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林澈眼神微动，望向祁晚晴办公室的方向。透过玻璃，能看到她专注工作的侧影，一缕碎发垂落，冷冽而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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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张成压低声音，“听说祁总下周去欧洲谈并购，至少两周不在公司。”

林澈眼神微动，望向祁晚晴办公室的方向。透过玻璃，能看到她专注工作的侧影，一缕碎发垂落，冷冽而夺目。

那一刻，他眼中情绪翻涌——痛苦、眷恋、挣扎，最终归于决断。

“两周…够了。”林澈轻声道，更像是对自己的宣告。

张成不解：“什么够了？”

林澈收回目光，嘴角牵起一抹释然的笑：“报恩的时限。”

当祁晚晴启程飞往欧洲时，盛远顶层弥漫着一种异样的轻松。

林澈伫立落地窗前，目送那辆黑色轿车驶离。祁晚晴身着深色大衣，肌肤胜雪。即使隔着高楼，他也能想象她微抬下巴的优雅轮廓。

“不舍了？”苏倩的声音带着讥讽从身后传来。她斜倚门框，新做的指甲轻敲玻璃。

林澈没有回头，指尖无意识划过窗框：“苏秘书，有事？”

“例行检查。”苏倩踩着高跟鞋进来，随意翻看他桌上的文件，“祁总交代了，她不在期间，所有技术方案需经我审核。”

林澈嘴角微动。让一个不懂技术的秘书审核专业方案，这种屈辱他已承受三年。

“不必了。”他转身从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这是我的辞呈。”

苏倩精心修饰的眉毛挑起：“你要辞职？”

“即时生效。”林澈语气平静，“按合同需提前两周通知，我申请用年假抵扣。人事部说只要部门负责人批准即可。”

苏倩快速扫过辞呈，鲜红指甲划过纸面。她忽而笑了，带着得意：“祁总不在，我暂代负责人。”她掏出笔，在批准栏签下名字，“手续今天办妥。”

林澈点头，开始整理物品。窗台的绿植，抽屉的备用眼镜，书架的专业书籍——这些陪伴他三年的物件被一一放入纸箱。

苏倩环抱双臂，眼中闪着胜利的光：“终于想通了？祁晚晴那种女人，不是你——”

“苏秘书，”林澈打断她，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请尊重祁总。”

苏倩轻哼一声，扭身走向门口：“两小时内清空办公室，保安会来。”她顿了顿，“祁总会很高兴甩掉了包袱。”

门关上后，林澈长舒一口气。他拉开底层抽屉，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票根——十年前国家大剧院《冬之旅》音乐会的入场券，三楼看台。

指尖轻触模糊的日期。记忆回到那个雨夜，音乐学院大四的他因付不起房租流落街头，暴雨突至，行人匆匆，唯有一位白裙少女驻足聆听，在琴盒里放下了这张票。

“你的才华值得被听见。”少女说完撑伞离去，未留姓名。

直到三年前加入盛远，在新总裁欢迎会上，他才知那雨中的少女是祁晚晴。而她，显然早已忘却那个落魄的街头艺人。

“林总监，需要帮忙吗？”张成探头进来，看到纸箱后瞪大眼，“你真要走？”

林澈小心收起票根，点头：“批了。”

“就因为那个方案？”张成压低声音，“大家都知道祁总对你格外苛刻。上月王副总的方案比你差远了，她看都没看就过了。”

林澈苦笑。三年间，他的方案必遭挑剔；成功归于团队；失误由他担责。全公司皆知技术总监痴恋总裁的八卦，却无人懂他为何忍耐。

“不关方案的事。”林澈塞进最后几本书，“只是…时候到了。”

张成抱起一个箱子，犹豫道：“其实…辰星科技的许总上月又找我，问你意向。他们开的条件翻倍不止。”

林澈动作一顿。辰星科技是盛远在智能家居领域的劲敌，挖角非一日。

“帮我约许总。”他说。

张成险些摔了箱子：“认真的？那可是盛远的死对头！”

