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生不能说的痛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3-09 02:49 1

摘要:引语:云南新平自古为边徼之地,元初始内附,境内夷蛮所宅,狉獉未化。明天启四年,地方夷民因官吏层层盘剥,生存环境恶劣,生活不易,便滋生了以抢劫为生的职业——盗匪。新平志书言:“……夷猓往往窃发锋镝之祸,史不绝书……”直至解放后,在哀牢山延续300多年的盗抢历史才

引语:云南新平自古为边徼之地,元初始内附,境内夷蛮所宅,狉獉未化。明天启四年,地方夷民因官吏层层盘剥,生存环境恶劣,生活不易,便滋生了以抢劫为生的职业——盗匪。新平志书言:“……夷猓往往窃发锋镝之祸,史不绝书……”直至解放后,在哀牢山延续300多年的盗抢历史才得以根除。本文根据劫匪后人口述整理,让读者从侧面了解一下哀牢山盗匪的基本概况。

“ 二哥,我中枪了,快帮我一把!”我回头一看,你二叔已跌倒在地,待我折返身用力将他扶起时,才发觉他已中弹,无法行走。眼见愤怒的村民举着火把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我担心逃不掉,就撇下你二叔独自跑了。到村后回头一看,见你二叔已被村民的火把包围,棍棒像雨点般落下,起初还能听到他鬼哭狼嚎的哀求声,片刻便悄无声息。接着,见一村民挥刀从你二叔身上割下个血淋淋的东西,因为距离有点远,看不清,我当时就估计你二叔完了。唉!都是我们造的孽呐!

村里人都管我父亲叫大双,慢慢长大后知道“双”这个量词代表孪生兄弟,也就是说父亲还应该有个弟弟叫二双。我曾分别问过爷爷奶奶,二叔哪去了?他们均面露不悦之色、表情复杂地告诉我:“死了!”二叔既然死了,清明上坟咋不见他的墓呢?由此,我推断二叔的死定有难言之隐。为不再戳自己亲人身上的疮疤,此后,也就断了再向他们询问二叔的死因。但要忘记二叔是不可能的,因为每年春节,奶奶烧纸钱、泼水饭时都要念到二叔的名字:“高昌荣啊,你这个不孝的儿,活着的时候不听妈妈的话,是不是遭报应了!你到阴间再不能造孽了啊,需要什么,托梦跟妈说,妈会买了烧给你。过年了,妈煮了你最爱吃的腊排骨,回来吃吧,我可怜的儿!”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看得出来,几十年了,奶奶仍一如既往惦记着她的二儿子。

我长在农村,农村人饭后有到隔壁邻居家串门的习惯,讲讲闲话、唠唠家常。一天晚饭后,我无意间走到邻居王二巴家门前,偶然听到王二巴提到二叔的死因。“……其他人都跑了,我和高昌荣负责断后。我对着屋内大喊,二双快点,大伙都出村了,躲藏在村庄周围的人正吼叫着往村里赶呢!二双提着裤子跌跌撞撞跑出来,我二话没说拉上他就往村东头跑,忽然躲在路边的村民迎面向我俩开了几枪,那火枪威力大啊,打在我们身后的石头上冒起无数耀眼的火星。我一看前面有埋伏,就拼命沿路边的挡墙爬上菜地,见高昌荣倒在地上大哭大叫,又跳下去救他,发现他双腿中弹,已无法行走了,才又不要命地逃出来,你说我这人是不是命大?”另一人应道:“二哥,你这叫命不该绝,你想想我们这帮人还活着几个,大多都不得善终啊!命哪,要不是日子难过,谁愿意干这种在刀尖上舔血的活呢!不说了,不说了,来来来,喝!”听声音,我已猜到与王二巴一起喝酒的人是寨脚的罗八。

