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五百块买了本破旧族谱,老婆骂我傻,翻开竟是皇室玉牒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8-13 06:56 1

摘要:我叫陈风,一个在城市森林里挣扎求生的普通设计师,每天的工作就是对着电脑,把甲方的“五彩斑斓的黑”变成现实。

我叫陈风,一个在城市森林里挣扎求生的普通设计师,每天的工作就是对着电脑,把甲方的“五彩斑斓的黑”变成现实。

我老婆林月,一个比我还现实的会计,她的人生信条是: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每一寸光阴都不能浪费在虚无缥缈的事情上。

很不幸,我的爱好,在她眼里,就是最虚无缥缈的那一种。

我喜欢逛旧货市场,淘弄些老物件。不是为了捡漏发财,纯粹是喜欢那种沉甸甸的历史感,喜欢抚摸那些被岁月打磨得温润的边角。

为此,我俩没少吵架。

她总说:“陈风,你能不能干点正事?咱们房贷还差一百多万,你天天往回弄这些破烂,能当饭吃?”

我通常都嘿嘿一笑,把新淘来的宝贝藏进书房的角落。

但这次,我没藏住。

那天是个周六,天气好得不像话,阳光跟不要钱似的洒满大街。我借口出去采风,其实是溜达到了城南的鬼市。

鬼市,就是个露天的旧货市场,东西真假混杂,全凭眼力。

我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本破得快要散架的线装书。

摆摊的是个干瘦的老头,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眯着眼在躺椅上晒太阳,对来往的客人爱答不理。

那本书就随意地扔在一堆旧瓷碗和生锈的铁器旁边,封面是深蓝色的硬皮,已经磨损得看不清字迹,只剩下一些模糊的压痕。

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拿起它。

书很沉,纸张泛黄发脆,散发着一股陈旧的霉味和淡淡的墨香。我轻轻翻开一页,里面的字是用毛笔写的,蝇头小楷,工整得像是印刷出来的一样。

虽然看不懂内容,但那种古朴的气息,瞬间就抓住了我。

“大爷,这书怎么卖?”我问。

老头眼皮都没抬,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十?”我试探着问。

他终于睁开眼,瞥了我一眼,眼神浑浊但透着一股精明:“五百。”

我心里咯噔一下。五百块,够我和林月一周的伙食费了。

但我实在喜欢。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这本破书在对我招手,说“带我走”。

我咬了咬牙,从兜里掏出钱包。那是我准备下个月给车子做保养的钱。

“行,五百就五百。”

交易完成,我把书小心翼翼地放进我的帆布包里,像是揣了个宝贝。

回家的路上,我心里既兴奋又忐忑,像个偷了糖吃的孩子。

一进门,就看到林月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目光精准地落在了我鼓鼓囊囊的帆布包上。

“陈风,你又买什么了?”

我头皮一麻,挤出一个笑脸:“没啥,采风的素材。”

她擦了擦手,从厨房走出来,眼神里带着审视:“拿出来我看看。”

我磨磨蹭蹭地从包里掏出那本破书。

林月看到那本书的瞬间,脸上的表情就从怀疑变成了愤怒。

“陈风!你是不是疯了?这种东西你也往家捡?上面得有多少细菌!”

“这不是捡的,是买的。”我小声说。

“买的?”她音调瞬间拔高了八度,“多少钱?”

我喉咙发干,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十?”她皱着眉,显然觉得五十块钱买这么个破烂都亏了。

我摇了摇头,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是五百。”

空气瞬间凝固了。

林月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先是震惊,然后是不可思议,最后,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五百?陈风,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五百块钱,你拿去买一本随时都能散架的破书?”

她气得胸口起伏,指着我的鼻子:“咱们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下个月的房贷,孩子的奶粉钱,哪一样不要钱?你倒好,拿着五百块钱去打水漂!”

“这不是破书,这可能是本古籍……”我试图辩解。

“古籍?你看得懂吗?就算看得懂,能换钱吗?”她一把抢过书,作势就要往垃圾桶里扔。

我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扑过去护住:“别!林月,你别冲动!”

“我冲动?我看是你冲动!”她气得眼圈都红了,“陈风,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我辛辛苦苦上班,下班了还得操持家务,省吃俭用,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这个家吗?你呢?”

“你倒好,拿着钱去满足你那点可笑的、不切实际的爱好!你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你活该被人骗!那个卖书的,肯定在背后笑你是个人傻钱多的二百五!”

她的话像一把把刀子,扎得我心口生疼。

我承认,我花五百块买这本破书,确实有些冲动。但被她说得如此不堪,我的火气也上来了。

“林月,你能不能别这么势利?什么东西都要用钱来衡量吗?我喜欢这个,我觉得它有价值,不行吗?”

