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底闪过一丝心虚,连带着剑都收回了几分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3-18 20:32 1

摘要:五皇子陆啸发了疯似的冲进椒兰殿,拿剑指着我:“谁准你碰母后留下来的东西?抢了她的位置还不够,如今连这些娇弱的花都不放过吗?”

先皇后留下的七彩玫瑰衰败了。

我命人清了土壤,种上喜欢的桔梗。

五皇子陆啸发了疯似的冲进椒兰殿,拿剑指着我:“谁准你碰母后留下来的东西?抢了她的位置还不够,如今连这些娇弱的花都不放过吗?”

见我不说话,他红着眼气愤呵斥:

“早晚有一天,我会让全天下人看清你的真面目!”

我看着面前这个精心抚养长大的皇子。

内心疲乏不堪,再无心力解释。

“你大概等不到那一天了。”

因为,我快死了。

1.

胸腔中涌起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我赶忙伸出手,用帕子接住这口鲜血。

身旁伺候的宫女大惊失色,焦急道:

“娘娘!您怎么又呕血了?”

少年眼底闪过一丝心虚,连带着剑都收回了几分。

“你别装了!我可还没动手。”

我摆了摆手,将帕子扔进火堆,恹恹道。

“将那些桔梗花,埋了吧。”

“如此,你还满意?”

他瞪了我一眼,嗖地一下将剑收回峭中。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椒兰殿外,风雪交加,冷风刺骨。

少年消失在雪中。

这是我来到汴京的第六年。

也是皇帝陆淮锦力排众议,为我空置后宫的第六年。

臣子们骂我善妒,不知廉耻,仗着一张脸霍乱江山。

如今,连精心抚养的陆啸都开始恨我。

眼泪落在带血的丝帕上,吓煞了一旁的宫女。

我收回目光,抱紧了怀中温热的狸猫。

也罢,留不住那些娇弱的花,好歹还有狸猫陪我。

我在这紫禁城,也不算孤身一人。

傍晚,陆淮锦照例来椒兰殿用膳。

他脱下狐裘,随口一问:“听说啸儿今日在你这大闹了一场?”

我盯着他,勉强地嗯了一声。

陆淮锦叹了口气,将一块桂花糕放在我面前。

“景月,他幼年丧母,这些年虽得你抚育,可到底不是亲生,心里不舒坦在所难免,你别往心里去。”

我看着骨碟中的桂花糕,没了用膳的胃口。

“阿淮,这是我最讨厌的糕点。”

他一怔,带着歉意笑了笑。

“抱歉,我忘了。”

“不过,吃一块好不好?”

陆淮锦到底是皇帝,看似温文尔雅的背后,隐藏着狂风席卷般的强势。

我自然无法拒绝。

就像,我无法拒绝自己需要像先皇后一样唤他“阿淮。”

想到这是先皇后喜欢的食物,我的胃涌起一阵干呕。

胸腔中的血味更重了。

夜里,陆淮锦将我拥入怀中,冷冽的气息伴随着密密麻麻的吻朝我袭来。

“阿棉……”

我猛地一激灵,推开了他。

陆淮锦眼中的情欲渐渐褪去,看着我的目光逐渐冰冷。

“景月,我说过,不要打断我。”

我硬着头皮,问出了那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阿淮,三年之期已过,你是不是该放我走了?”

2.

暴怒伴随着衣物的撕扯声在寝宫中响起。

陆淮锦撕咬着我的唇,低声怒吼:“你……休想!”

床板的吱呀声伴随着男人的低喘,让我忆起往昔。

及笄那年,父亲一个小县令被冤入狱。

我带着父老乡亲,千里入京。

敲响了大理寺门外的登闻鼓。

那年,正逢先皇后薨。

我这张和先皇后相似的脸立刻入了陆淮锦的眼。

他认真听完我的陈词,派遣官员调查。

奈何证据确凿,辩无可辩,父亲最终难逃一死。

我在御书房哭成泪人,拼了命地磕头,求他宽限时日。

我定能找出冤枉父亲的凶手。

陆淮锦眼中露出一丝不忍。

却说:“法理难容,贪污,就是死罪。”

那天的汴京城,乌云密布。

雷雨淅沥,浇在我渐冷的心头。

我望着殿外那条长长的石阶,心想着死了也好。

一只手猛地揽过了我的腰。

陆淮锦那张温润如玉的脸色,在白日竟黑得阴沉。

“你疯了?敢在宫里寻死?”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天子怒容。

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可怕。

我心如水,水滴石穿。

汴京这座石城我闯过了,也伤透了。

天子之怒对我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陆淮锦透过我的眼眸,仿佛看透了什么,叹了口气。

