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初恋撞死我女儿,妻子却执意让我签谅解书,我直接送二人入狱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6-14 22:27 4

摘要:1989年深秋,一场酒驾事故撕裂了顾萧淮的整个世界。周南笙的秘密情人穆淮,在醉意朦胧中启动引擎,将顾萧淮视若珍宝的盲眼女儿永远留在了冰冷的柏油路上。这个先天失明却聪慧伶俐的孩童,在父母精心呵护下刚度过三岁生日。

1989年深秋,一场酒驾事故撕裂了顾萧淮的整个世界。周南笙的秘密情人穆淮,在醉意朦胧中启动引擎,将顾萧淮视若珍宝的盲眼女儿永远留在了冰冷的柏油路上。这个先天失明却聪慧伶俐的孩童,在父母精心呵护下刚度过三岁生日。

面对穆家递来的天价赔偿方案,顾萧淮铁青着脸将和解书撕得粉碎。当夜,周南笙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将他押至城郊别墅,水晶吊灯在红木地板投下斑驳光影,笼中猛虎的嘶吼声撕裂寂静。她漫不经心转动着腕间帝王绿镯子,声线比窗外寒风更刺骨:"顾先生,识时务者为俊杰,签了这份文件,你兄长尚能全须全尾走出铁笼。"

铁栅栏后,顾枫蜷缩在虎笼角落,囚服上血迹斑斑。顾萧淮眼眶欲裂:"周南笙!那是你的亲生骨肉!穆淮毁了咱们女儿的人生,你现在却要包庇这个杀人犯?"

"顾先生怕是忘了,穆公子出身将门。"周南笙红唇勾起讥诮弧度,"他若留下案底,整个家族都要蒙羞。再说初初本就看不见这人间污浊,早登极乐未尝不是解脱。我们正当年,再生个健康孩子岂不更好?"

顾萧淮喉头泛起腥甜。三年前那个承诺倾尽资源为女儿治病的温婉女子,此刻竟将亲生女儿的性命贬得如此轻贱。他忽然看清,这段婚姻从始至终都是场精心设计的骗局——当年下乡女知青与庄稼汉的浪漫邂逅,不过是权贵千金游戏人间的荒唐赌局。

记忆如潮水倒灌。初遇时周南笙是水牛村最耀眼的凤凰,却独独对目不识丁的他青眼有加。她手把手教他识字,用祖辈人脉为他谋得教师职位,甚至为救顾枫被拖拉机碾断双腿。那些年她绣在他衣襟的兰花,在雪夜跪求兄长成全的倔强,此刻都化作淬毒的利刃,将他的心剜得鲜血淋漓。

"签吧。"周南笙将钢笔推至他面前,笼中老虎的利爪刮擦铁栏发出刺耳声响,"你哥哥的命,可全在你一念之间。"

顾萧淮握笔的手青筋暴起,在和解书落下力透纸背的签名。铁门开启的刹那,变故陡生——受惊猛虎撞开笼门,顾枫用尽最后力气将他推出险境。当警笛划破夜空,顾萧淮抱着血泊中的兄长,听见那个温文尔雅的凶手穆淮在身后冷笑:"顾先生可要节哀,你哥哥走得并不安详。"

卫生所消毒水气味刺鼻,顾萧淮攥着新鲜出炉的离婚证,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兄长临终前塞给他的信封里,躺着周南笙亲笔签名的离婚协议,还有舒助理暗中收集的罪证。

"萧淮,哥在九泉之下等你。"顾枫最后的气音回荡在耳畔。

民政局钢印落下的瞬间,顾萧淮望着窗外梧桐叶飘落,突然想起结婚那日,周南笙在他锁骨烙下的吻痕,曾信誓旦旦说这是她独有的印记。而今物是人非,他终于挣脱这黄金枷锁。

转身却撞见穆淮白大褂染血,镜片后泛着毒蛇般的冷光:"顾先生可知,你兄长心梗发作时,周总正在我床上?"他擦拭着溅到颧骨的血珠,"这就是蚍蜉撼树的下场。"

顾萧淮挥拳的瞬间,预料中的疼痛并未降临。周南笙将穆淮护在身后,麂皮手套重重抽在他脸上:"顾萧淮,你永远学不会豪门生存法则。既然选择当周家女婿,就该有替丈夫收拾烂摊子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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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笙,他害死了我哥,你还要包庇这个凶手?"

顾萧淮面容扭曲,失控地扑过去撕扯躲在周南笙身后的穆淮,却被对方攥住衣袖狠狠推开。

"萧淮清醒点!你哥突发心梗那晚,穆淮整夜都和我在办公室核对账目,监控录像可以作证。"周南笙语气冰冷如霜,将情人护在羽翼之下。

穆淮适时垂下眼帘,纤长睫毛在眼下投出脆弱阴影:"顾先生,我理解您丧兄之痛,若殴打我能让您稍解悲愤,我绝无怨言。只是您当众污蔑我谋杀,这传出去……"他欲言又止地抚过白大褂胸牌,"我在社区医院奋斗十年才评上主治医师,不能让这种谣言毁掉职业生涯。"

围观人群的窃窃私语如附骨之蛆钻入耳膜。

"顾家老大明明是喝酒引发心梗,怎么赖上穆医生了?"

"乡下人就是野蛮,周总当年怎么会看上这种文盲?"

"要我说周总早该甩了这糙汉,穆医生这种海归精英才般配……"

周南笙听见"文盲"二字,眉心骤然拧起:"顾萧淮,现在给穆淮道歉,或者去门口站满三小时军姿,自己选!"

顾萧淮瞳孔震颤,那些被雪球砸中的寒冬记忆轰然复苏。十五岁辍学那夜,他跪在母亲坟前听着哥哥哽咽劝说,最终还是撕碎了课本。是周南笙牵起他结满茧子的手,在煤油灯下教他写自己的名字,用温热掌心包裹他冻疮遍布的指尖。

"萧淮你看,这个'杨'字多像你,在贫瘠土地上也能长成参天大树。"她曾将整盒大白兔奶糖塞进他掌心,惩罚所有嘲笑他的孩子绕村子罚跑。

可此刻她涂着正红色口红的唇吐出最锋利的刀:"不道歉就滚出葬礼!你哥最疼你这个弟弟,该不想让你错过头七吧?"

