哪儿了？”
司令员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刺得李芳华心头一紧。
她低头攥紧衣角，声音发颤，“我……我已经八个月没见过他了。”
“八个月？”王排长瞪大眼睛，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不可能！张团长每周都请假回家陪你，整个部队都知道！”
李芳华的脑子轰地一声，回忆起十个月前那场生日闹剧——张志强带着林晓雯回家，蛋糕摔了一地，从此再没踏进家门。
她猛地抬头，声音发冷，“林晓雯是不是也请假了？”
王排长一愣，拍腿道，“对！她也请了七天假！”
就在这时，接待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01
李芳华被部队的车接到了军营，才知道自己的丈夫张志强已经私自请假离队整整七天了。
司令员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几分焦急，“芳华，我们急着找你，是想搞清楚小张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这可是他头一回请这么长的假。”
李芳华坐在硬邦邦的木椅上，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乱成一团，她已经快八个月没见到张志强了，连个电话都没打过。
“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她低声说，声音小得像是怕被人听见，目光低垂，手指攥紧了衣角。
司令员皱眉更深了，追问了一句，“八个月没回家？小张不是最恋家吗？”
旁边的王排长忍不住插话，语气里满是惊讶，“嫂子，整个部队都知道张团长周末都回家陪你，每次请四个小时的假，风雨无阻，嫂子，你别是记错了吧？”
李芳华愣住了，缓缓抬头看向王排长，眼神里满是疑惑，“你说他每个周末都回家？”
“是啊，差不多一年了，从没断过！”王排长笑着说，语气里还带着点羡慕，“嫂子，你可真有福气，张团长对你多好啊！”
李芳华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重物压住了，慢慢发沉。她清楚地记得，张志强上一次周末回家，还是十个月前她的生日。那天，他带了个叫林晓雯的女人回来，说是战友，结果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她气得把蛋糕摔了，从那以后，张志强就再也没回过家。
她的手攥成拳又松开，声音有些发抖，“林晓雯最近是不是也请假了？”
王排长愣了一下，挠了挠头，想了半天才说，“对对，前几天文工团的小赵还问林团长啥时候回来，说她也请了七天的假！”
李芳华刚想再问点什么，接待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报告！306团张志强归队！”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司令员赶紧起身开门，语气急切，“小张！你可算回来了，这几天你跑哪儿去了？出啥事了？”
张志强站在门口，军装笔挺，声音却很平静，“司令，林团长家里有点私事，我陪她回老家处理了一下。”
李芳华盯着门口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
张志强扶着司令员走进屋，目光扫到李芳华，愣了一下，“你咋在这儿？”
他的语气里带着点疑惑，但很快脸色一沉，眼神变得犀利，“就因为我最近没联系你，你就跑部队来告我的状？李芳华，你可真是长本事了！”
司令员刚想开口解释，张志强已经大步走到李芳华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你是不是又想找晓雯的麻烦？”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怒气。
胳膊上传来的疼痛让李芳华的思绪一下回到了十个月前的生日那天。
那天，她穿着花了两个月工资买的新裙子，满心期待地等着张志强回家过生日。
可他却带着林晓雯一起回来了，笑着说，“今天也是晓雯的生日，我想你们一块儿过，她在这边也没啥亲人，芳华，咱们多照顾她一点。”
李芳华看着林晓雯，娇小玲珑，皮肤白得像瓷，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就是张志强嘴里那个“单纯的小师妹”。
“你带个女人回来一起过生日，到底啥意思？”她当时气得把蛋糕砸了，声音都在抖。
张志强皱着眉解释，“你别误会，晓雯是我以前在南方培训时认识的，她是那批学员里唯一的女兵，我们都把她当妹妹照顾。”
