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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3-14 15:19 1

摘要:列车在京秦线上疾驶,我懒散地靠在座位上。车厢里的人不多,我难得享受到片刻的安静。我透过车窗向外看,天已经黑透了。

下部)

列车在京秦线上疾驶,我懒散地靠在座位上。车厢里的人不多,我难得享受到片刻的安静。我透过车窗向外看,天已经黑透了。

再过两个小时,就可以到达北京了,算算时间,刚好可以赶上668的末班车。

身前的小桌板上放着一小瓶矿泉水,西藏出的“5100”,还没有开封,那是开车时列车员发的。我想了想,拧开瓶盖,连喝了两大口。

葬礼昨天刚刚结束,我亲手将裹在白布中的老妈放入坟坑,又铲下了第一铲土。老妈,你宽慰吗?你的头冲着西方,冲着麦加,冲着真主。真主宽恕了你,你解脱了。

老妈,你不会孤单的。在你身边就是你的丈夫。你们有七年没见面了吧?再次重逢都不会孤单了。在你们的脚下,就是我的坑,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过来陪伴你们,我们就会团聚了。

主会指引我们的。

我向前伸伸腿。过去的几天我一眼未合,神经高度亢奋,竟一点也没感觉到累。如今都结束了,我也像放了气的气球,瘪了。

我抓过矿泉水,一口气喝干,耳边又响起头天晚上前妻对我说的话。

“老B,我不想走了。”

我看着她,不明所以。

“就让儿子留在北京读小学吧。”

我仍旧看着她,没说话。

“我们再走,你就更孤单了。”她迟疑着说完这句话。

我的心头涌过一阵感动,但我不能表现出来。

“费那么大劲儿都办好了,”她用目光制止住我,让我没法再说下去,“你自己考虑清楚吧。”我只能这么讲。

我心中五味杂陈。其实原本我就不赞同儿子在国外读小学,但想到他们出国,或许对我们是种解脱,我从来就没提过反对意见,心里还曾暗暗庆幸,尽管有一些心酸。这路不是我选的吗?也怪不得他们。如今他们不走了,我该怎么面对他们?

整整十天没见到小A了,也没有他的音信,他怎么了?难道不知道我惦念着他吗?虽然三天后还得回家给老妈办七日,我还是谢绝了所有人的挽留,借口工作忙,在葬礼的第二天就匆匆赶回北京。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到他。

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们见面会是什么情形?我们该如何继续?我们还有明天吗?

我在座位上蜷蜷身子,闭上双眼。我太累了,懒得再想。反正一会儿就能见到他了,谜底也都该揭开了吧。

十一点半,我到了通州,抬眼望去,八楼的窗户没有透出一丝光亮。这个时间,他肯定不会睡觉,是他拉严了窗帘,还是压根就不在家?

坐电梯上了楼,打开房门,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出现了:屋里一片漆黑,他果然不在家。

这个家伙,他究竟去哪儿了?

我打开灯,关上门。灯亮的一刹那,分外刺眼。我摇晃一下,扶住墙,向屋里望去。屋里仍是一片杂乱,和我走的时候差不多,这些天好像就没回来过人。

莫非这一次,他真的就是一去不复返了吗?

我的心麻木了,没有什么感觉。我脱掉外衣,躺在床上。

造化真是弄人,这么乱的房间,现在我也能躺得下去了。

他竟真的走了吗?

2009-07-13 13:30我点着一根烟,倚在床头上抽起来。我的心就像飘腾的烟雾起伏不定。忽然,我觉得有哪儿不对。我掀开枕头,临走时给他留下的钱不见了,我再拉开床头柜,那一条烟已经拆封,我拿过来数一数,只剩三盒了。

“这才几天啊,也忒能抽了吧。”我自言自语。

蓦地,我的心一动。他没走,从烟的消耗看,他最近还在家里呆过。

难道他一直住在家里?我长长地喘了口气。

可是,这么晚还不回来,他能在哪儿啊?八成是和小傅约会呢吧。

我摇头苦笑。哪里还能管得到那么多,有了他的痕迹,他还活着,能让我感受到,这就够了。

我脱光衣服,去浴室洗澡。或许过一会儿他就该回来了吧?

洗完澡,躺在床上连抽了两根烟,小A还是没有回来。我看看表,已经快一点了。他做什么呢?小傅晚上怎么会有大把的时间用来陪他?莫非小傅也转性了,为爱放弃一切?

算了,不等他了,这些天太累了,还是睡觉吧。

早晚有一天,你会为失去爱情而伤心不已的,我对自己说,但不是现在。

我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朦胧中,电话铃声顽强地响着,我不情愿地抓过手机,按下接听键。

“老B,你在哪儿?”是小朱,公司的市场部经理。

“我在家啊。”

“不好意思啊,这么早打扰你。”小朱忽然变得客气了,这或许和我刚刚骂了他几次有关。这几天他接连给我打过七八个电话,我在老家,哪有心情搭理他。其实这也不怪他,公司里的人并不知道母亲去世的消息。

“说吧,有什么事。”

“招标的事。你能来一趟公司吗?”

