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刚到顾家，一个妖艳女人拦住我，眼神嫉妒又鄙夷：“哪来的野鸡也敢妄想攀上顾少？撒泡尿照照自己，赶紧滚，不然我划花你的脸！”
爷爷让我下山，从侍奉昆仑虚的七大家族里，挑个顺眼的当侍夫。
按规矩，我第一个见的是七家之首的顾家继承人。
刚到顾家，一个妖艳女人拦住我，眼神嫉妒又鄙夷：“哪来的野鸡也敢妄想攀上顾少？撒泡尿照照自己，赶紧滚，不然我划花你的脸！”
周围下人纷纷议论：“是顾少的金丝雀又在手撕捞女了，这小姑娘惨了，咱们顾家可是海城第一豪门！”
我笑了。
不过一只金丝雀，竟敢污蔑我是攀附顾家的捞女？
我正要动手，顾家继承人就将她护在身后，将我的信物扔在地上用皮鞋碾碎，满脸不屑：“乡下土包子，拿个假货就想逼婚？滚！”
我平静地看着他胸前佩戴的家族徽章——一枚小小的玉麒麟，然后掏出我脖子上挂着的一枚一模一样但古朴无比的玉佩，轻轻一捏。
瞬间，他胸前的徽章碎裂，他整个人吐血倒地。
他爷爷惊恐地打来电话:“你个逆子!你得罪了谁?那是昆仑墟守门人的信物!我们顾家世世代代都是昆仑虚守门人的仆从啊!”
1.
顾宸捂着胸口，鲜血从指缝里汩汩冒出，英俊的脸因痛苦和震惊而扭曲。
他死死瞪着我，像是要在我身上瞪出两个洞来。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身边的妖艳女人柳莺莺，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扑到他身边。
“顾少！你怎么样了顾少！快叫救护车！快报警！”
她转头，眼神怨毒地看向我。
“是你！你这个贱人！你敢伤害顾少，我让你不得好死！”
我没理会她的叫嚣，目光平静地落在顾宸身上。
他口袋里的手机还在歇斯底里地咆哮，是他爷爷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
“逆子！你听见没有！跪下！马上给贵客跪下道歉！否则我们顾家就完了！完了！”
顾宸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猛地掐断电话，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几个黑衣保镖迅速围了上来，将我团团围住。
“把这个女人给我抓起来！”顾宸的声音因为虚弱而沙哑，但里面的狠戾却丝毫不减。
“我不管你用了什么妖术，在海城，得罪我顾宸，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消失！”
柳莺莺立刻狗仗人势地尖笑起来：“听见没，土包子！现在跪下来给顾少磕头，再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或许顾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为首的保镖面无表情地朝我逼近，蒲扇大的手掌直接朝我的肩膀抓来。
我没动。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我衣角的瞬间，他发出一声惨叫，整条手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软软地垂了下去。
另一个保镖见状，怒吼一声，一拳挥向我的面门。
我侧身躲过，手指在他手腕上轻轻一点。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转眼间，七八个壮硕的保镖全都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胳膊或腿，痛苦地哀嚎。
整个过程，我毫发无伤。
顾宸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终于露出了惊惧。
柳莺莺的笑容也僵在脸上。
“你……你到底是谁？”顾宸的声音在发颤。
我抬眼看他，淡淡开口：“一个你惹不起的人。”
就在这时，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是顾家现在的掌权人，顾老爷子。
他看都没看自己倒在血泊里的孙子，径直冲到我面前，“噗通”一声，重重地跪了下来。
“老奴顾啸天，叩见昆仑墟守门人！”
他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大理石地面，身体抖如筛糠。
“犬孙无知，冒犯了主上，求主上恕罪！求主上饶过顾家这一次！”
2.
