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偷偷转移夫妻财产给小三,我报警冻结账户,让他一无所有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8-25 03:39 2

摘要:对不起,张先生,您的所有账户,包括您名下的股票、基金和理财产品,都已被司法冻结。”

对不起,张先生,您的所有账户,包括您名下的股票、基金和理财产品,都已被司法冻结。”

银行贵宾室里,穿着精致套裙的客户经理,脸上挂着职业却疏离的微笑,对着手机那头的张志强说道。

我,陈雨婷,就坐在这位客户经理的对面,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柠檬水,指尖的温度,却驱散不了心底那股刺骨的寒意。

“冻结?凭什么冻结!你们搞错了没有!”手机里传来张志强咆哮的声音,那音量大到整个贵宾室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带着一种被人踩到尾巴的惊怒。

客户经理把手机稍微拿远了一点,依旧保持着礼貌,“是您的妻子,陈雨婷女士,向法院申请的诉前财产保全,手续齐全,我们只是依法执行。”

她说着,朝我投来一个确认的眼神。

我对着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垂下眼帘,看着杯中沉浮的柠檬片。

一切都按照我的计划在进行。

手机那头的张志强沉默了,那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几秒钟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是直接冲着我来的,仿佛要穿透手机,将我撕碎。

“陈雨婷!你疯了!你在干什么!”

我终于抬起手,从客户经理那里接过了我自己的手机。

“我没疯,张志强,”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我自己都觉得陌生,“我只是在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属于你的东西?我们是夫妻!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用得着搞这一套?”他还在试图用那套我们之间早已名存实亡的“夫妻”名义来绑架我。

我轻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变的悲凉。

“你的钱?张志强,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转给杨小云的那三百万,是你的钱,还是我们俩的钱?”

电话那头,呼吸声瞬间一滞。

我知道,我打在了他的七寸上。

杨小云,这个名字,在过去的一年里,像一根毒刺,扎在我的婚姻里,日日夜夜,腐蚀着我曾经以为坚不可摧的爱情。

发现这一切,纯属偶然。

上个月,我用他的手机给儿子交学校的活动费用,一条没有删干净的转账记录弹了出来。

收款人的名字,就是杨小云。

金额,五十万。

备注:宝贝,买你喜欢的包。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轰然倒塌。

我们结婚十年,从一无所有,到如今在城市里有两套房,一辆车,还有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

我陪着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自己都快记不清了。

我以为我们是奋斗路上的最佳伴侣,是彼此最坚实的依靠。

可现实却给了我一记最响亮的耳光。

起初,我质问他,他百般抵赖,说是什么朋友借钱,周转一下。

那拙劣的谎言,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我没有再跟他吵,也没有闹。

因为我知道,对于一个已经变了心的男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是最愚蠢,也是最无用的方式。

那只会让他看轻你,让他觉得你离了他,就活不了。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收集证据。

我找了私家侦探,查他的银行流水,查那个叫杨小云的女人的底细。

结果比我想象的还要触目惊心。

在过去的一年里,他陆陆续续,通过各种方式,转移了将近三百万的夫妻共同财产到了杨小云的名下。

他给她买车,给她买奢侈品,甚至,还给她买了一套小公寓,就写在她一个人的名下。

而我呢?

我为了支持他的事业,几年前就辞去了自己前途一片光明的工作,回家当起了全职太太。

我给他洗衣做饭,照顾孩子,孝敬公婆。

我身上穿的衣服,是几年前的旧款。

我用的护肤品,是超市里最平价的牌子。

我以为我们是在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而节俭,而奋斗。

却没想到,我省下来的每一分钱,都变成了他讨好另一个女人的资本。

多么可笑,多么讽刺。

“陈雨婷,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电话那头的张志强,语气软了下来,开始了他惯用的拖延战术。

“我不想听,”我打断他,“张志强,我今天通知你,只是想告诉你,游戏结束了。你婚内出轨,并且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证据确凿。我已经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并且申请了财产保全。从现在开始,你名下的每一分钱,都动不了了。”

“你……你竟然做得这么绝!”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或许在他眼里,我永远是那个温柔顺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会自己默默流泪的陈雨婷。

他从没想过,我会用这么激烈,这么决绝的方式,来回应他的背叛。

“是你逼我的,”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是你亲手毁了我们的家,毁了我们十年感情。你让我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笑话。现在,我只是让你也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说完,我没有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贵宾室里一片安静。

客户经理看着我,眼神里有些同情,也有些佩服。

我对着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谢谢你,麻烦了。”

“陈女士,您客气了。”

走出银行大门,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我伸出手,挡在额前。

温热的液体,终于还是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

十年婚姻,一朝梦碎。

我没有家了。

但是,我不能倒下。

为了我的儿子,也为了我自己,我必须站起来,打赢这场仗。

张志强,杨小云,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我回到家的时候,张志强已经在了。

他那辆我们一起奋斗买下的宝马车,歪歪扭扭地停在楼下,像是主人一样焦躁不安。

一开门,一股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

客厅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像一座小小的坟。

张志强坐在沙发上,头发凌乱,双眼布满血丝,看见我进来,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猛地站了起来。

“陈雨婷!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我吃痛地皱了皱眉,却没有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我想干什么,我刚才在电话里,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

“离婚?财产保全?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做!你一个天天在家待着的女人,你懂什么!”他的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我的脸上。

我闻到了他身上混杂着烟味和另一种陌生香水味的复杂气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那是杨小云身上的味道。

他来见我之前,是刚从那个女人那里过来的吧。

“我不懂?”我甩开他的手,因为用力,手腕上立刻起了一圈红痕,“张志强,我就是因为太懂了,太懂你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所以才要这么做!”

