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谁说风花雪月的故事都是甜的?仓央嘉措,那个雪域高原的“情郎”,他头顶信仰的光环,却活成了最寂寞的灵魂。如果人生可以选择,有些人也许未必愿意去当“天子”,哪怕这天子披着袈裟,贴上了宗教的名号。其实我们常说自由宝贵,可真轮到自己,被命运拎上祭坛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
仓央嘉措:在人间与云端之间
谁说风花雪月的故事都是甜的?仓央嘉措,那个雪域高原的“情郎”,他头顶信仰的光环,却活成了最寂寞的灵魂。如果人生可以选择,有些人也许未必愿意去当“天子”,哪怕这天子披着袈裟,贴上了宗教的名号。其实我们常说自由宝贵,可真轮到自己,被命运拎上祭坛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半推半就,进退两难”。
仓央嘉措的诗流传在每个进藏游客手边小册子的扉页里,美得像雪山,凉得像离愁。他的风流与痴情成了多少人口中的传奇,可这些唱和缠绵背后,到底藏着一个怎样的人?有人说他少年时病弱,有人说他高傲难驯,更有人相信他是孤独一生的情圣。可惜历史从来不给我们答案,只给一堆问号。
他死在青海湖边,死前被人押着往京城的方向走。但他的死因到底是什么——病,毒,还是自绝于世——没人能拍着胸脯说得清。或许本身,他的这份“走得不明不白”,才更契合他这一生的迷离和不确定。
仓央嘉措的命运转折得猝不及防。如果说中国史书里“朝为平民,暮登庙堂”不算稀奇,那他可以算是这出戏里的异类。西藏的权臣、僧官,翻山越岭地找转世灵童,挨家挨户地摸排,直到找到这个“带着异象出生”的少年,把他从俗世的边角里拎到了布达拉宫最耀眼的位置。
想想看,以别人的期待为理由,“你就是神的化身”,管你是愿不愿意,懂不懂禅意,就得乖乖坐上那个金椅子。从前晨光里骑马放牧的孩子,睡眼惺忪地被送进了满是法器和经卷的高墙大殿。桑吉嘉措认定了他是第六世达赖,也没人问他一句:你想不想?怕是问了,也只等得来一声苦笑。
而命运奇怪得很,它总是要人先让一让,从此往后的自由,轻易就被剥夺得干干净净。有的人从小习惯了隐忍,有的人不过做做样子,可这位新喇嘛,他偏偏是个难驯的孩子。
据说刚进宫那阵,仓央嘉措还认真地学习佛法——毕竟“身份”摆那儿了,总不能明着反抗。每天高僧们念诵着“咒语拼音”,他就在宫墙里反复揣摩人生的意义。可小孩子的心,拘不住的。布达拉宫外的风,拉萨街头的歌,还有不曾见过的少女笑靥,这些都像一根根线,偷偷把他的魂魄往人间拽。
时间一长,少年眼里那点光亮变了。经卷里读不懂爱情,也读不懂自己的命运。他试过顺从,试过将自己揉进“圣者”这块生硬的模板。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另一条路——夜里溜出宫殿,在街头漫游。谁能想到,这样一个被捧上神坛的少年,竟会是夜色下最会写情诗的情郎?仓央嘉措不光写,他是真心爱着。他的歌,写给一个又一个姑娘,写给自己藏不住的叹息和热望。
可能我们都懂得,那种需要在两极间生存的滋味,才最苦。白天,他是雪域尊者,是万人膜拜的“活佛”;到了夜里,他不过是个想谈恋爱、想挥霍青春的平常人。前者要守戒律,要远离情欲,要端着大佛的威仪和枷锁。后者却只想笑一笑,爱一场,就算是偷来的短暂温存也无所谓。
这样的反差怎么维系?布达拉宫高墙再高,大藏经再神圣,也抵不过人性里那点“出格”的渴望。他的夜游终究瞒不住。外头的人听得风声,议论纷纷。老僧们皱紧了眉头,权臣们磨了磨刀。可话又说回去,有些东西一旦溢出来,哪能收得回?
很难说仓央嘉措是“叛逆”,他大概是那种感情太丰盛、责任又太沉的灵魂。他不是不懂规矩,只是真心做不到自己和热爱都藏起来。所有的质问和压力,藏在诗意和放纵里一起化掉了。
历史有个怪脾气,逮谁软就捏谁。正赶上西藏内乱、蒙古汗位更替,新寄主一来就挥兵染指雪域。桑吉嘉措带兵抗敌,客死他乡,一场大战把西藏的底气打散了。大权真空,整个政教体系都摇摇欲坠。仓央嘉措夹在中间,上头有清廷虎视眈眈,下头是烽烟未息的家乡,一边是宗教戒律欲盖弥彰的束缚,一边则是血肉欲望伸手可及的自由。
有时候,权力转向是压垮人的最后一根稻草。蒙古人捏住了机会,编写了弹章说仓央嘉措不配当活佛,要上交中央销号。康熙也是精明人,立刻下令,把他“请”进京。对于天朝来说,这种“出格的喇嘛”必须撤职查办,整顿门风。
有趣的是,有一种说法偷偷流传。有人相信,如果仓央嘉措真能走到北京,他也许就真成了自己向往的那种“普通人”:没有身份的点缀,没有灵童的传说,可以彻底丢下“达赖”这个名字,只做仓央嘉措,敢爱敢恨地活一回。
可命运哪会给他开方便之门?传说他还没等抵达京城,在唐古拉山前的青海湖畔便倒下了——有人说他生病,也有人说他被人下毒,或许更惨,他是自尽的。反正没人知道答案。雪山不语,湖水也不作证。这个“高原最会写情诗的人”,就这样消失在没有仪式的旅途里。就像他的诗,很多写到最后也收不回来,留着遗憾和留白。
他死的时候没有人替他诵经超度,没有人敢肯定他还算“喇嘛”。可是会不会,这反而是种幸运?布达拉宫那些高墙,对他而言或许早就是囚笼。如今湖水茫茫,他可以彻底安静下来,甩掉所有枷锁,以诗人的名义,最后一次做回了自己。
关于他死后的种种说法,一代又一代地流传:有人说他逃婚成功,悄悄和心上的人去了无人问津的雪山一隅;有人说他被权谋折磨至死。连他最爱的情诗,也成了最圆不过的幌子——谁都想用自己的方式编绎他的结局。
其实,仓央嘉措大部分诗句都藏着没说完的话。“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这世界,愿意相信浪漫的人会觉得这是真情至死不渝,愿意相信人性的,会看到那种绝望底下最后的释然。
历史会忘记无数“合法”身份,却总记住那个摇摆在诗意和现实之间的灵魂。仓央嘉措,是天选的喇嘛,也是被命运偷走自由的播种者。你说他赢了吗?还是彻底败了?我们都只是旁观者。
高原的雪下一次飘落时,会不会又有个少年,站在夜色里,悄悄地写下一首没人能读懂的情诗?
来源:历史记录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