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哨兵刚要登记,里头突然传来脚步声。何克希没穿军装,快步跑出来,攥住她的手笑:“可算见着你了!这半年光听代号,早想认认真人!”周围的战士愣着——这贵妇模样的女人,竟是地下党领头的?
1949年南京总统府前:贵妇说“我是陈修良”,政委跑步来接,她藏着大秘密
1949年4月,南京总统府的铁门刚换了岗。穿旗袍的陈修良站在石狮子旁,对哨兵轻声说:“我找37军何克希政委,就说陈修良来了。”
哨兵刚要登记,里头突然传来脚步声。何克希没穿军装,快步跑出来,攥住她的手笑:“可算见着你了!这半年光听代号,早想认认真人!”周围的战士愣着——这贵妇模样的女人,竟是地下党领头的?
陈修良本是宁波富商家的小姐。家里开着绸缎庄,她从小穿洋布裙子,读教会学堂,琴棋书画样样通。21岁那年在上海见了瞿秋白,听他说“救中国得靠穷人翻身”,竟把首饰盒塞给母亲:“我要去搞革命,不回来了。”
那会儿上海乱得很。1927年工人暴动,她拎着浆糊桶在租界贴传单。巡捕的警棍砸过来,她抱着传单往弄堂钻,旗袍下摆刮破了也不管。五卅惨案那天,她带着女学生举着募捐箱上街,被巡捕推得撞在电线杆上,额头青了块,还笑着喊:“给受难同胞捐个铜板!”
南京这地方,对地下党来说是刀山。1927年国民党定都后,八回破坏党组织,牺牲的同志能装满两卡车。1946年内战打响时,城里就剩三五个党员,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华中分局派陈修良来当书记,有人劝:“那是虎窝,女同志去太险。”她却打包了几件旗袍:“越险越得去,南京是心脏啊。”
刚到南京那半年,她换了三处住处。白天扮阔太太逛百货公司,手指划过进口布料,耳朵却在听店员聊“警备司令部要查户口”;晚上躲在阁楼刻钢板,油灯熏得脸发黑,刻坏一张就嚼碎了吞——怕留下痕迹。
她给南京城画了五块“责任田”。工人区找纱厂女工王大姐,递针线包时塞张纸条:“夜里三点老地方”;学生区蹲在金陵大学墙根,听进步学生聊时局,顺嘴说“我家有进步书,敢来拿不”;连夫子庙算命摊,她都跟瞎子先生约好——摇三次签就是“有急事”。
最让人佩服的是她“钻空子”的本事。财政局管账的老周,是她通过洗衣妇搭上的线,后来每月把国民党军饷账偷偷抄一份;警察厅户籍科的小李,戴金丝眼镜像个斯文先生,实则每回查户口前,都提前把党员住址划掉;连首都卫戍司令部的上尉参谋,都是她劝了三回才入党的——那参谋说“我见够了官老爷运金条,早想反了”。
1948年冬天干的事,差点把蒋介石气炸。国民党飞行员俞渤是东北人,本想航空救国,却见军官们把军饷换成金条往台湾运,天天在宿舍喝闷酒。陈修良听说了,让中央医院的地下党递话:“有本《新民主主义论》,想不想看?”
俞渤揣着书在宿舍读了三夜。某天夜里刮大风,他带着机组开B-24轰炸机,本要炸总统府,却在半空改了航向——机械“出故障”了,炸弹全投去了解放区。蒋介石在官邸摔了茶杯,骂“空军出了内鬼”,查了仨月也没查到陈修良头上。
她藏得太好。有回国民党特务查户口,她正跟地下党在阁楼开会。听见敲门声,她抹了把脸迎出去,笑着递上银圆:“官爷辛苦了,我先生出差,就我一个妇道人家。”特务翻了翻梳妆台,见全是胭脂水粉,嘟囔着“是个娇小姐”,转身走了。阁楼地板下,刚印好的传单还带着油墨香。
南京解放前夜,她更忙。给守城部队送城防图,让纱厂工人拆铁轨,连总统府的勤杂工都被她发展成眼线——那勤杂工偷着把蒋介石的日程表塞给她,说“你们打进来,我给开门”。4月23日夜里,她站在秦淮河畔,听着远处的枪声笑:“等了这么久,总算来了。”
何克希拉着她往院里走时,战士们还围着看。有个小战士小声问:“陈同志,您穿旗袍搞地下党,不怕被认出来?”她摸了摸旗袍领口——夹层里还藏着片没烧完的密码纸,笑着说:“旗袍是幌子,心里的火苗才是真的。”
后来清理档案,才知道她在南京发展了两千多党员,建了五十多个联络点。有人说她是“南京的隐形司令”,她却摇头:“不是我厉害,是百姓盼解放啊。纱厂女工帮我藏文件,菜农帮我递情报,他们才是真英雄。”
这世上总有这样的人:看着是娇小姐,骨头里是硬汉子;藏在旗袍下的,是能撑得起一座城的勇气。陈修良没扛过枪,却用传单、情报和胆识,在虎狼窝里撕开了口子——这样的人,值得被记很久。
文献来源:《南京地下党斗争史料》《陈修良回忆录》《何克希日记(1949年)》
来源:与历史人物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