穆淮适时扯了扯她西装下摆:"周总,顾先生正在气头上,我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闭嘴!"周南笙突然暴喝,转头看向顾萧淮的眼神淬满冰渣,"要么站满三小时,要么永远别想进顾家祖坟!"

腊月寒风如刀割般掠过顾萧淮刚拆线的阑尾刀口,围观者的讥笑比手术刀更锋利。他机械地挺直脊梁,军用皮靴踩进雪地发出咯吱声,恍惚又看见十五岁那个雪夜——哥哥背着发烧的他深一脚浅一脚走向诊所,积雪没过膝盖,呼出的白气在月光下交织成网。

"周南笙,你最好记住今天。"三个小时罚站结束时,他抹去睫毛上的冰晶,将解冻的辞职信塞进穆淮白大褂口袋,"麻烦转告周总,明天葬礼后,我会把离婚协议放在老宅书房。"

望着踉跄消失在风雪中的背影,周南笙忽然觉得掌心残留的体温正在急速流失。她不知道这个曾为她赤脚走三十里山路采草药的男人,此刻正攥着母亲留下的银镯子,在哥哥灵前默默烧掉所有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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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笙迎上那双淬着寒霜的墨色瞳孔,心头突兀地掠过一丝颤栗。

仿佛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即将从指缝溜走。

她迅速垂下眼睑,将翻涌的惊惶强压回心底。

如今顾萧淮失去了相依为命的兄长,在这偌大的北城,他唯一能抓住的浮木只有自己。这辈子都休想挣脱她的掌控。

思及此处,她绷着精致的妆容厉声斥责:"但凡你懂事些向穆淮低头认错,我何至于……萧淮!你清醒点!"

纤白的手指突然扶住骤然瘫软的身躯,周南笙对着呆立的医护人员尖叫:"还愣着干什么?快救我先生!"

消毒水气息刺鼻的病房里,顾萧淮在混沌中感觉有双温柔的手掌揉搓着他结霜般的双腿。

猛然惊醒时,正对上周南笙凑近的脸庞。他本能地往床角瑟缩,却被女人整个圈进带着雪松香气的怀抱:"躲什么?我都纡尊降贵伺候你半天了,还有什么不满足?"

"萧淮,以后学乖些。"她从爱马仕手包里掏出进口奶糖,不容分说塞进他苍白的唇间,"只要你不再找穆淮麻烦,我会补偿你的。"

舌尖泛起的甜腻此刻却像黄连般苦涩。

她以为用颗糖就能粉饰今天的暴行?

顾萧淮望着女人颈间新鲜的吻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个曾说要与他白头偕老的女人,此刻怀里正揣着另一个男人的种。

太平间的冷气渗入骨髓,顾萧淮颤抖着抚上兄长僵直的面容。那个总把唯一的荷包蛋夹给他吃的男人,此刻双目圆睁,眼底凝结着未瞑的遗憾。

"哥,说好要给你娶媳妇的……"他哽咽着阖上兄长眼睑,泪珠砸在雪白的寿衣上,"是我错付真心,连累你到死都没享过福。但你放心,血债必须血偿!"

"我来帮你。"清冷女声惊得他猛然回头。

舒助理握着病历夹步步逼近:"顾先生,令兄的治疗记录显示异常剂量的盐酸多巴胺,这种药过量会引发急性心梗。穆淮已经承认投毒,可惜周总不愿相信。"

顾萧淮眼底燃起烈焰:"找到帮凶,条件你开。"

"我分文不取。"女人将U盘塞进他掌心,"葬礼结束后,老地方见。"

水晶棺前香火缭绕,周南笙为彰显恩宠,包下整座殡仪馆办世纪葬礼。北城半数权贵都系着黑纱前来致哀。

她跪在灵前焚烧纸钱,妆容精致的脸上挂着标准哀戚:"大哥你走好,萧淮有我照料,绝不会让人欺了去。"

顾萧淮盯着灵位上兄长的照片,喉间泛起血腥味。

欺他最深的,不正是这个信誓旦旦要护他周全的女人?

"周南笙,我哥死得蹊跷。"他突然开口打破满室虚伪的抽泣。

女人眉眼间的怜惜瞬间褪尽,压低声音警告:"今天来的都是周家世交,你最好别发疯!"

话音未落,穆淮端着香烛踱步而来。这个毁了他婚姻的男小三,此刻竟堂而皇之站在兄长灵前。

"顾先生不介意我上柱香吧?"穆淮故意踉跄着撞进周南笙怀中,指尖在她小腹暧昧打转,"医生说胎像不稳,待会早点回家休息。"

顾萧淮如遭雷击,后槽牙几乎咬碎。

原来这就是她冷待初初葬礼的真相!

穆淮退开时,用口型无声吐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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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淮无声的唇形在空气中划出残酷弧度:"顾先生好敏锐的洞察力,真正策划初初意外的人,正是您枕边人周南笙。"

"那个孩子存在的每一秒,都在撕扯她完美人生的遮羞布。"

顾萧淮瞳孔骤缩,指尖深深掐进女人华贵的礼服下摆:"供销社那夜你执意要带女儿买麦乳精,根本是精心设计的谋杀局?"他嗓音带着破碎的颤音,"周南笙,你怎么能冷血到谋杀亲生骨肉,就为保住虚伪的体面?"

"顾先生怕是悲痛过度产生幻觉了。"周南笙优雅拂开他攥皱的衣角,镶钻美甲在灯光下泛着寒光,"我周南笙行事素来光明磊落,倒是你当众发疯的样子,真该让心理医生看看。"

宴会厅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中,宾客们交换着暧昧眼神。

"周总虽对盲女冷淡,但爱顾先生如命,怎可能下毒手?"

"豪门最忌污点,反正他们还年轻……"

"分明是借题发挥报复周总养小情儿!"

周南笙踩着十厘米细高跟逼近,红唇贴着顾萧淮耳畔吐气如兰:"亲爱的,你总学不乖。"她忽然扬声对侍者道,"顾先生因丧女之痛精神恍惚,请诸位移步偏厅用茶。"

待水晶吊灯次第熄灭,她猛地将人拽进别墅。旋转楼梯的阴影笼罩着两人,女人指尖掐住他下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节:"我警告过你安分守己,偏要当众拆台?"