“价值?它的价值就是让你老婆生气,让这个家少五百块钱的流动资金!”

“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

我们俩就像两只斗鸡,在客厅里对峙着,谁也不肯让步。

最后,她把书往沙发上一扔,转身回了卧室,“砰”的一声甩上了门。

我知道,这是冷战的开始。

我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拿起那本引发了家庭战争的“罪魁祸首”。

书皮冰凉,仿佛在嘲笑我的狼狈。

我心里又气又委屈,凭什么我的爱好就要被这样践踏?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研究研究这本“破书”,至少要证明,我的五百块钱没有白花。

我把它拿到书房,关上门,隔绝了客厅的低气压。

台灯下,我戴上平时画图用的放大镜,开始仔细端详这本书。

书的纸张是一种很韧的宣纸,虽然边缘发脆,但整体还算完整。装订用的是粗棉线,手法很古老。

我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

一股更浓重的墨香扑面而来。

上面没有书名,也没有序言,开篇就是密密麻麻的人名和生卒年月。

这似乎是一本族谱。

我心里有点失望。如果只是个普通人家的族谱,那这五百块钱,可能真就打了水漂。

我不甘心,继续往后翻。

人名一个接一个,格式都差不多:某某,生于某年某月,卒于某年某月,娶妻某氏,生子几人……

枯燥,乏味。

我看得昏昏欲睡,心里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了。

就在我准备合上书,向林月缴械投降的时候,一个名字突然跳进了我的眼帘。

那个名字,像是黑夜里的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我的混沌。

我看到了三个字。

爱新觉罗。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像被施了定身法。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凑到台灯下,把放大镜的倍数调到最大。

没错,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爱新觉罗xx。

我心脏开始狂跳,血液冲上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

爱新觉ро,这是清朝皇室的姓氏啊!

难道……难道这是一本皇家的族谱?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自己都觉得荒谬。

皇家的东西,怎么会流落到鬼市,被一个干瘦老头五百块钱就卖了?

肯定是假的。

对,肯定是现代人伪造的,专门用来骗我这种半吊子爱好者的。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寻找破绽。

伪造的东西,总会有马脚。比如纸张、墨迹、字体、用词习惯……

我一页一页地翻,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这本书记录得非常详细,从清初开始,一直延续到清末。里面的人名,有些我看着眼熟,似乎在历史书上见过。

比如,我看到了“爱新觉罗胤禛”这个名字。

下面还有小字注释:世宗宪皇帝。

胤禛,不就是雍正皇帝吗?

我呼吸都快停止了。

我赶紧打开电脑,开始搜索清朝皇室的资料。

我想验证一下,这本族谱里的信息,和史书记载的是否一致。

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头扎了进去。

晚饭林月没叫我,我也不饿。我满脑子都是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和年号。

我先从几个我熟悉的历史人物入手。

比如康熙的几个儿子,雍正、八爷胤禩、十四爷胤禵……

我在这本族谱里,都找到了对应的名字。

而且,他们的生卒年月、妻妾、子嗣,甚至一些不为大众所知的封号,都和史料记载得严丝合缝。

我越查越心惊,越看越激动。

这……这不像是伪造的。

伪造一本如此详尽、如此庞大的族谱,需要何等深厚的历史知识和造假技术?成本恐怕远远不止五百块。

难道……是真的?

我不敢相信。

如果这是真的,那它就不是普通的族谱,而是“玉牒”!

玉牒,是专门记录皇族世系的全书。在清代,这可是最高机密的档案,存放在皇史宬,普通人别说看,连靠近都别想。

这样一件国宝级的东西,怎么会流落到我手里?

我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为了进一步验证,我开始找一些冷门、偏僻的皇室成员。

那些在历史长河中只留下一个名字,甚至连名字都没留下的宗室。

我查阅了大量的清史稿、满文老档、各种学术论文。

每当我在某个犄角旮旯的史料里,找到一个和族谱上能对应起来的名字时,我的心跳就会漏跳一拍。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玩一个横跨几百年的解谜游戏,而我手里的,就是唯一的攻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书房的窗外,天色从黄昏变成了深夜,又从深夜泛起了鱼肚白。

我一夜未睡,眼睛布满血丝,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我查了不下上百个人物,无一出错。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让我不敢相信的结论:

我手里的这本破书,极有可能,就是一本真正的、失传已久的清代皇室玉牒!

我瘫在椅子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激动,狂喜,还有一丝不真实感。

我看着桌上那本静静躺着的“破书”,它在我眼里,已经不再是五百块钱的破烂,而是一座沉甸甸的、无价的历史宝库。

我突然想起了林月。

我想象着她知道真相后,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是震惊?是后悔?还是会抱着我,夸我眼光独到?

