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从小喜欢小人书，把父母给的零花钱、压岁钱攒起来买小人书。小学快毕业时，我积攒了几十本小人书。还有我小学读过的所有课本都保留着，和小人书加起来，数量可观。
口述：佚名
整理：岭东
我和我哥的恩怨往事最具有说服力。
我和我哥的不愉快，始于三十年前的一段往事。
我从小喜欢小人书，把父母给的零花钱、压岁钱攒起来买小人书。小学快毕业时，我积攒了几十本小人书。还有我小学读过的所有课本都保留着，和小人书加起来，数量可观。
小学六年级暑假有一天，我去同学家玩，回来后发现我的小人书和以前的课本，一本都没有了。
一问才知道，我哥拿去卖废品了！！！
那可是我攒了好几年的小人书啊！
可是，无论我怎么哭闹，但我哥也没把卖书的钱给我。
我向他要钱时，他蛮横地把我推搡到一旁，扬长而去。给我的印象，和土匪差不多。
我妈骂他也没有用。
我哥那时候他正上初中，学会了抽烟。他用我的书卖废品换钱，然后买烟抽。
我已经忘记我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父亲。或者父亲知道了，但并没有处罚我哥。总之，我哥并没有把卖书钱退还给我，更没有向我道歉。
我一直觉得，这件事没有得到合理解决，从此就逐渐养成了我哥不讲道理胡来的性格，也为我和我哥的关系埋下了伏笔。
再后来，我哥书读不下去了，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
我读初中时，我哥在省城打工。有一年暑假我哥回来时，当着我妈面对我说：下个月我给我弟买双凉鞋。
结果，我哥没买。
我读高中时的一个寒假，我哥和我堂哥下象棋。两人的赌注是50块钱。结果我哥赢了，我哥把50块钱当着我父母面递给我，说我弟弟读高中我都没有给过零花钱，这50块你拿着，在学校改善伙食。
几天后，我哥回去上班，又把那50块钱要走了，说他上班坐车没有路费了。就这样，这50块钱还没捂热，就被我哥要走了。
谁能想到，我读高中三年，在外打工挣钱的我哥，没有给过我一分钱。当然，我也理解，我哥没有这个义务。
后来我考上大学，都是父母含辛茹苦地供我读书，家里也借了不少钱，后来我工作后，都慢慢地还完了。
我读大学那四年，我哥也是没有支援过我一块钱，连个电话都没有给我打过。
到了我毕业后刚工作头一个月，我突然收到一笔两千块的汇款，后来接到我哥电话，才知道原来是我哥给我打的钱。
我哥在电话里很客气很热情，说怕我刚工作还没有发工资，没有钱花。
他说你在国营单位上班，要注意脸面，不能像念书时那么寒酸，要吃好穿好，哥给你的两千块钱不要舍不得用，不够了再跟哥说，哥马上给你打钱！
虽然我从小愚笨，但经过大学的几年，也逐渐懂得一些道理。
我哥迟不给我打钱，早不给我打钱，在我最需要钱的学生时代没有资助过我一分钱，却在我参加工作后给我打钱。我知道他的用意。他是想在我工作挣钱后，他需要钱时让我好好地支援他。
我当然不能要他的钱。但是我要把钱退还给他时，我哥却无论如何不答应，甚至说我如果不要，他就不认我这个弟弟，甚至说我是不是看不起他……
我就权且收下他的两千块钱，看他到底打了算盘。
果不其然，一年后，我哥打电话向我借一万元，说他要做什么生意……
那时候，我虽然也不宽裕，既要顾及自己，又要照顾父母，每个月给父母500块的生活费，但存折上还是有一万多块钱的。
我对我哥说：你结婚时，家里借了10000块钱的外债拿给你。当时你对父母说，这一万块算是你借的钱。但实际上，绝大部分都是父母还的。最后还剩下3000块钱，债主是熟人，说不要利息了，只还本钱就行。这3000块钱，还是我替你还的。你当初借给我2000，我没忘。这三千块钱，就当是我连本带息还你当初借给我的两千块钱了。至于你向我借一万块钱，我自己刚工作一年，没有什么积蓄，开销也大，实在帮不上你……
从那以后，我跟我哥关系就更淡了，一年也通不了一次电话。