市场部最近正在投一个标,如果中标估计能挣一千多万,我也找了不少关系,可能戏很大。

“今天不是周日吗?明天不行吗?”我想等小A,不愿意走。

“不然,”他迟疑着,“我们去你家吧。”

肯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我叹口气,“算了,我还是去公司吧。”

我把时间定在下午一点,这样我能在家里多呆一会儿,没准什么时候小A就回来了呢。

我坐在办公室,尽量平息自己的怒火。在公司,我很少发脾气,更别提今天这样的暴怒了。我刚刚把小朱他们撵出去,告诉他们半小时后再来找我。

他们果然把事情搞砸了。马上就要投标,为我们提供产品的国外厂商竟不肯签署授权书,理由是我们在他们的产品上加了一个模块。最初的商务谈判都没谈明白,真不知道这帮饭桶是干什么吃的。

这个标是中不了了,即便我们能在招标委员会蒙混过关,竞争对手也会跳出来咬我们的。按理说,这本不是我们的主业,中不中标关系倒不大,但问题的关键是我已经找到一个极为关键的人物,而他又对我很感兴趣,暗示说我们可以在一起做很多事情。这次做得不好,势必让他失去对我的信任,这条线就算断了。

淌出一条路不容易,可断了它再简单不过了。人这一辈子,能有几条路啊?

我站起来,走到窗户前。十八楼的视野很开阔,我的心却开阔不起来。母亲走了,小A也不见了,我这么折腾,还有什么意义吗?

我回转身,打开书柜,最后一次为母亲买的药静静地躺在那儿。见到那些药,我仿佛又看到了母亲,眼泪湿润了我的眼眶。老妈,你还好吗?

抽完一根烟,我叫进小朱,研究善后。

走出写字楼,我感到很疲倦。六月的阳光斜照在身上,让人变得懒洋洋的。我的肚子咕咕叫起来,我才想起整整一天我还什么东西都没有吃。算了,忍忍吧,过一会儿就是晚饭时间了。

今年怎么事事都不顺啊?我沿着街道向前走,短短的两分钟的路程,看似却很遥远,或许是太累了吧。

小A在做什么呢?他是在逃避我吗?我不在,他会开心吗?我们俩算什么,他真的需要我吗?意识到不知不觉我又想到小A,我不禁苦笑。

小A会在家吗?如果他不在家,那栋令人伤心的空房子,我还能走进去吗?抑或是他在家,见到我亲口告诉我要离开我,我能承受得住吗?

爱,究竟是什么啊?

前面就是路口了,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我该去哪儿呢,去通州,还是回自己的家?相比较而言,这个选择还算简单,如果人生遇到岔路口,我们会怎么抉择?

正犹豫着,有人狠狠拍了我的肩膀,在我身后大声叫着:“老B.”

我回转身,阳光很刺眼,看了一会儿才认出是小健。

“怎么了?不认识了?”他哈哈大笑。

“化成灰我也认识你啊。”我也笑了,“鬼鬼祟祟跑到这儿干什么呢?”

“想买个DV,这不,转了大半天也没有中意的。”

“你太挑了,照这么挑,小心找不着媳妇。”

“还巴不得没人烦我呢。”他夸张地摊开双手,“对了,你干嘛呢?”

我指指不远处的写字楼,“刚从公司出来。”

“星期日还加班?太奉献了吧?”

“哎,还不是一堆乱事儿。”我叹气。

“情绪不高嘛,这哪是老B啊。”

“去你的。你们还玩牌吗?”

“玩啊。”谈到玩牌,他兴高采烈,“前两天还聚过呢,就是缺你。”

我笑笑。小A来北京后,我就再没参加过活动。

“光忙着挣钱了吧?把这帮朋友都忘了。”

“你以为我是你啊。”我锤了他一拳,“有时间吗,一块儿坐坐?”

“行啊,去哪儿?”

“公司楼下有家上岛,去那儿吧。”

“好。”

休息日,店里的人不多,我带着小健直接在吸烟区坐下。

小健不吸烟不喝酒,真不知这样的男人活着还有什么滋味。我曾就此打趣过他,他只是耸耸肩,根本不理我。我叫了份套餐,他只点了一杯茶。

“饿了,早饭、中饭都没吃。”我向他解释,他笑了笑,没说话。

“你不来点儿吃的?”

