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不择手段成为他的太子妃,却没想到在一次意外坠崖之后,他重生了。
《不为余恨》
我和顾云深家有血海深仇。
我不择手段成为他的太子妃,却没想到在一次意外坠崖之后,他重生了。
他认出我是来报复他的恶女,预知我要做的所有事情。
他把救命恩人小白花领回宫,不再留宿我的宫中。
任凭我千般解释示弱,他也只是漠然冷笑:「慕容妤,你为孤掉过一滴眼泪吗?」
「你,真的有心吗?」
1
一大群人冲进我寝殿抓奸时,我还在佛前虔诚听经。
我的宫女荔枝被人按住,她的双颊已经被人打肿,唇角全是血丝。
顾云深的救命恩人流霞站在我前面,居上临下道:「皇后娘娘,民女要告发太子妃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皇后脸色阴沉:
「所有人都扣下,妖女凌迟处死。」
话音刚落,便有宫人上前把我面前带发修行的道姑按下,五花大绑。
我顿了一秒,跪在了皇后面前:
「儿臣不知犯了什么错,还请母后息怒。」
皇后冷笑:「你干的荒唐事,还要本宫来亲自戳破吗?」
我看向流霞,面无表情:「实属不知。」
流霞假意劝道:「太子妃做错了事,背着太子私藏野男人,混淆皇室血脉,罪不容诛。你还是和皇后娘娘服软吧,娘娘虽会惩戒,但会饶你一条性命。」
「倘若欺上瞒下,可是会重罚的。」
皇后被她话一激,一巴掌落在我脸上:「流霞说,这道姑是假女人,不光传你秘术勾引太子,还穿着男人的衣服,和你一同起居,女而男淫。本宫竟不知,你们真如同做了夫妻一般。」
我不卑不亢:「流霞姑娘,凡事总要拿出证据吧。」
流霞笑:「证据就是你身侧的道姑。」
她话音刚落,便有宫人跪在地砖上的女道姑。
她原本五体投地跪在地上,脸埋在地上,穿着再寻常不过的灰袍,几乎被所有人忽视。
众目睽睽之下,那道姑被扯出来,露出的却是一张十二三岁少女的脸。
我的心腹宫女杜香立刻磕头出声:
「还请皇后娘娘明鉴,玄真道姑还未及笄,也不通人事,如何会和我家娘娘行秽乱之事?奴婢斗胆妄言,这分明是流霞姑娘嫉妒我家娘娘,血口喷人,污人清白!」
流霞瞪大眼睛,上前便想掀侧殿的门帘:「不可能,我分明见到她进了这里面,和你相谈甚欢,你把那半男不女的道姑藏在哪里了?」
流霞身边的人还打算让我的宫女荔枝屈打成招,可是荔枝满嘴血都不肯承认,只道娘娘什么都没做。
我冷笑:「什么不可能?妾身在玄真师父的指导下,一直在此诵经,诚心为陛下和太子殿下祈福,什么真假道姑都不知道,倒是流霞姑娘什么都知道似的?」
「况且,妾身怀有太子殿下的子嗣,日日珍重再珍重,怎么会做这荒唐的事?」
皇后瞥向一旁流霞,只吐出两字:「解释。」
我勾起笑容,她说的一切都没错,可我要偷情就不会找一个假男人。
她把那不男不女的道姑安插在我身边几日后,我便察觉出端倪,将她软禁,重新换了一个小姑娘。
倘若不是我为人谨慎小心,恐怕今日的捉奸,那假道姑会当场反水,污蔑我和她虚凰假凤,日日风流,给太子戴绿帽子。
流霞冷汗直流:「皇后娘娘,就算今日没抓到现行,只要你给民女时间,民女一定会抓出那个假道姑。'
皇后嗤笑一声,也看出流霞的宫斗手段不入流,看向我:「起来吧。」
我从善如流起身,对流霞笑肉不笑:「那我就等着,什么时候流霞姑娘拿出了证据,什么时候再如此兴师动众质问我吧。'
「可今日,你把我身边的荔枝打成这样,我总是要还的。」
「跪下。」
2
流霞在我面前,是从未低我一回的。
即使她是庶民,我是太子妃。
她是太子顾云深的救命恩人。
也是顾云深认清自己内心,真正爱上的白月光。
向来对我珍之爱之的顾云深被她背回太子府后,再也没踏入过我的房门。
我盼啊盼,终于等到了十五,祖制规定太子每月十五、三十都要歇在正妃房中。
顾云深来了我寝殿,我还没来得及替他褪衣。
就在此时,寝殿外忽然响起女子娇俏的声音:「太子殿下?你在这里面吗?我好怕黑,她们都欺负我,她们不让我找你。」
