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兄想让我顶罪,我问师父:“青楼是什么”二师兄:直接扔井里得了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8-08 23:42 2

摘要:一想到日后这三个傻师兄,竟会沦为女主裙下之臣,最后死的死、残的残,我不由长叹一声,满心无奈。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猛然想起,自己竟穿进了一本书里。

此刻,三师兄正鬼鬼祟祟盘算着,想让我替他背黑锅。

一想到日后这三个傻师兄,竟会沦为女主裙下之臣,最后死的死、残的残,我不由长叹一声,满心无奈。

罢了罢了,看在他们三年来对我嘘寒问暖、买糖葫芦从不手软的份上,我便救他们一回。

可谁能料到,当我头一回见着女主,场面竟如此离奇。

大师兄一瞧见她,立马扶着树干,呕得惊天动地,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二师兄死死捂住储物戒,眼神警惕,活像防贼,生怕女主顺走他半块灵石。

三师兄更绝,捂着肚子,脸色发白,二话不说冲进茅房,跑得比兔子还快。

女主愣在原地,一脸茫然,满脑袋问号:这三人……发什么疯?

“柳长明!”

一声怒吼,林中鸟雀惊飞四散。

三师兄一把将糖葫芦塞我怀里,拔腿就跑。师父挥着鸡毛掸子紧追不舍,身影快得都快幻出残影。

“逃课还带坏师妹!她脑子不清醒,你也不清醒?被人拐了咋办!”

我蹲地捂耳,二师兄温热的手掌覆上我耳际,低声道:“别听,师父气糊涂了。”

“师父!”大师兄忽然开口,玄铁剑入鞘,铿然有声,“鸡毛掸子不疼,换玄铁鞭吧。”

我抬头看他,这练剑成痴的木头,心里却暖了。

这三位师兄嘴上总说我傻,可三年来端茶送水、买糖葫芦,哪样少过?

想到书中他们为女主死伤惨重,我攥紧糖葫芦签子,把那甜味狠狠咽下。

“师父!”我突然扯嗓大喊,“山下姐姐问我大爷来玩是啥意思啊?”

林中霎时鸦雀无声,连虫鸣都停了。

二师兄的手从我耳上滑落,声音冷得像冰:“师父,不如扔井里算了。”

三师兄从树后探头,震惊得糖渣都掉了:“小师妹!你从前可不说这话!”

我眨眨眼,一脸无辜。对不住啦师兄,我才八岁,这锅背不动。

师父冷笑,鸡毛掸子“啪”地抽地:“还敢带她去那种地方?今日不打服你,我就不叫你师父!”

三师兄撒腿狂奔,哀嚎震得树叶乱颤:“我没去啊!小师妹你坑我!”

可谁信?整个流云宗都知——小师妹是个傻子。

三年前我初来乍到,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脑子一团浆糊,差点被牙婆子卖进青楼,是这三个师兄从天而降,把我救了回来。

他们说我虽笨,但根骨奇佳,便带回宗门。

直到今日,我才忆起——这是本话本。

而这三位师兄,不过是女主后宫里的炮灰罢了。

我望着练剑的大师兄,看账的二师兄,树杈上啃话本的三师兄,糖葫芦的甜在嘴里化开。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救命之恩,我得还。

可怎么还?

我叼着糖葫芦的竹签,盘算着先拿最难搞的大师兄开刀。

原书里这根木头,修行比命还重要,直到被女主一剑挑翻,才肯把心掏出来。

“大师兄,喝水。”我踮起脚,把粗陶碗递过去。

他抹了把汗,接过碗,喉结一动,咕咚咕咚灌下,声音清脆得像山涧流水。

“嗯。”他应了一声,嗓音低沉。

“你想变强吗?”我扒着他的剑鞘,仰头问。

他眸光一闪,像黑夜突然亮起一颗星:“想。”

“再苦再累,哪怕皮开肉绽,你也愿意?”