“你懂个屁!”他气急败坏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公司现在正是关键时期,有一大笔款子等着要付!你把账户冻结了,是想让公司破产吗?是想让我们俩都喝西北风吗?”

他开始给我扣帽子,试图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

这是他的惯用伎俩,颠倒黑白,混淆视听。

“公司?”我冷笑,“公司是你一个人的吗?张志强,你别忘了,这家公司成立的时候,我爸妈拿出了他们半辈子的积蓄,投了三十万进来!按照股份,我才是这家公司的大股东!”

当年,为了支持他创业,我不仅辞了职,还说服我爸妈拿出了养老钱。

这些年,公司赚钱了,他当上了老板,开上了豪车,出入高档场所。

而我,却成了他口中那个“天天在家待着,什么都不懂”的女人。

人心,怎么可以凉薄到这种地步。

张志强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大概是忘了,或者说,是下意识地忽略了,这家公司,我也有份。

他一直把我当成他的附属品,却忘了,我也是一个独立的,有思想,有底牌的人。

“那……那也是我们家的事!你用得着闹到法院去吗?让外人看笑话吗?”他换了个角度,开始打感情牌。

“家?”我看着他,觉得无比讽刺,“你把别的女人带回家,睡我们婚床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是我们的家?你把我们辛辛苦苦攒下的钱,大笔大笔地转给那个女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是我们的家?”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进他的心脏。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你怎么知道……”他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走到他面前,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张志强,我给过你机会的。我第一次发现你转钱给杨小云的时候,我问过你,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她是朋友,只是借钱周转。你把我当傻子一样骗!”

“我……”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给她买车,买房,买奢侈品,你把她当成宝一样宠着,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儿子?”我的情绪终于有些失控,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我每天省吃俭用,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我把你当成我的天,我的全部!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我恨自己的不争气,明明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能在他面前流泪。

可是,十年的感情,十年的付出,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说不痛就不痛。

看到我哭了,张志强似乎又看到了希望。

他走过来,想要抱我,语气也软了下来,“雨婷,对不起,是我鬼迷心窍,是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保证,我跟她断得干干净净,以后再也不来往了。我们不离婚,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

他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只要他几句甜言蜜语,就能被哄好的陈雨婷。

我猛地推开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别碰我!我嫌脏!”

我看着他,眼里的泪水,变成了冷冷的冰碴。

“张志强,回不去了。从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你非要这么绝情吗?”他的耐心似乎也耗尽了,脸上露出了狰狞的面目,“陈雨婷,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把我逼急了,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是吗?”我擦干眼泪,重新恢复了平静,“那我们就法庭上见。我倒要看看,法官会把钱,判给一个婚内出轨,恶意转移财产的过错方,还是判给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我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

我拿起来一看,是我最好的朋友,郭雨菲打来的。

我没有避讳张志强,直接接了起来。

“喂,雨菲。”

“雨婷!你怎么样了?我看到新闻了!你老公公司资金链断裂,被爆出大丑闻了!”郭雨菲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愣了一下,新闻?什么新闻?

我打开手机的免提,点开了郭雨菲发过来的链接。

一条醒目的财经新闻标题,弹了出来:

【知名企业家张志强婚内出轨,妻子申请财产保全,公司或将面临破产危机!】

新闻里,不仅详细报道了张志强公司账户被冻结的事情,还附上了几张他和一个年轻女子举止亲密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正是杨小云。

照片的背景,有餐厅,有酒店门口,甚至还有他那辆宝马车的副驾驶。

拍得清清楚楚,不容抵赖。

张志强也看到了那条新闻,他的脸,在一瞬间,血色尽失。

“这……这是谁干的!”他嘶吼道。

我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却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只有无尽的悲凉。

“张志强,你现在应该担心的,不是谁干的,”我关掉手机,冷冷地看着他,“而是你的公司,你的名声,你的一切,都完了。”

他完了。

而我,也要开始我的新生了。

第二天,我约见了郭雨菲给我推荐的律师,周鸿志。

周律师四十岁出头,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锐利。

他的办公室,在市中心最高档的写字楼里,窗明几净,视野开阔。

我将自己收集到的所有证据,包括张志强的银行流水,他给杨小云的转账记录,私家侦探拍到的照片,以及那篇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的新闻报道,都一一摆在了周鸿志的面前。

他看得非常仔细,每一份文件,每一张照片,都没有放过。

整个过程,他一言不发,只有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的声音,规律而沉稳。

这种沉稳,莫名地让我感到心安。

“陈女士,”他终于抬起头,推了推眼镜,“从目前的证据来看,情况对你非常有利。”

我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张志强婚内出轨,并且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根据婚姻法规定,在离婚分割财产时,他作为过错方,应当少分或者不分财产。”

“不分财产?”我有些意外,“可以做到让他净身出户吗?”

