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深夜时分，我接到了一个电话：「你妈晕倒了，快让小磊开车送她去医院。」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结婚三年，老公孙磊一直在外地工作，今年刚好回家过年。
深夜时分，我接到了一个电话：「你妈晕倒了，快让小磊开车送她去医院。」
我赶紧把还在睡梦中的老公叫醒：「咱妈出事了，咱爸让你赶紧送她去医院。」
老公却满脸不耐，翻了个身说：「你妈昏倒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才刚睡醒，别打扰我。」
「你爸也是，自己生不出来儿子，就真把我当儿子使唤。」
他似乎根本没意识到，打电话的人实际上是公公。
夜深人静，我哄着一岁的女儿入睡，随后又忙着打扫卫生。
等我整理完，看了看时间，发现刚好是凌晨一点。
正准备上床休息，电话又响了。
「小温啊，你妈刚刚突发胸闷，现在晕倒了，小磊今天回来了吧？你快让他开车送你妈去医院。」
打电话的是公公，语气急切。
我急忙安慰他说：「好的爸，您别着急，我这就叫孙磊起床。」
随即又努力叫醒熟睡的老公，并赶紧给他说明情况：「幸好你今天回来了，不然孩子那么小，在这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医院陪咱妈。」
「你快点穿衣服，咱爸说她在昏迷前还有胸闷，别耽误了什么紧急的病情。」
所幸我的家离婆婆家距离很近，开车只需两三分钟的路程。
县医院也不远，这个小县城晚上几乎没有交通堵塞，照这样说，十几分钟之内应该能赶到急诊。
我一边忙着，为孙磊找外套：“外面的温度低得很，快穿上点衣服，别把自己冷着。”
“开车要小心，别太着急了。”
我忙忙碌碌，转身却发现孙磊根本没有起床，反而还在那儿熟睡。
“孙磊，你快点起来啊，咱妈晕倒了，你听着呢吗？”
人命关天，我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没想到，孙磊却显得很不耐烦，随口嘟囔：“别吵，我晚上让不让人好好睡觉？”
我愣在原地，脑子瞬间空白，完全不理解他这样的反应。
他翻了个身，无所谓地说道：“你妈晕倒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爸自个儿都生不出儿子，干嘛就把我当成儿子使唤？”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一震，就像被雷击中一样，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所以他竟然以为我打电话的是我爸？
以为晕倒的是我妈？
可如果真是我妈出事，他真的能这样对待吗？
一阵心寒涌上心头，我忍不住反问：“我们俩都是独生子女，妈晕倒了，作为女婿，你难道不应该带她去医院吗？”
孙磊竟然毫不犹豫地反击：“我不回来过年也无所谓，刚回来就让我烦，这谁知道是真晕倒还是假装？”
“大过年的，谁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我更加愤怒。
孙磊干脆将被子蒙住，拒绝和我沟通：「你也知道过年了，要是你妈在我车上出事，那多不吉利啊。」
「别再烦我了，我今天开了五六个小时的车才到家，真是困死了。」
我心里一阵火起，立刻扯开被子：「孙磊，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愤怒地冲我喊道：「你没完没了是吧？」
争吵的声音把熟睡的女儿吵醒了，她惊恐地大哭起来。
我立刻抱住她，轻声安慰：「妞妞，乖乖的，妈妈在这儿，不怕哦，快再睡一会儿。」
在我的怀抱里，女儿渐渐安静下来，握着小拳头很快就沉沉入睡。
平时上班时，都是婆婆在照顾她。
婆婆对妞妞特别有耐心，照顾得细致入微。
她对我从来没有过不高兴的情绪。
每次我下班回家，总能看到热腾腾的饭菜和整理得整整齐齐的房间。
她从来不会匆匆把孩子交给我就急着回家，而是会等我吃饱喝足后再离开。
想到这些，我强压心中的怒火，不想耽误婆婆的最佳救治时机。
为了不让女儿再次被吵醒，我低声对孙磊说道：「不是我妈晕倒了，是你妈，你快起来，先送她去医院啊。」
没想到这话像火上浇油，彻底激怒了孙磊，他猛然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指着我的鼻子，声嘶力竭地开始咒骂：“陈温，你这是得了什么病啊！我刚才不过是随口说说，担心你妈会不会在我车上出事，我根本没有恶意，只是想象了一下这种情况而已。就因为这，你就咒我妈？”
“我妈身体很好，怎么可能会晕倒？再说了，就算她真的晕倒了，我爸也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怎么可能会去给你这个外人打电话！”
他的声音越发高涨。
