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你不知道吧?听说池宴小时候跟他妈出去玩的时候被拐走了,到十八岁的时候才被找回来。」
我一时震惊:「那池宴之前不在池家?」
「这你不知道吧?听说池宴小时候跟他妈出去玩的时候被拐走了,到十八岁的时候才被找回来。」
「听说池宴以前过得可苦了,这一回到池家可是直接继承百亿财产啧啧……」
原来池大佬的身世这么曲折。
妈的百亿财产,咱咋就没这这破天富贵的命呢。
又一想,他都有百亿了,一毛钱都不给我!
有个小姐妹给我出招:
「哎呀,女人会撒娇,男人给买包包,你撒个娇,池大佬不甩个百万千万的~」
我一脸懵:「咋撒娇?」
她教我:「很简单,你喊他哥哥。」
「夹着嗓子喊哥哥,哪个男人都受不了,你试试。」
于是,我试着喊了句「哥哥」
众人错愕不已:
「怎么有种妲己被张飞附身的错觉呢……」
「沈棠,你还是别撒娇了,挺要命的……」
妈的,好气,姐的夹子音不够夹吗!
说着说着,话题不知道咋就绕到了床上。
有人戳了戳我:
「哎沈棠,池大佬在床上什么样啊?看着就挺能 do 的样子。」
许是喝了几两小酒,我伸出三根手指,叹了口气:
「别提了,中看不中用……」
众人震惊:「哇靠不能吧,池大佬看着挺猛的……」
我摆了摆手:
「三分钟不能再多了,这还是加了腰子套餐的 buff。」
「哎,三分钟这仨字现在都不能提。」
我在心里为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
「天呐,沈棠,年纪轻轻,真是委屈你了……」
「那能咋着,凑合过……」
话还没说完,扭脸突然看见池宴正在一旁阴着脸,盯着我。
我心一慌,不是,他啥时候来的……
他他他……都听见啥了?
10
「池宴哥哥,你来啦~」
小绿茶先是夹着嗓子喊了他一句。
池宴头都没抬:
「闭嘴,没空搭理你。」
然后,我被他逮了回去。
「沈棠,好样的,到处跟别人说我三分钟……」
他看我的眼神,好像要撕了我。
「我我我……也没有到处说,只是小范围……」
他没听我废话,直接将我扔到了床上,开始脱衣服。
「大姨妈刚走就嘚瑟是吧?」
「你一会别哭!」
嚯,小东西,好大的口气。
来就来,我倒要看看你能延时多少秒。
接下来,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脱了衣服。
一阵亲亲摸摸后,刚要开始。
他突然皱着眉,一脸为难:
「沈棠,好像有点问题……」
「不是大哥,裤子都脱了你跟我说有问题!」
我都欲火焚身了,你特么有问题。
我不甘心,伸手摸了他一把:
「这不挺精神的?」
后来余光扫过才发现,好像,真的有问题……
这成色,好像不对……
「池宴,你是不是出去乱搞了?」
他气急败坏:「谁乱搞了?就跟你有过一回!」
「我说过,跟你之前还是处男!」
我脑瓜子嗡嗡的,上网查了下,更慌了。
「网上说,是癌症……」
11
家人们谁懂啊,大半夜,我陪着他去医院挂急诊了。
大佬住院,惊动了各科主任。
我陪他折腾一宿,验血验尿、彩超 CT 加核磁。
最后结果,一切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第三天,医院各科主任来了个会诊,有怀疑这的有怀疑那的。
最严重的,说要切掉丁丁。
「没关系,我们还可以做姐妹……」
「闭嘴!」
我安慰他,但好像没有安慰到。
池宴靠在病床上,垂着眼睑,生无可恋地在手里转着他的打火机。
这一幕,怎么就那么熟悉。
这个手,这个动作表情……
「五床家属,我可能猜到你先生的病的源头了。」
思绪忽然被打断,门口来了个据说经验很丰富的男科医生。
「就是,你最近是不是涂防水口红了?」
我:???