“三年之约,你进宫陪我三年,我给你三个月时间查明真相。”

往事如烟,映入眼帘。

柳暗花明的代价汹涌可怖。

我如约寻到了凶手,救了父亲。

陆淮锦却将我困在这深宫中,一年,一年,又一年。

……

我醒来时,床榻已空。

宫女替我更衣,将一份名册抬了上来。

“娘娘,皇上说这是五皇子这周的课业,请您过目。”

我望着窗外纷飞的暴雪,缓缓开口。

“从今往后,他的课业不必再呈给我,让太傅看着办吧。”

初入宫那年,陆啸还是个小小的奶团子。

他抱着我,哭得惊天动地。

那一声声母妃,融化了我柔软的心。

可随着日子渐长,他对我的依赖渐少,恨意渐长。

我这才发现。

原来,他始终介意我这张与先皇后相似的脸。

也同群臣一样,恨我蛊惑了他的父皇。

3.

陆淮锦大概是气我提了离开之事。

整整一周没来椒兰殿。

我也难得清闲。

这天,母亲递了帖子进宫。

跪在地上,求我为底下的妹妹寻条出路。

她字字恳切,言语中尽是为我好。

我却神情冷漠。

父亲是个难得的好官。

他复职后,回了江南任职。

唯有母亲借着我的势,在京中为自家姊妹寻遍良婿。

三年前,为了保住妹妹们的亲事,她求我一定要留在宫中。

如今,为了保住温家的势,她求我给陆淮锦送一个姊妹。

我闭上眼,想要忘记权势带来的恶。

睁眼却见母亲充满希翼的目光。

“娘娘,都是自家亲人,您就帮帮温家吧。”

我望着那张于我极为相似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曾几何时,我也是这样的纯真少女。

她根本不知,这紫禁城的恶。

“回去吧,皇上不喜新人。”

少女明媚的眼眸瞬间黯淡。

母亲急了。

“景月!你知不知道外头人都怎么说你?”

“他们骂你妖后啊!”

母亲的话如惊雷,炸响于耳。

我捂着帕子,剧烈咳嗽。

“母亲…也以为吗?”

她跪坐在地,言辞筹措。

“娘自然是站你这边的,可…”

“你就留下妹妹吧,娘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

我笑了笑,捂紧了手中带血的帕子。

“您老人家是怕我哪天死了,温家再无出头之日吧。”

母亲惶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她们明知我的病,却次次劝我别任性。

对她们来说,皇帝的宠爱,是殊荣,是盔甲,是温家难得的好气运。

除了我那远在江南的爹爹,谁又会管我的死活呢?

可我又不敢告诉他。

我怕我那傻爹爹,会做傻事。

少女急切的声音,将我的回忆拉回。

“姐姐,您就让我进宫陪陪您吧,我一定不会争宠的!”

我望着她那张与我极为相似的容貌,笑了笑。

“你叫什么?”

母亲瞧着有戏,替她答道:

“温景澜!她是你表姨家的孩子。”

表姑家的孩子,死活…就与我无关了。

“皇宫不比外面自由,入了这紫禁城,就是一生,可再无反悔余地了。”

少女明媚的眼眸亮了亮,朝我拜谢。

“谢谢娘娘!谢谢阿姊!”

我的病来势汹涌,急坏了生着闷气的陆淮锦。

他匆匆赶来椒兰殿,向太医发怒:

“养你们这群庸医干什么用?怎么吐这么多血?”

“治不好朕的皇后,你们全部跟着陪葬!”

床榻前,太医战战兢兢,跪倒一地。

有人状着胆子说:“皇上,娘娘这是肝气郁结,是心病啊……”

陆淮锦急红了眼,抱着轻飘飘的我咬牙切齿。

“你就非得朕放你出宫才肯罢休?”

“温景月,你是不是在装病?”

我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木檀香,眼眸酸涩。

是啊,怎么就非得出宫呢?

就这么做先皇后一辈子的替身不好吗?

拥有这滔天的权势不好吗?

我大概,是想念江南水乡。

父亲做的那碗热腾腾的粥吧。

4.

陆啸得知我生病,急冲冲地来了椒兰殿。

他不像陆淮锦,关心我的病情。

而是捧来一堆课业,扔在我面前,恶狠狠地说:“别给小爷装可怜,不就是吓了你一趟吗?至于吗?”