一听他俩提到困扰我多年的二叔死因问题,我哪还忍得住,大步跨进屋,明知故问道:“二大爹、八大爹喝酒啊?”我猝不及防的窜访,将他俩惊得呆若木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继而异口同声质问道:“六斤,你来干什么?”我答:“没事,随便逛逛。”王二巴用犀利的眼神逼视着我:“刚才你听到我们说什么了?”我说:“听到你们提起我二叔,就想问问他是怎么死的?”罗八结结巴巴应道:“打架,因为我们惹到人家,两边就打起来了,我们人少打不过就跑,他们开枪,你二叔运气不好,被打死了。”罗八说完自认为还算编得圆满的故事,脸色缓和了许多。我又问道:“那你们惹到什么人,我二叔具体死在什么地方?”王二巴暴口道:“别问了,你这娃娃,这都多少年的事了,知道太多对你家没好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看着他俩愠怒的脸色,凶狠的目光,我想要不是自己当时已长成个半大小子,估计他俩想把我弄死的心都有了。为打破这尴尬难堪的局面,我只能自讨没趣,战战兢兢退出。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难道就这样让它断了?不!我这人好奇心重,尤其是关乎到家人命运的事情,岂肯尚罢甘休,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把二叔的死因弄个水落石出。从此以后,我对他俩表现出十二分的热情,尽管他们爱搭不理,高度警惕,敷衍面对,但我仍一如既往,丝毫不敢懈怠,绝不再提他们忌讳的话题。后来,当家了,自己有了财力支配权,逢年过节便买上点东西上门孝敬他们。人心都是肉长的,经过几年持之不懈的努力,他俩对我的态度慢慢发生变化,从过去的爱搭不理,到现在能主动东一句,西一句地与我拉拉家常,偶尔也会透露些他们年轻时干的事,但都点到为止,绝不深谈。

1998年夏天,村里人去赶集,发生车祸,伤了六个,死了一个。当得知死的人是罗八时,我心里一怔,暗想现在仅剩唯一的一个当事人了,若再不加快行动,恐怕此事会成为我终生的遗憾。于是,想方设法与王二巴套近乎,但都不好使。看来要赢得王二巴的信任,只能去练习喝酒了。学会喝酒,王二巴与我的距离明显拉近了,有事没事总会邀约我陪他喝上几杯,喝多了,左手一挥,示意我回去,他则踉踉跄跄爬上床,片刻功夫便鼾声如雷。王二巴这人寡言少语,独来独往,很不合群,村里人大多不愿接近他,与家人的关系也挺紧张的。因他经常无缘无故暴打妻子,辱骂孩子,所以,妻子和孩子都不待见他,王二巴也知趣,自觉搬到家里的碓房独个开伙。这人平生的最大爱好是喝洒,喝了睡,醒了喝,整天晕晕乎乎,有时也会拄根拐仗找个没人的地方晒晒太阳。因为长期嗜酒,王二巴的身体每况愈下,面色黝黑,双手颤抖,步履蹒跚,形象邋遢,七十刚出头的人,咋一看就像个八九十岁病入膏肓的老头子。2002年7月的一天晚上,我特意买上两瓶好洒,包上几包干菜去找王二巴喝酒。三碗下肚,王二巴醉眼朦胧,语无伦次,继而泣不成声。待他哭够了,才语重心长对我打开话闸子:“六斤,这么多年来,你常来看我,不是送东西就是给钱,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无非是想从我口中套出些话而已。唉!现在我已是快入土的人了,也不怕你怎么看,怎么想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本来我们是发过誓的,只能带进棺材里去,好在其他人都走了,既然你不达目的不罢休,那我就把当年你二叔我们干的事给你说说吧。

