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鹿邑人想归亳州管，这事儿说来话长。你看那鹿邑县城到亳州城不过一袋烟的工夫，到周口却得跑断腿。亳州街上的药铺子、大商场，鹿邑人早混熟了，倒像是自家地界，周口的模样倒模糊得像隔了层雾——110公里外的主城，太远了。

鹿邑人想归亳州管，这事儿说来话长。你看那鹿邑县城到亳州城不过一袋烟的工夫，到周口却得跑断腿。亳州街上的药铺子、大商场，鹿邑人早混熟了，倒像是自家地界，周口的模样倒模糊得像隔了层雾——110公里外的主城，太远了。

老辈人念叨着，鹿邑和亳州原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唐朝的文书里，亳州底下就躺着鹿邑县，元朝的官道还拿红笔圈在一处。后来不知怎的，河南安徽划界像切豆腐，硬生生把鹿邑留在周口，倒让亳州成了安徽的崽——这账本子上的旧事，如今不少鹿邑人说鹿邑现在是后娘养的。

周口的规划图我见过，鹿邑像被遗落在角落里的旧书。人家说什么"一核两轴"，鹿邑连轴边都挨不着，倒是亳州街上的霓虹灯，夜里都能晃着鹿邑人的眼。永登高速通车那天，鹿邑的货车早把亳州当娘家，药材白酒往来得比亲戚还勤快。可省界到底不是田埂，抬脚就能跨过去。安徽河南两衙门扯皮的事儿，怕是比老子的道德经还难解。

如今鹿邑人坐高铁还是往亳州跑，婚丧嫁娶照旧和亳州人攀亲家，这归不归的，倒成了桩悬在半空的心事——像屋檐下的腊肉，闻得着香，够不着吃。

当夜入寝，似乎听见有人在梦中聊天，那情景仿佛是——

梁实秋执一壶清茶，端坐于藤椅，鲁迅则倚窗而立，指间夹半支烟卷，二人对谈渐起。梁实秋：豫东之地，自古分合无常。鹿邑与亳州，倒似一对分居的旧友——唐宋时亳州辖鹿邑，明清亦未断牵连。如今两地相隔不过二十里，方言相通，涡河共饮，百姓走亲访友，何曾理会省界？倒不如重归一处，省得老子故里之争，平添几分滑稽。

鲁迅（冷笑）：滑稽？我看是荒诞！鹿邑在周口如弃子，周口规划“一核两轴”独将其抛诸外围。亳州呢？地级市之威，医院、高铁、商贸皆备，谯城区灯火如昼，鹿邑人看病求学却要跨省奔波。这般虹吸，哪里是旧谊，分明是弱肉强食！（烟灰簌簌而落）

梁实秋（轻啜茶汤）：虹吸之论，未免刻薄。鹿邑产业集聚区北拓，永登高速通衢，本是自强之道。奈何商周高铁十年纸上谈兵，郑亳线又绕道而行。百万鹿邑人南下务工，竟需先赴亳州乘高铁！若交通血脉不通，谈何留住人心？

鲁迅（踱步疾言）：自强？你看那鹿邑县城向西筑新城，向北建工厂，独不敢东进一步——亳州谯城区如巨兽盘踞，鹿邑若向东，岂非将税源、人才拱手送入虎口？ 周口画饼“周商高铁20年”，却连一条铁轨也铺不到鹿邑。这般作派，倒让我想起阿Q的“精神胜利法”！

梁实秋（叹息）：然则历史自有其重。亳州名起北周，专为老子诞生地而造“亳”字；鹿邑“真源”“仙源”旧称，本与亳州同属谯国。如今两地太清宫、道德中宫、下清宫三足鼎立，本可共塑老子文化圈，偏叫行政区划割裂得支离破碎。

鲁迅（掐灭烟头）：好个文化圈！鹿邑人哪里在乎这些故纸堆？菜农凌晨三点拉车过省界卖菜，小贩为躲两省税费绞尽脑汁，……民生多艰，谁耐烦听“历史渊源”？不如撕了这区划藩篱，让百姓少受些折腾！

夜深沉，梁实秋续茶，鲁迅又燃起一支烟。

涡河的水，依旧静静的流。

来源：抱琴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