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重病求大姑,7年后我买三套房,大姑说送你表弟一套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8-16 21:13 2

摘要:大姑的电话打来时,我正在给刚买的第三套房子的阳台,搬最后一盆精心伺候的龟背竹。

母亲重病求大姑,7年后我买三套房,大姑说送你表弟一套

大姑的电话打来时,我正在给刚买的第三套房子的阳台,搬最后一盆精心伺候的龟背竹。

汗水顺着额角滑下来,有点痒。

手机在牛仔裤口袋里嗡嗡地震动,像只被捂住了嘴的蝉。

我慢悠悠地放下花盆,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看来电显示上“大姑”那两个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不是疼,是一种生理性的、条件反射式的腻烦。

我划开接听,开了免提,一边擦手一边“喂”了一声。

“小雅啊,在忙什么呢?”大姑的声音还和七年前一样,带着一种熟稔又理所当然的热情,仿佛我们昨天才一起吃过饭。

“没忙什么,瞎折腾。”我淡淡地回。

“哎哟,你这孩子,就是谦虚。”她在那头笑,声音拔高了八度,“我可都听你妈说了,出息了,在大城市买了三套房!哎呀,真是给我们老张家光宗耀耀祖了!”

我眼皮都没抬。

听我妈说?我妈才不会主动跟她说这个。

八成是她又去“打秋风”,旁敲侧击地从我妈那儿“薅羊毛”套话呢。

“还行吧。”我抽出湿巾,仔细擦着指甲缝里的黑泥。

“什么叫还行啊,你这孩子!”大姑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嗔怪,像是在教育一个不懂事的自家小孩,“你不知道,我跟你姑父,为你高兴得好几宿都没睡好觉!”

我差点笑出声。

真的,不是讽刺,是生理性的想笑。

高兴得睡不着觉?是盘算得睡不着觉吧?

“大姑,您有事直说吧,我这儿信号不太好。”我睁着眼说瞎话,窗外晴空万里,信号好得能打到月球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我知道,她在酝酿。就像煲一锅汤,火候到了,才舍得揭盖。

“小雅啊,”她终于开口了,语气变得语重心长,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长辈对晚辈的关切和为难,“你看,你现在出息了,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三套呢,也住不过来,是不是?”

来了。

我心想,正戏终于开场了。

我靠在冰凉的玻璃门上,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突然觉得有点恍惚。

七年了。

时间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能把一个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小姑娘,变成一个可以心平气和地听着“仇人”讲笑话的成年人。

“是住不过来。”我顺着她的话说。

大姑的呼吸都粗重了一点,带着兴奋。

“我就说嘛!”她一拍大腿似的,声音都亮了,“你表弟,你也是知道的,谈了个对象,人家姑娘非要在城里有套婚房才肯嫁。你也知道我们家这条件,我跟你姑父一辈子的积蓄,连个首付都凑不齐啊……”

她开始拉家常,说她儿子多不容易,说那姑娘有多好,说他们老两口有多愁。

我没打断她。

我就这么静静地听着,像在听一段跟我毫不相干的广播剧。

我的思绪飘回了七年前。

那个夏天,天热得像个巨大的蒸笼,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儿和压抑的哭声混在一起,让人窒息。

我妈躺在病床上,脸色蜡黄,连呼吸都带着细微的哨音。

医生把我叫到办公室,一张病危通知书,轻飘飘地拍在我面前。

“急性白血病,需要立刻化疗,然后准备骨髓移植。费用……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这是个无底洞。”

无底洞。

我当时脑子里就只剩下这三个字。

我爸是个老实巴交的工人,一辈子没跟人红过脸,我妈是家庭主妇,我们家所有的积蓄,在那张薄薄的纸面前,渺小得像一粒灰尘。

我疯了似的给所有亲戚打电话。

第一个打的,就是大姑。

她是我爸唯一的亲姐姐,从小我爸就跟我说,长姐如母,大姑对我们家最好。

电话接通的时候,我听到那边有麻将的哗啦声。

我哭着把情况说了一遍,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大姑,求求你,救救我妈……先借我们二十万,不,十万也行!我给您打借条,我一辈子给您做牛做马都行!”