我心里涌起一股孩子气的得意。

我拿着那本玉牒,像拿着一份打了满分的考卷,兴冲冲地走出书房,准备向她“炫耀”。

客厅里空无一人。

卧室的门还紧闭着。

我看了看表,已经早上七点多了。

我走到卧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林月,你醒了吗?”

里面没有回应。

我又敲了敲:“林月,我……我有重大发现!”

还是没声音。

我心里一沉,推开门。

床上是空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我冲到客厅,看到餐桌上压着一张纸条。

是林月的字迹,写得很用力,几乎要划破纸背。

“陈风,我对我妈家住几天,我们都冷静一下。如果你还想过日子,就把那本破书处理掉。什么时候你想通了,再来找我。”

纸条旁边,放着她的婚戒。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照在戒指上,反射出冰冷的光。

我拿着那本价值连城的玉牒,却感觉自己失去了一切。

那一刻,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林月的回娘家,像一盆冷水,把我从发现“宝藏”的狂热中浇醒。

我拿着那张纸条和戒指,在沙发上坐了整整一个上午。

阳光从东窗移到西窗,屋子里安静得能听到灰尘落地的声音。

我看着手里的玉牒,它不再是荣耀和胜利的象征,反而像一个沉重的讽刺。

我得到了一个可能震惊历史学界的宝贝,却可能要失去我的家。

值得吗?

我不知道。

我给她打电话,她不接。

发微信,她不回。

我能想象到,她此刻正坐在她妈身边,控诉着我的“罪行”。

“妈,陈风他疯了!花五百块买了一本破书,还当成宝!”

“他现在连家都不顾了,为了那本破书,跟我吵架,还一夜不睡!”

我越想越头疼,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我得想办法证明,我不是疯了,我买的也不是破烂。

我需要一个权威的鉴定。

一个能让林月,让所有人都信服的鉴定。

我首先想到了大学时的历史系教授,张博文。

张教授是国内有名的清史专家,为人严谨,在学术界很有声望。

如果他能帮我鉴定,那结果一定有说服力。

我翻出张教授的联系方式,犹豫了很久,才拨通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传来张教授略带沙哑的声音:“喂,哪位?”

“张教授,您好,我是陈风,您以前的学生。”我紧张得手心冒汗。

“陈风?”张教授显然没什么印象,“哦……哦,想起来了,那个设计学院的,总来蹭我课的孩子,对吧?”

“对对对,就是我。”我没想到他还记得我,心里一阵感动。

“找我有什么事吗?都毕业这么多年了。”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教授,是这样的,我最近……偶然得到了一本旧书,看起来像是清代的族谱,我想请您帮忙掌掌眼。”

我不敢直接说是玉牒,怕他觉得我是个疯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清代族谱?”张教授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以为然,“小陈啊,现在市面上这种东西,十有八九是假的。尤其是写着什么‘爱新觉罗’的,更是假得离谱。你可别上当受骗了。”

“我知道,教授。但……但我这本,感觉有点不一样。”我急切地说,“我对着史料查过一些人物,信息都能对上,甚至比史料还详细。”

张教授似乎来了点兴趣:“哦?是吗?那你明天上午带过来我看看吧。我在学校的研究室。”

“好的好的!谢谢您,教授!”

挂了电话,我长舒了一口气。

总算迈出了第一步。

第二天一早,我用一块干净的绸布,把那本玉牒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好,放进一个硬壳文件箱里,然后坐上了去往大学城的地铁。

时隔多年,再次回到母校,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我按照记忆,找到了历史学院的大楼,敲开了张教授研究室的门。

张教授比我记忆中苍老了一些,头发花白,戴着一副老花镜,正在伏案写着什么。

看到我,他推了推眼镜,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

我拘谨地坐下,把文件箱放在腿上。

“东西带来了?”他问。

“带来了。”我打开箱子,小心翼翼地取出用绸布包裹的玉牒。

当我把书放到他面前的书桌上时,张教授的眼神只是随意地一瞥。

但当他看清那本书的装帧和纸张时,他脸上的随意,慢慢变成了严肃。

他没有立刻上手,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副白手套戴上。

这个小小的动作,让我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本书,先是仔细观察了封面和装订,然后才轻轻地翻开了第一页。

他的目光,像扫描仪一样,在书页上缓缓移动。

研究室里很安静,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

我紧张地盯着他的脸,不敢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他看得非常慢,非常仔细。

有时候,他会停下来,拿起桌上的放大镜,对着某个字或者某个印章,看上很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手心已经全是汗。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他才抬起头,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疲惫的眼睛。

“小陈啊,”他看着我,眼神复杂,“你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假的?

“在……在一个旧货市场买的。”我如实回答。

张教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胡闹!简直是胡闹!”

