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年我被县厂开除了,我问厂长认识我叔吗,厂长:你叔哪根葱?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8-08 23:57 1

摘要:一九九二年,北方的冬天来得特别早。车间外头,枯黄的树叶子被冷风卷着,一下一下地砸在玻璃窗上,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就像我当时乱成一团的心。

一九九二年,北方的冬天来得特别早。车间外头,枯黄的树叶子被冷风卷着,一下一下地砸在玻璃窗上,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就像我当时乱成一团的心。

县水泥厂的刘厂长坐在他那张气派的大班台后面,慢悠悠地用盖子撇着搪瓷缸里的茶叶沫子,头都没抬。

“陈志强,厂里效益不好,要精简人员,你明天就不用来了。”他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肥硕且油滑,没有一丝温度。

我脑子“嗡”的一下,像被人迎面打了一闷棍。我才二十岁,刚进厂两年,凭什么是我?我爹妈在村里说起我在县厂上班,腰杆都是挺直的。这要是被开除了,我怎么有脸回去?

我急了,手心里全是汗,往前凑了一步,声音都带着颤:“厂长,厂里那么多老师傅,我年轻,能干活,您再考虑考虑……”

刘厂长终于抬起眼皮瞥了我一眼,嘴角一撇,带着三分讥笑:“考虑?厂里不是敬老院,也不是你家开的。名单是研究决定的。”

最后一根稻草被压垮了,我脑子一热,把压箱底的“王牌”给亮了出来。我叔,陈建军,是我心里的靠山。虽然他只是个瘸着腿、整天闷头在家里捣鼓收音机的怪老头,但我爹总说,我叔当年在厂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厂长!”我拔高了音量,“我叔是陈建军,以前也是这个厂的,您……您认识他吗?”

我满怀希望地看着他,期待他脸上能露出一丝惊讶,或者至少是忌惮。

刘厂长端着茶缸,吹了口热气,然后用那双小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我,像是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呵,”他嗤笑一声,把茶缸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发出“当”的一声刺耳巨响。

“陈建军?你叔是哪根葱?”

那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瞬间扎进了我的心脏。我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脸烧得通红,血直往头上涌。那是一种比挨一巴掌还要难堪的羞辱,把我最后一丝尊严碾得粉碎。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厂长办公室的。外面的冷风一吹,我才感觉脸上冰凉,一摸,全是泪。

回到家,我一脚踹开院门,冲着里屋就喊:“叔!叔!”

我叔陈建军正戴着老花镜,趴在桌上用电烙铁焊着一个收音机的电路板,一股松香的味道弥漫在小屋里。他见我满脸怒气地冲进来,愣了一下,慢慢放下了手里的活。

“志强,咋了这是?”他声音沙哑,带着长年咳嗽的喘息。

我把在厂里受的委屈和那句“你叔是哪根葱”一股脑地倒了出来,拳头攥得咯咯响:“叔!那个刘厂长也太不是东西了!他凭什么这么说你!你以前在厂里不是技术骨干吗?他们怎么能这么对我们家!”

我以为我叔会暴跳如雷,或者至少会拍着桌子骂几句。

可他没有。他只是沉默地听着,脸上的皱纹好像又深了几分。他拿起桌上的烟卷,点着了,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瘦削的肩膀不停地抖动。

许久,他才缓过来,叹了口气,说:“志强,算了。时代不一样了,咱斗不过人家。工作没了,再找就是了,咱手脚齐全,饿不死。”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凉了。我眼里的英雄,我最后的指望,竟然这么窝囊。一股巨大的失望和委屈涌上心头,我红着眼,扭头就跑出了家门。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在县城里晃荡。我尝尽了世态炎凉。没了“工人”这个身份,我什么都不是。我去工地搬过砖,去饭店刷过盘子,每天累得像条死狗,却只能挣几个辛苦钱。

而我叔,好像比我还忙。他那条瘸腿,一天到晚在外面奔波,给人修电视、修收音机、修水泵,什么零活都干。每次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他总会把挣来的几张零钱默默地放在饭桌的咸菜罐下面。

我心里憋着一股气,既气那个刘厂长,也气我叔的“不争气”。我们俩在同一个屋檐下,话却越来越少。

直到一个月后,家里那台老旧的“星火”牌黑白电视机也坏了,屏幕上只剩下一条亮线。我叔捣鼓了一晚上也没修好,最后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叹气。

“不行了,显像管后面的高压包估摸着是烧了,这玩意儿没地方配去。”他喃喃自语。

第二天,我揣着身上仅有的几十块钱,打算去废品站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淘个旧零件。

废品站里堆满了被时代淘汰的旧物,一股铁锈和尘土混合的味道。我正翻着一堆破烂,废品站的老大爷凑了过来,递给我一根烟。

“小伙子,找啥呢?”