电话那头,麻将声停了。

大姑清了清嗓子,说:“小雅啊,不是大姑不帮你。你也知道,我们家就你表弟一个儿子,将来娶媳妇、买房子,哪样不要钱?我这手头也紧啊。”

“大姑,我妈快不行了!这是救命钱啊!”我几乎是跪在医院走廊冰冷的地砖上喊。

“哎,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什么行不行的。”她的声音里透着不耐烦,“再说了,你妈这病,就是个填不满的窟窿,我们家这也不是印钞厂,钱扔进去,水花都听不见一个。你得想开点。”

想开点。

这三个字,像三根淬了冰的钢针,扎进我的心脏。

“这样吧,”她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跟你姑父,明天去庙里给你妈烧炷香,求求菩萨保佑她。”

然后,她就把电话挂了。

我握着手机,愣了足足有五分钟,整个世界都是嗡嗡的耳鸣声。

走廊尽头,一个小护士同情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

那一刻,我心里的某个东西,碎了。

后来,是二姨,我妈的亲妹妹,一个在小县城开了个小卖部的普通女人,二话不说,把店盘了,带着所有的积ken蓄,连夜坐火车赶了过来。

她把一张皱巴巴的存折塞到我手里,说:“姐不能有事。”

那笔钱,加上我们家所有的底子,加上我爸低声下气跟厂里同事借的,勉强凑够了第一期化疗的费用。

我妈的命,是这么一分一分,用尊严和人情换回来的。

至于大姑说的那炷香,我不知道她到底烧没烧。

我只知道,从那天起,在我心里,我没有大姑了。

“……小雅?小雅?你在听吗?”

大姑的声音把我从回忆里拽了出来。

我回过神,轻轻“嗯”了一声。

“你看,你表弟结婚是大事,你这个做姐姐的,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暗示和期待。

“是要表示。”我平静地说。

“对嘛!我就知道小雅最懂事了!”大姑的声音里全是喜悦,“你那三套房,随便哪一套都行,离市区近点最好,你表弟上班也方便。你放心,我们也不是白要你的,等你表弟将来出息了,肯定会报答你的!”

我听着她这番理直气壮的话,突然就笑了。

不是冷笑,也不是苦笑,就是觉得特别滑稽,发自内心的想笑。

我被他这种斗争逻辑气得直想笑。

“大姑。”我开口,声音不大,但很清晰,“您记不记得七年前,我给您打过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这次的沉默,有点尴尬。

“……有吗?哎呀,你这孩子,陈年烂谷子的事,还提它干嘛。”她打着哈哈。

“我记得。”我说,“我记得很清楚。我跪在医院走廊上,求您借我十万块钱救我妈的命。您说,您得留着钱给表弟娶媳妇买房,然后说要去庙里给我妈烧香。”

我的语气很平静,像在复述一个别人的故事。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小石头,投进平静的湖面,激起我自己心里的涟漪。

“我后来就在想,您给我妈烧的那炷香,得是多粗多大的金香啊,能值十万块钱。”

“你……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大姑的声音有点慌了,还带着一丝被戳穿的恼怒,“我那不是……那不是也没办法嘛!我……”

“所以啊,大姑。”我打断她,“我现在也挺没办法的。”

“你有什么没办法的?你都有三套房了!”她尖叫起来。

“我这三套房,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是我拿命换来的。”我的声音冷了下来,“是我妈化疗掉光头发时,我一边在医院陪护,一边熬夜画设计图换来的;是我连续一个月每天只睡三小时,赶一个项目差点猝死在电脑前换来的;是我为了省钱,连续吃了半年泡面,吃得胃出血换来的。”

“我没您那么好命,有个能干的弟弟可以指望。我也没有您那么会算计,知道什么叫‘投资’,什么叫‘无底洞’。”

“我这个人,就是个记仇的俗人。谁在我落魄的时候踩过我一脚,谁在我需要的时候递过一块面包,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大姑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像个破了的风箱。

