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声明:故事虚构,不要代入现实,"喜帖换成芸儿名字,反正她不识字"领导:她是博士生,和司令领证了,上文
声明:故事虚构,不要代入现实,"喜帖换成芸儿名字,反正她不识字"领导:她是博士生,和司令领证了,上文
第1章
特战军区最能打的团长傅辞年,有个没上过学的孤女对象姜眠。
打从孤儿院出来这二十多年,他玩命眠的往上爬就为能娶她进门。
姜眠原以为这男人能守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直到她在结婚报告上看见首长千金的名字。
傅辞年倒也坦荡:"她配不上我,娶她不过是尽本分。"
可他哪知道,姜眠心里也压着个天大的责任。
只是她这份责任,他个团长根本扛不起来。
……
1983年,特战军区家属院。
"我和陈芸芸相亲就是走个过场,姜眠,你往后别干那淋雨糟蹋身子的傻事了。"
"听话,把药喝了,乖。"
"……"
一声声念叨像重锤敲着姜眠的太阳穴,不知过了多久,她猛地睁开眼。
"可算醒了!"
模糊的温柔男声突然清晰,姜眠"噌"地站起来,双手贴紧裤缝,扯着嗓子喊:"332号姜眠报道!"
傅辞年被她这架势唬得愣住:"烧糊涂了?"
姜眠盯着他伸过来的手直发怔,这分明是二十岁的傅辞年啊。再瞅瞅周围,三十年前还没装修的婚房,墙上挂着的日历写着1983年8月11日。
她手抖得厉害,快步走到日历前——老天爷开眼了,她真重生了!
上辈子在牢里受的罪还历历在目,可现在她回到了还没被傅辞年送进监狱的时候。
姜眠掐着掌心跑到日历旁,看清日期那刻,整个人像被雷劈中。她竟回到了1983年,那个准备和傅辞年结婚,却也是他跟陈芸芸纠缠不清的开端。
打小在孤儿院相依为命的两个人,后来傅辞年被傅司令收养,参军当上了团长。他求婚时说等她二十岁就领证,姜眠等啊等,等来的却是无期判决书和傅辞年的诅咒。
"像你这种恶毒女人,就该烂在牢里!"
陈芸芸更不是省油的灯,为了赶走姜眠,诬陷她跟流氓串通强奸。傅辞年亲手把她送进监狱,判了二十年。
姜眠红着眼圈看向眼前的男人,傅辞年正慌着给她擦眼泪:"我又不会真娶陈芸芸,结婚报告都打上去了,他们不同意我就脱离傅家。"
姜眠咬着后槽牙,把到嘴边的质问咽回去,轻声说:"我信你。"
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得皱眉。傅辞年掏出大白兔奶糖,像从前那样哄她:"吃糖就不苦了,我先回部队,晚上来看你。"
姜眠看着他出门的背影,心里门儿清——他是去见陈芸芸的。
不过她现在没空纠结这些,监狱长说过的话在耳边响: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这辈子她要靠自己,做件想都不敢想的大事。
警局局长办公室。
"小姜同志,你真要继承父亲遗志,当卧底给警局递情报?"局长又惊又感动。
上辈子姜眠在牢里才知道,自己是烈士之后。父母都是警察,因公殉职后,为了躲黑势力报复,才把她放在孤儿院门口。
"我要当警察,像爸爸那样!"姜眠攥紧拳头。
局长擦着眼泪问:"这行当要抹掉所有身份信息,连牺牲了都没人知道,你还愿意?"
姜眠目光如炬:"能保一方平安,死也值了!"
"好!下周安排场意外,你配合假死,从此世上再无姜眠。"
"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姜眠重重点头,她谁都不会说,包括傅辞年。从今往后,她要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第2章
姜眠踏出警局时,天色尚早。
她没回部队家属院,而是拐了个弯往孤儿院去。
那栋青砖灰瓦的老建筑立在寒风里,墙皮剥落得像老人皲裂的手掌,檐角的瓦当缺了半边,倒像是位风烛残年的老妪,在料峭春寒中瑟缩着。
看门的张院长拄着竹杖迎出来,银白的发丝在风里飘摇。这老院长在这儿守了半辈子,送走一茬又一茬孩子,自己倒像院里那棵老槐树,根须扎得比地基还深。
"阿眠丫头!"老人布满皱纹的手攥住她的,"可算把你盼来了!上回说好的喜糖和请柬呢?"
姜眠喉头一哽,眼眶顿时热了。上回她确实红着脸说,等婚期定了就送糖和请柬来。可这会儿……
"辞年部队忙,婚事往后推了。"她低头扯出个笑,"就是想您了,过来看看。"
也可能是最后一回。
这次任务凶险,她早做好回不来的准备。上辈子最悔的,就是没赶上院长最后一面。那时她在牢里,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唯有这老人拄着拐杖四处奔走,替她申诉翻案,直到油尽灯枯。
得知噩耗那天,她用磨尖的牙刷柄划破手腕,被狱警发现时,血都凝在囚服上。老狱警红着眼吼她:"你死了对得起谁?对得起张院长吗?"
后来她考上警校,成了最年轻的刑警队长,就是要让九泉下的老人看看,她姜眠活出了个人样。
"傻丫头。"张院长像小时候那样捏她的脸,指尖粗粝却温暖,"是不是辞年那小子欺负你了?跟奶奶说,我拿竹条抽他!"
姜眠把眼泪憋回去,扬起脸:"真没有,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她抱紧老人单薄的肩,"您可得好好活着,等我结婚那天,要给我梳头呢。"
"好好好,我老婆子等着喝喜酒。"老人笑纹里盛满慈爱,"人活着,开心最重要。"
姜眠在孤儿院待到日头偏西。出门时,正撞见傅辞年大步往里走。
男人换了身笔挺的军装,肩章上的两杠一星在暮色里泛着冷光。他三步并作两步到跟前:"我就猜你在这儿!"
姜眠晃了神。恍惚看见二十岁的傅辞年,那年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军装,胸前别着大红花,红着眼眶说:"等我立功回来,就娶你过门。"
可那个说会回来娶她的少年,终究是变了。
"姜眠。"傅辞年刚要开口,吉普车后座下来个穿白裙的姑娘。陈芸芸提着裙摆小跑过来,发梢还沾着片桃花瓣。
"小眠妹妹别误会,"她扯出个歉意的笑,"家里催婚催得紧,我让辞年假扮我对象应付相亲。我们真没别的,要有早成了不是?"
