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顾景琛从车祸中醒来,他的记忆永远停在了二十岁——那个疯狂爱着林筱薇的年纪。
当顾景琛从车祸中醒来,他的记忆永远停在了二十岁——那个疯狂爱着林筱薇的年纪。
可站在病床前的我,不是林筱薇。
“哪来的jianren?”他撕碎我们的结婚证,“也配冒充顾太太?”
为了妈妈的医药费,我忍下他带着林筱薇回家,忍下当众被泼咖啡的羞辱,直到他甩来那份器官捐赠协议:“你的肾,薇薇需要。”
就在我茫然无措的那一刻,秦墨出现了。
“念念,我能救你。”他擦掉我脸上的血,笑容温柔。
我知道这世上没有白得的救赎。
不过,我未必不能笑到最后。
失忆老公撕碎结婚证
带初恋回家羞辱我
我笑签器官捐赠书:离婚
1
“哎呀,真不好意思~”
林筱薇的惊呼声刻意拔高,她手里的红酒杯“不小心”倾斜,暗红的液体顺着我的领口一路往下淌。
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轻笑,几个名媛默契地后退半步,像在躲避什么脏东西。
我僵在原地,冰凉的酒液渗进布料,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沈念,你哑巴了?”顾景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冷得像淬了冰,“非得薇薇开口说抱歉?”
我攥紧裙摆,指甲陷进掌心:“没关……”
“景琛你看她!”林筱薇突然跺脚,委屈地噘起嘴,“和我说话竟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顾景琛一把拽过我手腕,力道大得我踉跄了一下:“给薇薇道歉。”
我抬头看他,那双总是冷漠的眼睛里此刻盛满厌恶。
林筱薇站在他身侧,涂着艳红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搭在他袖口,冲我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对不起。”我听见自己说。
林筱薇突然凑近,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下次泼的就是你的脸。”
“景琛,我礼服脏了~”林筱薇晃着顾景琛的手臂,“让沈念陪我去更衣室好不好?”
顾景琛连眼神都懒得施舍给我:“去。”
更衣室门刚关上,林筱薇就变了脸。
她反手锁门,从包里抽出一条裙子扔在我脸上:“换上。”
我展开那条裙子,布料少得可怜,后背几乎全裸。
“怎么?嫌弃?”林筱薇点燃一支烟,猩红的火星逼近我脸颊,“要么穿这个出去,要么我现在就打电话让景琛停了沈姨的医药费。”
我死死盯着她:“你别太过分。”
“这就过分了?”她突然大笑,烟灰弹在我锁骨上,“你威胁求景琛娶你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过分?”
更衣室外传来脚步声,林筱薇突然抓住我的手往自己身上一推,尖叫着摔倒在地:“沈念你干什么!”
门被猛地踹开,顾景琛阴沉的脸出现在门口。
“不是我……”
“啪!”
耳光来得猝不及防。我偏着头,嘴里泛起铁锈味。
顾景琛的手还悬在半空,林筱薇躲在他怀里抽泣。
“景琛,我好疼……”她掀起裙摆,膝盖上一片擦伤——是刚才自己掐的。
顾景琛的眼神让我浑身发冷。他解开领带缠在掌心,突然掐住我后颈把我按在化妆镜前:
“既然管不住手,就在这跪着反省。”
镜子里,我看见林筱薇站在他身后,用口红在镜面上画了个大大的叉,正好盖住我的脸。
“两小时。”顾景琛松开手,掏出手机拨号,“王院长?沈姨明天的透析取消。”
我猛地抓住他裤脚:“我跪!”
林筱薇弯腰在我耳边轻笑:“这才乖。”
他们离开时,我听见顾景琛说:“这种货色也配当你情敌?”
更衣室的灯突然灭了。
黑暗中,我摸到膝盖下林筱薇故意打碎的玻璃碴。
会议室里,我将最后一份方案推到顾景琛面前。
“这是华辰项目的终版策划,按照您的要求修改了三次。”我的声音很轻,但足够清晰。
顾景琛连眼皮都没抬,修长的手指随意翻了两页就合上文件:“垃圾。”
林筱薇突然从门外进来,高跟鞋踩得咔咔响:“景琛,我做好方案啦!”