“房子是我自己的,我想给谁就给谁,不想给谁,谁也别想从我这儿薅走一根羊毛。”我一字一顿地说,“您要是真为了表弟好,就该教教他,想要什么,自己去挣,别总惦记着别人的东西。”

“张小雅!你个白眼狼!你忘了你小时候谁抱过你吗?你忘了你小时候去我家,我给你吃过多少好东西吗?你现在出息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她开始撒泼了,这是她的惯用伎俩。

用一点点陈年的、微不足道的“恩情”,来绑架你的一生。

“我没忘。”我说,“我记得,您给我吃过一块桃酥,然后跟我妈说,这孩子真能吃,像个没吃过东西的野孩子。我也记得,您抱过我,然后跟我爸说,这丫头片子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要嫁出去的赔钱货。”

“大姑,人情和账本,我都放在心里呢。算得很清楚。”

“您那点恩情,七年前您拒绝借钱给我妈治病的时候,就连本带利,全都还清了。”

说完,我没等她再开口,直接挂了电话,拉黑,一气呵成。

世界清静了。

我看着窗外,夕阳正一点点沉下去,给这座城市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胸口那块压了七年的大石头,终于被搬开了。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我还是太天真了。

两天后,一个周末的早上,我爸妈拎着大包小包的蔬菜水果来看我。

我妈一进门,就拉着我的手,眼圈红红的。

“小雅,你大姑……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她找您了?”

我爸叹了口气,把东西放在厨房,走过来说:“昨天晚上,你大姑和你姑父,拎着东西来我们家了。一进门就哭,说你不认她这个大姑了,说我们把你教得六亲不认了。”

我气得直想笑。

这恶人先告状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

“然后呢?”我问。

“你大姑说,她不是真想要你的房子,就是想看看你现在出息了,心里还有没有她这个长辈。她说她知道错了,当年不该说那些话,她也是有苦衷的。”我妈小声说,眼神里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忍。

我太了解我妈了,她就是心软。一辈子没跟人红过脸,别人掉几滴眼泪,她就觉得是自己的错了。

“苦衷?她有什么苦衷?”我冷笑,“她的苦衷就是怕她的宝贝儿子将来没钱买房娶媳生子,所以眼睁睁看着我妈在医院里等死?”

“小雅,别这么说……”我妈拉了拉我的衣角。

“妈,您别管。”我深吸一口气,看着我爸,“爸,您怎么说?”

我爸坐在沙发上,闷着头抽烟。他平时很少抽烟的。

烟雾缭绕里,他的脸看起来比平时苍老了好几岁。

“你大姑说……让你表弟先在你那套小户型的房子里住着,算我们借他的。等他将来有钱了,再还给你。”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借?怎么借?写借条吗?有利息吗?什么时候还?十年还是二十年?还是等他儿子长大了再还?”我一连串地反问。

我爸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一个劲地抽烟。

“她说……都是一家人,谈钱伤感情。”我妈的声音更小了。

“哈!”我气笑了,“现在知道是一家人了?七年前我妈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她怎么不说是一家人?现在看到我买房了,就跑来认亲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她还说,要是我不同意,她就去我单位闹,让我的同事邻居都看看,我这个侄女是怎么对待亲大姑的。”

我心头火起,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让她来!”我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脸!她要是敢来,我就把当年的事,原原本本地打印出来,贴在公司门口!我还要把她的话录下来,发到家族群里,让所有亲戚都评评理,到底是谁不占理!”