刚刚入睡的妞妞又被吵醒了，哭声震耳欲聋。
我试着安慰她，但无论怎么做都无济于事。
明明这一年因为带妞妞，我和婆婆的联系愈发密切，自然而然接触公公也多了一些。
再加上孙磊常年在外，总是称自己工作繁忙。
所以遇到什么事情，他们已经渐渐习惯了先给我打电话。
我心里想着婆婆带孩子不易，只要我能出一份力，无论是什么事都愿意尽全力去办。
妞妞还在不断哭泣，我气得全身发抖，实在没力气同他争辩。
心里想着，赶紧给公公打一个电话，确认一下具体情况。
只要有公公的声音，孙磊自然也会信服。
如果实在不行，不妨让公公拨打120，请求接送的同时也问问医生家里是否需要急救。
我一手抱着妞妞，另一只手费劲地从睡衣口袋里摸出手机。
刚想拨打电话的时候，手机就被孙磊给抢了过去。
「你想干嘛？打电话告状啊？你妈本来就对我没什么好印象，这时候再去告状，恨死我可就不好了。」
我无言以对：「我妈什么时候对你没好印象了？」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我年初想换车，让她给我赞助十万，她直接不干，还数落我好高骛远。她以为我听不懂这些话？她看来是还在心里觉得我之前给的六万彩礼太少了。」
提到这事，我心里的火更是腾腾而起。
孙磊的车子已经开了六七年，根本算不上新。
而且这车也特别普通，买的时候花了不到十万。
虽然不算老旧，但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而且我们孩子刚出生，经济上真的很紧张。
他提出换车，竟然直接向我妈要十万块，真是天方夜谭。
我妈自己就是个家庭主妇，一辈子都没有工作，全家只能依靠我爸爸每月两三千的退休金过活。
哪有什么闲钱啊？
她还曾对此和孙磊进行了很长的谈心。
在孙磊眼里，我妈的正经劝诫，被他解读成了数落他好高骛远？
说到彩礼，其实我们家的彩礼早就十万起步了，十八万、十六万的也是常有的。
我家和孙磊的家距离不远，还因为相亲而认识。
事实上，我爸和他的婆婆曾在同一家公司工作过，所以算是彼此了解。
他们的家庭条件都一般，孙磊的爸爸因为心脏问题长期需要吃药，早已不再工作。
我的父母并不计较这些问题，乐意接受了媒人提议的六万彩礼，从来没有抱怨过少。
而这笔钱，几乎全都到了我手上。
孙磊总是埋怨外面的钱不好挣，还要偿还婚房的贷款，剩下的根本不够他在外面吃喝。
因此，他从来没有给家里寄过任何钱。
女儿出生后，当我的工资实在入不敷出时，我几乎无奈地掏出了彩礼的一部分来贴补家用，这些事孙磊心里也是明白的。
他凭什么还敢找借口？
他不愿意送我妈去医院，难道是因为这些事让他心生怨恨吗？
竟然可以心狠到连我妈的命都不放在心上？
而晕倒的明明是他自己的妈妈！
我的心情如同窗外的天气，冷得刺骨。
结婚三年，或许因为聚少离多，这一晚我终于看清了这个男人的真实面目。
怀里的妞妞慢慢安静下来，小声啜泣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想起婆婆对我和孩子这么多年的关照，我决定此时不与他争辩。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情绪，认真地说道：“孙磊，晕倒的人是你妈，你爸爸现在肯定非常焦急，等着你过去呢。”
「如果你真的不信，把我的手机给我，我可以在你面前打开免提，拨给他，你听了就明白了。」
我没想到孙磊竟然一下子把我的手机摔在了地上，屏幕立刻裂开了。
他愤怒地说道：「陈温，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恶毒。你知道我爸心脏不好吗？大晚上给他打这种电话，你是想要我爸的命吗？」
妞妞被吓哭了，我赶忙去安抚她。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屏幕闪了一下，来电显示：爸。
我想，婆婆人不错，不应该被耽误，于是耐心地对孙磊说：「你看，电话来了，是你爸，你快接一下，听听就知道了。」
然而，孙磊只是瞥了一眼来电显示，不但不接，反而使劲踹了几脚手机。
很快，手机就黑屏了，没声音了。
他怒吼着：「你当我是傻子吗，上面写的是爸，肯定是你爸。你还说晕倒的不是你妈？」
他更加愤怒，「你是不是觉得我接了电话就一定得去医院上下车，就不能拒绝了？陈温，我真没想到你心机这么重，你妈连车都不肯换，我凭什么用我的车去送她去医院？」
「她活该，死了也是自找的，这叫因果报应！再说了，送去医院又有什么用，她年纪这么大，生病就是大病，要花钱的，她根本没有职工医保，哪有闲钱治病？」
怪不得，怪不得啊。
孙磊心里明明知道我妈真的晕倒了，却依然不想带她去医院。
原来他最怕的就是花钱！
他竟然希望我妈就这么死了，全部家里的钱都能落到他手上。
这让我感到浑身无力，眼前这个男人让我失望至极。
此时，我手机里的来电显示分明是公公打来的。
我通讯录里，我爸的备注是“爸爸”，而公公的备注则是“爸”。
就在这时，孙磊的手机又响了。
他盯着屏幕，明显愣住了。