现在林晓雯被调到这边，还当上了文工团的团长，俩人自然就走得更近了。
02
张志强紧紧抓着李芳华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怒火，“你的脑子咋就这么龌龊！”
李芳华被抓得生疼，皱着眉说，“你弄疼我了，放手。”
两人正僵持着，门口传来林晓雯的声音，“志强哥，你别这样，嫂子可能是太久没见你，担心你才来部队问情况的。”
张志强冷笑一声，“担心我？她有那么好心？”
李芳华本来还想解释几句，可一看到林晓雯走进来，顿时没了心情，撇了撇嘴，没吭声。
林晓雯看着李芳华，突然深深鞠了一躬，声音里带着歉意，“嫂子，我家里出了点急事，志强哥陪我回去处理，忘了跟你说一声，我在这儿跟你道歉了！”
她顿了顿，又说，“嫂子，你别误会我和志强哥的关系。”
林晓雯抬起头，眼眶里已经满是泪水，亮晶晶的，像是要掉下来。
张志强赶紧松开李芳华的胳膊，语气有点急，“晓雯，你跟她解释啥！”
李芳华扭过头，睫毛微微颤抖，声音里带着点哽咽，“张志强，部队允许请假，对吧？”
张志强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瞪了她一眼，拿了张纸巾递给林晓雯。
李芳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声音里带着质问，“那我流产的时候，你也可以请假陪我，但你没来，对吧？”
她又追问了一句，“张志强，这一年你每个周末请假，都去哪儿了？”
张志强下意识后退一步，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像被戳中了什么。
李芳华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慌张，心里已经猜到几分，但还是不敢相信，“你不会真骗了我吧？”
林晓雯拉了拉张志强的袖子，急切地说，“志强哥，你快解释啊！”
张志强回过神，语气里带着掩饰，“晓雯家里有事，我陪她回去处理了点私事。”
李芳华冷笑一声，“啥大事儿，值得你每个周末都请假陪她？比咱们的孩子还重要？”
林晓雯的脸色变得惨白，往张志强身后躲了躲，声音有点慌，“嫂子，这是我的私事，不方便跟你说。”
张志强的眉毛微微颤抖，像是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最终只说了句，“芳华，别闹了，回去吧。”
李芳华眯起眼睛，像是想把眼里的绝望藏起来，可那股情绪却像阴影，怎么也散不去。
她小声嘀咕，“我流产的时候，你都没这么为难过。”
她闭上眼睛，想把痛苦咽下去，可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语气变得坚定，“司令，既然张志强回来了，您有啥想问的，直接问他吧，我先走了。”
她朝司令员微微点头，背起包，转身离开，没回头。
整个下午，她在厂里拼命干活，钉木框、包沙发，只有让自己忙起来，才能暂时忘了那些心痛。
直到同事陈秀兰过来喊她，“芳华，咋还在这儿？都八点了，回家吧！”
李芳华靠在墙边，双手撑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我再检查下车间，马上走。”
陈秀兰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行吧，早点回去休息。”
李芳华一个人在车间待到天黑，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
一推开门，看到门口那双熟悉的军靴，她愣了几秒，心情复杂得像打翻了调料瓶。
“回来了。”张志强拿着锅铲迎上来，语气里带着点关切，“咋这么晚才回来？以前不是七点就下班了？菜都凉了，我去热热。”
03
李芳华看着张志强忙碌的身影，心里乱糟糟的，像在做梦一样。
张志强把菜热好，转身见她还站在门口，赶紧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说，“快坐下吃饭，菜都凉了。”
他熟练地剥了只虾，放到她碗里，“看你瘦了不少，我特意买了点肉，你多吃点。”
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小心递给她，“这是我这一年的工资，用了点，剩下的都给你，你存着。”
李芳华愣了一下，才想起他快一年没往家里拿过钱了。
张志强又开口，“芳华，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啥事？”李芳华的语气有点冷。
“你们厂不是缺木工吗？晓雯的弟弟干过三年木工，你帮着推荐一下呗。”
李芳华心里刚有点软化，瞬间又被刺痛了，她猛地抬头，瞪着他，“所以你八个月不回家，一回来就为了林晓雯？”
