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汽车文化研究》（Journal of Automobile Culture Studies）学术集刊由北京汽车博物馆主办，华汽汽车文化基金会资助，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出版发行，致力于搭建汽车文化理论研究与实践应用的交流平台。

《汽车文化研究》（Journal of Automobile Culture Studies）学术集刊由北京汽车博物馆主办，华汽汽车文化基金会资助，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出版发行，致力于搭建汽车文化理论研究与实践应用的交流平台。

本期分享中国汽车工程学会名誉理事长付于武《坚持长期主义，推动中国汽车产业高质量发展》一文。

坚持长期主义，推动中国汽车产业高质量发展*

付于武**

摘要：本文论述了以长期主义的形式推动中国汽车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情况，并从中国汽车产业的骄人成就源自改革开放、市场规模和换道先发三大红利，中国汽车产业未来发展面临的全新挑战，如何坚持长期主义并推动汽车产业高质量发展等方面进行阐述，同时，通过研究中国汽车产业的具体发展历程对中国汽车产业的发展方向进行了探讨。

关键词：中国汽车产业 长期主义 高质量发展

* 本文部分内容发表于《中国汽车报》2024年1月29日，第4版，收录进本集刊时有修改。

** 付于武，中国汽车工程学会名誉理事长，北京华汽汽车文化基金会理事长，研究员级高级工程师。

当前，中国汽车产业处于历史上的最佳状态。经过70年的奋斗，今天中国汽车产销规模傲视全球，产业基础不断夯实，特别是中国车企在本轮电动化和智能化转型中占据先机，实现了国内市场份额的节节攀升，不断开拓海外市场。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背景下，中国汽车人抓住机会，中国汽车产业焕然一新。在市场占有率上，中国自主品牌汽车的占有率已经超过50%；①在出口方面，2023年，中国首次成为全球最大汽车出口国；②在智电赛道上，中国新能源汽车的渗透率已超过30%。③全球汽车界都感受到了来自中国的强大冲击力。可以说，中国距离实现汽车强国的目标从未如此之近。

与此同时，中国汽车产业面临一系列全新考验———产业变革日益深化，企业必须坚持进行创新投入和探索；国际形势波诡云谲，汽车产业出海注定不会一帆风顺；国内竞争更加激烈，中国车企面临的“ 内卷”压力空前……几乎所有车企都在求生存和谋发展的纠结中艰难前行。中国汽车产业现在还远远没到高枕无忧、举杯相庆的时候。为此，一定要面向新局面，采取新策略，有效应对多元挑战，加快培育全球汽车强企，进而成为真正的汽车强国。

①《工业和信息化部：汽车产业成为国民经济支柱产业》，中国政府网，https：//www.gov.cn/jrzg/ 2011-09/03/content_1939735.htm。

②《我国汽车出口里程碑：跃升世界第一，车企密集出海的2023年》，新京报网，https：//www.bjnews.com.cn/detail/1705065611129630.html。

③《突破临界值！新能源汽车渗透率超30%》，中国基金报网站，https：//www.chnfund.com/article/AR2022101116001708871305。

一 中国汽车产业的骄人成就源自三大红利

回顾过去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把握未来。中国汽车产业能够取得如此骄人的成就，主要源自三大红利。

一是改革开放的红利。改革开放40多年来，中国汽车产业经历了从小到大的过程，目前正处于从大到强的过程中。从引入跨国车企巨头，通过合资合作加快本土汽车企业向世界先进车企学习，到允许民营车企（如吉利、长城、比亚迪等）发展，再到大力推进新能源汽车发展（涌现出蔚来、小鹏、理想等一批新造车企业），促进了跨界融合，激发了创新活力。特别是中国新能源汽车迅速发展，开始引领全球汽车产业。同时，在智能网联汽车这一新赛道上，中国走在了世界前列。两者叠加，拥有自主品牌的车企在国内乘用车市场上的份额一举提高到 50%左右。正是深化改革和扩大开放，让中国汽车产业的增长动能不断得到释放。

二是市场规模的红利。自2009年以来，中国汽车产销量已经连续15年稳居全球第一；2023年更是均突破3000万辆大关，开创了世界汽车史上的新纪元。①同时，中国成为全球第一大汽车出口国。庞大的市场规模为本土整车及零部件企业提供了广阔而稳定的发展空间，也为中国建立完备而坚韧的汽车产业链提供了有力支撑。