「是流霞哪里有过错,得罪太子妃娘娘吗?」
顾云深甩开我的手,神色瞬间柔和下来,呵斥住我寝殿的宫女:
「放肆,流霞是孤的救命恩人,孤亲口许她东宫任意行走,谁敢拦她?」
我打量流霞,她大约十七八岁,穿着一件雪白色长裙,身形消瘦,娇小可爱。
见到她的人无不哑然,因为她和我有着七八分相似。
我质疑流霞是顾云深的救命恩人:
「流霞姑娘身形娇小,瞧着弱柳扶风之态,怎么背着殿下从崖底爬上来,还躲过无数暗卫的追杀?」
我每说一个字,流霞的脸就苍白一分,慌乱地抓住顾云深:
「太子殿下,流霞没有撒谎……」
我幽幽道:
「那你说说,你从崖底哪个方位救起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伤口怎么包扎的?又是从哪条路离开崖底的……」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云深打断了:
「慕容妤,够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丝毫不肯退缩:「殿下当初受伤,高烧昏迷,怎么就能断定流霞姑娘是殿下的救命恩人?」
顾云深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冰冷漠然:
「你是觉得孤现在已经昏庸到连谁是我救命恩人都不知道吗?」
流霞整个人缩在太子身后,听到这话立刻得意洋洋,挑衅地瞪了我一眼,扬起高傲的头颅。
我垂眸望着太子遇刺那夜我手臂留下的疤,忽然就笑了。
那种叫做偏爱的东西,让我觉得一切好没劲。
3
而现在我又用权势让那高傲的头颅低了下来。
流霞望着如沐春风的我,终于生出了一点惧意:「你!你想干什么?」
我微笑:「当然是把荔枝的东西奉还给你,污蔑后妃,搬弄是非,掌嘴三十。」
我没叫荔枝打,她胆子小,总是怕事,掌嘴是不疼,可我不会。
流霞剧烈挣扎,我身侧的宫女立刻上前将她按住,我落下第一个巴掌的时候。
伴随着她的哭声,老太监的声音一同响起:「太子殿下驾到。」
可我没有收手。
硬是在太子几步路前来的时间,把流霞的脸抽成了猪头。
皇后瞧着这戏太烂,她儿子来得时候脸色难看的很,怕引火上身,转身便带着浩浩荡荡一行人走了。
「住手。」顾云深冷着脸呵斥住我。
我盯着缓步走进来的顾云深,他眉眼无法被火光柔和,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犹如一头孤狼。
流霞肿着脸,梨花带雨扑入顾云深怀里。
顾云深怜爱地捧着流霞的脸,耐心安慰道:「姑娘家最怕破相,你先回去上药,孤会替你讨一个公道。」
我想张口说话,却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流霞像是得胜回朝的大将军,被顾云深耐心劝回去了。
整个大殿空空荡荡,香火燃半,只剩下我的几位贴身宫女和顾云深带来的侍卫。
我盯着顾云深:「殿下明知流霞污蔑我,还要替流霞讨个公道。」
顾云深转了转布满血色的眼眸,目光落在我身上:「孤不知,流霞说的句句属实,桩桩件件,怎么就污蔑了你。」
我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忍不住怒道:
「殿下只信流霞片面之词,一定要疑心臣妾偷情吗?」
顾云深瞥了我一眼,嘴角虽然挂着笑,但眼眸中的怒火几乎将我焚烧殆尽。
「慕容妤,你真是好样的,抵死不认账是吧?」
我把玄真之事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双眸含泪,惶恐望着问顾云深:「殿下这样总归可以信妾身了吧?」
我还要再上前扑在顾云深怀里哭,顾云深忍无可忍闭上眼睛,从旁边又抽了一把长刀架在我脖子上:
「慕容妤,我让他们所有人都退下,你今天把所有事原原本本交代出来,我可以破格原谅你的所有欺骗,你还是我的太子妃。」
4
交代什么?交代我为什么偷男人?
