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医院接急诊,竟是未婚妻送来的,还当众称是病人家属 ,我直接取消领证。上部分,全文已完结在主页合集。)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医院接急诊,竟是未婚妻送来的,还当众称是病人家属 ,我直接取消领证。上部分,全文已完结在主页合集。)
1
距离领证还有三小时,江屿山坐在民政局里等虞听晚,一遍遍地刷着手机,他给她发了好多消息,她一条都没回。
距离领证还有两小时,江屿山的手机响了:【亲爱的我在开会,等一下哦。】
距离领证还有一小时,江屿山接到医院的急诊电话,拔腿就往外跑。
江医生,真不好意思,这个病人是下面骨折,自己在家吃了止痛药,实在扛不住了才来医院,李医生和张医生都在开会,我们才紧急叫你,没耽误你领证吧。
刚到急诊,几个护士立刻围了上来,语气带着歉意。
江屿山听到领证”两个字,顿了一下,换上白大褂:没事,病人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这是他的检查单。
江屿山接过检查单,随便扫了一眼:病人和家属呢?他现在必须马上做损伤修复手术。
16床!”
16床前,江屿山看着两张熟悉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真巧啊。”
他刚刚说在开会要去领证的未婚妻,还有她的青梅竹马,一起出现在了他工作的医院。
而且,做的还是下面损伤修复手术。
看到他的瞬间,坐在病床边握着陈让手的虞听晚立刻站起来,慌了神:屿山!你别误会!这——”
屿山哥,我好疼啊,你救救我,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疼得脸色发白的陈让一把抓住他的手,哭得撕心裂肺。
不会!你怎么会死!”江屿山还没开口,虞听晚已经抢着回答。
江屿山看了眼急得满头大汗的虞听晚,低头自嘲地笑了笑,把单子递过去:他现在得赶紧做手术,这单子需要家属签字,家属在吗?
我就是!
看着虞听晚抢过单子飞快签下自己的名字,江屿山咽下心里的苦涩,转身朝门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虞听晚突然跑过来一把拉住他的手,眼神里全是哀求:屿山,这里的情况等手术完再跟你解释,你别多想,你信我。
江屿山瞥了眼时间,距离领证结束还有半小时。
虞听晚,你知道我在民政局等了你多久吗?
虞听晚的脸一点点变得惨白,抓着他的手更用力了:屿山,我不是故意的,我可以解释的,只是……这是阿让的隐私,我不能……”
知道了。
江屿山甩开虞听晚的手,走进手术室做准备。
对江屿山来说,这只是个再简单不过的手术,不到半小时就搞定了。
好了。
听到手术结束的声音,手术室里的人都松了口气。
看着被推出手术室的陈让,还有在手术室门口焦急等待的虞听晚,江屿山的脚步慢慢停住了。
旁边的医生小声议论:这样的老婆可真少见,你们是没看见,刚才她老公在里面做手术的时候,她急的那个样子。
唉,上天要是也能赐给我这样又漂亮又体贴的老婆就好了。
又漂亮又体贴吗?
是啊。
这样的虞听晚,他并不陌生。
在他们在一起的这六年里,每一个他生病的夜晚,每一个他受伤的瞬间,她都是这样的神情。
在所有人的眼中,她爱他爱到了骨子里。
他们是天生一对。
可这份爱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是陈让从法国回来,她开始一次又一次地撒谎加班,开会,出差,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陈让的身边吗?
是她嘴上说着爱他,不愿带他去那些应酬的场合,却带着陈让,和他十指紧扣,一个个介绍给她的合作伙伴吗?
是她明明说,亲爱的,除了你,我不会和任何人有身体接触,却一夜一夜地和陈让睡在一起吗?
是他们在三个月前就定好的领证日子,却因为陈让的崴脚,喝酒,甚至是下面骨折而一拖再拖吗?
他不是没有想过质问她,可话到嘴边又咽下。
没必要了。
距离领证0小时,江屿山低头,看着他提前设置好的领证提醒,点下关闭,打开通讯录。
你好,半个月后的婚礼我有些地方要改一下。”
对,是新郎的名字,改成陈让。”
不用和虞听晚确认,一切以我为主,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2
收拾好东西一出来,江屿山就看见等在手术室门口的虞听晚。
你等错地方了,陈让已经送回病房了,不认路可以看电梯指示牌。”
我知道我知道!”虞听晚眼看江屿山要走,赶紧冲上来抓住他的手,声音低得可怜。
屿山,我知道今天是我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这是你之前说想去的拍卖会,票我弄到了,就在两天后,我们一起去行不行?”
看着手里的票和她期待的眼神,江屿山觉得可笑,又觉得自己真不值。
他想去这个拍卖会,是因为他们恋爱六周年快到了,里面有枚胸针,她很喜欢。
他本来想买给她当礼物。
现在,没必要了。
不了。”他摇头。
她不配。
屿山——”
虞听晚还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她脸上全是纠结。
是陈让。
江屿山不等虞听晚犹豫,直接进了电梯。
既然他不是她的第一选择,那他也不需要她选了。
刚上车,气喘吁吁跑来的虞听晚就一把拉开他的车门。
她小心翼翼地说:你不喜欢晚上开车,我送你回去吧?”
