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3-19 04:13 1

摘要: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人兴一方文化。私塾,是旧时社会上开设于家庭、宗族或乡村内部的民间幼儿教育机构,它打破了延续上千年的“学在官府”制度,使得每个人都有接受教育的机会,是社会历史进步的一种标志。(2017年,教育部印发《关于做好2017年义务教育招生入学工作的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王玉华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人兴一方文化。私塾,是旧时社会上开设于家庭、宗族或乡村内部的民间幼儿教育机构,它打破了延续上千年的“学在官府”制度,使得每个人都有接受教育的机会,是社会历史进步的一种标志。(2017年,教育部印发《关于做好2017年义务教育招生入学工作的通知》。《通知》首次明确叫停“私塾”教育)。

鲁迅先生在谈到私塾教育时曾说过:“倘有人作一部历史,将中国历来教育儿童的方法,用书,作一个明确的记录,给人明白我们的古人以至我们,是怎样的被熏陶下来的,则其功德,当不在禹下。”可见私塾在历史文化教育上具有相当的地位。

(一)

清朝末期时代的淄西山区,由于地理位置偏僻,乡民经济条件拮据,为了让村民能有一个接受初始文化教育的地方,一些有志于此的乡贤志士曾在磁村、岭子和马棚一带开办私塾教育。例如南石口峪村的赵承祥在梁家店(今岭子镇下店村)教书多年,后又回村利用自家房舍办起私塾,免费收纳附近学童入塾就学;赵子中(赵承祥之子)在岭子镇的赵家楼村、宋家庄小学教学;牛化民(王村人)、程仙铮(李里村人)在司家窝小学任教;孙世权在张家庄本村小学任教;赵孝先(石门村人,今属章丘市官庄乡)接替赵子中在赵家楼村小学执教等。

其实,淄西从明清时期就有开办私塾、教书育人的好传统。据史料记载,在约于元代立村的赵家楼村(今淄川区岭子镇),清初时就有知名文人赵金人在此筑借山楼隐居,于青云寺设馆丁受徒。

淄川岭子镇赵家楼

(二)

赵金人,字晋石,号月麓,庠生。约生于明天启五年(1625)。原住淄川西关。明末,西关赵氏为奸人所害,一百多人被杀。赵金人遂离开西关旧宅,在淄西甘泉与月岭之间筑一借山楼,携家人迁居于此。后形成村落,名赵家楼。

对于赵金人,蒲松龄曾有文章称之为“赵甥晋石”。即赵金人是蒲松龄的本家外甥。赵金人要比蒲松龄大 15岁,他学识渊博,善于施教,曾在青云寺开设学馆,设帐授徒,蒲松龄就是在青云寺师从赵金人就读的。

赵金人收徒可以说是真的“有教无类”、择优栽培了。每当前来求学的人中有德行文章较好的,赵金人都一定会不遗余力、加以培养,甚至免费提供食宿,悉心教导使之成才。除蒲松龄外,其他拜赵金人为师的,还有后来考中进士,历官宝应知县、户科掌印给事中的孙蕙,以及李希梅、张笃庆、沈天祥、沈凝祥、邱希潜、邱翊圣、邱辅圣等。

1919年,一代名儒、教育家孙迺琨也曾在青云寺有过长达5年的教学生涯。受此影响,明清时代的淄西形成了崇尚文化、重视教育的良好民风,出现了“五里三进士”(沈润、唐梦赉、邱璐),苏李王氏“兄弟三进士”(王昌荫、王鼎荫、王新荫),西铺毕氏一族“四世一品”(毕恪、毕忠臣、毕木、毕自严)和“三世同升”(毕自严、毕自寅、毕自肃)等文化名人精彩纷呈的独特现象,皆被传为佳话,从而使淄西有了“淄邑名人半淄西”的民间俗语。

距青云寺东南约10华里处的马棚村虽然地处深山狭谷之中,受淄西文化圈的影响,在清末和民国时期也有数位开办私塾、矢志教学的乡村名人,他们分别是王荣经(字洛东)、王荣瑞(字子祥)、王荣殿等。

为了使马棚附近的几个村庄也有一个儿童接受启蒙教育的地方,十九世纪末,王荣经(字洛东,晚清秀才,1877生、1947年5月去世)、王荣瑞,王荣殿,王荣苏等在马棚办学。

王荣经(字洛东右一)及家人

这种开设于家庭宗族或者乡村内部的民间教育机构。没有一定的教学年限。更多的时候是一种启蒙教育。接受启蒙后,可以通过自学、拜师等方式继续学习。最后参加科举考试获得一定的社会地位。

旧世代的私学

马棚的私塾教学内容一般要从《三字经》、《百家姓》、《增广贤文》、《幼学琼林》等普及读物学起,然后学习《四书》、《五经》。

除正常的启蒙教学内容外,王荣经还在传授“知乎者也”的过程中,持之以恒地不断向学子们灌输热爱家乡,保护自然,和睦乡邻,修身正己等传统的国学理念。特别是对卧虎山,大顶围、明王放马岭西大草原等自然地理风光和玉皇庙,志公洞,关帝庙(邵家胡同口北边),土地庙(大队部广场南邻)等宗教文化设施,以故事传承的方式强化人们的保护理念。王荣经体恤百姓,主持正义,思想开放、广交社会贤达,与黄凤岗、赵承祥、张子恒、郑振峰等结交甚笃,因而在清初和民国时期的淄西一带颇有人脉影响。