"来人!"她甩开顾萧淮踉跄的身影,"请顾先生去泳池清醒清醒,十分钟,一秒都不能少。"

助理看着窗外鹅毛大雪浑身发抖:"老板,先生他……"

"需要我重复第二遍?"周南笙点燃细长香烟,火光在她美艳的脸上投下妖冶阴影。

冰水灌入鼻腔的刹那,顾萧淮仿佛听见骨头发出脆响。他像濒死的鱼般挣扎,却被助理死死按进池底。水面泛起猩红血丝,恍惚间他看见十年前那个暴雨夜——

浑身湿透的周南笙将他从激流中拖上岸,羊毛毯裹住他颤抖的身躯:"再敢靠近河边,我就打断你的腿!"她凶巴巴的威胁里带着哭腔,"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而此刻客厅落地窗前,两道纠缠的身影正在上演活色生香。穆淮咬住女人耳垂,回头冲泳池方向投来挑衅目光。顾萧淮突然剧烈抽搐,求生本能驱使他撞向池壁,却被更凶狠的力道拽回深渊。

意识消散前,他摸到有人将他拖上岸。清冷的茉莉香萦绕鼻尖,周南笙沾着雪粒的貂皮大衣裹住他冰冷的身躯。"想离婚?"她指尖划过他苍白的唇,"你生是周家的人,死是周家的魂。"

顾萧淮从昏沉中苏醒时,守在床边的周南笙面容疲惫得令人心惊。女人眼下的乌青浓重得像泼了墨汁,发丝凌乱地垂在肩头,显然已数日未曾合眼。

见他睁眼,她将温热的牛肉粥重重搁在床头柜上,冷着脸开口:"你非要这么犟吗?只要开口认个错,我立刻让底下人停了那劳什子惩罚。可你倒好,宁可把自己淹在泳池里装死也不肯服软,真是倔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顾萧淮将脸别向墙壁,嗓音沙哑:"没胃口,你出去。"

"必须吃!"周南笙突然捏住他下巴,瓷勺抵着嘴唇:"我把负责初初案子的陈警官请到家里了,你不信我,总该信你哥这位警校同窗吧?自己问清楚,我到底有没有插手!"

听到"初初"二字,顾萧淮脊背陡然绷直。他机械地吞咽着温热的粥糜,又就着水服下退烧药。周南笙紧绷的脸色这才缓和几分,起身去请陈警官。

"顾先生,所有证据链都已闭合。"陈警官翻着档案袋里的文件,声线低沉:"初步判定令妹的死与周总毫无关联。"他合上笔记本,目光落在床头柜的相框上:"你哥要是看见你现在这幅样子,怕是要从棺材里跳出来。他活着时把你当眼珠子护着,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

顾萧淮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喉结滚动着咽下哽咽。送走警官后,他默默将衣物叠进深灰色行李箱,结婚证与婚纱照在剪刀下碎成雪片,飘进黑色垃圾袋。

"顾萧淮!"周南笙踩着高跟鞋冲进来,瞥见垃圾桶里的残片,美目瞬间燃起怒火:"我已经自证清白,你还要闹哪出?就因为穆淮救我时伤了腿,我留他在老宅养伤?"她突然嗤笑出声:"也是,他跟了我三年连个名分都没有,我给他个孩子补偿怎么了?你倒先摆起正宫架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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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萧淮望着窗外新栽的梧桐树苗,嗓音比窗外的寒风更冷:"把周家女婿的位置给他正好,我这种粗人本就配不上你。早断早了,省得碍眼。"

"你!"周南笙脸色煞白,猛地摔上房门:"来人!把先生看紧了,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放他出去!等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给他开门!"

自此,顾萧淮被彻底禁锢在二楼卧室。每日三餐由保镖从门缝塞进来,连浇花的老园丁都见不着。他常盯着窗外发呆,看工人将他亲手开垦的菜园翻土,种上穆淮最爱的梧桐。看周南笙亲手为那人系领带,看穆淮单膝跪地轻抚她微隆的小腹。

那些曾属于他的温存,此刻都成了刺向心脏的利刃。

直到舒助理拎着食盒出现在门口,顾萧淮死水般的眸子才泛起涟漪。女人压低声音:"明日周总生日宴,你若肯低头,我有办法带你走。"她将U盘塞进他掌心:"穆淮买通卫生所陈雄的转账记录都在这里,只是陈雄上周突然失踪了。"

"先保命要紧。"舒助理攥住他冰凉的手:"现在穆淮在周总耳边吹枕边风,再不走怕是要步你哥后尘!"

房门突然被推开,周南笙踩着细高跟踱步进来,香水味混着酒气扑面而来:"听说你最近很安分?"她指尖挑起他下颌,指甲染着罂粟红:"怎么突然转性了?不是天天让保镖传话要跟我划清界限么?"

顾萧淮瞳孔骤缩——原来这些日子送饭的保镖早被收买。他想起近日夜夜呛咳的症状,后背沁出冷汗,却顺势握住她手腕:"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后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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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浓,周家别墅水晶吊灯在餐桌上投下细碎光斑。周南笙望着男友憔悴面容,指腹抚过他冒出青茬的下颌线,语气裹着霜刃般的温柔:"早低头服软何必遭这罪?真当绝食能拿捏我?"

顾萧淮喉结滚动着道歉,总算换来女人紧绷的肩线松弛。周南笙拢了拢真丝睡袍领口,金丝眼镜后的凤眸睨着他:"记着,我的容忍底线不是让你试探的玩具。"

跟在身后的男人垂眸掩去冷笑,餐桌前早有道颀长身影等候。穆淮执起高脚杯晃了晃,镜片反光遮住眼底阴鸷,抬眼时已是春风化雨的温润:"顾先生能想通真是太好了,周总这些天担心得饭都吃不下呢。"

他执起公筷布菜,银匙撞击骨瓷发出清脆声响:"我这种身份自然不敢觊觎周家女婿的位置,能守着周总身边,哪怕只留个血脉传承就心满意足了。"

周南笙颔首时耳垂的珍珠耳坠轻晃,瞥向未婚夫的眼神带着审视:"穆淮比你通透,该学学这份自知之明。"

顾萧淮握筷的手背青筋微凸,指甲掐进掌心。他太清楚这个男人温润表象下的狼子野心,可周南笙偏就爱极这副伪善皮囊。瓷勺与汤碗碰撞声里,他盯着穆淮袖口若隐若现的淤青——那是昨夜在书房被周南笙用镇纸砸的。

"听说顾先生手磨豆腐堪称一绝?"穆淮突然开口,刀叉在盘底划出刺耳声响,"不知能否有幸品尝?"