我心凉了半截:“教授,这……这是假的吗?”

“假?”张教授看了我一眼,眼神像看一个白痴,“如果这是假的,那我们博物馆里那些所谓的‘真品’,都可以扔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幸福的炸弹击中了。

“您是说……这是真的?”我声音都在发抖。

“何止是真的!”张教授的情绪有些激动,他指着那本书,“从纸张看,是清中期的‘开化纸’;从墨迹看,是用的御制松烟墨;从字体看,是标准的馆阁体,而且是出自高手。最重要的是这里,”他指着书页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红色小印,“这是‘皇史宬宝’的印章!虽然已经很模糊了,但轮廓还在!”

“这……这是一本真正的、从未被记录在案的清代皇室玉牒!”

张教授的结论,像一颗定心丸,让我彻底踏实了。

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太好了!太好了!教授,那您能给我出具一份鉴定证书吗?我……我想让我爱人看看。”

我想象着把一份权威的鉴定证书拍在林月面前,她一定会目瞪口呆。

然而,张教授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窟。

他看着我,语重心长地说:“小陈,你还是太年轻了。”

“这东西,不是你一个普通人能拥有的。”

“它的历史价值和文化价值,是无法估量的。它不属于你个人,它属于国家。”

我愣住了:“教授,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张教授站起身,在研究室里踱了踱步,然后停在我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小陈,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你把这本玉牒,无偿捐献给国家。我会为你申请荣誉证书和一笔奖金。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你的名字,会被历史记住。”

我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又说出了第二个选择。

“第二,”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如果你执意要将它据为己有……那我就只能报警了。”

“根据文物保护法,这种级别的出土文物(虽然我不知道它怎么出来的),私人买卖和持有,都是违法的。”

“到时候,你不仅东西保不住,人可能还要惹上麻烦。”

我彻底傻了。

我感觉自己像一只掉进陷阱的兔子,而眼前的这位德高望重的教授,就是那个布下陷阱的猎人。

我以为他是来帮我的,没想到,他是来“抢”的。

“教授,这……这是我花钱买的……”我试图争辩,但声音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五百块?”张教授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小陈,别天真了。在国家宝藏面前,你那五百块钱,算得了什么?”

“为了你好,也为了这本玉牒好,我劝你,还是选择第一条路。”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我是为你好”的仁慈。

但我只觉得浑身发冷。

我辛辛苦苦淘来的宝贝,我熬了一整夜研究出的成果,我准备用来挽回我婚姻的希望……

现在,他一句话,就要我拱手相让?

凭什么?

一股怒火从我心底烧起来。

我看着张博文那张道貌岸然的脸,突然明白了。

他不是为了国家,他是为了他自己。

如果这本玉牒由他“发现”并上交,那将是多大的学术成就?他的名声、地位,都会因此更上一层楼。

而我,陈风,只是他功劳簿上一个可以被忽略不计的名字,一个“觉悟很高”的捐献者。

我被他那种高高在上的、理所当然的逻辑气笑了。

“张教授,”我慢慢地站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如果我说,我两个都不选呢?”

张博文的脸色沉了下来:“小陈,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前途?”我冷笑一声,“我的前途,是我自己画图、加班、熬夜换来的,不是靠一本破书,更不是靠您的施舍。”

我伸手,想把桌上的玉牒拿回来。

张博文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书:“你干什么!”

“拿回我的东西。”我的声音很冷。

“你的东西?”他冷哼道,“现在它在这里,就是国家的。你这是想抢夺国家文物!”

他给我扣上了一顶好大的帽子。

我气得脑子都要炸了。

我没想到,一个满腹经纶的大学教授,竟然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张教授,我再问您一遍,您把不把书还给我?”

“不还!”他斩钉截铁地说,“除非你同意捐献。”

“好,很好。”

我突然平静了下来。

我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打开了录音功能。

其实我从进门开始,就多留了个心眼,一直开着录音。这是我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跟那些难缠的甲方斗智斗勇时,养成的一个习惯。

没想到,今天用在了我尊敬的老师身上。

我把刚才的对话,从他说“我给你两个选择”开始,播放了一遍。

张博文的脸色,瞬间从铁青变成了煞白。

他死死地盯着我的手机,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教授,”我收起手机,一字一句地说,“我本来很尊敬您。但您今天的所作所为,让我觉得恶心。”

“这本书,是我买的。它现在属于我。我会用合法的方式来处理它,但这不包括被您用威胁的手段强取豪夺。”

“如果您再不松手,那这段录音,可能就会出现在校长办公室,或者某些媒体记者的邮箱里。”

“到时候,我想大家都会很想知道,一个著名的清史专家,是如何威逼利诱自己的学生,企图侵占‘国家宝藏’的。”