我妈被我的样子吓到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小雅,别这样,闹大了不好看……”

“妈!”我停下来,看着她,心一下子就软了,“您就是太善良了。您忘了当年您躺在病床上,医生说再不交钱就要停药的时候,我们有多绝望吗?您忘了二姨是怎么把所有家当都拿来救您的吗?”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们退一步,他们就会进十步。”

“这件事,您和我爸就别管了。我自己处理。”

那天晚上,我爸妈在我这里吃了晚饭。

我妈看着我这套装修得温馨明亮的房子,摸着柔软的沙发,眼圈又红了。

“小雅,这些年,苦了你了。”

我笑了笑,给她夹了一筷子她最爱吃的红烧鱼。

“不苦,妈。现在都好起来了。”

是啊,都好起来了。

这七年,我几乎是把自己活成了一支军队。

刚毕业那两年,为了赚钱给我妈做后续治疗和康复,我同时打了三份工。

白天在一家小设计公司做助理,端茶倒水,打印文件,什么杂活都干。

晚上去餐厅端盘子,后半夜还接一些私活,帮人画图。

有一次,连续赶一个项目,我三天三夜没合眼,交稿的那一刻,直接晕倒在了电脑前。

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医生说我严重贫血,再这么下去命都不要了。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流。

不是觉得苦,是觉得委屈。

凭什么别人家的女孩子可以撒娇,可以逛街,可以谈恋爱,而我却要像个男人一样去拼命。

但哭过之后,擦干眼泪,我又爬了起来。

因为我知道,我身后有我爸妈,我不能倒下。

后来,我抓住了一个机会,跳槽到了一家大公司。

我比任何人都努力,别人做一个方案,我做三个;别人下班了,我还在公司加班。

我的设计稿,永远是交得最快,质量最好的。

我用三年的时间,从一个普通设计师,做到了设计总监的位置。

薪水翻了十几倍。

我拿到第一笔丰厚的年终奖时,第一件事就是去给我妈报了一个最高级的疗养院,让她好好调理身体。

然后,我开始看房。

我像一只囤粮过冬的松鼠,疯狂地迷恋上了买房子。

因为只有握在手里的不动产,才能给我带来安全感。

我买的第一套房,是个小户型,付了首付,每个月还着高额的房贷。

我买的第二套房,地段好一些,大一些,是给我爸妈准备的。

我买的第三套房,也就是我现在住的这套,是个带露台的大平层。我终于可以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洒满阳光的大阳台,种满我喜欢的花花草草。

这三套房,是我用血汗和青春换来的勋章。

是我的底气,是我的铠甲。

谁也别想轻易地从我手里夺走。

我以为我把话说得那么绝,大姑至少会消停一段时间。

我又错了。

她非但没有消停,反而变本加厉了。

她开始打“群众战争”。

她先是在家族群里“含沙射影”。

今天发一篇《不懂感恩的人,路会越走越窄》,明天转一个《亲情,是人生最宝贵的财富》。

然后配上几句阴阳怪气的评论:“哎,人心不古啊。”“养个孩子,还不如养条狗。”

一开始,还有几个不明真相的远房亲戚在下面附和。

“大姐,怎么了这是?”

“谁惹你生气了?”

大姑就在下面回复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没什么,就是有点心寒。”“家丑不可外扬啊。”

这一下,更是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我看着群里那些跳梁小丑一唱一和,只觉得恶心。

我没有在群里跟她对线。

因为我知道,跟这种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你越是解释,她越是来劲,还会把你拉到跟她一个水平线上,然后用她丰富的胡搅蛮缠的经验打败你。

我直接退群了。

眼不见为净。

我退群的举动,显然是激怒了她。

她见舆论战对我没用,就开始打“骚扰战”。

她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我的公司地址。

第二天下午,我正在开会,前台小姑娘急匆匆地跑进来,脸色煞白。

“张总监,楼下……楼下有位阿姨找您,说是您大姑。”

我心里一沉,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跟同事说了声抱歉,走出了会议室。

我走到楼下大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大姑。

她今天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穿了一件看起来很贵的深色连衣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但她脸上那副悲愤交加、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把她所有的“体面”都撕得粉碎。

她一看到我,就“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胳膊。

“张小雅!你个没良心的!你还知道下来见我啊!我以为你连我这个大姑都不认了呢!”