顾萧淮刚要开口,喉间突然泛起剧烈痒意。他侧身呛咳得弯下腰,后背撞上水晶吊灯垂下的流苏,周南笙蹙眉抚上他脊背的瞬间,穆淮温和嗓音如毒蛇吐信:"助理们都说顾先生除了失眠别无异样,这咳嗽来得蹊跷啊。"

指尖蓦地收紧,顾萧淮看着女人骤然冷凝的侧脸,佯装痛苦地揪住领口:"南笙……喘不过气了……"额角冷汗顺着下颌滴落,在羊绒地毯洇出深色痕迹。

"我包里有特效药。"穆淮突然起身,白大褂衣角扫过顾萧淮手背。他拧开药瓶倒出两粒胶囊,镜片倒映着对方骤然煞白的脸:"张嘴,我喂你。"

顾萧淮被迫吞咽时,苦涩药片在舌底化开。他踉跄冲向洗手间,温水冲刷着口腔却冲不散恐惧——方才穆淮凑近时,薄荷味里混着实验室特有的甲醛气息。

镜面突然映出颀长身影,穆淮倚着门框把玩注射器,针尖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现在知道怕了?你每顿饭里的'营养剂',可是能让人永远当不成爸爸的宝贝呢。"

顾萧淮猛地撑住洗手台,大理石冰寒渗入掌心。穆淮轻笑出声,修长手指抚过他颤抖的唇角:"认命吧,能让周总怀孕的只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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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萧淮气得肺都要炸开,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硬生生压下挥拳的冲动,转身就要走。

两道身影擦肩而过的刹那,后腰突然传来剧痛——穆淮从背后狠狠推了他一把。

顾萧淮踉跄着撞向客厅的博古架,架子上那尊青花缠枝莲纹瓶应声坠地,清脆的炸裂声惊得众人浑身一颤。

"顾萧淮!你疯了吗!"穆淮尖叫着扑过去,慌手慌脚地捡拾碎片,眼眶瞬间泛红:"这是我妈妈留下的最后念想啊!你有火冲我来就是,何必拿死人东西撒气?"

"我处处忍让你,你到底要把我逼到什么地步才肯收手?"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周南笙踩着细跟鞋疾步而来,看清满地狼藉后脸色瞬间阴沉。她将穆淮扶坐在真皮沙发上,指尖轻抚他泛红的眼角:"小淮别怕,姐姐给你撑腰。"

"周总..."穆淮哽咽着起身,作势要往玄关走:"伯母的遗物都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分开算了..."

"胡说什么!"周南笙猛地将人拽回怀里,目光如刀般刺向顾萧淮:"我警告过你安分守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既然你执意要当疯狗,那就永远别想从地下室出来!"

顾萧淮太阳穴突突直跳:"是他先动手推我!你眼瞎了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小淮故意摔碎亲妈的遗物,就为栽赃给你?"周南笙气极反笑,指尖戳着他胸口:"你知不知道这瓶子是他母亲临终前攥在手里的?他每天擦三遍灰,现在你告诉我这是苦肉计?"

"顾萧淮,你这种恶毒心肠,活该被千刀万剐!"

"来人!"她突然拔高嗓音:"去墓园把顾枫的骨灰盒挖出来,现在!立刻!"

"不要!"顾萧淮死死攥住她衣袖,指甲在西装袖口抓出褶皱:"我认错,求你别动我哥...求你了..."

保镖还是捧着黑檀木盒进来时,顾萧淮像困兽般嘶吼着扑上去,却被保镖反剪双手按在地上。周南笙面无表情地掀开盒盖,骨灰簌簌落下,在穿堂风中四散飘零。

"痛吗?"她蹲下身,冰凉的指尖捏住他下巴:"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

顾萧淮跪坐在满地骨灰里,手指深深掐进掌心。他颤抖着捧起飘落的灰烬,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哥...对不起...我又没保护好你..."

周南笙看着他疯魔的模样,突然心慌意乱。她粗暴地捏住他下颌,红唇重重压上去,血腥味在齿间蔓延。

"清醒没有?"她喘息着抵住他额头:"只要你不再针对小淮,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顾萧淮眼神空洞地望着虚空,对她的示好毫无反应。周南笙突然慌了,死死抱住他精瘦的腰:"你说话啊!别让我在佣人面前丢脸!"

不知过了多久,那双死寂的眸子才慢慢聚焦。顾萧淮推开她,机械地将骨灰扫进残破的坛子,起身时踉跄了一下:"如你所愿,我不会再动穆淮。"

但你最好日夜烧香,祈求别落在我手里。他在心里把后半句嚼碎了咽下去,抱着坛子的手指节泛白,青筋暴起。

8

夜幕低垂,顾宅主卧的壁灯在墙纸上投下暧昧光影。周南笙从背后环住顾萧淮精瘦的腰身,指尖故意摩挲着他睡衣下紧绷的肌肉线条,冷香混着威士忌气息喷洒在他耳际:"明天寿宴你当主角,表现好这周破例多留你两天。"

顾萧淮闭眼感受着身后绵软的触感,胸腔里翻涌着黏稠恨意。这个女人三天前才当着他的面摔碎兄长的骨灰坛,此刻竟能若无其事地谈起"补偿"。他垂在身侧的手掌攥成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听到没有?"见男人始终背对自己,周南笙加重语气扳过他的肩膀。丝绸睡裙顺着曲线滑落肩头,露出锁骨处暧昧的红痕——那是今晨穆淮在她办公室留下的印记。

顾萧淮目光掠过那片旖旎,喉结滚动着咽下苦涩。他木然点头的动作像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周南笙的火气。女人猛地拽住他领口,炙热唇舌带着惩罚意味碾过他的薄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骤然撤离。

"顾萧淮,我在给你台阶下!"她指尖擦过他渗血的唇角,妆容精致的面容浮现愠色,"学不会取悦我就算了,连敷衍都做不到?"

