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康熙二十八年的深秋,尼布楚城外那风,邪乎!刮在脸上跟小刀子拉肉似的。索额图,这位康熙爷跟前儿的红人儿、内阁大学士,裹紧了上好的貂裘,可那股子寒气儿,愣是顺着骨头缝往里钻。他怀里揣着的那道密旨,烫得他心口发慌,手指头无意识地在“勒拿河”三个朱砂大字上摩挲。抬眼北
康熙二十八年的深秋,尼布楚城外那风,邪乎!刮在脸上跟小刀子拉肉似的。索额图,这位康熙爷跟前儿的红人儿、内阁大学士,裹紧了上好的貂裘,可那股子寒气儿,愣是顺着骨头缝往里钻。他怀里揣着的那道密旨,烫得他心口发慌,手指头无意识地在“勒拿河”三个朱砂大字上摩挲。抬眼北望,贝加尔湖方向一片混沌风雪——那地界儿,汉家烽燧的残砖、唐骑踏过的冻土,如今都插满了沙俄那狰狞的双头鹰旗!他怀里这份墨迹未干的条约,笔尖儿一落,万里江山可就…唉!这老索头儿当时要是能掐会算,知道后世子孙为这事儿捶胸顿足一百年,他手里那支笔,怕是要拗断成八截!
话说回康熙二十八年开春,北京城本该是杨柳堆烟的好时节。可紫禁城武英殿里呢?龙椅上那位年轻的康熙爷,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笃、笃、笃…”手指头敲着御案,那声儿敲得殿下几位重臣心肝儿颤。索额图,垂手肃立,那张脸啊,比殿外飘来的乌云还沉。
为啥?祸不单行,福无双至!西边儿,噶尔丹那匹喂不熟的草原狼,领着铁骑嗷嗷叫着,把归顺咱大清的喀尔喀蒙古诸部冲得是七零八落,眼瞅着那马蹄子就要踹到长城根儿下了!康熙爷“啪”地一拍桌子,茶盏跳起老高:“噶尔丹!此獠不除,朕是寝食难安!这才是顶在咱心窝子上的刀子!”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几乎脚前脚后,北边儿的“冷灶台”也蹿了火苗。黑龙江将军萨布素的八百里加急,跟催命符似的到了:沙俄那帮叫“罗刹”的哥萨克,仗着手里那会“喷火放响儿”的烧火棍(火枪),又在雅克萨那蹬鼻子上脸,蚕食咱的地盘,祸害咱的边民!索额图心里明镜似的:这帮罗刹鬼,就是瞅准了咱西边吃紧,想在北边浑水摸鱼,捞足油水!他一步踏出,嗓门洪亮,震得梁上灰都掉下几缕:“皇上!罗刹虽似疥癣之疾,可架不住它贪得无厌,如同‘野狗进了肉铺子’!若不掐住它东进的脖子,日后必成大患!臣请旨,北边顶住罗刹,西边摁死噶尔丹,咱给它来个‘两条腿走路’!”
康熙爷心里跟明镜似的,能不知道北边也紧要?可打仗不是过家家!那是要钱、要粮、要人命啊!他长长叹口气,目光扫过殿下那些个愁云惨雾的脸:“索额图啊,你的忠心,朕心里有本账。可眼下,西边儿是‘火烧眉毛’!罗刹…哼,不过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盯着点苦寒之地流哈喇子罢了!” 他顿了一顿,看着索额图:“你!亲自跑一趟尼布楚!带上国舅爷佟国纲,还有…那两个懂鸟语的洋和尚(指徐日升、张诚)。给朕记住了!勒拿河到贝加尔湖,那是咱老祖宗开疆拓土留下的家业!是顶破天的要价!至于底线…”康熙的声音压低了,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气:“额尔古纳河、格尔必齐河、外兴安岭!寸土必争!但也…得‘看菜下饭碟’!”