等了好几秒，他才小声嘟囔：“我爸打我电话？大半夜的他不早就该睡了吗？怎么会这个时候给我打？不会真的我妈出事了吧？不，不可能。”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似乎准备接电话，却在下一秒停下了动作，神情恍惚地自言自语：“我明白了，我懂了！肯定是你爸打你电话没接通，才转到我爸那儿去了。”
“今天我回来大家都知道，肯定是他想压我，特意找我爸来给我施压。你爸真够阴险的，和你一模一样的阴险恶毒。你爸心脏这么多年不好，他这么做就想害死我爸。”
那一刻，我真想冲去厨房，抓起菜刀狠狠地削这畜生几刀。
但此时显然不是生气的时候。
婆婆那边情况万分紧急，耽误不得。
既然孙磊不去，那我就去。
我顾不上哭着闹着的妞妞，直接把她扔给了孙磊：“那你就在家照顾孩子。”
睡衣也来不及换，我赶紧套上羽绒服，拿起孙磊的车钥匙就想往外跑。
可我还没出门，就被孙磊强行拉了回来。
他朝我大喊：“孩子那么小，我怎么可能带她？而且她哭得那么厉害，我根本睡不着觉！你要走就把她带着！”
我气得无言以对，而妞妞也对她这个爸爸生了疏离感。
她扭动着身子，张开小手来让我抱，哭得更厉害了。
没办法，我只好把她抱起来，裹在小毯子里准备下楼。
没想到，孙磊竟然从我手中抢走了车钥匙。
他站在门前，满脸不屑地看着我：“你那开车技术，半夜带着妞妞还想开我的车？你那急得像个什么样子，怎么可能是我妈？你们这些儿媳妇，哪个不是希望婆婆早点死？”
我真的是气得快炸了，只能用尽全力推开孙磊：“你给我滚！”
然后抱着妞妞飞奔下了楼。
腊月底的北方，夜里冷得刺骨，可我却急得满头大汗。
妞妞似乎也懂事，安静下来，蜷缩在我怀里不再哭泣。
似乎上天真在照顾我。
我刚一走到小区门口，就碰巧遇到一辆出租车。
我赶紧挥手，车子立刻停在了我面前。
“师傅，麻烦您先去阳光小区接我妈，再送我们去县医院。”
我急切地说道。
司机听了后，立刻神情一振：“放心吧，小妹，让我这三十年的老司机见识一下什么叫速度！”
说完，他猛地踩下油门，车子瞬间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对于这些县城夜间的道路，他依旧将车速抬到了百迈以上。
或许是司机大哥察觉到了我的焦虑情绪，他试图让气氛稍微轻松一些：“从阳光小区到医院这几公里，哥以前最快只用六分钟，你觉得怎样？”
他一边说，一边专注地观察着前方的路。
“您妈家不远，从不绕路，只要接上人就好。放心，我保证这次也能六分钟到达！”
他一边说，一边自信满满地继续加速，“所以乘坐我的车，你就尽管放宽心，给孩子把被子捂好，小脚丫露在外边可是会冻坏的。”
听到陌生人如此关心，我心里无比感动。
我这才发现妞妞的小脚正露在外面，已经凉得像冰块。
我急忙把她的小被子捂好，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我心中依旧不安，因此向司机大哥求助道：「大哥，能借用一下你的手机吗？我想打听一下那边的情况。」
司机大方地将手机递过来：「随便用。」
我也顾不得客气，迅速接过手机拨通了公公的号码：「我妈怎么样了？我马上就到。」
电话那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你们快点啊，已经等了十几分钟，你们怎么还没到？你妈还在昏迷，怎么叫都没反应。要是她出什么事，我可如何是好？我连饭都不会做，也没有退休金，将来怎么生活啊？」
这番话让我深感窒息，原来孙磊的自私真的是遗传自他父亲。
平日里，他父亲说话时也常常带着刺人的自私与冷漠，虽然我平时不住在同一屋檐下，常常选择视而不见，但这次情况真是让人无法容忍。
照顾了他一辈子的妻子，对他来说竟然是担心失去一个免费的保姆，他的心思也太可悲了吧？
我愤怒地提高了声音：「你立刻给120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看看家里需不需要临时急救，我马上就到了！」
「好的，我现在就打。」
早知道这样，我当初接到电话的时候就该叫他直接拨打120，让他们来接。
但这么拖下去，救护车来回反倒不如我直接打车送她去医院快。
很快，出租车便驶到了婆婆所在的小区。
大哥毫不犹豫地把车开进了小区，气氛显得格外紧张。
婆婆依然没醒过来，陷入了昏迷状态。
“哎呀，你总算来了，你妈还没恢复意识，医生说我们必须在十分钟内将她送到医院急救，时间紧迫，情况危急！”
我道：“不用十分钟，五分钟就能到医院。”
司机大哥信心满满地回应：“放心，四五分钟就够了。”
在大哥的帮助下，婆婆迅速被抬上了出租车。
车上，公公满脸疑惑：“你怎么打车来，小磊呢？”
“刚才医生让他在家进行急救。”
我不想详细解释。
“让我来试着按压胸部，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对不对，可你妈一点反应都没有，小温，怎么办？不会真的没救了吧，谁来照顾我啊？”
公公焦急地问。
我深吸了口气：“我也不知道。”
距离医院已经只是隔了两个红绿灯。