张志强愣了一下，赶紧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晓雯她弟弟……”
“别说了！”李芳华打断他，“我半年前流产的时候，你有这么上心吗？”
张志强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咱俩还年轻，以后再要个孩子不就行了。”
李芳华气得脸都白了，手猛地抽回来，“再要个孩子？张志强，你凭啥觉得我还想跟你生孩子？凭啥觉得我还想跟你过下去？”
她看着桌上的菜，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辣椒炒肉、炸虾、清蒸鱼、麻辣豆腐，菜看着挺丰盛，可她对海鲜过敏，也不吃辣。
以前，张志强爱吃辣，为了她特意跟部队的厨师学了南方菜，还会把鸡肉做成海鲜的样子逗她开心。
可现在，他连她对海鲜过敏都忘了，她心里堵得更厉害，“你到底在想啥？”
“我在想啥？”张志强也急了，“我和晓雯清清白白！你没上过大学，不懂我们这种同窗情谊！”
李芳华被噎得说不出话，脸上的红晕褪去，只剩苍白，“对，我没上过大学，不懂你。”
她心里一酸，眼泪又流下来，“那要不，咱们离婚，你去找个上过大学的，比我强。”
张志强瞪大眼睛，盯着她，然后猛地把筷子摔在地上，“李芳华，你知道自己在说啥？离婚？你就这么轻易说出来？”
“我轻易？”李芳华也站了起来，“我本来还想着好好过日子，可你呢？一回来就提别的女人，还弄这些我不能吃的菜！你心里还有没有我？”
张志强气得脸通红，一把扯掉围裙，往门口走，“好，你要离婚是吧？有本事就去法院起诉，我跟你离！”
他穿上鞋，回头扔下一句，“别再去部队找我！整天疑神疑鬼，影响我没事，别给晓雯添麻烦！”
“砰”一声，门被重重关上，楼道里传来他急促的脚步声。
李芳华瘫在椅子上，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塌了。
04
第二天，李芳华正在厂里埋头干活，有人跑来喊，“芳华，厂门口有人找你，说是部队来的。”
她心里一紧，以为是张志强来道歉，还有点期待。可到了厂门口，看到林晓雯站在那儿，她愣住了。
林晓雯一身军装，站在阳光下，身姿挺拔，眼睛清亮，路过的工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李芳华低头看看自己，满身木屑和油污，深吸一口气，把头发往耳后别了别，朝她走去。
林晓雯一见她，挥手喊，“嫂子！是我！”
李芳华语气冷冷的，“有啥事直说，我还得干活。”
林晓雯赶紧握住她的手，急切地说，“嫂子，我和志强哥真的没啥，我想跟你解释清楚。”
李芳华用力抽出手，语气更冷，“你说，我听着。”
林晓雯眼眶红了，声音有点哽咽，“嫂子，我家遇到点困难，这一年志强哥都在帮我。他不告诉你，是我让他别说的，怕你误会。”
李芳华冷笑，“他这么听你的话，干嘛还跟我结婚？”
林晓雯鼻头更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志强哥人很好，以前在学校就特别照顾我。后来他毕业跟你结婚，我们就没联系了。这次重逢，我才把困难告诉他。”
她顿了顿，又说，“因为他一直把我当亲妹妹！”
李芳华被这话堵得不知道说啥，好像她破坏了他们的感情似的。
她越想越不是滋味，林晓雯还在说，“嫂子，部队纪律严，志强哥为人正直，你可以怀疑我，但别误会他。他昨天归队后，一个人在操场跑步到半夜，回来才说你要跟他离婚。嫂子，你可别做错决定啊！”
林晓雯说着，眼泪像断了线似的流下来。
李芳华看着她哭得那么伤心，心里觉得怪怪的，难过的不该是她吗？
身后突然传来张志强的声音，“晓雯！”
李芳华回头，看到张志强快步走来，心里突然明白了林晓雯为啥哭得那么夸张。
张志强走到林晓雯身边，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瞪着李芳华，“我说了，别找晓雯麻烦！”
林晓雯拉住张志强的手，带着哭腔说，“志强哥，是我来找嫂子的，她没欺负我。我看你昨晚那么痛苦，才想来解释清楚。”
张志强更生气了，冲李芳华吼，“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女人！当初看你老实本分，现在跟泼妇有啥区别？”
李芳华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是她全部的男人，第一次觉得陌生。
她往后退一步，语气平静，“张志强，我只说一遍，我没说过她一句坏话，也没欺负她。我不知道她为啥总哭，尤其不知道为啥你一来，她就哭得更厉害。”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只知道她告诉我，你们以前关系很亲密。”
李芳华心里突然觉得空荡荡的，没必要再说下去。