张博文的手,像触电一样,猛地从书上缩了回去。

他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我拿起玉牒,小心地用绸布包好,放回文件箱。

自始至终,我没有再看他一眼。

走到门口时,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冷冷地说了一句:

“张教授,为人师表,先得做个人。”

说完,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走出历史学院的大楼,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感觉像是打了一场硬仗,身心俱疲。

但同时,心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

我没有被他的权威和恐吓吓倒,我保住了我的东西,也保住了我的尊严。

我坐在校园的长椅上,打开文件箱,看着那本静静躺着的玉牒。

它仿佛在对我诉说着几百年的风风雨雨。

而刚刚经历的这一幕,与它见证过的那些波诡云谲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成长了一点。

我拿出手机,再次拨通了林月的电话。

这次,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了起来。

“喂。”林月的声音很冷,带着一丝不耐烦。

“林月,是我。”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有事吗?想通了?准备把那破书扔了?”

“没有。”我平静地说,“那本书,我不会扔。”

电话那头沉默了。我能听到她压抑着怒气的呼吸声。

“林月,你先别生气,听我说完。”

“我今天,去找了我们大学的张博文教授,他是清史专家。”

“我让他帮忙鉴定了那本书。”

“他告诉我,那本书,是真的。”

“它不是普通的族谱,它是清朝皇室的玉牒。是国宝。”

我说完,电话那头,依旧是一片死寂。

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已经挂了电话,才传来她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

“陈风,你……你是不是魔怔了?为了那本破书,你现在都开始编故事了?”

我苦笑了一下。

我知道,光凭我一张嘴,是无法让她相信这天方夜谭一样的事实的。

“林月,我没有骗你。我这里有录音。”

“我把我和张教授的对话,都录下来了。我现在发给你。”

“你听完,我们就知道了。”

我挂了电话,把那段关键的录音,截取出来,发给了她。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自己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我不知道,这段录音,是会成为我们和好的契机,还是会成为压垮我们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只能等待。

等待她的审判。

我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七上八下。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手机响了。

是林月打来的。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陈风,你……在哪儿?”

她的声音,不再是冰冷的,而是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混杂着震惊、疑惑和一丝恐惧的复杂情绪。

“我在学校。”

“你别动,站在原地,我马上过去!”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站在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下,心里五味杂陈。

四十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在路边停下。

林月从车上冲了下来。

她跑得很快,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脸上没有化妆,眼圈还有些红肿,看起来很憔悴。

她跑到我面前,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我,或者说,是盯着我手里的那个文件箱。

“东西……在里面?”她指着箱子,声音发干。

我点了点头。

“打开,我看看。”

我找了一个石凳,坐下,打开了箱子。

当那本包裹着绸布的玉牒出现在她眼前时,她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她的眼神,和我第一次看到这本玉牒时一模一样。

充满了敬畏和不可思议。

她伸出手,似乎想触摸一下,但又在半空中停住了,仿佛怕自己把它碰坏了。

“这……这就是那个……玉牒?”她喃喃自语。

“嗯。”

“那个教授……他真的想抢?”

“嗯。”

她沉默了。

阳光透过梧桐树的叶子,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看到,她的眼眶,慢慢地红了。

突然,她抬起头,看着我,一字一句地问:

“陈风,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五百。”

“那个卖给你的人,你还能找到吗?”

我摇了摇头:“鬼市上的人,都是流动的,第二天就不在原地了。”

她又沉默了。

过了很久,她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震惊和后怕都吐出来。

她在我身边坐下,伸手,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很凉。

“陈风,”她低着头,声音很轻,“对不起。”

我愣住了。

我认识林月这么多年,从没听她说过这三个字。

她是个那么要强,那么骄傲的人。

“我……我昨天不该那么对你说话。”她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我不该骂你,不该说你是傻子……我才是傻子。”

“我……我差点就把一件国宝……当成垃圾给扔了。”

“我一想到这个,我就后怕。”

我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我反手握住她的手,紧紧地。

“没关系,都过去了。”

“不,过不去。”她抬起头,眼睛里闪着泪光,“陈风,我错了。我不该总是用钱去衡量一切,我不该打压你的爱好。”

“如果不是你坚持,如果不是你喜欢这些……那这件宝贝,可能就真的永远埋没了。”

“是我眼瞎心盲,是我太俗气了。”

她靠在我的肩膀上,肩膀微微耸动着。

我伸出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好了好了,不哭了。你老公我,这不是给你挣回面子了嘛。”我开玩笑地说。

她被我逗笑了,捶了我一下:“你还说!你知不知道我听那段录音的时候,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那个姓张的,简直就不是人!他怎么敢那么威胁你!”