司机大哥一路飞驰，红灯也没等，直接往前冲。
“哥，所有的违章扣分和罚款我来承担。”
我心中有些不安。
大哥则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没事儿，救人一命比什么都重要，违章又算什么。再说现在执法都人性化，到时候我一解释，没事的。”
我忍不住再次哽咽：“大哥，真的非常感谢你，幸好有你在。”
没事，阿姨一定能把这个危机化解的。
你看你也不容易，深夜带着孩子和老人，哪个司机见了不会帮一把呢？
终于来到了最后一个路口。
就在我以为快到医院时，突然一辆白色的小车突然从前面拦了下来。
他故意把车别在我们面前。
司机大哥往左转，他也跟着往左。
大哥往右转，他也立刻往右。
而且还故意减慢车速。
“真是有毛病！”
司机大哥气得怒骂不止。
他放下驾驶室的窗户，冲外面喊道：“我车上有病人，急着送医院呢！”
白车也随之降低了车窗。
我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孙磊！
他冲着司机破口大骂：“有病人了不起啊，难不成你是唯一一个好心人？到了医院你能帮出医药费吗？”
“陈温，我知道你在车上，我看到你上车了。”
“我警告你，到时候可别来找我要钱。”
“现在下车，我可以送你们回家，咱们的日子还能继续过下去。如果真给我欠下巨额的医疗债务，我们的生活也就彻底完蛋了，你明白吗？”
“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无耻的渣男！”
司机大哥听到这番话，立刻怒火中烧，猛踩油门，朝着孙磊的车猛冲过去。
与此同时，公公也打开了后排的窗户。
他朝外面大喊：“孙磊，你这个臭小子在干什么？车上可是你妈，你想害死你妈吗？”
司机大哥加速开得飞快，眼看着我还没来得及分辨孙磊的表情，车子就将孙磊的车顶撞到了一旁。
没了通行障碍后，大哥依旧没有减缓速度，径直驶向医院。
急诊室外，几位医生已经在门口等候。
在众人的默契配合下，婆婆被迅速转移到了急救床上。
还没等急救床被推进，便有一位医生跳上了床，开始对婆婆进行心肺复苏。
随后，婆婆被推进了手术室。
我和公公被告知要在手术室外耐心等候。
妞妞已经在我怀中沉沉入睡，她的小脚丫又露了出来，我不禁为她掖了掖褥子。
转头的瞬间，我发现刚刚送我们来医院的司机大哥已经不见了。
“那个司机大哥呢？”
我四下张望，着急地问公公。
“我也没注意到，可能走了吧。”
公公同样四处打量。
然而，夜间的医院走廊空荡荡的，除了忙于赶往手术室的医生，根本看不到其他的身影。
“走了就走了呗，不然我们不表示一下那难道不好，正好省下点钱。”
公公自言自语，似乎感到高兴。
我没理他，赶紧追了出去。
但当我跑到门外，却是连大哥的身影也没瞧见。
他的车早已不见了踪影。
刚才那一下撞击，肯定让他的车受了不小的损伤，即使交警不处理违章，修车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更别说维修期间的误工费用。
夜风呼啸，刮得我眼睛一阵酸涩，刚好让我忍不住用手擦了擦。
奇怪的是，在这样一个寒冷刺骨的夜晚，我却隐隐感受到过往那热烈的温暖曾被我包围。
世间本是冷漠的，身边的人可能也是刽子手。
但在这冰冷的人世间，依然有些人如火般热情，执着地为这麻木的心灵带来光亮。
就在这一晚。
医生忙碌了一整个晚上，终于将婆婆从死神的手中抢了回来。
在重症监护室住了两天后，婆婆终于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公公随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向婆婆娓娓道来：“医生说，如果再晚来一分钟，你就活不成了。多亏了小温，是她在半夜抱着孩子赶来，打车把你送到医院的。”
“那位司机人也很好，如果不是他将你背到车上的话，我和小温都搬不动你。不过，这件事你也别怪小磊，他以为小温的妈妈生病了，所以才会闹出这样的误会。”
婆婆起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随着公公不断补充细节，她不由自主地抬起眼来看我的表情。
在我默然的神情中，她终于确认了这一切的真实性。
她气愤不已，尽管身体还很虚弱，还是忍不住与公公争论：「孙民怀，你说什么呢？说我别怪小磊？如果是小温的妈妈，难道他不应该立即送她来医院吗？」
「他做出的决定简直就像畜生一样！甚至还敢毫不犹豫地开车拦路。真是连畜生都不如！小温家到底得罪了我们哪一点，使他能够做出如此冷酷的事！」
公公也急了：「什么叫畜生？我是他老子，这话是在骂他还是在骂我？再说，就算是孩子犯了错，教育就好，没必要这么大声嚷嚷！」
婆婆还想再辩驳什么，这时孙磊回来了：「妈，我来看你了。你感觉怎么样，没事吧？」
婆婆看到孙磊，立刻拔掉了点滴。
她怒火中烧，用拖把狠狠地打在孙磊身上。
「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给我滚！快滚出去！」