她叹口气，转身离开，扔下一句，“你不是让我别去部队吗？那也请你们别来厂里，别影响我。”
05
回到家，李芳华拿出结婚证，泪水模糊了眼睛。
当初俩人那么相爱，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以前再忙，他周末也会带她去看电影，那个男人去哪儿了？
以前在家，他不让她干家务，怕她累着，那个丈夫去哪儿了？
以前为了让她上班方便，攒了半年钱给她买了辆自行车，那个丈夫去哪儿了？
以前为了让她怀上孩子，省吃俭用买大鱼大肉，那个丈夫去哪儿了？
泪水把结婚证打湿，她才回过神。
也许八个月前流掉的那个孩子，就预示着这段婚姻该结束了。
第二天，她请了假，带上结婚证、户口本和身份证，去了部队。
张志强到接待室时，看到李芳华这么快来找他，还以为她是来认错的，笑着说，“你不用跟我道歉，跟晓雯说声对不起就行。”
李芳华低着头，把情绪藏起来，掏出证件说，“我问过了，只要咱俩同意离婚，不用起诉，拿着这些去民政局登记就行。”
“不过你是军人，部队得开个证明。”
张志强一听，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里满是血丝，大声说，“好啊，李芳华，你真要跟我离婚？行，离就离！”
他喘着粗气，快步离开，不一会儿带了个政工干部回来。
张志强对干部说，“领导，我申请离婚，请部队审核！”
他说话时，眼神狠狠盯着李芳华。
政工干部看了眼脸色苍白的李芳华，叹口气，“小张，你这是干啥？”
“咱们当兵的任务重，家里顾得少。芳华多好的姑娘，你出差大半年，她从没抱怨过，还把家收拾得井井有条。你现在咋能耍脾气？”
李芳华听着，眼泪差点掉下来，哽咽着说，“为啥别人都能看到我的付出，可你看不到？”
政工干部摇摇头，“你们现在这样，部队不会同意离婚的。给你们点时间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说。”
他对张志强说，“小张，今天没急事就回家吧。”
张志强看看李芳华，点了点头。
李芳华情绪稍微稳定，想拉她的手，却被她甩开。
她说，“我今天来就想清楚了要离婚。等你想清楚了再找我，领导也会同意的。”
她一边说，一边收好证件。
张志强猛地把证件拍掉，大声说，“李芳华，你这么一闹，我以后在部队咋工作？现在谁不知道你为了晓雯跟我闹离婚？以后我和晓雯还咋相处？”
又是林晓雯，又是为了她。
06
李芳华看着地上的证件，嘴唇咬得发白，慢慢捡起来，小心放进包里，声音冷得像冰，“等你冷静了，找我，咱们离婚。”
凌晨三点，张志强醉醺醺地被战友送回家。有人在门口喊，“嫂子，张团长喝多了，一直念叨你，我们赶紧送回来了。”
李芳华看着床上不省人事的张志强，心里乱得像一团麻。她嘀咕，“他真是因为想我才喝成这样？”
她本不想管，可看着他的脸，心又软了，“算了，最后照顾他一次，当给这段婚姻个结局吧。”
刚给他换上睡衣，张志强突然抱住她，含糊地说，“芳华，你咋就不能大度点？”
李芳华浑身一抖，拼命想挣脱，“张志强，你干嘛！放开我！”
可他半醒着，力气大得吓人。李芳华急得喊，“你快放开！别这样！”
她的挣扎在黑夜里显得那么无力。
天亮时，张志强抱着哭到发僵的李芳华，轻声说，“晓雯很可怜，你别闹了，好吗？”
李芳华才反应过来，他昨晚根本没醉。她撑起身子，声音带着哭腔，“张志强，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之后，张志强归队了。
他来厂里找过她几次，她一次也没见。有人传话，“芳华，你男人又来了，说要去北方出差九个月，让你照顾好自己。”
车间的大姐们劝她，“夫妻哪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和，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李芳华听着，心里一阵阵发苦，只是更拼命地干活。她嘀咕，“一个沙发两块钱，我加把劲，一天能包三个。等他回来，我有钱起诉离婚了。”
可生活总爱捉弄人，她又怀孕了。
那一夜的痛苦，竟带来了个孩子。以前，她会兴冲冲跑去部队告诉张志强，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她在车间角落，愁眉苦脸，“我该咋办？”
孕吐越来越严重，她连一个沙发都包不下了。她抱怨，“现在一天连半块钱都挣不了。”
部队常有人送来张志强的信，她一次没看，全扔进厂里的炉子里，“看了也是烦。”
肚子渐渐大了，她有时想，“是不是老天给咱俩一次机会？”
可她清楚，他的感情已经分给了别人，婚姻走到了尽头。她叹气，“离婚了，孩子没爹，长大得受多少欺负。”
她想了想，觉得孩子是俩人的，他有权知道，“还是告诉他吧，离婚了，孩子也有爹。”
她写了封信，托部队的人带回去。
冬天来了，第一场雪下时，她以为会收到回信，却等来了林晓雯。