三是换道先发的红利。近年来，中国汽车品牌之所以能够扭转与合资品牌竞争的弱势地位，占据国内市场的半壁江山，根本原因在于，自2010年以来，中国车企不断在电动化、智能化方面进行自主创新，坚持进行大量的前瞻投入和进行系统的布局， 抢占产业变革的战略先机，成为智电汽车领域的先觉者、先行者乃至领先者。

①《2023年汽车产销量首次突破3000万辆连续15年领跑全球》，中国网，https：//finance.china.com.cn/news/20240119/6073937.shtml。

二 中国汽车产业未来的发展面临全新的挑战

中国汽车产业未来的发展并非一片坦途。在产业变革日渐深入、汽车强国曙光初现的关键时期，我们既面临重要的机遇，也面临全新的挑战，不容丝毫放松。总体来看，上述三大红利可能会有所减弱。

首先，中国汽车产业必须进一步深化改革、扩大开放，尤其要充分发挥体制优势。一方面，当前国际形势充满不确定性；另一方面，对汽车产业进行创新管理，是一次无人区里的探索，没有可以借鉴的先例，且需要在“稳”中求“新”。所以，尽管政府的资源掌控能力强是我们在本轮产业重构中的重要优势之一，但期待今后政策红利的影响犹如当年“打开国门、走向世界”一样大是不现实的。

其次，2023年，我们取得了国内和海外市场的“双丰收”，但国内汽车销量的增幅其实很小，甚至还没有恢复到历史最高点，市场已提前进入存量博弈阶段。目前堪称惨烈的“价格战”依旧如火如荼，中国成为全球最“卷”的市场，所有车企都感受到空前的竞争压力。这不是过去赚多赚少的差别，而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境地。现在企业经营效率即盈利水平上的不足，实际上源自很多方面的基础能力的欠缺。同时，海外市场虽大，但出口贸易模式的局限性已经开始显现，今后，类似欧盟基于《新电池法》采取反补贴调查等限制措施的情况难以避免。为此，中国汽车企业“走出去”的方式必须改变。中国车企必须带着中国的汽车品牌、核心技术、商业模式和管理能力进行海外布局，同时，中国的供应链企业可以到其他国家建立工厂，建设供应链、销售服务体系乃至提高研发能力。中国车企要按照当地的法律和文化聘用和管理当地的员工，利用当地的资源打造在当地具有竞争力的优秀汽车品牌。这在当前的国际形势下并非易事，将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更加考验中国车企进行跨国运营的综合实力。所以，享受市场红利将不再像之前那样轻松。

为此，我们需要有梦想、有胆识的企业家，为提升中国汽车产业的国际竞争力而不懈努力。在这个过程中，不只中国的整车企业要“走出去”，中国的供应链企业也要跟着整车企业“走出去”，这也是诞生全球顶级汽车供应商的绝佳机会。

最后，汽车产业的转型仍在进行中。2012年，中国汽车出口量首次超过100万辆，之后的近10年，中国汽车出口量一直在100万辆左右。同时，在这一期间，自主品牌在国内市场的占有率出现连续12个月下降的情况，占有率一度跌到33%以下。2021年，汽车出口量突破200万辆；2022年突破300万辆；2023年突破400万辆，中国的汽车出口量位居全球第一。①在这个过程中，中国拥有自主品牌的新能源汽车迅猛发展，成为驱动中国乃至全球汽车市场新能源汽车渗透率不断提升的主要力量。根本原因就是我们迎来了产业全面重构的特殊时期，这是一个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随着产业重构的持续深化，中国汽车产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拥有自主品牌的车企凭借持续的创新，一举抓住了汽车产业朝着新能源和智能网联方向转型的历史机遇，从而在全球范围内占据了先机。

