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昨天还在病床前握着我的手说要照顾我一辈子的老伴,今天就躺在了殡仪馆的冰柜里。
你赶紧收拾东西滚出去!"
张伟东指着门口,眼中满含怒火。
我颤抖着双手,紧紧攥着那张银行卡,这是德福走之前塞给我的唯一念想。
昨天还在病床前握着我的手说要照顾我一辈子的老伴,今天就躺在了殡仪馆的冰柜里。
"这房子是我爸的,跟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张伟东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着。
刘芳站在一旁冷笑:"早就该走了,占着我们家房子这么久,还想赖着不走?"
我看着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家,墙上还挂着我和德福的合影,茶几上放着他昨天还在用的水杯。
眼泪模糊了双眼,我什么都没说,默默走向卧室开始收拾行李。
手里的银行卡冰凉冰凉的,上面还带着德福手心的温度。
我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也不知道这张卡能不能支撑我剩下的日子,但这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
谁能想到,三年后的今天,当我再次站在银行里时,会因为这张卡而彻底"懵了"。
01
三年前的春天,我还住在老旧的筒子楼里,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下楼买菜时和邻居们唠几句家常。
自从老伴走了五年后,我一个人的生活过得简单而孤独。退休工资不算多,但一个人吃饱穿暖还是够的。
那天下午,我正在楼下的小花园里晒太阳,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头走了过来。他穿着干净的中山装,手里拎着个小马扎。
"大姐,这位置有人吗?"他指了指我旁边的空地。
"没人,您坐吧。"我朝他笑了笑。
他在我身边坐下,我们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他叫张德福,今年六十八岁,老伴走了三年,儿子张伟东在城里做生意,平时很少回来看他。
"一个人在家也挺没意思的,"德福叹了口气,"做饭都懒得做,经常就是泡个面条对付一顿。"
我心里一动,这不就是我现在的生活状态吗?
从那天开始,我们经常在小花园里见面聊天。德福是个很有趣的人,年轻时当过兵,后来在工厂里做车工,肚子里有很多故事。
慢慢地,我们开始一起买菜,一起做饭。德福的手艺很好,特别是他做的红烧肉,香甜软糯,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秀云,你觉得我们这样下去怎么样?"有一天晚饭后,德福突然问我。
我的脸刷地红了,虽然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但听到这话还是会害羞。
"我们都是孤单的人,与其两个人分别孤单,不如在一起相伴。"德福认真地看着我,"我不求什么名分,就是想有个人说说话,一起吃个饭。"
我想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
就这样,我搬进了德福的家。那是一套八十平米的两居室,虽然装修简单,但收拾得很干净。德福把主卧让给我,自己睡在次卧。
搬家那天,张伟东回来了。他是个中等身材的男人,穿着名牌衣服,开着一辆黑色轿车。
"爸,这位是?"张伟东看着正在整理东西的我,眉头微皱。
"这是王秀云,以后我们就住在一起了。"德福介绍道。
张伟东的脸色瞬间变了:"爸,您这是要干什么?"
"找个伴呗,一个人太孤单了。"德福显得很坦然。
"您要找伴可以,但是住在一起..."张伟东看了看我,"这不太合适吧?"
我感到很尴尬,想要离开,但德福拉住了我的手。
"伟东,我和秀云都是成年人了,我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德福的语气很坚定,"而且我们也不是为了你的房子,秀云有自己的房子,有退休工资,她图我什么?"
张伟东还想说什么,德福已经转身进了厨房:"行了,别说了,我去做饭,晚上你们留下来吃饭。"
那顿饭吃得很尴尬。张伟东和他媳妇刘芳全程都没怎么说话,匆匆吃完就走了。
"德福,要不我还是搬回去吧,"那天晚上,我对德福说,"我不想让你和儿子关系紧张。"
"别胡思乱想,"德福握住我的手,"伟东就是一时接受不了,过段时间就好了。再说,我这把年纪了,还要看儿子脸色过日子?"