他抬手揉了揉我的发,声音轻得像风拂过竹林:“愿意。”

二师兄从账本里抬头,唇角一勾,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小师妹,是‘再苦再累’,不是‘再痛再苦’。”

我摇头晃脑:“打多了,自然就痛了。”

第二天,我拽着师父的袖子不撒手:“送大师兄去锁妖塔!”

师父正给我摇蒲扇,一听这话,差点把扇子甩飞:“你大师兄得罪你了?他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他说了,再苦再累都愿意!”我攥紧师父的衣角,眼睛亮亮的。

师父蹲下身,叹了口气,摸着我的头:“锁妖塔里的妖兽可不讲情面,你大师兄现在这点修为……”

“师父!”我急得直跺脚,“让他去!让他去!”

师父被我缠得没法,只好把大师兄叫进屋。

等他出来时,脸色有些发白,抬手揉我脑袋的力道,沉得像压了块石头:“小师妹,谢了。”

我仰着脸笑:“不谢不谢!”

这可是救你命呢,大师兄。

摆平了大师兄,我转头盯上二师兄。

原书里这位温润如玉的师兄,为了救女主,硬生生自断一臂。

我盯着他握笔的手——白净修长,像玉雕出来的,忽然就懂了什么叫“十指连心”。

“二师兄。”我搬个小马扎,坐到他对面。

他笔尖一顿,墨点在“账”字最后一笔上晕开。

抬眼时,目光越过我,落在正啃话本的三师兄身上,眼神冷得能结出霜。

三师兄突然打了个寒颤,手一抖,话本掉地上:“裴珏你发什么疯?盯我干嘛!”

二师兄收回视线,把个木雕小娃娃塞进我手里:“小师妹,喜欢是心头一颤,等你遇见那人,自然就懂了。”

“不过现在……”他指指我身后,“先把三师兄的话本收了。”

夜里,三师兄揉着屁股来告状:“裴珏那个小心眼!他跟师父告状,说我带你看了小黄书!我啥时候给过你?你字都认不全!”

我嚼着二师兄塞给我的蜜饯,含糊道:“三师兄,你入门晚,打不过他。”

他气得跳脚:“要不是他早来几年,我……”

“你什么?”二师兄的声音冷不丁在门口响起,手里还拎着一串糖葫芦。

三师兄瞬间蔫了,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我……我练功去了!”

他临走前,一把搂过我的头,使劲揉搓:“三师兄平时对你还不够好?尽说些戳心窝子的话!”

我挣开他的魔爪,掰着手指头数:“上次你偷溜下山看美人,回来跟师父说是我闹着要下山!”

“上上次你拿大师兄给我的灵石换酒喝,就塞我一块糖打发!”

“上上上次你自己想偷懒,还骗师父说要照顾我!”

话音未落,二师兄冷冰冰的声音在背后炸开:“好个混账东西!就这么带师妹的?”

三师兄浑身一抖,转身就想溜。

二师兄眼疾手快,一把拎住他后衣领。

“别跑!”

拳头刚要落下,我急忙蹲下拦住:“师兄且慢!我有事不明,想请教二师兄!”

三师兄瘫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师妹啊……你饶了我吧,我这身板真经不起折腾了。”

我伸手戳了戳他鼓鼓的脸颊:“二师兄心里有了别人,我该怎么办?”

三师兄眼珠一转,咬牙切齿道:“要是我……就掏空他钱袋!让他见心上人时,连个铜板都拿不出手!”

我眼睛一亮:“妙啊!不愧是三师兄!”

按话本里写,三师兄可是因女主烤的野味才动了心。

那我用二师兄的钱买食材,天天给三师兄做饭,岂不是一举两得?

第五次端出那盘焦黑如炭、看不出原形的“佳肴”,三师兄强撑着笑:“小师妹啊……人各有才,不必强求……”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师妹,放弃也是智慧,这叫成长!”

我捧着那块黑炭,眼泪直流——全是烟熏的。

二师兄眼疾手快,一把将那团东西塞进三师兄嘴里:“瞧!能吃!没事!”

三师兄翻白眼,腿直蹬:“别!真会吃死人的!”