王荣经笃信“我命由我不由天”,鼓励村民团结反抗封建官府压迫剥削,激励后代走出深山闯世界。其在世时,除了讲述蒲松龄的身世传说和小说《聊斋志异》外,还给村民经常讲以下三个故事:

一是1906年(清光绪三十二年),张博铁路德国巡警因无故毒打昆仑镇的一名农民,激起了公众民愤,附近村民奋而聚起反击,教训了一名为德国人帮腔的汉奸分子,然后又联合27个村庄的千余名民众组成“共和社”同前来镇压的官兵相抗衡,最后迫使官兵撤走的事件。

二是1910年(清宣统二年)古历四月初二,淄西冲山,王村一带20多个村庄集合2500多人为对抗官府增收石匠税进城抗议,县令被迫免征;

三是发生在1914年(民国三年)的淄西抗税事件。

1914年(民国三年),谷雨时节过后的农历4月初。

当时,田野里的小麦已经打苞孕穗,太阳光照强的地块麦穗已经出齐。按常识,小麦如果要度过灌浆期,气温必须正常保持在20到25度左右。但天有不测风雲,淄川一带正常春和日丽的天气突然降下一场霜冻,气温一夜之间骤然下降到了零下5度。

古语说,谷雨时节有三怕,一是怕晴天,谷雨日头笑、大旱四十五,谷雨一日晴、春干接夏旱;二是怕下霜,谷雨过后,就是忙着春耕春种的日子,农作物开始快速生长,如果出现下霜,对于出土的幼苗和抽穗的小麦,以及幼果期的果树,都会造成冻伤甚至冻死,导致严重减产;三是怕打雷,谷雨过后天气降雨开始增多,雨量开始增大,雷多雨就大,造成农田积水,影响播种和农作物成长;象马棚一带这样靠天吃饭的山地丘陵地区,极易引发泥石流等自然地质灾害。所以,谷雨时节的三怕都与农作物的生长和收成有关,

如果春季气温的大幅波动对小麦生长发育造成了严重影响,小麦就无法正常开花和灌浆,麦穗受损会导致很少或全部没有麦粒减产绝收。

一场霜冰万民寒,正当村民心焦万分时,又传来更加令人不安的坏消息。

淄川县知事叶锡年(1912年受中华民国委任的第一届淄川知事,湖北人),听信历城人刘长胜等人的无耻谗言,声称淄川县城西南黄家峪、马棚一带山地所垦荒地尚未认捐,上请设局查办。

世人皆知,马棚、黄家峪、南石口峪一带处于淄川西南山区,历来是贫瘠之地,百姓生活极端困苦,农民为养家度日,开垦荒山种植,收获很少,如再交捐纳税,将使这一带百姓无以为生计,何况春天又遇霜灾。

但不知内情的叶锡年仍以调查无粮黑地为由,下令在全县域内重验地契,并将黄家峪、马棚一带作为勘验重点,严令城西大百夕村“地方”(管理某一地方行政事务的长官官员)李裕林亲往马棚、黄家峪等逐村调查黑地,恫吓村民,诈取钱财,逼迫村民重新认捐纳税。并多次组织地痞无赖组成的督察人员逐村逐户严厉催促。

当李裕林一行来到马棚村时,村民们置之不理,让他们去找王荣经理论。王荣经不惧官府衙役,何况大百夕李氏家族多有熟人。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对李裕林等人细细陈述山区百姓开垦荒地生活艰难的现实状况。

王荣经说:“此地长年旱灾频仍,暴雨来时冲刷无定,今春又遭霜灾,强行认捐纯属无理之举,不利百姓休养生息。”并晓之以情,恳请他们回城请求县府据实妥善处之。但李裕林等对民生疾苦漠然处之,仍不为所动,并说要强令百姓认捐纳税。

无奈之下,王荣经会同南石口峪(现岭子镇)的私塾先生赵承祥(赵子忠的父亲)、黄家峪的黄凤岗、张子衡、郑振峰等乡绅商议,随时发下传单,告知淄西51个村庄,约定每村每户出丁一口,携带雨具口粮,定于古历六月初六(见《淄川区简志》134页),以村为单位秘密分头组织带领村民,以举草为号(捆成把的黄背草),齐集普安寺(原磁村乡河夹庄)一同进城抗粮示威。

淄川区昆仑镇河夹村普安寺

农历六月初六这天,51个村的三千多村民浩浩荡荡齐聚淄川城下,高呼反对随意征收苛捐杂税的口号,面对城下群情激奋的抗议民众,县知事叶锡年惶恐不已、紧闭城门,亲到城门楼上与抗议民众对话,最后宣布举报不实,取消清查,放弃对新垦荒地征税,声称量地催捐是下属的自作主张,自己实属不知内情。并答应严肃处理刘长胜,李裕林等人,发出布告、以安民心。

横跨孝妇河上的六龙桥

此事轰动淄川全县,有好事民间艺人作成词曲传唱于街头巷尾……

来源:潇洒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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