林晓雯站在厂门口，手里拿着张志强的信，看到李芳华的肚子，笑着说，“嫂子，又怀孕了，恭喜啊！”
李芳华心里不舒服，硬着头皮说，“谢谢。”
林晓雯把信递过来，语气有点酸，“这是志强哥的信。他任务没完，可能晚两三个月回来，怕你担心，先写了信。”
她又说，“嫂子放心，我在北方照顾志强哥呢！”
李芳华听出话里的意思，心里冒火，但没力气生气。她拿过信，快步回厂，心想，“得赶紧走，别让她有机会伤害我和孩子。”
07
拆信时，李芳华心里乱成一团，盼着张志强能说点啥，哪怕离婚，也能一起把孩子养大。
可信上写，“离婚也行，孩子是张家的，你生下来，我同意离婚。”
她本以为会哭，可眼泪就是流不出来。
怀孕三十五周那天，她听说张志强回来了，下午急着去部队找他。
她干活飞快，刚钉好沙发框架，起身时，突然一股热流涌出，脑袋一沉，摔在地上。
醒来时，耳边声音渐渐清晰。
有人喊，“家属呢？咋一个都没来！”
有人回，“刘医生，家属来了！”
又有人急着说，“快签手术同意书！”
然后她听到一句让她心碎的话，“家属说保孩子，不保大人！”
刘医生骂道，“混账！孕妇大出血，孩子早产，救活的几率小，他们咋还保孩子！”
李芳华身下痛得没了感觉，嗓子全是血腥味，她挣扎着喊，“医生，我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不想再失去这个。”
医生看了她一眼，叹气，“你的命也重要。手术，保大人！”
手术室里，医生握住她的手，“争气点，你和孩子都要活下来。”
李芳华看着头顶的灯，感觉生命在流逝，可耳边总有人喊她的名字。
张志强坐在手术室外，心乱如麻，怀疑自己做错了决定。他突然站起来，拍着门喊，“我改主意了，保大人！”
他母亲王桂兰坐了三天火车赶来，听说儿媳又流产了，急得拽住张志强，“大出血没几个能活！听妈的，保孩子没错！”
林晓雯也在旁劝，“志强哥，保住孩子是万幸，别给医生添乱。”
手术室门关了七个小时，医生才出来。
张志强冲过去，抓住医生的手，“我老婆没事吧？”
王桂兰也喊，“孩子保住了吗？”
刘医生冷冷甩开张志强的手，“母女平安。”
张志强激动得跪在地上，“幸好，幸好……”
刘医生又说，“孩子早产，送新生儿重症监护室了。孕妇刚从鬼门关回来，也在重症监护室。”
她补充，“孕妇头部撞到硬物，记忆有点混乱，可能记不清一些人和事。”
张志强瞳孔一缩，“啥时候的事？咋会这样？”
刘医生哼了一声，“她大出血前摔倒，头撞到了东西。”
张志强急问，“我能看看她吗？”
刘医生冷着脸，“看谁？你早产的女儿？”
张志强低下头，“看我老婆。”
刘医生说，“不行，得在重症监护室待几天，转普通病房才能见。”
王桂兰拉着张志强，小声说，“咋生了个女儿？还不如不生！”
08
林晓雯挽着王桂兰，瞟了张志强一眼，提高声音，“阿姨，嫂子母女平安，就是天大的福气了！”
张志强看着林晓雯，眼神里满是感激，“晓雯，谢谢你，辛苦了。”
王桂兰责怪道，“晓雯陪了我们一天没吃没喝，你还不带她去吃点东西？”
张志强理了理衣服，“哎呀，忘了，晓雯，走，咱们去吃饭。妈，你也去吧，反正现在见不到芳华。”
王桂兰点点头，“行，走吧。”
刘医生看着他们离开，皱紧了眉头。
李芳华见刘医生进来，护士刚给她换了药。她急着问，“刘医生，我女儿还好吗？”
刘医生笑着说，“很健康！虽然早产，但比正常孩子还活泼！”
李芳华松了口气，“那就好。”
她又问，“刘医生，那件事你跟我丈夫说了吗？”
刘医生点头，“都按你说的，跟他讲清楚了。”
李芳华沉默了一会儿，眼神坚定，“以后我和女儿可能会很辛苦，但我都想好了。”
刘医生安慰道，“等你离了婚，我请你去胜利饭店吃顿好的！”
李芳华微微一笑，“好，说定了！”
刘医生也笑了，“恭喜你，芳华，你和女儿都新生了。”
李芳华轻声说，“谢谢，刘医生。”
转到普通病房那天，是她从鬼门关出来的第八天。
看到王桂兰也在，她吃了一惊，“妈，你咋在这？”
王桂兰没好气，“我来看我孙女不行吗？”
张志强冲到她床前，“芳华！你还记得我吗？”
李芳华看到他眼里的血丝，心里一酸，但还是扭过头，没说话。
两个护士推开张志强，“别喊，病人刚从ICU出来，吓着她咋办！”
张志强安静下来，坐在床头，小心问，“芳华，你还记得我吗？”
王桂兰拍拍张志强的肩，凑到他耳边说，“不记得也好，省得她又找你和晓雯的麻烦。”
王桂兰一直看不上李芳华，觉得儿子军校毕业，本该娶个城里高知的媳妇，结果找了个厂里包沙发的，性子还泼辣。
她白了李芳华一眼，“让她好好把孙女养大就行！”
李芳华闭着眼睛，双手攥紧被子。
过了一会儿，王桂兰高兴地说，“晓雯，你来了！”
李芳华嘴角微微翘起，突然睁开眼，坐起来，一把抱住张志强，“你说你是我的丈夫，那你一定很爱我，对吧？”
她感觉到张志强的身子僵住，头不自然地贴着她脸颊。
于是她更用力抱紧他……
09
李芳华紧紧抱着张志强，感觉他的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她故意贴得更近，声音轻得像在耳边低语，“你说你爱我，那你会永远陪着我和孩子，对吗？”
