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却在我与他成婚三周年这日,瞧见他抱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皇姐,的梨花带雨的皇姐。
我被赐婚给林渊的第二日,就被土匪劫走。
等再回来,城中所有人都说我被土匪凌辱,恶心至极。
林渊不堪其辱,在大殿之下跪了一天一夜。
哭求着陛下取消了我和他的婚约,转头求娶了皇姐。
传言久了,百姓为有我这样的公主感到羞耻。
朝中官员求着父王将我浸了猪笼以平息民怨。了猪笼以平息民怨。
摄政王顾辞一剑刺穿那官员的嘴。
单膝跪在我面前,许我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婚后对我百般宠爱,即便知道我早已没了清白,也从未嫌弃我半句。
因我病弱体虚,从不信佛的他。
跪了九百九十九个台阶,只为我祈福平安。
我以为我觅得良缘。
却在我与他成婚三周年这日,瞧见他抱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皇姐,的梨花带雨的皇姐。
耐着性子哄着:「你放心,她没几日可活了,待她死后,这皇位只能是你的。」
而他的亲信也在旁边起哄。
「长公主,当年爷找人掳走三公主,她被人夺去清白。
还生下那样一个孽种,王位早已与她无缘。」
我冷笑着约了顾辞的死对头。
「我手上有个王位想送你,你要吗?」
1.
「顾辞,你与她成婚三年,会不会舍不得她死?」
皇姐慕窈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哭腔,听得我心口一紧。
我揪着帕子,躲在门外,大气也不敢出。
「我知道,当年我嫁给林渊是伤了你的心,可他父亲是太傅之首,我需要太傅家的势力助我。」
慕窈哭的梨花带雨。的梨花带雨。
最是冷静的顾辞此时手忙脚乱,脸色慌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快别哭了,这样哭,腹中的孩子如何能受得了?」
他温声细语地哄着,语气里满是心疼。
我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原来,他也有这样柔情的一面。
他与我,虽是相敬如宾,却终究少了些蜜意。
「长公主,你这样说可就冤枉我们摄政王了。
当年为了让你能如愿嫁进林家,摄政王不仅找人扮成土匪绑去了王妃。
更是亲自找人散布了关于三公主没了清白的事。」没了清白的事。」
我浑身一震。
「是啊,当初摄政王为了让林家彻底对王妃死心。
可是亲手画了王妃被人凌辱的画像送去了林家,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另一个亲信也跟着补充,语气里满是钦佩。
我死死地咬住嘴唇,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几乎要滴出血来。
这一刻,我为我曾经的自信感到可笑。
慕窈的哭声渐渐止住了,她抽泣着依偎在顾辞怀中。
「顾辞,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当真没有对慕昭昭动情?」
空气好似在这一刻凝结。
我揪着心看着顾辞,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我怎会对她动情?」
你该知道,我娶她,为的是你,你该知道,我娶她,为的是你。
只有她被我掌控着,才能失去对你的威胁。」
顾辞的声音低沉,没有一丝犹豫。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原来,于他,我不过是颗可以利用的棋子。
「可是她的孩子还是会成为我的威胁。」
慕窈似乎还是不满意顾辞的解释。
「不会的。」
顾辞抚摸着慕窈的脸,微微出神。
「她此生,再不能孕育子嗣。」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像是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我眼前一黑,几乎要站立不稳。
「摄政王每日在她饮食中加了绝嗣药。
且从不与她同房,又何来的子嗣?」
顾辞身边的亲信紧接着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
这一瞬,我简直如坠冰窖。
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顾辞那张熟悉的脸。
绝嗣药……
从不与我同房……
那夜夜与我合欢的,又是谁?
2.
