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子女成家立业后,父母就是亲情的唯一纽带,父母在,兄弟姐妹还是家人,父母不在,就彻底沦为了亲戚。这是现实,也是无奈。生活,总得往前看。只希望,亲情无论曾被怎样伤害,在心底最深处,都能留有一丝割舍不断的暖意。
(声明:作者@归程在今日头条以第一人称写故事,非纪实,部分情节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如有类似经历,纯属巧合,请理性阅读。)
写在前面
子女成家立业后,父母就是亲情的唯一纽带,父母在,兄弟姐妹还是家人,父母不在,就彻底沦为了亲戚。这是现实,也是无奈。生活,总得往前看。只希望,亲情无论曾被怎样伤害,在心底最深处,都能留有一丝割舍不断的暖意。
十年前的那个秋天,空气里都弥漫着悲伤的味道。母亲走了,走得很安详。作为家里的大姐,我忙前忙后,操持着丧事的一切。弟弟们那时也都人到中年,有自己的家和事,但该走的流程,该尽的孝道,表面上也都做足了。可我知道,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早已汹涌。
问题的根源,是母亲留下来的那套老房子。母亲晚年身体不好,一直是我在身边照顾,端茶倒水,喂药擦身,整整五年。弟弟们呢?隔三差五来看看,带点水果,说几句宽慰话,然后就匆匆离开。他们总说工作忙,家事多,我理解,但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母亲心里有数,临终前,她拉着我的手,把房产证塞给了我,她说这房子留给我,算是对我这些年辛苦的补偿,也让她走得安心些。
母亲的葬礼一结束,还弥漫着纸钱烟火气的院子里,矛盾就彻底爆发了。老二先开了口,他觉得母亲偏心,说女儿迟早是泼出去的水,老宅理应由儿子们继承,将来也好给孩子们留个根。老三跟着附和,说他生意上正缺钱周转,这房子卖了,大家分一分最公平。最小的弟弟虽然没怎么说话,但那闪烁的眼神和不自在的表情,也表明了他的立场。
我当时真是又累又寒心。母亲尸骨未寒,他们惦记的却是这点家产。我告诉他们,这是母亲的意思,她知道我这几年不容易,也知道我离婚后带着女儿生活艰难。更何况,母亲生病期间,医药费、护理费大多是我出的,他们偶尔给点,也远不够开销。我并非贪图房产,只是想遵从母亲的遗愿。
可那时候,道理是讲不通的。他们觉得我是在找借口,是早有预谋。话赶话,越说越难听。老大说我一个出嫁的女儿贪图娘家财产,不知廉耻。老二说我照顾母亲是应该的,谈钱伤感情,现在拿着房子就是忘恩负义。老三甚至暗示我,是不是在母亲最后那段日子里说了什么,才让母亲改了主意。
那一刻,我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血缘亲情,在现实利益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我看着他们扭曲的脸,听着那些伤人的话,心里最后一丝温情也熄灭了。我没有再争辩,只是冷冷地告诉他们,从今往后,我们不再是姐弟,这老房子,我会守着,但他们,也别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
就这样,我们断了联系。整整十年。
这十年里,我一个人守在老房子里,逢年过节,别人家都是热热闹闹的,只有我家冷冷清清,好在还有女儿陪伴。生活虽然平淡,但也算安稳。
每年清明,我都会独自一人去给母亲上坟。带上她生前爱吃的点心,一束素雅的菊花,和她说说话。十年来,风雨无阻,也从未在墓地碰到过弟弟们。或许他们是刻意避开我,或许他们选择了别的日子,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今年的清明,天有些阴沉,飘着细雨。我撑着伞,提着祭品,一步步走在湿滑的泥路上。远远地,就看到母亲的墓碑前,竟然已经有人了。不是一个,是三个模糊的背影。我的心猛地一跳,脚步也顿住了。
走近了,看得真切了。是他们,我的三个弟弟。十年未见,他们都老了些,头发添了霜白,背也没有从前那么挺直了。老大似乎胖了些,老二瘦了,老三的脸上多了几分沧桑。他们显然也看到了我,三个人的动作都僵了一下,转过身来,脸上是和我一样复杂难言的表情。
空气仿佛凝固了。雨丝无声地飘落,打在伞上,也打在我们沉默的心上。墓碑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在无声地注视着我们。
最终,还是老大先开了口。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客气,问我身体还好吗?
我点点头,喉咙有些发紧,简单地回了句“还好,你们呢?”
老二上前一步,眼神躲闪,低声说他们也是刚到,没想到会碰到我。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块抹布,墓碑被他擦拭得很干净。
老三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带来的水果和烧纸摆放好。
我们就这样尴尬地站着,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过去的恩怨像一堵厚重的墙,横亘在我们之间。但同时,血脉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牵绊,又在悄悄地拉扯着。毕竟,我们是同一个母亲的孩子,是曾经在同一个屋檐下嬉笑打闹过的姐弟。
沉默中,我看到老三走到墓碑旁,蹲下身,开始拔那些新冒出来的杂草。老大和老二也默默地加入,清理着周围的落叶和泥泞。我犹豫了一下,也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一起动手。
没有人说话,只有雨声和我们拔草的窸窣声。那一刻,没有争吵,没有怨恨,只有一种奇异的、平静的氛围。仿佛我们不是隔绝了十年的陌生人,而是回到了很多年前,一起在院子里帮母亲打理菜地的时光。
清理完毕,我们各自点了香,祭拜了母亲。香烟袅袅升起,承载着我们复杂的心绪。
临走时,还是老大先打破了沉默。他看着我,眼神里多了些真诚,他说,姐,过去的事,是我们不对,这些年,我们也反思了很多,妈把房子给你,肯定有她的道理。我们那时候……太不懂事了。
老二也跟着点头,说这些年,其实挺想你的,就是拉不下脸。
老三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后只说了一句:“姐,有空……回家看看吧。”那个“家”,指的自然是他们各自的家。
我心里百感交集。十年的坚冰,似乎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我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再说硬话。我只是看着他们,轻轻地说:“再说吧。妈在这里,她看着呢。”
他们似乎也明白了我的意思,没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我们互相道了别,各自转身离开,背影消失在濛濛细雨中。
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很复杂。没有想象中的激动,也没有彻底的释然。十年的隔阂,不是一次偶遇、几句道歉就能完全抹平的。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在悄然改变。或许,时间真的是最好的良药,它磨平了棱角,也沉淀了怨恨。
来源:米阳婚姻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