我基本上一个礼拜要和父母通一次电话。有一回我和我妈通电话，我妈哭着在电话里说，我哥已经半年没有给她打电话，我妈打给他他也不接。
我就有些生气，忍不住打电话给我哥，责怪他不给父母打电话。
结果，我哥嫌我多管闲事，说什么他的事不用我管，最后甚至发怒说要和我断交。
我一听这话，都懵了。我问他，你说啥？
他一字一句地说：跟你断交！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弟弟，你也不要叫我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这件事我也没敢告诉父母。
后来，我妈得知我们哥俩互不联系，就问原因。我就不得不告诉了我妈真相。
我妈沉默了一会儿，对我说，你哥没念过多少书，不懂道理。你是读过大书的，不要和你哥计较，你们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听妈的，你是弟弟，服个软，不要不认你哥，好吗？
见我妈这样哀求，我就答应了我妈。
虽然我后来恢复了和我哥的关系，但我明白，我们是不可能回到过去的。况且，我们这多年关系也一直不怎么好。
我们之间，只有血脉相连的骨肉纽带。至于“哥弟”，只不过是一个口头上的称呼。
几年后，我爸去世，我爸始终不知道我哥提出和我断交的那件事。
我爸是个暴脾气，他要是知道了，恐怕还要少活好几年。
怎么说我跟我哥现在的关系呢？我在城里安家、娶妻生子，回村里看我妈，跟我哥也不过是打个招呼，寒暄两句，我放下给我妈的礼物，陪我妈聊聊天，说说闲话，就开车回了城里。从不吃饭，因为那不是我的家，是我哥的家。
村里还有我小时候的玩伴，见了我仍然像过去那样亲切。我在他家里喝过几次酒。喝完酒，我打电话让朋友过来给我当代驾，送我回城里。
平时村里有什么事，小伙伴也会打电话告诉我。谁家有了红白事，我能赶回去就尽量赶回去，赶不回去就让小伙伴替我把份子钱随上。
小伙伴有时候来城里，会通知我。时间允许的话，我会请他一起下馆子，喝点小酒。有时候我抽不开身，就让同事或者老婆捎点好茶叶或者糕点，赶到他办事的地方给他，让他带回去。
小伙伴爱喝茶，他家老太太爱吃我们这里的一种糕点，但是农村商店里没有这种糕点。
小伙伴儿子结婚时，手头钱紧。但他没有朝我借钱，也没跟我说。我是从我妈口里得知的。我就取了五万块钱，开车把钱送给他。
小伙伴说要给我打借条，我说不用，啥时候有了啥时候还。就回去了。
他儿子结婚时，我随了一千块钱的礼。这在当地算是很高了。因为普通亲戚才不过三五百块钱的礼，一千块的都是亲兄弟姐妹的标准，还得是关系很好的那种。
不到两年时间，他就把钱全部还我了，还带了两条烟两瓶好酒，到城里找我。
他说，给你利息，你肯定不收，你在城里，人情往来多，这些烟酒你都用的上，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我没有全收，拿了一瓶酒，笑嘻嘻地对他说，这瓶酒我收了。其余的你留着，等我回去咱俩慢慢品。
为什么我和小伙伴来往这么密呢？
有两件事。一件事，我高中毕业考上大学，小伙伴得知后，买了一支钢笔和一个好看的日记本送给我。那是他在砖瓦窑辛辛苦苦一个月的工钱里挤出来的。我不知道他究竟花了多少钱，但那时候，砖瓦窑干一个月苦力大概才几十块钱。那样的钢笔和日记本，我们俩以前都没用过。
另一件事，就是我读大学时，我妈有一次干完活从地里往家走时，低血糖晕倒在路上。正好小伙伴路过，赶忙招呼村里人，开着三轮车把我妈送到了医院。
那时候，我哥整天在街里的麻将馆厮混。
后记
我哥呢，后来再没有跟我借过钱。不过有一次，我回村里看我妈，我妈对我说，你哥说他想买车，让你给他借五六万。
我没言语。
我妈问我，你借吗？
我笑了笑，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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