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下人都惊呆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眼中至高无上的顾老爷子，此刻却像个最卑微的奴仆，跪在一个年轻女孩面前。
顾宸彻底傻了。
“爷爷？你疯了吗！你跪她干什么！她就是一个从乡下来的骗子！”
柳莺莺也回过神来，尖声附和：“就是啊老爷子！您是不是被她骗了！她把顾少打成这样，您怎么还帮着她说话！”
顾老爷子猛地回头，一双老眼迸射出骇人的怒火。
“都给我闭嘴！”
他挣扎着爬起来，冲到顾宸面前，抡起巴掌，狠狠地扇了下去。
“啪！啪！啪！”
连续三巴掌，又快又狠，直接把顾宸扇得嘴角流血，耳朵嗡嗡作响。
“逆子！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顾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我们顾家能有今天，全都是仰仗昆仑墟的恩赐！我们是仆！她是主！你竟敢对主上不敬，你是想让我们整个家族都给你陪葬吗！”
顾宸被打懵了，捂着脸，眼神里满是屈辱和不解。
“仆？主？爷爷，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你是不是看玄幻小说看多了！”
他依旧不信。
或者说，他那高高在上的自尊心，不允许他相信。
柳莺莺见状，眼珠一转，扶着顾宸，柔声细语地挑拨：“顾少，您别生气，老爷子肯定是年纪大了，被人蒙蔽了。这个女人心机深沉，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才让老爷子这么害怕。”
她的话像是一剂强心针，让顾宸混乱的思绪重新找到了支撑点。
对，一定是这样。
我肯定抓住了爷爷的什么把柄，在用这个来要挟整个顾家！
顾宸的眼神重新变得阴狠，他推开他爷爷，指着我的鼻子。
“我不管你是什么主上还是什么骗子，马上给我滚出顾家！”
“还有，今天你伤了我，这笔账，我迟早会跟你算清楚！”
顾老爷子气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你……你这个逆子！”
我看着这场闹剧，觉得有些无趣。
爷爷说，七大家族里，顾家最是忠心耿耿，所以我才第一个来。
现在看来，是爷爷看走眼了。
“不必了。”我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我看向跪在地上的顾老爷子：“看在你还算有几分忠心的份上，我今天不灭你顾家满门。”
“但，从今日起，顾家，从七家之首除名。”
“侍夫的人选，我会从其他六家里挑。”
说完，我转身就走。
顾老爷子面如死灰，瘫倒在地。
顾宸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狂笑起来。
“除名？你以为你是谁？皇帝吗？真是笑死人了！”
“我告诉你，敢得罪我顾宸，我让你在海城吃不了兜着走！”
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喂，给我查一个女人，对，就是今天来我家的那个。我要她所有的资料，还有，给我安排一下，我要在明天的海城商业峰会上，给她准备一份‘大礼’！”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得罪我顾宸的下场！”
3.
我没有回爷爷给我安排的住处，而是随便找了家酒店住下。
昆仑墟的产业遍布世界，我随手掏出的一块令牌，就让酒店经理恭敬地将我请进了总统套房。
第二天，关于顾家继承人顾宸要在商业峰会上“揭露一个惊天骗局”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海城上流社会。
所有人都好奇，是什么样的骗子，能把顾家大少爷气成这样。
我的手机上，也收到了一封电子邀请函，上面用烫金大字写着我的名字。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充满了挑衅的意味：骗子，敢来吗？
我笑了。
这顾宸，还真是上赶着找死。
既然他把舞台都搭好了，我若是不去唱一出好戏，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番“美意”。
峰会设在海城最顶级的国际会展中心，名流云集。
我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服，出现在一群西装革履、晚礼服加身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门口的保安立刻拦住了我。
“小姐，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我亮出手机上的电子函。
保安看了一眼，眼神立刻变得古怪起来，带着一丝同情和鄙夷。
“原来您就是姜小姐，请进吧。”
我一踏入会场，无数道目光便齐刷刷地射了过来。
有好奇，有轻蔑，有幸灾乐祸。
柳莺莺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高定礼服，挽着顾宸的手臂，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款款向我走来。
今天的顾宸，经过精心打理，已经看不出昨天的狼狈。
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眼神却愈发阴鸷。
“哟，这不是姜小姐吗？还真敢来啊。”柳莺莺阴阳怪气地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我还以为你这个骗子，早就吓得连夜逃出海城了呢。”
周围响起一阵压抑的窃笑声。
“穿得这么寒酸，是买不起礼服吗？也是，骗来的钱，估计都拿去买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妖术道具了吧？”
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鄙夷。
“啧啧，你看你这身地摊货，加起来有一百块吗？知道我这件礼服多少钱吗？说出来怕吓死你！”
我懒得理她，径直找了个角落的沙发坐下。
我的无视彻底激怒了她。
“你个哑巴！跟你说话呢！”她冲上来，伸手就要推我。
顾宸一把拉住了她，对她摇了摇头。
“莺莺，别急，好戏还没开场呢。”
他看向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姜渺，是吧？我劝你现在最好享受一下这最后的平静时光。”
“因为很快，你就会成为整个海城的笑柄。”
“我会让你跪在我脚下，像条狗一样，求我饶了你。”
4.