她的声音又尖又响,立刻吸引了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

前台的两个小姑娘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我用力甩开她的手,冷冷地看着她。

“您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我来替你爸妈教育教育你这个不孝女!”她指着我的鼻子骂,“你挣了几个臭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连亲戚都不认了?你信不信我今天就在你公司里嚷嚷开,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您请便。”我抱着胳膊,一脸平静,“您尽管嚷,声音越大越好。正好也让大家听听,七年前,您是怎么眼睁睁看着我妈躺在医院里等死,一分钱都不肯借的。也让大家听听,您现在又是怎么理直气壮地,来找我要房子的。”

我的声音不大,但吐字清晰,足够周围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大姑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她没想到我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这些事都说出来。

她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为了面子,选择息事宁人。

“你……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她气急败坏地吼道。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您心里清楚。”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您要是再在这里胡搅蛮缠,影响我们公司正常办公,我就只能报警了。”

“报警?你还想报警抓我?我可是你亲大姑!”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亲大姑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亲大姑就可以颠倒黑白吗?亲大姑就可以仗着长辈的身份,对晚辈进行敲诈勒索吗?”我步步紧逼。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天哪,为了房子,亲戚都闹成这样了。”

“听这姑娘说的,好像是她大姑以前见死不救啊。”

“现在看人家有钱了,就来要房子,这脸皮也太厚了吧。”

大姑听着周围人的议论,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但她还是不肯善罢甘休。

她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爸拉扯大,现在她出息了,就这么对我啊!我不活了!我今天就死在这里!”

这招“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她的拿手好戏。

我以前最怕她来这招。

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我拿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对准了她。

“您继续,我给您录下来,发到网上去,让全国人民都欣赏一下您的演技。标题我都想好了,就叫《惊!恶毒大姑为抢侄女房产,当众撒泼打滚》。”

大姑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瞪着我,满眼的不可置信。

她大概从来没见过我这个样子。

在她眼里,我永远是那个可以任她拿捏的、软弱可欺的小丫头。

“你……你……”她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

“我数三声,您要是不起来,我就真的报警了。”我冷冷地说,“一。”

大姑没动。

“二。”

我按下了“110”三个数字,把手机屏幕对着她。

“三。”

在我按下拨通键的前一秒,大姑“噌”地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灰溜溜地走了。

看着她狼狈的背影,我没有一丝快感。

只觉得疲惫。

深深的疲惫。

回到办公室,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我知道,这件事很快就会在公司里传开。

我可能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我不在乎。

有些恶,你必须一次性把它打疼,打怕。

否则,它就会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你,甩都甩不掉。

那天晚上,我接到了我爸的电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小雅,今天……你大姑去你公司了?”

“嗯。”

“她……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

电话那头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爸,”我开口,“您是不是觉得我做得太过分了?”

“没有。”我爸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爸只是觉得……对不起你和你妈。要是我有点本事,就不用让你受这些委屈了。”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爸,不关您的事。您和妈给了我生命,把我养大,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了。”

“你是个好孩子。”我爸说,“以后,家里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就行。爸支持你。”

挂了电话,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哭了很久。

不是因为委屈,也不是因为难过。

是因为,我终于得到了我最想要的理解和支持。

我以为,大闹了一场之后,大姑会彻底死心。

然而,我再一次低估了她的无耻程度。

她消停了大概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后,我的生活里,突然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我的表弟,张浩。

就是大姑那个宝贝儿子,那个她要留着钱给他买房娶媳妇的“未来”。

他开始每天在我公司楼下等我。

我不见他,他就一直等。

我下班,他就跟在我后面。

不说话,也不靠近,就那么阴魂不散地跟着。

像个背后灵。

我报过警,警察来了,问他,他一脸无辜地说:“我没干什么啊,我就是想找我姐聊聊天。”

警察也没办法,批评教育了几句,就走了。

警察一走,他又跟了上来。

我换了条路回家,他也跟着换。

我终于忍无可忍,在一个路口停下车,摇下车窗。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头发有点油,看起来有些落魄。

他走到我车窗前,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姐,我妈……她也是为了我好。”

我气笑了。

“为了你好,就可以去抢别人的东西吗?为了你好,就可以去逼死自己的亲妹妹吗?”

他的脸涨得通红。

“我妈她……她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豆腐心?”我冷笑,“七年前,我妈躺在医院里,需要钱救命的时候,她的心怎么比石头还硬?”