「跟口红防不防水有什么关系?」
「哎呀,就是,你是不是涂着口红帮他……」
懵了几秒,我才懂医生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有没有真没有……」
统共就三分钟,哪有我发挥的时间啊?
医生也有点懵了:
「那一切正常,不是染的色那是……」
等等……染色?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一个箭步冲到了池宴病床前。
「你是不是偷着穿我给你买的红裤衩了?」
池宴懒懒抬头,嘴却挺硬:
「没穿!那么丑谁会穿!」
「那你发誓你没穿!」我催促他。
「我不发!」
行,看来是背地里偷着穿了……
「内个,我跟你说个事……」
我小心翼翼,努力组织着语言。
「就是,你……那个吧,应该是裤衩掉色染的……」
「沈棠你说什么!你不是说那是某大牌新年限定款吗!」
池大佬有点疯……
「拼夕夕九块九买的……」
他咬了咬牙:
「回家再收拾你……」
12
大佬很狂躁,我默默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一首凉凉。
回到家,他先钻进浴室给自己洗白白了。
我坐在床上,默默为自己忏悔。
希望明天新闻不会出现「池大佬穿红裤衩掉色紧急住院」的标题。
我发誓,哪怕三秒我都不会再笑话他。
他实力不够,我还有演技来凑。
所以,当他刚亲上来时,我学着小电影里的演员啊了一声。
他盯着我,冷笑一声:
「叫早了。」
接下来,他用了不知道多少个三分钟来一雪前耻。
这下该轮到我傻眼了。
不是,这这这……
他偷偷吃什么了吗?
一轮结束,我瘫软在床上。
圣贤时刻,我无力伸出手:
「池宴,给我来跟事后烟……」
他抬手直接在我屁股上来了一下。
「还想学抽烟?」
他直接欺身而上,语气危险,目光火热。
「沈棠,这才刚刚开始……」
我:???
什么,开始?
「到处跟别人说我不中用?」
「给我买九块九的裤衩子?」
完了……
他铆足了劲,开始翻旧账……
接下来,就是他单方面的疯狂输出,我单方面的求饶。
我祖宗大爷的求着他,就差喊爸爸了。
「沈棠,再求我一次。」
他附在我耳边,声音低哑。
「哥哥,我错了,求你了……」
他勾着坏笑,打趣我:
「宝贝,这不挺会撒娇的吗?」
妈的,脸都没了……
后来,我求了一次又一次。
13
第二天醒来,感觉人都是废的。
生产队的驴都没我累。
狗男人分币不掏,还折腾我一宿。
不行,这不是人干的活。
我得赶紧划拉点钱,准备跑路。
趁着池宴去公司的空挡,我在家翻了个遍。
他家大业大的,我还不信划拉不出值钱的东西来。
池宴家有个每天固定来打扫做饭的阿姨,我借机去套近乎。
「阿姨,这家里那些东西比较贵啊,我以后注意着点。」
阿姨没多想:「跟餐桌配套的椅子,听说是黄金的螺丝扣呢,还有这吊灯,上面可是有钻石的。」
这有钱人的生活,还真是这么朴实无华……
懂了,椅子嘛,我偷着卸几个螺丝钉,应该看不出来。
至于吊灯,那钻石必须摘!
说干就干!
弄完想了想,直接装在了我的一条红袜子里,保险。
将袜子扔在沙发,我又开始转悠着,看还能不能捡点别的漏。
转悠到池宴的书房,他书桌上竟然摆着几本我的专业书。
奇怪,他怎么看我专业的书?
我没多想,接着踅摸。
发现他桌上一对小狮子,闪着金灿灿的小牙。
我眼一亮,这可是金的呀斯哈斯哈……
我刚要动手,门铃响了,大佬回家了。
保姆做好了饭,端上了餐桌。
池宴洗完手,刚坐上椅子。
椅子突然一个不稳,散架了。
他一个屁墩直接坐在了地上。
他有些尴尬,又有点懵:
「椅子怎么能散了?」
我心虚解释:「可能你最近胖了,该减减肥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身材,表示不解。
我还在沙发上找我的红袜子呢,明明在这,怎么没了?