姜眠看着她腰间傅辞年的外套,忽然笑了:"是我小气,让陈小姐见笑了。"
这话出口,傅辞年反而愣了。昨天还跟他哭闹要划清界限的人,这会儿倒大度起来?
"你能想开就好。"他松了口气,"我跟芸芸真只是朋友。"说着伸手要拉姜眠,却被她侧身躲开。
掌心空落落的瞬间,他瞥见她手里攥着的红纸——是张囍字,剪得歪歪扭扭,边角还沾着金粉。
陈芸芸眼神闪了闪,装作无意问:"你们开始筹备婚礼了?"
姜眠看向傅辞年。男人几乎没犹豫:"还早,不急。"
是不急,还是根本没打算娶?
姜眠心里泛起凉意,面上却笑着应和:"嗯,不急。"
傅辞年明显松了口气,指指吉普车:"家属院近,你先回去。芸芸还要去文化宫演出,我送她过去。"
说罢也不等姜眠点头,自顾自拉开车门。陈芸芸坐进去时,裙摆扫过傅辞年的军靴,两人挨得极近。
姜眠站在原地,看着车尾灯消失在巷口。春风卷起地上的囍字碎片,她弯腰拾起另一半,轻轻放进衣兜。
院长剪这囍字时,老花镜都滑到了鼻尖。她说要给阿眠剪个最漂亮的,结果手指被纸边划了道口子。
这样的心意,不该被弄脏。
姜眠把半张红纸叠得方方正正,塞进最里层的口袋。转身时,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株在风里摇晃的野草。
这次,是她先不要他了。
第3章
姜眠还是回了家。
她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
还好,因为刚搬来家属院不久,东西少的可怜,满打满算都没塞够一个箱子。
特意去花鸟市场买的盆栽、找陶瓷匠定制的碗具,亲手勾的家具遮尘罩,这些带不走的东西都另外打包了起来。
黄昏晓时,傅辞年回来了。
他给打包了姜眠爱吃的东西放在桌上,正要叫姜眠。
却发现桌上插花的小白瓷瓶不见了。
他眉头一皱,抬眸就看见姜眠提着一个包袱作势要丢掉。
如果自己没看错,有些东西还是她才买不久新的。
傅辞年试探地问:“那些是你丢掉的?”
姜眠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惊诧,没有回答。
监狱长也说过:人想要成功,就必须要取舍。
明面上,姜眠却是笑了笑:“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占地方,给新东西腾腾位置。”
傅辞年呼吸一顿,看着姜眠的一脸平静的面孔。
又想起她之前的态度,顿时听懂她的言外之意,霎时恼了。
他皱紧剑眉,眼里怒火如熔浆烫人:“姜眠,你阴阳怪气什么,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善解人意!但陈芸芸是司令的女儿,你跟她闹有什么好处?”
说罢,傅辞年摆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姜眠,你能不能把又臭又硬的死性子改一改?”
姜眠胸口仿佛破了个大洞,傅辞年的每一个字像一块块巨大的重石,砸得她血肉模糊,痛到不能呼吸。
又臭又硬的死性子?
从前把她揣心里时,说她肆意洒脱像光一样迷人,做什么都是可爱的。
现在有了新人忘旧人,倦了腻了,就变成了茅坑里又臭又硬的石头,让他嫌弃。
姜眠心里难受,苦涩坚硬得像砂砾,她装作不在意强行咽下。
“你说的在理。”
她侧过身,不着痕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强行转移了话题。
“你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姜眠说着走到桌前,主动打开袋子,却是一愣。
是辣椒粉拌的酸辣芒果。
“怎么会想到给我带这个?”姜眠强笑着问,可还是能听见自己声音里的微颤。
傅辞年没有听出来,只因她的顺从软了下表情:“芸芸爱吃,她每周都要去吃一次,我特意给你带的,你尝尝看。”
噢,原来是陈芸芸爱吃。
姜眠盯着酸辣芒果,眨了眨眼睛,然后轻轻攥紧了袋子。
她吃芒果过敏,一点也吃不得。
连这一点,傅辞年都忘记了个彻底。
他的心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更早地游离了。
姜眠扯了扯唇角,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尝了尝:“谢谢,还挺好吃的。”
“好吃,你就多吃些。”傅辞年笑着揉了揉她的发。
宠溺的口吻差点让姜眠窒息。
仿佛着魔了一般,一块又一块地往嘴里塞,想把胸口破掉的那个大洞填满,然而所有痛感都往那里钻,怎么都止不住。
听人说过敏的东西吃得次数多了,就会脱敏。
姜眠想,那么,对人也是如此吧?
她要脱敏,永远对傅辞年脱敏。
从此再无软肋,山高水远,一个人走,再不回头。
第4章
这一夜姜眠没撑得住,过敏反应比以往来得严重。
她忽冷忽热,时而如坠冰窖,时而如烈火焚身。
在神志彻底模糊前,她晕晕乎乎走出房间,对还在做工作报告的傅辞年说:“傅辞年,我好像又发烧了。”
傅辞年瞥了眼她通红的脸,立刻放下手中的笔,起了身。
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却是被烫的下意识弹开。
“你怎么弄的?白天不还好好的吗?是不是又偷偷洗冷水澡了?”
“你就使劲作,把我急死了你就安心了。”
傅辞年埋怨的语气包缠着心疼和着急。
他抱起姜眠赶去了军区医院。
急诊室外,却碰见了捂着肚子的陈芸芸。
一见陈芸芸,傅辞年瞬时慌了神,直接把姜眠放长椅上一放,马上去关心她。
“芸芸,你怎么在医院?”
陈芸芸白着一张脸,有气无力的:“生理期肚子痛,我来取点药。”
“光吃药怎么能行?走,我带你去看医生!”
话落,傅辞年打横抱起陈芸芸,往妇产科方向跑去。
空寂的走廊里,只剩下烧到头晕眼花的姜眠。
她看着傅辞年模糊的身影来来回回。
一会儿买来了红糖,过了一会儿又从开水房灌了热水袋。
那些东西都送去了陈芸芸所在的方向。
姜眠在他眼里仿佛成了透明。
在傅辞年再一次推着陈芸芸去做艾灸时,她强撑着身体站起来。
她不能在这里倒下。
在不甘的意志驱使下,姜眠自己挂号,看诊,又去拿药,直到输液针刺进手背,药水缓缓流进身体时,她才得以卸力闭上眼睛。
事实证明,没有傅辞年,她也不会死掉。
然而输液到一半,昏睡过去的她整个人直接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
小针刺破静脉,汩汩往外冒血。
闻讯赶来的医生立马给她拔了针,搀起她问的:“病成这样,你家属呢?”