大象转身固然艰难，但其力量巨大。中国车企确实先行了一步，不过最终的胜负尚未可知。当前，传统跨国车企均已行动起来，采取各种措施加快朝电动化、智能化方向转型。它们可以通过投入更多的资金进行研发，也可以通过并购、合资等手段快速获取所需的资源。事实上，大众等不少跨国车企已经在这样做了。特别让人担忧的是，中国车企在盈利能力上与国外先进车企还有很大的差距。例如，丰田的财报显示，2023年4～9月，其利润约为1290亿元人民币②，远超中国各大车企利润的总和。相比之下，中国车企虽然掌握了新能源汽车的阶段性优势，但实现盈利的品牌还非常少，加之越来越“卷”，这势必会影响中国车企后续增加投入的金额。

汽车产业具有投资大、周期长、回报慢的固有规律，因此要追求规模效应、运营效率和持续效益。尽管中国车企今非昔比，但中国尚未出现在全球市场具有较大份额和影响力的世界级汽车强企，更没有经历多次产业转型、在跌宕中始终屹立不倒的“百年老店”。相反，我们常常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各自领先三两年”，更不要说那些只昙花一现就悄然出局的企业了，仅在近几年的新能源造车大潮中，就有上百个汽车品牌已经或濒临被淘汰。总而言之，当前中国迫切需要经营能力优异的“常胜将军”，能够在全球产业格局重塑中脱颖而出，并且在新赛道上始终保持领先。归根结底，这其实是中国汽车产业如何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关键问题。

①《中国汽车出口破百万辆 “来得太晚了”》，商用车网，http：//www.chinacar.com.cn/newsview53702.html。

②《让中国从消费市场向战略市场转型，2023年丰田做了这三件事》，搜狐网，https：//www.sohu.com/a/742073986_121666514。

三 坚持长期主义，推动汽车产业高质量发展

当前我国正处于发展的关键节点，外部地缘政治冲突、贸易摩擦加剧，材料短缺和价格上涨，加之新能源汽车高速发展背景下“极致卷”的性价比以及产业因技术变革和消费演变而不断被颠覆等，正源源不断给我国汽车产业提出新的命题。

（一）关于长期主义的内涵及理解

汽车市场是一个高度竞争的市场，企业需要不断进行创新和优胜劣汰。汽车产业的竞争力最终还是要归结到产品本身。汽车产业也是规模经济产业。一个企业存在的目标就是要创造效益，只有敬畏市场、遵循市场规律并生产符合市场需求的产品，企业的发展才能长久。

从全球视角来看，许多大型企业是以汽车制造为主营业务的百年企业，例如，丰田、戴姆勒-奔驰和福特等。所以，企业的生存要注重长期主义，要充分认识到汽车产业具有极强且旺盛的生命力，它会带动整个国民经济发展。

何为长期主义？就是企业把长期竞争优势和持续增长能力作为核心目标，不只注重眼前收益和短期目标，而要洞见产业大势、制定并坚定不移地执行长远规划，以期实现基业长青。

长期主义既是行为准则，也是价值观念。企业不仅要在各方面、各环节的行动中踏踏实实做好各项工作，还要努力形成这样的企业文化和价值观，以统一全员的思想认识。长期主义既是战略，也是战术。企业不仅要有长远的战略规划和顶层设计，还要有短期的分解目标和战术方案，以实现生存与发展的平衡。长期主义既注重数量，也注重质量。企业不仅要追求发展的速度，加快提升在全球的市场份额；还要追求发展的质量，稳步提升运营效率。长期主义既需守正，也需出奇。企业不仅要敬畏产业、市场和技术规律，杜绝短期行为，甘于下苦功夫、慢功夫，还要在此基础上积极创新、大胆尝试且始终坚持，谋求跨越式发展，避免墨守成规。

也就是说，长期主义是定力，不投机取巧，不盲目“跟风”，也不争一时之短长；是耐力，志向高远而又百折不挠、持之以恒；是远见，因洞见未来、所谋长远而“敢为天下先”；是格局，不是非要争个“你死我活”，而是在协作共赢中形成新汽车时代更强的竞争力。