「过来吃饭。」他叫我。
我心事重重回到饭桌前,脑子里都是我的红袜子。
「阿姨,沙发上那只红色袜子你看到了吗?」
趁阿姨上菜的间隙,我忙问她。
阿姨解释:「我打扫卫生的时候扔掉了,我看只有一只,小姐,那个袜子您还要穿吗?」
「要,要的,您扔哪了?」我很急。
「就门口垃圾箱啊……」
我忙飞奔到门口垃圾箱,才发现垃圾箱空了……
我欲哭无泪。
池宴虽然不理解我的奇怪行为,仍安慰道:
「没事,一只袜子而已,再买新的就好了。」
「吃饭。」
这饭我哪还吃的下去……
平常一顿能造三碗饭的自己,扒拉了两口就没心情了。
14
吃完饭躺在床上,心如死灰。
池宴洗漱完,只裹了条浴巾回到床上,抱住了我。
「我不想来。」
我叹了口气。
现在美色对我起不了任何作用。
我的黄金、我的钻石啊……
他见我一脸死样,捏住了我的脸。
「沈棠,你是金主还是我是金主,你说不想来就不来?」
「哦,那你来吧。」
我面无表情,四脚朝天。
「不就是一只袜子?饭也不吃了,也不做了。」
「明天给你买十双还不行?」
我无力吐出一口气:
「那只袜子对我很重要……」
「我不吃,我不喝,我就想要我的红袜子……」
池宴无语叹了口气,很是烦躁。
于是,深更半夜,霸总一个电话,叫停了全市所有垃圾车。
公司员工半夜爬起来去替老板翻垃圾桶,找一只红袜子。
无数人半夜哀嚎:「真是钱难挣,屎难吃啊。」
几个小时后,助理打来了电话。
「池总,找到了!」
小助理半夜,送回了漂泊半城的红袜子。
「是它吗?」池宴问我。
「是是是。」
只是我接过一翻,傻眼了。
「袜子里的东西呢!!!」
小助理忙颤颤巍巍递上。
「是……是这些吗……我看有些脏了,给您洗了一下……」
你可真是,好样的……
池宴盯着那些螺丝扣和钻石,愣在了那里。
15
「螺丝扣是椅子上卸的?」
「嗯呐……」
「钻石呢?」
「吊灯上抠的……」
「沈棠,你可真是个,人才……」
池大佬又狂躁了……
「谁让你不给我钱?我参加个名媛会都要蹬共享单车去!我要穷死了!」
「我看你是想拿钱跑路。」他直接戳穿我。
「才才……没有!」
我有亿点点心虚……
「反正我就要钱!」
「行!」
他转头甩给我一张卡。
「这个卡每个月一千万的额度。」
一……一千万?
我拿在手里,感觉卡都在泛着光。
「这是信用卡?」
「怎么?」
「没事没事,谢谢金主爸爸么么么。」
反正我有的是招把钱套出来。
他似乎猜到了我心里在打什么小算盘。
「沈棠,你跑哪去我都能给你逮回来。」
「那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等我睡够了的。」
「你什么时候能睡够?」
「反正现在还没够。」
我:……
真想不通他怎么这么迷恋我。
「池宴,我知道我长得是挺带劲的,你控制不住爱上我也在所难免,但你也不要被我的美貌迷昏了头脑……」
他嫌我聒噪,我还没说完,就被他堵住了嘴。
「你干嘛……」
「你说呢?」
他附在我耳边低笑一声:
「不是说我该减肥了吗,那正好,运动一下。」
接下来,又是运动量超标的一夜。
第二天,我揉着酸疼的腰。
只想着能不能给他下点药,让他痿几天。
这刚开荤的老光棍也忒吓人了。
这几天自己的状态,基本就是:
晚上泪汪汪,白天懒洋洋。
临近毕业,我还要忙着改论文。
看着一片片查重率,我对着电脑生无可恋。
哪怕美色在侧,依旧岿然不为所动。
「这么改。」
池大佬三下五除二给我捋清了思路。
「你怎么会?」我大为震惊。
「很难吗?」他挑了挑眉。
我:……
「行,你牛。」
他一手揽过我的腰,低头问我:
「是不是该办正事了?」
「什么正事?」
「睡觉……」
这一觉睡得我,忍不住哀嚎。
「池宴,你能不能节制点?」
「我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要节制?」
「我要累死了!」
「你就嚎两嗓子,累什么累?」
……
16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躺床上迷迷糊糊,听到好像来人了。