我扶着墙,好几次差点晕倒。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想吐。
胸口像是压了千斤巨石,喘不过气。
屋里的人刚哄好慕窈,气氛也终于欢快了些。
「顾辞,你若是一直不与她生个孩子,难道不怕祖宗怪罪吗?」
慕窈收拾好心情,又开始调侃顾辞。
顾辞轻笑着喝了口茶,不屑一顾。
「一个连身子都不干净的女人,还不配为我生儿育女。」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轻蔑。
「她若真替我生了孩子,祖宗只会怪罪她辱了我顾家的血脉。」
慕窈听到这话,笑得开怀。
「顾辞,我欢喜你这样说,她自小被她母后宠着,成天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没成想如今也成了人人唾弃的娼妇,真叫我心里舒坦。
慕窈捂着嘴笑,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只是没亲眼看到她被人羞辱的场面,还是不够舒坦。」
「这有何难?爷当年画了好几副,长公主若是想看,我这就帮你取来。」
小厮殷勤地接话,我却瞧见顾辞沉了脸。
「不许去!」
我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顾辞柔声哄着慕窈。
「你若是想看,过段时间,我再寻人演一出给你瞧。」
他语气温柔,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如今你还怀着身孕,哪能见那些肮脏东西?」
我几乎已经哭不出声,无声苦笑。
顾辞,你竟这般恨我吗?
屋里又是笑作一团,慕窈被众星捧月般哄着。
顾辞怕她累着,整个人都护在她身后,好叫她靠在他身上。叫她靠在他身上。
我再也瞧不下去,捂着嘴,悄声走了。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钻心的疼。
胸口闷得难受,脑子里全是刚刚顾辞他们说的那些话。
原来,当年我被人掳走,那段我苦不堪言的日子,竟是顾辞一手操办的。
我以为是意外,是命运的捉弄。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精心设计的圈套。
在父王为我和林渊赐婚后不久,我竟被人掳走。
等我回来,原说会和我一生一世的林渊,再没了从前的蜜语甜言。
他只铁心要与我划清界限,说不愿我辱了他林家的门楣。
我那时心如死灰,只觉不过是取消婚约罢了。
左不过继续在母后身边待着,一生不嫁也便罢了。
可谁曾想,宫外于我被人掳走的事,越传越烈,甚至有人请命,要父王废了我这个公主。
更有官员直接在朝堂之上求父王,将我浸猪笼,以平民怨。
父王左右为难,母后哭着不敢多言。
我心揪着,向着林渊求助时,他却赞同那官员的提议。
此时,是顾辞拔了护卫腰间的剑,刺穿了那官员的嘴。
将我护在身后,跪求父王赐婚,许我一生一世。
他亲绣的凤冠霞帔,令我寂静的心再一次悸动。
原来,我以为的恩爱不疑,不过是顾辞为了慕窈的前程演的一出戏。
难怪婚后,从不与我交好的慕窈。
突然与我殷勤起来,嘴角总是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原是她早就知道这一切的真相。是她早就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只有我,却像个傻子一样,对他们掏心掏肺,毫无保留。
我捂着胸口,踉跄着往前走。
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衣襟上,晕开一片水渍。
「怎的哭成这样?可是心疾又犯了?」
3.
顾辞从身后将我护在怀里,一脸心疼。
「昨夜就不该允你去为她求那劳什子的福。
你本就体弱,加之昨夜天凉,定是受了寒。」
「你这样不听我话,叫我该如何是好?」
顾辞言语间尽是对我的无奈与宠溺,可我却只觉得浑身发冷。
「昭昭,分明是她当年抢了你的姻缘。
你却待她比我还好,我心里不是滋味。」
他每一句都在说着慕窈的不是。
可他提及慕窈时眼中掩盖不住的情愫出卖了他。
从前我怎么就从未发现?