已经清醒了几分的姜眠露出一抹苦涩,苍白的脸色显得愈发可怜。
她微微扯了扯嘴角:“我没有家人。”
爱她的父母早就牺牲了,以前爱她的人现在也不爱她了。
就在这个时候,傅辞年出现了。
他喘着粗气,气得不行:“我找你好久,你乱跑去哪儿了?”
一旁医生替姜眠打抱不平,没好气回了一句:“乱跑去阎王殿转了一圈,没死成又回来了。”
傅辞年这才注意到姜眠满是鲜血的手背,还有她酡红的脸。
“抱歉,阿眠,我忙完发现自己忘带钱,刚刚回去取了。”
他心虚地撒了个谎。
姜眠没有揭穿,也懒得揭穿,她太累了。
失望攒多了,也早没了质问的冲动。
她压下喉咙里缓缓升起的苦涩,气若游丝道:“我睡一会儿就好了,去忙你的正事吧。”
她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现在没时间为傅辞年内耗了。
自己必须赶紧好起来,带着健康的身体,准备好五天后离开这里。
也许是她的不追问打动了傅辞年。
他一改刚才的尖锐,蹲在姜眠面前难得温柔:“不,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然而,重新挂起的吊瓶刚输到一半。
傅辞年在看到陈芸芸从门口经过的身影后,丢下一句“我马上回来”就走了。
这一走,直到姜眠挂完水都没有回来。
姜眠一个人在医院里按时吃药吃饭,积极配合治疗,过敏好的很快,两天后,她提前出院了。
出院后,姜眠急匆匆直奔照相馆。
“老板,我的婚礼取消了,结婚照不用洗了。”
原本喜笑颜开的老板不免愣了下,疑惑道:“上回来你还催我加急呢,年轻人,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啊。”
姜眠只是淡淡一笑:“做出来的那部分我可以付钱。”
她活了两辈子了,算不上年轻人,更没有意气用事。
说着,她掏出钱包就要拿钱,却在低头瞬间,呼吸一颤。
展示的透明的柜子里厚厚一沓红色喜帖醒目。
上面明晃晃写着。
男方:傅辞年,女方:陈芸芸。
贺词:鸾凤和鸣,白头偕老。
第5章
姜眠瞳孔仿佛地震,她缓和了好久好久,才终于意识到:傅辞年要和陈芸芸订婚了。
上辈子他们明明是第二年订婚的,这辈子怎么提前了?
只是想到这里,姜眠却忽的笑了。
或许只是自己是第二年才知道而已。
原来上辈子的不幸那么早就有了预兆,却被自己忽视不见,真的好蠢好傻啊……
满心期待跟他结婚,却不知道人家已经跟别人订了婚,还依旧装作无事发生。
傅辞年,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装的这么好,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姜眠心仿佛在滴血,却还是面无表情地拿过喜帖认真看了看,上面的日期是三天后。
三天后,正好是她离开的那天。
“对,这喜帖我们店里也代做的,你要不要做?”
“不用。”
姜眠放下喜帖,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她又想起监狱长说过的话:背叛者不配得到原谅,只配被遗忘。
是的,背叛者永远不值得第二次机会。
她和傅辞年之间,早就该落上句号了。
姜眠把傅辞年和陈芸芸的喜帖放回原位,然后拿起自己和傅辞年已经洗好的结婚照走出去,没有犹豫地扔进路边的垃圾桶。
从现在开始,她会像丢掉的结婚照一样,把傅辞年彻底丢掉。
回到院子里,映入眼帘的是紫色桔梗花,它们贴着墙面生长,开的极其烂漫。
随风起舞,带来无数的清香。
姜眠却无心欣赏。
这花都是傅辞年送的,他说:桔梗花的话语是永恒的爱,无悔的爱。
夜风轻抚脸庞,姜眠仿佛被扇耳光。
“这些花长的好好的,你拔掉做什么?”
门突然间被推开,傅辞年进了院子。
他看着蹲在院角处的姜眠正在挖着桔梗花根。
姜眠垂目看了他一眼,淡淡解释:“挡着地方了,到时候不方便参加婚礼的人坐。”
傅辞年一噎。
上前来抓住姜眠拔花的手:“别拔了,你出院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在医院找了你很久,还以为你出什么事”
姜眠好整以暇,认真地问:“要是我真出事了,你会怎样?”
夜晚风大,傅辞年没听清:“你说什么?”
姜眠摇了摇头:“没什么。”
傅辞年看了眼已经被拔掉不少的花,微微拧眉。
他拉起姜眠,轻声哄道:“很晚了,你病刚好,快去休息。”
傅辞年依旧在用以前的方式对着自己的,姜眠也照做,却再也没了往日里那种幸福甜蜜的感觉。
夜里。
姜眠起夜时路过客厅,却发现院子里灯火通明的。
她微微一怔,轻手轻脚走到门口,顺着门缝看了一眼。
是傅辞年,他正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自己白天拔掉的花,将它们一棵一棵地又重新种了起来。
动作像是护着稀世珍宝一样。
姜眠呼吸一沉。
却听见傅辞年说:“你们一定要重新长好,她喜欢花,我那么喜欢她,我一定要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
这话像尖刀一样狠狠地扎进了姜眠心脏。
她强迫自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么深情的话,傅辞年却从未对她说过。
姜眠真想顶着发酸的眼冲出去质问他:问他和自己这么多年又算什么?
可是姜眠没有,她只是静静地上完厕所决定回去睡觉。
失望攒的越来越多,哪会生出新的希望呢?
出厕所时,正好撞见了进屋的傅辞年。
姜眠下意识别过头,傅辞年却上前几步握住了她的手,声音深邃温柔:“阿眠,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结婚报告快批下来了,我们就可以结婚了。”
第6章
好消息?
或许在以前,这是好消息,姜眠会开心的跳起来。
可现在,看着男人那张真诚的面孔,她想不通他为什么还要继续装,还装的这么起劲。
姜眠不由问道:“傅辞年,你真的会娶我吗?”