“大爷,我找个电视机的高压包。”

老大爷摇摇头:“那玩意儿不好找。哎,你是不是水泥厂陈建军的侄子?”

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老大爷一拍大腿:“我就说看着眼熟!你叔可是个能人啊!当年水泥厂那台德国进口的二号粉碎机,轴承坏了,德国专家都说得整个换,要十几万马克!是你叔,带着几个人,在车间里待了七天七夜,硬是把图纸给画了出来,自己给车出来了!给厂里省了多少钱啊!那时候的老厂长,当着全厂人的面,把自己的‘凤凰’自行车奖励给你叔了!”

我听得目瞪口呆,这跟我认识的那个沉默寡言、瘸着腿的叔叔,完全是两个人。

老大爷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你叔那腿,也是为了厂里。有一年夏天,连下暴雨,厂里的石灰料棚要塌,他带头冲上去抢险,被掉下来的水泥板给砸断了腿。厂里给他评了劳模,还说要提他当副厂长,让他去市里进修。可他没去。”

“为什么?”我急切地问。

“为了那个刘洪伟,就是你们现在这个刘厂长!”老大爷啐了一口,“那时候刘洪伟还是个毛头小子,操作失误,差点把手卷进机器里。是你叔一把推开了他,自己却被机器的皮带轮给刮了一下,旧伤复发,才落下病根,再也干不了重活。为了不影响厂里,也为了不让刘洪伟背处分,你叔主动申请了病退,连副厂长的提名都放弃了。他把机会,让给了刘洪伟啊!”

我的脑袋像被一颗炸雷劈中,嗡嗡作响。

原来,我叔不是窝囊,他是把所有的荣誉和前程,都牺牲在了那座工厂里。他不是“哪根葱”,他是那座工厂的顶梁柱,是那个忘恩负义的刘厂长的救命恩人!

我疯了一样跑回家,第一次冲进了我叔那间从不让人进的储藏室。在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箱子里,我翻出了一张发黄的“市级劳动模范”奖状,一本厚厚的、画满了零件图纸的笔记本,还有一封老厂长写的信。

信里,老厂长对我叔的牺牲和奉献充满了感激和愧疚。

我拿着那些东西,跪在我叔面前,泪如雨下。“叔,我对不起你……我混蛋……”

我叔看着那些旧物,浑浊的眼睛里也泛起了泪光。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沙哑地说:“都过去了,志强。人得往前看。”

可我过不去。

第二天,我揣着那本画满图纸的笔记本,再次走进了水泥厂。这一次,我没有去厂长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机器轰鸣的车间。

正巧,那台二号粉碎机又出了故障,停摆了,一群技术员围着束手无策,刘厂长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破口大骂。

我拨开人群,走到机器前,对着一个满手油污的老师傅说:“王师傅,把联轴器的固定螺栓拆了,里面的滚珠磨损不均,换掉三个,再加点黄油就行。”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刘厂长。

王师傅看着我,又看看我手里的笔记本,眼神一亮:“这……这是陈工的笔记!”

刘厂长看到我,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想发作,可看着停摆的机器和周围工人质疑的眼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没有理他,只是平静地对王师傅说:“我叔说了,这台机器的脾气,他最懂。”

那天,我没用一个小时,就让那台机器重新发出了轰鸣。工人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敬佩。

我没有再提回去上班的事。我拿着我叔的笔记本,在县城开了一家小小的机修铺。我叔瘸着腿,给我当技术指导。

生意,竟然异常的好。很多老工厂的老师傅,都认我叔的“手艺”。

几年后,我的机修铺变成了机修厂。而那个县水泥厂,因为管理不善,技术落后,最终在时代的浪潮里,倒闭了。

听说,刘厂长最后也只是个普通下岗工人。

有一次,我在街上看到他,头发白了,背也驼了,在寒风中缩着脖子,再也没有了当年的气派。

他没看见我。

我开着车,缓缓驶过。车窗里,映出我和副驾驶座上我叔的脸。他正笑着,跟我讨论一个新的零件图纸。

那一刻,阳光正好。我知道,谁是“葱”,时间,会给出最公正的答案。

来源:魔法师密山7F7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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