她将一叠装帧精美的文件放在桌上,我瞥见扉页上熟悉的图表——那是我熬了三个通宵做的数据模型。
“薇薇果然比某些废物强。”顾景琛终于露出笑容,指尖在林筱薇手背上摩挲,“明天你去presentation。”
我猛地站起来:“这是我的……”
“你的什么?”顾景琛眼神骤冷,“整个顾氏都是我的,包括你。”
林筱薇歪着头冲我笑:“沈姐姐别生气呀,你怎么……又抢我的东西呀?”
我躲在茶水间压抑情绪,往咖啡里加了三包糖——从昨晚到现在,我连口水都没喝。
“这么喜欢甜食?”林筱薇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难怪景琛说你腻得反胃。”
她夺过我的咖啡杯,当着我面把滚烫的液体倒进垃圾桶:“景琛要喝手冲,你去煮。”
我沉默地拿出咖啡豆。
还没煮好,林筱薇突然尖叫着打翻咖啡壶:“你想烫死我?!”
顾景琛闻声冲进来时,正好看见林筱薇红肿的手腕和我手里的空杯子。
“不是我……”
顾景琛已经掐住我脖子按在墙上,后脑勺撞得我眼前发黑:“找死?”
“景琛别这样!”林筱薇假惺惺地拉他袖子,“沈姐姐可能太累了……”
“累?”顾景琛松开手,从西装口袋抽出手帕擦手指,“既然连咖啡都煮不好,从今天起去后勤部打扫洗手间。”
整个办公区鸦雀无声,几十双眼睛盯着我。
林筱薇凑过来小声说:“记得用消毒水哦,景琛最讨厌异味了。”
当我抱着纸箱走向电梯时,听见顾景琛在身后说:“晚上陪薇薇去试礼服,她要做presentation的战袍。”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手机震动。
林筱薇:【沈姨的特护病房已经退了,想让她继续治疗,就管好你的脾气】
我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发白。
半小时后,我跪在VIP休息室,掌心压着满地碎玻璃。林筱薇跷着腿坐在沙发上,高跟鞋尖挑起我的下巴。
“这就对了。”她笑得甜美,“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样子。”
我喉咙发紧:“……我妈的进口药不能停。”
“那得看我的心情。”她慢悠悠涂着指甲油,“比如……你先把这层的地擦干净?”
我伸手去拿抹布,却被顾景琛一脚踩住手指。
“用这个擦。”他扔下一件被红酒泼脏的衬衫——是林筱薇刚才“不小心”弄脏的。
玻璃碴更深地扎进肉里,血渗进布料。我抬头看他:“……够了吗?”
顾景琛俯身,声音冰冷:“你跪满一小时,我让医院恢复透析。”
林筱薇突然笑着插话:“哎呀,我忘记说了……刚接到电话,沈姨好像呼吸困难了呢。”
我猛地站起来,却被保镖按回地上。顾景琛掐住我后颈:“再动一下,我让他们拔氧气管。”
血混着冷汗流进衣领,我盯着他:“……我擦。”
林筱薇的娇笑和指甲油气味一起弥漫开来。
我抓起衬衫,在满手鲜血中,一点一点擦干净了地板。
我和顾景琛之间,并不是我胁迫他和我结婚。
三年前那个雨天,顾景琛砸响我家门时,浑身湿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他右手攥着被雨水泡发的股权书,左手死死扣住我手腕,掌心黏腻的血蹭在我皮肤上:“沈念,现在跟我去领证。”
我继承了父亲留下的顾氏15%股份——这是当年他去世前最后的安排。
只要成为顾太太,顾景琛就能坐稳总裁之位。
我被他拽进雨里,他连伞都没带,就这么淋着暴雨开车去民政局。路上他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始终紧抓着我,好像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似的。
“董事会那群老东西想架空我?”他声音哑得厉害,却带着股狠劲,“我偏要让他们看看,顾氏到底是谁的。”
2
领完证,他把我按在车里吻,血腥味混着雨水往喉咙里灌。我推他:“你发烧了!”
他额头抵着我的,滚烫的呼吸扑在我脸上:“沈念,等我收拾完这群人……”他手指摩挲着结婚证,“我给你补个最盛大的婚礼。”
那时候我以为,用股份换爱情是值得的。
可后来呢?
后来他车祸失忆,记忆停在二十岁。我守在他病房外三天三夜,听到他醒来的第一句话是“薇薇呢?”