“你当时……害怕吗?”她抬起头,担忧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说不怕是假的。但一想到你还在家等我,我就觉得,我不能怂。”

其实我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纯粹是气不过。但这种时候,善意的谎言,是爱情的润滑剂。

果然,林月的眼神,变得无比温柔。

“陈风,”她看着我,眼神无比认真,“这东西,我们该怎么办?”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经过张博文那一闹,我清楚地认识到,这本玉牒,是个烫手的山芋。

它价值连城,但也危险重重。

怀璧其罪的道理,我懂。

“我还没想好。”我实话实说,“直接捐了,我有点不甘心。留在手里,又怕惹麻烦。”

林月沉思了片刻,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起来。

“陈风,听我的。”

“这东西,我们不能捐。”

我惊讶地看着她。

我以为,以她务实的性格,会选择最安全的方式,就是捐出去,拿点奖金和荣誉证书,然后回归平静的生活。

“为什么?”

“凭什么?”林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慨,“那个张教授,想空手套白狼,没门!”

“而且,这是你花钱买来的,是你熬夜研究出来的,是你冒着风险保住的。凭什么要白白送给他们?”

我没想到,她比我还激动。

“那……我们怎么办?”

林月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芒,那是混杂着精明、果敢和一丝兴奋的光。

“陈风,你信不信我?”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好。”她深吸一口气,像一个即将走上战场的将军。

“从现在开始,这件事,我来处理。”

“你什么都不用管,就当不知道这件事。书,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接下来,我要让那个张博文,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还要让这本玉牒,以它应有的价值,重见天日!”

看着眼前这个斗志昂扬的林月,我突然觉得有点陌生。

这还是我那个每天只知道柴米油盐、房贷车贷的会计老婆吗?

我发现,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

接下来的几天,林月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不再提房贷,不再抱怨我乱花钱,她整个人都处在一种高度亢奋和专注的状态里。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这本玉牒“安家”。

她没有选择银行保险柜,她说那地方目标太大,容易被有心人盯上。

她带着我,回了她乡下的姥姥家。

姥姥家有一栋老宅子,早就没人住了。我们在老宅一个极其隐蔽的墙洞里,用油布和铁盒,把玉牒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她才松了口气。

“好了,第一步完成。接下来,是第二步。”她对我神秘地一笑。

回到家,她开始疯狂地在网上查资料。

她查的不是清史,而是《文物保护法》、《拍卖法》以及各种相关的法律条文。

她还咨询了好几个律师朋友,把我和张博文的事情,隐去姓名,当成一个案例去请教。

她的书桌上,堆满了各种打印出来的资料,上面用红笔画满了各种标记。

那股认真劲儿,比她做年终审计的时候,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好奇。

“林月,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忍不住问。

她回头,对我狡黠地眨了眨眼:“山人自有妙计。”

几天后,她告诉我,她准备好了。

她写了一封匿名举报信。

信的内容,写得非常巧妙。

她没有直接点名张博文,而是描述了一个“某高校著名历史学教授,利用职权,威逼利诱普通市民,企图侵占重大发现的民间文物”的事件。

信里,她附上了一小段经过处理的录音。

那段录音里,只有张博文威胁我的声音,我的声音被完全消除了。

听起来,就像是他在自言自语,或者对另一个人发号施令。

“你这是……”我看得心惊肉跳。

“敲山震虎。”林月说,“我不能直接把他锤死,因为那样会把我们也暴露出来。我要让他害怕,让他知道,他被人盯上了,他手里有把柄在别人手上。”

“这封信,我不会寄给学校,也不会寄给媒体。”

“我要把它,直接寄给张博文自己。”

我倒吸一口凉气。

这招,太狠了。

这等于是在他头顶上悬了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他时时刻刻都活在恐惧之中。

“他会怎么样?”

“他会疯掉。”林月冷笑一声,“像他那种爱惜羽毛、道貌岸然的人,最怕的就是身败名裂。他不知道这封信是谁寄的,也不知道对方手里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他会开始猜忌身边的每一个人,他会活在永无止境的噩梦里。”

“这,就是他应得的报应。”

看着林月脸上冰冷的表情,我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真是“眼瞎心盲”。

我老婆,根本不是什么柔弱的小白兔,她是一只懂得如何用智慧和手腕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小狐狸。

不,是母老虎。

寄出匿名信后,我们的生活,暂时恢复了平静。

但我们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林月开始着手进行她的第三步计划。

她告诉我,玉牒不能永远藏在墙洞里,它必须“合法化”。

“我们不能主动上交,那样就太被动了。”她说,“我们要创造一个机会,让它‘被动地’被发现。”

“而且,发现它的,不能是我们。”