江屿山正要拒绝,虞听晚却直接把他拽下来,塞进了她的车里。
看着眼前细心给他系安全带的女人,江屿山忍不住想。
这个动作,她应该也帮陈让做过吧。
车子启动,却不是回家的方向,江屿山转头,正好对上虞听晚的脸。
虞听晚满脸笑容:屿山,你等等,马上就到了。
车子一直往城外开,直到开到海边,虞听晚才停下。
沙滩上用攀岩器材搭了个巨大的爱心,还挂满了灯和纱幔,布置得特别浪漫,很有冒险感。
已经吸引了好多人拍照。
虞听晚拉着江屿山走到爱心中间,拿出一块手表。
屿山,对不起,今天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吧。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一次,我天打雷劈。
周围一片“原谅她”的起哄声,看热闹的比他还激动。
江屿山看着眼前的布置,心像是被揪住了,如果没猜错,这是他做手术时才定下的。
她怎么能一边担心陈让,一边又想着怎么哄他。
难道人心真的能分成两半,给两个人吗?
他真想问问她,她到底爱的是他,还是陈让?
爱他的话,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些攀岩装置是陈让喜欢的,陈让爱冒险,爱攀岩。
他因为工作,只喜欢爬山、跑步、养养花。
而这块道歉的手表角落还有点血迹,几小时前他还在陈让手上见过,现在被她拿来“道歉”。
一切都像个天大的笑话。
爱陈让的话,她现在又在做什么?
江屿山还没开口,虞听晚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她挂了一次,对方又打过来,不接电话不罢休的样子。
虞听晚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屿山,工作上有点急事,我处理一下,马上回来。
刚走两步,她就赶紧接了起来。
听晚姐,我好痛啊呜呜呜,你去哪了?我想你,你不要我了吗?
虞听晚慌忙捂住手机,看向江屿山。
江屿山望着窗外,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虞听晚松了口气,赶紧走到一边小声回:怎么会呢,不要谁也不能不要你啊。
她没注意到,她转身打电话的瞬间,江屿山就上了出租车。
他手机上一个软件在响,是虞听晚公司开发的app。
这个软件一开,就能把绑定的手机通话内容,实时转成文字发到另一个手机上。
他刚点开软件,一堆文字就弹了出来。
【听晚姐,你是不是去找屿山哥了,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永远比不上他,你就不该救我,让我去死算了!】
【阿让!你才做完手术,身体还没好,别闹了!】
【那你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爱,爱爱爱,行了吧,真粘人。】
看着虞听晚宠溺地说爱,江屿山的心像是被挖空了一块。
就算他把车窗全关上,开足暖气,风声还是在他耳边呼呼地响。
3
出租车走了十分钟,虞听晚的电话才打过来。
“屿山,你去哪了?我怎么找不到你?”
江屿山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有点事,先回家了。”
“对不起啊,我......”
“你今天已经说了好多次对不起了。”江屿山打断她,她没说烦,他也听烦了。
那边沉默了一下,语气很抱歉地说,“公司临时有事,我今晚可能回不去了。”
“好。”江屿山回答得很快。
到底是工作有事,还是放不下陈让,只有她自己知道。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餐,江屿山就开始收拾东西,在一起六年,他们的生活早就分不清彼此。
幸好他是个有耐心的人。
虞听晚回来时,看到的就是卧室里堆了一大堆乱糟糟的东西。
“屿山,你在干嘛?”
江屿山被突然回来的虞听晚吓了一跳,随即神色如常地说:“有些东西不要了,收拾着扔掉。”
虞听晚走进来,看到被扔进垃圾桶的小熊木雕,赶紧跑过去捡起来。
“你怎么把这个小熊扔了!这是我们在一起后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
江屿山的目光落在小熊上,忽然想起他们刚在一起时,他妈妈刚去世,他天天做噩梦。
不知道虞听晚从哪听说的,做噩梦时床上放只小熊,晚上小熊就会变成战士,把所有坏东西都打跑。
这只小熊是她花了一个月时间雕的。
他一边说她幼稚,一边郑重地把小熊放在床头。
不知是不是小熊的缘故,之后他真的没再做噩梦。
他一直很珍惜这只小熊,不管去哪都带着,有时候虞听晚都开玩笑说,她的地位还不如一只小熊。
“后背裂了,好多地方都被虫蛀了,不能要了。”他说。
就像她,早已千疮百孔。
虞听晚皱着眉上下打量了一遍,看到确实如此,才又把它扔回垃圾桶,坐在江屿山身边,钻进他怀里撒娇。
“没事的,坏了我再给你重新做一个。”
江屿山一靠近虞听晚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古龙水味。
因为工作的关系,他一直不喜欢这种味道浓的香水,甚至很少喷香水。
这种香水,他只在陈让身上闻到过。
而虞听晚的身上、脖子上,甚至贴身衣服上都是这股味,可想而知昨晚他们是怎么过的。
“呕。”
江屿山猛地转头,忍不住干呕起来。
“屿山!屿山!你怎么了!”虞听晚吓坏了,慌忙拍着他的后背,看他光呕不说话,更害怕地拿起手机。
“我打120,我打120!你别吓我!”
120刚接通,虞听晚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只手拿过她手机挂断,随手放在茶几上。
“我没事。”江屿山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眼神没有波动。
“你吓死我了!”虞听晚猛地抱住他,声音发抖,“你要是有事,我可怎么办?”