“我今天从医院回来的时候,路上一对男女吵架很凶,差点儿打起来了,原因是吵架的男女在一起三年,结果是男人抛弃了女人和别人结婚了。”
傅辞年呼吸微微一颤,握着姜眠的手明显一僵。
可他嘴上还是指责起那个男人来:“你别信这些,那个男人自己就不是个东西,喜新厌旧就是个渣男,他早晚会遭报应的!”
他骂的那么真情实感。
姜眠却心想,那么傅辞年也会遭报应吗?
不会的,他上辈子过的那么好。
姜眠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但只是这样平静看他,傅辞年就已经呼吸不畅了。
他略带心虚地反问:“怎么了?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抛弃你,永远爱你。”
姜眠心底讽刺一笑,希望真相水落石出的时候,你也能这般自在辩解。
傅辞年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你不要胡思乱想,后天我休假,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姜眠摇了摇头,抽出自己的手:“散心就不用了,很晚了,你也早点儿休息。”
看着姜眠转身进屋的背影,傅辞年莫名地有些慌乱。
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她一向爱多想,一定是自己最近忙上忙下太累了,对她的关心少了。
等自己陪她出去玩玩,一切就会好起来了。
第二天。
姜眠一醒就被警局通知去商量两天后的假死方案。
“现在有两个方案。”
“一是他杀,我们会设计一个剧本……”
局长一本正经地说,姜眠静静地听,在听到“他杀”两个字,她眼前竟然浮现了陈芸芸的脸。
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她想选他杀,然后把错误全都归给陈芸芸,报复回去。
但很快,她又就冷静了。
自己如果这样,又和上辈子丧心病狂的陈芸芸有什么区别呢?
“二是自杀。”
局长的声音拉回姜眠的思绪。
姜眠轻轻一笑,飞速做了决定:“就选自杀吧。”
可以的话,这辈子,她想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死。
局长默了瞬,接着说:“自杀的话,你要想好原因,不然容易穿帮,至少要让在意你的人相信。”
姜眠突然间就想到了傅辞年的背叛。
“我已经想好了原因。”
姜眠把自己的想法全都说给了局长听。
原因就是自己受不了傅辞年的偷偷背叛,彻底灰心失望后自杀。
听完姜眠的叙述,局长眼里闪过一旁复杂:“这个理由也行。”
想到这是姜眠的亲身经历,局长又多安慰了一句:“感情的事情就是这样,你以后也不要在这种事情多伤神,未来说不定会遇到更好的。”
姜眠起身鞠躬:“谢谢局长。”
以后,她的以后没有计划,如果活着是最好的。
如果没活着,就把自己的存在价值发挥到最大程度!
只有两天了,等一切都已经安排就绪,她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牢笼了。
出了警局,姜眠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她静静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过一处新开的公园时,却碰见了两个熟悉的人。
是牵着手的傅辞年和陈芸芸,他们要往公园里去。
姜眠呼吸微微一顿,她分明记得今天早上傅辞年离开的时候说:“我今天工作很忙,可能会特别晚回来,别等我。”
所以,陈芸芸就是他的工作吗。
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姜眠只觉得心口发酸,却又控制不住地跟了上去。
刚跟上去,听见陈芸芸严肃开口:“你如果想让姜眠离开你,就必须要用强硬的手段,你不能再犹豫了。”
“不然她知道了我们要结婚,肯定会闹的。”
“你别太担心,只是想办法把她关两天,等婚礼结束就放她出来了!”
姜眠震惊不已,带着残存的希望看向傅辞年。
下一秒,却听傅辞年没有丝毫犹豫应道:“嗯,都听你的,关她两天。”
第7章
姜眠几乎忘记了呼吸。
傅辞年甚至是连犹豫都没有,就同意了陈芸芸荒唐的方案,把她关两天。
在他心中,这么多年的情义,他没有半分记得吗?
姜眠隐了隐身形,强忍着痛意继续听下去。
傅辞年微微拧眉:“那找什么理由把她关进去呢?”
陈芸芸下意识环顾了一圈四周,姜眠躲在暗处一动不动没让她发现。
半晌后,陈芸芸才张口和傅辞年说出自己计划。
“你明天把她骗到公园,然后你找个借口去买冰棍,等到你一走,就让扮演登徒子的人把她绑了,然后关两天。”
“等到我们婚礼结束后,我们就把她救出来。”
“到时候我们婚也结完了,她想着自己被人侮辱,也没脸说你什么,自然就会知难而退了。”
陈芸芸一气呵成说完,她自信满满,以为能得到傅辞年的夸赞。
然而,这一次傅辞年不仅没有马上附和,还表现出了迟疑。
他不放心地问:“这样好吗?找人假扮的登徒子会不会伤害她?”
“没问题的,只是一场戏而已。一切都是假的,什么都不会发生!”
沈芸芸都这么说了,傅辞年担心的神色还是没有消退。
姜眠咬着牙死死地盯着傅辞年,可傅辞年只是沉默,什么都没说。
姜眠知道,他同意了。
姜眠毫不犹疑地转身回到家里。
看着清冷的家,她只做了一件事。
把压在柜子底下的喜服,自己花了两个多月亲手缝制出来准备结婚穿的。
拿起剪刀,一刀一刀地绞了个稀碎。
这件喜服就像自己和傅辞年的关系,此时此刻被自己彻底剪成变成碎片,永远无法修复!
第二天。
傅辞年按照计划带着姜眠去逛公园。
傅辞年拉着她的手,声音轻快:“阿眠,结婚报告马上就下来了,我们马上就可以结婚了。”
他笑的很开心,不眠作假。
有一瞬间,姜眠真的以为他是因为要和自己结婚而开心的。
可事实上,她什么都不是。
他还是按照陈芸芸的计划,把她带来了公园。
姜眠静静地看着男人的侧颜,像是从前那样充满了期待问:“傅辞年,你还记得吗?自打我们记事起,你就一直说要保护我。”
“你说要牵着我一辈子,对我好一辈子,你真的说到做到了,对吗?”
姜眠说了好多好多以前的过往。
她希望傅辞年能迷途知返。
可是傅辞年只是瞥了她一眼,只敷衍了一句:“以后也会的。”
姜眠瞬间沉默。
其实傅辞年的脑子也很乱。
他想到昨天拒绝陈芸芸,却被陈芸芸问:“你到底选谁?我跟姜眠你只能选一个!”