我胆颤心惊,因为我是真的私藏了男人在寝殿。
今天倘若不是流霞和皇后一闹,恐怕我早已借种成功。
而我,不需要顾云深的爱,只需要一个孩子。
我和顾云深有世仇,我恨不能杀他全家。
在先皇时期,顾云深他爹还不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我祖父是怀彰太子的太傅,我父亲是太子的至交好友,我母亲是太子妃的闺中密友。
可是后来,怀彰太子被污蔑造反,走投无路,被迫起兵反抗,被乱箭射死。
同天死的还有我的祖父,我的父亲,我的兄长。
太子妃和母亲被围困在旧东宫,为了把我和妹妹送出去,放火自缢身亡。
从那一天,我发誓,我一定要顾云深他家血债血偿。
既然他们为了一个皇位,连手足亲情、鲜廉耻都不顾。
我生个皇帝过继到怀彰太子一脉,怀彰太子追封皇帝,让他们争来斗去,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的计划很顺利。
我成了皇后宫中的宫女,又因为机灵嘴甜,颇得皇后喜欢。
和太子顾云深的关系自然比寻常人近,他待人温和,我却蓄意勾引他,故意把衣裙勒得紧,露出少女曼妙身姿。
在他必经之路被人欺负,只为他来时,撞进他怀里,楚楚可怜。
他写字时,故意稚气盯着他脸看,流露出少女的春意。
他十七岁生辰时,得了一件稀少珍贵的西域琉璃灯盏,他喜爱至极,转头送给了我。
我却护不住,琉璃灯盏无意被三公主瞧见。
她都没得到的稀罕玩意,却被一个卑贱的宫女得了,她大吵大闹,污蔑我是手脚不干净的人,虽然她无权打杀皇后宫里的宫女,却可以折磨我。
我的腿跪在碎渣子里,双颊被按着打得红肿。
那一次,顾云深才切身明白,在没能力护住自己心爱东西前,他在人前就不该有心爱的东西。
后来听说三公主被他摆了一道,罚了一年俸禄,一直在宫中禁足直到出嫁。
顾云深二十岁,皇后亲手举办了选秀,他捧着我的脸,诚恳发誓,他参加选秀不会立太子妃,他会娶我进太子府当侧妃。
只是委屈我一时半会儿,倘若他日登基,我一定会是他的皇后。
我含着眼泪不说话。
但我不稀罕他隐忍克制的爱,我选择走上这条路,就把命不当一回事了。
我从来不信男人的一面之词,即使甜言蜜语说得再动听不过。
他不会选太子妃,可是真到了选秀时,皇帝皇后赐婚,君无戏言又有孝道压着,他又当如何?
倘若一开始便委屈,日后凡事都还要再委屈我一二。
这和我一开始所图谋的背道而驰。
我去找了晋王。
这个对于皇位野心勃勃的男人,答应做他安插在东宫的眼线,他给了恰到好处的认亲,我摇身一变,不再是小宫女,而是拥有选秀资格的官宦女子。
选秀时顾云深瞧见人群中的我,流露出一刹那的愕然,最终还是妥协。
我成功嫁入东宫,却因此得罪了皇后。
可那又怎么样?
我在顾云深面前哭泣示弱,轻松哄好了顾云深,堂堂正正站在他身侧,与他琴瑟和鸣。
从那天我就知道,我能让顾云深的底线改变,我让他彻底爱上我了。
我也顺利有了身孕,一切都如同我的计划。
5
直到流霞的到来。
我在顾云深面前第一次吃了闭门羹。
我哭着问他为什么不肯再见我。
顾云深冷笑一声,离我极近,用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因为孤重生了,孤不会被你蒙骗,孤不是你慕容妤摇尾乞怜的狗,也没有愚蠢到被你三言两语就打发。行宫遇刺那夜孤去寻你,你根本没有被杀手劫持消失,而是和孤的叔父交谈。」
「叔父说,他已经安排好了三日后的猎场,他会让孤坠马断腿成为跛子,从此与皇位无缘。是吗?」
「直到后来,你回寝殿没有发现孤,才会装作被刺客劫持,孤为了救你坠崖,整整五天六十个时辰。」
「慕容妤,你为孤掉过一滴眼泪吗?」
我心已经彻底凉到底,因为顾云深说的千真万确。
我辩解道:「妾身并没有和晋王密谋,妾身是无意撞见晋王的人对殿下的马下手,想要去皇上那里揭发他,他将全盘托出,想要策反妾身。」
「但是妾身从来都没想过害殿下,妾身只是和晋王斡旋,本想早点脱身去找殿下,却没想到晋王会命人杀人灭口。」
「殿下不信我?」我哭道。
顾云深面色很冷。
「信你?孤要如何信你?别忘记了,你是孤的好叔父,亲手送到孤的床上,孤要怎么信你们之间并无勾结?」
那一刻,我想,完蛋了,顾云深好像重生了。
就像戏文中的离奇故事,太子前世瞧见了我丑陋恶毒的嘴脸,重活一世,爱上真正善良貌美的女主。
他一眼看出我的所有心机和绿茶,也好像真的不爱我。
可我不甘心啊。
又是刺杀,又是落水,又是在荒山中穿梭一夜,我和顾云深的孩子没留住,又是刺杀,又是落水,又是在荒山中穿梭一夜。
在他落崖的第二天,我回到行宫,下身血止不住,才一个月多的孩子就这样离开了我。
顾云深下落不明,我便没有声张。
等到顾云深回来了,我更不敢说。
因为顾云深爱上了流霞,心心念念让她当太子妃。
我要是在这个时候曝出流产,一没有母族势力,二没有皇帝皇后的支持,三没有太子的喜爱,我绝对会被废。
我原本打算偷梁换柱,太子倘若再来我宫中,用迷香助兴,勾引他再次怀上龙种。
接下来的一个月,顾云深一直歇在了流霞那里,没有踏入我宫中半步。
我走投无路,动了借种的歪心思。
我服用禁药,据说它的副作用很大,但是能够迅速补好小产女子的身体,使其易孕。
6
瞧见太子如此严肃神情,我心里就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他是重生的,是不是今天这一幕,前世也是如此,所以他知道我借种的事?