江屿山鼻间的味道更浓了,微微偏头,看到虞听晚衣领下若隐若现的红痕,忽然笑了。
刚做完下体修复手术,就这么忍不住吗?
“我要是出事了,你就再找一个。”他平静地说。
“我不!”虞听晚回答得又大声又坚决,“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下一秒,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听到信息声的瞬间,虞听晚就急切地回头,一把抢过手机,随即意识到不妥,掩饰道:“可能是公司的事要处理,这些东西收拾起来太累了,等我回来一起弄,累坏你我心疼。”
说完,她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江屿山坐在床上,看着虞听晚匆忙上车离开,手机叮咚了一声。
是陈让发来的聊天截图。
【好烦,做这个手术竟然要休息一个月,一想到听晚姐我就控制不住,这一个月用手和别的小东西满足听晚姐好不好?昨天晚上你忍的样子我心疼死了。】
【好好好,看我待会儿怎么惩罚你这个小不正经的!】
“屿山哥,实话告诉你,昨天的意外就是我和听晚姐在洗手间玩得太火才造成的,你赢不了我,还是趁早退出吧。”
江屿山看着陈让幼稚又得意的挑衅,面无表情地拿起手机,给虞听晚打了个电话。
“昨天忘了提醒,陈让刚做了下体损伤修复手术,要持续观察恢复情况,禁止同房和剧烈运动,麻烦你转告他一声。”
4
“什,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
听着虞听晚声音里的慌乱,江屿山把刚碰过她的衣服丢进了垃圾桶。
他嫌脏。
“没什么意思,就是医生交代的注意事项。”江屿山语气平静。
那边的虞听晚听了,松了口气,无奈地笑了:“这事你该跟阿让说啊,我一个女孩子,说这些不太合适。”
她是真不懂,还是在装傻,江屿山已经懒得去想了。
既然她想玩,他不妨陪她玩到底。
“行啊,那就等明天陈让出院,我们和他,还有他女朋友一起吃个饭,我当面交代。”
“什么女朋友!”电话那头的虞听晚猛地踩了刹车。
江屿山轻笑一声,话里有话:“陈让的女朋友啊,要不是有女朋友,他怎么会把下身弄骨折?他那个女朋友也是,男朋友出这么大事也不露面。”
“反倒是你,忙前忙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女朋友呢。”
虞听晚更慌了,声音急促:“屿山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是他女朋友!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是吗?”
“当然!”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江屿山说了句“那就好”,没兴致地挂了电话。
东西太多,折腾到晚上才差不多收拾完。
江屿山给院长打了个电话,上门拜访。
“屿山啊,之前请了你那么多次都不肯来,这次总算来了!”院长见到他,特别高兴。
她是真心欣赏这个年轻人,做事风格很有她当年的样子。
江屿山坐在沙发上,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院长,这次来是有事想求您。”
“您之前提过的出国进修名额,能不能给我?”
院长听了很意外:“之前跟你说多少次你都不要,怎么突然想去了?”
“你不是快结婚了吗?这个任务要在国外待好几年,你……”
“我不结了。”江屿山打断院长,直接说,“我保证能圆满完成任务。”
以前他太傻,为了虞听晚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
院长看着江屿山,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后点头:“你们这届里你最优秀,你能去我当然高兴,那就这么定了,记得办护照和签证。”
从院长家出来,刚到家门口,江屿山就接到虞听晚的电话:“屿山,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在家?你去哪了?要不要我去接你?”
她声音里全是关心,但他还是听出点不对劲,同时走廊的感应灯一闪一闪。
“不用,我打车了,大概二十分钟到家。”
说完,江屿山挂了电话,打开手机摄像,对着走廊尽头。
果然,灯再亮时,他看到了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我现在就叫车,你马上回医院,屿山要回来了。”虞听晚一边把跪在地上的人拽起来,一边飞快地说。
本该在医院待着的陈让冷哼一声:“我不!凭什么我要躲,你不是说你最爱我吗!”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跟屿山哥坦白,你和我……”
“陈让!”一直好脾气的虞听晚脸色瞬间沉下来,“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跟屿山多说一个字,我保证你再也别想回国。”
“还有,我说过,我的丈夫只能是屿山。”
陈让的脸一下子白了,手指发抖:“知道了。”
听他这么说,虞听晚脸色才缓和些:“乖。”
5
直到看着陈让被送走,虞听晚才回到房间,江屿山这才从暗处走出来。
他把拍到的证据上传到云端,存进一个叫《新婚大礼包》的文件夹,这才推开门。
不知道虞听晚会不会喜欢这份新婚礼物。
楼上的虞听晚听到江屿山回来的声音,立刻跑下来,拉住他的手。
感觉到他手冰凉,她心疼地张开手,把他的手包在自己掌心,低头不停哈气帮他暖手。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要去哪应该跟我说一声,我去接你。”
江屿山一靠近,就闻到那股浓烈的香水味,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没事。”
虞听晚敏锐地察觉江屿山情绪不对,主动弯下腰,眼神里满是宠溺:“怎么啦?是谁惹我们家屿山不高兴了?”
“告诉我,我去收拾她,敢欺负我的人。”
江屿山抬起头,对上虞听晚的眼睛,她的眼神、表情,甚至嘴角的弧度都和六年前一模一样。
他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变了?