傅辞年脑海里在疯狂挣扎。
最后,他松开了姜眠的手:“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买冰棍。”
话落,他扭头就走,像阵风一样很快消失。
冷风逮着僵在原地的姜眠吹,吹得她身体发抖,冻得她眼红鼻红。
姜眠一个人静静地在原地站了很久。
这时,一个蒙着脸的高大身影突然出现在她背后,拦腰把她往假山石那里拖。
“别动,小心我杀了你!”
姜眠故作惊恐地睁大眼睛,拼命挣扎尖叫:“救命啊!救命啊!”
“傅辞年,救命啊!”
姜眠求救的声音传到远处傅辞年耳朵里。
特别是那声傅辞年,听得他心脏都在发颤。
他忍不住上前想要救她:“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做!姜眠胆子很小的,她肯定会害怕的!”
一旁的陈芸芸却死死拉住他:“是假的,这些都是假的!”
“一场戏而已,你不能心软,心软了我们的计划就彻底失败了!”
第8章
陈芸芸的话让傅辞年怔在原地。
可姜眠的声音极其的刺耳,将魔音一样在他的脑海里环绕。
彼时,陈芸芸沉着脸直接质问:“傅辞年,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是选我还是选她?”
最终,傅辞年还是转身跟着陈芸芸走了。
他想着,等自己把姜眠“救出来了”,再跟她好好解释。
她那么善良,肯定不会介意的。
另一边。
姜眠完好无损站在原地,只是嘴巴在尖叫。
一旁的狂徒摘下口罩,是昨天跟姜眠碰过头的警察。
原本按计划她是自杀的,没想到半路冲出个陈芸芸,正好成全她。
也正好,还能给她一个狠狠的教训!
姜眠顺水推舟,死在陈芸芸和傅辞年策划的绑架案里。
也能让傅辞年一辈子悔不当初!
见姜眠还在喊,他连忙揉着耳朵:“他们走了,你不用再叫了。”
话落,一抬头却看见的姜眠已经泪流满面。
她眼眶红肿,仿佛真的受了欺辱一般。
男人瞬间就慌了,有些不知所措:“你没事吧?我可什么都没做啊,真正想绑架你的人已经被抓走了,你现在是安全的!”
姜眠替自己擦干了眼泪,突然扯起了嘴角:“我不是害怕,我是开心,喜极而泣。”
男人一脸懵逼。
姜眠却笑开了,她是真的开心啊。4
开心自己终于冲破了束缚,从此以后不用再为任何人劳心伤神。
男人见状松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身份证明递给姜眠:“这是你的新身份。”
“姜眠会因为不堪受辱跳崖自尽,从现在开始,这世界就再也没有姜眠了。”
姜眠认真地接过,仔细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地塞进口袋。
随后她把一直戴在脖子上的绳编项链交给了男人:“谢谢你们,还有最后一件事,麻烦你们到时候把这个东西到时候交给傅辞年。”
话落,姜眠转身离开,背影决绝。
从今以后,她不再是姜眠,姜眠已经彻彻底底死了!
第二天。
傅辞年和陈芸芸的订婚仪式上,狂风肆作。
看着窗外风雨飘摇的树,傅辞年心里一阵阵难安。
“姜眠她真的没事吗?”
他只要想起昨天姜眠的惨叫声,就满心愧疚。
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想离开。
一旁红衣鲜艳的陈芸芸急忙拉住他:“你别多想,马上你们就能见面了,你跟我结了婚,就是名正言顺的司令女婿,跟你那没血缘的养父母可不一样!”
“你就安安心心等着升职吧,我也会补偿她的,保她一世无忧。”
傅辞年恍惚了一瞬。
可为什么他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陈芸芸见状,没好气地劝她:“好了,仪式马上就开始了,别拉着个脸了,笑笑。”
傅辞年最终强压下情绪,牵着她手走向仪式厅。
万众瞩目下,傅辞年和陈芸芸正认真听证婚人证词。
然而进行到一半,门口突然间走进来几名警察。
“谁是陈芸芸!?”
在座的亲朋好友都朝门口看去,包括陈芸芸自己。
她下意识地开口:“我是,怎么了?”
为首的警察严肃走到她面前,银手镯一出,晃了下傅辞年的眼:“陈芸芸涉嫌教唆杀人,带走!”
很快,陈芸芸被架住:“不,我没有教唆杀人,你们不能污蔑人啊!”
“你们知道我爸是谁吗?就敢绑我!?”
傅辞年也上前解释:“同志,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未婚妻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警察拧紧眉头看着傅辞年:“你的未婚妻应该是姜眠吧?”
听见姜眠的名字,傅辞年哑了口。
想说是,可现在自己又正在跟陈芸芸举行婚礼。
他犹豫之际,警察从口袋里掏出那串绳编项链递到他眼前:“你好好辨认一下,这是不是姜眠的东西?”
傅辞年呼吸微窒地接过。
他来回翻看,正是姜眠曾经和自己一起亲手织的绳编项链。
她的是兔子,自己的是猴子。
傅辞年瞬间急了:“这个项链怎么会在你们手里,姜眠她人呢?”
警察叹了口气,旋即严肃道:“你现在才想起问她人,她早在两天前在森林公园遭狂徒绑架,不堪受辱之下,跳下悬崖自杀了!”
“据绑架她的狂徒交代,教唆他的人正是陈芸芸!”
第9章
傅辞年几乎是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听见这句话。
傅辞年看着表情严肃的警察,下意识摇头。
“不,不可能,她那么坚强,怎么可能自杀呢?”
“绝不可能!”
那可是姜眠啊。
警察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眼神。
随后拿出姜眠的鞋子:“这是姜眠悬崖边上留下的鞋子,你看看吧。”
傅辞年双眸彻底僵住,他几乎颤抖地接过。
是姜眠的鞋子,还是过去他给姜眠买的那双。
上面绣的姜眠喜欢的山茶花。
姜眠当时很开始,而且舍不得穿,一直嚷嚷着摇藏着留到结婚穿。
她还说她只会在值得留下回忆的日子穿,更要一辈子好好珍藏。
原来自己昨天带姜眠去玩,对姜眠来说就是值得留下回忆的日子啊。
再联想起姜眠昨天对自己说的话,傅辞年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都做了什么啊!
“她,她在哪里……”
傅辞年踉跄往后退,声音颤抖。
心里不停地说着:不可能,不可能,她最坚强了,孤儿院那么苦的日子都过来了,怎么可能会自杀呢?5
只是关她两天而已?