人啊,哪个不想踏踏实实过日子,可我们没你们的福气,吃穿不愁。那年头,苦死累活也吃不上几顿饱饭。你应该还记得何麻子吧?我说:“记得,就是八六年在山上放牛摔死的那个。”何麻子不是摔死,是大烟瘾犯受不了,故意跳崖死的。他藏的那点货七五年就吹完了,烟瘾上来生不如死,好在他儿子有本事,偷偷买了些又给他吸了十来年。后来,国家管控得紧就再也买不到了,他跟我说过好多次,说不想活了,他出事的地方我去看过,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来是自杀。何麻子是我们的头,解放前他家是富农,而我们很穷。何麻子这人仗义,从来不嫌弃我们,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有我们的份,慢慢的我们也就成了难兄难弟。后来,何麻子他爹死了,日子也不好过了,他还沾染上吃、喝、嫖、赌的恶习,那点家财哪够他挥霍,两三年后,仅有的那点田地都被他卖完了。他妈被他活活气死,老婆孩子随他饥一顿饱一顿,眼看全家都得饿死,我们于心不忍,便邀约起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来帮他贴补家用。钱来得容易,我们的心也慢慢变野了,吃喝玩乐、坑蒙拐骗,附件村寨里日子没法过的、逃壮丁的纷纷加入我们的团伙。随着人数的增多,开销也大了,为解决大家的日常开支用度,我们决定干大事。众人东筹西借花了二百块大洋买了把盒子炮和三支鸟铳,从此干起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勾当。初入伙时我们也就十来个人,临解放前发展到三十多人。为确保团伙作案的保密性,我们每个人入伙前都要喝鸡血酒对天发誓:“出卖兄弟灭我全家,兄弟不测为他父母养老送终。”所以,我们这个团伙纪律严明,义气用事,有福同亨,有难同担,关系比亲哥弟还铁。椎栗树吴常保中途想退出,就被大家用绳子勒死丢进豹子洞,毛竹箐张发贵在界牌抢劫中被地主洋枪打死,我们每年给他父母养老钱。我们团伙作案时,对外称出门做生意,抢劫对象一般分为三类:抢地主叫做牛生意,抢富农叫做猪生意,抢一般的人家则叫做鸡生意,表面看来就是东边买来西边卖,赚取差价的意思,因为那时候干这行的人不少,大家都成群结队而去,缕缕行行回来,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若有人员伤亡就说遇到土匪,那年头这是再普遍不过的事,家人也就见怪不怪。我们的作案范围大多在新平境内,最远到双柏、镇沅、景东。作案时戴头套,操外地口音,被抢的对象根本辨不出我们是哪儿的人。

初试身手时,抢三家村富农康有才,子夜时分,把康家老老少少控制起来,逼康有才,这家伙挺硬气,皮带抽、棍棒打都不说出钱藏在哪儿。还是你二叔有办法,用棕皮把他的头包起来,再淋上核桃油放火烧。康有才他妈才乖乖把埋在火坛下装有银元的土罐挖出来。还有一次差点失手了,我们计划到镇沅樟盆作案,路上遇到七、八个赶着十多匹驮马的小马帮,途中在五省庙休息。大家知道马帮从内地去打洛,商人一般都要带大量现金,目的是收购烟土出来贩卖。大伙一商量,决定动手。何麻子掏出盒子炮瞄准领头的一枪毙命,其余的吓得四散而逃,我们轻而易举获得几百块花钱。正当大家高高兴兴往回走时,新化杨和顺鬼鬼祟祟跟踪而来,他认出何麻子,忙赶上前跟何麻子打招呼:“何大哥,是你们啊!你看大家都是熟人,能不能把我的200块本钱还我,我保证不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何麻子也与他打起哈哈:“兄弟,大水冲了龙王庙,好说好说”。他一边要施三还钱,一边暗示我们把他干掉,罗八和你二叔趁他数钱的机会,用棕绳从背后把他勒死,抛尸荒野。我们平时作案是有明确分工的,上营盘胡开明、万世荣专门负责寻找抢劫目标,他俩的活动经费也最多。任务就是在戛洒街、河边街、丫口街天寻找卖牛卖马之人,成交后就跟踪到此户人家的住地,然后通知大家行动。这样的小打小闹虽然没什么大风险,但来钱少。后来,要求他俩借街天赶集的机会与南来北往的生意人喝酒吃饭拜把子,探听当地富户情况。有了目标,他俩装成生意人到实地踩点,待时机成熟后便采取行动。三角田谢朝云、王张保则在村子出入口放风,抢劫时遇到当地团丁、乡保来救援就鸣笛,听到笛声大家按既定路线迅速撤离。至于抢与不抢的决策权则由何麻子、罗八、你二叔和我定夺。帐归何麻子和施三管,他俩曾读过几年私塾,喝过墨水,每次收入扣下十分之一的储备金后,一律平分。你二叔和我牛高马大,腿脚快,负责断后,我俩一人拿一支鸟铳。何麻子挎盒子炮,罗八也带支鸟铳,他俩负责每次行动的具体方案。