林澈环顾办公室，墙上合影里祁晚晴永远居中，他总在边缘。三年，他助她化解三次重大危机，挽回巨额损失，设计出盛远最赚钱的产品线。而她给予的，唯有冷漠与羞辱。

“十年了，该还的恩情早已还清。”他轻声道。

两小时后，林澈抱着纸箱走出盛远大厦。夕阳染金玻璃幕墙，恍如入职首日。不同的是，他未曾回头。

与此同时，飞往巴黎的头等舱内，苏倩的短信亮起：“林澈已离职，手续办妥。他终于认清配不上您了。”

祁晚晴扫过信息，嘴角微扬。她关掉手机，闭目养神。窗外云海翻腾，如同酝酿的风暴。

她不知，在她飞越欧亚的十二小时里，辰星科技官网已更新管理层：技术总监——林澈。

在辰星科技的会议室，林澈将最后一张图表挂上白板，面向核心团队。

“市场反馈显示，盛远的智能家居系统有三大致命缺陷。”激光笔的红点落在第一张图表，“其一，中央控制系统平均响应延迟0.8秒，用户感知明显卡顿。”

团队成员交换惊讶眼神。数据的精确性远超常规分析。

“其二，嘈杂环境下语音识别错误率高达23%，远逊行业水平。”林澈声音冷静，“其三，也是关键——其安防系统存在后门漏洞，理论上可绕过密码直连家庭监控。”

会议室一片寂静。CEO许诚沉吟：“林总监，数据…可靠？”

林澈取出一叠测试报告：“过去72小时，我们秘密测试了盛远在全国二十个样板间，数据吻合。”他停顿，“其中两个漏洞，是我亲手设计的。”

许诚眼睛一亮：“你早有准备？”

“初衷是为便于升级维护。”林澈声音低沉，“祁晚晴不喜欢频繁更新系统，认为影响体验。”

提及这个名字时，他喉间仍会发紧。三周过去，他以为自己平静了，但“祁晚晴”三字仍如钝器击胸。

“太好了！”市场总监击掌，“我们可以针对性反击，赶在盛远秋季发布会前推竞品！”

林澈目光扫过众人：“我需要特别小组，两周内完成解决方案。许总，我需要最高权限和预算。”

许诚毫不犹豫：“公司资源任你调配。”他意味深长地补充，“很高兴你做出了明智选择。”

林澈未回应。许诚意指他三年来五次拒绝辰星邀约，只为不负盛远，不负祁晚晴。

会后，林澈独立落地窗前。视线可及三个街区外的盛远大厦，那座他工作三年却从未被接纳的玻璃城堡。不知祁晚晴是否已知晓他的“背叛”？是否在意？

他取出钱包里那张泛黄票根。十年了，雨中的白裙少女已成商界闻名的冰山总裁，他却始终困在那场雨里。

“祁晚晴，”他自语，“这次，换你来追我的背影了。”

巴黎归来的航班午夜抵港。祁晚夏拖着行李箱穿过空旷的到达厅。她本可在欧洲多留三日，但昨夜紧急邮件打乱一切——盛远第三季度财报预测显示，智能家居市场份额骤降7%，三大核心客户转投辰星科技。

出租车上，手机涌入数十封邮件。祁晚晴越看眉头越紧。技术副总王明的邮件尤为刺眼：“辰星新品针对性极强，疑掌握我司系统核心弱点。恐有内泄。”

祁晚晴手指悬停，一个可怕猜想浮现。她拨通苏倩电话，背景嘈杂。

“林澈离职后去了哪里？”她开门见山。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呃…祁总您回来了？”

“回答。”

“他…去了辰星科技。但我按您吩咐处理好了，他签了竞业协议，我们可起诉——”

“他何时签的？”祁晚晴打断。

“离职当天，标准流程…”

祁晚晴猛地挂断。盛远离职流程确含竞业协议，但她清楚记得，三年前林澈入职是特例——彼时她忙于融资谈判，直接跳过了此环节。

“该死！”

司机从后视镜瞥了她一眼。祁晚晴深吸气，拨通法务总监：“立刻准备起诉林澈违反竞业禁止的材料，明早九点我要完整方案。”