一定是自己听错了而已,姜眠有时候喜欢和自己开玩笑的。
“傅同志,我刚刚说了,姜眠跳崖,悬崖很高,尸骨无存。”
“还有一点,姜眠消失了,你作为未婚夫却和别人在订婚。”
警察见他始终不相信,语气更是严肃了几分。
短短的两句话,让傅辞年崩溃无比,呼吸僵硬困难。
姜眠怎么会自杀呢?
他紧紧地握住那只鞋子,却下意识看向陈芸芸,像是找到了发泄点一般。
傅辞年质问出声:“是你教唆杀人吗?你想杀了她吗?”
陈芸芸眼里闪过一阵心虚,但却飞快摇头:“我没有做过这件事啊!不要冤枉我!”
“我也是女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啊!”
但警察却打断了陈芸芸的话:“帮凶我也带过来了。”
陈芸芸摇头:“什么帮凶,我不知道!”
话音刚落,帮凶被架着进来就指着陈芸芸说:“就是她,是陈芸芸找的我,帮忙绑架姜眠两天,就给200块钱。”
陈芸芸脸色一白,再无法辩解。
她直接被警察带走了。
陈芸芸被带走,宾客也散尽了,这场订婚仪式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傅辞年踉跄地跟着警察去了姜眠跳崖的地点。
半个小时后。
傅辞年看着那么高那么深的悬崖,他崩溃地跌坐在地上。
他错了!
他真的错了!
他不应该做的决绝的。
姜眠胆子本来就小,不到逼不得已不可能靠近这么高的悬崖。
她该有多害怕才会做出这种绝望的决定!
傅辞年悔了。
他不该相信陈芸芸的话的!
傅辞年绝望地在悬崖边守了一个晚上,他想着是不是姜眠故意吓他的。
可是没有。
姜眠始终没有出现过。
第二天,傅辞年无力地回到家属院。
却发现家里空空荡荡的,她的卧室里散了一地红色碎布。
傅辞年望而却步,那是姜眠缝制了两个多月,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喜服。
第10章
傅辞年双腿僵硬的停在门口,不知所措。
傅辞年知道,那是姜眠花了两个多月从不会到会,手上还扎了好几个针眼才绣出来的。
当时自己还笑话她说:“不会就别做了,总伤害自己做什么。”
但她却笑着说:“因为我要穿着自己亲手做的喜服嫁给你。”
无数关于姜眠的面孔在自己的脑海中浮现。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剪掉这个东西?
傅辞年双腿发颤了走了进去,余光却瞥到了书桌上那封红色的喜帖。
他呼吸消失地扑过去拿起了看了眼。
是他和陈芸芸的订婚喜帖。
傅辞年苍白地跌坐在地上,他终于明白过来。
他无助发问。
“你知道了,却不告诉我,你生气了对不对?”
傅辞年紧紧地捏着喜帖,像是发泄一样把它撕成碎片!
可是越撕,傅辞年越崩溃。
为什么自己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
不对,自己发现了,可为什么不能反应过来!1
“傅辞年,你是第一个保护我长大的人,以后也会一直保护我吗?”
姜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他盯着那一地的碎布,眼神愈发绝望。
他悔了,他没有做到。
他做的全是伤害姜眠的事情!
傅辞年声音带着哭腔,眼眶通红。
“阿眠,是我对不起你,我只想着配合陈芸芸演戏,等我过上更好的生活我们再结婚。”
“但我没想到这是害了你!”
“都怪我不好,我应该提前告诉你的,我忘记了,你是一个敏感的人……”
傅辞年碎碎念,声音嘶哑。
他俯身将碎掉的喜服收在一起,一遍一遍地拼凑试图将它们复原。
可是喜服太碎了,他根本无法复原。
喜服的布料是自己买的,质量特别好,他不敢想姜眠是有多失望才会剪成这样。
“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在生气,不要生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傅辞年抓着拼凑不了的碎布,整个人崩溃无比。
就在这时,身后的门被轻轻推开。
傅辞年猛地转头:“阿眠?”
可走进来的人,却是陈芸芸。
傅辞年猛地睁大眼睛:“你怎么出来了?”
陈芸芸淡淡一笑,靠近他:“证据不足,我被释放了,我早就说了,我没有想过要害阿眠。”
“我只希望她好好的,我也是女人,我会做这种事吗?”
“警察说,是那些歹徒见色起意,我也没想到他们这么的嚣张!”
陈芸芸故作无比悲伤的样子,眼睛也逐渐红了起来。
傅辞年失神地移开眼神,他蜷坐在地上。
自言自语:“是我害死了姜眠,都怪我,我如果不默认你出的馊主意,她不会被吓到跳崖,就不会死!”
说着说着,傅辞年伸手要扇自己。
陈芸芸顺势抱住他,声音也哽咽起来:“都怪我不好,应该多派人保护她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会给她赔罪的!”
傅辞年恍惚地看着陈芸芸:“你怎么赔罪?”
陈芸芸一噎。
只见她眼睛轻轻一转:“只要你和我结婚,我就让我爸动用力量,让应该得到惩罚的人得到惩罚。”
第11章
傅辞年猛地推开陈芸芸,像是看陌生人的眼神一眼看着她。
毫不犹豫地拒绝:“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和你结婚的!”
就在昨天,他就已经欠了姜眠一生。
他又坏又蠢,忘记了和姜眠的约定,耽误了她的一辈子。
被推开的陈芸芸忍不住皱了皱眉:“那你可得考虑清楚啊!”
傅辞年听着她略带威胁的语气。
只是冷冷地看向她:“姜眠才出事,你就跟我谈这个。”
“姜眠出事你很开心对吧?人是你找的,你敢说你没有任何责任吗?”
陈芸芸呼吸微微一顿。
她轻轻地眨了眨眼:“可是那个歹徒背后有力量,若是你不愿意跟我结婚,继续跟我演这场戏,那我的名声也要毁了。”
“更重要的是,那个歹徒会被保释出来,逍遥法外!”
傅辞年呼吸一顿,只觉得浑身不适。
可偏偏陈芸芸说的对。
下一秒,陈芸芸犹犹豫豫开口。
“而且,以你现在的职位,恐怕也没有这么的能耐解决这件事吧?”
“还有,我和姜眠没有关系,我帮不帮她都在你啊,只要你和我结婚,我什么都可以帮你啊!”
傅辞年愣在原地。4
他没用,是他没用,什么都做不了。
脑海里突然间浮现起姜眠的笑颜,傅辞年眼泪倏地落了下来。
“辞年,我们要这样永远在一起好吗?”