张志强喉咙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只是轻轻推开她，眼神闪烁，“芳华，你刚出院，别激动，好好休息。”
李芳华松开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她知道自己的“失忆”表演已经让张志强慌了神。
王桂兰在一旁冷哼一声，“芳华，你别装了，赶紧养好身子，把我孙女照顾好就行，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林晓雯站在门口，脸上还挂着泪痕，柔声说，“嫂子，你别怪志强哥，他最近压力大，部队任务重，你得体谅他。”
李芳华抬头看了林晓雯一眼，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体谅？我当然会体谅我的丈夫，毕竟他是我孩子的父亲。”
她故意咬重“丈夫”和“父亲”两个词，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张志强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但被王桂兰拉住，“行了，小张，你先回去吧，芳华这儿有我看着。”
张志强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转身离开，临走时看了林晓雯一眼，示意她跟上。
李芳华看着他们的背影，双手在被子里攥得更紧，她知道，这场戏才刚开始。
第二天，刘医生来查房，悄悄对李芳华说，“我按你说的，告诉他们你可能记不清过去的事了，你打算怎么办？”
李芳华低声说，“刘医生，谢谢你帮我，我得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我不想再被蒙在鼓里。”
刘医生拍拍她的手，“你是个坚强的女人，孩子和你都会好好的。”
李芳华点点头，眼神里多了一分决然，她知道，接下来的路，她得自己走。
出院那天，李芳华抱着小小的女儿，小心翼翼地走回家，阳光洒在她身上，照得她瘦弱的身影有些单薄。
她低头看着女儿熟睡的脸，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小宝贝，妈妈会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哪怕没有他。”
回到家，她翻出以前的日记本，里面记满了她和张志强恋爱时的点滴，那些甜蜜的日子像刀子一样割着她的心。
她深吸一口气，把日记本锁进抽屉，“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咱们娘俩要开始新生活了。”
厂里的大姐陈秀兰来看她，带了点鸡蛋和红糖，“芳华，听说你生了个闺女，长的可真俊，跟你年轻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李芳华笑了笑，抱紧女儿，“秀兰姐，谢谢你，我得好好养她，让她比我强。”
陈秀兰叹了口气，“你男人咋回事？听说他在部队跟那个林晓雯走得挺近，厂里都传开了，你可得当心。”
李芳华眼神一暗，低声说，“我知道，我有我的打算。”
陈秀兰拍拍她的肩，“有啥难处跟姐说，咱们厂里的姐妹都站在你这边。”
李芳华点点头，心里多了几分底气，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10
几天后，部队组织了一次家属联谊会，邀请了所有军官的家属，李芳华也收到了通知。
她本来不想去，可陈秀兰劝她，“芳华，去吧，带上孩子，让他们看看你有多坚强，别让那个林晓雯占了上风。”
李芳华想了想，觉得这是个机会，她得让张志强和林晓雯知道，她不是好欺负的。
联谊会当天，她特意穿了件新买的淡蓝色连衣裙，抱着女儿，挺直腰板走进了会场。
会场里热闹非凡，军官和家属们欢声笑语，李芳华一出现，不少人把目光投向她。
她抱着孩子，微笑着跟人打招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从容淡定。
张志强站在远处，看到她时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林晓雯站在他旁边，穿着整齐的军装，笑着迎上来，“嫂子，你能来真好，孩子也带来了，真可爱！”
李芳华淡淡一笑，“谢谢，林团长，你今天气色不错，看来最近过得挺好。”
林晓雯笑容一僵，赶紧说，“嫂子，你别误会，我和志强哥只是工作上的往来。”
李芳华点点头，没接话，抱着孩子走向了司令员。
司令员看到她，笑着说，“芳华，恢复得不错啊，这小丫头长得真像你！”