他摇摇头,“哥们儿,别太玩命。”

“我知道。”我点着烟,长长地吐了个烟圈。

他盯着我,直直地看,我们有快两年没见面了。

“我是妖怪啊?看起来没完没了。”

他伸个懒腰,用双手托住后颈,仍旧看着我,“你状态真的不好,刚刚在街口我都不敢认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看着窗外,茶色玻璃把外面的世界变得很昏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我母亲刚去世。”

“是吗?丧事办完了吗?”

“办完了。”

“别太伤心,人都要经历这些的。”他安慰我。

“是啊,都要经历的。”我咬住嘴唇,“只是这个伤心劲儿还过不去。”

“总要一段时间的,想开点。”

我点点头,“老太太没遭什么罪,挺庆幸的。”

“那就好。”他伸出手,拍拍我的手背。

“人的情感啊,真是说不清。年轻时叛逆心强,总觉得养儿育女是物种延续的需要,是父母应尽的义务和责任,那时不是不懂感恩之心,而是觉得就没必要有感恩之心。”我换了根烟,继续说,“长大了,自己有孩子了,才知道满不是那回事。父母养育儿女,那是在耗费自己的生命啊。明白了,想补偿,想感恩,却也晚了。”

“人都是这样的,只有经过事情才会明白。但是我想,父母是不会怪罪儿女不懂事的。”

“的确是这样,但是我宁肯他们怪罪,没准这样我心里还能好受一些。”

“其实你必要这么自责。”小健打断我,“生老病死是自然法则,你只不过是生命中的一点,你现在所感受到的,可能是父母几十年前感受过的,也是你的后代在几十年后要感受的。”

“或许吧。”我回味着他的话,“但愿死亡对老妈是个解脱。你说,真有生死的轮回吗?”

“这个问题太高深了,我不知道。”小健笑笑,“不过加缪说过,死亡的不确定性,使人对把握自己的生命长短有一种局限。我觉得是否有轮回不重要,关键是人如何把握自己的生命。”

我想起妈妈拔掉胃管的情形,“或许死亡是人生的最后一道风景吧。”

“是啊,”他看着我,“所以说怀念亡者是为了生者更好地生活。”

“我知道。”我点点头,内心充满感激。

套餐上来了,小健也不是外人,我大口地吃起来。

“慢点,也没人和你抢。”小健不由得乐了。

“真饿了,从昨晚到现在,就吃了一桶薯片。”我边吃边含糊地说。

“你呀,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

“这点倒还真得跟你学。”

“知道就好,”这小子得便宜卖乖,“别以为你那样就是个男人。”

“不敢,不敢。”我抿着嘴笑。

“一笑就准有坏水,你先吃吧,吃完再说。”

我狼吞虎咽,他在对面静静地看。

总算吃完最后一口,我放下盘子,把杯子里的汤喝光,用纸巾擦着嘴。我叫过服务员,示意他把餐具撤掉,又换上一杯茶。

“还别说,你这架势还真是个爷们样,很多女人就喜欢这样的。我就不明白了,东北男人有什么好?”

“那是,再不济,总比你这种小白脸强些。”

2009-07-13 13:31“说你咳嗽你就喘,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我们都笑了。

“还是一个人?”小健问我。

“嗯,不算吧。”

“有主了?怪不得都不参加活动呢。”

“也不算。”

“你究竟什么意思?”他有些夸张,声音很大,服务员在远处看着我们。

“你吃伟哥了?那么大嗓门干什么?”

“你什么意思啊?没见过你这么吞吞吐吐的样子啊,刚夸完你是个爷们。”

“你就损吧,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你又不交钱,还想讲职业道德?行,算我没问还不行吗?”

小健冲我笑着,我知道他并没有生气。小A的事我曾和他谈过,我犹豫是否再和他提起。

“你还记得小A吗?”我问他。

“小A?”他歪着头想着,“是不是那个保安?”

“是。”我点头。

“当然记得啊。你不知道你和我说你喜欢上男人,我印象有多深刻。”他坏笑着。

“我们在一起。”

“真的吗?”他瞪大了眼睛,一点都不像个心理医生。

我点头。

“老B,我真服了你。他在北京?”

我继续点头。

“向你致敬。”他真的敬了个军礼,“我就琢磨着,我们这拨人,也就你能折腾点事出来。”

“净瞎掰。”这种恭维我可不愿意听。

“过得好吗?”

“不算太好。”我摇摇头。

“为什么?”

“你知道直男吗?”我反问。

“不会吧?”他捂住嘴,把笑声生生憋了回去,“你是说你喜欢上一个直男?”终于他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回可真有你受得了。”

“幸灾乐祸。”我吐了个大大的烟圈给他。

“你也有今天,哼。”他假装咬牙切齿。

“是啊,也怨不得别人,这就是我的命吧,我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男人呢?”

小健趴在餐台上,神色也严肃起来。

“老B,说实在的,你究竟喜欢他什么?”