到家，她直奔书房，从保险柜取出檀木盒。最上层是一张与林澈那张几乎相同的音乐会票根——同场《冬之旅》，一楼VIP区。

指尖摩挲票面，记忆回闪。雨夜街头，吸引她的不是琴技，而是那双绝望中带倔强的眼——像灰烬里最后一颗火星。

她留下手中门票，未料十年后重逢——新员工入职仪式上，林澈站在队尾，目光灼灼如见珍宝。

而今，珍宝背叛了她。

祁晚晴合上木盒。明日，她将亲赴辰星，看那个曾对她俯首的男人，是否敢直视她的眼。

次晨九点十五分，辰星科技大堂骚动。前台惊慌拦阻直冲而入的一行人：“抱、抱歉，无预约不可——”

“告诉林澈，祁晚晴要见他。”盛远女总裁一身黑西装，身后两名律师，气场慑人。

“祁总，这不符——”

“他五分钟内下来，否则辰星明日上头条。”祁晚晴声音不大却令大堂死寂，“你们涉嫌窃密，我有证据。”

电梯“叮”声开启，林澈走出。深灰西装未系领带，精神焕发。四目相对刹那，祁晚晴心头一震——那双曾盛满温柔的眼，只剩平静的冷漠。

“祁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林澈站定，礼貌而疏离，“有何指教？”

祁晚晴抬颌：“换个地方谈。”

“不必。”林澈微笑，“这里公平。毕竟您指控我涉嫌犯罪。”

祁晚晴示意律师上前：“林先生，你与盛远的劳动合同含竞业禁止条款，离职后十八月不得加入对手。你涉嫌违约，我们将提起诉讼。”

大堂聚集的员工窃窃私语。林澈不慌不忙从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递上：“这是我的劳动合同原件，请指出竞业条款所在。”

祁晚晴快速浏览，脸色骤变。合同末页本应是竞业协议处，一片空白。

“不可能！”她抬头，“所有高管必签此协议！”

林澈平静道：“三年前您特批我入职，跳过此流程。后来我三次提醒补签，您说…”他顿了顿，“‘这种小事别烦我’。”

祁晚晴指节攥得发白。她确有此记忆，当时正忙并购案，对提醒不屑一顾。

“即便如此，”她强压怒火，“你带走盛远商业机密已构成犯罪！”

“我带走何机密？”林澈反问，“我设计的架构？我发现的安全漏洞？还是…”他逼近一步，压低声音，“三年来我为盛远创十二项专利，项项署名团队，从无我名？”

祁晚晴呼吸一窒。她从未想林澈在意这些。在她看来，能留盛远、留她身边，已是恩赐。

“祁总，”林澈退后一步，恢复公事公办，“您若有确凿证据，欢迎起诉。恕我失陪。”他转身走向电梯，背影挺拔如松。

祁晚晴僵立原地，合同滑落。她猛然惊觉，那个永远在她身后守候的林澈，彻底消失了。

辰星大堂空调仿佛失灵。祁晚晴感到热流冲顶，嗡嗡耳鸣。同事目光如针，刺向她突然敏感的自尊。

“你蓄谋已久？”她低声逼问，字字切齿，“装忠诚，就为今日？”

林澈面无表情：“祁总，我以为您至少知道我不违法。”

这话如掌掴。三年间，她确未将林澈放心上，记不得他负责何项目。在她眼中，他始终是雨中需施舍的艺人，用迷恋目光追随她的下属。

“法律是底线。”她提高声量，“道德呢？良心呢？盛远培养你三年，如此报答？”

大堂窃语四起。林澈眉头微蹙即展。他取出手机播放录音：

“……林澈已离职，手续办妥。他终于明白配不上您了……”苏倩谄媚声清晰传出。

祁晚晴脸色煞白。这是她昨日收到的语音。

“祁总，这便是您所谓的‘培养’？”林澈暂停录音，“三年，十二项专利，挽回近两亿损失，您予我的最高评价不过‘不算太差’。”

他近前一步，声轻仅她能闻：“最讽刺的是，直到昨日，我电脑密码仍是您救我那天的日期。”

祁晚晴呼吸一滞。她未想林澈记得雨夜，更未料他如此纪念十年。

“够了！”她后退，“此事没完！盛远必究！”

“随时恭候。”林澈微颔首，转身离去，背影如出鞘之剑。

祁晚晴呆立，直到助理轻触她臂：“祁总，媒体在外…”