王二巴喝了口茶,顿了顿,避开我的眼神说:“其实你二叔的死我也有责任啊!那时候我已经结婚了,你二叔还未结婚,不懂男女之事。我年轻时好这口,你知道我为什么经常打我老婆吗?她嫌我脏,不愿意与我同房。行动中你二叔和我负责断后,恰好给了我机会,大家每次作案时都要把家中的成年男女捆绑起来,直到众人撤离几分钟后我俩才能离开。遇到有姿色的女眷,我就让你二叔看管住其他人,乘机把女人弄进房内,看到这些女人因怕死而乖巧顺从的样子,让我欲罢不能。有次在双柏大麦地抢一富农,其他人都跑了,就剩刚结婚的小俩口睡过头被我们捉住,众人走后,我便当着他男人和你二叔的面在房内强奸她。待我弄完后,见你二叔也有了生理反应,便教他行男女之事,从此以后,你二叔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每次抢劫只要有年轻女性,都要行苟且之事。耽搁一二十分钟,按我们平常作案的速度已走出三五里路了。这种反常举动引起了何麻子的怀疑,质问我俩为什么撤离得这样慢?因为大家亲如兄弟,也就照实说了。何麻子痛斥道:“玩女人哪里玩都可以,但决不能在抢劫地点玩!”说归说,做归做,面对我俩的执迷不悟,他也无可奈何。”

我们靠打家劫舍过日子,也是被逼出来的。四几年打小日本那会儿,官府搜刮得厉害,三老爹(新平土皇帝李润之)组织“滇南抗日自卫大队”,三天两头摊派门户款、收自卫队捐和派购军鞋、毛毯等,让我们捉襟见肘的生活雪上加霜,这种没有盼头的日子让众人心里十分煎熬,都迫切希望改变现状。初次行动尝到甜头后,大家便一发而不可收,按何麻子的说法叫“弱肉强食丛林生活法则”。到四九年闹起了共产党,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景东梁星楼扯起“共革盟云南西南人民自卫军”旗号,镇沅洪启智、新平三老爹、双柏苏华堂闹起假“解放”。他们为了各自的利益,今天联合,明天翻脸,大战小战不断,社会动荡不安。当时,就我们这点人枪出门行动纯粹是自寻死路,只得乖乖呆在家里静观时变。几个月按兵不动,真有点度日如年的感觉。三月下旬的一天,万世荣来报,丫口街地主杜心彪儿子参与赌博,欠下三老爹手下大队长杨继明不少钱,正卖田地筹钱,听说现在已收了好几百了,要我们商量下干不干。我们听说过杨继明是个心狠手辣的土匪,要知道是我们干的,大家肯定一个都活不了。不干吧,又实在是憋不住,于是决定赌一把。为绕开三老爹的地盘,我们提前两天从戛洒坝绕走发启、纸厂、小坝多、大坝多进嵩安乡。第二天夜晚便抵达丫口街杜心彪家。杜心彪为了还赌债也是拼了,被我们吊在梁上打得死去活来都不肯说出钱藏在哪儿。鸡叫两遍的时候杜家周边乱枪响起,大家奋不顾身逃命,这一次因我们在明处,杨继明的队伍在暗处,武器又好,我们吃了大亏,放风的谢朝云和王张保首先被杀,撤退过程中大家都习惯往一个方向跑,目标太大,一下子又被摞倒四五个,新鱼塘马继成和徐家寨徐发寿带伤跑了几里路后也不行了,求何麻子和你二叔送他们上路,何麻子和你二叔流着泪各自瞄准他们的脑袋扣动扳机,解除了他们的痛苦。经此劫后,大家胆颤心惊,萎糜不振,再不敢提出门抢劫的事了。