“我也想不明白。你不知道我都问自己多少次了。”

“肯定有些什么,不可能没因没果的。”

“是啊。只是我想不明白。”我往后靠了靠,缩在沙发里。

“一般来讲,同性恋的本质也许就是自恋,通过爱和自己相似的对象来满足自恋。你自恋吗?”

我想起每天早晨在浴镜前的情形,点点头,“或许吧。”

“其实成功的男人都自恋,你不用不好意思。”小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们俩有什么相似之处吗?”

“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特亲切,后来想一想,那是因为他特像原来的我,尤其是他的神情。”

“这就对了,总归是有些原因的。这是一见钟情?”

“当时不知道,也是后来意识到的。”我忽然感到有些局促,拿起烟盒,抽出一支烟。

“有些紧张了?”小健的目光恢复了锐利。“不然就换个话题吧。”

“没事儿。”我掩饰自己。

“我习惯了倾听,也惯于引导别人说话。我没别的意思,有些话说出来,你会好受一些。”他忙着解释。

“我知道。我只是憋的时间太久了,不知道怎么说。”其实我还有一层顾虑。和小A相比,我算幸运多了,总还能有个朋友谈谈这些话题,打死他他都不会和别人说起这些,有什么苦都只能自己一个人承受。我这样做,对他岂不是大大的不公平?再说每每背后和别人提到他,我都会有一种背叛他的感觉。

小健会意地一笑,“我记得上次见面你还很彷徨,现在想开了?”

“倒是想开了,可是放不开。”

“哦?”他不明所以。

“我是指性。不喝多了我一点都放不开,没法面对他。”

“你还是没想开。”小健“嘿嘿”地笑,“这方面你们和谐吗?”

“怎么能和谐呢?他顽固得要命,抗拒甚而反抗,即便顺从,也不会主动。”当然,除了第一次,初夜的疯狂我记忆犹新。

“你读过金赛性学报告吗?”

“年轻时读过。”我奇怪为什么他会把话题扯到这儿来。

“男人做爱,是疯狂的、有力度的美,即使是异性恋者,也会被同性激发起性冲动,久而久之,在自我心理暗示下,他也会逐渐接受同性性行为。”

“书上好像就是这么写的。”

“有没有性行为,我倒不是太在意,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况且他还不愿意。”

“瞎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才多大?”

“真的,我更在意一些心理方面的感受。”

“一些类似精神层面的东西?”

“是。”我点点头,“他很反感这些,如果为了我他肯接受,打死我我都不会和他做。其实我在意的是他的态度,而不是性行为本身。”

听着我的绕口令,他缓缓点头。

接下的一个小时,我大致讲述了这两年自己的心路与困惑,从离婚一直讲到母亲去世。小健只是静静地听,偶尔插一两句话。很多年我都没有这样信任一个人,仿佛讲述的根本不是自己的故事。当然,细节很少,我不想过多地谈及小A,讲出我的感受就够了。我说得口干舌燥,让服务员为我续了杯茶。

“哎,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多事。”小健掩饰着激动,说得很平静,“原来只是知道你离婚了。现在身体还好吗?”

“还挺得住。”我笑笑。

“你还笑得出来?前几天我们还议论起你,说你小子肯定日子特滋润,哪承想是这个样子。”

“别把我说得那么惨,不至于吧。”我又点着一支烟,“初恋时曾想象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了,后来想通了,幸亏当时没和别人这么讲,否则不得让人家笑掉大牙?其实每个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不是这样,就是那样。”

“这话说得也对,不过,你的经历和我的极端病例都有一拼。幸亏认识你几年了,不然我都会劝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有那么严重?”我不解。

“没有,”他摆摆手,“我是说我了解你,知道你不会。”

“哦,这样就好。”

“你不用太紧张。”小健笑了,“其实大多数人的心理都不是完全健康,只不过人们意识不到罢了。就拿你来说,你的坚忍,在别的语境下,可能是个美德,可是在精神卫生学来讲,没准就真有点问题。”

“真的吗?”我思忖着他的话。

“或许吧。”他未置可否。

“聊聊你和小A吧。”他转换了话题,“在你心里,究竟把他当作什么呢?”

“刚刚不是说过吗?我自己也说不清,好像都混在一块儿了。”

“看看我说的对不对,”小健看着我,“按照你的说法,你们的关系有三个层次:亲人、兄弟和爱人。”

我点点头。

“我有种感觉,可能不完全是那回事。”

我诧异地盯着他。

“我不是说你瞒着什么,有些东西可能你自己都没意识到。”

“这样啊。”

“老B,你想没想过,你会不会是把对老婆孩子的爱都转到他身上了。”

“或许有这方面的因素,我想不明白。”我是真的不明白。

“他哪儿最吸引你?”