还是说,她一直就是这样,只是他没发现。
他嘴角泛起苦笑:“如果是你呢?”
虞听晚毫不犹豫:“那我就自己打自己巴掌,直到你消气。”
“那打巴掌也解决不了呢?”他又问。
“那我就随你处置。”她答。
江屿山沉默了很久,忽然笑起来,直直盯着虞听晚:“那如果我要离开你呢?”
虞听晚猛地抬头,看着江屿山不像是在开玩笑,瞬间像被雷劈中,整个人慌得不行。
“不行!”
她用力钻进江屿山怀里,声音发颤:“屿山,我做错了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不理我,但千万别离开我,求你。”
江屿山的下巴抵在虞听晚头顶,以前听着感动的情话,现在就像一碗好汤里掉进了老鼠屎,再香也没胃口了。
“好。”他应道。
也许人天生就是演员,爱或不爱,都能演得很好。
她能演,他也能。
第二天,江屿山刚醒,就看到床头摆满了玫瑰花,还有一块新手表,是他前几天看了一眼就扔购物车里的。
“屿山,前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们今天再挑个领证的日子吧。”
虞听晚坐在床边,眼睛亮亮的,握着他的手,把手表戴在他手腕上。
江屿山皱了皱眉,想拒绝,离出国进修没几天了,他得去办护照和签证。
“不——”
“屿山,我已经打听好了,今天万象寺的主持也在,他算得很准,我们请他挑个好日子,一定会顺顺利利的。”
说完,虞听晚就拉着江屿山起床。
为了配江屿山的浅蓝色运动装,虞听晚还特意穿了件红色的运动装。
看起来像情侣装。
两人刚下楼,一个身影就从车边走了出来,“surprise!”
看到陈让的瞬间,虞听晚的脸立刻沉了下去,尤其是看到他身上的蓝色运动装,脸色更难看了。
“你怎么在这?”
陈让已经自己拉开副驾驶坐进去,回头看着江屿山:“屿山哥,我体质弱会晕车,坐副驾驶你不介意吧?”
6
虞听晚刚要说话,江屿山已经自己坐到了后排:“没关系。”
路过服务区,江屿山下车去了洗手间。
刚出来,就看见等在外面的陈让,“屿山哥,我今天突然来,没打扰你和听晚姐吧?”
江屿山抬眼:“如果我说打扰了呢?”
陈让笑了笑,凑近江屿山:“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穿这身运动服吗?因为这个。”
他亮出手机聊天界面,屏幕上就是一张虞听晚的穿搭照。
“你看,听晚姐什么都跟我报备,连穿什么衣服都告诉我,你说她更爱你,还是更爱我?”
江屿山没看手机,目光落在他衣服上。
“那你知道,她今天这身是照着我的衣服搭的吗?”
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
他这点小把戏,幼稚得可笑。
果然,陈让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那又怎样?”
他猛地拉开自己的衣服,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和抓痕,一看就知道两人有多激烈。
“说到这个,我还得谢谢你呢,要不是你非要给听晚姐最好的,坚持到结婚才碰她,我哪有机会啊,你根本不知道听晚姐多有魅力,我啊……可是很……”
“当女人的解闷工具很过瘾吗?”江屿山看着他,满脸嘲讽,顺手帮他拉上拉链。
“既然你觉得她更爱你,那你在我面前显摆什么,你知道我们今天是要去干嘛吗?”
看着他吃瘪的样子,江屿山不介意再补一刀:“是去算下次领证的日子。”
“陈让,就算你用尽手段,虞听晚想嫁的人,也只有我一个。”
说完,江屿山没再理他,转身就走。
刚走到门口,虞听晚就急匆匆地跑过来,一脸担心:“没事吧?你这么久没出来,我发消息你也不回,快吓死我了。”
江屿山拿起手机,看到虞听晚的短信,一抬头,就发现她的眼神不受控制地往他身后瞟。
“听晚姐这是不相信我吗?有我在,屿山哥能有什么事。”
陈让一过来就搭上虞听晚的肩膀,手还很不规矩地伸进她衣服领口。
虞听晚身体一僵,立刻甩开他的手,下意识地看向江屿山。
却发现江屿山已经一个人先上车了。
虞听晚警惕地盯着陈让:“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乱说话,后果自负。”
三个人一起往山上走,因为主持临时有事,他们就在寺庙外面随便逛逛。
江屿山接了个电话,走开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没影了。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片小树林。
看着某处晃动的树影,江屿山停下了脚步。
“你这人怎么这么粘人,是想把我累死啊?在这儿都不老实,过两天我要出差,你跟我一起去。”
“哼,才不要,你带屿山哥去啊。”
“乖,这种时候就别提他了。”
更多不堪入耳的话传进江屿山的耳朵里。
早上还在跟他说爱的人,现在正跟别人纠缠不清。
江屿山胸口一阵翻涌,却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看吧,江屿山,这就是你曾经深信不疑的真心。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不再难过了,可他还是觉得难过,铺天盖地的难过,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的难过。
难过得心都快被挖空了。
回到佛堂,主持已经等在那里了。
江屿山一个人跪在佛像前,抽了一支签,递给主持。
主持眼神慈悲:“施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是非对错你心里清楚,离开才是唯一的出路。”
“离开什么?”