晚宴进行到一半，会场灯光忽然暗下，一束追光打在主舞台上。
顾宸拿着话筒，意气风发地走了上去。
“各位来宾，晚上好。”
“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来参加今天的峰会。”
“今天，除了商业合作，我还有一件私事，想借这个机会，向大家澄清。”
他的目光在场内逡巡一圈，最后精准地锁定在我身上。
“最近，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骗子，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妄图欺骗我们顾家，甚至想攀上我顾宸！”
全场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顾宸，聚焦在我身上。
我平静地端起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
“大家请看大屏幕。”
顾宸打了个响指，他身后的巨型LED屏幕上，立刻出现了我的照片。
是从酒店监控里截取的高清照片。
“这个女人，名叫姜渺，自称来自什么‘昆仑墟’，拿了个破木牌子就想来我们顾家骗婚！”
“她不仅谎话连篇，还心肠歹毒，用妖术打伤了我，还蛊惑我爷爷！”
顾宸的声音慷慨激昂，仿佛他才是那个受害者。
“今天，我就要当着全海城人的面，揭穿她的真面目！”
他话音刚落，一个穿着唐装，仙风道骨模样的老者，被两个保镖请上了台。
“这位，是海城赫赫有名的玄学大师，了凡大师。大师在风水玄学、奇门遁甲方面造诣颇深，今天，就由他来为大家揭秘，这个女骗子所用的，究竟是什么样的障眼法！”
了凡大师对着话筒，清了清嗓子。
“各位，老夫已经看过了，这位姜小姐，身上并无半点灵力波动，就是一个普通人。”
“至于她能伤人于无形，不过是借助了一些现代科技的小玩意罢了。比如高压电流，或是次声波武器，这些东西在黑市上都能买到。”
他一番话说的煞有介事，听得台下众人连连点头。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这年头哪有什么妖术。”
“这女的也太恶毒了，为了嫁入豪门，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
“顾少真是可怜，摊上这么个疯子。”
柳莺莺站在台下，看着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幸灾乐祸。
顾宸也很满意这个效果，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姜渺，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上台，跪下，把你所做的一切都交代清楚，然后自断双臂，我就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等待着我的反应。
我放下果汁杯，站起身，缓缓地朝舞台走去。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要去下跪求饶。
柳莺莺更是笑出了声：“算你识相！”
顾宸的嘴角也扬起了胜利的弧度。
我一步一步，走上舞台，站到了凡大师的面前。
“你说，我用的是现代科技？”我看着他，轻声问道。
了凡大师被我的气势所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但还是梗着脖子说道：“不错！你这种江湖骗术，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老夫！”
“是吗？”
我伸出手，在他面前摊开。
掌心之中，一团金色的火焰，凭空燃起。
火焰没有温度，却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
了凡大师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这……这是……三昧真火！不！不可能！这世上怎么可能真的有三昧真火！”
他像是见了鬼一样，尖叫一声，转身就想跑。
我屈指一弹，那团火焰便如跗骨之蛆，落在了他的身上。
“啊——！”
了凡大师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在地上疯狂打滚，可那火焰却怎么也扑不灭。
不过几秒钟的功夫，一个大活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为了一滩灰烬。
连一丝焦糊味都没有留下。
5.
