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儿子二十二，在外地上大学，女儿二十，在县城里读大专。我和丈夫一直都是平凡的小老百姓，没什么大本事，也没什么大福气，但自认踏实肯干，省吃俭用这些年总算攒下点积蓄。

01

我叫王琴，今年四十六岁，初中毕业，家住一个南方的小县城。

年轻时候家里穷，父母只供得起我念到初中，后来就早早出来打工。

二十岁那年，经人介绍嫁给了现在的丈夫周建国，他比我大两岁，也是在我们县城长大的，初中没毕业，后来在一家五金厂里做了工人。

我们结婚二十六年，育有一儿一女。

儿子二十二，在外地上大学，女儿二十，在县城里读大专。我和丈夫一直都是平凡的小老百姓，没什么大本事，也没什么大福气，但自认踏实肯干，省吃俭用这些年总算攒下点积蓄。

我在县城医院做保洁，工资不高但还算稳定。丈夫五年前厂子倒闭后，靠着亲戚关系在建筑工地上打零工，收入不固定，但好歹能维持家用。

丈夫有个弟弟，比他小七岁，叫周建平。小叔子从小调皮捣蛋，不爱学习，高中没毕业就出社会了。

婆婆一直偏心小儿子，家里条件本就一般，但总想着给小叔子多留点什么。这些年，婆婆身体不好，公公早年去世，家里大小事全靠我和丈夫拿主意。

我这半辈子过得不算顺利，也不算太糟，但三年前的一件事，却让我重新审视了所谓的“家人”与“信任”。有些裂痕，哪怕表面愈合，心里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02

那年冬天，小叔子突然打电话给丈夫，开口就是：“哥，借点钱呗，房子差个首付，张兰（女友）家那边催得紧，如果这次凑不齐就吹了。”丈夫当时没吱声，晚上回家闷闷不乐。我问他怎么了，他愣是扭捏半天才说：“建平买房缺钱，问我借点。”

我那会儿心里就咯噔一下。我们这些年也就攒了七八万块，都是为儿女上学和家用准备的。要说借给小叔子买房，真是心疼。但丈夫憋了两天，还是背着我把家里那点存款全转给了小叔子。

事情是后来我去银行补办银行卡才无意中发现的。存折余额几乎清零，我整个人懵在柜台前。晚上回家我质问丈夫，他一声不吭，后来才低头承认：“我没办法啊，妈和建平都催得紧，说房子办不下来就完了，兰兰家那边要看咱们家诚意。”他说得理直气壮，反倒怪我不通情达理。

我气得几天没说话，心里堵得慌。晚上和丈夫冷战，白天还得照顾孩子和工作。婆婆倒好，得知这件事后，嘴里说着“对不住你”，可转头就安慰小叔子“以后有了本事还回来”。我心里明白，这钱肯定要不回来了。

小叔子买了房，顺利结婚。婚礼那天大家其乐融融，只有我心里不是滋味。婆婆在席间拉着我手，“琴啊，建平以后有本事了会还的，你们是哥哥嫂子，帮帮弟弟也是应该的。”我笑得很勉强，心里却冷得很。

时间一晃三年过去。期间小叔子和媳妇生了个孩子，生活平平淡淡。丈夫呢，对我有些愧疚，偶尔给我买点小东西哄我开心，但家里的钱再也没攒下来。儿子临近大学毕业，女儿也要准备实习，我心里算计着怎么节省开支。

去年底，小叔子突然打电话，说老婆娘家出事，急需用钱，开口就要五万。我当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拒绝了：“我们家现在也不宽裕，孩子要上学，没多余的钱。”小叔子挂了电话，婆婆立马打来，话里话外都是指责我不念亲情。“琴啊，建平是你小叔子，家里出事了你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丈夫在旁边也没帮我说话，只是低头抽烟。我那天晚上一夜没睡，想着这么多年自己的付出，心里说不出的委屈。第二天，婆婆居然带着小叔子上门，直接在我家闹了起来。婆婆哭着说，“你们要是再不帮建平，这个家就别过了！”

我气极了，拿出这些年的账本给婆婆看，“妈，这些年我们家给建平添了多少钱？我都记着呢。儿子和女儿上学的钱都不够了，咱们怎么还能再帮？”婆婆不依不饶，非说“嫂子就得像亲妈一样，多帮衬弟弟”。

丈夫见婆婆哭得厉害，心软了，又偷偷去借了三万块给小叔子。我这回忍无可忍，和丈夫大吵了一架。他竟然反问我：“你怎么这么狠心？建平可是我亲弟弟！”我苦笑，“那我是你什么人？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从那以后，我和丈夫的感情出现了裂痕。有一天，女儿悄悄问我，“妈，你和爸是不是要离婚？”我心头一紧，强忍着泪水说，“妈不会离开你们的。”

日子就这样僵持着。直到今年初，儿子大学毕业，准备在外地找工作。我们本打算给他凑点钱做启动资金，结果家里存款所剩无几。儿子懂事，说自己能自食其力，可我心里还是愧疚。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小叔子和老婆又要补办婚礼，张罗着重新装修房子。婆婆跑来找我，说希望我们能出点钱，给建平“撑撑排场”。我当时气笑了，心想这是什么道理？家里两个孩子都没安顿好，还要顾着小叔子家的面子。

我本想一口回绝，但丈夫突然说：“要不咱们再借点吧，等儿子工作了再慢慢攒。”我心里一横，干脆把家里最后的十万块拿出来，直接塞给了小叔子。我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你们再有事，别来找我们了。”

婆婆没想到我会这么痛快，反而觉得我是在赌气。小叔子收了钱，没多久就把婚礼办得热热闹闹。这次我没有参加，全程躲在家里。婆婆觉得没面子，气得当晚心口疼，被送进医院。

丈夫在医院里埋怨我，说我太绝情。我冷笑：“这些年我为这个家付出还少吗？你总说亲兄弟要互相帮衬，可你想过我们的孩子吗？你想过我吗？”丈夫无言以对，只能叹气。

婆婆住院期间一直念叨，“不把钱还回来，你们就离婚吧！”我内心一阵阵发酸，觉得这个家早就不是我的家了。我开始思考，自己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坚持下去？孩子们都大了，我的青春和心血都耗在这个家，到头来换来的只是一句“离婚”？

我和丈夫的关系就这样陷入了僵局。他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我知道他有责任心，但太过软弱，总想着两全其美，结果谁都不满意。婆婆身体恢复后，态度依然强硬，时不时给我打电话施压。

有一天，我和女儿在厨房里做饭，她突然抱住我，说：“妈，你辛苦了。以后你要多为自己想想。”我瞬间泪流满面。或许，所有的委屈和心酸，只有自己最清楚。

03

日子还是要继续。婆婆住院那次后，我和丈夫的感情变得冷淡，但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家庭的完整。我没有和丈夫离婚，也没有再和小叔子家有过多的来往。家里的经济压力依旧很大，但我学会了为自己留点余地，不再一味地牺牲和忍让。

有时候想想，女人这一生，似乎总是在为别人付出。可到头来，最该善待的其实是自己。我不后悔这些年的坚持和付出，但也明白，有些关系一旦变冷，再也回不到从前。

我把家里的账本整理好，写上一句话：人生苦短，善待自己。未来的路怎么走，我还没想好。但至少，我不会再委屈自己。

这个家的结局，也许永远不会圆满，但我愿意，慢慢学着放下，学着让自己快乐一点。无论前路如何，我会继续坚强地走下去。

来源：纸飞机上的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