“我想想,可能是他那张脸吧。”我的眼前浮现出小A年轻、充满活力的脸。

“他真的那么英俊吗?”小健笑出声。

“倒不一定是英俊,这种事从来都是王八瞪绿豆。我是说他那张脸年轻、有活力。”

“能看出自己的影子?”

我想了想,“应该吧。”

“老B,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他把身体靠向沙发,“尽管上次找我时你很彷徨,但听了你这么多事,我总觉得在你的潜意识里,早就接受了同性恋。”

我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

“成长时期,你和同性接触多吗?”

“废话,当然多了,难道你不是吗?那个时候不开放,男女生都不说话。”

小健笑了,“我指的不是这个,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他的话掀开了我的回忆。十四岁离开家,我就在社会上交朋友,那时我过的是双面人的生活,在学校和家里,是个优秀的学生;在社会上,又和流氓地痞无异,和很多人都是过命的交情。

“也许有吧,你知道我们东北人都傻,特讲哥们义气,有些人的感情比和他们的媳妇都要好。”

“你傻吗?没看出来啊?”小健坏坏地笑。

“老B,没准你是把他当成了自己。”他又严肃起来,“我和你说过,同性恋也许在本质上就是自恋,通过爱和自己相同的人来更爱自己,爱一个自己缺少而对方拥有的人,来弥补和完善自己。”

“是吗?”我问他,也在问自己。

“你会不会因为自己没多长时间了,而把希望都寄托在小A身上,把他当作自己的延续,想让他完成你做不完的事?”

这一点我倒是真考虑过很多次,对他我恨铁不成钢,或许真是这样。我点点头。

“哎,你过的什么生活啊。你就没想过好好培养培养儿子?”

“你知道,我可能挺不了那么长时间,耽误他们娘俩干什么?反正留给他们的钱足够他成年了。”

2009-07-13 13:31“这个我信,你以为看不到他成年,所以潜意识里就需要找一个人速成来代替他,是吗?”

我琢磨着小健的话,半晌没言声。

太阳已经躲到对面建筑的后面,该是黄昏了。店里仍旧很冷清,服务员懒懒地站在角落里。餐台上的烟灰缸积满了烟头,我叫过服务员,示意他换了一个,又为我们续了茶。

“老B,累吗?”小健透过烟雾看着我。

我点点头,指着心口,“这儿累。”

“你没法不累。”小健笑了,“而且我觉得,小A肯定也累。”

可能吧,我摇摇头。

“最后轰轰烈烈地爱一场?”

我看着他,刚想开口又被他打断了。

“你别否认,这事你干得出来。所以你会把你全部的爱都倾注到小A身上。”

我苦笑着摇摇头,掐灭手里的烟蒂。

“只是这些,小A能理解多少,他又能接受多少?”

“我们很少沟通的,脾气都倔。别看我成天嘻嘻哈哈的,实际上我是个内向的人,他也是。”

“所以你们俩都会不停地受伤。”小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没见过小A,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说实在的,我也弄不清。”

“你们的关系太复杂了,而且纠结得这么深,我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

“老B,你用情太深,我也不想劝你什么。找时间你们好好聊一次吧,梳理梳理这些感情。你能不能试试让你们的关系简单一些,要么是爱人,要么是兄弟,不然这个结你们永远解不开。”

我点点头。

“另外,过得开心些,别让了还有我们这帮朋友。”

我由衷地笑了,冲他吐了个长长的烟圈。

坐在731上,我回味着小健的话。能和别人聊聊我们的事,我心里轻松多了。可是小健说的那些话,把我弄得更糊涂。生活本身就是说不清的吧,即便是心理医生。反倒是他最后的两句话提醒了我。是啊,我可以试试让我们的关系简单一些,这样可能我们都会轻松点。只是这还是我们要的生活吗?

生活都有惯性,而这惯性轻易很难改变。本来我还犹豫晚上回哪儿,可是一见到731,我还是不由自主地登了上去。小A也是这样吗?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好好谈一次。但愿晚上他能回家。

真不知小A是怎么想的,我们有十几天没见面了,他想怎么做就由着他吧,在清真寺我就做了这个决定。

如果小A要离开我,我该怎么做?我又能怎么做?我原本的计划是我们在一起呆三年,如今过去两年多了,细想一想,两年和三年有什么分别?如果有爱,一刻亦足矣,何必奢望天长地久;如果没有爱,一天都岂不是太长?