我急得跺脚。

他硬是咽下,整张脸皱成苦瓜:“这肉……”话没说完,捂着肚子狂奔茅房。

我揪着二师兄袖子,愧疚道:“对不起……又花你钱了……”

二师兄拍拍我头:“小师妹难得用心,几文钱算什么。”

可自那日起,二师兄的钱袋日日瘪下去。

三师兄跑茅房的路,比回自己屋还熟。

厨房天天炸得黑烟滚滚,连烧的茶水都泛着七彩光。

终于,一向温润的二师兄笑容裂了:“小师妹,二师兄知你是为长明好……”他咬牙切齿,“可他……罪不至死啊!”

我低头认错:“我不炸了……”

二师兄悄悄松了口气。

“对了,”他忽想起,“师父说宗门大比将启,你虽不上场,也该去见见世面。”

我猛地抬头——糟了!光顾着炸厨房,竟忘了这事!

宗门大比,可是女主登场的关键!

正懊恼,大师兄回来了。

我看着他坚毅眼神,欣慰点头:锁妖塔特训,果然见效!

果然,大比未开,我们便遇上了女主。

白衣如雪的少女立于人群,剑气逼人,周遭议论纷纷:

“这就是青云门那位?”

“天灵根!金丹后期大圆满!”

“年纪轻轻,剑术无双,当真后生可畏!”

我悄悄看大师兄,却见他目光呆滞。

坏了!莫非我计划有误?这才初见,便已沦陷?

那少女径直走来:“你便是流云宗常衡?”

“青云门沈见微。”她抱剑行礼,气势如对手。

大师兄眼神刚聚焦,看清她面容时,猛地扶住树干——“呕!”

他吐得斯文有礼:“抱歉……失态了。”

我瞪大眼:锁妖塔还有这后遗症?

沈见微脸色微变,目光落在我身上时,却柔了几分:“我带了亲手做的糕点,要尝尝吗?”

我的眼睛“唰”地亮了!传说中女主的手艺绝佳,正要开口夸赞,二师兄却条件反射地捂住了钱袋,三师兄则像被火烧了屁股一般窜出去找茅房。

女主看着我,表情复杂,带着一丝同情:“你辛苦了。”

我觉得她误会了什么。比如第一轮比试时,大师兄一见到女主就脸色发青;第二轮时,二师兄上场,女主刚举剑他就收起玉扇:“我认输!”

师父一把拽住二师兄:“你这是闹哪出?”

二师兄抱着玉扇心疼得直抽气:“师父,这是我最后一件值钱的法器了,得留个念想啊!”

师父一脸崩溃:“你平日里挥金如土的劲头呢?”

二师兄瞥了我一眼:“师父,养孩子太费钱了。”

后来我才得知,大师兄在锁妖塔中天天被幻化成女主模样的妖怪暴打,现在一看见这张脸就犯恶心。这还得感谢我当初花十两银子请画师临摹的画像——画得真像!

车轮战继续进行,轮到三师兄上场。他刚要拔剑,女主突然递来一块糕点:“尝尝?”

三师兄的眼睛“唰”地亮了,刚要伸手去接,肚子忽然“咕噜”一声响。他的脸色瞬间变了,夹着腿往茅房跑去:“等、等我回来再战!”

全场陷入寂静,女主望着他的背影,又看看我,眼神更加同情了。

我蹲在茅房外等三师兄,忽然听到里面传来抽泣声:“师妹……你这哪里是做饭,分明是在炼毒啊!”

我挠挠头,抬头望天。看来阻止女主和师兄们相识的计划彻底泡汤了——不过好像,也不需要阻止?

师父一脸疑惑:???

还没到半柱香的时间,女主已经轻轻松松赢了两场。然而她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倒像是输了比赛似的。

主持的师兄扯着嗓子喊三师兄的名字,连喊三声都没人应答,我们峰顿时成了全场的笑柄。

流云宗参赛的队伍不止我们一峰,但输得最快的偏偏是我们!

师父懒得追问原因,只是沉沉地盯着我:“绵绵啊,等回山后师父再给你挑个师弟吧,咱们峰总得有个能撑门面的。”

我不服气地挺直腰板:“师父,我也能行!”