她竭尽全力使劲抽打，拖把杆被她打断了也毫不减弱。
孙磊感到疼痛，终于从她手中抢走了拖把：「妈，别再打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陈温她妈，如果我知道是你，就算再晚我也保证第一时间把你送到医院啊。」
婆婆气得浑身颤抖：「那小温的妈妈，你难道就不该送她去医院吗？就算是你的丈母娘，或者邻居求你帮个忙，你不应该伸出援手吗？人命关天，孙磊！说你是个杀人凶手也不过分！滚啊，我不需要你这种儿子，别叫我妈！」
孙磊心中还有话想说，但他看得出婆婆是真的生气了，便往后退了几步：“好吧，我走就是了。”
“妈，您先在医院好好养病，过几天出院后我们一起回家好好过年。”
说完，孙磊匆匆离开了。
我从公公的手机上找到了大哥的联系方式。
无论我怎么拨打电话，对方却始终没有接通。
无奈之下，我只好求助警方。
经过两天的努力，终于在警方的帮助下找到了当晚的司机大哥。
此时，婆婆还在医院没有出院。
婆婆趁公公出去抽烟的空档，悄悄给我转了两万块钱：“小温啊，妈对不起你，竟然养了个这样的儿子。但我们家的事，等回了家再谈，你放心，妈一定会给你讨个说法。”
“可人家司机师傅是外人，素不相识却这么帮助我们，你爸说他的车都撞坏了，我们不能让人家失望。人家救了我的命，这钱不多，但妈也只能拿出这些，请你务必把它给那位司机师傅。”
我明白婆婆的生活已经很拮据，公公由于健康原因，已经多年没有工作，而他们两人就指望婆婆那仅有两三千的退休金生活。
尽管如此，她一直在默默地支持我和孩子。
可想而知，这两万元肯定是她节省许久才攒下来的。
好的妈妈，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可是，当我按照警方提供的地址来到了司机大哥的家，意想不到的是，他执意不肯收下我的钱。
“小妹子，你给钱可就是给我面子上抹黑了啊，大过年的，谁遇到事儿不会帮一把？”
他说。
“现在的执法真的人性化，那晚交警确认了情况后，并没有罚款扣分的。”
他继续说，“再说我的车不过是前保险杠刮了一下而已，修个小毛病200块都用不到，哪能让你出这么多钱呢！我还得继续开车，不能在家留你吃饭，快点回去吧。”
最后，我无奈之下，只得偷摸把钱塞在了他家沙发上的抱枕后面，才急忙离开。
婆婆没什么大碍，我便出了院子。
把婆婆安顿好后，我把妞妞放在了她家：“妈，我回趟家，你看着妞妞。”
我刚进家门，就见孙磊在厨房里忙活：“老婆，你回来了啊，我炖了汤，快来尝尝。”
他说：“这半锅汤是为咱俩准备的，另一半我等会儿送去你妈那，已经这么多天了，她的气估计也该消了吧。”
我没搭理他，直接朝房间走去。
“妞妞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他继续问，“好几天没见她，真是想得慌。孩子长得真快，上次我回来她刚出生，这次都快会走路了。”
他似乎毫不在意我们那晚的事情，照常和我说着话，仿佛一切都从未发生过。
我只感到一阵恶心。
「孙磊，我们离婚吧。」
在整理好我的行李后，我毫不犹豫地提出了离婚。
在离婚手续完成之前，我计划先搬去妈妈那边住。
跟这样的人待在同一个屋檐下，我连一秒都无法忍受。
孙磊显然没有想到我会提出离婚，他瞥了眼我的行李箱，明显愣了下。
接着，他满脸诚恳地对我道歉：「小温，我错了。「我真的不是不想救你妈妈，问题是我们真的没钱，没钱医生也不会救人的。」
「我妈妈有职工医保，她的开销并不大，这两个事情是截然不同的。如果我是一位大老板，别说你妈妈的医药费了，就算让我每个月给她几百万，我也绝对不心疼。」
「都是因为缺钱才导致的这些问题。你对我妈妈的关心我都是看在眼里的，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以后我们好好生活，让这件事情过去吧，你说好不好？马上就要过年了，大过年的，有什么事情过不去的呢？新的一年又是新的开始。」
我懒得回应，冷冷地推开他：「你挡住路了。」
孙磊似乎有些生气，他再次站在我面前，压抑着情绪问我：「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吗？就因为吵了几句就要跟我离婚？」
「如果你这么认为，那也没办法。」
我回答。
他不解地问道：“咱妈不是没事了吗？你为何要如此小题大做？”
“妞妞才一岁，你真的打算让她没有爸爸吗？”
经历了那晚的事情，这种话已然无法再触动我的情绪。
“孙磊，我不想跟你争吵。”
“让开。”
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彻底显露出本性：“行，你如果想清楚，那就随你吧！你以为我真的离不开你吗？车和房都在我的名下，孩子也是姓孙的。”
“如果你想离婚，那就什么都别想，净身出户！”
“真是的，过年了你就来烦我。我真不该回家过年，如果我不回来，你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疯子，你简直是个疯子！”