“辞年,我不需要你拼的多高,只希望我们两个人平平安安就好了。”
……
是他错了。
错的太多太多,他永远都对不起姜眠。
最终,傅辞年艰难起身,终于做了决定:“我答应你,但要等姜眠三七过了再说。”
陈芸芸见达到目的,唇角微微一笑。
“都听你的,姜眠出事我也很难受,我绝对不会让歹徒就这样逍遥法外的。”
……
姜眠离开这里之后,改了名字。
与其说是名字,不如说只是一个代号。
她现在代号浓烟。
姜眠早已成为了过去式。
在秘密基地训练了三个月,夜以继日的学习让她提前出师。
之后,她接受了一个秘密任务,辗转南下在酒吧当陪酒女。
花了十多天,才成功在酒吧和犯罪分子见了一面,并取得了初步信任。
接下来的任务,是找到自己的搭档再做之后的打算。
但姜眠等了好几天了,搭档一直没有出现,暗号更是对不上。
这天,她照常来到酒吧。
刚准备工作,见到犯罪分子头头也来了,刚准备上前和犯罪头子再贴近关系。
却在路上被另外一个流氓拦住:“小妞,看你身材不错,50一晚上干不干?”
姜眠皱了皱眉。
看着眼前人模狗样的男人,她蹙眉推开他。
指了指远处的头头:“不好意思,我不是什么随便的人。”
流氓直接怒了,一把掐住姜眠的脖子:“老子看上你是给你面子,别给我挑三拣四,都做陪酒女了,还装什么清高。”
姜眠心里微微一个咯噔。
因为男人根本没有用力。
下一秒,男人凑近她吻了吻她的耳尖,用着外人看不见的角度叫声说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下一刻,他轻轻扇过姜眠的脸,大声喊道。
“老子就喜欢你这种姿色,怎么了?”
姜眠猛地反应过来,这诗是暗号,眼前这个男人,这就是她的搭档!
第12章
姜眠刚想说话,对面的犯罪头头就看了过来。
她再次挣扎着推开他,一股可怜兮兮表情地看向对方:“朝哥,你这么看着吗?”
“你舍得吗?”
犯罪头头叼着烟笑着走过来:“行了,老檀,没事了,你走吧。”
这话是对姜眠的搭档说的。
搭档瞬间就放开了姜眠:“老大,你这个妹子够辣啊!”
说罢,露出一股子意犹未尽的表情舍不得要离开。
被叫朝哥的男人讥笑一声:“瞧你猴急的样子,等我爽完,就给你。”
姜眠表情微微僵了一瞬。
但还是露出不开心的样子:“朝哥,你就这样把我送给别人吗?”
姜眠是被经过专业的,内容包括如何迷惑勾引男人,加上她长了一副单纯的脸,很能哄住人。
直接说的朝哥心花怒放。
“哎哟,当然不会啊。”
朝哥揽着姜眠,狠狠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姜眠忍着恶心笑的开口:“那就好。”
随后她和搭档对视了一眼。
“朝哥,既然试探完了,那我就先去干活了。”
姜眠看着搭档离开的背影。8
原来是试探。
看来这第一步是让朝哥暂时相信了。
不过想要和搭档接头,估计还要继续等。
罢了,她在监狱那么多年都等过来了,还怕这点时间吗?
在这里其实还没多少天,就已经过上了每天心惊胆战的样子。
几乎是每天都有人死。
姜眠不敢相信她的爸爸过着怎么样的生活。
心里更是愈发坚定:自己一定要成功,为父亲报仇!
……
这天,是姜眠的三七。
傅辞年一早就到了她的墓前,一边烧纸一边喃喃自语。
“对不起,为了还你一个公道,我会和陈芸芸结婚。”
“但你放心,等这个公道还完我就会离婚的,我想着终于明白了,你与我而言,是最重要的存在。”
傅辞年看着墓碑上黑白照,那是他们新婚时照的照片截下来的。
姜眠取消了洗结婚照。
傅辞年更是悔不当初。
“是我一时糊涂,觉得只有越升越高你才能过的更好,却忘记了你其实并不是需要更好生活的人,你不止一次跟我说过:有我就是最好的家。”
“是我忘记了。”
“我好想你,这么多天,你怎么都不来看我一次,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他没想到时间过的那么快,午夜梦回的时候,他只希望梦见姜眠。
哪怕是在梦里骂他打他都好。
可是一次都没有过。
傅辞年说的哽咽:“阿眠,我这辈子只会有一个妻子的,那就是你!”
傅辞年又在这边陪了姜眠一天一夜。
等离开这里,再回到部队时,就是他去提交和陈芸芸结婚报告的日子。
之前和姜眠的结婚报告还没下来,就因为姜眠出事已经不做效了。
他这辈子都娶不到想娶的人了。
在去政委办公室的路上,他路过首长办公室,却见办公室门虚掩着。
本想快速路过,却听见了首长愤怒的声音响起!
“陈芸芸,你真是不知所谓,你身为我的女儿,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情,让我这个首长面子往哪儿搁,你真是太嚣张了!”
陈芸芸?
傅辞年下意识走过去看了眼。
只见陈芸芸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他们真的敢那么做啊!我明明再三交待过,只有吓唬就好的!”
“而且姜眠出事了不是更好了吗?我和傅辞年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啊!”
第13章
傅辞年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死死地盯着陈芸芸那张装模作样的嘴脸。
此时此刻,他如同醍醐灌顶般,彻底明白了真相。
原来陈芸芸都是骗自己的!
她就是奔着害死姜眠去的!
傅辞年的怒火猛地窜上心头,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推开门进去:“陈芸芸,你真不是个东西!”
“你一直都在骗我,阿眠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要害她到这种地步!”
陈芸芸脸上露出慌乱的表情:“你怎么会在这里?”
首长看见傅辞年,更是一脸怒气:“辞年,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她在骗我,不然我绝不会保她出来!”
“我为有这种女儿感到羞愧!”
傅辞年没看首长一眼。
他只是咬牙切齿的看着陈芸芸:“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你是人吗?做出这种事情还能面不改色地威胁我,要和我结婚。”
“你真的不怕姜眠半夜来锁你的魂吗?”
陈芸芸呼吸一颤,但见纸包不住火。
她立刻从地上站起身来,对着傅辞年冷冷一笑:“是,我是雇人伤害她了,但我的人根本就没有伤害她!甚至是连她的面都没见到!”