整个会场，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超自然的一幕吓傻了，一个个张大了嘴巴，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
空气像是凝固了。
顾宸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恐惧。
他指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你……”
柳莺莺更是“啊”的一声尖叫，两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我收回手，目光转向顾宸。
“现在，你还觉得，我用的是现代科技吗？”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顾宸双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裤裆处，迅速蔓延开一滩可疑的水渍。
他竟然被活活吓尿了。
台下的宾客们终于反应过来，尖叫着，哭喊着，争先恐后地朝门口涌去，生怕下一个化为灰烬的就是自己。
原本奢华气派的会场，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魔鬼！她是魔鬼！”
“快跑啊！杀人了！”
顾宸也想跑，但他被吓得浑身发软，根本站不起来，只能在地上狼狈地向后挪动。
我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小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他的心脏上。
“别……别过来！”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他涕泪横流，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和不可一世。
“我把顾家所有的财产都给你！不！我把整个顾家都给你！求你饶我一命！”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顾家？”
我轻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不屑。
“你以为，我稀罕？”
我抬起脚，轻轻踩在他的胸口。
那里，曾经佩戴着象征顾家荣耀的玉麒麟徽章。
“我说过，要将顾家，从七家之首除名。”
“我说过，你会成为整个海城的笑柄。”
“现在，你信了吗？”
顾宸的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他疯狂地点头，语无伦次。
“信了！我信了！主上！我信了！”
“求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狗胆包天！我该死！我不是人！”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狠狠地扇自己的耳光，不一会儿就把脸打得红肿不堪。
看着他这副丑态，我只觉得恶心。
就在这时，会场的大门再次被撞开。
顾老爷子带着一群家族核心成员冲了进来。
当他们看到眼前这片狼藉，以及跪在我脚下摇尾乞怜的顾宸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惨白。
顾老爷子二话不说，再次对着我跪了下来，身后的一众顾家人也跟着齐刷刷地跪倒一片。
“主上息怒！”
“主上息怒啊！”
这一次，他们的声音里，充满了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6.
“又是这套。”我有些不耐烦地蹙了蹙眉。
“除了下跪，你们顾家人，还会不会别的？”
顾老爷子把头磕得砰砰响，老泪纵横。
“老奴罪该万死！是老奴教子无方，才养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孙！”
“求主上看在顾家世代侍奉昆仑虚守门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再给顾家一次机会！”
我看着他，眼神冰冷。
“机会？我给过你们机会了。”
“是你的好孙子，亲手把它给毁了。”
我的脚尖，在顾宸的胸口轻轻碾了碾。
顾宸立刻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啊！”
“主上饶命！爷爷救我！”
顾老爷子心疼得直抽搐，却不敢有丝毫求情的表示。
他知道，今天顾家能否存续，全在我的一念之间。
“主上。”
一个沉稳的声音从顾老爷子的身后传来。
我抬眼望去，是一个和顾宸有几分相像，但气质更为沉稳内敛的中年男人。
他应该就是顾宸的父亲，顾氏集团现在的总裁，顾明翰。
“犬子犯下滔天大罪，百死莫赎。”顾明翰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地说道，“我顾家，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只求主上，能看在先祖的份上，留顾家继续侍奉守门人。”
他的意思很明确，愿意牺牲顾宸，来保全整个家族。
果然是够狠。
顾宸听到这话，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爸？你说什么？你要牺牲我？”
顾明翰没有看他，依旧直视着我，眼神坚定。
“主上，顾宸已经不配做我顾家的继承人。从今天起，我将他逐出家门，从此，他的一切，都与我顾家无关。”
“我们愿意献上顾家一半的家产，作为对您的赔罪。并且，我顾家下一任继承人，将由您亲自指定。”
“只求您，能平息雷霆之怒。”
这番话，说得倒是滴水不漏，既表明了态度，又给了我足够的尊重。
如果我再揪着不放，倒显得我小气了。
我收回脚，淡淡地瞥了一眼瘫软如烂泥的顾宸。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既然你这么喜欢让人下跪，那以后，你就跪着活吧。”
我话音刚落，顾宸的双腿膝盖处，便传来“咔嚓”两声脆响。
他的膝盖骨，被我用无形的气劲，生生震碎了。
“啊——！”
顾宸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痛得在地上翻滚。
从此以后，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只能像条狗一样，在地上爬行。
顾明翰和顾老爷子看到这一幕，脸上肌肉抽搐，眼神里满是痛心，却连一个字都不敢说。
因为他们知道，这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
7.