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穆淮特有的清润嗓音裹着痛楚传来:"南笙,我胃病犯了……能不能陪我去医院?"

周南笙几乎是弹射般起身,抓起真丝披肩就往外冲。行至门边又突然驻足,回眸时眼底残留着未褪的情欲:"明天好好表现,我让财务部给你卡里打笔奖金。"

房门合拢的刹那,顾萧淮扯开勒得窒息的领结。月光透过纱帘落在他腕间的淤青上,那是三天前被保镖按在浴缸里呛水时留下的。他摸出枕下早已备好的机票,指尖抚过目的地栏"墨尔本"三个字,眼底浮起破釜沉舟的冷光。

次日傍晚,周南笙站在旋梯顶端俯瞰宴会厅。顾萧淮穿着她送的高定西装,在水晶灯下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刃,竟比平日多了几分矜贵气度。她接过他递来的蓝宝石项链时,指尖不受控地轻颤——这条项链是去年拍卖会她随口提过的藏品。

"还有份惊喜要单独给你。"顾萧淮忽然倾身,温热呼吸拂过她耳垂。周南笙怔忡间,男人已转身消失在宴会厅后门。

角落里,穆淮攥着香槟杯的指节发白。他故意绊倒时,顾萧淮像预判般侧身避开,那双总带着阴郁的桃花眼此刻盛满讥诮。当西装裤被扯落的瞬间,他听见宾客们倒吸冷气的声音,还有周南笙骤然凌厉的呵斥:"顾萧淮!"

"穆医生喜欢玩行为艺术?"顾萧淮整理着袖扣,目光扫过对方灰色内裤上夸张的凸起,"需要我帮你在投影幕布放特写吗?"

穆淮突然发疯般冲向阳台,被周南笙飞扑抱住时还在嘶吼:"让我死!这种屈辱我受够了!"

"该死的人不是你。"周南笙将穆淮裹进西装外套,转头看向顾萧淮的眼神淬了毒,"阿彪,把后院炭炉搬来。"

顾萧淮看着保镖抬来的铁桶,火星在漆黑木炭上明灭。他忽然轻笑出声,弯腰拾起滚落的蓝宝石项链。在周南笙错愕的目光中,那抹幽蓝划过抛物线,精准坠入通红的炭火。

"周总要的惊喜,这就来了。"他迎着女人泛红的眼眶后退半步,"记得查收我留在书房的离婚协议,还有……"

话未说完,后颈突然传来剧痛。在意识消散前,他听见周南笙近乎癫狂的嘶吼:"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都别想去!"

9

顾萧淮小时候曾被火烧过,生平最恐惧的就是这东西!

他神色骤变转身就跑,就被无数保镖给按住胳膊动弹不得,

周南笙端着手中的红酒杯抿了一口,嗓音冰冷:“今天罚你在火堆里站够三个小时,没我的命令不许离开!”

很快,顾萧淮被人强行丢进火堆里。

他的脚底被火焰灼伤痛的站立不稳,耳边传来无数讥笑的声音,

将他拽入旧时的噩梦。

“傻大个的语文这次考了28分真是笑死我了,我考试闭着眼睛蒙选择题,都比他考的高哎,笨猪!”

“嗨,你指望一个没妈的孩子语文成绩能有多好?能考28分已经是顾家祖坟冒青烟了呢!”

“顾萧淮虽然长得帅,可他学习太差了,我一想到跟他是同班同学就觉得好恶心,好丢脸!”

那天下午,顾萧淮所有的尊严、和对上学的美好期望全被霸凌者彻底撕碎,只剩下一个麻木的空壳。

他行尸走肉般跪在母亲的墓前。

同学们围着顾萧淮拍手大笑:“顾萧淮,你活着就是个笑话,赶紧去死吧!”

“赶紧自杀啊,只要你肯去死,我们以后就再也不嘲笑你是没妈的大笨猪了!”

宾客们的疯狂大笑将他拽回现实。

顾萧淮从狂乱中回过神,见围在场地边的宾客们笑得前仰后合,嘴里飞出无数刺耳的声音。

“我总算明白周总为何没有跟顾先生离婚了,他如今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衬托周总的情人多么英俊潇洒!”

“可不是么,一个正牌丈夫被男小三完全碾压欺负成这样,我要是他早就跳楼死了!”

穆淮搂着周南笙,眉眼间染上得意:“周总,你这么罚萧淮哥,让他缕皱沦为全场的笑柄,会不会太狠了啊?他毕竟是你丈夫呢。”

她神色阴沉:“我不对他狠点,永远都磨不掉他身上的那股倔强劲,学不会谦顺和懂事!”

“顾长作为我丈夫必须完全依附于我,不许违背我的任何命令,否则我就可以收回给顾萧淮所有的荣耀,把他踩在泥地里成为小丑!”

她的话如锋利的尖刀,将顾萧淮的心搅得血肉模糊。

周南笙曾说:“萧淮,我最喜欢你身上那股不屈不饶的韧劲,像个永远不会被生活打败的勇士。”

如今她却厌恶顾萧淮不肯跟第三者共侍一妻的倔强,

试图把他改造成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丈夫,真讽刺。

不知过了多久,顾萧淮终于罚站结束。

顾萧淮艰难拖着血肉模糊的双脚,走到她面前,语气冷漠:“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见他唇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眼神空洞如濒死的孤狼,周南笙的心猛地涌起一阵刺疼,

似乎她今天对顾萧淮的惩罚,有些太过。

很快她恢复了矜贵冷傲,语气冷淡:“知道错了没?”

顾萧淮漠然点头。

周南笙拿起盘子里的奶糖放到他手心:“回你房间休息,自己给脚上点药,明晚你再把神秘礼物补给我。”

顾萧淮垂眸离开后花园,跟着等在门口的舒助理匆匆来到小洋楼的侧面,沿着墙边的绳子爬了上去,跳下围墙。

他坐进停在路边的黑色小汽车,哑声道:“舒助理,你记得叮嘱殡仪馆一个月后,把离婚证和我写的遗书邮寄给周南笙,还有我的骨灰坛也要准备好。”

“好的。”

他永远都不想再见到,周南笙那张令人恐惧的脸!