张浩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姐,当年的事,是我妈不对。我代她向你道歉。”他突然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竟然有了一丝恳求,“但是姐,我现在真的没办法了。我女朋友怀孕了,她家里人说了,要是没房子,就让她把孩子打掉,然后跟我分手。”

我看着他,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所以呢?”我问。

“姐,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我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他几乎要哭了,“你那套小房子,就先借给我住两年,等我缓过来了,我一定想办法还给你。”

“借?”我重复着这个字,觉得无比讽刺,“你拿什么还?用你那份一个月三千块的工资,还是用你妈那张四处告状的嘴?”

我的话很刻薄,我知道。

但我控制不住。

一想到我妈当年所受的苦,一想到我自己这七年所吃的亏,我就没办法对他心平气和。

“姐……”

“别叫我姐。”我打断他,“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我妈也只有二姨一个妹妹。”

“张浩,我告诉你。想要房子,自己去挣。想要娶媳妇,自己去努力。别像个没断奶的孩子,总想着啃老,啃亲戚。”

“你今天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你和你妈自己造成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说完,我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马路边,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我没有心软。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以为我的强硬态度,会让张浩知难而退。

没想到,他比他妈还有毅力。

他不再跟踪我,而是换了一种更“恶心”的方式。

他开始给我送东西。

今天一束花,明天一盒水果,后天又是一份他亲手做的(据他自己说的)便当。

东西都放在我公司前台。

我让前台直接扔掉。

扔了,他第二天还送。

公司的同事们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暧昧。

他们大概以为,这是哪个不开眼的追求者,在对我死缠烂打。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比死缠烂打的追求者,要恶心一万倍。

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凌迟”。

他在用这种方式,提醒我,我们是“亲人”。

他在用这种方式,营造一种“他已经低头认错,而我却不依不饶”的假象。

他在用这种方式,对我进行道德绑架。

我终于受不了了。

这天,他又让外卖送来了一大束红玫瑰,卡片上写着:“姐,祝你天天开心。”

我拿着那束花,直接走到了楼下。

张浩果然等在那里。

看到我拿着花下来,他脸上露出一丝喜悦。

“姐,你喜欢吗?”

我走到他面前,把花,狠狠地砸在了他脸上。

花瓣四散,落了一地。

他愣住了。

周围的路人也愣住了。

“张浩,你还要不要脸?”我指着他的鼻子,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你以为你做这些,我就会原谅你们吗?我就会把房子给你吗?”

“我告诉你,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你和你妈,欠我妈一条命!你们这辈子都还不清!”

“我……”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你别再来烦我!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我恶狠狠地警告他。

说完,我转身就走。

我怕我再多待一秒,会控制不住自己,真的动手打他。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回七年前的那个夏天。

我妈躺在病床上,奄вершен无生气。

我跪在大姑家门口,不停地磕头。

大姑家的门紧紧地关着,里面传来麻将声和欢笑声。

我怎么敲,门都敲不开。

天上下起了大雨,冰冷的雨水打在我身上,我却感觉不到冷。

因为我的心,比这雨水,还要冷。

我从梦中惊醒,浑身都是冷汗。

我坐起来,抱着膝盖,在黑暗中坐了很久。

我意识到,这件事,如果不彻底解决,将会成为我一辈子的噩梦。

我不能再被动地防守了。

我要主动出击。

第二天,我请了一天假。

我回了一趟老家。

我没有告诉我爸妈。

我先去了二姨家。

二姨的小卖部,已经重新开了起来,生意还不错。

看到我,二姨很高兴。

“小雅,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看着二姨鬓边新增的白发,心里一阵发酸。

“二姨,我来看看您。”

我陪二姨聊了一下午。

我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跟她说了。

二姨听完,气得直拍桌子。

“这张秀娟(我大姑的名字),她怎么还有脸来找你!真是没皮没脸!”

“小雅,你别怕。这件事,二姨支持你!她要是敢再欺负你,二姨豁出这条老命,也要跟她拼了!”