医生说他记忆停留在二十岁。
二十岁的顾景琛,爱的是林筱薇。
我颤抖着拿出结婚证,他只看了一眼就冷笑出声:“趁我失忆爬床?”
结婚证被他撕得粉碎,纸屑像雪一样落在我脚边。
“真贱。”他说。
现在他西装革履地坐在总裁椅上,亲手把林筱薇的企划案拍在我脸上:“这就是你做的企划案?数据都一塌糊涂”“重做,今晚十二点前。”顾景琛把文件摔在会议桌上,纸张哗啦散了一地。
“顾氏不养闲人。”顾景琛用钢笔敲了敲投影幕布,“特别是靠爬床上位的闲人。”
全会议室哄笑。林筱薇把玩着胸前的总监工牌——那本来是我的位置。
我调出数据对比图:“第三季度财报被人为修改过,原始数据是林总监擅自改了第三——”林筱薇突然踉跄起身,红着眼眶扑进顾景琛怀里:“她污蔑我!”
“够了!”顾景琛突然抄起咖啡杯泼过来。滚烫的液体顺着下巴往下淌,白衬衫瞬间变成半透明。
林筱薇惊呼着捂住眼睛:“天哪她没穿内衣!”其实我穿了,只是被咖啡浸湿后看得见轮廓。男同事们的目光黏在我胸口,有人偷偷举起手机。
顾景琛扔来一件外套,却是罩在林筱薇头上:“别看,脏。”然后转向我:“沈念,给薇薇磕头道歉,或者立刻滚出顾氏。”
我盯着他无名指上的婚戒——那本来是我的尺寸。
“我选第三个选项。”当着他的面,我摘下工牌扔进垃圾桶,“顾总记得结清裁员赔偿。”
但很快,公寓门锁被换成了指纹识别。
我拖着行李箱转身,四个保镖已经堵死了消防通道。
“夫人,”为首的保镖露出假笑,“顾总说您最近精神不稳定,需要静养。”
我被强行带回主卧——窗户焊了铁栏,所有尖锐物品不翼而飞,连床头灯的电源线都被剪断了。顾景琛坐在床边,慢条斯理地削着苹果,水果刀在他指间泛着冷光。
“明天就手术,”他正对着电话那头说,嗓音低沉温柔,仿佛在哄人,“怕什么?死了算我的。”
电话挂断的瞬间,他突然掐住我的下巴,将半瓶红酒硬灌进我喉咙。
酒精从鼻腔呛出,我趴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眼泪混着红酒滴落在地毯上。
“配型很成功。”他抽出手帕,慢悠悠擦着手指,“明天早上八点,别吃早餐。”
我猛地冲向阳台,指尖刚碰到防盗网就被电流击中,剧痛顺着神经炸开。
顾景琛倚在门框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跳啊,二十八楼,保证死得透透的。”
“顾景琛!”我声音嘶哑,眼泪终于决堤,“如果有一天你恢复记忆,你一定会后悔的!你一定会——”
“后悔?”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手指摩挲着脖子上的平安符——那是我去年在寺庙跪了一整夜为他求来的。
他冷笑一声,“我曾经向薇薇发誓,会爱她一辈子。”
他俯身逼近我,眼底是彻骨的寒意:“我怎么会后悔呢?”
林筱薇的语音消息外放:“景琛,医生说手术越快越好呢~”
刀尖抵上我的腰侧,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我浑身战栗。
顾景琛的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乖一点,明天好好配合手术。”
我仰头看着他,突然笑了:“你最好记住今天的话。”
顾景琛把手术同意书甩在我脸上时,纸页边缘划破了我的眼角。
“快签字。”他冷冰冰地说,皮鞋尖不耐烦地敲着地面,“薇薇等不了。”
我擦掉渗到唇边的血,盯着文件上“活体肾脏移植”几个字:“我不会同意的。”
他突然掐住我后颈,把我按在病房玻璃上。
里面林筱薇穿着病号服,正虚弱地冲我们微笑。
“就凭你爬床伤害了薇薇。”他贴着我的耳朵,呼吸都是冷的,“当年要不是你爬床,薇薇如今怎么会委曲求全见不得光。”
我死死抓着窗台,指甲劈裂了两根。玻璃另一侧,林筱薇悄悄对我比了个中指。
“签不签?”顾景琛掰开我的手指塞进钢笔,“或者我现在就让医院停了你妈的呼吸机?”