刚走进殿里的虞听晚紧张地跑过来,身上还沾着没拍干净的树叶,急切地问道。
7
没什么。
江屿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看他要走,虞听晚赶紧追上去,语气急切:我们还没找司仪挑日子呢。
江屿山脚步没停。
我已经找司仪看过了,我们婚礼那天就是好日子。
真的吗!”虞听晚一脸惊喜,那我们办完婚礼就去领证!”
回去的路上,江屿山接到了同事的电话。
问他什么时候有空,他们打算一起去办签证。
江屿山想了想:明天吧。
约好时间,挂了电话,虞听晚一脸疑惑:签证?你办签证干嘛?
当然是为了离开你。
江屿山看向窗外:医院说以后可能会有国内外的学术交流,让我们先办好签证,有备无患。
听他这么说,虞听晚没怀疑,反而一脸歉意:对不起啊屿山,我明天有个任务要出差,签证和婚礼的事怕是帮不上忙,只能辛苦你了。
不过你放心!婚礼前两天我肯定回来!不能让你一个人忙!
嗯。”他闭上眼睛。
不知道她看到婚礼新郎变成陈让会是什么表情?
他突然有点期待。
第二天中午,江屿山就收到了陈让发来的登机信息。
【屿山哥,我陪听晚姐出差啦,你放心,我一定把听晚姐照顾好。】
还附上了虞听晚靠在他身上的亲密照片。
江屿山回了句辛苦了”,然后像往常一样保存聊天记录,上传到云端。
下午,因为有双方医院的工作函,签证办得特别顺利。
接下来的几天,陈让都会不定时发来很多文字和照片。
一起吃晚饭,虞听晚给陈让夹菜。
【听晚姐好贴心,还会给我剥虾,挑鱼刺。】
一起散步,虞听晚紧紧牵着陈让。
【哎呀,听晚姐就是太小心了,生怕我出什么事。】
一起出去玩,陈让拉着虞听晚拍照,虞听晚满脸宠溺。
【听说听晚姐不爱拍照,我可不这么觉得。】
甚至还有在床上,虞听晚在上面又媚又性感的照片。
【听晚姐体力真好,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江屿山不得不承认,陈让拍照技术不错,每一张都拍得特别好看,两人看起来特别亲密,完全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他才是那个插足的第三者。
看着陈让拼命想把他踢出局的样子,江屿山只回了个点赞”的表情,表示已读。
他越不在意,陈让就会发来越多证据。
离开倒计时三天。
江屿山去对接了婚礼策划,把所有的照片、聊天记录和视频都存在U盘里交给了负责人。
这里面东西一定要在婚礼当天放到大屏幕上,不到婚礼那天,谁都不能打开这个U盘。”
负责人有点担心地问:虞小姐也不行吗?
不行,这是个惊喜。
离开倒计时两天。
江屿山把所有东西都整理好,该扔的扔,该寄的寄,该打包的打包。
家里空荡荡的。
离开倒计时一天。
虞听晚发来消息。
【亲爱的,我回来了,大概三十分钟后到家。】
8
江屿山发了一张婚礼策划布置好的房间照片。
【房间弄好了,我们今晚在外面住吧。】
他还发了一张酒店的订单截图。
虞听晚在这种事上向来听他的,马上掉头去了酒店。
到了酒店,一看见江屿山,她就立刻扑上去抱住他。
“屿山,对不起,最近事太多了,就留你一个人忙,你都不知道我多想你。”
江屿山站着没动,手机上半小时前,陈让刚发来他们在飞机洗手间里的亲密视频。
见他不说话,虞听晚松开手,担心地问:“怎么了?看你好像不太高兴,婚礼出问题了?”
江屿山摇摇头,挤出一个笑:“可能是婚前紧张吧。”
虞听晚“噗嗤”笑了,又钻回他怀里,很满足地说:“别担心,有我呢,一想到明天你就是我的了,我就幸福得不行。”
下午,确认完婚礼流程,江屿山突然说:“要回趟母校吗?”
那是他们爱情开始的地方。
他希望,也是他们爱情结束的地方。
“好啊!”虞听晚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回到母校,江屿山看着一点没变的校园,好像又回到了过去。
他和虞听晚六年前认识的,那时候他刚上大一,家里管得严,从来没和女生走得近过。
就连虞听晚追他,还是他室友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告诉他的。
他反应慢,她追得猛。
他是个书呆子,除了学习,别的都不开窍,加上父母离婚的阴影,他根本不信什么爱情。
她表白了很多次,他就拒绝了很多次,后来他妈出事,他远在外地,整个人都懵了。
是她带着他踩着雪一步步走出山里,打了一晚上电话,眼睛都熬红了才联系到车,一路赶回他老家。
路上,他担心他妈吃不下睡不着,她就一口一口喂他吃饭,一个一个故事哄他睡。
她自己却一口没吃,一晚没睡。
从那以后,他的心就不知不觉放在了她身上。
这一放,就是六年。
“屿山你看,那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表白的地方。”虞听晚突然指着一处说。
江屿山看向不远处的操场看台,转头看着虞听晚:“虞听晚,你还记得我说过,如果你有一天对不起我,我就会消失,消失到你再也找不到我吗?”