他每次提及慕窈时,眸光似星月一般闪烁。
那样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眷恋。
我心里一阵抽痛,像是有根针在一下一下地扎着。
见我没有回应他,顾辞眉眼间染了几丝不悦。
「昭昭,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总是心不在焉,可是府中的人又给你难堪了?」
如此说着,顾辞不管不顾地将府中的下人们全唤了来。
他手中握着的剑泛着寒光。
「你们就是这么伺候的王妃?」的王妃?」
身边没有丫鬟小厮跟着,这样冷的天,你们竟连件披风也未曾给她,真真是该死。
你们竟连件披风也未曾给她,真真是该死。」」
说着,他提着剑走到我面前。
「昭昭,你既生他们的气,我斩了他们给你出气可好?」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
他已经手起剑落,一剑刺穿了贴身照顾我的丫鬟。
温热的血溅到了我的脸上。
「这就是怠慢王妃要付出的代价。」
血窟窿一直往外渗着血,猩红的液体染红了地面,触目惊心。
他像是没看见一般,走到我面前,嘴角微微翘起。
「昭昭,这样你可还满意?」
那是母后精心为我挑选的心腹,平日里我最依赖的人。
顾辞不是不知道。
为了慕窈,他已经不愿再忍我了。
我强忍着恶心站定,强撑着站定。
刚要开口,余光间瞧见慕窈笑的不怀好意。的不怀好意。
她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眼底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不知跟身边的小厮说了什么,下一瞬那小厮便朝着我这边过来了。
「昭昭,你若是觉得还不解气,这院中的人,随你处置。」
顾辞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温柔却冰冷。
我再也忍不住打起了寒颤,见我如此,顾辞解下身上的披风为我披上。
「昭昭,以后可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嗯。」
我实在不愿再陪着他演戏,拢了拢披风。
「我有些乏了,想回去休息了。」
顾辞笑着应允,叫来早就等在一边的大夫。
「药既然熬好了,先喝完药再回去。」
4.
我看着眼前泛着苦味的药碗,胃里一阵翻涌。
顾辞小厮那句「慢性毒药」一遍遍萦绕在我脑海里,像魔咒一般挥之不去。
顾辞没有给我任何拒绝的机会,他端着药喂到我嘴边。
「昭昭乖,喝了药,你身子才能强健些。」
他眉眼温柔,语气宠溺。
可这温柔,如今却是裹了蜜糖的砒霜,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我不肯张嘴,死死地抿着唇。
顾辞也不恼,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他竟然自己喝了一口药,然后,俯身,用嘴渡进了我的嘴里。
苦涩的药汁带着他唇上的温度,让我几欲作呕。
一碗药,就这么被他一口一口地喂完。
他抬起头,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餍足的笑,带着几分戏谑。
「这倒是个喂药的好法子,你日后若是再不愿喝药,我便依旧如此喂你。」
院中的丫鬟都因顾辞的举动羞红了脸,低着头窃窃私语。
我也曾天真地以为,他是爱极了我,才会如此不顾旁人目光。
可如今,我却清晰地看到,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厌恶。
那厌恶,无比真实,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地扇在我的脸上,将我从自欺欺人的美梦中彻底打醒。
他不爱我。
他做的这所有事,都让他感到恶心。
我强忍着心中的恶心和悲凉,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呆愣间,慕窈的小厮已经走到了顾辞面前,他小声同顾辞说了句什么。同顾辞说了句什么。
顾辞便肉眼可见的慌乱了些,甚至失手打碎了药碗。的慌乱了些,甚至失手打碎了药碗。
「啪」的一声脆响,碎片四溅。
待他转身,即便已经用力伪装,我还是能看出他眼中的焦急。
「昭昭,我先走了。」
他甚至没来得及解释一句,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脚步凌乱,背影仓皇。
全然忘了,他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说,要陪我一整天。
我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待再回神,便瞧见了他抱着慕窈离开的背影,从另一个方向走进了雅苑。
慕窈依偎在他怀里,嘴角是胜利者的微笑。
风起云动,我才回忆起,这披风上熟悉的香气,是慕窈最爱的六月雪。
再细瞧,领口位置还染着熟悉的口脂色。脂色。
是顾辞亲手为她披上的吧。
思绪翻滚间,我竟鬼使神差地走进了顾辞的书房。
嫁给他许多年,他从不让我进他的书房。
顾辞总是说。
「书房是我最不愿却不得不踏入的地方,我不想让昭昭瞧见我崩溃的一面。」
我信他,为他的苦恼和隐忍而心疼,甚至从未想过他会骗我。
如今走进来,才发现这里面别有洞天。
5.