钢笔尖戳破纸张的瞬间,监护仪突然尖锐地鸣叫起来。护士们冲进病房,林筱薇捂着心口抽搐:“景琛……我好疼……”
顾景琛一把推开我闯进去。我瘫在走廊长椅上,看着自己抖得不像话的右手签下了“沈念”。
手术服像裹尸布一样缠在身上,冰冷的消毒水气味钻进鼻腔。
麻醉师推着针管靠近,针尖在无影灯下闪着寒光。
“放轻松,”他机械地说,“很快就结束了。”
我盯着天花板,耳边是监护仪单调的“滴滴”声。就在针头即将刺入皮肤的瞬间,隔壁换药间传来林筱薇尖锐的笑声——
“抽血抽得我疼死了!”她中气十足地抱怨,哪像个需要换肾的垂死病人,“那贱人真信我要死了?”
另一个女声谄媚地附和:“顾总亲自抱您进急诊室的视频都上热搜了,评论全在夸您郎才女貌呢!”
玻璃器械碰撞声中,林筱薇的嗓音甜得像毒蛇吐信:“要不是他记忆停在二十岁,哪这么容易骗。”她突然压低声音,“我告诉他沈念是趁他失忆爬床的保姆,他当场就把婚戒扔进马桶——哈哈哈你看见他当时的表情了吗?”
“砰!”
托盘砸在地上的巨响打断了她们的嬉笑。我站在换药间门口,手术帽不知何时已经扯掉,长发散落在苍白的病号服上。
林筱薇只慌了一秒就恢复那副令人作呕的天真表情:“哟,器官捐献者醒了?”她故意撩起病号服,露出完好无损的腰部,“放心,我会好好用你的肾……”她红唇凑近我耳畔,“和景琛长长久久的。”
我慢慢举起手机,屏幕上正在播放她们刚才的对话。
林筱薇的脸色瞬间惨白,精心描绘的眼线在她瞪大的眼睛下扭曲成丑陋的黑痕。
“伪造病历,诈骗器官……”我按下发送键,看着录音文件显示“已送达顾景琛邮箱,”“你说这些够判几年?哦对了——”我晃了晃手机,“刚给警局也发了份备份。”
林筱薇像疯狗一样扑过来,我侧身一让,她直接摔在器械车上。
玻璃药瓶噼里啪啦砸碎在地,我抓起手术同意书“唰”地撕成两半。
“告诉顾景琛,”我将碎纸扬在她扭曲的脸上,“我会让他跪着看你死。”
我冲出医院大门,雨水混着血迹在我脸上蜿蜒,一辆黑色迈巴赫急刹在我面前。
车门打开,一个撑着黑伞的男人缓步走近。
他修长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指腹擦过我脸上的血迹:“我叫秦墨。”雨滴顺着伞骨滑落,在他周身形成一道水幕,“沈念,我能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他忽然低笑一声,从西装口袋掏出一方丝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我手上的血渍:“只要你愿意玩个游戏……”
远处传来保安的吼叫声,刺眼的手电光划破雨幕。
3
我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男人,忽然凄然一笑。此刻的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我要顾景琛亲眼看着——”我攥紧染血的丝巾,“他亲手送进监狱的心上人,是怎么在牢里被折磨致死的。”
秦墨的手顿了顿,随即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如你所愿。”他拉开后车门,阴影中他的侧脸如同恶魔般优雅,“游戏开始。”
我抚过无名指上淡淡的戒痕。监护仪的电极片还粘在胸口,心跳却平稳得可怕。
多可笑啊顾景琛。
当你听到这段录音时,是会暴跳如雷地来质问我,还是会跪在地上想起——
三年前暴雨夜,你浑身是血地抱着我说:“念念,这辈子我绝不负你。”
“沈念又玩什么把戏?”
顾景琛将办公室的监控录像反复看了三遍,画面定格在我撕毁手术同意书的瞬间。他冷笑一声,把平板扔给助理:“查查她躲哪个酒店去了。”
助理低着头:“顾总,沈小姐名下的信用卡这周都没有消费记录……”
“那就查她闺蜜家!查她老家!”顾景琛烦躁地扯松领带,“这种欲擒故纵的戏码演给谁看?”落地窗外暴雨倾盆,他盯着玻璃上扭曲的倒影,突然想起三年前——也是这样的雨天,我浑身湿透地站在顾氏大楼下等他,手里捧着保温盒。
“可笑。”他猛地拉上窗帘。
一周后,康和医院VIP病房。
“人呢?!”