「听茶茶说你找了个赌鬼的女儿,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同意的,你就算不找个门当户对的,也要找个家世清白的!」
听语气,应该是池宴他爸。
「你小点声,她有起床气,别吵着她睡觉。」
池宴声音冷冷地。
「还有,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那人更气了。
「池宴,你最好只是玩玩。」
「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恨,但我始终是你爸爸,当年的事,我也很难受的。」
池宴只是冷笑一声,将人请了出去。
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进,我忙闭上眼。
「醒了?」
「啊,刚醒,我什么都没听到……」
他无奈轻笑一声:「听到就听到了,又没什么?」
「你跟你爸关系,貌似不太好……」
想到前几天议论的关于池宴的身世,我还是没有按捺住好奇心,问道。
「嗯,没什么感情……」
池宴点了点头。
「我是十八岁被接回池家的,那时才知道,我很小的时候跟我妈出去玩,被人拐走了。」
「我妈自责之下疯了,找不到我最后郁郁而终,我爸找了我三年后便放弃了,他娶了新老婆,又生了一对儿女,这些年,只有奶奶在坚持找我。」
原来,竟是这样……
怪不得池家老太太那天说他可怜,又极其地疼爱池宴。
本该是天之骄子人生的他,就这样被人贩子偷走了十八年的时光。
「那你以前的生活,还……好吗?」
「以前的父母是跑大车的,对我挺好的,只是在我十多岁的时候出了车祸,我就一个人当混混活到了十八岁。」
混混,十八岁……
当我目光落在床头的银色打火机上时,突然灵光一闪。
之前看池宴转打火机的时候,为什么总感觉似曾相识。
很多年前,我和我爸还在东北的时候,我认识一个小混混,比我大几岁,大家都喊他小武哥。
那时,沈老七欠着赌债,催债的经常找一群小混混来我家要债。
对那个小武哥印象比较深一是因为他长了一双招摇的脸,那时,学校不少女孩还偷偷喜欢他。
二是,他有一次领着一群小混混去我家要债。
这群人进门就翻箱倒柜找值钱的东西,结果他打开衣柜门,我的内衣直接掉在了他的脸上。
他当时脸直接红到了耳根,扭头骂骂咧咧就走了。
后来我经常在学校门口的那棵梧桐树下碰到他,每次见他,都是在树下低着头,转着打火机。
那时,因为我没妈,又穷,总是会受到欺负。
有一次,他突然问我:
「知道他们为什么欺负你吗?」
我说:「因为我没妈。」
他反问我:「我不光没妈还没爸呢,怎么没人欺负我?」
「沈棠,因为你是个胆小鬼。」
他又教给我:
「下次再有人欺负你,你就按着一个人往死里揍。」
我听了他的话,再遇到霸凌时,按着他的方法去反击。
后来,真的没人敢欺负我了,学校都传沈棠打人不要命。
从那以后,我学会了以暴制暴,遇到欺凌,再也不会隐忍。
那时,他逗我:
「小孩,叫声哥哥,以后我护着你。」
我又羞又气:「才不,我最讨厌你这种小混混了!」
我和那位小武哥本也不算熟识,只不过数面之缘。
后来我跟我爸颠沛流离,换了不少地方,与他也就没什么交集了。
再后来我考上了京市的大学,便一直留在了这边。
只是池宴的一个举动,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个人。
时间太久,如今模模糊糊也记不太清那个人的模样了。
感觉和池宴很像,又不是很像。
见我愣神,池宴问我:
「想什么呢?」
「感觉你好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我坦言。
他微微一愣,又问:
「喜欢的人?」
我忙摇头否认:「不是不是,也不是太熟。」