整个书房挂满了慕窈的画像。
她或站或坐,眉眼间全是绘画者对她的珍惜。
每一幅画都清晰地标注了时间地点。
【二月初二,今日的雪很美,我准备的貂绒很称慕窈。】
而慕窈颈间的貂我却再熟悉不过。
那是我养了许久的宠物,因为走丢我忧郁了许久。
那时顾辞曾狠狠处罚了照顾它的丫鬟,还斥重金寻赏。
那时,世人都笑他,说他不争气,为一个娼妇花钱。
原来,不过是贼喊抓贼。
【三月十二,春暖花开,慕窈瞧上了慕昭昭手里的玉如意,】
我将她送给了慕窈,她笑的真美。】的真美。】
那是外祖父生前送我的及笄礼。
他为我寻了许久的玉,并亲手雕刻成了一柄如意。
原来它也没有丢,只是被顾辞拿来讨慕窈欢喜。
【四月初一,慕昭昭有了身孕,惹的慕窈不快。】的慕窈不快。】
那碗「绝子汤」是我送给慕窈的生辰礼,她终于原谅我了。
那日,我痛的死去活来,原来不是来了癸水。的死去活来,原来不是来了癸水。
每一笔,每一句,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在我的心上。
我颤抖着手抚摸着画像上慕窈的脸,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四月十五,慕窈想要王位,这晚我为她求了气运,求了平安。】
【四月十六,慕昭昭母族又打了胜仗,】
她的地位已经威胁到慕窈,慕昭昭留不得了。
这幅画旁,贴了一剂药方,名唤「千日绝」。
6.
四月十五。
这日子,我记得格外清楚。
那日我偶感风寒,半宿半宿地咳,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
彼时顾辞担心地眉头紧皱,骂了府上的大夫许久。
「你若是治不好她,本王叫你全族陪葬!」
他猩红着眼,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大夫被顾辞吓得不敢说话,只得一碗药一碗药往我面前端。
可我的病也不见好。
这可急坏了顾辞。
他抱着我,一遍遍说着自己没用。
「昭昭,我真没用,连你都护不住。」
「我恨不得生病难受的是我。」
我那时还庆幸地哄他。
「还好生病的不是你,不然我定比如今还要难过。」
那天,顾辞抱着我吻了许久。
不同于往日的温柔缱绻,那天的吻,带着一种我从未感受过的急切。
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里,又像是要把他的所有都给我。
那一刻的疼惜,令我心动了许久,也让我误以为,他是真的爱惨了我。
也就是那晚,他兴致勃勃地同我说,城北的寺庙最是灵验,他要去为我祈福。
即便那段日子朝中有许多人暗中寻他麻烦。
他依旧不顾府中所有人的阻拦,冒着被刺杀的风险,深夜出了门。
一步一阶,跪了足足九百九十九个台阶。
我将那平安符视若珍宝,日日带在身上,片刻不离。
如今看来,当真是讽刺。
我珍重保管的平安符,原来不过是他为慕窈祈福时,顺手在山脚下捡的。
他甚至都不愿为我多花一文钱!
我颤抖着手,从贴身的衣物中取出那枚平安符。
符纸已经有些泛黄,边角也磨损了。
我曾无数次地将它握在手中,感受着顾辞的爱意。
哭着哭着我就笑了起来。
原来,他所有的温柔,所有的承诺,都只是为了掩盖他对我深深的厌恶和对慕窈的刻骨相思。
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恍惚间,我竟在一众慕窈的画像中,瞧见一副没有面容的女子画像。
那女子身上虽穿着慕窈最爱的艳红色,可她腰间挂着的那半枚玉佩却不属于她。
上元节,云空洞。
霎那间,我刻意遗忘的那段记忆在此刻回暖。
我又哭又笑,难怪他突然对慕窈上心,待她那样热忱。
原来,竟是因为这个。
他以为当初在洞中守了他五日的是她吗?