师父眼里闪过一丝欣慰,接着果断摇头:“拉倒吧,该干嘛干嘛去。”

我气得直跺脚,这老家伙根本不了解我!若不是我撑着,这个家早就该办丧事吃流水席了!

女主下台后塞给我一包零嘴,眼睛亮得像星星:“要不要来我们青云宗?”

我的眼睛“唰”地亮了,果然是金子总会发光!

“你那三个师兄看起来就不靠谱,怎么能把你养得这么水灵?”

“我就不一样了,我带徒弟最有经验!”

看着她自信的模样,我突然想起她腰间挂着的那个傻兔子挂件。罢了,还是忍痛拒绝吧。

女主虽然遗憾,还是拍拍我的肩膀:“随时欢迎你来找我。”

第二场秘境试炼开始了,我赶紧扒在水镜前寻找师兄们的身影。

只见大师兄提着剑往前冲,那架势仿佛要劈开山河一般。

师父捋着胡子直点头。

二师兄一路走一路采,灵草灵果尽数收入囊中,连石缝里冒头的灵芝都不放过。

我眼睁睁瞧着几片青翠草地被他薅得光秃秃的,活像瘌痢头。

师父脸上的笑渐渐僵住,待旁人问起这是谁门下弟子,他只淡然摆手:“此子与我无缘,我不识得。”

三师兄……

三师兄正蹲在土里划记号,嘴里还念念有词:“这叶儿软滑,那树皮糙手……”

师父手中茶盏“咔”地一声裂了道缝。

不过比起原书剧情,总算没酿成大祸,也算长进了。

好景不长,入夜不久,三师兄就循着烤鱼香气摸到女主身边。

看他直勾勾盯着人不说话,我心里“咯噔”一下。

最省心的你,偏生最不让人省心!

三师兄盯了半晌,转身捞回三条鱼。

“师妹,你那鱼烤得喷香,能换一条不?”

女主爽快递过手中烤鱼,自己又串了条新的。

三师兄道了声谢,坐到一旁“咔嚓咔嚓”啃得香。

我瞧着这画面,刚提起的心又落回肚里。

夜色如墨,篝火跃动,孤男寡女……

这不正是促膝谈心的好时候?

果然,女主轻声开口。

“你……你和小师妹感情真好。”

我:??

三师兄立马挺直腰板,眉飞色舞。

“那当然!”

“小师妹刚被捡回来时,还没我膝盖高呢……”

火光映着他温柔的侧脸。

“那傻丫头怕黑,不敢独睡,又怕麻烦我们,夜里缩在被窝里偷偷哭,跟小奶猫似的……”

“后来裴珏那小子,连夜翻墙回家,把他爹房里的夜明珠给撬了来。”

“他爹气得差点把他名字从族谱上划了去!”

“别看我大师兄人高马大,给小师妹缝的布娃娃,那叫一个精巧,还特地去裁缝铺学做衣裳,给娃娃做了好几套换洗的。”

我眼眶一热。

那颗夜明珠至今还摆在我床头,大师兄缝的布娃娃补了又补,每晚都要抱在怀里才睡得着。

三师兄呢,每当我躺下,他总抱着话本子坐在门口,讲一段故事。

我跟他说我都长大了不怕黑,他只笑:“习惯了。万一哪天被师父赶下山,还能靠说书混口饭吃。”

我的师兄们,是这世上最好的师兄。

许是我改了剧情,魔尊竟比原定早了几日现身。

见他与三师兄、女主并肩走来,我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我那傻乎乎的三师兄,竟把魔尊当知己,乐呵呵地介绍:“这是夏道友!”

师兄啊……

人家都亮出利爪了,你还笑得出来!

“小师妹,你脸色怎的这般难看?”二师兄最先察觉,猛地回头。

师兄别看了!那是魔尊啊……

三师兄还在傻乐:“夏道友可是知音!大比一结束,咱们喝酒去!”

“沈师妹也一起来!”

魔尊温柔望向女主:“一同?”