周鸿志沉吟了片刻,“‘净身出户’在法律上并没有明确的定义,完全不分财产的可能性比较小,除非有极其恶劣的情节。但是,为你争取到绝大部分财产,让他在经济上付出惨痛的代价,是完全可以实现的。”

“我明白了。”我点了点头,“周律师,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快。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纠缠。”

“我理解你的心情。”周鸿志的目光,带着一丝安抚人心的力量,“不过,陈女士,我想提醒你一点。你丈夫转移的三百万,只是他银行账户上的流水。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还有其他的,你不知道的隐形资产?”

我愣住了。

隐形资产?

“你的意思是?”

“比如,以他父母或者其他亲戚朋友名义持有的房产、股票,或者是一些没有记在公司账面上的,私人的投资。”周鸿志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你和他结婚十年,他公司的业务,你了解多少?”

我摇了摇头,脸上有些发烫。

这些年,我一门心思扑在家庭上,总觉得,男主外,女主内,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很少跟我谈公司的事情,我也从来没有主动问过。

我以为这是信任,现在想来,这不过是他早就为我设下的一个局。

一个将我排除在他核心世界之外的局。

“没关系,”周鸿志看出了我的窘迫,“现在开始了解,也为时不晚。”

他递给我一张纸和一支笔。

“你仔细回忆一下,他平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习惯?比如,经常去某个固定的地方?有没有什么关系特别好的‘兄弟’?或者,他有没有什么你平时不太注意的,但是又很看重的旧物?”

周鸿志的提问,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记忆的闸门。

我开始拼命地回忆。

张志强的应酬很多,经常很晚才回家。

他有很多“兄弟”,隔三差五就要一起喝酒,打牌。

旧物?

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那是我们刚搬进现在这个家的时候,我整理书房,看到一个上了锁的旧木箱子。

我问他里面是什么,他当时很不耐烦地说,是一些没用的旧文件,让我别动。

后来,那个箱子,就被他塞进了书柜最顶层的角落里,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因为那个角落很高,平时打扫卫生也够不着,久而久之,我也就忘了这件事。

“有一个箱子,”我把这个细节告诉了周鸿志,“一个上了锁的旧木箱子,一直放在书房的柜子顶上。”

周鸿志的眼睛亮了一下,“这个箱子,很重要。陈女士,你有没有办法,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拿到这个箱子?”

我皱起了眉头。

家里的钥匙,我们俩都有。

但是自从昨天撕破脸之后,他很有可能会更换门锁。

而且,就算我能进去,那个箱子上了锁,我也打不开。

“我试试看。”我咬了咬牙。

不管有多难,我都要试一试。

直觉告诉我,那个箱子里的东西,可能会成为我在这场战争中,最致命的武器。

“好,”周鸿志点了点头,“另外,关于那篇新闻报道,我想知道,是谁发布的?”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我的朋友发给我的。”

周鸿志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陈女士,看来,在这场战争里,你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你想想看,谁最希望看到张志强身败名裂?”他循循善诱地问道。

我的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名字。

张志强的竞争对手?被他坑过的合作伙伴?

“不,”周鸿志摇了摇头,“他们的目标,是张志强的公司,是利益。而这篇报道,直指他的私德,目标是他这个人。”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最希望他死的,往往不是敌人,而是被他抛弃的,或者说,是自认为被他辜负的‘自己人’。”

自己人?

我的心里,猛地一震。

一个名字,不受控制地,从我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杨小云。

难道是她?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张志强倒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我不太明白。”

“很简单,”周鸿志的眼神,像X光一样,仿佛能看透一切,“你丈夫给了她三百万,给了她房子,车子。但是,他给不了她最重要的东西——名分。”

“一个聪明的女人,在发现自己依附的男人,即将要变成一座倒塌的大山时,她会怎么做?”

“她会……”我顺着他的思路想下去,一个可怕的念头,让我不寒而栗,“她会在这座山倒塌之前,狠狠地捞上一笔,然后,再推他一把,让他倒得更快,更彻底,以撇清自己所有的关系。”

周鸿志赞许地点了点头。

“所以,陈女士,你现在的敌人,可能不止张志强一个。你还要小心那个叫杨小云的女人。她远比你想象的,要更加危险。”

走出律师事务所的时候,我的后背,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一直以为,杨小云只是一个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的,年轻无知的女孩。

却没想到,她的心机,竟然如此之深。

而我,在这场婚姻的骗局里,做了十年单纯的傻白甜。

现在,梦醒了。

我也该学会,如何去做一个,不动声色的猎人。

我的目光,投向了家的方向。

那个箱子,我必须拿到手。

我没想到,杨小云会主动找上门来。

就在我约见律师的第二天下午,我刚从超市买菜回来,就看到她站在我家楼下。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看起来清纯又无辜。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底细,任谁看了,都会以为她是一个不谙世事的邻家女孩。

她看到我,没有丝毫的意外,反而主动迎了上来,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怯懦和不安。

“你就是……雨婷姐吧?”她开口,声音柔柔弱弱的,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

我看着她,心里冷笑。

这演技,不去拿个奥斯卡,真是屈才了。

我没有理会她的称呼,只是把手里的购物袋,换了一只手提着,“有事?”