（二）对中国车企坚持长期主义、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建议

具体来说，对中国汽车企业坚持长期主义、实现高质量发展有如下建议。

第一，加大创新投入力度，提升综合实力。

创新是汽车产业发展的核心竞争力，也是产业发展的必修课。要在学习中创新，在实践中创新。要完成建立产业强国的历史使命，车企和汽车人都任重而道远。当下，不论是中国企业，如比亚迪、广汽埃安，还是国外企业如特斯拉等，它们快速发展的背后靠的都是创新。所以，中国汽车人要不断创新。此前中国车企正是依靠坚持前瞻创新而在产业变革中占据先机，今后更要持续加大面向未来的创新投入力度。谋创新就是谋发展，中国汽车人要站在全球格局，在大变革的背景下，在巨大的挑战面前做强自己、做强产业，要转型，要创新，要掌握核心技术，真正走出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创新发展之路。这种创新体现在研发、售后服务、品牌打造、用户体验等方方面面。一方面，从市场规律出发，坚定不移地继续研发电动化、智能化先进技术，以打造真正满足用户需求的优秀产品。按照《节能与新能源汽车技术路线图2.0》提出的情景模式，到2025年，我国新能源汽车销量占比为15%～20%，①再加上消费者对智能化的需求等方面，企业生产的产品要加强“新四化”（电动化、智能化、网联化、共享化）方面的属性，以更好地提升竞争力。另一方面，在运营体系和商业模式等方面，积极进行匹配新业态的创新探索，品牌的竞争力是企业竞争力的重要体现，“十四五”期间是中国汽车品牌向上发展、打造竞争力的关键时期，也是最佳时期。车企要完成从传统的制造商向出行服务科技企业的转变，通过提供优质产品和服务获得更多客户。文化竞争力也是企业竞争力的重要体现，不要图一日之功，而应持续提升企业全方位的综合实力。最终，在不断实现创新价值的过程中，形成动态成长的“护城河”。

第二，强化协作共赢，推进生态建设。

随着电动化、自动化、智能化和网联化等趋势的深入发展，汽车产业正在经历百年来最深刻的技术变革，产业间的边界越来越模糊。“新玩家”的加入带来了跨行业的协同，这也是中国汽车产业的一大突出优势。吉利联手富士康开启代工模式，百度联手吉利亲自下场造车，阿里联手上汽推出智己汽车，华为牵手北汽、长安打造新能源汽车，这一轮以阿里、百度、小米等为代表的科技型企业下场造车，对汽车产业实体的冲击和改变是历史性的。市场竞争的“王道”是合作，必须有一个庞大的汽车“朋友圈”，原来的“朋友圈”是横的、纵的，现在的“朋友圈”必须是圆的、八面玲珑的，而且紧密联合在一起。这是新时代带来的产业变革，涉及产学研，供应链、生态链、创新链等。

以供应链为例，实际上，这就是一种产业生态。其中的汽车供应商既有做硬件的，也有做软件的；既有做操作系统的，也有做地图等内容的……各类供应商与整车企业共同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汽车产业生态。现在国家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对汽车产业来说，应构建企业命运共同体，让上下游、各环节、多领域的供应链充分融合。整车企业以及各类供应链企业之间一要“背靠背”，互相依靠；二要“手拉手”，一同进步；三要“心贴心”，同甘共苦。

中国车企不应再像以前那样一拥而上、无序竞争，而应着眼长远，努力加强整整和整供之间各种形式的有效协作，尤其要通过生态建设，形成战略伙伴关系，以节省资源、减轻负担，同时进行优势互补。这既符合产业规律和发展大势，也是企业降本增效的迫切需求。华为剥离汽车业务并欢迎车企加入，蔚来与长安、吉利、奇瑞、江淮等组建“换电联盟”，都是构建生态、进行集约发展的很好尝试。

第三，培育全球性的优秀汽车品牌。

中国汽车产业现在步入由大到强的发展时期，中国汽车走国际化道路，产品要赢得更多海外市场和世界的广泛认可，必须打造有影响力的品牌。但品牌建设非一日之功，既是产品和企业综合实力的体现，也是一个长期积淀的过程。致力于打造更具国际竞争力的中国汽车品牌，既是中国汽车产业的新命题，也是中国车企持续创新的根本驱动力， 而且是当前中国车企的核心任务之一。