女主点头,三师兄拉着二师兄便走,独留我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走在前头的魔尊忽地回头,食指轻轻抵在唇上。

“嘘……”

我浑身血液骤然冻结。

他……莫非察觉我改了剧情?

一道身影忽地挡在眼前。

“大师兄……”

我死死攥住他衣袖,指尖止不住发颤。

“别怕,有师兄护着你。”

我摇头,强把眼眶里的泪意逼了回去。

我不怕了。

这一回,换我来护你们周全。

酒过三巡,三师兄与二师兄早已醉得不省人事。

连那女主也伏在案上昏昏睡去。

我缩在大师兄身侧,捧着茶盏,连眼皮都不敢乱抬。

忽而眼前一暗,抬头正撞上一双寒潭似的眼。

魔尊立于面前,杀意如刀,毫不掩饰。

“你认得我?”

大师兄滴酒未沾,立刻横身挡我前方。

剑未出鞘,已被魔尊袖风扫飞数丈。

“大师兄!”

我扑过去扶人,脖颈却骤然一紧,已被魔尊掐住。

“你见过我。”

完了……这魔头竟有脑子!

大师兄咳着血还想爬起,又被一掌击晕。

修为悬殊,如云泥之别。

我拼命掰他手指,不知哪来的胆气,竟直瞪着他。

“你不敢杀我……因着沈师姐……”

他指力稍松:“倒知道些内情。”

“给个活命的理由,或挑个死法。”

我跌坐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在这修真界,头一回如此真切地触到死亡的寒意。

可我不能死。

我若死了,知晓真相的大师兄也必遭毒手。

心如擂鼓,脑中飞转。

“你喜欢沈师姐,可她心里从没你。否则,你何须用这等手段混入正道?”

魔尊忽地蹲下,与我平视:“小丫头,眼光倒是毒辣。”

我暗自松了口气:“若她知晓你乃魔界之主,依她性子,你们此生再无可能。”

杀气再度压来,如山倾。

“这理由不够。杀了你们,她怎知是我动的手?”

我却昂首,直视他血瞳,寸步不退。

“谎言总有拆穿之日。你敢说,她爱上你那天,这秘密还能藏得住?”

见他瞳中血色渐退,我知——赌对了。

这书中,男主对女主的情,终究压过一切算计。

我趁势道:“我只求与师父师兄平安度日,你要做的事,我绝不插手。”

他垂眸,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

“我凭何信你?”

我咬牙:“听闻魔界有种毒……”

无药可解,每月需服特制解药。即便如此,每逢月圆,仍是骨髓生疼。

他忽地轻笑,将一粒药丸塞入我口,又拍了拍我的脸:“小小年纪,胆子倒不小。”

我瘫软在地,力气尽失。

这关,总算过了。

魔尊抱起昏迷的沈师姐欲走,临门忽又回首。

“小家伙,你说——谎言如何才能成真?”

我扯了扯干裂的唇:“骗一辈子,谁又分得清真假?”

他一怔,继而仰天大笑:“可惜啊,你若非正道弟子,倒真合我胃口。”

大比落幕,各派弟子收拾行囊归去。

流云宗虽未夺魁,师父长老却也欣慰,特准弟子们休沐几日。

大师兄来问那夜之事,我支吾搪塞过去。

他近日练剑愈发勤勉,连师父都劝他歇息。

身为炮灰,大师兄天资平平,却一向勤修不辍。

那毒未夺我性命,却悄然蚀骨。

我竭力掩饰,仍一日比一日虚弱。

我心里清楚——我,活不长了。

骗一辈子……这话本就是哄人的。

依着这命格走势,魔尊身份迟早要露,到时女主与他反目成仇,再无转圜。那时,他还会给我解药吗?

可也罢了,至少师兄们……能活下来。

还没入冬,我就抱着炭盆取暖。

二师兄皱眉:“今年怎的这般畏寒?莫不是偷懒不练功?”

伸手要给我把脉,我侧身躲开。

“二师兄,我都及笄了,男女授受不亲,您忘了?”

他气得敲我脑门:“小丫头,还敢顶嘴!”