顾景琛踹翻输液架,监控屏幕显示三天前就有人接走了沈母。病床上躺着个陌生老太太,护士战战兢兢递上一封信:“这是……沈小姐留给您的……”
信纸上只有一行打印字:【游戏开始】。
“给我掘地三尺!”顾景琛掐着院长脖子把人按在墙上,“找不到她,你们医院明天就变垃圾场!”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私家侦探发来照片:机场监控里,我戴着墨镜走进VIP通道,身旁是个穿黑色风衣的高大男人。
三天后,海滨别墅。
门铃响起时,我正在看秦氏最新的收购方案。监控屏上,林筱薇踩着十厘米高跟鞋,正对着摄像头补口红。
“要见吗?”秦墨把玩着打火机,“或者我让人把她扔进海里喂鱼?”
我按下开门键:“好戏总要有个观众。”
秦墨点点头,“那你玩开心。我先回避一下。”
林筱薇像只花孔雀似的闯进来,香奈儿包包直接甩在我茶几上:“躲得挺好啊贱人!”
她环顾四周,目光在价值连城的古董摆件上停留片刻,“卖肾买的房子?”
“比不上林小姐,”我抿了口红酒,“装个病就能骗到一颗肾。”
林筱薇突然大笑起来,从她的爱马仕包里抽出一个文件袋,猛地朝我脸上甩来。
“啪!”
文件袋砸在我胸口,照片像雪片一样散落一地——全是二十岁的顾景琛和她在国外的合影。照片里的顾景琛年轻、热烈,搂着她的腰,眼里满是痴迷。
“你以为他为什么信我?”她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戳着照片,笑得花枝乱颤,“他的记忆停在最爱我的时候!”她凑近我耳边,呼吸喷在我脸上,带着令人作呕的香水味,
“我告诉他,你不过是个趁他失忆爬床的下贱保姆,他当场就吐了……哈哈哈!”
我捏着高脚杯的手指微微发白,指节因用力而泛青。
林筱薇欣赏着我的表情,得意地掏出手机:“对了,给你看个更有趣的——”
视频里,顾景琛正在我们曾经的婚房里发疯。他砸碎了所有家具,最后跪在地上,死死抱着我的睡衣,像条被抛弃的狗一样低吼。
“你看他多贱啊……”林筱薇晃着手机,笑得肩膀直颤,“明明被我甩了,明明知道我当年是嫌他穷才跟别人跑了的,可他的记忆偏偏回到了二十岁——”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扭曲的快意,“二十岁的顾景琛,可以像条狗一样被我玩弄!”“”
她扬起下巴,眼里闪烁着恶毒的光:“他恨我又怎样?现在还不是乖乖听我的话,逼你捐肾?我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
我死死盯着她,胸口剧烈起伏。
然而就在这时——
“所以呢?”
一道冰冷至极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林筱薇的表情瞬间凝固,口红从她指间滚落,在地毯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
顾景琛站在那里,脸色惨白得像个鬼魂。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她脚边散落的照片上——最上面那张,赫然是林筱薇穿着婚纱,挽着一个外国男人的手臂,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结婚照。
日期清晰可见。
正是她当年口口声声说“被迫出国”的那一年。
林筱薇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毯上,视频还在循环播放顾景琛崩溃的画面。
“景、景琛……”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又尖又细,像被人掐住了喉咙,“你听我解释……”
顾景琛踩过那些散落的照片,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
他弯腰捡起其中一张——林筱薇穿着婚纱,亲密地挽着一个外国男人的手臂,日期清清楚楚显示在三年前。
“被迫出国?”他冷笑,手指几乎要捏碎那张照片,“家族联姻?”
林筱薇突然扑过去抓住他的袖子:“是他强迫我的!我逃回来就是为了找你——”
“那这些呢?”顾景琛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医疗报告摔在她脸上,“肾功能完全正常,嗯?”