企业有打“持久战”的决心，要变“游击战”为“正规战”，在国内市场稳健竞争，不盲目“内卷”；在国际市场有序布局，强化能力建设，比如要充分利用国际车展这样的平台和机会。品牌策划应针对国际市场、国外消费者进行，不能“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也不应该在海外打“价格战”。应坚持质量第一、品质制胜，以优质的产品和服务充分展现新汽车的魅力，树立中国汽车既领先又可靠的形象，不断提升品牌的附加值和号召力。

继续加大品牌建设力度，向上进军豪华车市场。在当前智能汽车、新能源汽车这个全新赛道，中国品牌有了一定的实力，有创新、向上的欲望，发展高端汽车是一个非常好的趋势，也迎来不错的契机。但千万不要盲目，不能一哄而上、随波逐流。发展高端汽车需要企业踏踏实实练好内功，提高对品牌、文化的理解水平，要有文化积淀，让高端品牌有丰富的内涵，这不是一蹴而就的过程，而是一个长期积累的过程。这个特殊的时期比任何时期都更需要车企踏踏实实、尊重市场、尊重品牌，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强调创新，提高品牌美誉度。产品、技术和人才三大要素必须协调发展，强化企业自身的品牌竞争力，要反复锤炼自己，做好长期坚持的准备。品牌的打造不是一日之功，而是多年积淀的结果。需要耐得住寂寞，锤炼自己，长时间用心把品牌的价值发挥到极致，这是非常重要的。

产品要做精，在全球激烈竞争中具有品牌力、创新力及市场美誉度；企业要做强，培育世界性的企业、国际化的品牌；生态要做好，实现出口好、自主品牌渗透率高。2023年，新能源汽车市场渗透率超过30%，②更令人兴奋的是整个汽车产业充满前所未有的创新力。产业要做强，当代汽车人应坚定不移地完成产业强国的梦想。

第四，重视人力工作，创新人才体系。

人才是立企之本、兴业之基。中国汽车企业应该达成一个高度共识：重视什么都没有比重视人才更重要，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人才是第一资源，创新是第一动力。人才培养是中国汽车产业调整结构、转型升级过程中的“必修课”。面向新时期新汽车对新人才的新需求，中国车企必须从长期、可持续发展的角度出发，全力做好人力资源方面的各项工作。一是积极培养人才、使用人才，要充分给予人才机会和舞台。企业要形成培养人才的文化氛围，英雄需要有用武之地，给机会、压担子是培养人才的最好途径，要在实践中打造一支富有创新精神和专业能力的团队。二是充分尊重人才、信任人才，尊重和信任是打开人才库的“金钥匙”，让各类人才都能尽展所长。三是有效激励人才、爱护人才，特别是通过人才体系和模式创新，更好地激发员工的创新热情和潜力，同时要包容失败。在中国汽车向“新四化”不断探索转型的过程中，失败是极为平常的事情。创新需要时间，更需要对人才的包容，唯有如此，人才才能大胆地进行创新，不断成为创新型人才，助力企业创新发展。四是企业家在培养人才的过程中负有第一责任。企业家是培养人才的重要因素，中国企业家是否有识才、育才、用才的眼光，是否有魅力和胸怀，是否能发自内心地尊重、信任和欣赏人才，将影响各企业甚至整个产业最终能否转型成功。

当前，跨界融合、互相赋能以及跨领域、跨学科的协同合作已经成为人才发展的主题。应当以更为宽广的视野和更为理性的态度对人才培养进行评估。同时，随着技术的不断迭代和新技术的出现，我们要持续地学习和提升自己。

第五，树立并践行绿色发展观。

汽车产业转型升级有两个顶层逻辑：一个是我国要大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另一个是我国要建设交通强国、数字中国。在上述两个顶层逻辑之下，我国提出“新四化”思路。新能源汽车比燃油车更有利于节能环保，减少碳排放。发展新能源汽车是我国汽车产业为实现“双碳”目标做贡献的主要方式之一。

在全国的碳排放份额中，交通行业的碳排放占比在11%左右。③习近平总书记向世界庄严承诺，在2030年前实现“碳达峰”，在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④这对于交通行业来说是很大的挑战，也是必须完成的任务。汽车产业作为我国工业的重要组成部分，连接各行各业，“双碳”目标已经是我国对汽车产业的刚性需求和刚性约束，也将使汽车产业进行颠覆性、系统性、全面性的变革。基于此，我国制定了节能与新能源汽车技术路线图，开启了汽车产业转型升级的创新之路。