路,让他自己选择吧。不管怎样,我都不会伤害他。

公车已经过了杨闸环岛,二分钟后,我就能换到八通线地铁,再过十分钟,我就到家了。小A,但愿你在家。

小A仍旧不在家。

望着空荡荡的家,我的心都木了。

屋里凌乱得很,昨天回来也没心情收拾。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我的家,我不会让它这么乱下去。我脱掉衣服,开始打扫,干了差不多一小时,总算收拾出个模样。冲完淋浴,我点燃一支烟,坐到书桌前。

想小A也没有用,随便他怎么样吧。

无事可做,我打开电脑,浏览帖子。这几天家里有事,没更新多少,网友的留言却很多。有个石家庄的朋友提出一个很尖锐的问题,大意是如果我把小A带入这个世界,我就不能撒手不管。“你确定你能给小A以后吗?你老说你可以给他奉献许多,我们也看到了,但是名分或者一些问题,你真的能给他吗?你要考虑清楚哈,你家人那边呢?如果你把他带入这个世界最后却要撒手不管,那我觉的你实在是……毕竟这里的人都不容易哈!”

看着这位名叫“o0望崽大馒头0o”网友的留言,我思忖良久。恰好之前我刚刚写到第一次见小A的母亲。其实一见到他母亲,我就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即便我们拥有爱情,这个爱情也是没有未来的。总有一天,他都要离开我,结婚生子。即使他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也不忍心让老人伤心。我不敢平视他的母亲,是因为难以言状的愧疚感。我忽然发现,我竟不敢让他爱上我,这个发现让我不寒而栗。

明知道结局,为什么还要纠结呢?莫非只是为了彼此的欲望?难道我们真的都是金刚不坏之身?

我把头埋在臂膀里,不敢再想下去。

再燃一根烟就离开你过去的尝试都已过去再燃一根烟就放弃你虽然失败我曾努力

也许当我离开你你也不会太难过等我抽完这根烟我就走虽然演出到尽头我却依然还沉醉

虽然说是不在乎我却怀念百无聊赖,在网上挂了一夜,凌晨时在床上眯了一小觉,又梦见和小A相拥而眠。这是他来北京后,第一次梦见他。梦中的我们,平静而亲密。

眼看快九点了,小A还没回来,我得去上班,没办法再等他了。无奈之下,我给他哥打了个电话,问他是否知道小A的消息。

“你们又喝多了吧?”他哥笑着问。

我随口搪塞过去,让他有什么消息通知我。过了一会儿,我收拾停当,正准备下楼,他哥的电话过来了。

“B哥,我找到小A了。”

“是吗?他在北京吗?”

“在啊,他说在家里睡觉呢。”

“净瞎掰。”我都懒得再生气了,“我就在他这儿呢,哪儿有他的影子?连着两三天他都没回家了。”

“是吗?”他哥沉默一会儿,见我没接话,又说,“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不然我再问问他?”

吵架?我苦笑。“算了,知道他活着就行了。”我挂断电话。

下楼的电梯上,我又想起小A的话。在家里睡觉?那个家啊?小A,如果真的让我知道你是和小傅一起过夜,别怪我手很,我舍不得动你,对别人可是没什么理由要怜惜的。

十几天没上班,压了一堆事,我忙得连抽烟的时间都没有。下午稍稍轻松一刻,我连忙抄起烟盒,直奔楼梯间。

我点着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又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般我不会在办公室打私人电话,抽烟时给老妈和小A打电话,已经成为我的习惯。

一串熟悉的号码拨出,静待两秒,电话通了,听筒里响起熟悉的音乐。每次在这音乐后,我都能听到老妈的声音,可是今天直到系统提示无人接听,我才突然意识到我再也不能听到老妈的声音了。

心里酸酸的,我猛吸几口烟,扔掉烟蒂,再拨打另外一个号码,很快“小A”两个字在屏幕上闪烁。电话通了,响了一声,又换成一个女人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这个该死的家伙,仍旧把我设在黑名单。

我叹了口气,靠在栏杆上,好半天大脑都是一片空白。我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点着,烟雾在楼梯间里升腾。老妈去了,小A也走了,往后抽烟时,我还能给谁打电话呢?

第二天是老妈的七日,我订了最晚的一班车回东北,这样下班还有时间去通州转一趟。

赶到通州,天都有些黑了。站在楼下,我抬头望向熟悉的窗户,一束橘黄色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顽强地闪烁着。

我的心跳“倏”地加快了,他回来了!我三步并作两步,奔向电梯。

刚打开房门,一阵笑闹声就传了出来。我一看,除了小A,小东也在,他们正在聊QQ.小A回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又转过头去。小东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和我打招呼。

小东是他的同学,练散打出身,山东人,人很憨厚,在他同学里还算我看着顺眼的。

我放下背包,脱掉外衣,站在他们身后。他们聊得正热乎,我看了一眼屏幕,是和小鹏,他们另外一个同学。

“小鹏怎么没有一起过来?”小A在学校时,他们三个经常泡在一起。

“小鹏回家了。”小东说。我看看小A,他像是铁定了心不和我说话,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我心里暗笑,小样,和我拉硬,好,我倒要看看到底谁能耗得过谁。

“怎么回家了?不上课了吗?”