我握着二姨粗糙的手,心里暖暖的。

“二姨,我不是来找您撑腰的。我是想请您帮我一个忙。”

“你说,只要二姨能做到。”

“我记得,当年您把店盘了,凑钱给我妈治病的时候,是不是写了一张借条给我爸?”

二姨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是啊,当时你爸非要写,说亲兄弟明算账。”

“那张借条,还在吗?”我问。

“应该在吧,我得找找。”

二姨在她的一个旧木箱子里,翻了很久。

终于,她从一堆陈年的票据里,翻出了一张已经泛黄的纸。

那张借条,还完好无损地躺在那里。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今借到张秀梅(我妈的名字)人民币拾万元整,用于治病。借款人:张建国(我爸的名字)。”

下面是我爸的签名和手印。

我拿着那张薄薄的纸,手却在微微发抖。

这就是证据。

这就是最有力的武器。

告别了二姨,我又去了几个当年我爸借过钱的老邻居和老同事家。

我很幸运,他们中的大多数,都还记得当年的事。

他们都愿意为我作证。

最后,我去了一个地方。

当年我妈住过的医院。

我找到了当年我妈的主治医生。

他已经快退休了,但对我们家的事,还印象深刻。

“我记得你们,那个小姑娘,特别坚强。”他说。

我向他说明了来意。

他叹了口气,说:“虽然按规定,我们不能随便泄露病人的信息。但是,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以我个人的名义,为你写一份情况说明。”

我拿到了我想要的所有东西。

借条、人证、物证。

我准备好了。

我给大姑打了一个电话。

是用的一个新号码。

她一接起来,就警惕地问:“谁啊?”

“是我,张小雅。”

她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哟,稀客啊。怎么,想通了?准备把房子给你表弟了?”

“我想跟您谈谈。”我说,“明天上午十点,在市中心的‘老地方’茶楼,我等您。您最好把表弟也带上。”

“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你把房产证拿来就行了。”她不耐烦地说。

“您会想谈的。”我平静地说,“我手里,有一些您可能会感兴趣的东西。”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我知道,她一定会来。

因为,她好奇,也心虚。

第二天,我提前半小时到了茶楼。

我选了一个靠窗的包间。

十点整,大姑和张浩准时出现了。

大姑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张浩跟在她身后,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说吧,搞什么名堂?”大姑一坐下,就开门见山。

我没有说话。

我从包里,拿出了一叠文件,推到了她面前。

第一份,是二姨的那张借条的复印件。

第二份,是几位邻居和同事的证人证言,都签了字,按了手印。

第三份,是当年医院的缴费单,和我妈主治医生写的情况说明。

大姑一开始还不以为意,拿起第一张纸,扫了一眼。

当她看到“借条”两个字,和下面我爸的签名时,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一张一张地往下翻,脸色越来越白,手也开始发抖。

张浩也凑过来看,他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再到羞愧。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姑的声音都在发颤。

“没什么意思。”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就是想让您回忆一下过去。”

“我想让您看看,当年,在我家最难的时候,是谁在帮我们。而您,又在做什么。”

“我也想让您看看,我这三套房子,是怎么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偷来抢来的,是我用命换来的,是用这些一张一张的缴费单堆起来的!”

我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茶水溅了出来。

“您现在,还觉得您有资格,来找我要房子吗?”

大-姑-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的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死一样的灰白。

“妈……”张浩拉了拉她的衣角,声音里带着哭腔。

“你闭嘴!”大姑突然像疯了一样,把桌上的文件,一把扫到了地上,“这些都是假的!是你伪造的!你想陷害我!”

“是不是伪造的,我们可以去法院对质。”我冷冷地说,“或者,我们也可以把这些东西,发到家族群里,发到你们小区的业主群里,让大家都来评评理。”

“你敢!”

“您看我敢不敢。”我迎着她的目光,毫不退缩。

我们对视了足足有一分钟。

她的眼神,从疯狂,到怨毒,再到……绝望。

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小雅……”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算……大姑求你了,行不行?”