“也就父皇吃你这套,我可不吃!”

“你要是死了,我可得好好烧个高香,点个炮竹庆祝!”

我望着这个与他父亲如出一辙的少年,轻声开口:

“陆啸,我想出宫。”

“你不是讨厌我吗?放我出宫如何?”

他面露嘲笑,语气不屑地望着我:“就你?又想的什么招数对付父皇?”

“哦~你们女人惯会用的,欲擒故纵!”

“我这么傻吗?上当让你骗。”

我低声笑了,胸腔里的血气乐得震动。

“是啊,我在骗你,我在做戏。”

泪水模糊了我的眼。

少年如落贯耳的嘲笑声渐行渐远。

六年了。

这父子俩,一个将我当作先皇后的替身。

一个…恨我入骨。

5.

陆淮锦不再来椒兰殿了。

听说他去了温景澜的院子,在里面待了一整夜,夜里还换了四次水。

臣子们大喜。

即便还是温家女,可这么多年过去,也终于等来我失宠了。

他们都期望,温景澜能替天子诞下龙嗣。

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我想起三年前的冬天。

陆淮锦不肯放我出宫,抱着我的腰餍足地刮骨疗毒。

他说,入了这紫禁城,便生生世世是他的人。

死,也出不去。

可他答应过我的啊!

信念在一瞬间轰然倒塌。

我哭着喊着求着,求他放我走。

他冷淡地,沉默着,他说:“景月,我一人呆在这深宫太寂寞了,留下来陪我吧。”

那天,胭脂染红了酒,桂花醉倒在墙头。

我一个人站在偌大的紫禁城墙头,闷出了一口痰血。

太医说,“娘娘郁结于心,还请保重身体。”

又过了一年,我知出宫已是奢望,求陆淮锦赐我一个孩子。

他沉默了半宿,贪恋地将我搂得更紧了。

“景月,我这辈子不想再有孩子了。”

厚重的城墙断了我的前路,枕边人一声不想断了我的期许。

胸腔里的酸胀哽在喉间。

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陆淮锦,根本不会让任何人怀上他的孩子。

6.

隔日,赏赐如流水般进入椒兰殿。

公公声称,这是陆淮锦给我的谢礼。

谢我,替他觅得知心人。

“皇上让老奴告诉娘娘,您的心愿实现了,等过了年,便放娘娘出宫。”

欢喜来得汹涌澎湃。

我惊得从床塌上支起身子,剧烈咳嗽。

“当……真?”

公公眯着眼,笑道:“皇上何时骗过娘娘?自是真的。”

我自嘲一笑,陆淮锦过往那些迂回拒绝的言辞映入眼帘。

他骗我,何止一次。

而今,我倒是想信他一回。

奢望也好。

可怜也罢。

我都想,信他一回。

我开始大口吃饭。

晒太阳。

听太医的话多走动。

我第一次完整地带着欣赏的目光看这紫禁城。

第一次站在高大的宫墙之下不窒息。

再一次……对未来有期待。

大雪皑皑,压在砖红色的宫墙上。

初春的太阳就这么熠熠生辉,为汴京翻了趟旧历。

迎来了新年。

我怀着欢喜的心,尽心筹办着宫宴。

温景澜如今已被封为温美人。

她巧笑倩兮,捂着帕子问我:“只是过个新年,娘娘就这般高兴?”

我兴致勃勃吩咐着,不屑于搭理她。

她爱这深宫锁院,我可不爱。

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都留在千里之外的江南水乡。

那里开阔,自由,馥郁着浓浓烟火气。

那里,才是我该待的地方。

曾经的温景澜不明白,如今的温美人又怎会明白?

7.

宫宴上,我见到了许久未见的陆淮锦。

他疏离地落座我身旁,不曾有半分温情。

我怔了怔,却也觉得无所谓。

买卖不成情谊在。

如今买卖将成。

他高不高兴,与我倒是不太相关了。

“皇后就没什么想说的?”