“已经放假了,”小东把座位让给小A,看着我脸上的问号,继续说,“今年不是奥运吗?学校早早就把我们撵走了。”

“这样啊,”我笑了,这么早就避孕啊。“你老婆呢?”

“也回家了,这不,今儿个刚走,我们把她送走就回来了。”

他老婆是我老乡,傻傻的,经常说出话来,让我哭笑不得。我心中一动,我怎么忘了这个茬儿呢?小A在学校人缘不错,尽管不去上课了,但和那帮同学还保持着密切的来往。照他那种爱凑热闹的秉性,这些天他完全有可能在学校混着,不一定非得在小傅那儿。

我点着一根烟,在床上躺下。小东坐在我身边,小A仍在电脑前忙活着。我注视着他,就像平素晚上所做的一样。他一定能感受到我的目光,假装专注于屏幕,偶尔溜我一眼,又迅速地把目光收回去。

2009-07-13 13:31“这个我信,你以为看不到他成年,所以潜意识里就需要找一个人速成来代替他,是吗?”

我琢磨着小健的话,半晌没言声。

可能吧,我摇摇头。

“最后轰轰烈烈地爱一场?”

“说实在的,我也弄不清。”

我静静地看着他。

我点点头。

小A仍旧不在家。

望着空荡荡的家,我的心都木了。

“B哥,我找到小A了。”

“是吗?他在北京吗?”

“在啊,他说在家里睡觉呢。”

早晨在坟地,大侠带着儿子也去了。小家伙从出生起,就没见到爷爷,也没给爷爷上过坟,这回总算了却了我的心愿。大侠告诉我,她已经联系好了北京的学校,不着急回北京了,想带儿子在老家多呆几天,还可能去大连旅游。雷厉风行,这是她的一贯风格。

在老家,很少人知道我们已经离婚。我们都懒得和别人解释什么,在整个葬礼期间,我们配合得近乎天衣无缝,宛如仍是一家人。其实大侠和老妈的关系一直不怎么好,本没必要这样做,她能和儿子一起回来,我心里想当感激,只是不经意间对视的时候,我竟发现我们多了一丝生分。

招呼完众人,妹妹下楼来找我。

“一会儿就要走?”妹妹问我。

“是。”

妹妹叹了口气,在对面坐下。

“我听大侠说,他们不准备走了,是为了你吗?”

“应该是吧。”

“这些日子大侠表现不错。”

“我知道。”

我抬起头,妹妹正看着我。

“儿子不走了,有时间多陪陪他,我看他和你都不怎么亲了。”

我黯然,“我争取吧。”

“别不上心,行吗?”

我点点头,看着她憔悴的脸,我不禁心疼起来。“这些年苦了你了。”

“你不用这么说,其实想一想,我过得也挺好的。人这一辈子啊,都是命。”她向后梳梳头发,“老妈这一走,我最担心你了。”

我想笑笑安慰她,但笑得很难看,眼圈却不由得红了。

“老B,我最怕的就是你再也没有家的感觉了。”

“不会的。”我打断她,但是我明白,会像她说的那样。

她摇摇头,“这样也好。往后没事你别回来了,我们可以去北京看你。”

我疑惑地看着她。

“老B,我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你不能再出事。”

我总算明白她的意思了,“我不会有事。”我故作轻松。

“我太了解你了。”她显然不以为然,“我知道你顾虑老妈,忍了很多事,你能不能不去做?”

傻妹妹,你知道我遭了多少罪?我低下头,沉吟不语。

“再说,你儿子都这么大了。”

我抬起头,看着妹妹,慢慢地点点头,“我答应你。”

再回到通州,天已经暗了,我看看表,还不到八点,往常这个时候,他还会在家里等我吃晚饭。昨天走的时候,我说过今天就回来,他还能等我吗?抬头望去,家里的灯亮着,我加快了脚步。

打开房门,我一愣,他不在家,只有小东一个人在玩电脑。

“小A呢?”我有些不悦。

“他刚才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出去了?这么晚,他能去哪儿?我边脱衣服边想。发生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的人选,一个是他哥哥,一个是小傅,可是他哥哥还在秦皇岛啊,看来是和小傅去约会了。

坐到床上,我发现烫衣板支起来还没有收,他是烫了衣服才出去的,这更加坚定了我的猜测,我的心仿佛被抓紧一般。

“找他家小傅去了吧?”

小东转过头,笑笑,“听电话声是个女人,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晚上还回来吗?”

“临走时说是回来嘛。”

我应承着,把脱下的衣服扔进洗衣机,又到卫生间洗澡。冰冷的水冲刷着我,我却愈加烦躁。我该怎么办?都已经这样了,他是否在小傅那儿留宿,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那么在意晚上他是否回来,莫非是在为自己寻找某种借口?

我围上浴巾,坐在床上,和小东聊天。

“暑假不回去了吗?”