我的冷淡,似乎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咬了咬嘴唇,眼眶微微泛红,“雨婷姐,我知道,你肯定很恨我。但是,我跟志强哥是真心相爱的。我们……”

“打住。”我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我实在没有兴趣,听她在这里上演什么“真爱至上”的苦情戏码。

“杨小姐,如果你是来跟我宣示主权的,那你可能找错地方了。我跟张志强,马上就要离婚了。他以后是你的,还是别人的,都跟我没关系。”

我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但是,他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必须,一分不少地,还回来。”

我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划破了她伪装出来的柔弱面具。

她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雨婷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感情才是最重要的啊。我知道志强哥伤害了你,但是他也是迫不得已的。他跟我说,他跟你早就没有感情了,只是因为孩子,才一直拖着。”

她开始给我洗脑,试图把他们之间龌龊的勾当,美化成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是吗?”我笑了,“他既然这么爱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离婚,光明正大地跟你在一起?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转移财产?杨小姐,你不会天真到以为,一个男人用偷来的钱给你买东西,就是爱你吧?”

“你!”我的话,显然戳中了她的痛处,她的脸色,终于变得难看起来。

“我什么?”我往前走了一步,逼近她,“你以为你赢了吗?你拿着我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买名牌包,开豪车,住公寓,你就觉得自己是人生赢家了?”

“我告诉你,杨小云,你不过是张志强养在外面的一只金丝雀。他今天可以为了你背叛我,明天就可以为了别的女人抛弃你。你从我这里得到的一切,终有一天,也会被别人,用同样的方式,抢走。”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狠狠地扎进她的心里。

她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眼神里,也流露出了一丝慌乱。

“你胡说!”她拔高了声音,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志强哥不是那样的人!他爱的是我!”

“爱?”我看着她,觉得既可悲,又可笑,“那你就让他来跟我说。让他净身出户,放弃所有财产,然后,再来跟你谈情说爱。你问问他,他愿不愿意。”

杨小云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她当然知道,张志强是不会愿意的。

如果张志强真的一无所有了,她还会“真心相爱”地留在他身边吗?

答案,不言而喻。

就在这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雨婷姐,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炫耀和挑衅。

“我怀孕了,是志强哥的孩子。已经两个月了。”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怀孕了。

这三个字,像一颗炸弹,在我心里轰然炸开。

尽管我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当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我还是感到了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我跟张志强结婚十年,儿子都已经八岁了。

这些年,我不是没有想过要二胎,可是他总说,公司忙,压力大,再等等。

我以为他是真的为了这个家好。

却没想到,他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不想跟我生而已。

看着我惨白的脸色,杨小云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她以为,她赢了。

她以为,孩子,是她最后的,也是最厉害的王牌。

她以为,我会像所有被小三逼宫的原配一样,崩溃,发疯,失去理智。

但是,我没有。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嫉妒,只有一片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平静。

“是吗?那恭喜你。”

我的反应,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愣住了,脸上的笑容,也僵在了嘴角。

“你……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反问她,“杨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我跟张志强,马上就要离婚了。你怀的是他的孩子,又不是我的。你应该去告诉他,让他负责。而不是来找我,炫耀你的战利品。”

我绕过她,准备上楼。

“陈雨婷,你站住!”她在我身后,气急败坏地叫道。

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我劝你,最好安分一点。别忘了,你现在住的房子,开的车子,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跟张志强的夫妻共同财产。我有权,随时收回来。”

“还有,”我转过头,看着她惊恐的眼睛,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道,“别以为有了孩子,你就能母凭子贵。一个私生子,是分不到任何财产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你的‘真爱’,或者,去咨询一下律师。”

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走进了楼道。

身后,传来她气急败坏的咒骂声。

我没有理会。

我知道,我的话,已经像一根毒刺,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里。

她和张志强之间,那看似牢不可破的“爱情联盟”,已经开始,出现了裂痕。

而我,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箱子,然后,给他们致命一击。

回到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开锁公司打电话。

无论如何,今晚,我必须打开那个箱子。

开锁的师傅,来得比我想象中要快。

他是个看起来很老实的年轻人,话不多,但手上的活儿很利索。

我把他带到书房,指了指柜子顶上那个积满灰尘的木箱子。

“师傅,就是这个,能打开吗?”