她的计划,大胆得让我咋舌。

她打算,利用那个卖给我玉牒的鬼市。

“鬼市鱼龙混杂,是最好的出处。”她说,“我们可以编一个故事,就说这本玉牒,是某个没落的满清贵族后裔,因为家道中落,不得已才拿出来变卖的。而我们,只是一个幸运的中间人。”

“这样一来,玉牒的来源就有了合理的解释,也把我们自己摘了出去。”

“可我们怎么操作呢?”我问。

“我们需要一个‘托儿’。”林月说,“一个信得过,而且在古玩圈子里有一定名气的人。”

这个人选,她早就想好了。

她的一个远房表舅,在潘家园开了一家小古玩店,为人仗义,嘴巴也严。

林月带着我,备了厚礼,去拜访了这位表舅。

当我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当然,隐去了张博文那一段)告诉表舅后,表舅惊得半天没合上嘴。

他捧着我们带来的玉牒照片,手都在抖。

“我的乖乖,这……这可是捅破天的大宝贝啊!”

林月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并承诺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表舅是个爽快人,一拍大腿,答应了。

“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就说是我一个老朋友,祖上传下来的,急用钱,托我代为出手。”

计划,就这么定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这个时机,很快就来了。

一个月后,圈子里传来一个消息。

香港一家著名的拍卖行,要来内地征集秋拍的拍品。

“就是现在!”林月当机立断。

我们把玉牒从老宅取了出来。

再次看到它,我的心情已经完全不同。

它不再是我的个人爱好,而是我们夫妻俩共同的事业,是我们未来的希望。

在表舅的牵线下,我们见到了拍卖行的首席鉴定师,一位姓黄的香港人。

黄先生看起来五十多岁,文质彬彬,但眼神非常锐利。

当表舅把那本玉牒放到他面前时,他的表情,和当初的张博文,如出一辙。

先是随意,然后是严肃,最后是震惊。

他足足看了一个多小时,期间不断地用各种仪器进行检测。

最后,他抬起头,扶了扶金丝眼镜,用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

“林舅父,这件东西,我们要了!”

“它的价值,超乎想象。我们愿意把它作为今年秋拍的压轴重器来推出!”

事情,进行得异常顺利。

我们和拍卖行签订了保密协议。

玉牒被他们小心翼翼地带走了,送往香港总部进行更权威的鉴定和保管。

而我们,只需要等待秋拍的到来。

回家的路上,我和林月坐在车里,半天没有说话。

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我们……是不是快要发财了?”我傻傻地问了一句。

林月白了我一眼:“瞧你那点出息。钱是次要的。”

“那什么是主要的?”

她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悠悠地说:“是出一口气。”

“是让那些看不起你,看不起我们的人,都睁大眼睛看看。”

“我老公,不是一个只会玩破烂的傻子。他有眼光,有胆识。”

“他淘来的,是国宝!”

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看着她的侧脸,在夕阳的余晖下,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那一刻,我觉得,有没有钱,已经不重要了。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就在我们等待秋拍消息的时候,张博文那边,出事了。

消息是从我一个还在学校读研的同学那里传来的。

他说,张博文教授,最近精神状态很不好。

上课的时候,经常走神,有时候还会突然对着空气发火。

有人看到他半夜在办公室里,翻箱倒柜,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还有人说,他最近一直在打听,学校的监控录像,能保存多久。

他瘦了很多,眼窝深陷,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神经质的恐慌。

学校里流言四起。

有人说他得了抑郁症。

有人说他研究清史走火入魔,中邪了。

还有人猜测,他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亏心事。

听到这些消息,我心里没有丝毫的快意,反而有些复杂。

林月倒是很平静。

“自作自受。”她一边敷着面膜,一边淡淡地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这是心里有鬼,自己把自己逼疯了。”

我不得不承认,我老婆,真是个狠人。

秋拍的日子,越来越近。

拍卖行那边,也开始了铺天盖gai地的宣传。

“失落的皇家玉牒,惊现于世!”

“揭开三百年清宫秘史的钥匙!”

各大媒体的头条,都被这本从天而降的玉牒占据了。

专家们给出了惊人的估价。

起拍价,八千万港币。

我和林月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正在吃泡面。

我俩面面相觑,然后同时把嘴里的泡面喷了出来。

八千万……

我们俩,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才确定后面有几个零。

“林月,我们……我们好像真的要发财了。”我感觉自己像在飘。

林月也傻了,她拿着筷子,愣了半天,然后突然狠狠地掐了我胳膊一下。

“嘶!你干嘛!”

“疼吗?”

“废话!”