纸页哗啦啦散开,我坐在沙发上轻轻晃着酒杯。
秦墨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后,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卷着我的发尾。
“是你!”林筱薇突然指着我尖叫,妆容被泪水晕染成可怖的污渍,“你设计我!”
我放下酒杯,从茶几抽屉里取出一支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顾总真好骗,我根本没病……”
林筱薇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客厅里。她的脸瞬间血色尽失,踉跄着后退两步。
顾景琛的眼神让我想起濒死的野兽。他一把掐住林筱薇的脖子:“你骗我……逼她捐肾?”
“我都是为了你啊!”林筱薇歇斯底里地挣扎,“她算什么东西?敢逼你娶她!当初要不是我出国——”
清脆的骨节错位声打断了她的话。林筱薇像破布娃娃一样滑倒在地,捂着脱臼的下巴发出含糊的呜咽。
顾景琛转头看我,眼里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情绪:“念念……”
“顾总。”
秦墨突然出现,手指从我发间滑到肩膀。这个动作让顾景琛和林筱薇都瞳孔一缩。
“介绍一下。”我微笑着靠进秦墨怀里,“秦氏医疗集团CEO,也是……”我故意停顿,“我妈的主治医师。”
顾景琛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他当然知道秦氏——三年前差点吞并顾氏的死对头。
“沈夫人的手术很成功。”秦墨彬彬有礼地微笑,“用您付给康和医院的那笔钱做的。”
林筱薇突然发出凄厉的笑声:“景琛你看!你以为她多清高?早就爬上——”
秦墨抄起红酒瓶砸在她脚边,玻璃碎片炸开一朵危险的花:“林小姐,你诈骗器官的证据,够你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了。”
顾景琛向我走来时,秦墨的保镖立刻拦住他。
“念念……”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
我拿起遥控器按下开关,整面落地窗突然变成显示屏,播放着三年来他对我所有的羞辱视频。最刺眼的是上周的监控——他搂着林筱薇说:“等手术完就把那贱人赶出去。”
“游戏才刚开始呢,顾总。”我微笑着举起酒杯,“敬您的……身败名裂。”
窗外突然亮起刺目的闪光灯——不知何时聚集的记者们正疯狂拍摄着顾景琛惨白的脸,和林筱薇瘫在地上尿湿裙子的狼狈模样。
秦墨在我耳边轻笑:“头条标题想好了吗?”
我看向顾景琛绝望的眼睛:“就叫……《顾氏太子爷为小三逼妻捐肾》如何?”
财经新闻的红色标题在LED屏上滚动播放:【顾氏集团股价暴跌45%,市值蒸发百亿】。
我关掉平板,看向落地窗外——对面顾氏大厦里人影慌乱,抱着纸箱离职的员工正蜂拥而出。
“他疯了。”秦墨把最新报告递给我,“今早顾景琛抛售所有个人资产,恶意做空秦氏股票。”
我轻笑一声,翻开文件夹。里面是顾氏核心产业——南城港口的收购协议,签字栏已经盖好顾老爷子私章。
“告诉财务部,”我按下内线电话,“用顾景琛套现的那笔钱,买下他最后一块遮羞布。”
电话那头传来助理压抑的兴奋:“沈总,刚收到消息,顾景琛在办公室砸碎了所有东西,还……”
“还什么?”
“还对着您的照片……哭了。”
4
顾景琛闯进秦氏大楼时,保安根本拦不住。
他西装皱得像抹布,领带歪斜,眼睛里布满血丝。我坐在会议室长桌尽头,慢条斯理地涂着护手霜。
“港口还我。”他声音嘶哑,双手撑在我座椅两侧,“条件随你开。”
我抬头看他:“跪下来求我?”
他真的跪下了。
膝盖砸在大理石地面上的闷响让我睫毛颤了颤。
三年前那个雨夜,他也是这样跪在我家门前,只不过那时他说的是:“嫁给我。”
“好玩吗?”我俯身掐住他下巴,“顾总现在像不像条丧家之犬?”
他突然抓住我手腕:“跟我回家……”
“家?”我大笑起来,“你可是把结婚证都撕了!咱们的婚房里还留着林筱薇的内衣呢。”甩开他时,我无名指上的钻戒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秦墨推门而入:“顾总,您母亲正在楼下接受采访。”他微笑着补充,“关于您父亲……私生子的事。”
地下车库的灯光忽明忽暗。
我刚按下车钥匙,后脑勺就被冰冷的金属抵住。林筱薇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臭和汗腥味,拿枪的手抖得像筛糠。
“贱人!”她尖叫着把我推进后座,“你竟然敢设计我!那我们一起死吧!”