他搬来梯子,小心翼翼地把箱子取了下来。

箱子不大,但分量不轻。

锁是一把很老式的黄铜锁,上面已经生了些许铜绿。

师傅拿出他的工具,捣鼓了不到十分钟,只听“咔哒”一声,锁开了。

我付了钱,送走了师傅,然后,关上了书房的门。

我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箱子里,藏着张志强最大的秘密。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打开了箱盖。

箱子里,没有我想象中的房产证,也没有成捆的现金。

只有一沓沓厚厚的,用牛皮筋捆好的文件,还有……好几部旧手机。

我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文件,打开一看,瞳孔瞬间收缩。

那不是什么商业合同,而是一本手写的账本。

账本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一笔笔的款项。

收款人,付款人,日期,金额,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代号。

但是,其中有几个名字,我却认得。

那都是本市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甚至,还有几个是政府部门的官员。

而每一笔款项的后面,都跟着一个触目惊心的数字。

十万,二十万,五十万……

最大的一笔,竟然高达一百万。

我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我不是傻子,我看得出来,这绝对不是什么正经的生意往来。

这分明就是一本……行贿的账本!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往下翻。

账本不止一本,足足有五六本之多,记录的时间,从五年前,一直持续到上个月。

这些年,张志强的公司之所以能顺风顺水,拿到那么多利润丰厚的项目,原来,都是靠着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我一直以为,他是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吃苦耐劳的精神,才打下了今天的这片江山。

我甚至,还为他感到骄傲和自豪。

现在想来,我真是天底下最愚蠢的女人。

我嫁的这个男人,不仅背叛了我的感情,他的整个人,他的事业,都建立在一个巨大的谎言和罪恶之上。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如果说,发现他出轨,我感到的是背叛和心痛。

那么此刻,看着这本账本,我感到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生理性的恶心。

我拿起旁边的那几部旧手机。

这些手机的款式都很老旧,看得出来,用了很多年了。

我试着开机,竟然还有一部能够打开。

手机没有设置密码。

相册里,空空如也。

通话记录和短信,也都被删得一干二净。

但是,在手机的备忘录里,我发现了一些东西。

那是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录,像是随手记下的笔记。

“城南项目,老高,五十。”

“税务,郑局,二十,茶叶。”

“东风路地块,招标,找刘子墨。”

这些名字和代号,和账本上的记录,一一对应。

甚至,比账本上的记录,还要详细。

原来,他一直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记录着他所有的罪证。

他把这些东西,锁在这个他认为最安全的角落里,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却没想到,最终,会落到我的手里。

我看着这些东西,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张志强转移给杨小云的那三百万,或许,并不仅仅是为了讨好情人那么简单。

他可能,早就预感到了什么。

他是在为自己铺后路。

他把一部分“干净”的钱,转移到杨小云的名下,一旦东窗事发,他可以金蝉脱壳,而杨小云,就成了他最安全的“资产保险箱”。

多么精于算计的男人。

只可惜,他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个我。

他以为我是那个可以被他随意拿捏的,软弱可欺的家庭主妇。

他忘了,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愤怒,恶心,恐惧,还有一丝……报复的快感。

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该怎么办?

把这些东西,交给警察?

如果我这么做了,张志强,就会彻底完蛋。

他会坐牢,公司会破产,我们这个家,也会成为全市最大的丑闻。

我的儿子,将来要如何面对一个有罪犯父亲的人生?

可是,如果我不这么做,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他,逍遥法外,甚至,用这些肮脏的钱,去和别的女人,过着逍好日子吗?

不,我做不到。

我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我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本账本上。

一个大胆的,甚至有些疯狂的念头,在我的脑海里,逐渐形成。

周律师说得对,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张志强得罪的人,又何止我一个。

那些被他用利益捆绑在一起的“兄弟”,那些被他踩在脚下的竞争对手。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或许,我可以用这些东西,作为我谈判的筹码。

我不仅要让他一无所有,我还要让他,众叛亲离。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周鸿志律师的电话。

“周律师,我拿到那个箱子了。”

我的声音,异常的冷静。

“里面的东西,远比我们想象的,要精彩得多。”

电话那头,周鸿志沉默了片刻。

“陈女士,你现在在哪里?安全吗?”

“我很安全。”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缓缓地说道,“周律师,我想,我们有必要,重新调整一下我们的作战计划了。”

这一夜,我抱着那个沉重的木箱子,一夜无眠。

我知道,从我打开这个箱子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这场战争,已经不再是简单的离婚官司。

它已经升级为一场,你死我活的,生死较量。

而我,必须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事情的发酵,比我想象的还要猛烈。

张志强的公司,因为账户被冻结,资金链彻底断裂,很快就陷入了瘫痪状态。

合作方纷纷上门讨债,员工们人心惶惶,公司的股价,一泻千里。

曾经风光无限的张总,一夜之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而我,这个亲手把他推下神坛的“罪魁祸首”,也成了他家人眼中,最恶毒的女人。

最先找上门来的,是我的婆婆,马晓燕。

她是一个很强势的女人,从我嫁进张家的第一天起,就对我百般挑剔。

嫌我不会做饭,嫌我不会持家,嫌我生不出第二个孙子。

这些年,要不是看在张志强的面子上,我早就跟她翻脸了。

她来的时候,没有提前打招呼,直接用备用钥匙,开了我家的门。

当时,我正在陪儿子写作业。

她一进门,就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陈雨婷!你这个丧门星!你安的什么心!你是想把我们张家往死里逼吗!”