大师兄默默递来个暖炉:“找人炼的法器,抱着暖和些。”

三师兄凑过来笑:“哟,大师兄如今话也多了?”

又转头看我,眼神带忧:“小师妹,等下雪了,还能陪我们打雪仗吗?”

师父一脚踹他屁股:“就知道玩!今日的剑法练了没?”

随即转头看我,眉头紧锁:“绵绵,我已请了药王宗的前辈来瞧你,这几日又瘦了。”

我搂住师父胳膊撒娇:“师父,真没事,就是天冷懒得动,开春就好了。”

师父用指节推我额头:“少来这套,身子是自己的,别不当回事。”

躲不过了。

药王宗的前辈来得极快。我硬着头皮让她诊脉,她刚要开口,我一把按住她的手。

她轻叹:“可否借一步说话?”

三师兄不解:“看病还要背人?”

前辈白他一眼:“姑娘家的事,你也想听?”

师父又踹他:“滚出去!都给我出去!”

屋内只剩我二人,前辈轻轻帮我理了理鬓发,眼里满是心疼:“苦了你了。”

就这一句,我眼泪再也止不住。

“这毒……我解不了。”

我点头,低声将魔尊的身份说了出来。

她脸色骤变:“你确定?”

“瞒不了多久了。有您提前知会,能少些伤亡。”

她眼眶一红:“可这事一旦捅破,你的命也就没了。”

我勉强一笑:“没关系。”

她一把将我搂进怀里:“你才多大,还有大好年华……”

真的没关系。若当年不是被师兄们捡回山门,我早冻死在雪地里了。况且……死了,说不定还能回去。所以——

真的没关系。

按着那命格,魔尊身份败露时,只有女主在场,所以他只是离去,并未大开杀戒。可若我提前揭穿,怕是要血流成河。这些真心待我的人,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赴死?

防患于未然,是我唯一能做的。

前辈留下一只药瓶:“此药可缓解月圆之痛,用完让师兄来取。”她紧紧握住我的手,“未必没有转机,你得撑住。”

我点头。师父他们未起疑,只叮嘱我好好休养。

一觉醒来,却见一米八几的大师兄坐在床边,肩膀微微抽动。

“大师兄?”

我心头一紧:你快从我大师兄身体里出来!

他红着眼抬头:“那晚……是我没护好你,对不对?”

大师兄……你何时学会偷听人说话了?

他忽然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若我再强些……若我早些察觉……”

我眼泪也落了下来,伸手拉住他:“别这样……”

我攥紧他的手,声音发颤:“大师兄,真的不怪你,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他垂着眼,盯着我们交握的手,指尖都泛了白。

我往前靠了靠,把他的手贴在脸上:“你看,当年你们从雪地里把我捡回来,给我喝热粥,缝新衣裳,如今我都长这么高了……”

大师兄忽然将我搂进怀里,温热的泪落在我颈间:“是我没用……连自家妹妹都护不住……”

我轻轻拍他颤抖的背:“你很好……真的很好……”

你们都很好。

所以我才甘愿如此。

“小师妹!”

木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三师兄举着糖葫芦僵在门口,眼瞪得溜圆:“你们……”

大师兄猛地抬头,红着眼吼:“滚!”

三师兄如梦初醒,转身就往外跑,边跑边喊:“师父——!大师兄疯了——!他要拐带小师妹——!”

我死死攥住大师兄的袖子,指甲都掐进布里:“大师兄……求你……别这样……”

师父拄着龙头杖的手直抖,指着大师兄“你你你”半天,转头看我时眼神复杂:“绵绵啊……咱们修道之人,虽说不忌师兄妹结亲……”他捻着胡须,沉吟片刻,“可你……是不是把兄妹情,错当成别的了?”

我刚要开口,大师兄一步挡在我前头:“是弟子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不关小师妹的事。”他撩袍跪下,“求师父成全。”

“我打死你!”二师兄猛地跳起,桃木剑直指大师兄后心,“那是咱们从小捧在手心的妹妹!常衡,你还有没有良心!”

三师兄死死抱住二师兄的腰:“冷静啊师兄!你打不过他的!”