他「哦」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行吧,看来不是他。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17
沈老七又悄悄找到我了,跟我说要给我娶个后妈。
「闺女,还记得咱们原来隔壁的那个大波浪张姨不?爸准备要跟她结婚了。」
「你都五十多了,还想着整个夕阳红啊?」我无语。
「再说人能看上你?」
那个张姨人倒是不错,早年死了丈夫,自己开个小超市,平常没少帮我们。
「我俩情投意合,闺女,爸以后指定好好过日子。」
沈老七搓搓手,又嘿嘿陪笑道,
「我想着,跟你张姨把超市做大点,你看看,给爸点资金支持,你现在也算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钱钱钱,你以为我划拉点钱容易啊!」
我白他一眼,将红袜子扔给他。
「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爹!」
给沈老七打发走了,我准备着学校的毕业典礼。
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池宴竟然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了。
大佬一出现,校领导恨不得夹道欢迎。
毕竟,池家的企业,可是拉高了学校很多的就业率。
一番寒暄后,又介绍了学院几个骨干教授。
「这位是历史系的温教授。」
校领导指着一个斯文的中年男人,又打趣道,
「今天温教授的爱人也来了,这是温太太。」
我无意间转头看到那位温太太时,瞬间就呆在了那里。
快二十年了,梦里梦外那张脸,虽然不再年轻,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她穿着精致的套裙,挽着好看的发髻,优雅地笑着。
看到我的失态,她有些不解:
「这位小姐……」
「怎么了?」池宴低声问我。
「这位是池总的女朋友,也是我校今年的毕业生,沈棠。」
「你说什么,你……你叫沈棠……」
她大惊失色,突然紧紧抓住我的手,
「你父亲,是不是叫沈期?」
18
我从未跟别人提起过我所谓的妈,沈老七恨他,我也恨。
原本我也有着一个幸福的家庭的,我只记得妈妈长得很美,爸爸很爱他,万事都顺着她。
可就是突然有一天,她丢下我们,和一个有钱人跑了。
自此以后,我爸一个极老实的人受了刺激,日日酗酒,又学会了赌。
我也变成了没妈的野孩子。
「棠棠,我是妈妈啊,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眼里溢满了泪。
我望着她,苦笑一声。
「所以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棠棠,妈妈当年找过你的,只是你和沈期早就搬走了……」
她抹了把眼泪,又忙对一旁的人说,
「温恒,这……这是我们的女儿啊。」
她紧紧抓着我的手,打量着我,
「棠棠,这是你亲生父亲……」
我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也久久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从未想过会再遇到她,更从未想过,我不是沈期的亲生女儿。
这些年,他就算再混,也没有丢下过我。
日子再难,他也将我供到了大学。
我怎么会不是他的女儿呢……
池宴找人查了很多当年的事,最后告诉我。
原来,我的妈妈当年与我的父亲私定了终身,可温家看不上她,硬是拆散了二人。
可她却怀上了我,那时,沈期这个恋爱脑,自愿当了接盘侠。
二人日子过得平淡却安稳,可我的妈妈却心比天高。
在我十多岁的时候遇到一个富商,扔下了我便跟人跑了。
可那个富商却是有家室的,跟了人家没两年便也散了。
她一个人混了几年,兜兜转转遇到了我的亲生父亲,那时我的亲生父亲的妻子刚离世不久。