我心乱如麻,嘴却比脑子快:
「妾不知殿下说什么,但妾对殿下之心非石,不可转也,此心可见,日月可鉴。」
顾云深冷哼一声,暴怒道:「跪下!」
立刻所有人都跪下,大气不敢喘,顾云深微抬手,他身边的两名亲卫无声无息走入宫殿黑暗中,不多时拽出了一名高大宫女。
宫女是男扮女装的,被人捂住口鼻,挣扎着被拖了出去。
顾云深厉声道:「解释,他是谁?」
「这就是你说的,此心可见,日月可鉴?」
我身边的宫女荔枝立刻扑了出去,抱住顾云深的腿,痛哭流涕:
「殿下,他是奴婢偷藏进来的,他是奴婢的姘头,这不关娘娘的事,都是奴婢自己耐不住寂寞,坏了规矩。」
「要打要杀任由殿下做主,殿下您不能迁怒娘娘,娘娘她什么也不知道。」
顾云深忍无可忍,一脚将荔枝踹倒:「你真是太子妃身边的一条好狗,行,孤就如你所愿,叫你做这宫中的【典范】,让不懂规矩的宫女以此警醒。
「来人,拉下去,凌迟处死。」
「凌迟」两个字在我耳边响起,犹如惊雷,荔枝只一味地磕头,不肯再看我一眼,大声喊道:
「奴婢谢主隆恩。」
很快有人上前来抓荔枝,我忙跪爬到顾云深脚边,紧紧抱住他的腿,努力把他曾经最喜欢的那张脸凑给他看,妄想以此求得他的宽恕:
「不,殿下,您宽恕她,这不是她……」
荔枝流着眼泪,已经快被人拖出殿,还忍不住回头大声喊打断我的话:「娘娘!」
我和顾云深情不自禁朝着她望了过去。
她后一句话轻了很多,带着哭腔:「奴婢不值得娘娘求情,殿下宽恕。」
顾云深把刀抵在我的脖子上:「慕容妤,你还要再撒谎吗?上辈子她就是为了给你抵罪,死的时候还不到十八岁。」
他的话如同惊雷在我耳边乍现。
在我身边长大的荔枝,我曾盘算着等她二十五便放她出宫,给她挑个好人家,给她丰厚的嫁妆,风风光光出嫁,离开这个吃人的皇宫。
可她为了帮我顶罪,死的时候还不到十八岁。我还能再次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吗?
我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
9
我闭上眼睛,眼泪一滴滴砸在衣服上:
「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人也是我点头吩咐的。和这些宫女无关,殿下不要迁怒她们,原谅荔枝的护主心切,值得千刀万剐的人只有我而已。」
我并不惧怕死亡,我的所有算计公之于众又如何,大不了处死我。
我死了就可以下地府和爹娘团聚,或许能吃到怀彰太子妃给我炸的牛乳糕。
顾云深冷笑:
「我知道你是什么货色,所以从一开始,我也对你不抱有希望。」
冰凉的刀贴在了我脖颈上,冰得我一哆嗦,我猛地睁开眼睛。
寝殿四下无人,只留我和顾云深。
顾云深垂眸自言自语:「你怀着身孕,为什么要找男人?」
他的视线移到了我的腹部,我下意识抬袖盖住肚子,他的长刀抵在了我的脖子上,一字一句质问:
「慕容妤,我的孩子呢?」
我无言。
他眼睛泛红,红得仿佛要滴血,有那么一刻我真疑心他会为我们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流泪。
「我知道你怀孕时,我多么期待我们可以有个孩子,幻想着他是像我多一点还是像你多一点?」
「我不用绞尽脑汁,想各种理由搪塞母后拒绝她给我塞的女人,不用去听什么以子嗣为重的训诫,不用想方设法去想在哪个宗室里面过继孩子。」
「你还我的孩子。」
我瘫坐在地,仰头望他,瞧见他眼眶的水意,忽然瘪嘴笑了,破罐子破摔:
「没了。孩子没了,你想要的女儿没了,儿子也没了。」
「我还不了,就算现在怀上,也不是那个未降生的可怜孩子。」
来源:玥玥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