她那尖利的嗓音,回荡在整个客厅里,吓得我儿子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我赶紧抱住儿子,捂住他的耳朵,把他带回了房间。

“宝宝乖,在房间里玩一会儿,妈妈跟奶奶说几句话。”

我关上房门,转过身,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撒泼的女人。

“妈,”我开口,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这里是我家,请你以后进来的时候,先敲门。”

“你家?这里早就不是你家了!”马晓燕双手叉腰,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你把志强害得这么惨,你还有脸住在这里?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我凭什么要滚?”我迎上她的目光,毫不畏惧,“这套房子,有我一半的产权。该滚的人,是你。”

“你……你这个贱人!你敢这么跟我说话!”她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就要朝我的脸上扇过来。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妈,我劝你,最好别动手。”我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可以任由你们拿捏的陈雨婷了。”

我的力气,比她想象的要大。

她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大概从没想过,那个一向在她面前,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儿媳妇,竟然敢反抗她。

“你……你放开我!”

我松开手,后退了一步,和她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骂我一顿吗?如果是,那你现在可以走了。如果不是,那就请说正事。”

我的冷静和强势,让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她喘了几口粗气,似乎在平复自己的情绪。

“陈雨婷,我问你,你到底想怎么样?非要闹得家破人亡,你才甘心吗?”她的语气,软了下来,开始打悲情牌。

“我不想怎么样,”我淡淡地说道,“我只是在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妈,你也是女人,你应该明白,一个男人,背叛了自己的妻子,还把家里的钱,都拿去养别的女人,这意味着什么。”

“男人嘛,在外面逢场作戏,总是难免的。”她不以为然地说道,“只要他心里还有这个家,还知道回家,不就行了?你为什么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可笑。

这就是我的婆婆,一个同样身为女人,却把男人的出轨,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的女人。

在她的世界里,男人的错误,永远是可以被原谅的。

而女人的反抗,却是大逆不道的。

“逢场作戏?”我冷笑,“妈,他给那个女人买车买房,转了三百万,这也叫逢场作戏吗?他让那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这也叫逢场作

戏吗?”

“什么?怀孕了?”马晓燕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又被一种莫名的喜悦所取代,“真的?那……那敢情好啊!我们张家,终于有后了!”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凉透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张志强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有这样一个三观不正的母亲,他又怎么可能,成为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

“妈,你是不是搞错了?我跟张志强,是要离婚的。那个女人生的孩子,是私生子。”

“什么私生子!只要是我们张家的种,那就是我的亲孙子!”她理直气壮地说道,“陈雨婷,我今天来,就是来给你指条明路的。你现在,马上去法院,把那个什么申请给撤了!然后,跟志强好好道个歉。等那个女人生下孩子,我们就把孩子抱回来养,给她一笔钱,让她滚蛋。以后,你们俩,还好好过日子。”

她用一种施舍的语气,规划着我的未来。

仿佛,我能继续留在张家,是我天大的福气。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兴奋而涨红的脸,突然觉得,跟她多说一句话,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不可能。”我平静地吐出三个字。

“你说什么?”

“我说,不可能。”我一字一句,清晰地重复道,“这个婚,我离定了。张志强的财产,我一分都不会少拿。至于那个孩子,谁爱养谁养去,反正,跟我没关系。”

“你……你这个毒妇!”我的话,彻底激怒了她。

她再次朝我扑了过来,这一次,用上了她全部的力气。

我早有防备,侧身一躲,她扑了个空,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就在这时,我家的门,又被推开了。

张志强,还有我的公公,张建国,一起走了进来。

张建国是一个很沉默的男人,平时在家里,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但是我知道,他才是这个家里,真正能做主的人。

张志强看到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恨意。

他扶住自己的母亲,恶狠狠地瞪着我,“陈雨婷,你还想干什么!连我妈你都敢欺负!”

“我欺负她?”我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红痕,“你最好问问你的好妈妈,到底是谁,先动的手。”

张建国看了一眼马晓燕,又看了一眼我,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他低吼了一声。

马晓燕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下去,躲在自己儿子身后,小声地抽泣起来。

张建国走到我面前,叹了口气。

“雨婷啊,”他的语气,比马晓燕要温和得多,“我知道,这件事,是志强对不起你。我们张家,亏欠了你。”

他先是放低姿态,表示歉意。

“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俩,毕竟有十年的感情,还有一个孩子。真的要走到,鱼死网破那一步吗?”

他又开始打感情牌。

“爸,”我看着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咄咄逼人,“不是我要鱼死网破,是张志强,没有给我留任何的活路。”

“我知道,我知道。”他连连点头,“这样吧,雨婷,你看行不行。你先去把诉讼撤了,把账户解冻了,让公司先渡过这个难关。财产的事,我们都好商量。我们张家,绝对不会亏待你。我们再给你一百万,不,两百万,作为补偿。你看怎么样?”