索额图跪地领旨,那心呐,沉得像揣了块大石头。走出大殿,外头的春风拂面,他却觉得透心凉。皇上那句“看菜下饭碟”,听着软和,可分量千斤重!西边那柄悬着的鬼头刀,更是寒气逼人。这趟差事,嘿,真成了‘小卒子过河——有去难回’喽!
一晃到了康熙二十八年六月,索额图、佟国纲领着两千精兵,顶着能把人晒脱皮的毒日头,跋山涉水,好不容易才蹭到了尼布楚城下。这鬼地方!八月天,雪粒子就敢往人脖子里钻!那寒风,比后娘的巴掌还狠!索额图看着随行将士冻得跟胡萝卜似的手指头、耳朵,再看看营地里那些老掉牙的弓弩、锈得拉不开栓的火绳枪,心里头那点“为国开疆”的豪情壮志,被这鬼天气刮得剩不下几钱。他裹紧了貂裘,嘴里哈出的白气瞬间就没了影儿,心里头那叫一个五味杂陈:“朝堂上那些个‘甩手掌柜’,张嘴闭嘴‘苦寒无用’,弃之不惜?呸!‘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可知道,守在这冰窟窿里的儿郎们,流的血也是滚烫的!”
谈判的锣鼓还没敲响,台下的“鬼影”就开始晃悠了。那俩康熙爷钦点的“通事”——葡萄牙人徐日升、法国人张诚,穿着黑袍子,像俩夜游神似的,在清俄两边的营地里窜来窜去,显得格外“勤快”。索额图在官场混了大半辈子,早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总觉得这俩洋和尚眼神飘忽,透着股子“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精明劲儿。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心腹就猫着腰溜进来,压低嗓门:“相爷!邪性了!昨儿夜里,瞅见徐教士那老小子,‘不小心’掉了一卷文书在毛子戈洛文的帐篷边上!毛子那边立马跟‘屎壳郎遇见粪球’似的,扑上去就捡了!没多会儿,戈洛文那帐篷里就飘出伏特加那冲鼻子的骚味儿,还夹着几声憋不住的、跟夜猫子叫春似的奸笑!”索额图一听,后脊梁“唰”地冒出一层白毛汗!那感觉,比一头栽进冰窟窿还透心凉!完了!底牌让人家摸了个门儿清!这还谈个屁啊,简直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他拳头攥得嘎嘣响,指甲都快嵌进肉里,可又能咋办?离了这俩“二五仔”(叛徒),连句整话都递不过去!这哑巴亏,吃定了!
捱到八月二十二日,尼布楚城那间四面漏风的谈判棚子里,气氛比冻了十年的老腊肉还硬。沙俄大使戈洛文,俩小胡子翘得能挂油瓶,眼神贼得像刚偷了鸡的黄鼠狼,上来就“猪八戒倒打一耙”,操着半生不熟的蒙古话,唾沫星子横飞:“黑龙江!贝加尔湖!那都是我们沙皇陛下‘盘古开天地’时就有的神圣领土!你们清国,是侵略者!”
索额图一听,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他娘的也太能“瞪眼说瞎话”了!他“噌”地站起来,指着戈洛文的鼻子尖儿,嗓门大得能把房顶掀了,巴掌拍在破桌子上震得灰尘簌簌往下掉:“戈洛文!你这话,怕是连你们乌拉尔山那边的祖宗听了,都得臊得从坟里爬出来!‘盘古开天地’?我呸!我大明永乐皇帝在这疙瘩设立奴儿干都司、树碑立传的时候,你们那祖宗,怕是还在林子里跟熊瞎子‘掰腕子’呢!贝加尔湖?那是我们汉朝苏武牧羊的‘北海’!