李芳华笑着说，“司令，谢谢您关心，我带她来让大家认识认识，也想让她知道她爸爸是多优秀的军人。”
她故意提高了声音，周围的人都听到了，不少人朝张志强看去。
张志强脸色不太好，走了过来，低声说，“芳华，你别在这儿闹。”
李芳华看着他，语气平静，“我闹？我只是带孩子来看看她爸爸，怎么就成闹了？”
会场里的人开始小声议论，有人说，“张团长平时看着挺正直的，怎么回事？”
林晓雯赶紧插话，“大家别误会，嫂子刚出院，情绪可能不太稳定。”
李芳华冷笑一声，转身对司令员说，“司令，我有个请求，能不能让张志强当众说说，他这一年每个周末都去哪儿了？”
司令员愣了一下，皱眉看向张志强，“小张，这事你得说清楚，部队纪律严明，私生活也要经得起查。”
张志强脸色一白，支支吾吾说，“我……我就是去帮晓雯处理点家事。”
李芳华抱着孩子，声音不大却清晰，“司令，我流产的时候，他在哪儿？孩子早产差点没命的时候，他在哪儿？”
她顿了顿，眼神扫过林晓雯，“林团长，你说你家有急事，他陪你回去，可这一年，他每个周末都陪你，这急事还没完？”
会场里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看向林晓雯和张志强。
林晓雯急得脸都红了，“嫂子，你别乱说，我和志强哥清清白白！”
李芳华平静地说，“清白？那你为啥每次见我就哭？为啥总在我丈夫面前装可怜？”
她转向张志强，“张志强，你敢不敢当着大家说，你这一年到底干了啥？”
张志强额头冒汗，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司令员沉声说，“小张，这事必须查清楚，部队不允许作风问题！”
李芳华抱着孩子，静静地看着张志强，眼神里没有泪水，只有坚定。
11
联谊会后，部队成立了调查组，专门查张志强和林晓雯的事。
李芳华没再去部队，她把精力都放在女儿身上，每天忙着喂奶、换尿布，偶尔去厂里干点轻活。
陈秀兰常来陪她，带来了不少厂里的八卦，“芳华，听说部队查出点东西，你男人和那个林晓雯，确实不简单。”
李芳华低头给女儿喂奶，淡淡地说，“是吗？我早猜到了。”
陈秀兰压低声音，“听说林晓雯的‘家事’根本不存在，她弟弟压根没干过木工，你男人帮她弄了个假身份，想让她弟弟进咱们厂。”
李芳华手一抖，差点把奶瓶掉地上，“他为了她，连这都干？”
陈秀兰叹气，“可不是，部队现在查得严，他俩估计要受处分。”
李芳华没说话，心里却像松了一口气，她终于不用再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几天后，部队的通知下来了，张志强和林晓雯因违反纪律，被当场革职，接受进一步调查。
消息传到厂里，工友们都炸开了锅，有人说，“张团长看着老实，谁知道背地里干这事！”
还有人跑来安慰李芳华，“芳华，你可算熬出头了，那种男人不值得！”
李芳华只是笑笑，低头哄着怀里的女儿，“没事，我有她就够了。”
她心里清楚，这场风波虽然让她丢了脸，但也让她彻底看清了张志强。
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想起了刚结婚那会儿。
张志强会抱着她，许诺要给她一个温暖的家，说要带她去看遍全国的风景。
她喃喃自语，“那些承诺，早就随风散了吧。”
女儿在她怀里动了动，发出轻微的哼声，李芳华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宝贝，妈妈会给你最好的。”
12
调查结果公布那天，部队领导亲自来厂里找李芳华。
司令员一脸严肃，“芳华，小张的事我们处理了，他和林晓雯都被革职，部队也会给他们相应的惩罚。”
李芳华点点头，“谢谢司令，我明白了。”
司令员叹了口气，“你是个好姑娘，小张对不住你。你有什么打算？”
李芳华低头想了想，“我想离婚，带着孩子好好过日子。”
司令员拍拍她的肩，“好，部队会给你开证明，民政局那边不会有问题。”
他顿了顿，又说，“芳华，生活还长，你还年轻，带着孩子好好往前走。”
李芳华眼眶一热，点点头，“谢谢您，我会的。”
回到家，她把离婚申请书拿出来，仔仔细细填好每一项。
她看着桌子上的结婚证，想起当初张志强牵着她的手，笑着说要一辈子对她好。
她苦笑一声，把结婚证放进抽屉，“一辈子？原来这么短。”
第二天，她带着申请书去了民政局，办完了手续。
走出民政局，她抱着女儿，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暖洋洋的。
她低声说，“小宝贝，从今天起，咱们娘俩就是一家人了。”
厂里的大姐们听说她离婚了，纷纷来安慰，还给她送了点米面油。
陈秀兰拉着她的手，“芳华，你以后想干啥，姐都支持你！”
李芳华笑着说，“我想把孩子养大，再攒点钱，学点手艺，开个小店。”
陈秀兰拍手，“好！到时候我第一个去捧场！”
李芳华看着大家的笑脸，心里暖暖的，她知道，生活虽然艰难，但她不再是孤单一人。
13