他开始用钱来收买我。

两百万。

在他们眼里,我十年的青春和付出,我所受到的所有伤害和屈辱,就只值两百万。

多么可笑。

我摇了摇头。

“爸,这不是钱的问题。”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志强,终于忍不住爆发了,“陈雨婷,你别得寸进尺!你真以为,你拿到那点证据,就能把我怎么样吗?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是吗?”我看着他,突然笑了。

那笑容,冰冷而诡异。

我缓缓地,走到书房门口,然后,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从里面,抱出了那个上了锁的木箱子。

我把箱子,重重地,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张志强,”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手里,就只有你出轨的证据?”

看到那个箱子,张志强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他指着我,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你……”

我笑了。

我知道,我的反击,才刚刚开始。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了。

张建国和马晓燕,不解地看着脸色大变的儿子,又看了看茶几上那个平平无奇的木箱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有张志强,他死死地盯着那个箱子,像是看到了什么最恐怖的东西,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这是什么?”张建国皱着眉头,开口问道。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张志强,缓缓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小小的钥匙。

那是我从开锁师傅那里,配来的钥匙。

“张志强,”我把钥匙,在指尖轻轻地转动着,“需要我,当着爸妈的面,把它打开吗?”

“不!不要!”他几乎是尖叫出声,一个箭步冲上来,想要抢夺我手中的钥匙。

我早有预料,迅速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

“你疯了!陈雨婷你这个疯子!你想干什么!”他失控地对我咆哮,那样子,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他越是激动,就越是证明,这个箱子里的东西,对他有多么重要。

张建国终于看出了不对劲。

他一把拉住情绪失控的儿子,厉声喝道:“志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箱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爸,真的没什么……”张志强眼神躲闪,语无伦次地辩解着,“就是一些……一些公司的旧文件……”

“旧文件?”我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谎言。

我走到茶几旁,用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那把黄铜锁。

“既然是旧文件,那让爸妈看看,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说着,就要去掀开箱盖。

“不要!”张志强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他甩开他父亲的手,像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

这一次,我没有躲。

我任由他抓住我的手腕,然后,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看着他的眼睛。

“张志强,你现在拦着我,已经晚了。”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他的心上。

“里面的东西,我已经全部复印,并且,做了公证。我还在三家不同的银行,租了三个保险柜,把复印件,分别存放在了里面。”

我看着他因为震惊而慢慢瞪大的眼睛,继续说道:

“我还给我的律师,周鸿志先生,留下了一份授权书。一旦我,或者我的家人,出现任何意外,他就会在第一时间,把这些东西,交给纪委和税务部门。”

我的话,像一道道惊雷,劈得张志强,外焦里嫩。

他的手,无力地松开了。

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你……你好狠……”他喃喃自语,眼神里,一片死灰。

张建国和马晓燕,已经彻底被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搞懵了。

张建国走上前,颤抖着手,掀开了那个箱盖。

当他看到里面那厚厚一沓的手写账本,和那几部旧手机时,他的脸色,也瞬间变得,和他的儿子一样,惨白如纸。

他拿起最上面的一本账本,只翻了两页,就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逆子!你这个逆子!”

他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张志强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回荡在整个客厅里。

“我们张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东西!我让你做生意,我是让你去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张建国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儿子的鼻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马晓燕也凑过去看了一眼,当她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数字时,也吓得腿一软,瘫坐在了沙发上。

她终于明白,我手里的,根本不是什么离婚的筹码。

而是,一颗足以,将他们整个张家,都炸得粉身碎骨的,定时炸弹。

客厅里,一片死寂。

只剩下张建国粗重的喘息声,和马晓燕压抑的哭泣声。

我看着眼前这狼狈的一家人,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快感。

只有一种,尘埃落定般的疲惫。

我走到张志强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离婚的条件了吗?”

他抬起头,用一种充满了怨毒和乞求的复杂眼神,看着我。

“雨婷……不,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爬过来,想要抱住我的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我跟那个女人断得干干净净……你不要把那些东西交出去,好不好?你毁了我,对你,对孩子,都没有好处啊……”

他开始痛哭流涕,忏悔,求饶。

如果是在一个月前,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或许,还会心软。

但是现在,我的心,已经硬如磐石。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张志强,收起你那廉价的眼泪吧。你不是在求我原谅,你只是在害怕。你害怕失去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害怕去坐牢。”

我看着他,也看着张建国和马晓燕,一字一句地,说出了我的条件。

“第一,我们离婚。明天就去办手续。”

“第二,所有的夫妻共同财产,包括两套房子,车子,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以及你名下所有的存款和理财产品,全部归我。公司的债务,也由你一人承担。”

“第三,儿子的抚养权归我。你每个月,需要支付两万块钱的抚养费,直到他大学毕业。”

“第四,”我顿了顿,看着他死灰般的脸,说出了最重要的一条,“你必须,让你那位怀孕的情人,杨小云小姐,把你从我这里偷走的,那三百二十七万五千四百块钱,一分不少地,还回来。”

