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荒知青往事(连载二百四十四)~北大荒情结(一)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3-19 06:30 1

摘要:北大荒冰雪严寒冻僵了手脚,却冻不僵火红的岁月;北大荒凌厉的西北风吹走了岁月,却吹不走永恒的记忆。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感情的潮水便绵绵不绝地涌出。自1966年从哈尔滨下乡来到农场,至1984年回城,我在北大荒整整工作、生活了18年。从农工到拖拉机手,再到教师;曾

北大荒情结

北大荒冰雪严寒冻僵了手脚,却冻不僵火红的岁月;北大荒凌厉的西北风吹走了岁月,却吹不走永恒的记忆。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感情的潮水便绵绵不绝地涌出。自1966年从哈尔滨下乡来到农场,至1984年回城,我在北大荒整整工作、生活了18年。从农工到拖拉机手,再到教师;曾排水、伐木、盖房,也曾开荒、播种、收获,从农田走上了讲台。这期间饱尝了劳作的艰辛和思想磨砺的痛苦,但更多的却是被这片黑土地上奋斗着的一代代北大荒人及他们的北大荒情怀感动着、激励着前行。

今天,每每回忆起魂牵梦绕的云山岁月,那些触动心灵的往事,便一一浮上心头,仿佛就在昨天。

图片来源于网络

读高中时,看过一部风靡一时的长篇小说《雁飞塞北》。那是歌颂十万转业官兵开发北大荒的一部作品。书中描写了北大荒的原野里生长着一种特有的冰凌花:墨绿的叶子,金黄的花,在凛例的寒风中,默默地,倔强地盛开着,给北国冬天带来无限生机,迎接春天的来临。当时就渴望有一天我能亲眼一睹它的风采。

我们到北大荒的第一个冬天,给我的印象是特别的冷,但经过一个多月的艰苦劳动,我们这些初来乍到的新兵团战士顺利完成了挖排水渠的任务,回到了连队。

一个晴朗的休息日,吃过早饭,知青们三五成群地去场部逛逛,买生活用品,寄信等。有的洗衣服,有的去老职工家玩。我却独自一人打好绑腿,准备到草甸子里去寻找那渴慕已久的冰凌花。

被积雪覆盖的草甸子,一望无际的雪白,在阳光照耀下有些刺眼。看似一马平川,踏进去却是深一脚浅一脚,被“塔头”绊得直趔趄。尽管打着绑腿,鞋里还是灌进了雪粒。面对一眼望不到头的荒原,我有些犹豫了,但一想到那神奇的冰凌花,就似乎有一股力量,催促我前行。忽地,不远处闪亮了一下,我想,那一定是冰凌花,三步并作两步,跟踉跄跑过去。哪有什么花,竟是一小块积冰,反射着阳光。如此三番五次,不由泄了气。一屁股坐在”塔头”上发呆。

图片来源于网络

就在我要返回时,奇迹出现了:远处有一点红光在跳动,我使劲揉了揉被雪光刺痛的双眼,眯缝着向荒原深处望去,的的确确是一片红光,好像一面三角形的红旗在迎风招展,再远处一个人影在走动。这么早是谁在荒原雪地里干什?我急忙朝那个人跑了过去。

“小家伙,大清早跑到草甸子来干什么?”一听那略带沙哑且有些严历的湖北口音,便知道是老连长曾河清。他那顶“联头”(貂皮帽子挂满了冰霜,满脸的胡须也一色银白,两颊村得更加黑红。曾连长是58年转业军官,个头不高,黑黑的,精瘦精瘦。老职工都叫他“飞毛腿”,原因是他一年四季扛着“拐尺”跑地号,检查质量。他那不苟言笑的性格和老职工讲他的传奇故事,让人有一种敬畏感。

今天,老连长拿着那把拐尺,疾步丈量着这块排过水的草甸子,那面三角形红旗是他竖起的标记。只见他绑腿以下全部埋在雪中,口中冒着热气。老连长告诉我,这片荒地是咱连明年要开垦的,和5号地连成一片,现在测量、规划好,等雪化尽,就要烧荒、建点。

我问他为什么非要在严寒的冬天丈量,老连长深邃的目光望向远处,感慨地说:“是啊,冬天是冷些,可有多少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呀!多少土地等我们去开垦,国家期待着我们生产的粮食啊!北大荒就是未来的北大仓啊!一旦春天到了,将有更多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干,我们应该为春天做好一切准备。”老连长抬起头,看着雪天相连的远方,似乎对我,又似乎自言自语:“春天就要来了!”

图片来源于网络

哦,我明白了:原来在春天三铧犁后翻转过来的一片片黑油油的土地,竟是在冬天就规划好了的。北大荒人抢在了时令的前头!虽是隆冬,我分明感觉到春天已迫近。我接过老连长手中的拐尺,按老连长指的方向,飞步丈量过去…

我和老连长量完这块地,已近中午,我们向连队走去。这时我忽然想起,我不是来寻找冰凌花的吗?然而,此时还需要寻找么?我顿悟出:小说中的冰凌花,不过是北大荒人的一个情结。今天,老连长为我打开了这个情结。冰凌花开在雪原中,更开在北大荒人的心中。

来源:一品姑苏城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