“那就不是做梦。”她喃喃自语。

我们俩,像两个傻子一样,坐在餐桌旁,笑了很久。

笑着笑着,林月的眼泪就下来了。

“陈风,我们……我们终于熬出头了。”

我知道,她这些年,跟着我,吃了不少苦。

我们结婚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租着一个小小的单间。

为了买现在这套房子,我们掏空了六个钱包,还背上了三十年的房贷。

她嘴上不说,但我知道,她心里压力很大。

她省吃俭用,一件衣服穿好几年,化妆品只用最平价的。

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家里。

而我,却常常因为自己的那点“不切实际”的爱好,让她失望。

我抱住她,心里充满了愧疚和感激。

“老婆,辛苦你了。”

“以后,我让你过上好日子。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再也不用看价格了。”

她在我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拍卖会那天,我们没有去香港。

林月说,人多眼杂,我们还是低调点好。

我们在家里,通过网络直播,观看整场拍卖会。

当那本熟悉的玉牒,被戴着白手套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捧上展台时,我和林月,都屏住了呼吸。

拍卖师用极富感染力的声音,介绍着它的来历和价值。

然后,他举起了拍卖槌。

“爱新觉罗氏玉牒,起拍价,八千万港币!现在开始竞拍!”

现场一片安静。

几秒钟后,一个牌子被举了起来。

“八千一百万!”

“八千二百万!”

“八千五百万!”

价格,开始一路攀升。

我和林月,紧张得手拉着手,手心里全是汗。

屏幕上的数字,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敲击着我们的心脏。

“九千万!”

“一亿!”

当价格突破一亿大关时,我和林月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竞价还在继续。

两个神秘的买家,通过电话委托,展开了激烈的角逐。

价格,被一点一点地推高。

“一亿一千万!”

“一亿一千万零五十万!”

“一亿两千万!”

……

最后,当价格定格在一亿五千万港币的时候,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拍卖师落槌。

“成交!”

我和林月,瘫在沙发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我们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如梦似幻的表情。

一亿五千万。

扣除佣金和税款,我们能拿到手的,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我们,真的成了亿万富翁。

因为一本五百块钱的破书。

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

这句话,我以前觉得很矫情。

现在,我信了。

有了钱之后,我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房贷还清了。

当银行经理用一种看神仙的眼神看着我们,递上还清贷款的证明时,林月笑得像朵花。

“无债一身轻的感觉,真好。”她说。

然后,我们换了一辆新车,一栋带花园的别墅。

林月辞掉了工作,她说她再也不想看那些密密麻麻的报表了。

她每天的生活,就是逛街、美容、插花、学烘焙。

我也辞职了。

我终于可以不用再理会那些“五彩斑斓的黑”。

我开了一家小小的古玩店,不为赚钱,只为自己的爱好。

我每天和那些老物件待在一起,喝喝茶,看看书,日子过得悠闲又惬意。

我们成了别人眼中的“人生赢家”。

但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这场从天而降的富贵,给我们带来的,并不仅仅是物质上的满足。

它更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了我们自己,也照出了我们身边的人。

我们的一些亲戚朋友,在知道我们暴富后,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以前对我们爱答不理的,现在变得异常热情。

各种借钱的、拉投资的、攀关系的,络绎不绝。

林月处理这些事情,游刃有余。

她既没有得罪人,也没有让别人占到一分钱的便宜。

我再一次,对她的情商和手腕,佩服得五体投地。

“陈风,记住,”她对我说,“钱能解决很多问题,但也能制造更多的问题。我们不能被钱冲昏了头。”

我点了点头。

我明白她的意思。

我们只是幸运,而不是真的有什么过人的本事。

我们必须保持清醒。

关于那本玉牒的最终归属,也尘埃落定。

拍下它的,是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海外华人富商。

他在拍下玉牒后,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决定。

他宣布,将这本玉牒,无偿捐献给故宫博物院。

他在一份公开声明中说:“这是属于中华民族的瑰宝,它应该回到它原来的地方。”

这个消息,让我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是最好的结局。

玉牒回家了。

我们也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所有的事情,都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除了一个人。

张博文。

他最后,还是疯了。

据说是被学校强制送进了精神病院。

他总说,有人要害他,有人拿着他的把柄。

他变得谁也不相信。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没有半点波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路,是他自己选的。

秋天的一个下午,阳光正好。

我和林月坐在自家花园的藤椅上,喝着下午茶。

她靠在我的肩膀上,看着远处嬉戏的孩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陈风,”她突然问我,“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花五百块钱,买了那本破书?”

我笑了。

我转过头,看着她,看着这个陪我经历了人生中最奇幻、最跌宕起伏的一段旅程的女人。

我摇了摇头。

“不后悔。”

“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不是买了那本玉牒。”

“而是娶了你。”

我看到,她的眼眶,又红了。

阳光下,她的笑容,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件古董,都更加璀璨,更加珍贵。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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