“当然记得。”她用力点头,“那一天,永远不会来。”
“好。”
这是她最后一次骗他。
凌晨三点,所有人都睡着了。
江屿山拖着行李箱走出酒店,把房卡还给前台,坐上等他的车,删掉了虞听晚和陈让所有的联系方式。
“师傅,去机场。”
他说到做到,她对不起他,他就消失到她找不到的地方。
他比她守信。
9
凌晨四点,虞听晚从梦中惊醒。
她有种强烈的冲动,现在,立刻,马上,她就要见到江屿山。
虞听晚皱了皱眉,坐起身来:“我要去看看屿山。”
她心里很慌,好像要出什么事一样。
今天是她和屿山的婚礼,她必须保证一切顺利。
“哼。”
旁边的人轻哼一声,背过身去:“屿山哥屿山哥,你心里就只有屿山哥,那我算什么?”
虞听晚转过身,看着身旁人似乎为了勾起她欲望而故意露出的结实腹肌和人鱼线,手指放在他胸口,顺着摸上腹部。
“你当然也是我爱的人了。”
陈让转过头,双手稳稳搂住她的腰,动了动自己的腰。
“马上天亮就是你和屿山哥的婚礼了,你连这一会儿都等不了吗?就不能留下来陪陪我吗?”
说完,陈让就从枕头下拿出小东西:“亏我今天准备得很齐全,打算给听晚姐不一样的体验呢。”
虞听晚看着陈让拿出的小东西,眼睛顿时移不开。
“还真是个花样多的。”她咬牙切齿。
凌晨四点五十分,江屿山的飞机起飞。
六点,虞听晚被一个电话吵醒,听到电话内容的瞬间,她猛地从床上坐起。
跌跌撞撞冲进不远处的房间,房间里早已空无一人。
看到化妆师孤零零站在门口,虞听晚声音带着几不可察的颤抖:“人呢!”
化妆师瑟缩着:“虞总,我按之前和江先生约好的时间过来时,江先生就不见了。”
虞听晚走进房间,腿有些发软使不上劲。
她试探地叫着:“屿山?屿山?你别吓我,你在哪儿呢?”
一个一个房间打开,一处一处翻找,就连床底下,虞听晚都没放过。
可江屿山就像空气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虞听晚站在空旷的房间里,所有属于他的东西都不见了。
她颤抖着拿出手机,不停给江屿山打电话,可无论打多少次,手机都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心里冒出一个不可能的念头。
屿山不见了。
他不要她了。
不可能!
这不可能!!
家里!对!他可能回家了!
虞听晚飞快往外冲,刚走到电梯口,就撞上了婚礼策划的人。
他们手里正拿着一些打印得很漂亮的横幅。
——“祝陈让先生和虞听晚小姐新婚快乐。”
看到“陈让”名字的瞬间,虞听晚的脸色变得惨白,身体晃了几下。
“听晚姐!这是你给我的惊喜吗!!!”
身后听到动静跑出来的陈让看到这样的横幅,整个人欣喜若狂。
难道说听晚姐不打算嫁给江屿山了!
她的结婚对象是他!!
陈让赶紧转头,正要冲上去给虞听晚一个大大的拥抱,可看到虞听晚死灰般的脸色才后知后觉。
不对劲,这不对劲。
陈让试探性地朝虞听晚走了几步,手指想搭在她身上:“听晚姐......”
“滚!滚开!!!”
虞听晚猛地抬头,狠狠推开陈让,疯狂往楼下跑。
不可能!不可能!
屿山不可能离开她的!
10
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以120码的速度冲回家,刚下车,虞听晚就差点摔倒。
她踉跄着站起来,站在门口,眼里满是期待。
屿山一定在房间里等她
这场婚礼是他们等了六年的结果,他怎么舍得走?
虞听晚推开门,笑容还没完全展开,就僵在了脸上。
空了,全都空了。
什么东西都没了。
虞听晚像丢了魂一样走到楼上,满眼都是红色的装饰。
红色的床单,红色的喜字,红色的地毯,红色的立牌。
衣柜里,江屿山那半边早就空了。
梳妆台上,除了她硬塞给他的护肤品,他自己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就连洗手间里,所有他的东西都消失了。
连一根头发都没留下。
恍惚中,昨天两人的对话在耳边响起。
“虞听晚,你还记得我说过,要是你对不起我,我就会消失,消失到你找不到的地方吗?”
“当然记得,这一天永远不会来。”
她对不起他。
所以,他消失了。
楼下,检查婚房布置的婚礼策划师已经进来了,看到失魂落魄的虞听晚,小声问:“虞小姐?”
虞听晚转过身,一脸的青灰色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虞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虞听晚看着眼前的人,突然像疯了一样冲上去,抓住最前面的人。
“你见到屿山了吗!屿山!!”
被抓的人吓了一跳,想跑却被拉住,一脸惊恐:“虞,虞小姐,您放开我。”
“我问你见到屿山了吗!!!”虞听晚声音拔高,整个人很狂躁。
“您是说江先生吗?”一个人慌张地说。
听到“江先生”三个字,虞听晚立刻看向说话的人。
“婚礼的事一直是江先生在负责,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江先生可能在婚礼现场吧。”那人猜测着说。
“对!对对对!”被抓的人吓得直点头,“这场婚礼江先生特别重视,肯定是去现场盯细节了!”