事情还没完。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个从刚才就一直装死的柳莺莺身上。
她躺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暴露了她清醒的事实。
“还有你。”
柳莺莺身体一僵，知道躲不过去了，只好睁开眼，连滚带爬地跪到我面前。
“主上饶命！仙女饶命啊！”
她哭得梨花带雨，和我昨天见到的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判若两人。
“都是顾宸逼我的！他说我要是不帮你对付你，就要抛弃我！我都是被逼的啊！”
她毫不犹豫地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顾宸身上。
顾宸正痛得死去活来，听到这话，气得又吐出一口血。
“你个小贱人……胡说八道！”
我看着柳莺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不是喜欢划花别人的脸吗？”
柳莺莺浑身一颤，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脸。
“不要……求求你不要……”
她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她这张漂亮的脸蛋。
我没有理会她的哀求，指尖凌空一划。
一道无形的气刃飞出，瞬间在她那张精致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从左边额头，一直延伸到右边下巴。
“啊！”
柳莺莺摸着自己脸上黏腻的血液，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我的脸！我的脸！”
这张脸，彻底毁了。
比任何刀子划的都要彻底，神仙也救不回来。
做完这一切，我才觉得心里的那口恶气，总算是出了。
我转身，看向跪了一地的顾家人。
“顾家，贬为七家之末。”
“百年之内，不得踏入昆仑虚半步。”
“你们的侍奉资格，暂时保留。至于下一任继承人，等我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再通知你们。”
顾老爷子和顾明翰如蒙大赦，拼命磕头。
“谢主上不杀之恩！”
“谢主上开恩！”
对他们来说，只要顾家还在，只要还能侍奉昆仑虚，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我不再看他们，径直向外走去。
经过那些被吓傻的宾客时，他们纷纷避让，低下高傲的头颅，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从今天起，海城，再无人敢对我姜渺不敬。
8.
我离开了会展中心，回到了酒店。
刚进房间，我的手机就响了。
是爷爷打来的。
“丫头，顾家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爷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是我老糊涂了，高估了顾家人的心性，差点让你受了委屈。”
我笑了笑：“爷爷，我哪是会受委屈的人。”
“不过是捏死几只蚂蚁罢了，算不上什么大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顾家，我已经按你的意思处置了。林家的人，已经在去海城的路上了，他们是七家中的老二，家风严谨，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
“嗯，我知道了。”
“丫头啊，”爷爷的语气突然变得语重心长，“山下的世界，人心复杂，不比山上。你虽然身负大能，但也要多加小心。”
“选侍夫这件事，不着急，慢慢看，挑个你真正喜欢的。”
“爷爷不希望你因为这份责任，而委屈了自己。”
我心中一暖。
“放心吧爷爷，我省得。”
挂了电话，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城市的璀璨夜景。
灯火如龙，车流如织。
山下的世界，确实比昆仑虚要精彩得多。
也肮脏得多。
顾家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
我的侍夫，必须是这世间一等一的好男儿，不仅要有能力，更要有品性。
接下来的六大家族，希望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9.