车子歪歪扭扭冲上高架桥时,我从后视镜看到顾景琛的迈巴赫疯狂追来。林筱薇把油门踩到底:“他居然还想救你?”
轮胎摩擦出刺耳声响,她突然调转方向朝护栏撞去——
“一起死吧!”
爆炸声震得我耳膜生疼。
顾景琛不知怎么在最后关头撞开了我们的车。现在他半个身子卡在变形的车门里,血像小溪一样漫到我高跟鞋边。
林筱薇瘫在不远处尖叫:“景琛!救护车!快叫——”
我掏出手机,冷静地按下110:“有人持械绑架,地址是……”
“念……念……”顾景琛染血的手指抓住我裙摆,“对……不……”
我蹲下来,当着他渐渐涣散的眼睛,把沾血的裙摆“刺啦”一声撕断。
“要死,”我把破布扔在他脸上,“别脏了我的高定。”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我最后看了眼后视镜——顾景琛正艰难地伸手去够我扔掉的布料,像要抓住最后一点……
活着的意义。
“沈总!您快看楼下!”
助理慌张地推开办公室门时,我正对着镜子调整耳环。落地窗外,黑压压的人群举着手机,闪光灯像疯了的萤火虫群。
顾景琛跪在大厦正门口。
他左腿还打着石膏,昂贵西装皱巴巴地套在身上,手里举的硬纸板歪歪扭扭写着:【念念,我错了】。雨水顺着他的发梢往下滴,在水泥地上积成一小片水洼。
“直播观看人数破百万了。”秦墨倚在窗边轻笑,“顾少爷这辈子没这么卑微过吧?”
我按下内线电话:“保安部是都死了吗?”
电话那头结结巴巴:“顾、顾总说谁敢碰他,他就起诉谁人身伤害……”
我乘专用电梯直达一楼。
自动门打开的瞬间,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浪般扑来。
顾景琛猛地抬头,潮湿的眼睛亮得惊人。他拖着伤腿想站起来,却狼狈地摔回水坑里。
“念念……”
我抬手示意助理。
一桶混着冰块的矿泉水从顾景琛头顶浇下,他冻得一哆嗦,纸板上的墨水晕染成蓝色的泪痕。
“清醒了吗?”我踩碎一块溅到脚边的冰,“滚。”
围观人群发出倒抽冷气的声音。顾景琛抹了把脸,突然抓住我脚踝:“虽然我还没想起来……但你就是我顾景琛的妻子”他喉咙里像含着碎玻璃,“我应该是爱你的……”
我当着他的面扬起最明艳的笑容,转身毫不留情地离去。
秦墨坐在顶楼会议室的真皮沙发上,修长的手指翻阅着顾氏破产清算文件。
“好玩吗?”他头也不抬地问,嗓音低沉优雅,“看着昔日高高在上的顾景琛,现在像条狗一样狼狈?”
我摘下耳环,金属碰撞在玻璃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资助我妈手术的时候,就知道我是顾景琛的妻子。”我盯着他,“但你更感兴趣的,是林筱薇吧?”
秦墨翻页的手指微微一顿,终于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微微弯起,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其实我更好奇……”他站起身,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脖颈,“林筱薇离开后,你是凭什么让顾景琛对你另眼相看的?”
他俯身靠近,身上昂贵的古龙水气息混合着危险的压迫感:“我倒是觉得,你比她更有意思。”
我笑了。
监控屏幕突然亮起,显示的是林筱薇在私人会所里,对着电话歇斯底里:“秦墨就是个疯子!我死也不要回他身边!”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轻轻推开他,“秦氏集团的太子爷,林筱薇在拉斯维加斯法律意义上的丈夫——真是感人,为了抓回逃跑的妻子,不惜布这么大一个局。”
秦墨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即低笑起来:“那你猜猜,我为什么放任她勾引顾景琛?”