陆淮锦凉薄的语气轻轻传来。

我勾起嘴角,真诚地看向他。

我说:“谢谢皇上,愿意放我走。”

这声谢,是真诚的。也是忐忑的。

我怕。

怕愿望落空。

怕天子反悔。

好在陆淮锦没有反驳。

他轻轻笑了,举起酒杯大手一挥。

“那朕也敬皇后一杯,谢皇后——陪朕许久。”

天上攸地炸响一束烟花,喧闹声中。

陆淮锦的眼眸亮得迷人。

曾几何时,我也在这双眼中醉倒过。

可惜,他的爱都随着那具封棺的尸体,入土为安了。

酒杯相碰。

我同陆淮锦,对月畅饮。

醉迷了眼。

锣鼓声在午夜中敲响,所有人举杯相碰。

那声声祝愿背后的寓意。

是鸟儿终能飞回山林。

隔日,我将这些年得来的赏赐分给了伺候的宫女们。

在她们红着眼的祝愿下。

孤身一人前往御书房。

公公很快放了行。

我的步子也跟着轻快起来。

很快,那扇通往自由的门打开了。

我俯身请安,双眸期待地看向陆淮锦。

“阿淮,新年已至,你答应之事,是否该兑现了?”

陆淮锦抬了抬眸,嗯了一声。

没了动静。

我疑惑的瞬间,只见公公带着太医走进御书房。

“让太医给你把把脉。”

陆淮锦语气淡淡,像在说一件寻常事。

我的心却提在了嗓子眼。

下一秒,手腕被握住,太医大喜,跪拜在地。

“恭喜皇上,娘娘的病大好了!”

这一句大好,让我脑袋眩晕,浑身颤抖。

我抬眸,看向陆淮锦,双唇发颤。

他的话如惊雷入耳。

摧毁我所有幻想。

“太医说唯有这样方能治你心疾。”

“既然好了,便回椒兰殿呆着吧。”

回椒兰殿?

怎么是回椒兰殿呢?

我该回家的。

我的家在江南水乡呀。

不在这深宫锁院。

我晃着脑袋,跌跌撞撞。

不愿相信这事实。

一口闷血猛地涌上我的嗓子眼。

喷涌而出。

染红了雕龙的柱子。

我的身子轻飘飘地倒在地上。

失去意识之前。

陆淮锦瞪大双眸,惊慌失措地朝我扑来:

“景月!!!”

8.

病如催山倒。

御书房门前,跪倒了一大片太医。

他们窝缩着身子,颤颤巍巍,大气不敢喘。

“说!朕的皇后究竟什么时候能醒!”

“不是说大好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陆淮锦怒气升腾,气得青筋暴起。

为首的太医壮着胆子回话。

“本来是大好的……可娘娘忽然受刺激,心脉不稳,恐……熬不过这个春天了。”

茶盏轰隆一声碎裂在地。

陆淮锦怒极攻心,一口鲜血染红了椒兰殿。

他晃着身子,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太医吓得冷汗直流,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还请皇上保重龙体啊!”

手心处传来一阵温热。

一滴泪顺着脖颈滚入我的耳后。

我依稀感觉到陆淮锦佝偻着身子,在颤抖,在忏悔。

“景月……早知道,朕就放你走了。”

早知道……

人生哪有早知道。

9.

我昏睡了整整一周。

陆淮锦除了上朝,都在椒兰殿守着我。

期间陆啸也来过。

他不信我的病是真的,理直气壮地带着宫外的大夫为我诊治。

“这女人惯会装可怜,底下那些大臣都说了,她就是个妖后!”

宫女们惶恐地跪了一地。

陆淮锦一巴掌,狠狠甩在了陆啸脸上。

这大概是陆啸第一次被打。

他红着眼,不可置信地望着陆淮锦。

“父皇,您打我?”

他嘶吼着,不服地抗争着,像曾经的我。

“您凭什么打我,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您看看那些大臣们怎么说的,他们是都是这个女人将你迷的你神魂颠倒,都是她在霍乱江山!”

这些话,如利剑般刺入陆淮锦的心口。

他猛地捂着胸口,指着陆啸怒道:

“住……口!”

陆啸大惊失色,慌忙将养心丸塞进陆淮锦口中。

“儿臣错了,儿臣再也不说了,父皇您别气。”

陆淮锦胸腔起伏,跌坐在椅子上。

他看着床榻上的我,神色复杂。

“她没有错,这些年,是朕不肯放她走。”

殿内檀香环绕,鸦雀无声。

陆啸神色惊讶,呢喃自语。

“什么?”

身旁的公公恭敬开口,将一切言明。

陆啸跌坐在地,久久没有言语。

良久后,他坐起身,像三年前的陆淮锦一样。

理直气壮地说:“这是她的福气!”

10.

“历朝历代,哪有皇帝为皇后空置后宫的。”

“她该知足!”

岁月的回旋镖,挥刀向陆淮锦。

他再也控制不住心绪,喷出一口老血,向后倒去。

“父皇!!!”