“婚礼现场......”
虞听晚喃喃自语。
是啊,她怎么忘了,屿山一向最负责,什么事都要自己亲自看着才放心,再小的事也不让别人插手。
更何况是婚礼这种大事!
很快,虞听晚的脸色由阴转晴:“你们几个,婚礼结束后找我秘书领红包。”
说完,她飞快地跑下楼。
11
婚礼现场。
各种植物搭建成一个个拱门。
江屿山喜欢森林风格,所以所有装饰都是绿植为主,连地上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绿植。
虞听晚一步步走上草坪,在满眼的绿植中,她看到了她和陈让的名字。
陈让&虞听晚,新婚快乐。
将她心中最后一丝幻想彻底击碎。
“是谁!这是谁搞的!!!”虞听晚失控地大喊。
婚礼负责人听到声音立刻跑出来,看到是虞听晚,连忙问道:“虞小姐怎么了?是哪里不合适吗?我们马上改!”
虞听晚冲上去,一把抓住负责人的衣领,眼睛瞪得通红:“这个名字,是谁让你们改的!我的新郎叫江屿山!江屿山!”
负责人吓得发抖:“就,就是江屿山先生让我们改的啊。”
“他说这是个惊喜,让我们先不告诉您。”
听到“江屿山”三个字,虞听晚的手突然没了力气。
是屿山。
是屿山做的。
她的身体毫无征兆地倒在地上。
“虞小姐!虞小姐!!”
无数声音在耳边回响,虞听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又是怎么坐下的。
是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屿山发现了她和陈让的事。
是半个月前,她又一次因为陈让忘了和屿山领证的日子?
还是她丢下屿山,一次次奔向陈让,只因为那无法抑制的冲动?
又或者,是她肆无忌惮地利用屿山的信任,一次次骗他的时候?
也许,都是。
虞听晚突然笑了起来,她真以为自己是个完美的骗子,能骗过自己爱的人。
可她忘了,屿山虽然不懂爱情,但心思细腻,平时她有一点不开心,他都能察觉。
更何况是她变心了。
屿山给负责人打电话那天,正好是陈让下/体骨折,他们领证又一次推迟的那天。
她当时还天真地以为屿山已经原谅了她,却不知道,从那天起他已经下定决心离开她。
她,她居然还傻傻地继续骗他……
一旁的负责人看到虞听晚这么伤心,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什么,立刻跑回去,拿着一个U盘跑回来。
“虞,虞小姐,这是前几天江屿山先生交给我们的U盘,他嘱咐我们在婚礼当天放给您看。”
虞听晚看着手里的U盘,一瞬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放!快放!”
负责人急忙拿着U盘去找设备。
这时,陈让也坐车来了,看到婚礼现场全是自己和虞听晚的名字,开心得不得了。
算江屿山走之前做了件好事,知道自己斗不过,主动退出,还把婚礼改成他的名字。
从今天起,听晚姐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陈让看着不远处虞听晚的背影,兴奋地走上前:“听晚姐!”
负责人:“好了!”
下一秒,一张张照片从屏幕上跳了出来。
12
拥抱的,接吻的,不堪入目的。
从两人的合照到视频,再到他和陈让的一张张聊天记录。
事无巨细,没有一张错漏。
这是江屿山送给独属于虞听晚和陈让的新婚礼物。
看到所有内容的刹那,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以为只是普通的视频,没有想到......
“哗啦——”
忽的,一个花束被撞倒。
之前还满心欢喜的陈让看着上面他和江屿山的聊天记录,整个人突然僵在原地。
他之前只顾着逼江屿山离开,却没想到江屿山竟然会把这些内容堂而皇之的放出来!
完了,一切都完了。
虞听晚缓缓回头,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陈让身上。
陈让惊恐的往后退,他太了解虞听晚了,他为什么一直想方设法的逼着江屿山离开,而不是让虞听晚离开江屿山。
就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虞听晚爱的人是江屿山,也永远不会主动离开江屿山,放弃江屿山。
如果不让江屿山主动离开,他就永远是一条待在阴沟里的小三,永远被所有人唾弃。
他不愿意!
“听晚姐,你听我说——”
虞听晚已经起身,步步靠近着陈让,她的眼神阴鸷,比之地狱中的厉鬼也差不了多少。
“是你,是你。”
她笑起来,走到陈让的身旁。
陈让看到这样笑着的虞听晚,心脏不停的颤抖着:“听晚姐,我可以解释的,我可以解释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对!太爱你了!”
“你爱我?”虞听晚像是听了什么泼天的大笑话般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忽的,她的手一把掐住陈让的脖子:“陈让!谁给你的胆子!!!”
“我说过,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除了屿山的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
陈让被骤然的力道捏的喘不上气,手指用力拨着虞听晚的手,却怎么也拨不开。
“听晚......听晚姐......”
虞听晚的心脏剧痛,恨不得将陈让杀了,以泄心头之恨!
她难以想象,屿山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心里是有多么痛。
都是他!
都是他!!
“虞总!虞总!!”
周围的人看到要出人命了,吓得忙过来拉架。
却没想到虞听晚的力气那么大,他们几个大男人都掰不开。
正在思考要不要报警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
“虞总!有江先生的消息了!”
