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得克萨斯州的烈日下,72岁的爱丽丝·沃尔顿正蹲在自家农场给赛马刷毛。褪色棒球帽檐压着灰白卷发,工装裤膝盖处还沾着草屑。若不是远处停着架私人飞机,任谁都以为这是个普通牧场主。可当她掏出手机查看苏富比拍卖直播时,账户余额显示的数字,能让整个华尔街倒吸凉气。
得克萨斯州的烈日下,72岁的爱丽丝·沃尔顿正蹲在自家农场给赛马刷毛。褪色棒球帽檐压着灰白卷发,工装裤膝盖处还沾着草屑。若不是远处停着架私人飞机,任谁都以为这是个普通牧场主。可当她掏出手机查看苏富比拍卖直播时,账户余额显示的数字,能让整个华尔街倒吸凉气。
1949年,沃尔玛创始人山姆·沃尔顿在阿肯色州本顿维尔镇开出第二家杂货铺时,绝对想不到自己正在给女儿打造世界上最贵的“过家家”玩具,如今的沃尔玛已经开遍全球,成为家喻户晓的品牌。小爱丽丝5岁就拥有专属工牌——在自家超市糖果柜台当“实习销售”,时薪是两颗巧克力。
“那时候我爸总在晚餐桌上念叨欠了银行多少债。”2018年接受《财富》杂志采访时,爱丽丝笑着比划装哭的姿势,“我吓得把存钱罐都倒空了,结果发现凑不够他欠款的零头。”这个被哥哥们戏称为“杞人忧天小姐”的姑娘,在沃尔玛疯狂扩张的60年代,亲眼见证了父亲如何把债务危机变成商业奇迹。
17岁收到保时捷跑车当生日礼物,20岁开着直升机去大学上课,这些标准富二代配置却让爱丽丝浑身不自在。“有次我把直升机停错草坪,被校长当成毒贩举报了。”她至今提起仍忍俊不禁。在圣安东尼奥三一大学,这个总穿二手牛仔服的怪咖女生,最大的爱好是混迹跳蚤市场淘旧油画。
1971年沃尔玛上市时,22岁的爱丽丝正进行人生第一次“反叛”。她拒绝进入总部当“盖章花瓶”,拿着父亲给的50万美元启动资金,在新奥尔良法国区开了家贸易公司。结果办公室成了派对现场,财务报表写得像诗集,两年烧光本金后,她自嘲是“破产最快的亿万预备役”。
1992年4月5日,山姆·沃尔顿临终前把四个子女叫到病床前。当听到自己将继承沃尔玛20%股份时,43岁的爱丽丝突然意识到,童年那个总担心家里破产的小女孩,如今要守护的是市值千亿的商业帝国。
“那天我盯着股票凭证看了整夜,突然理解父亲为什么总说‘钱是会咬人的’。”她在自传中写道。不同于三位哥哥进入沃尔玛管理层,她选择另类守业方式——每年参加股东大会却从不发言,把97%的股票交给信托基金,自己则化身“沃尔玛编外质检员”,经常突击检查各地门店。
2005年,当亚马逊开始蚕食零售市场时,爱丽丝却在阿肯色州荒野砸下3.2亿美元,建造水晶桥美国艺术博物馆。这个被媒体讥讽为“有钱老太的玩具屋”的项目,藏着她的商业直觉:用艺术品对冲电商冲击。
“知道沃尔玛最怕什么吗?不是亚马逊,而是人们不再走进实体空间。”2011年博物馆开幕时,她指着诺曼·洛克威尔的《免于匮乏》解释道,“我要让看展的人顺便去沃尔玛买生活用品。”如今这个免费开放的博物馆每年吸引60万游客,周边五公里内沃尔玛门店业绩提升27%。
在福布斯榜上稳坐全球女首富12年,爱丽丝却保持着让财务顾问抓狂的生活习惯:开1992年的福特F-150皮卡(同年继承家产),喝超市自有品牌速溶咖啡,连手机壳都是沃尔玛清仓款。“上次换手机是因为店员说我的诺基亚挡了5G信号。”她向CNBC记者展示贴满创可贴的老款iPhone。
但这种抠门在投资时瞬间消失。2020年疫情初期,当零售业遭遇寒冬时,她果断增持沃尔玛股票,同时以1.07亿美元拍下爱德华·霍普的《中餐厅》。“这幅画提醒人们外卖包装盒都来自沃尔玛。”果然,当年沃尔玛电商业务暴涨97%,那幅画现值已超1.5亿。
没有子女的爱丽丝,正把博物馆打造成新型“家族信托”。2023年,她把价值8.2亿美元的艺术品捐赠给非营利基金会,条件是“必须永久陈列在水晶桥”。这招被《福布斯》称为“最优雅的避税与传承方案”:既规避了55%遗产税,又确保沃尔顿家族永远掌控这些资产。
“我的赛马都有信托基金,何况是毕加索?”她抚摸着价值3000万美元的《哭泣的女人》复制品(真品在保险库),狡黠一笑。这个曾被嘲“最笨富二代”的女人,用三十年布了场大局——当人们惊叹博物馆的艺术价值时,她正看着停车场里拎着沃尔玛购物袋的游客微笑。
结语:超市货架上的皇冠
在沃尔玛生鲜区,至今挂着山姆·沃尔顿的名言:“帮顾客省钱,他们就会让你赚钱。”如今这句话在水晶桥博物馆礼品店里有了新注解——标价$19.99的梵高向日葵围巾,原材料采购自沃尔玛供应链。
当人们在深夜刷着沃尔玛APP抢优惠券时,那个开旧卡车的老太太或许正在苏富比举牌。她的每一天都在证明:真正的商业魔法,是把全世界的购物车都变成自家存钱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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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甲美国》:2015年6月 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图书 作者:山姆·沃尔顿
来源:观景说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