只想逃离她的掌控!

10

生日宴会的热闹还在持续,周南笙赖在穆淮的怀里打牌,忽然心脏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她捂着剧痛的胸口倒在地上,

穆淮惊慌失措的给她做急救,往她嘴里塞了一颗速效救心丸:“周总你没事吧,心脏有没有好点?”

周南笙望着他眸中的着急之色,

猛地想起当年她为救顾萧淮的哥哥,双腿被拖拉机的车轮给压住,顾萧淮快急疯的场景。

那时的顾萧淮因为她受伤,心疼的双眸泛红。

可今夜顾萧淮看她的眼神只剩漠然,没有半分爱意。

虽然周南笙知道,他为何对自己的态度有了转变,可依旧不爽至极。

爷爷从小教导她,作为周家的继承人,无论遇到什么人、什么事都必须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绝不可以被别人所掣肘。

否则就像她母亲一样,因为丈夫的离世选择殉情而死,留下诺大的家业被人瓜分,成为家族的罪人。

所以她牢牢掌控着跟萧淮的感情走向,为了避免步母亲的后尘,给自己找了一个情人,

她对穆淮只是玩玩又不走心,给穆淮生孩子也不过是补偿他而已,

顾萧淮为什么就死犟着不能接受,非要给她脸色看?

再说,她圈子里的姐妹都有情人,有些还不止一个,

也没见别人家的丈夫这样闹。

周南笙越想越心烦,回过神蹙眉道:“没事,我们继续玩。”

穆淮见她心情不佳,眸光一闪道:“周总,今晚你和萧淮哥闹得有些不愉快,不如晚上去我房里歇息吧?”

众人知道周南笙已经不在意顾萧淮,也纷纷附和。

周南笙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沉下脸道:“穆淮,不许破坏我定的规矩。\"

她突然的变脸让穆淮心里直打鼓,勉强笑道:”嗯,知道了。”

宴席散场,周南笙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书房,

忽见顾萧淮的房间还亮着灯光。

她想起顾萧淮刚才的绝望神态,心里沉重了几分,扫了眼身后的人:“我先生今天受了刺激恐怕会做噩梦,你给他送几片安眠药,再告诉他,明早来我书房一趟,我有东西给他看。”

她虽然掌控欲强想驯化顾萧淮,可也并不想把他逼疯。

现在是时候该告诉顾萧淮,上次她扬掉的那些骨灰其实不是他哥哥的骨灰这件事了。

第二日,周南笙在书房久等不见顾萧淮出现,气的摔了水杯:“反了他了,又不听话跟我对抗,今天不许给萧淮送饭吃,我看他能撑多久!”

穆淮推门进来,给她按摩胸口顺气道:“不生气了,我陪你去吃你最喜欢的黄鱼烧豆腐吧,正好我刚完澡,想去国营商场挑几件衣服。”

周南笙眯起眼睛,盯着他若隐若现的腹肌,忽然扑进他怀里道:“抱我去顾萧淮对面的卧室,喂我吃早餐。”

“周总,我们在你先生对面的房间做这么亲密的事不太好吧?他会听见的!”

周南笙双臂勾住穆淮的脖子,发狠的亲吻着男人的唇:“我就是要让他听见!”

她就不信,顾萧淮能忍受这种折磨,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11

周南笙久等不见顾萧淮出房门,气的摔了牛肉粥,身下忽然见了红。

她顾不得跟顾萧淮针锋相对,匆匆赶去卫生所做检查。

卫生员给周南笙紧急打了保胎针,神色凝重道:“周总,你之前有流产史,而且怀孕还不到三个月不能情绪剧烈起伏,否则会导致胎儿流产的。”

闻言,周南笙眸色骤沉道:“白医生,给我用最好的药治疗,务必保住孩子!”

医生走后,周南笙见穆淮神色复杂,软语向他道歉,还送了他两块最新款的钻石手表压惊。

穆淮见她十分在意自己,心里暗暗得意,温言道:“周总,我找同事看过了,你这胎怀的是儿子,你开不开心?\"

“你的偌大家业有人继承了!”

周南笙陷入沉思。

顾萧淮若是知道,自己怀的是个男孩,一定会方寸大乱跑来找她,到时候....

她淡漠精致的眉眼染上阴霾,靠在穆淮怀里柔声道:“你这次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奖励,我给你。”

“南笙,可以带我去见见你爷爷吗?”

穆淮眼神期待地看着她道:“我父亲得知我一直没有名分的跟着你很生气,若是你肯带我见家长,他心里也能踏实一些。”

“再说你爷爷一直很想要个重孙子,若是知道你怀孕了应该会很开心。”

周南笙语气淡淡:“有资格见我爷爷的人只有我先生,你这是想要顾萧淮的位置?”

“对,你愿意给我这个名分么?”

穆淮打量着她阴晴不定的脸色,大着胆子道:”我家也算高干家庭,比你先生的农夫身份要高一些,算是配得上你。”

见她沉默不语,穆淮以为有希望能拿到名分,继续游说道,“你放心,咱俩成婚以后,我决不会限制你在外面养情人,只要你每周肯回家陪我三天就好。”

“我会做一个贤良大度的丈夫,不跟你的情人们争风吃醋,惹你烦心。”

周南笙生平最厌恶,像母亲那种为男人要死要活的情种。

所以,她克制着对顾萧淮的依赖,想把他改造成宽容大度的丈夫,

可她看着穆淮百依百顺的样子,忽然觉得乏味至极。

“周总,跟顾萧淮离婚,嫁给我好不好?”

周南笙回过神推开他,冷斥道:“穆淮,别认为你比顾萧淮身份高贵,就能让我把周家女婿的位置给你。”

“你只是我的情人,别妄想拿走属于顾萧淮的身份!”

穆淮被她眼里的戾气震惊到,低下头委屈道:“可是你怀了我的儿子啊,而且周家女婿的位置,我明明可以比顾萧淮做得好百倍,你又不爱他,为什么不能给我名分呢?”

周南笙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勾唇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用区区一个孩子就想拿捏我?”