我懒得再跟他争辩，推开他，摔门而出。
就算真的得一无所有，我也绝对不想跟这样的人继续生活。
这个婚肯定得离。
我首先赶去了婆婆家接妞妞。
刚进门，就见婆婆正陪着妞妞玩游戏：“再给妞妞的小脑袋上贴一个。”
“哈哈哈。”
妞妞笑得如同绽放的花朵，她的可爱无比。
这世间任何语言都无法描绘出这一刻的美丽。
看到女儿，我的心瞬间化为暖流，之前遭遇的所有委屈似乎都无足轻重。
在这一刻，我的离婚决心变得更加坚定。
这样出色的妞妞，绝不能被孙磊那种人带坏。
婆婆见我来了，急忙招呼我坐下。
还没等我开口，婆婆就握着我的手，泪水在眼眶打转，满是关心地说：「小温，这几天妈妈想了很多事情。孙磊那混蛋，真不配拥有你这样优秀的女孩，你不该跟他过一辈子。」
「虽然我心底里是多么喜爱你，但我更不想让你受这样的苦。如果你决定离婚，妈妈会全力支持你。不过，在你离婚之前，咱们先把房子过户了。现在你还是我儿媳妇，过户是没有任何手续费的。」
我没想到婆婆会这么直接，心中感到疑惑，问道：「妈，我们的婚房不是在孙磊的名下吗？」
婆婆回答：「你们的婚房是他名下的，但我说的是我和你爸住的那套房子。这栋房虽然有些年头了，但位置好，面积也大，房价不逊色于你们的地方，而且贷款早已还清。」
我摇摇头：「你们的房子我不能接受。」
虽然孙磊今天的话让我心生争产之念，但我从未想过要去争抢老人家的房子。
婆婆语重心长地说道：「这房子是我当初单位分的福利房，产权证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我完全有权处理这件事。」
「我希望把它留给妞妞。」
「趁我现在还能做决定，还是应该为你和孩子着想。」
「要不然等我一闭眼，你爸那个老顽固，一定会逼着孙磊再娶生儿子，到时候房子就得给孙子了。」
我听了心里感动，眼泪不由自主地涌上眼眶：「妈，其实我今天是想和您提离婚的事。」
「本来我还以为您会不同意，没想到您居然想着我和妞妞。」
婆婆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怎么会不同意呢？」
「如果没有你，那晚我就真可能被自己儿子给害了。」
「再说婚后的这几年，你全心全意为这个家付出，我一直看到眼里。至于孙磊，我自家生的儿子，自然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实在没想到，竟然会自私成这样！」
「这个儿子真是白养了。」
「你放心，等你离婚了，我照样会帮你带孩子，确保你能安心上班，一切都不会耽误。」
「不管怎样，平时他也一年不回一次家，我们的日子也就这样过来了。」
「还有，我这些年也偷偷攒了点私房钱，虽然不算多，但只要你不嫌弃，我就把存单和密码都给你，这笔钱是我留给妞妞的。」
婆婆一口气说了许多令我感动的话语。
“谢谢妈。”
心中挤满了千头万绪，最终只化作一句简单的感谢。
但随即，一丝担忧涌上心头：“这是你个人的意思，还是和爸爸商量过的？”
婆婆的脸上掠过一抹复杂的神情，随即恢复了平静：“我没告诉你爸，你也别说出去。这笔钱是我自己存下来的，我心里有数，想给谁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想到平日里公公对婆婆的态度，我默默点头。
在工作日的最后一天，我与婆婆赶紧去办理房产过户手续。
一切办妥后，下午我便约好孙磊去民政局办理离婚。
孙磊显得不甘心：“离就离，总有一天你会哭着后悔的！“到时候可别来求我复婚。”
我不想理会他，依旧走着规定的程序：“我们名下有一套按揭的婚房，我选择放弃，车子是他的，我不要，但孩子我一定要。”
婚房按揭要三十年，而我们才还了三五年，后面还有许多债务要还。
我的工资不高，留着反而是负担。
至于那辆车，已经五六年了，而且那晚又遭了撞，早该报废了。
起初，孙磊原本打算争夺孩子。
但他没想到我竟然无所谓地放弃了车和房，最后他痛快地答应了孩子的抚养权归我。
民政局告知我们需要一个月的冷静期。
也就是说，要到正月十五之后，等到新年开工后，我们差不多就能拿到离婚证了。
可以。
一切进展得非常顺利。
孙磊走出门时依旧抬头挺胸，甚至有些得意地说：“陈温，你得清楚，离婚了你就变成了个没车没房，还得带着拖油瓶的中年离婚女人。”
他继续说：“到时候你边带孩子边上班，单位会看不起你，甚至可能辞掉你。”
他扬起下巴，神情自满：“现在你给我道个歉，认个错，我还可以考虑和你继续生活。”
他提到房子可以让你免费住，连我妈都愿意无偿帮你带孩子，但如果你执意要离婚，那就自己想办法吧。
我根本不想跟这样的人争辩，争论只会让我看起来像个疯子。
于是我只是淡淡回答：“我怎样，你不用操心。”
年三十来临，我的婆婆邀请我回家共进年夜饭，并特意告诉我，孙磊不会来。
既然如此，我便带着妞妞前往婆婆家。
刚进门，我就听到了公公对婆婆大声喊：“快给我烧壶水，冲茶啊，你人呢？”
婆婆在厨房里忙着做年夜饭，满桌的菜令人垂涎欲滴，锅里冒着热气，没法分身：“水壶就放在你旁边，自己烧去，我这边正忙着呢。”