几个月后，李芳华在厂里攒了点钱，报了个夜校，学起了裁缝。
她每天白天干活，晚上抱着书本啃，累得不行，但一想到女儿，就觉得什么都值得。
女儿一天天长大，学会了咿咿呀呀叫“妈妈”，每次听到，李芳华都觉得心里像灌了蜜。
她常带女儿去公园，推着婴儿车，看着她咯咯笑，觉得自己像是重新活了一遍。
有天晚上，她在夜校做作业，老师夸她手艺好，建议她试试设计衣服。
李芳华愣了一下，“我行吗？我没上过大学。”
老师笑着说，“行不行不是看学历，是看你肯不肯拼。芳华，你有这股韧劲，肯定行。”
李芳华回家后，躺在床上，想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她买了块布，开始试着设计一件童装，照着女儿的身形，一针一线缝出来。
她把衣服给女儿穿上，小家伙高兴得手舞足蹈，李芳华看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喃喃说，“宝贝，妈妈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厂里的大姐们看到她做的衣服，纷纷夸好看，还帮她宣传。
没多久，有人来订做童装，李芳华的小生意慢慢有了起色。
她用赚来的钱租了个小门面，开了一家童装店，店名叫“芳华小屋”。
开业那天，陈秀兰带着厂里的姐妹来捧场，店里挤满了人，笑声不断。
李芳华站在柜台后，看着女儿在店里爬来爬去，心里满是满足。
她低声说，“张志强，你看，我和女儿过得很好，不需要你。”
14
几年后，李芳华的童装店在镇上小有名气，她还雇了两个帮手，自己专心设计。
女儿已经五岁，活泼可爱，总是缠着她讲故事。
每天晚上，李芳华都会给女儿讲她小时候的事，讲她和张志强恋爱时的点滴。
她从不避讳过去，只是语气里多了一分释然，“你爸爸是个好军人，但他不是个好丈夫。”
女儿眨着大眼睛问，“妈妈，那你还爱爸爸吗？”
李芳华愣了一下，笑着摸摸她的头，“妈妈现在最爱你，宝贝。”
她心里清楚，对张志强的感情早就被时间磨平了，留下的只有对女儿的爱。
有天，她在店里整理布料，门口来了个熟悉的身影。
张志强站在那儿，穿着便装，鬓角多了几根白发，看起来比以前憔悴不少。
他低声说，“芳华，我听说你开店了，过得挺好，我来看看你和孩子。”
李芳华放下手里的布，平静地说，“我们很好，你不用担心。”
张志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说了句，“对不起，当年是我错了。”
李芳华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恨，只有淡然，“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和女儿有自己的生活。”
张志强点点头，递给她一个信封，“这是我这些年的积蓄，留给孩子吧。”
李芳华没接，摇摇头，“我们不需要，你留着吧。”
张志强眼眶红了，低声说，“芳华，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我希望你和孩子幸福。”
李芳华笑了笑，“我们已经很幸福了。”
张志强没再说话，转身离开，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李芳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没有波澜，只有一种解脱的轻松。
她抱起女儿，轻轻说，“宝贝，妈妈会一直陪着你。”
15
那年冬天，镇上下了场大雪，李芳华带着女儿在店门口堆雪人。
女儿咯咯笑着，往雪人脸上插了两根胡萝卜，喊着，“妈妈，雪人跟你一样好看！”
李芳华笑着蹲下来，帮她把围巾系好，“那当然，妈妈的宝贝最好看。”
晚上，她关了店，抱着女儿回家，路灯下，她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她低头看着女儿熟睡的脸，心里满是温暖。
她想起这些年的挣扎，从心碎到重生，她用自己的双手给女儿撑起了一片天。
她轻声说，“宝贝，妈妈做到了。”
回到家，她打开日记本，写下一行字：“今天，我和女儿堆了个雪人，生活很苦，但我们很快乐。”
她合上本子，看着窗外的雪花，嘴角微微上扬。
她知道，无论过去有多少伤痛，她和女儿的未来都会像这雪一样，干净而美好。
她喃喃道，“张志强，谢谢你让我学会了坚强。”
从那天起，李芳华再也没想起过张志强，她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女儿。
每当夜深人静，她会看着女儿的睡脸，心里满是永恒的思念。
她知道，这份思念不是为了过去，而是为了她和女儿共同的未来。
完
来源：苹果味的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