唐朝安北都护府的辖地!元朝岭北行省的老底子!哪一寸不是我华夏先辈拿血汗趟出来的?你们翻过乌拉尔山才几年?1618年!占勒拿河又几年?1632年!这‘古’字儿,让你们写得比‘狗爬’还难看!” 这一通连珠炮,夹枪带棒,把戈洛文噎得直翻白眼儿,胡子一翘一翘的。旁边陪坐的几个蒙古王公,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眼看这“翻旧账”的戏码唱成了“鸡同鸭讲”,两边都烦了,开始动真格的——划界!戈洛文这老狐狸,图穷匕见,“啪”甩出一张地图,手指头戳着黑龙江:“就这儿!江为界!北边儿,归我们伟大的沙皇!” 索额图早有防备,也“唰”地抖开康熙爷御批的地图,手指头跟铁杵似的,从勒拿河划拉到贝加尔湖:“这条线!东边,大清!西边,你们沙俄!这是天朝皇帝的金口玉言!”好嘛,这下可好,两边跟斗红了眼的公鸡似的,梗着脖子,谁也不让谁!棚子里的火药味儿,浓得擦根火柴就能点着!
就在这节骨眼儿上,“咣当”一声,棚子门被撞开了!一个浑身是血、冰碴子糊了半张脸的喀尔喀蒙古骑兵,跟个血葫芦似的滚进来,“噗通”跪在索额图脚前,嗓子眼儿里拉着风箱,带着哭腔嚎:“大…大人!塌天了!噶尔丹…噶尔丹那杀千刀的,在乌兰布通把咱…咱的人给包圆了!漠北…漠北全…全丢啦!他的前锋…都…都快摸到察哈尔的边儿啦!离…离京师…就…就几步道儿了哇!”
这消息!好家伙!不啻于在索额图脑瓜顶上炸了个旱天雷!他眼前一黑,身子“忽悠”一下,佟国纲手疾眼快一把搀住。索额图猛地扭头看向戈洛文——嘿!那老狐狸眼里藏不住的狂喜,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那得意劲儿,活像刚偷着鸡的黄鼠狼! 索额图心里“咯噔”一下,彻底凉透了。完了!皇上最怕的“后院起火”,真烧起来了!谈判桌上这点子筹码,随着漠北的溃败,“哗啦”一下,塌了大半边天!这棋,还怎么下?
当天夜里,尼布楚城外那座光秃秃的鹰首山,风雪跟疯了似的。索额图轰走了随从,一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往山顶上爬。刀子风卷着雪粒子,抽在他花白的鬓角和胡须上,貂裘裹得再紧,也挡不住那股子钻心刺骨的寒气。他面向北方,那是勒拿河的方向,是贝加尔湖的方向,是康熙爷梦里都想攥在手里的那片辽阔疆域。风雪迷茫,天地混沌,他恍惚间,好像听到了汉家战鼓的咚咚声,唐骑铁蹄的嘚嘚响,元朝驿道上悠长的驼铃叮当…
“勒拿河…贝加尔湖…”索额图嘴里喃喃,声音被狂风撕得粉碎,“多好的地方啊…北边挨着冰海,东头望着大洋…要是攥在咱手里,后世子孙,那得多硬气?” 他猛地想起离京前,朝中某位养尊处优的老王爷,私下里撇着嘴说的风凉话:“索相啊,那鸟不拉屎、冻掉下巴颏的鬼地方,争它作甚?莫非咱八旗的爷们儿,还得扛着锄头去那冰坨子上‘种金子’不成?不如换点‘现大洋’实惠!” 一股子邪火“噌”地窜上脑门儿,烧得他心口疼。他低头看看尼布楚城里,毛子营地的灯火像鬼火一样闪烁,哥萨克们狂饮烂醉的喧哗声隐隐传来。再扭头看看自家营地,一片死寂,只有寒风中巡夜士兵踩雪的“嘎吱”声,听得人心里发毛。
“今日割肉喂狼图个清净,来日恶狼磨牙再叩门…我索额图,岂不是成了老索家…不,成了大清的千古罪人?!” 这念头,像座大山压下来,压得他喘不上气儿。可京师告急的烽烟,皇上八百里加急催命似的“速定约返京”的密旨,还有营中那些在风雪里冻得瑟瑟发抖、眼巴巴盼着回家的子弟兵…所有这些,都像一只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他拿笔的手腕子。他想起徐日升、张诚那两张鬼祟的脸,想起戈洛文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想起朝堂上那些不以为然的、只顾着眼前三分地的目光…一股子深深的无力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把他淹没了。个人的那点坚持,在国家危亡的大局前头,在这些盘根错节的陈腐念头和铁一般的现实困境面前,显得那么…那么“螳臂当车”!