两个人结了婚,又生了一个儿子。
多可笑,我自始至终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19
「沈棠,温家想认回你。」
「我只有一个爸爸。」
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只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池宴将我抱在怀里。
「沈棠,你爸爸来了。」
他说的爸爸,自然是沈老七。
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他直接跟我说:
「沈棠,正好你也找到你的亲妈亲爸了,你就回自己家吧。」
「你说什么?」
我不可置信看着他。
「老子也替他们养了这么多年孩子,他们给了我一百万。」
说着,他又扔给我一张纸,
「这是断绝父女关系的说明,你签个字,以后你也别姓沈了。」
「沈老七!」
我再也忍不住,朝他吼了出来。
「爸!」
「你……你不要我了……」
他面无表情转过身去。
「别叫我爸,我不是你爸,沈棠,过你的好日子去吧,老子也要过自己的好日子去了。」
任凭我如何哭闹,他还是走了。
我望着那张断绝父母关系的纸,苦笑一声。
我还真是没人要的孩子了……
20
这几天,我拒绝了所有温家来访的人。
沈老七把我拉黑了,我也找不到他了。
更令我措不及防的是,我的大姨妈迟迟不来。
我望着验孕棒两道杠,人都傻了。
先不说池宴接不接受这个孩子,就自己的身份,也不可能和他有结果。
思索再三,我决定还是带球跑路。
养孩子烧钱,不得不提前做准备。
幸好池宴给的卡钱多,我套了不少出来,又买了不少金子。
又订了南下的机票,准备去南方闯一闯。
只是,我刚到机场,就被逮了回来。
「沈棠,我说没说过,你跑哪我都能给你逮回来。」
他按着我,气得不行。
「要带着我的孩子去哪?」
「去给孩子找个后爹。」我嘴硬反驳他。
「胆子越来越大。」
他直接给我塞到了车里,吩咐司机尽快出发。
我看着走的路线不大对。
「怎么不是回家的路?要……要去哪?」
「把你卖了。」他冷哼一声。
直到车停在了民政局门口,我才明白他要做什么。
「池宴,你……什么意思?」
他目光一沉,看向我。
「沈棠,我说过我会护着你,以前是,现在也是。」
脑子里蓦然想起多年前,学校梧桐树下那个小混混对我说的那句话:
「小孩,喊声哥哥,以后我护着你。」
我终于反应了过来:
「你……你就是小武哥!」
他无奈笑笑:「想到了还不敢认,笨。」
「那你为什么……」
我脑子里一堆的问号。
他却直接扯起我的手腕,扬了扬手里的证件。
里面竟然还有我的户口本。
「先进去把正事办了再说。」
「我……我还没考虑清楚……」
我脚步后退着,他直接用力将我扯到了身前。
「天天睡我的人、花我的钱,还把我气个半死。」
「现在孩子都有了,我还不能有个名分?」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给我压了进去。
十分钟后,他满意地拿着两个小红本,笑得一脸满足。
「池宴,是不是你一早设计好的?」
「你是不是很早就暗恋我?」
某人心满意足了,自然也坦白从宽了。
「嗯,容我慢慢跟你讲……」
21
该从何讲起呢,可能是十八岁的那场啼笑皆非的相遇吧。
我红着脸,将那件带着体香的内衣,放回了原位。
后来梦里,总是出现那件内衣的主人。
校门口的相遇,也是我故意在等你。
你问我为什么总是低着转打火机啊。
因为紧张、焦虑啊……
哥看着不好惹,其实内心也很羞涩。
不知道如何跟喜欢的女孩搭讪。
后来,听说有人欺负你。
犹豫好久,跟你开了个玩笑。
你却狠心地拒绝了我。
我就经常放学远远跟在你身后。
你心大,从未发现。
可你爹精着呢,一下就察觉了有猪想拱他家白菜。
「小武,我闺女不可能跟你这种混混的,你趁早死了这份心。」
也对,谁会喜欢一个没爹没妈的小混混呢?