第二天，关于海城商业峰会那晚发生的事情，以一种诡异的方式传播开来。
官方的说法是，会场发生了瓦斯泄漏，引发了小范围爆炸，造成了人员伤亡。
但所有在场的名流，都对此讳莫如深，三缄其口。
他们越是这样，外界的猜测就越是离奇。
有人说，顾家得罪了某个神秘组织，被人上门寻仇。
有人说，顾宸私生活混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被废了。
还有人传得更玄乎，说是有仙人下凡，惩戒了恶人。
总之，顾家在一夜之间，从海城第一豪门的宝座上跌落，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顾氏集团的股价连续三天跌停，濒临破产。
而我，姜渺这个名字，则成了海城上流社会一个禁忌的传说。
林家的人来得很快。
来的是林家的现任家主，林伯渊，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
他没有像顾家那样大张旗鼓，而是通过酒店，十分恭敬地递上了一张拜帖。
我同意了与他见面。
地点就在我住的酒店套房里。
林伯渊是一个人来的，穿着一身得体的中山装，态度谦卑，却不显谄媚。
“林家林伯渊，叩见主上。”
他没有下跪，只是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坐。
“顾家的事情，想必你已经听说了。”我开门见山。
林伯渊神色一凛，恭敬道：“是。顾家有眼无珠，冒犯主上，实属咎由自取。我林家，必将引以为戒。”
“我这次来，一是代表林家，向主上请安。”
“二，是想恳请主上，能给我林家一个机会，让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能有幸见您一面。”
我看着他，不置可否。
“你儿子，叫什么？”
“林修。”林伯渊答道，“今年二十六岁，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现在在家族企业里帮忙。”
“为人……还算沉稳，就是有些木讷，不太会说话。”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神色。
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
“让他来见我吧。”
林伯渊顿时面露喜色，连忙起身，又是一躬。
“谢主上恩典！”
10.
第二天下午，我见到了林修。
他约我见面的地方，不是什么高级餐厅或会所，而是一家安静的茶馆。
他比我先到，我到的时候，他正端坐在窗边，面前摆着一套紫砂茶具，正在有条不紊地洗茶、泡茶。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中式衬衫，眉目清俊，气质干净，像一块温润的玉。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站起身，对我微微颔首。
“姜小姐，你好，我是林修。”
他的声音也很好听，清朗温和，像山间的清泉。
我对他印象不错。
至少，比那个嚣张跋扈的顾宸，强了一百倍。
“坐吧。”我在他对面坐下。
他为我倒了一杯茶，茶香四溢。
“这是今年的明前龙井，你尝尝。”
我们之间没有尴尬的沉默，也没有刻意的奉承。
他就那样安静地泡着茶，偶尔跟我聊几句关于茶道的话题。
我发现他懂的很多，不仅是茶，还有琴棋书画，似乎都有涉猎。
和他聊天，很舒服。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临走时，他送我到茶馆门口。
“今天，很愉快。”他看着我，认真地说道。
“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我摇了摇头：“你很好。”
这是我的真心话。
林修的眼睛亮了一下，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
“那……我明天，还可以约你吗？”他有些期待地问。
我点了点头。
看着他如释重负的笑容，我忽然觉得，爷爷让我下山选侍夫，或许也不是一件那么糟糕的事情。
11.
接下来的几天，林修每天都会约我见面。
他带我去了海城的艺术馆，听了一场古典音乐会，还在一个私人画室里，亲手教我画水墨画。
他是一个很好的引导者，博学，风趣，又懂得保持分寸。
和他在一起，我感觉很放松。
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好感，与日俱增。
但我没有点破。
爷爷说过，要挑一个我真正喜欢的。
我对林修，有好感，但距离喜欢，似乎还差了那么一点。
这天，他带我去了海城郊外的一处马场。
换上帅气的骑装，他牵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走到我面前。
“这匹马叫‘追云’，是马场里最温顺的一匹，你试试？”
我看着那匹漂亮的白马，摇了摇头。
“我更喜欢那匹。”
我指向不远处，一匹正在马厩里焦躁不安地刨着蹄子，嘶鸣不已的黑色烈马。
马场的主管连忙跑过来，擦着汗说道：“小姐，使不得啊！那匹马叫‘夜风’，是刚从草原上运回来的野马，性子烈得很，已经伤了好几个驯马师了！”
林修也有些担忧地看着我：“姜渺，太危险了。”
我笑了笑：“无妨。”
我径直走向那个马厩。
那匹黑马看到我靠近，情绪更加激动，鼻子里喷着响鼻，一双眼睛充满了警惕和野性。
我没有立刻进去，只是站在栅栏外，静静地看着它。
我伸出手，一丝微不可查的金色气息，从我的指尖溢出，缓缓飘向黑马。
那是来自昆仑墟的灵气，对万物生灵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黑马躁动的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
它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我，试探着，朝我走了过来。
最后，它在栅栏边停下，用它的鼻子，轻轻地蹭了蹭我的手心。
我翻身跃上马背，动作行云流水。
“驾！”
我轻喝一声，黑马长嘶一声，冲出了马厩，在广阔的草场上肆意奔驰。
风声在耳边呼啸，长发在身后飞扬。
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让我畅快淋漓。
林修和马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
他们无法相信，一匹无人能驯服的烈马，在一个娇小的女孩面前，竟然会如此温顺。
当我骑着马回到他们面前时，林修的眼神里，除了惊艳，更多了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姜渺，”他看着我，声音有些干涩，“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知道，他终究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12.