公公有些不满：“不就是几道菜，你在厨房躲一整天，就是不想出来伺候我吧！”
婆婆无奈，只好暂时停下手中的活，关了火，出来帮他烧水冲茶，然后才赶回厨房继续炒菜。
公公依旧不饶人：“菜炒了半天，怎么还不端上来？”
他摇晃着手中杯子，等着美酒。
“把炒好的菜端上来，我要喝酒，不想就着茶水喝！”
婆婆于是又端了几个菜上来。
公公看着电视，一边满意地喝着酒，我在一旁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这样的情景在我婚后这三年中出现过无数次。
起初，我觉得自己是外来者，不该插手，因此从未发声。
后来婆婆开始帮我带孩子，我有时看不下去公公对婆婆的言辞，便试着委婉提醒几句。
但婆婆毕竟这大半辈子都是如此，似乎也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生活方式，我也就没再继续说什么。
但如今婆婆刚刚病愈出院，不适合太过劳累。
我脱下外套走进厨房，轻声说道：“妈，我来帮你吧，你去休息一下。”
她却说：“就剩下几道菜了，妈妈来做就行，你去陪妞妞玩玩。”
我微笑着说：“没事，妞妞自己玩一会儿。”
于是，我和婆婆一起忙碌着。
就在这时，公公在客厅里喊道：“小磊怎么还没来？”
婆婆回应说：“我没让他来。”
公公不满地说：“从今以后我和他断绝关系了，他这个人永远不能来到我家！”
公公面色大变，气得将酒杯摔在地上，怒吼道：“胡说八道，就因为那么点小事，你就要和你亲儿子断了关系？你是不是疯了？”
“过年了，哪个家庭的男人不回家？光有女人在家有什么用？”
“你们这些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事儿真不少！”
他一边怒骂，一边掏出手机，给孙磊拨了电话，还把音响打开：“你在哪儿呢，快点回家吃年夜饭！”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我在七条。”
“碰。”
“哎呦爸，我妈还在生我的气，说要跟我断绝关系，真好笑，她要是跟我断绝关系了，谁来给她养老？”
“我为什么要回去吃那顿饭？别管我，我正忙着呢。”
“等我妈气消了，你再给我打电话吧。”
“等等，等等，我糊了，哈哈，把钱都拿出来吧你们……”
我再也忍不住，压低声音对婆婆开口：“你总让我离婚，但我觉得其实你和我爸，也该离了。”
婆婆愣了一下，眼眶瞬间红了。
过了好久，婆婆抹了抹眼泪，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年轻时我也曾想过离婚，实在受不了他那种性格，整天像个大爷似的指指点点，动不动就骂人，有时候还会动手。”
“但那是个什么年代呢，哪有离婚这回事，我觉得丢人。”
“孙磊那个时候还小，后来等他长大了，我又担心如果离婚会对他找对象产生影响。”
「我真希望孙磊赶紧结婚，然后就让我来照顾他的小孩。这离婚的事情，真的是一段一段慢慢忍下来的。幸好，有你这个好儿媳妇在，我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心中感到无比心痛，紧紧抱住了婆婆：「那现在就是时候，我们一起离婚吧。以后我们和妞妞一起好好生活，我会照顾你的。」
过了很久，婆婆似乎下定了决心：「好，我们一起离婚。伺候了他大半辈子，我也该为自己活一回了。」
窗外烟花璀璨，灯光明亮。
在这一瞬间，我和婆婆仿佛重新找回了生命的意义。
一个月后，我顺利地拿到了离婚证，婆婆也正式向公公提出了离婚。
迎接她的却是公公的嘲讽：「你再说一遍？你想做什么？跟我离婚？你不觉得丢人，我可觉得丢人，够了，快去做饭，我饿得不行了。」
婆婆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看看没问题就签字吧。」
从她的语气中可以感受到决心，公公怒砸了电视：「胡闹！你这么大年纪，才做了手术多久，黄土都快掩埋你了，你还想和我离婚？将来你死了，我看你埋在哪里！」
似乎还不够，他竟然拨打电话叫来了孙磊。
孙磊气势汹汹赶到后，立刻对婆婆斥责道：「妈，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也像陈温那样不清楚状况？你已经六十多岁了，离婚了谁来照顾你？」
「别闹了，难道不是因为我惹你生气了？我向你道歉不行吗？你去打听打听，哪个儿子能这么耐心对待他妈？你还不知足？」
婆婆静静地看着孙磊：「既然你来了，那我刚好当着大家的面，正式告诉你们，以免将来你们一个个来问。」
我和你爸这场婚姻是一定要结束的，哪怕再困难也无所谓。
关于你婚房的首付款，都是我和你爸出的钱，我这部分就当是对你和我母子关系的了断，不再追究了。
这套房子是当初我在厂里分到的，就算我和你爸离婚，也与他无关。
至于你爸将来住在哪里，跟我完全没关系。
我的养老问题就不用你来操心了，你早就不再是我的儿子了。