“看来我最近太给你脸了,让你忘了我说过的话,我永远都不可能跟顾萧淮离婚,记住了?”

周南笙沉着脸摔门离开,迎面遇到一位助理匆匆上前道:“老板,顾先生请你去国营饭店一趟,他有事跟您说。”

12

周南笙烦躁的心情消解几分,唇角勾起弧度。

以前顾萧淮每次惹她生气,就请她去国营饭店吃黄鱼烧豆腐。

等她吃完黄鱼烧豆腐,气也基本消了。

难得顾萧淮愿意主动示好,周南笙也不想再计较他早上闹脾气的事,扭头对助理道:“你把他哥哥的骨灰盒也带上。”

到达国营饭店后,周南笙匆匆推开包厢,就僵在原地。

包厢里坐着她交好的几位名门千金在喝酒,顾萧淮根本没在!

“瞧我赌对了吧,就算南笙姐怀上穆淮的孩子,也比不上黑脸糙汉在南笙心里的地位,一听说萧淮请她吃饭就来了!”

“你们还打赌说,南笙会跟顾萧淮离婚,嫁给穆淮,我看悬,她明摆着心里还在意顾萧淮,生怕昨天她惩罚太过,把人给惹急不理她了!”

“嗨,黑脸糙汉再低贱也是南笙姐的白月光,她哪里舍得离婚呢。”

见周南笙满身寒气,她的姐妹们不敢再说笑,上前劝道:“南笙,我们把你骗来,是为了庆祝你喜得贵子,别生气嘛,大喜日子开心点!”

“你不是一直耿耿于怀生了个瞎子女儿,没儿子么?如今你终于如愿有儿子了,也算给家里一个交代大好事啊,坐下跟我们喝几杯!”

周南笙冷冷的扫了她们一眼,道:“我怀的是男孩的事都给我嘴严点,别让萧淮知道。”

“谁敢泄漏出去半个字,别怪我不念世家情义,对谁开刀。”

包厢里的气氛陡然一冷。

众人噤若寒蝉,无人敢与她对视。

周南笙沉着脸往家走,忽然被姐妹们的话点醒了。

她似乎在担心驯服顾萧淮的计划失控,

她想要顾萧淮温顺一点,可并不希望他恨自己!

想到这里,周南笙停下脚步对身后的人道:“你去打包一份黄鱼烧豆腐带走,再买束兰花。”

周南笙抱着兰花回家上楼,抬手敲了敲顾萧淮的房门:“萧淮,我给你带了国营饭店的黄鱼烧豆腐,还给你买了花,别跟我呕气了,出来下楼吃饭。”

房间无人应答,周南笙心生不悦想要推门进去,发现房间被人从里面反锁了!

她神色微变,皱眉喝道:“来人,把门给我撬开!”

保镖们抡着斧头砸门锁,低声议论。

“昨晚顾先生离开的时候脸色很不对劲,你说他会不会想不开在屋里上吊了?”

“有这个可能,顾先生这辈子最恨被人罚站,可昨晚却被最爱的女人羞辱了那么久,要是换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周南笙的心瞬间悬起,厉声喝道:“不许胡说,赶紧干活!”

片刻,房门终于被人撬开。

周南笙快步闯进去,就惊讶的愣在原地。

房间里空空如也,根本没有顾萧淮的身影!

13

周南笙紧悬的心松了几分,又生出几分无名怒火,扫视全场的人道:“我先生昨晚还在房间里,为什么现在人不见了?赶紧给我去找!”

保镖们被她暴戾的神态吓得不敢说话,四下散开去找人。

“老板,后花园没有顾先生。”

“老板,地下室也没有顾先生。”

周南笙心绪烦躁的按揉着眉心,斥责道:“家里地方就这么大,他又没有出门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给我继续去找,找不到人我拿你们是问!”

保镖们把家里都翻遍了都没有找到顾萧淮,

周南笙神色一动,忽然想到一个地方。

她匆匆赶到顾萧淮就职的小学,推开他办公室的门。

只见桌上孤零零的摆着一张萧淮与哥哥的合影,

她送给顾萧淮的水杯,给他买的运动护膝,全都不见了!

周南笙惊愕不已愣在原地。

萧淮这么生她的气,把所有关于她的痕迹默默清理掉了?

闻询赶来的校长见周南笙盯着桌上的合影照片发呆,小心翼翼道:“周总,你突然来学校,是顾老师出什么事了么?”

周南笙对校长的话置若罔闻,抬手抚摸着照片里的顾萧淮,

耳边依稀响起他爽朗的笑声:“南笙,我终于不再是个文盲糙汉,要走出大山去城里当体育老师了,我好开心!”

“到时候我发了第一笔工资就请你去国营饭店吃黄鱼烧豆腐,然后剩下的钱我要攒起来给我哥娶媳妇!”

“傻弟弟,哥有钱,你的钱留着买套帅气的西装,穿的有品味点,别让城里人笑话咱们是乡下来的土包子!”

顾枫憨厚笑着:“萧淮,过来跟哥合张影。”

顾萧淮神色飞扬地揽着哥哥的肩膀,冲着镜头笑容灿烂:“南笙,你多拍几张,我要挑一张最清晰的洗出来放在办公桌上天天看。”

她被他们兄弟情深的画面感动,暗暗发誓要让心爱的男孩永远笑容满面,不留一滴眼泪。

周南笙回过神,想到自己后来的所作所滤昼为,心脏一阵抽痛。

她明知道,顾萧淮有多在意哥哥,却用他哥的命,逼他签跟穆淮的和解协议。

还让顾萧淮误以为,她扬了他哥哥的骨灰。

她只顾着磨掉顾萧淮的倔强,让他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个宽容大度的丈夫,

却忘了顾萧淮对她的爱,也会有耗尽的一天。

“顾老师,你终于来了!”

孩子们欢呼着跑进办公室,见只有周南笙在,纷纷愣在原地,疑惑道:“我记得你是顾老师的妻子,他是生病了,以后都不来学校了?”

“你怎么哭了,顾老师不会是生病去世了吧?”

周南笙机械抬手,摸着脸颊上的湿意,有些恍惚。

她怎么会因为顾萧淮的离开在哭?

她决不能成为母亲那种不负责任的情种!