“求我?”我笑了,“您也会求人吗?”

“当年的事,是我不对,是我猪油蒙了心,是我不是人!”她突然抬起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张浩都吓傻了。

“妈,你干什么!”

“你别管!”大姑推开他,看着我,眼泪流了下来,“小雅,大姑知道错了。你饶了大姑这一次吧。你要是把这些东西捅出去,我们一家人,以后就没法做人了。”

我看着她,心里很平静。

我等这一天,等了七年。

我以为,我会很痛快,会很解气。

但其实没有。

我只觉得,很没意思。

“房子,我是不会给的。”我说,“一寸都不会。”

大姑的身体晃了晃。

“但是,”我话锋一转,“这些东西,我也可以不捅出去。”

她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什么条件都行!”

“从今以后,你们一家人,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不要再来骚扰我,不要再跟我提任何要求。”

“我们,就当没有这门亲戚。”

大-姑-和-张-浩-都-愣-住-了。

他们可能想过我会要钱,会要他们道歉,会要他们做牛做马。

但他们没想到,我的条件,是这个。

是彻底的,一刀两断。

“怎么,做不到吗?”我问。

大-姑-的-嘴-唇-哆-嗦-着,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小雅,我们……毕竟是亲人啊。”

“亲人?”我反问,“在我妈病重的时候,您是我的亲人吗?在您理直气壮找我要房子的时候,您把我当亲人了吗?”

“亲情,不是用来绑架的,也不是用来索取的。”

“它需要经营,需要付出,需要将心比心。”

“而您,早就把这份情,亲手给毁了。”

我说完,站了起来。

“话我说完了。怎么选择,看你们自己。”

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转身走出了包间。

走到茶楼门口,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空气都是甜的。

我知道,从今天起,一切都结束了。

我的噩梦,结束了。

从那以后,大姑一家,真的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我再也没有接到过他们的电话,也没有在任何地方,再见过他们。

我爸妈那边,他们也没有再去骚扰过。

我把那叠“证据”锁进了保险柜。

我希望,它永远都不要再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生活,终于回归了平静。

我会经常带着爸妈,去我的新房子里住。

我们在洒满阳光的阳台上,喝茶,看书,聊天。

我妈的气色越来越好,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我爸戒了烟,开始学着养花。

有时候,我们会聊起过去。

我妈会拉着我的手说:“小雅,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那些伤害,那些痛苦,那些不甘,都随着时间,慢慢地沉淀,变成了我生命里的一部分。

它们没有打倒我,反而让我变得更强大,更坚韧。

让我更懂得,什么才是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

不是房子,不是金钱。

而是爱,是陪伴,是那些在你跌入谷底时,依然愿意向你伸出双手的人。

一个周末的下午,我正在阳台上给我那盆龟背竹浇水。

手机响了。

是二姨打来的。

“小雅,告诉你个事。”二姨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复杂。

“怎么了,二姨?”

“你那个表弟,张浩,前几天结婚了。”

我愣了一下。

“哦。”

“听说,是奉子成婚。女方家本来不同意,后来张浩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像变了个人,拼了命地去工作,还去外面摆地摊,半年时间,硬是自己凑了十万块钱,给了女方家当彩礼。女方家看他这么有诚意,就同意了。”

“他们没买房,在城里租了个小房子,日子过得挺紧巴的。但是听说,小两口感情还不错。”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你大姑……也变了不少。前几天在街上碰到我,还主动跟我打招呼,问你妈身体怎么样。看起来,像是老了好几岁。”

“小雅,”二姨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你……还恨他们吗?”

我放下水壶,看着窗外。

天很蓝,云很白。

楼下的小花园里,有孩子在追逐嬉戏,笑声像银铃一样。

我突然就释然了。

“不恨了。”我说。

不是原谅,只是算了。

我不想再把自己的精力和时间,浪费在这些不值得的人和事上。

我的人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还有更美好的风景,在等着我去看。

挂了电话,我拿起剪刀,仔细地修剪着龟背竹的黄叶。

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在我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温暖,而又安详。

我知道,我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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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完结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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