“回啊,再过几天,等我老婆呢,她从家回来,我们一块回我家。”

“哦,见老婆婆去啊?”

“也不是,”他不好意思地笑了,“去玩玩。”

我从烟盒里抽出两支烟,他连忙点着。

“我听小A说,你们也在外面租了房子?”

“是啊,两小间平房,就在学校边上。”

“那岂不是成了你们的活动中心了吗?”

“差不多吧,正赶上要放假,我那儿还能做饭,那帮家伙天天都聚在那儿喝酒。”

我点点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上大学时临近放假的情景,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早就一去不复返了。

我抽着烟,心中一动,莫非小A这些天都在学校?我几次想问小东,又觉得难为情,但最后还是忍不住。

“这些天小A都和你们在一起吗?”

这话说出来我就后悔了,这不是窥探吗?我怎么能对小A这么做呢?可是我却渴望着听到答案。

“是啊,”小东丝毫也未觉察出我的异样,“从西安回来他就到学校了,他不在,我们也没意思。”

我闭上眼,长长地吐了个烟圈。

小A回来时,我正躺在床上看报纸。看到我,他一愣,没说什么,脱衣洗脸,只穿着内裤,背对着我坐在床沿上看小东玩电脑。他穿的内裤,恰好是我在深圳给他买的前端画有标尺的那一条,我回忆着去年的场景,差点笑出声来。

他不理我,只顾着和小东说话,我自然也不会理他,继续看报纸。过了十几分钟,他的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今天晚上真倒霉。”

“怎么了?”小东问他。

“晚上去看电影,刚进去就出来了,没看成。”

“为什么啊?”

“刚开演,小傅就接到电话,让她回去上班。”

“哪个小傅?这么晚还要上班?”小东不解。

“我家小傅呗。”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装作没看见。

我心里暗笑,这些话明明是说给我听的,还假装一本正经地冲着小东说。好小子,你装,我也装。我翻了个身,背向他。

“那妈咪真不是东西,小傅好不容易晚上有时间,约我看电影,又被她给搅黄了,说是去了一个人,指名找小傅。”

“哈哈。”小东总算明白怎么回事,笑出声,我在心里也笑着。

“妈咪真缺德,又让我白白花钱。喂,你给陈静打个电话。”

陈静就是那个妈咪,这话是对我说的,他应该转过头了吧。小样,抻不住劲儿了吧,终于肯开口了?你肯开口,我还没心情搭理你呢,我把报纸又翻了一版。

“喂,跟你说话呢。”他拍了我一下。

“干嘛?”我忍住笑,转过身躺平,看着他。

“你给陈静打个电话。”

“为什么?”我装作不明白。

“骂骂她啊,我和小傅见一面容易吗?他不看我,也得看你的面子啊。”

“操,我可没那么大的面子,”我终于笑出声来,“这个电话我不打。”

“说说她嘛。”

“要打你自己打,我把号码告诉你。”

“那——算了吧,妈咪真不是东西。”

“你怪人家干吗?小傅就是陪男人的,有活就得干,又不是专门陪你的,你给人家多少钱啊?再说了,如果小傅心里真的有你,她可以推掉啊,又没人拿刀逼她回去。”

“也是啊。”他也笑了,“太伤自尊了。”

十几天没讲过话了,我没想到我们的继续会以这种方式开场。关于妈咪的对话,我宁愿相信小A是在为我们找一个台阶。不过,他这样又如何呢?没有了爱和关怀,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第二天很早我就起床上班了,走时小A和小东还在床上睡觉。除了那一段对话,我们再没说过话。在通州等了他好几天,就是想和他把事情说明白,可是小东在,我又无法开口。

我始终不能相信,他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即便不是爱人之间的感情,也会有其他。可是不清不楚的生活,终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发生了这么多事,我知道,一切再也回不到原来的轨道上了。假如说,我一直迷恋于暧昧之中,是期盼有个明确的结果;如果现在算是一个结果,我就不会再容忍自己沉迷其中。我们该如何继续,我会尊重他的选择。我们必须心平气和地谈一次。

上班的路上,我一再回忆头一天晚上我们对话的情景。本来在他回来之前,想到他和小傅约会,我的心还怪怪的,得知这些天他一直在学校住,我还有放松的感觉;可是从他嘴里听到“小傅”二字,我的心却一点涟漪都没有,就好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一样,让我回想起来都有些吃惊。这是怎么了?是我的心麻木了,还是我已经改变了?

临近下班,意外地接到了老刘的电话,他约我晚上去星光,看“黑豹”二十周年纪念演出。我想了想,答应了。小东还在,即使去通州,我也谈不成什么。

老刘在星光门口等我。一年没见了,他倒没什么变化,见了我,仍是拍拍肩膀。

来源:民间帅哥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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