周南笙调整好情绪,抬手摸摸孩子们的脑袋道:“你们的顾老师没有死,只是躲起来了,我会找到他的。”

她会多费点心思哄好顾萧淮,

但是掌控全局的人永远都只能是她,而不是顾萧淮!

14

一周过去,周南笙还是没有找到顾萧淮。

期间穆淮打过几次家里的座机电话,说右腿伤口很痛,想要她陪。

她借口忙没有去。

周南笙焦虑顾萧淮失踪的事吃不下饭,也没心思去打理公司。

她命令助理二十四小时盯着警方的动静,一旦发现警方找到失踪人口就去现场查看。

每次警方通知周南笙去认尸,

她就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生怕盖尸布底下的男人是顾萧淮,

而当周南笙每次看到男尸的面容,又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男尸不是顾萧淮,他应该还活着。

周南笙死死盯着合影照片里笑容灿烂的男人,哑声道:“萧淮,你不是很爱我么,为什么就不能爱屋及乌,对穆淮宽容点,非要逃离我?”

“我说过,只要你宽容懂事就对你好,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老板,明天是顾枫的百天,说不定顾先生会去墓园祭拜。”

助理上前提醒道:“顾先生最记恨您的事,应该就是您把他哥哥的骨灰给扬了。”

周南笙珍重的收起照片放入西装口袋:“你去准备百天祭礼,再请凌空大师到墓园做三场法事给顾枫超度。”

“是。”

隔日,周南笙早早带人来到墓园,举办隆重的祭拜仪式。

她捧着顾枫的骨灰盒放入墓坑里,环顾四周道:“萧淮,别再记恨我了,那天我是为了吓唬你才演了一出戏,你哥的骨灰完好无损看到了吗?”

“他是你唯一的亲人,我怎么可能做出扬他骨灰这种恶事,让你恨我呢?”

她重复了好几遍,也不见顾萧淮出现。

周南笙落寞的低下头,下了决定:“萧淮,以后我把穆淮安置在城西的房子,你们再也不用碰面,我会每周陪你四天作为补偿,这下你总满意了吧?”

“只要你懂事,我们就再生一个孩子,无论男女以后都是我周家的继承人。”

她从早上等到天黑,也不见绿̶顾萧淮出现。

周南笙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走进顾萧淮的房间躺在床上,努力想要在房间里寻找他的味道。

却发现卧室里只有光秃秃的木板床,没有铺着顾萧淮喜欢的兰花床单。

摆在桌上的剃须刀和牙刷也不见了,只留下浅浅的物品印子。

她找来找去,最终在床底下找到一个饼干盒子,里面装满了大白兔奶糖。

周南笙记得,顾萧淮第一次见到这种奶糖很是稀奇都舍不得吃,全留给他哥哥。

以前她每次罚完顾萧淮,都会给他奶糖吃以示安抚。

可现在,他根本不屑于要这些奶糖,而是决绝地丢下她走了!

周南笙律周越想越气愤,

她那么爱他,这个不听话的男人还不知足,非要跑掉!

周南笙发狠地攥着奶糖,悲愤道:“萧淮,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等她找到人,

她会恩威并施,让萧淮永远活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15

临近情人节,周南笙还是没找到顾萧淮。

她每天开着车在顾萧淮经常去的地方蹲守,发誓不找到他绝不罢休。

周南笙的姐妹们闻询赶来,纷纷劝说。

“南笙,再有四个月你和穆淮的孩子就出生了,你不能再这么疯下去了,赶紧回家陪陪穆淮吧,他很担心你!”

“南笙姐,你的糙汉丈夫是出了名的死脑筋,就算把顾萧淮找回来,还是坚决不同意你养着穆淮,到时候家里天天闹得鸡飞狗跳,何必呢?”

“南笙姐,说实话,穆淮家世好又脾气温和,比顾萧淮更适合当你丈夫,你就别犟了,早点把人认领回去见你爷爷吧!”

周南笙狠狠地剜了她们一眼,嗓音狠厉:“不许再说顾萧淮的坏话,否则我决不轻饶!”

围着她的众人满眼惊讶,

有人扶住她的肩膀道:“南笙,你不是最讨厌像你母亲那种为丈夫殉情的情种ɓuᴉx么,怎么你现在被顾萧淮如此牵动 情绪?”

“难道你忘了要做掌控全局的强者了?”

“我当然没有忘记誓言,只是......”

周南笙想到被顾萧淮无情丢弃的现实,

冰冷的美眸染上悲愤:“我带顾萧淮走出穷苦的大山,改写了他的人生,让他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已经对他够好了,他凭什么抛弃我?”

“这辈子从来只有我抛弃别人的份,没有人敢这么对我!”

“我一定要找到这个不听话的男人,让他学会规矩!”

众人被她暴戾的神态惊的说不出话,眼神疯狂交汇。

“南笙姐从没有因为任何男人这样情绪失控,她不会是真的爱上顾萧淮了吧?之前她为了驯服顾萧淮,任由大家羞辱他,都没有出言维护过一句。”

“我早说过南笙姐的驯服计划会失败,你们不信,她对顾萧淮的爱,远比她想象的深,只是顾萧淮从没有离开过她,自己意识不到罢了!”

周南笙隐约猜到她们在想什么,口气冷硬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绝不会成为我母亲那样的家族罪人!”

“老板,今天有人给你邮寄来一封信!”

助理跑上前会汇报道。

周南笙激动的拆开信封,不禁瞳孔巨缩。

她难以置信的翻开绿皮的离婚证,发现上面赫然是她和顾萧淮的名字!

“这本离婚证一定是假的!”

周南笙怒不可遏:“顾萧淮以前写的离婚申请书,我从没有签过字,他不可能领得到离婚证。”

“老板,应该是真的,离婚证上面还有钢印。”

助理战战兢兢答道。

周南笙沉着脸赶到民政局,找工作人员确认证件真伪。

“周总,您先生来办离婚的时候手续齐全,而且离婚申请书上有您的签名,我记得很清楚。”

她气极反笑:“顾萧淮,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竟然暗中收买我身边的人伪造了我的签名?”

她皱眉沉思,忽然想到一个内鬼:“来人,把负责给萧淮送饭的小九带到地下室,我要亲自审问!”

来源:老徐miss一家人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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