我把那个数字,说得清清楚楚,精确到个位数。

“只要你答应以上所有条件,并且,在离婚协议上签字。那么,那个箱子里的东西,我保证,永远不会有第二个人看到。”

“当然,”我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冰冷,“如果你,或者你的家人,想耍什么花样。那么,我们就可以试试看,是你的手段高明,还是我的鱼死网破,更彻底。”

我的话,像一份最后的判决书,宣判了张志强的死刑。

他瘫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建国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一声叹息里,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苍老。

他知道,他们没得选。

“好,”他睁开眼睛,看着我,声音沙哑地说道,“我们答应你。”

这一刻,我知道,这场持续了一个多月的战争,终于,要结束了。

我赢了。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我只是觉得,好累。

离婚手续,办得异常顺利。

第二天一早,我和张志强就出现在了民政局的门口。

他看起来,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头发花白,眼窝深陷,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只剩下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

整个过程,他一言不发,像一个提线木偶,我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当工作人员,把那本红色的离婚证,交到我手里的时候。

我看着上面那张,我们俩曾经笑得无比灿烂的合照,突然觉得,恍如隔世。

走出民政局,张志强叫住了我。

“雨婷。”

他的声音,沙哑而干涩。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那个箱子……”

“放心,”我打断他,“只要你遵守协议,它会永远烂在银行的保险柜里。”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对不……”

“别说了,”我再次打断他,“张志强,我们之间,早就没有说对不起的资格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我没有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径直,走向了马路对面。

那里,停着郭雨菲的车。

她看到我,立刻下车,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都结束了?”

我点了点头,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这一次,不是因为悲伤,也不是因为委屈。

而是一种,如释重负般的,解脱。

接下来的事情,都在周鸿志律师的帮助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财产交割,公司股权转让,抚养费协议。

张志强,或者说,是张建国,为了保住儿子,和整个家族的声誉,拿出了最大的诚意。

他们变卖了一部分家产,凑够了钱,不仅填补了公司的窟窿,还把张志强转移给杨小云的那三百多万,一分不少地,打到了我的账上。

据说,为了要回这笔钱,张家和杨小云之间,闹得非常难看。

杨小云一开始,抵死不认,说那是张志强自愿赠予她的,是他们的爱情信物。

直到张建国,把那本账本的复印件,摔在了她的面前。

他告诉她,如果她不还钱,那么,她拿到的,就是一笔非法的赃款。

张志强一旦入狱,她作为共犯,也脱不了干系。

杨小云这才慌了神。

她大概从没想过,自己傍上的,不是一座金山,而是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

最终,她还是乖乖地,把房子和车子都卖了,吐出了所有不属于她的东西。

至于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后来怎么样了,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那都已经是,与我无关的故事了。

半年后。

我用手里的一部分资金,盘下了市中心一家临街的店面,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

这是我大学时的梦想。

那时候,我总跟张志强说,等我们老了,就开一家花店,他负责修剪花草,我负责招待客人,每天闻着花香,晒着太阳,安安静静地,度过余生。

没想到,这个梦想,最终,是我一个人,提前实现了。

花店的生意,不好不坏。

但我很喜欢这种,每天和美丽的事物打交道的感觉。

它让我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和生机。

郭雨菲成了我店里最常客的客人,她总说,我现在的样子,比以前,要美上一百倍。

她说,以前的我,虽然也漂亮,但总像一朵被圈养在温室里的玫瑰,美丽,却缺少灵魂。

而现在的我,像一朵在悬崖边上,迎风绽放的野蔷薇。

带着伤痕,却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

我把那家曾经让我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公司,交给了专业的经理人去打理。

我保留了控股权,但不再参与具体的经营。

我只想,做一个简简单单的,花店老板。

儿子也转到了一个新的学校,他很喜欢那里的老师和同学。

对于爸爸妈妈分开的事情,他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我告诉他,爸爸妈妈,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来爱他。

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小孩子的世界,总是比大人,要简单得多。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正在店里修剪一束刚到的,带着露珠的香槟玫瑰。

花店的风铃,响了。

我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很高,很干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是我的律师,周鸿志。

“陈小姐,”他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份文件,“张志强公司的债务,已经全部处理完了。这是最后的交割文件,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签个字。”

我接过文件,粗略地看了一遍,然后在最后一页,签上了我的名字。

“谢谢你,周律师。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他笑了笑,目光,落在了我手边的那束香槟玫瑰上。

“很漂亮。”

“是吗?”我拿起一枝,递给他,“送给你。就当是,我请的律师费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接了过去,脸颊,微微有些泛红。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他站在那里,没有要走的意思,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周律师,还有事吗?”

“嗯……”他推了推眼镜,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不知道,我今晚,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请陈小姐,共进晚餐?”

我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抹真诚而热切的光芒。

我突然,就笑了。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的身上,也洒在我的身上。

暖暖的。

我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转过身,看向窗外,那片湛蓝如洗的天空。

我知道,我的人生,还有很长。

而所有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来源: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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