我翻身下马，抚摸着“夜风”柔顺的鬃毛。
“林修，你父亲，应该都告诉你了。”
林修的脸色白了白，他苦笑一声。
“他告诉我，你是我们林家，乃至整个七大家族，都必须用生命去侍奉的主人。”
“他说，你是神明一样的存在。”
他顿了顿，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可是，我看到的你，会笑，会画画，会喜欢喝茶，会因为一匹马而开心。”
“你那么真实，那么美好。”
“我不想把你当成什么遥不可及的主上，我只想……把你当成姜渺。”
他的眼神，真诚而热烈。
我心中微动。
“林修，你知道，我下山的目的。”
“我知道。”他点了点头，神色有些黯然，“你是来，挑选侍夫的。”
“而我，只是候选人之一。”
“那你，还愿意和我继续接触吗？”我问他。
他毫不犹豫地答道：“愿意。”
“就算最后，你没有选我，能和你相识一场，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他说完，转身从马鞍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用黄杨木雕刻的小马，形态神骏，栩栩如生，正是我身下这匹“夜风”的模样。
刀工细腻，木质温润，看得出是花了心思的。
“这是我昨晚刻的，本来想今天送给你。”他把木雕递给我，“就当是……一个朋友送的礼物吧。”
我接过木雕，握在手心。
“谢谢，我很喜欢。”
那天之后，林修再也没有问过关于我身份的事情。
他依旧像从前一样，带我领略着山下世界的种种美好。
我们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
直到那天，我接到了另一个家族的拜帖。
是七家排名第三的，秦家。
我看着拜帖，陷入了沉思。
按照规矩，我应该去见一见秦家的人。
晚上，我和林修一起吃饭的时候，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他正在给我夹菜的手，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
“应该的。”他笑了笑，笑容却有些勉强，“这是规矩。”
那一晚，他有些心不在焉。
饭后，他送我回酒店。
到了酒店楼下，他却迟迟没有离开。
“姜渺。”他忽然开口，叫了我的名字。
“嗯？”
“如果……如果我说，我不想你去见他们，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不安。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自嘲地笑了笑：“我就知道……我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姜渺，我喜欢你。”
“不是因为你是昆仑墟守门人，不是因为你是我们侍奉的主人，只是因为，你是姜渺。”
“我不知道其他家族的继承人是什么样的，但我知道，他们一定没有我这么喜欢你。”
“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去见他们？”
“选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态的模样。
我看着他满是希冀的眼睛，心里忽然有了一个答案。
我上前一步，在他错愕的目光中，轻轻抱住了他。
“好。”
我只说了一个字。
他愣住了，随即，巨大的狂喜将他淹没。
他反手将我紧紧地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里。
“谢谢你……姜渺，谢谢你。”
我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爷爷说，要选一个我喜欢的。
我想，我找到了。
结局很简单，我选择了林修，回绝了其他家族。
我们举行了盛大的仪式，从此，他便是我的侍夫，也是我唯一的伴侣。
至于被废掉的顾宸和毁了容的柳莺莺，据说他们的下场很惨。
顾家破产后，顾宸被赶出家门，终日与乞丐为伍，最后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冻死在了街头。
而柳莺莺，疯了之后，每天都在街上乱跑，说自己见到了魔鬼，最后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了此残生。
但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山下的世界再精彩，也比不上，身边有他。
来源：小蔚观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