我笑着,最后撕毁了那幅画像。
我抓起桌上的烛台,一把火点燃了他的书房。
7.
我踉跄着后退,不知过了多久,我跌跌撞撞地回了清漪殿。
那是母后生前为我在宫外置办的公主府。
刚踏进府门,就见一人负手立于庭中。
景铄,顾辞的死对头,当朝太傅。
他斜倚在雕花窗边,见我这般颓废的模样,冷笑着打趣。
「最得圣宠的三公主竟为摄政王神伤如此,本座委实有些替早逝的王后娘娘感到心疼。」
我抬眸,无视他言语间的挖苦。
「我手上有个王位想送你,你要吗?」
纵然是早已练得处变不惊的景铄,闻言也愣了片刻。
他眯起眼睛,审视着我,似乎在判断我这话的真假。
「三公主,这话可不兴讲,若是被外人听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里没有外人,你又何必演这一出?」
我不愿同他废话,直截了当地说。
「我可以同你合作,给你想要的。」
景铄的面色微沉,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
「说说吧,你的条件。」
我的条件其实很简单,以景铄的能力,完全可以办到。
他答应得也很爽快。
毕竟,没有人能对王位不动心。
我和景铄刚谈完,顾辞就行色匆匆地赶到。
他脸上带着明显的焦急,一进门就解释。
「府上的丫鬟说,是你烧的书房。
可我在府上又没瞧见你,是不是她们闯了祸怪在你头上?」
说这话时,我能感受到他眼中藏不住的慌乱。
我打断他的猜测,承认的坦荡,承认的坦荡。
「书房是我烧的,你总爱在书房住着,我心里难受。」
我胡乱寻了个理由。
顾辞自然不信,他愣愣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追问,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只是温柔地将我揽入怀中,柔声哄道:
「我住在书房是为处理公务,你千万别多想。
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宝贝,我唯爱你一人。」
「我昨日出去办事,买了两匹你喜欢的丝绸,明日我陪你去制衣局。
让她们设计些新花样,为你做两身华服。」
那晚,顾辞难得没有走,留在了清漪殿。
他睡得香沉,我却一夜无眠。
我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和慕窈在一起的画面。
心痛,像潮水般一波一波地涌上来,几乎要将我淹没。
翌日,他哄着我出了门。
可还未到制衣局,就又被慕窈身边的小厮叫走。
他面露难色,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犹豫。
我淡淡一笑,主动开口。
「你去吧,不用管我。」
他如释重负,匆匆离去。
我耳力自幼就很好,那小厮同顾辞说的,我听得一清二楚。
「公主闹着要吃你做的桂花糕。」
原来,向来奉行君子远庖厨的顾辞,也会为了哄慕窈开心,洗手作羹汤。
我叫停车夫,,
「不去制衣局了,回公主府。」
车夫低着头,也不知是不是没听见。
马车越走越偏,最后竟停在了一个小巷里。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他抬手扔下了马车。
我吃痛地倒在地上。
「你不要命了?敢这么对我!仔细摄政王扒了你的皮!」
「三妹,好大的口气哟。」
我抬眸,就瞧见原本闹着不吃饭的慕窈,一脸挑衅地站在不远处。
慕窈笑得花枝乱颤,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慕昭昭,你那天还没看清楚听明白?
你以为他为什么还守在你身边?」
「他可是等着亲手送你去死。」
8.
「他亲手杀了你母后,你竟然还对他一往情深,真是可笑至极。」
我浑身一震。
母后?
可,母后难道不是病逝的吗?
「你胡说!」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怒视着慕窈。
慕窈轻蔑地瞥了我一眼。
「你不会以为你母后真的是病死的吗?