我国新能源汽车和智能网联汽车已经走在世界前列，推进汽车产业实现“双碳”目标需要按照现有的“双碳”水平厘清边界，层层分解目标，让整个汽车产业链、供应链都进入节能减排、绿色发展的轨道。汽车的产业链很长：从油井到车轮，从制造到使用，从整车到零部件。实现“双碳”目标，需要汽车产业各环节的融合协同，共同努力。同时，在车路协同不断发展后，智慧交通可以减少城市拥堵问题，从而减少碳排放。

中国车企要抓住生态目标与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的双重契机，推出各自在刚性约束下的规划路线图，坚持绿色发展，不断强化ESG（环境、社会、治理）建设。一方面，这将为实现“双碳”目标以及构建和谐汽车社会做出应有的贡献；另一方面，产品与服务的低碳化是企业未来的核心竞争力之一。重视ESG建设的企业，有望最终成为“百年老店”。

①《新能源汽车产业规划2025年目标：从25%重回20%布局充电网络上升到新高度》，中国能源网，http：//www.cnenergynews.cn/peixun/2020/10/27/detail_2020110381528.html。

②《中国新能源汽车遥遥领先 产销量占全球比重超60%》，证券时报网，https：// www.stcn.com/article/detail/1137946.html。

③《隆基绿能等发起成立交通新能源研发中心》，中国能源网，http：//www.cnenergynews.cn/qiyedongtai/2022/08/23/detail_20220823126362.html。

④《站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高度谋划发展（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人民网， http：//opinion.people.com.cn/n1/2023/1017/c1003-40096515.html。

四 结语

要想实现汽车强国的梦想，坚持长期主义是其中重要的一个环节。它既是破解前进过程中各种难题的强兵利器，也是实现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必然选择。高质量发展首先要求品牌拥有一定竞争力，得到消费者认可，没有一定的市场份额谈不上高质量发展；其次，高质量发展必须有硬实力，要掌握核心技术；最后，在“新四化”方面尤其是在电动化和智能化方面要有卓越的表现。高质量发展必须建立在产业转型和升级的基础上，不追求数量的增长，而要追求质量的提高。由量变到质变是一个很大的飞跃，不断的高质量发展会使中国汽车企业实现华丽蜕变。相信在未来10年至20年内，一定会有把长期主义坚持到底的中国车企跃居世界级汽车强企之列。

中国汽车产业走过了70年，这70年是创新、创造、不断进取奋斗的70年，也是不断发展进步的70年。中国汽车工业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弱到强，如今正走在产业创新的路上，所以，我们对未来充满希望和信心。我们要向1953年致敬，1953年是中国汽车诞生的历史年份，这是中国汽车产业创新的、创立的、创造的特殊一年。随着中国汽车的诞生，正是因为有第一代汽车人的努力，才有中国汽车产业的今天。我们要向改革开放致敬，没有改革开放就没有中国汽车产业的今天。改革给中国汽车产业注入了新的活力，使中国汽车产业蓬勃发展；开放使中国汽车产业融入世界格局，从此中国成为世界最活跃的增长极之一。我们要向新的世纪、新的时代致敬。2000年，中国汽车产量为200万辆；2009年，中国汽车产销量首次双突破1000万辆大关，中国成为世界汽车产销第一大国。①从此，中国汽车产业整体规模一直引领世界汽车市场。我们要向中国汽车人致敬，一代代汽车人的创新、创业精神始终激励、引领中国汽车产业发展，其中包括从海外回来的建设者。我们也要向未来致敬，中国汽车产业要做强，工业要发展，我们要坚信我们这一代汽车人会实现汽车强国的梦想。②

①《年增百万辆以上 我国汽车产销连年上台阶》，经济日报电子版，http：//paper.ce.cn/jjrb/html/2008-02/20/content_2874. html。

②《新高度·新起点|开启新征程 携手向着建设汽车强国的目标奋勇前进》，新华网，http：//www.xinhuanet.com/auto/20240205/9214dcde247049e0b1be0dd2d2852031/c.html。

供稿/学术交流部

来源：北京汽车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