1950年5月中旬,新平发生土匪暴动,三老爹的侄子李崇安命令各乡保长,到处抓捕枪杀共产党领导干部和工作人员,一时闹得人心惶惶。几伙外地强盗乘机冒充李祟安手下,明目张胆在附近几个村寨抢劫。每每听到这些消息,我们既兴奋又激动,毕竟一年多不出手了,大家心里都痒痒的。5月下旬的一天,胡开明、罗八我们三人相约到戛洒街吃牛汤锅,在街上遇到他的拜把兄弟镇沅九甲人余永忠等人赶猪出来戛洒街上卖,听说镇沅那边也乱,几乎天天有抢劫事件发生,大多村民夜里都不敢在家里睡了,只有地主富农财多累主,不得不雇几个人看家护院,可那些看家护院的哪个肯卖命,一听到枪响跑得比主人还快。余永忠的一席话让我想起九甲地主舒庆鹏,我们早几年就策划过抢劫舒家,就因舒家寨子人多,怕失手而一直不敢动手。于是假装夸奖九甲舒家的房屋建筑漂亮,就此探听舒家的近况。得知舒家两个儿子已在战场上阵亡,家里仅剩一个智力低下的儿子和一个尚未出嫁的闺女时,我内心狂喜不已。赶街回来的当晚,罗八、胡开明和我便把你二叔和何麻子找来商量,起初何麻子不同意,认为这年头出门风险太大了,经不住我们四人的死缠烂打,便发誓最后干一回,从此金盘洗手。其实,我们那一次的行动还是算顺利的,因那晚月明天高,刚进村子狗便叫起来,我们发现不少村民都往后山跑。到舒庆鹏家只有舒庆鹏这老头子还躺在床上,我们稍一用刑这老头便受不了了,把藏在腌菜坛里的几百块银元倒出来。我和你大伯一走出舒家大门便听到场院下的菜地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蹑手蹑脚近前一看,原来是舒家未出嫁的闺女。风月场所混了这么多年,我们还从未见过如此标致的女人,你大伯和我会心一笑,把她拖进屋,先把舒老头子锁进房中,然后再轮奸他女儿。我是逃出来了,可你大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见我们毫发无损回来,唯独不见你大伯的身影,你奶可不答应了,天天到何麻子家闹,要我们还她的二双,何麻子无奈只得把我们这些年干的事和盘托出,你奶一听,拿上你二叔的那一份份子钱再不敢出声。后来听胡开明讲,余永忠出来赶街又遇见过他,说他们九甲的舒家也被贼抢了,还糟蹋了舒庆鹏的女儿,贼人受伤落单被村民乱棍打死一个,舒庆鹏气不过,把他的作案工具都割了下来,并请人把尸身抛下红石崖喂豺狗去了。说完这些,王二巴长长叹了口气,然后呆呆看着早已熄灭的火塘,继而向我挥挥手,示意我回去。

到家了,躺在床上回想王二巴说的一席话,内心五味杂陈,整晚翻来覆去睡不着,天将亮了才迷迷糊糊睡去。早上七点多钟,突然被村里的一阵鞭炮声吵醒。在我们农村有个习惯,除了春节,平时是不放鞭炮的,除非哪家办婚事或死了人。这样一想,估计没什么好事,匆匆披上衣服爬上房顶一看,一股青烟从王二巴家位置飘起来,随着烟雾的升高慢慢飘散开去。见此情景,我三步并作两步向王二巴家跑去。此时,王二巴住的碓房外已围了不少乡邻,大家纷纷在议论王二巴的死因。我拔开众人走进屋内一看,王二巴已安详地坐在火塘边的小靠椅上死了,那凶神恶煞般的面孔变得慈祥了好多,其家人正商量该如何把他僵硬的尸身弄直放进棺材。而我则像泄了气的皮球,心里不由哀叹:“家有家的秘密,人有人的隐私。王二巴啊王二巴,我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多年努力换来的竟是一段羞于启齿的家丑,你倒是释然了,而我呢?也许便是一生不能说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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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禚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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