“因为你想看她失败。”我直视他的眼睛,“你想看她像当年抛弃顾景琛一样,同样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楼下突然传来骚动,紧接着是顾景琛撕心裂肺地喊声:“念念!别信他!秦墨是——”
枪声骤然响起。
我冲下楼时,顾景琛已经倒在血泊中。秦墨的保镖正收起消音手枪,人群被清得一干二净。
顾景琛右肩晕开大片血迹,却仍挣扎着向我伸手:“他……林筱薇……”
秦墨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温柔地扳过我的肩膀:“现在你明白了?”他在我耳边轻语,如同情人呢喃,“这场游戏,从来就不是为了顾氏。”
他冰凉的手指抚过我的脸颊:“我只是想看看,能让顾景琛和林筱薇都失控的人,到底有什么特别。”
顾景琛用尽最后力气抓住我的高跟鞋:“走……”
我低头看着他,突然笑了:“晚了。”
缓缓抬起手,我按下手机上的发送键——
整个大楼的显示屏同时亮起,播放着林筱薇亲口承认伪造病历、诈骗器官的录音。
“秦先生,”我歪头看向脸色骤变的秦墨,“你猜,你的小野猫现在在哪?”
远处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
法庭宣判那天,我坐在旁听席第一排。
林筱薇戴着手铐,脸色惨白,曾经精致的妆容被眼泪晕花,像只被拔了毛的孔雀。法官宣读判决时,她突然发疯似的尖叫:“我才不会做这种事!是顾景琛逼我的!是他——”
法警按住她的肩膀,她却拼命挣扎,直到看见我微微勾起的嘴角。
“沈念!”她声音嘶哑,“你不得好死!”
我轻轻抬手,冲她比了个口型:“监狱见。”
她被拖走时,鞋跟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而我早已打点好一切——她会被关进最凶恶的女囚区,那里有个因医疗事故失去女儿的女老大,正等着“照顾”这位曾经的“病患”。
我低头看了眼手机,监控画面里,林筱薇刚进牢房就被一盆冷水泼醒。女老大捏着她的下巴冷笑:“听说你很喜欢逼人捐肾?”
林筱薇的尖叫声被铁门隔绝。
我关掉视频,抬眸看向法庭角落——顾景琛站在那里,脸色灰败。
“念念……”
顾景琛跪在我公司楼下三天了。暴雨将他淋得透湿,昂贵西装沾满泥水,可他只是固执地举着那块早已被雨水泡烂的纸板:【我错了】。
保镖第四次驱赶他时,他突然抓住我的车门:“我想起来了……全部……”
我摇下车窗,终于正眼看他:“想起什么?”
“想起你为我挡酒局喝到胃出血……”他声音发抖,“想起我发烧时你守了三天三夜……”
“哦。”我打断他,“那你也该想起,你是怎么为了林筱薇,逼我签捐肾协议的?”
他瞳孔骤缩,像是被人捅了一刀。
我示意司机开车,后视镜里,他踉跄着追了几步,最终跪倒在雨里。
第二天,财经新闻爆出【顾氏前总裁精神失常,当街哭喊亡妻名字】的头条。
第三天,配图是他蜷缩在我们曾经的婚房门口,怀里紧抱着一件我的旧睡衣。
秦墨的结局最有趣。
我将他虐待林筱薇的监控视频,打包发给了全球各大金融媒体。
画面里,他慢条斯理地往林筱薇静脉注射药物,温柔地说:“再跑一次,我就把你做成标本。”
秦氏股价半小时内跌停。
我站在交易所VIP室,看着大屏上血红的数字,拨通了他的电话。
“惊喜吗?”我轻笑,“你囚禁林筱薇的别墅,产权其实在我名下。”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你以为我是你的新玩具?”
“可惜啊,玩具从来都是你。”
“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火光中,国际刑警正破门而入。
机场VIP候机室,电视里循环播放着三人的近况:
林筱薇在监狱工厂里踩缝纫机到手指变形。
顾景琛被关进精神病院,整天对着空气说“念念别走。”
秦墨因跨国犯罪引渡受审,昔日贵公子沦为阶下囚。
5
母亲担忧地看我:“念宝,还恨吗?”
我笑着替她拢好披肩:“恨?他们配吗?”
登机广播响起时,我最后看了眼这座城市。
玻璃倒影里,那个曾经跪着擦地的沈念已经死了。
而现在活着的——
是亲手为他们写下结局的,猎手。
来源:每日精彩故事会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