二师兄像头疯狮,在三师兄怀里猛挣:“今天就是拼了命,我也要清理门户!”

师父重重叹气,拐杖敲得青砖“咚咚”响:“罢了!总好过嫁给外人!”他弯腰扶起大师兄,“但成亲的事,得等绵绵再大些。你若敢欺负她……”

“师父!”二师兄挣开三师兄扑过来,“您怎能由着他们胡来!小师妹才多大!”

我咬着唇走到师父跟前:“师父,我……想得很清楚。”

二师兄不可置信地后退两步:“小师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猛地瞪向大师兄,“常衡!你给小师妹灌了什么迷魂汤!”

三师兄蹲在我床前,狐狸眼眯成缝:“你们俩……是不是有啥事瞒着我?”

我心跳一紧,强作镇定:“三师兄这么聪明,能有啥事瞒得住你?”

他挠挠头,嘀咕:“平时也没见你们多亲近啊……怎么突然就要成亲了?”

我白他一眼:“三师兄连姑娘手都没牵过,懂什么?”

三师兄立刻炸毛:“小师妹!说话就说话,别人身攻击啊!”他转身往外走,“不行!我得盯着点!”走到门槛又回头,“小师妹,有事一定要说啊!”他拍拍胸脯,“师兄永远是你的后盾!”

我望着他背影,喉咙发堵,用力点头。

魔尊每月派来的影魔仍按时前来。

可一入深秋,我便裹着三件狐裘,蜷在榻上瑟瑟发抖。

二师兄近来总往我院中跑。

每回大师兄送来补品,他都要挑挑拣拣,换些更贵重的灵药。

直到那日,男主身份败露的消息传遍山门。

他与女主在山脚大吵一架,拂袖而去。

就在此时,影魔悄然现身窗前,声音冷淡:“主子有令,此乃谢你守口如瓶之礼。”

瓷瓶轻轻落在案上。

“此后,不会再送药。好自为之。”

大师兄的剑尖尚在滴血,手却止不住地发抖。

他踉跄上前,捡起那瓷瓶:“小师妹……这药……没了?”

我望着窗外初雪飘落,声音轻得像风:“会死的。”

他猛地站起,玄衣翻飞:“我去魔界!定要寻得解药!”

“大师兄……”我拽住他衣袖,“这毒,无解。”

眼泪砸在青石上,我却笑了:“大师兄……最后再帮我一次……”

二师兄听说我们要下山,这次竟没闹。

只淡淡道:“山上冷,你去暖和地方养病吧。”

临行前,他往我储物袋塞了十瓶灵丹。

又一把抓住大师兄的手,反复叮嘱:“若让我知道你敢让她受半分委屈……”

三师兄眼圈通红,替我收拾包袱:“小师妹,带上我吧?咱们打小就没分开过……”

话未说完,师父一脚踹来:“滚去练剑!”

师父亲自为我系上雪狐大氅,老泪纵横:“别听你三师兄胡言,但你二师兄的话,句句要记牢。”

他拍着大师兄肩头,沉声道:“她若少一根头发……”

“师父!”我扑进他怀里,哽咽道,“您要少生气!三师兄……少去花楼!二师兄……”

我回头盯着两位师兄:“离沈师姐远点!千万别喜欢她!”

三师兄挠头:“沈见微?大比后就没见过了啊……”

我死死盯着他:“你发誓!”

“啊?”他虽懵懂,还是举起三指,“我柳长明发誓!”

二师兄也默默举起手。

我这才松了口气,转身时,泪水已模糊双眼。

这一别,便是永诀。

大师兄默默牵起我的手。

他的掌心很暖,一如多年前那个雪夜,将我从冰天雪地里抱回山门的温度。

南方冬日果然暖和,可我裹着三层棉被仍觉寒意刺骨。

新年未至,说话已有些漏风。

我蜷在藤椅里,看大师兄在院中劈柴。

他近来总偷偷抹泪,被我撞见便慌忙转身。

“大师兄……”我朝他招手,“对不起啊……”

他跪在我脚边,将我的手紧紧捂在胸口:“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我抚着他眼下乌青:“别去报仇……”