“我告诉你,就是因为她太贱了,不知所谓,凭什么配得上你!”0
“我恨不得她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陈芸芸眼里的怒火,说的傅辞年踉跄地往后退。
她竟然这么恨阿眠!
自己竟然还信了坏人的话。
傅辞年崩溃摇头:“你撒谎!”
“阿眠是世界上最配的上我的人,是我配不上她,没有她我活不到今天,也是我对不起她!”
他悔了,恨了,绝望了。
可他的阿眠不会再回来了。
“那你还跟我一起欺骗她!你可真是不要脸啊!”陈芸芸看着他,笑着讽刺道。
傅辞年心里狠狠一颤,心更乱了。
是啊,自己和陈芸芸一起欺骗了阿眠。
她不会原谅自己的。
首长见状怒道:“陈芸芸,你还不知错,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随后,他看向傅辞年:“辞年,你放心,我会公正处理的!”
傅辞年却只是摇摇头,他冲着首长敬礼,然后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首长,我申请退伍,我觉得我的所作所为不值得再待在部队。”
“再者,我想带姜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她很早就想去了。”
阿眠曾经说过,等他们都不忙了,就到处逛逛。
只可惜自己从未应过。
这次他要去实现阿眠的愿望了。
首长劝了几次,见傅辞年态度坚决,最终答应了。
陈芸芸被抓去警局的那天,傅辞年踏上了去南方的列车,手里捧着姜眠的遗物。
“我会带你看想看的世界,来弥补我的错。”
一天,姜眠和朝哥一起去到了一个毒庄。
是自己取得了很久的信任,才愿意带她去的。
至于和搭档,到现在终于接了一次头,只知道他代号夕照。
“你在这里给我守着,老子进去看看。”
姜眠点头:“放心吧朝哥,我一定会给你把风,什么都不看!”
姜眠很乖巧,朝哥现在很信任她。
朝哥一走,姜眠迅速环顾一圈四周,记下很特别的建筑,打算回去告诉夕照。
但刚转头,就和对面不远处的傅辞年四目相对。
姜眠瞬间慌了。
第14章
姜眠下意识地往后退,环顾了一圈四周。
傅辞年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人和姜眠长的一模一样。
不,完全就是一模一样。
他下意识地就朝着姜眠的方向疾步而去:“阿眠,是你吗?”
姜眠看着走向的傅辞年,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是在任务。
下一瞬,姜眠露出一副傅辞年是神/经/病的表情:“你谁啊?”
“你怎么会到这里,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赶紧给我滚!”
她虽然不知道傅辞年怎么会出现。
现在最重要的是,这里可是毒庄,傅辞年必须赶紧离开才对。
被骂了一下的傅辞年,猛地清醒了几分:“是你对不对,你没死对不对?”
她的声音和姜眠一模一样。
一时间,心脏跳的格外的快,他像是重获新生后的喜极而泣。
傅辞年呼吸困难了几分。
他再次走近姜眠:“阿眠,你还在生气对不对?我不怪你骗你,我知道我错了,跟我回去好不好?”
姜眠眯眼呵斥道:“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什么阿眠阿猫,有毛病吧。”
他不是应该和心爱的人结婚了吗?
怎么会出现这里?5
姜眠心里绷的紧紧的。
傅辞年呆愣在原地。
此时此刻眼前嚣张的女人,满嘴脏话,没有半分姜眠的影子。
可是那张脸却那么像姜眠。
她分明就是姜眠啊!
自己不可能会看错的,傅辞年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要走向姜眠。
却突然间听见一旁响起一道男人戏谑的声音:“浓烟,你认识的人?”
姜眠也是心里一慌,猛地咯噔了一下。
随即她笑的格外开心,一把冲向在一旁出现的朝哥:“我不认识他,莫名其妙的,喊我什么阿四。”
“朝哥,他看起来不像好人,你可要保护好我啊!”
姜眠和男人抱的如此亲密。
傅辞年心里一酸,无比吃味。
可眼前的男人看起来不像好人。
傅辞年下意识要张口,却看见了男人手里沾着的白色粉末,很淡很少。
作为军人的直觉,他瞬间明白了眼前的男人是什么。
毕竟这里是什么地方,傅辞年只要想想还是能大致猜到的。
可是看着姜眠,他还是皱起眉头:“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他没有戳穿姜眠,怕有什么隐情。
可是姜眠为什么会和这群搞在一起?
难道她自甘堕落,甘愿和这种人沦为人/渣?
不会,姜眠不是这种人。
姜眠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巧巧的,违法犯罪的事情她不会干的。
傅辞年说完,转身要走。
“小子,你就这么走了?”
傅辞年手微微一顿,转身看向满脸刺青的男人,他强迫自己冷静。
“我认错人了,不能走吗?”
朝哥哈哈大笑。
声音响彻庄子,又紧紧搂住了姜眠。
在姜眠耳边一字一句开口:“浓烟,他刚刚是不是去欺负你?”
一时间,姜眠心头在冒汗。
她深深地看了眼傅辞年一眼,点了点头:“对,他就是个流氓!”
傅辞年呼吸微微一顿。
他的姜眠做不出来这种舞女做派的。
下一秒,朝哥挥手发话:“你,不许走,欺负了我的女人就敢走,把他抓起来!”
第15章
姜眠心里猛地一慌。
她再次深深地看了傅辞年一眼,又很快地移开了眼神。
随后玩弄着朝哥手指,不敢再看傅辞年。
只是嘴上说着:“朝哥,那你可一定要好好惩罚他,他竟然敢觊觎你的女人!”
说完,姜眠紧紧地抱住朝哥的手臂。
朝哥疑心病很重,如果不顺着他的决定反对他就会起疑心。
这是自己好不容易取得朝哥信任后,一天一天累积下来的注意点。
他不喜欢别人反驳他的任何意见。
听着姜眠毫不留情的话,傅辞年心里发颤。
姜眠现在这样到底是在报复他,还是有苦衷。
可她刚刚这句话可是面不改色说出口的。
可在事情说清楚之前,他不能戳穿姜眠。
此时此刻,傅辞年其实是希望姜眠能多看自己一眼,只要看自己一眼,他就有了决断。
朝哥眠乎很满意姜眠的态度:“那是自然,我的女人我保护。”
说罢,朝哥搂着姜眠转身走了。
姜眠头也不回,她知道,自己不能回头。
一旦回头,两个人都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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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小南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