公公一听，彻底愤怒了，立刻就给了婆婆一记耳光：“房子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一巴掌响彻，婆婆的脸顿时肿了。
“我在这里住了半辈子，你竟然说跟我无关？“你这个臭娘们！”
他还不满足，想要继续动手。
我迅速挡在婆婆面前，竭尽全力地推开公公：“你们现在已经在离婚过程中，再打我妈就是故意伤害，要被抓起来的。这房子早就归我妈了，现在是我的财产，有什么不满就找我！”
他心脏本来就不好，气得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这下孙磊更是崩溃了。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我，问道：“这套房子现在真的属于你？”
“当然是我的，所以你和你爸马上从我家滚出去，不然我就告你们私闯民宅！”
孙磊当然不想离开，死死逼着我拿房产证给他看。
我点了点头，心中暗想：「走吧。」
随手抓起我的房产证，转而进了厨房，顺手拿出了一把菜刀：「看，你不是想看吗？过来，瞧瞧啊。」
我晃了晃那房产证，上面清晰可见我的名字。
公公和孙磊眉头紧皱，眼中写满了恐惧，但他们对我手中的菜刀却心存畏惧，根本不敢上前争夺。
「你们两个给我滚出我家，之前我懒得跟你们计较，现在你们居然敢在我家动手打我妈，真当我是好欺负的吗？」
我握着菜刀，直逼向孙磊和他的父亲，那刻意保持的冷静瞬间化为乌有。
他们从没见过我如此反击，顿时畏惧得像缩头乌龟。
公公接连后退，孙磊也显得十分紧张：「好好，你先别激动。」
「陈温，你是不是早就与我妈策划好了？怪不得你什么都不想要，竟然敢跟我离婚！」
「妈，你脑袋是不是坏了，我可是你亲儿子啊！你竟然偏袒一个外人！」
目光沉重的婆婆看着孙磊，心中满是不满：「没错，你还知道你是我儿子。可是，我那天差点儿被你这个亲生儿子害死！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完全指望不上，也不想再指望你。小温可不是外人，她是我孙女的亲生母亲，她就是我的亲女儿。」
在我挥舞着菜刀的威胁下，公公心不甘情不愿地签下了离婚协议，并开始收拾行李，从家里搬了出去。
时间过得很快，公婆的离婚手续终于彻底办完。
我和婆婆，以及妞妞，住进了婆婆送给我的这套房子里。
公公孙民怀和孙磊一起住在婚房里。
孙民怀不会做饭，坚决反对孙磊出去打工：“你走了谁来照顾我？“我辛苦把你养大，如今老了你不管我，我就告你！”
无奈之下，孙磊只好辞职回老家找了份工作，但他喜欢打牌，孙民怀每个月都得吃药。
房贷也要偿还，孙民怀没有职工医保，更没有退休金。
孙磊那微薄的工资根本无法支撑他们的开销。
没钱的时候，他就开始来我家砸门，向我和婆婆要钱：“那是我爸，我是你儿子啊，你不能不管我们，妈！！“陈温，你到底对我妈说了什么，让她偏向你而不是我？”
但每次婆婆都选择避而不见他。
我举起菜刀立在门口，冷冷说道：“你打算干什么？要是你敢再向前一步，可别怪我手里的菜刀不客气！“反正顶多就是砍了你，我自己去坐牢，妞妞有她妈照顾。”
看得出，我这种不要命的气势吓到了他。
每次他气势汹汹地来，却又沮丧地退去。
你看，那些平常里张扬得很的男人，其实心里都怕得要命。
他们也害怕失去自己的生命。
次数渐多，她干脆再也不敢出现了。
转眼几年过去了。
妞妞如今已是小学生了。
我和婆婆的日子也越来越美好了。
每天，婆婆在送完妞妞去学校后，便去找她的老朋友们一起跳广场舞，打羽毛球。
到了周末或者假期，我则带着婆婆和女儿一起出去游玩。
不时提起我给孙磊买的那件外套：“还去了云南和西藏呢。”
或许是心情愉快，婆婆看起来比以前年轻了许多。
身体状况持续向好，然而孙磊和孙民怀的生活却不尽如人意。
听说几年前，孙民怀曾强迫孙磊再婚，执意想要孙子来延续家族的血脉。
然而孙磊手头拮据，甚至背负着一些网贷，根本没女人愿意嫁给他，这让他寸步难行。
为了此事，父子俩经常发生争吵。
有一次，孙磊开着车，正当他的父亲孙民怀打来电话进行争辩时，孙磊怒火中烧，冲着电话大吼。
分心之下，他不小心就把车开到了高架桥底下。
那场车祸实在是惨不忍睹。
孙磊抢救了将近十个小时，虽然命保住了，但他的腿却彻底残疾。
孙民怀得知这个消息后，心急如焚，结果当场中风，得了脑血栓。
这对父子之后的生活，一个只能坐在轮椅上，另一个则只能卧床不起。
孙磊也曾试图通过法律来维权，想要我和婆婆来承担照顾他们的责任。
可是我和婆婆早已和他们父子断绝了关系，根本没有赡养他们的义务。
法院对此也不予立案，直接把他的起诉给驳回了。
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婆婆。
没想到婆婆却淡淡地说：“我其实早就知道了，但这和我有什么相干呢？孙民怀和我早已离婚，而孙磊也再不是我的儿子了。现在我心中最亲近的人，只有你和妞妞，只要你们俩安好，我们的家就会平安无事。”
来源：小涵写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