“好好活着……”

“以后若遇心仪女子……就把真相告诉她……”

大师兄将我搂进怀里,笑声里带着哭腔:“好……”

我望着屋檐下垂挂的冰棱,忽然想起很多年前。

也是这般寒冬。

大师兄将我冻僵的手塞进他怀中取暖,二师兄举着糖葫芦追来,三师兄蹲在雪地里堆了个歪脖子雪人。

“大师兄……”我往他怀里缩了缩,“我很高兴……”

能遇见你们。

真好。

这个世界。

真好。

常衡

小师妹终究还是走了……

也好。

她向来最怕疼,可每月都要忍那蚀骨之痛。

如今,总算解脱了。

我把长明和裴珏都叫了过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

裴珏一听,怒不可遏,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脸上。

“你……你有什么资格……”

他紧咬着牙关,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没躲。

长明没有出手阻拦,只是默默地捏碎了手中的茶杯,那清脆的碎裂声,仿佛是他心中愤怒的宣泄。

瓷片扎进掌心,血顺着指缝滴在青砖上。

裴珏红着眼瞪我:“你倒是躲啊!你不是最会躲吗?小师妹死的时候,你怎么不躲?”

我没吭声。

长明盯着地上的碎瓷,声音低哑:“她……临终前,说了什么?”

我闭了闭眼:“小师妹说,不要报仇,要我们好好活着。”

长明猛地抬头:“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天要下雨了,记得收衣裳。”

长明一愣,随即苦笑:“这丫头,到死还惦记这些琐事。”

裴珏冷笑:“她让你好好活着,你就真打算当个缩头乌龟?”

我低声道:“她若知道我们因她而死,九泉之下也不会安生。”

长明忽然问:“她走前,有没有提过沈明微?”

我一怔:“提过。她说……‘沈姐姐心太软,会被人骗’。”

长明眼神一厉:“我就知道!她特意提起此人,必有缘故。”

我拦住他:“别去查了。”

长明猛地站起,桌椅被他撞翻在地:“常衡,你是个懦夫,但我可不是!小师妹的仇,我一定要报!”

我抬头看他:“你若死了,她的死岂不更无意义?”

长明僵住,拳头攥得咯咯响。

裴珏盯着我:“那你呢?就让她白死?”

我哑然,只能低头。

长明冷笑:“你们一个要报仇,一个要苟活,可小师妹呢?她连坟头草都长高了!”

裴珏忽然道:“我有办法。”

我和长明同时看向他。

裴珏眼中闪着精光:“沈明微与魔尊看似情深,实则各怀鬼胎。只要挑拨得当,必生嫌隙。”

长明问:“你打算怎么做?”

裴珏低语几句,长明眼中渐亮。

我皱眉:“太险了。”

裴珏冷笑:“比你躲着强。”

长明已起身:“我去。”

我拦他:“你疯了?那是魔尊!”

长明反问:“小师妹不是更不该死?”

那一夜,长明以重伤之躯,引沈明微入局。

魔尊怒极,一掌击中长明右臂,骨骼尽碎。

长明却大笑:“来啊!再重些!我小师妹挨的刀,可比这疼多了!”

沈明微终于出手,与长明联手,将魔尊逼入绝境。

魔尊吐血,笑得凄惨:“那个小丫头说错了……有些事,终究瞒不了一辈子……”

他忽然抱住沈明微,真气狂涌。

“明微,随我一起走吧!”

我们拼死后退,才捡回性命。

事后,长明断了一臂,裴珏内伤未愈,我腹部也中了一掌。

我把师父接来,三人同住小院。

春日暖阳下,我晾着衣裳。

长明独臂撑着,笨拙地帮我夹衣夹。

裴珏在院中练剑,剑法已不如从前流畅。

我抬头望天:“小师妹,你要我们好好活着……我们都听你的。”

长明轻声道:“可我想她。”

裴珏收剑,望着院角那株她种的海棠:“我也是。”

风过处,花瓣纷飞,仿佛谁在轻轻哼着旧时的歌谣。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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