康熙二十八年九月初七,尼布楚条约,签了。棚子里,戈洛文红光满面,跟刚灌了一桶马尿似的。索额图面沉似水,抄起那支蘸饱了朱砂的笔。笔尖悬在地图上,从魂牵梦绕的勒拿河、贝加尔湖…一寸一寸,挪向冰冷的额尔古纳河、格尔必齐河、外兴安岭…那笔尖儿啊,仿佛有千斤重!他哪里是在写字?分明是在拿刀子,活生生剜下大块大块的血肉山河! “笔尖划过三千里锦绣山河,比那传国玉玺还压手啊!” 索额图心中泣血,手腕却稳得像块石头,沉沉落下。白纸黑字,红印赫然:以额尔古纳河、格尔必齐河为界,沿外兴安岭至海。勒拿河以东、贝加尔湖东南那片广袤得能跑死马的疆土,就这么着…让出去了。
字儿签完,印盖罢。索额图“腾”地站起身,在戈洛文错愕的眼神里,“噌啷”一声拔出腰间那柄锋利的匕首!寒光一闪,“嗤啦”——他竟生生割下自己官袍前襟的一片锦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大步流星走到门外刚竖起的界碑前,用尽全身力气,将这片浸染着自己体温、代表着大清一品大员身份的袍角,死死地、牢牢地系在了冰冷的石头上!他猛地转身,目光如两道冰冷的闪电,狠狠劈向跟出来看热闹的戈洛文,嘴角咧开一个带着无尽悲怆、决绝、还有一丝疯狂讥诮的笑,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的话:
“戈洛文!你给爷听好了!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且看百年之后,到底是谁家的好儿郎,能真正挺直了腰杆子,守住脚下——这片祖宗传下来的热土!!!”
狂风卷着暴雪,呼啸着吞没了他的怒吼。可那系在界碑上、在风雪中猎猎狂舞的锦缎,还有这句穿越百年风霜的诘问,却像烧红的烙铁,深深烙进了历史的肌肤。
索额图这憋屈的一笔,让出了万里锦绣河山,算是暂时堵住了沙俄东进的窟窿眼儿,给西边平叛腾出了手。可这“剜肉补疮”的招儿,也埋下了日后《瑷珲》、《北京》那些个更窝心条约的祸根!您几位给评评理:要是当年咱的火器营能再硬气点儿,家伙什儿不输明末的红衣大炮;要是朝堂上那些个“甩手掌柜”眼光能放长远点,别老惦记着关内那一亩三分地,早早往北疆“移民实边”;要是西边没有噶尔丹这搅屎棍子横插一杠子…这盘北疆的大棋,咱大清能不能给它下活了?沙俄那帮子罗刹鬼,还敢不敢跟“饿狼扑食”似的往东瞅?
您是明白人,肚子里装着乾坤!要是您是索额图,您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劳您驾,给点个赞、收个藏!您的关注和转发,那就是咱深挖这些尘封往事的‘柴火’!下回咱就来讲讲康熙爷怎么在乌兰布通给噶尔丹挖了个‘绝户坑’,布下天罗地网,替索额图,也替咱北疆流血牺牲的将士们,狠狠出了这口恶气!
来源:吃瓜下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