她瞥见玻璃门外相机闪光。若此时狼狈离场，明日头条将是《盛远总裁踢铁板，前员工反戈一击》。

“走侧门。”她咬牙命令，高跟鞋敲击出愤怒节奏。

黑色轿车后座，祁晚晴狠狠解开西装顶扣。车窗外辰星Logo刺目。

“回公司，召集法务部全体会议。”她吩咐助理，随即拨通苏倩电话，“查清林澈在盛远接触的所有项目资料，尤其智能家居核心设计！”

挂断，她靠向椅背闭目。一段记忆浮现——去年冬，林澈确曾拿文件至她办公室。

“祁总，人事部提醒补签竞业协议。”他立于桌前，眼含期待与不安，“这对保护核心技术重要。”

彼时她在忙？正与欧洲客户视频。她头也未抬，不耐挥手：“小事别烦，放桌上。”

后来文件去向？她毫无印象。如同不记得他为她熬的通宵，不记得他递上咖啡的精准温度，不记得他眼中令她不适的光芒……

“祁总，到了。”助理声打断思绪。

盛远顶层，法务部全员待命。祁晚晴环视会议室，声冷如冰：“我要林澈付出代价。”

法务总监拭汗：“祁总，现有证据难证林总监——林澈带走商业机密。除非找到他窃取文件的铁证…”

“那就找！”祁晚晴一掌击桌，“查他电脑记录！邮件往来！离职前接触的所有文件！”

会议两小时，仅制定苍白应对方案。祁晚晴回办公室反锁门，首次尝到陌生无力感。

窗外华灯初上。她目光不自觉飘向三街区外同样灯火通明的大厦——辰星科技。林澈此刻在做什么？是加班研究如何重创盛远，还是与辰星高管庆贺首胜？

她点开林澈在盛远的工作记录。系统显示：三年处理473项目，提交1026份报告。数字令她愕然——她从未意识他负荷如此之重。

随着浏览深入，她眉头愈锁愈紧。去年融资危机，是林澈连夜说服资方注资；前年产品曝安全漏洞，是他带队三日不眠修复；半年前父病危住院，是他默默接手所有紧急工作……

祁晚晴猛合电脑。这些事她记得，却从未与林澈关联。在她看来，那仅是员工分内事，何来背后心血？

夜深，祁晚晴独自驱车至辰星楼下。十七楼一扇窗仍亮灯。她鬼使神差停车，仰望那方光亮。

“就看他在忙什么…”她自语，拨通尘封的林澈私人号码。

电话接通：“祁总？”声带疲惫与讶异。

“我在你公司楼下。”她直截了当，“谈谈。”

沉默数秒，电话那头轻叹：“稍等。”

十分钟后，林澈现身楼前。脱了西装外套，白衬衣袖卷至肘，露出利落线条。祁晚晴忽觉，原来他有这样好看的臂肌——三年间，她从未真正注视过他。

“电话里不能说？”林澈立于两米外，语气平静。

祁晚晴深吸气：“今日之事，是我考虑欠妥。”

林澈挑眉，显未料她道歉。

“但你要明白，”她续道，“盛远不会坐视市场份额被蚕食。若你愿回，条件随你开。”

月光下，林澈神色难辨。良久，他轻笑：“祁总，您是否忘了，当初是谁批我离职？”

“那是苏秘书——”

“是您。”林澈截断，“您默许一切。三年，我在您眼中始终是那雨中需施舍的艺人。”

祁晚晴胸口窒痛。他果然记得雨夜。

“我承认过往疏忽，”她艰难择词，“但盛远确给了你平台…”

“平台？”林澈突笑，笑容锋利，“您知辰星为何愿付三倍薪？因他们见我真实价值，而非您眼中‘痴心妄想的穷小子’。”

祁晚晴欲辩无言。她确如此看待林澈——一个因年少恩情痴缠她的追求者，一个可有可无的下属。

“十年了，祁总。”林澈声转柔和，“雨夜您给的票，我用三年加倍偿还。如今，两清。”

他转身欲离，祁晚晴下意识抓住他腕：“等等！”