她不过是被顾辞一杯杯毒药送上了西天!」
她凑近我,语气阴冷。
「你猜猜他用的是什么毒?」
「那毒药名唤千日绝,味道想来你应该最熟悉了。」
我踉跄着后退,脑海中一片空白。
母后临终前痛苦的模样,一遍遍在我眼前闪过。
「不可能……不可能……」
我喃喃自语,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慕窈看着我崩溃的模样,笑得更加得意。
「你以为顾辞接近你是为了什么?
也只有你会傻的相信他对你是情有独钟。」的相信他对你是情有独钟。」
她顿了顿,不急不缓地道。
「他不止一次和我说过,他早对你忍无可忍。
甚至和你呼吸同样的空气都觉得恶心!
「对了,你早些年生下的那个野种,也是他亲手送走的。」
「倒没有旁的理由,只是那野种每喊他一声父亲,都让他觉得不顺耳。」
我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
心,像是被撕裂成碎片,痛得无法呼吸。
「为什么……」我颤抖着问,声音嘶哑。
慕窈冷笑。
「因为他爱我。」
她扬起下巴,眼中满是骄傲。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曾经的甜蜜回忆,如今都变成了锋利的刀刃,一下一下地刺痛我的心。
我捂住胸口,感觉心脏快要炸裂。
明明那个孩子,那样懂事,甚至极少到顾辞的府邸找我。
他尽可能地不去打扰我和顾辞。
更何况,他不是野种!
9.
「说起来,顾辞倒是很喜欢我腹中的孩子,即便不是他的。
他也总是像个父亲般期待他的降生,还亲手为他缝制了好几件肚兜。」
「慕昭昭,真是可惜啊,你此生都享受不到他的偏爱。」
「你其实和妓女没什么不同,这些年每一个夜晚,都和不同的男人承欢。
要不你求求我,我心情好了,就去同顾辞说说,让他留你一条命。」
「你这姿色,我捧你做怡红院的头牌,也算是报了你母后对我的养育之恩。」
我再也听不下去,拔下头上的发簪朝着慕窈刺了过去,不想被她轻巧地躲了过去。
她身后跟着的车夫守在她面前,抬手抓住我的手。
夺过我手里的发簪,朝我脸上刺了下来。
发簪刺得很深。
尖锐的痛感瞬间传遍全身,疼痛让我几乎晕厥。
那车夫下手极狠,没有半分留情。
他一脚将我踹倒在地,恶狠狠地瞪着我。
慕窈很满意他的做法。
「真是可惜,这下只怕是怡红院都不乐意要你了。」
慕窈满意地看着我的狼狈,转身离开,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冷漠的弧度。
天公不作美。
瓢泼大雨冲散了我的发髻。
我犹如一只鬼魅般游荡在街上。
血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染红了身上白色的衣裳。
想来样子应该是可怖的。
吓坏了好几个路过的孩童。
走到一半,我竟遇到了顾辞。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拽着我的手,冷着声质问我。
「慕窈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怎可害死她腹中的孩子?」
我无力地看着他。
不发一言。
顾辞将我的沉默视作默认。
他眼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猛地将我推倒在地。
我狼狈地摔在泥泞中,雨水混着血水,糊住了我的眼睛。
顾辞手中的剑举在我的头顶。
「你知不知道,就算你害死了她的孩子,她还在为你求情,叫我不要为难你。」
「慕昭昭,爱慕她的是我,你有本事就来为难我,去伤害她算什么?」
「这许多年,你仗着嫡公主的身份抢走她许多东西,让她委屈。」
「如今,她不过是好不容易怀了孩子,竟也碍了你的眼。」
「你真真是个蛇蝎妇人!」
我从不知,我在他眼中,竟是这样的形象。,竟是这样的形象。
我应该心痛才是。
可如今听来,我却丝毫没有感到悲伤。
只为曾经对他付出的感情感到恶心。
顾辞见我不说话,伸手狠狠地掐住我的下巴。
迫使我抬起头,直视他那双充满厌恶的眼睛。
「你最好祈祷她没事,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
他说完,将我交给一旁的暗卫。
「送去烈狱,
来源:桔子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