椒兰殿乱作一团。

皇帝皇后相继病倒,汴京朝野动荡不安。

陆啸作为先皇后留下的最小幼皇。

留在汴京的唯一皇子,被迫监国。

短短几日,忙得焦头烂额不说。

奏章看得一塌糊涂。

朝臣忐忑。

陆啸若无治国安邦之才。

这偌大的国家,该交给谁?

短短半月,骂我是妖后的流言更盛了。

席卷在整个汴京中,人人传颂。

陆啸不费吹灰之力,就实现了当初随口说下的豪言壮志。

我的污名就这么传啊传,传遍了大江南北。

传到了江南水乡。

一月的汴京,冬去春来。

二月艳阳高照之时,我终于睁开了眼。

整个人像被车轱辘碾压过似的浑身酸痛。

身旁伺候的宫女惊喜地大喊:“娘娘醒了!快去禀报皇上!”

陆淮锦来得很快。

他比我早三日苏醒,就这么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比任何时刻都莽撞。

他来时,我站在窗边。

窗外的桃花刚刚长出新芽。

蝴蝶抖着翅膀围着花蜜转了一个又一个圈。

我红着眼,双唇毫无血色,扭过头,轻轻地问陆淮锦。

“阿淮,窗外景色真美,你放我回家好不好?”

11.

陆淮锦猩红了眼,伸出手想要将我抱紧。

我后退一步,踉跄着,摇了摇头。

不要了。

帝王的宠爱,代价太大。

我的身和心,千疮百孔。

要不起了。

“景月……你就这么恨我吗?”

陆淮锦看着我,眼尾泛红,表情苦涩。

恨?

没有爱,何来的恨。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个替身。

那些偶尔迸发出的幻想,也都被一碗碗绝子药击成粉碎。

我哪里,还会有恨。

我晃了晃头,轻轻开口:

“阿淮,我不恨你。”

“我只是,真的想回家了。”

云楼帐暖,微风轻拂,吹在我瘦削的身躯上。

弱不经风。

陆淮锦闭上眼,声色沉痛。

“好。”

意料之中的欣喜没有在我脸上浮现。

我轻轻弯下身子,跪在地上,像只蝼蚁般向那个可以决定我生死的男子磕头。

重重磕头。

“景月,谢皇上成全。”

我太想回家了。

陆淮锦,求你,放我回家吧。

我这一跪,击垮了帝王心中牵强又无理的自尊。

他看着我,下定决心。

凉薄的眼眸中浮现一丝为数不多的深情。

问我:

“景月,这些年待在朕身边,你开心吗?”

我看着他忐忑的目光,缓缓开口:

“开心。”

他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好了。

12.

陆淮锦这回终于信守承诺,下了将我送回江南养病的圣旨。

我却没能走出这汴京。

父亲,带着父老乡亲一纸状书,将皇上告上了御史台。

他拿出早年间,我给他寄去的书信,拍在那些道貌岸然的御使头上。

“我女儿,冰雪聪明,天真果敢,敢孤身一人进京击鼓救父,怎会是蛊惑帝王的妖后?”

“敢问大人,何为蛊惑?何为妖后?”

“我女儿从一开始就是被迫进宫的,圣上答应三年放行,如今六年过去,我这个当父亲的原以为她是遇上了良人,得到了幸福,谁曾想,她身上背负的竟是妖后这样的罪名!”

“我温良翰,今日就来替小女辩一辩!这满朝文武都奈何不了的皇上,是如何被小女这一弱女子蛊惑的!”

父亲声嘶力竭,将一封封印好的家书挥洒。

他携众乡亲在御史台写下万人血书。

求百官,还我一个公道。

消息传到宫中时,我正抱着狸猫准备踏上马车。

公公一声惊呼,阻挡了我的脚步。

他将御史台之事,娓娓道来。

我抬头,看了眼湛蓝的天空,红了双眼。

差一点,就走出这红墙了。

怎么就这么难呢。

13.

我重新披上官服,前往金銮殿。

隔着厚厚的宫门,传出络绎不绝的争论声。

言辞激烈的大臣进言:“皇上,温家女为祸后宫多年,其父更是胆大妄为,胆敢在御史台上叫嚣,臣认为,其心当株!”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臣等附议!”

众人异口同声,向讨伐毒瘤般齐心协力。

那张金銮殿的大门有千斤重,硬生生让我给推开了。

望着大臣们悲愤交加的双眸,我问陆淮锦:

“皇上,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来源:羽说动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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