肌肤相触，两人同震。林澈腕部温暖有力，脉搏在她掌心跃动。这是他们首次肢体接触。

“还有事？”林澈轻抽回手。

祁晚晴绞尽脑汁寻挽留之辞，终只问出无关紧要的问题：“为何选辰星？以你能力，可选更佳平台。”

林澈凝视她许久，久到祁晚晴以为不会得答。最终，他轻声道：“因为唯有站在您对立面，您才会真正看见我。”

言毕，他转身没入楼内光明。祁晚晴独立原地，夜风吹乱发丝，亦吹乱她一贯冷静的心。

回至车上，她拨通人事部：“明早，我要林澈在盛远三年完整的绩效与贡献评估。”

挂断，她望向十七楼那扇仍亮的窗，隐约可见伏案身影。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蔓延——她首次惊觉，自己或犯下无可挽回之错。

盛远顶层会议室，祁晚晴将一叠文件砸落桌心。

“看看！这是辰星上月从我们手里撬走的六个核心客户！”她冷冽目光扫过在场高层，“谁能解释？”

会议室死寂。市场部负责人冒汗，技术副总监王明佯装研究文件，苏倩不识相插嘴：“祁总，这定是林澈带走客户资料！我们得立刻——”

“闭嘴。”祁晚晴一记眼刀令苏倩噤声，“王总监，你的团队毫无察觉？”

王明擦眼镜：“这个…辰星的新品针对性太强，完美避开我们优势直击软肋。尤其安防系统漏洞，我们自己都未发现…”

“漏洞？”祁晚晴眯起眼，“什么漏洞？”

“就是…呃…”王明调出技术报告，“智能门锁的后门程序，特定频率声波干扰可绕密码。”

祁晚晴凝视报告上复杂代码，右下角标注发现于三月前——林澈离职前最后项目。署名“技术部团队”，无林澈之名。

“修复了？”她声忽平静得骇人。

“还、还在测补丁…”

“三天。”祁晚晴竖三指，“要么修复，要么交辞呈。”

会后，祁晚晴独留空荡会议室，拨通一个罕用号码。

“周行长，关于辰星那笔贷款…对，听闻审批遇阻…盛远当然愿成贵行战略伙伴…”

挂断，她唇边掠过冷笑。林澈以为跳槽对手就能摆脱她影响？天真。商界沉浮多年，她的人脉与影响力岂是技术总监可比。

手机震动，公关部急讯：“林澈将代表辰星出席明日智能家居峰会，议题含‘行业安全隐患与对策’。”

祁晚晴指节收紧。这标题直指盛远。她速回：“安排媒体全程跟拍，我要他每字每句。”

次日峰会现场，祁晚晴坐第三排角落，墨镜遮半脸。林澈一身深蓝西装登台，会场微骚——业内皆知他从盛远跳槽内幕。

“今日谈智能家居安全盲区。”林澈声沉稳清晰，“以某主流系统为例，其安防模块存三大致命缺陷…”

祁晚晴咬唇。林澈虽未点名，但业内人士皆明指盛远产品。更甚者，他揭露的漏洞连盛远自家团队尚未完全掌握。

演讲毕，媒体蜂拥。祁晚晴闻尖锐提问：“林总监，您揭露的漏洞是否基于盛远工作经验？涉及商业道德？”

林澈面对镜头，坦然道：“我所分享皆入辰星后团队独立发现。至于道德…”他顿住，“我认为企业有责向公众披露安全隐患，此乃真正职业道德。”

此言如利剑穿心。祁晚晴倏然起身，在引起注意前疾步离场。

回公司，她急召危机会议。技术部汇报修复进度，公关部拟回应，法务部再研起诉林澈可能。盛远如临大敌。

“祁总，记者问我们对辰星技术总监言论的回应。”公关总监小心翼翼。

祁晚晴紧盯屏幕上林澈演讲回放，他自信从容与在盛远时判若两人。

“就说盛远始终以用户安全为先，所有产品通过国际认证。对竞争对手不实指控，保留法律追究权。”她冷声道，“另，联系峰会主办方，抗议辰星利用专业论坛不正当竞争。”

会议至深夜。众人散尽，祁晚晴独至林澈旧日办公室。房间空置，人事部尚未安排新主。

来源：开心小兔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