后来听说你跟你爸去了别的城市。
没多久,警方找到我说,找到了我的亲生父亲。
就,很懵逼……
一夜之间,我从一个东北混混成了京圈富二代。
这些年,我的亲生母亲因为我,自责郁郁而终。
我的奶奶,这些年为了找我,也遭了一身的病。
倒是我的亲生父亲,难过了没几年,又娶妻生子了。
这几年,我努力上进,享受着最好的物质生活,好像离原来的自己越来越远了。
好像前十八年的日子,就像一场梦。
嗯,大概一年前吧,我遇到了你,在池家的一个商场开业仪式上兼职礼仪。
后来,查到你在这上学。
买了不少你的专业书,就想了解你每天在做什么。
你爸的眼睛比你毒,哪怕这么多年,还是对打他闺女主意的人无比警觉。
没错,一切都是我蓄谋已久。
如今,我终于有勇气说出当年未曾宣之于口的话了。
沈棠,你不是没有人要的野孩子。
我会永远护着你。
22
我爸的电话依旧是打不通,但好在池宴找到了我爸要娶的那位后妈张姨。
「张阿姨,我爸呢?你们不是结婚了吗?」
张姨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察觉到不对劲,急切地追问她。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叹了口气,递给我一个文件袋。
「这里有个一百万的存折,是你亲生父母给七哥的,还有你给他的东西,金链子钻石,都在这。」
「还有这个存折里,是他留给你的钱……」
我望着存折里,近期一笔笔几百几千的存入。
「这都是他自己挣得,你爸不赌了,他这些钱都是自己辛苦换来的,搬货、跑外卖,送快递,当黄牛,什么能赚钱他就干什么。」
我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棠棠,别怨你爸,他也是为你好,他说你跟着他这么个爹,不光彩,你认了亲生父母,生活也会好,也能风风光光嫁进池家……」
「这些,他本来是嘱咐我等他走了以后,让我寻个缘由给你的。」
「他走?他要去哪?」
我心突然一慌。
「不是,你说的是哪个走?」
「你爸他……病了……」
「说是尿毒症,他说是看不好的绝症,没必要浪费钱去治……」
「他说他没有好好养你长大, 让你吃了很多苦, 不想再拖累你……」
怎么会,他不是无所不能, 身体好的能一顿干五碗饭的吗……
他能连着骂我一个钟头不带喘气的……
他怎么会得病呢?
他总说祸害遗千年,他说算命的说他能活到九十呢……
「他怎么能骗我呢……」
我望着手里的东西, 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小时候, 有小孩欺负我, 他就吓唬那小孩说再欺负他闺女, 他把人家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我想喝 AD 钙奶,他赢了钱, 直接给我买了两箱,虽然那天我喝的太多进了医院……」
「他经常骂我,却从来没有打过我, 他总是嫌我是拖累, 却从来没有丢下我啊……」
「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他却把我养这么大……」
「池宴, 他不是个满分爸爸, 可他是我最好的爸爸啊……」
我蹲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我找到他时, 他正在送外卖的路上。
「沈老七!你个骗子!」
我又急又气, 拉着他。
「你跟我回去, 去看病!」
没想到这个犟种,根本不听我的。
「哎呀是不是你张姨跟你说啥了, 这娘们的嘴巴就是不严实。」
「你麻利的跟我回去!」
「不行, 我这外卖超时了会扣钱。」
「那你别送了!」
「不行!」
我:……
于是,池宴开着迈巴赫,拉着他,去送外卖。
半路上,这人又接了一单。
「这单离得近, 赚的还多!」
我气得抢了他的手机。
给他绑回了医院。
「我跟你说沈棠, 这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病就没必要治。」
「怎么没必要治,尿毒症能治好的!」我气呼呼反驳他。
「咱不浪费那个钱, 说啥我都不治, 你让我开开心心走完剩下的日子不行?」
他压根不听我的。
「你别让我在这待着, 这比监狱还难受, 我得走。」
油盐不进,我又难受,又气得不行。
「沈老七,我告诉你,你要当姥爷了,你还得且活着给我带孩子呢!」
我直接坐地上,也摆烂了。
「你不治是吧,那我也不生了!」
他和池宴被我这一顿操作,也整的傻了眼。
「我不吃,我不喝, 我活活饿死自己,也饿死肚子里这个。」
我瞪了他俩一眼,化身苏大强。
「让你俩都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不是老婆, 我……我是无辜的啊……」
池宴懵了……
转身就给那个犟种老丈人跪下了。
「爸,我求您了,我也想当爹啊……」
-完-
来源:一颗小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