突然,门外一人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大声喊着。
“什么!”
虞听晚猛地将陈让甩开,大步朝着门口的方向跑过去,欣喜若狂:“屿山!屿山在哪里!”
门口的秘书将调查到的东西递过来:“我早上找人紧急调了江先生的出入境记录,上面显示,在今天凌晨的四点五十分,江先生搭乘着飞往德国的航班离开了国内。”
“江先生是和他们医院的同事一起去的。”
“德国!德国!”
虞听晚如获至宝,飞快向外跑去:“给我订最快到德国的机票!”
“听晚姐,听晚姐!”
身后的陈让突然跑过来,一把抱住她的腰,哭的不能自已:“不要走,求你。”
他苦心筹谋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天。
如今,他能依靠的人只有虞听晚一个人,如果她走了,他该怎么办。
虞听晚看着腰间的手臂,他的手臂结实,被太阳晒成古铜色,双手交叉的紧紧抱着她。
姿势明明与他们恩爱时没有两样。
可现在,她没有了任何喜爱之心。
有的只是满满的厌恶。
“陈让,我警告过你。”她的声音冷到了极致,“放开。”
“我不!!!”
陈让抬起头来,怨毒的看着虞听晚:“虞听晚,明明我才是最先认识你的那一个,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江屿山就可以后来居上!
虞听晚没有分毫犹豫的低头,将陈让的手臂扯开,一把扔到一旁。
“车呢?”
秘书忙应声:“门口!”
陈让站在身后,看着虞听晚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的像是疯了一样,狂追过来。
却没想到跑了几步,就被写着虞听晚和陈让的立牌绊倒。
“虞听晚!你以为你现在过去就能让江屿山原谅你吗!”
倒在地上的陈让眼看着虞听晚就要上车,捂着脖子大吼出声。
注意到虞听晚的脚步停下来,他的脸上满是报复的快意:“你觉得江屿山还会要一个不忠的脏女人吗?”
13
没人比情敌更懂情敌。
他比虞听晚,更了解江屿山几分。
“实话告诉你吧,在你家走廊上,寺庙外面那会儿,我就看到江屿山了。”
“你不知道你那时候多投入,多忘我,你还让我别提江屿山,这些你都忘了吗!!!”
陈让每说一句,虞听晚就痛一分。
“这都是你自找的,虞听晚。”陈让声音沙哑,笑得特别难听,“江屿山这辈子,都不会再要你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得不到!虞听晚也别想得到!
虞听晚站在原地,背影抖个不停,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打中了。
过了好久,她转过身,看着不远处又得意又狼狈的陈让,一步步走近他,居高临下。
“把他给我带走。”
立刻有人跑过来,把陈让架了起来。
陈让吓坏了,拼命挣扎:“虞听晚!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虞总,去德国的机票还要订吗?”旁边的秘书小声问。
虞听晚狠狠闭上眼:“不订。”
陈让说得对,现在的她,屿山会嫌她脏。
她要变干净,只要她变干净了,屿山就会要她了!
空旷的房间里,晕在椅子上的陈让醒来时,正是黄昏,他刚想动,就感觉手腕一阵剧痛。
低头一看,看到自己身上绑的绳子,陈让彻底慌了,疯狂大喊。
“虞听晚!虞听晚!!你要做什么!!!!”
虞听晚疯了!
她竟然绑了他!
“吵什么。”
角落里,一张办公桌前,虞听晚正在处理公司的事,听到陈让的声音,不耐烦地抬头。
听到虞听晚的声音,陈让立刻看过去,看到她的瞬间,他的声音立刻软了下来。
“听晚姐,我手好疼,放开我好不好?”
因为绳子绑得太紧,陈让的手腕已经被勒出血了,轻轻一动,疼得钻心。
“疼?”
听他说疼,虞听晚来了兴趣,快步朝陈让走过去。
看到虞听晚过来,陈让眼里立刻有了光。
太好了!
他就知道听晚姐不会对他这么狠,她是爱他的!
“听晚姐,这一切我都能解释,我......啊!!!!”
凄厉的叫声在房间里回荡。
虞听晚拿着一瓶酒精站在陈让旁边,对着伤口倒了下去。
“这样呢?还疼吗?”
陈让撕心裂肺地叫着,酒精碰到伤口,剧烈地刺痛。
他的手指因为疼开始抽筋,控制不住地想把手抽出来,可绳子越挣扎越紧。
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样子,虞听晚抬起他的头,对准一个摄像头。
“来,看着那里,说自己疼不疼。”
陈让已经疼得说不出话,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角掉下来。
“听......听晚......”
“哭有什么用。”
虞听晚看着他叹了口气,“你看我。”
陈让抬起头,看着虞听晚撩起自己的衣服,她皮肤上全是红色的血痕。
是用力搓身体弄的。
“屿山嫌我脏,那我就去洗澡。”
“我今天已经洗了十遍澡了,仔仔细细地搓了身体的每一个地方,以后,每天我都会洗十遍。”
“我问了一个大师,要想身体干净,不光要洗澡,还要吃斋念佛七七四十九天。”
“今天是第一天。”
“至于你——”
虞听晚看着他,明明在笑,眼神却冷得吓人:“该怎么让你还屿山的痛呢。”
来源:旧城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