02
搬到德福家后,我们的生活过得很充实。
每天早上,我们会一起去附近的公园晨练。德福身体不错,太极拳打得很好,在他的带动下,我也学会了几套简单的动作。
上午回来后,我们会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德福很会讲价,总能买到最新鲜最便宜的菜。他说这是跟他过世的老伴学的,以前都是老伴管家里的账,他就负责赚钱。
"其实我挺对不起她的,"有一次德福对我说,"结婚这么多年,我很少陪她逛街买菜,现在想想,这些平常的事情其实挺有意思的。"
我理解他的心情,因为我也有同样的遗憾。我和前夫感情很好,但他走得太突然,很多话都没来得及说。
下午的时候,我们会在家里看电视,或者德福会给我讲他年轻时的故事。他当兵的时候去过很多地方,见过不少世面,讲起来总是生动有趣。
晚上,我们会一起看新闻联播,然后早早休息。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我们一直分房睡,彼此都很尊重对方。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平静,也很幸福。我觉得自己又重新活过来了,不再是那个在筒子楼里孤单等死的老太太。
但是,张伟东显然不这么想。
他开始频繁地回家,每次回来都会找各种理由挑刺。有时说我做的菜太咸了,有时说我把家里弄得太乱了,有时甚至会说我用水用电没有节制。
"爸,您看这水费,比以前翻了一倍!"张伟东拿着水费账单质问德福。
"多一个人当然多用点水,这有什么奇怪的?"德福不以为然。
"那电费呢?还有天然气费?这些都要钱的!"张伟东显得很激动。
我听了很不舒服,主动说道:"伟东,这些费用我来出吧。"
"不用,"德福一口拒绝,"你是我请回来的,这些费用本来就应该我出。"
张伟东的脸色更难看了:"爸,您这是什么意思?还'请回来的'?这是我们家,不是旅馆!"
"够了!"德福发火了,"这是我的家,我想让谁住就让谁住,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父子俩大吵了一架,张伟东气呼呼地走了,临走时狠狠瞪了我一眼。
那天晚上,德福一直在叹气。
"德福,要不我还是搬走吧,"我说,"我不想让你们父子反目。"
"不行,"德福坚决地摇头,"秀云,你不能走。我这辈子做过很多错事,但和你在一起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事情。"
他握住我的手,眼中有些湿润:"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被感动了。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这个老人,陪他走完剩下的路。
03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德福的感情越来越深。
他会记住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每次买菜都会特意买我爱吃的番茄和鸡蛋,因为他知道我最拿手的菜是番茄炒鸡蛋。
我也会留心他的喜好。他有糖尿病,不能吃太甜的东西,所以我做菜的时候会特别注意少放糖。他的血压有点高,我就经常提醒他按时吃药。
我们就像真正的老夫老妻一样,相互照顾,相互关心。
但是张伟东和刘芳越来越频繁地回家,而且每次都会带来不愉快。
有一次,刘芳看到我在阳台上晾衣服,突然说道:"王阿姨,您的衣服能不能别和我公公的衣服晾在一起?我觉得不太合适。"
我愣了一下,默默把自己的衣服收了起来,单独晾在另一边。
还有一次,张伟东看到德福给我买了一件新外套,脸色当场就变了。
"爸,您怎么能随便给外人买东西?"他质问道。
"秀云不是外人,是我的伴!"德福很生气。
"什么伴不伴的,您又没跟她领证!"张伟东大声说道,"在法律上,她就是个外人!"
这话像刀子一样刺痛了我的心。虽然我和德福没有法律上的夫妻关系,但我们的感情是真实的。
德福也被这话气坏了:"张伟东,你给我闭嘴!"
"我不闭嘴!"张伟东完全豁出去了,"爸,您被人骗了还不知道!她就是看上了您的房子和存款!"
"你胡说八道!"我终于忍不住了,"我有自己的房子,有退休工资,我图你爸什么?"
"谁知道呢?"刘芳在一旁冷笑,"现在老年人再婚的套路多着呢,先住进来,再慢慢图谋财产。"
我气得浑身发抖,德福连忙护在我前面:"够了!你们给我滚出去!"
"爸,您清醒点吧!"张伟东还在喊,"她要真心对您好,为什么不跟您领证?还不是想要个退路!"
那天的争吵很激烈,最后张伟东摔门而去。
晚上,德福一直在安慰我,但我心里很难受。张伟东的话虽然刺耳,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我和德福确实没有法律保障,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确实什么都不是。
"德福,要不我们去领证吧?"我试探性地问道。
德福沉默了很久,最后摇了摇头:"秀云,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害了你。"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我身体不好,心脏有问题,医生说随时可能出事,"德福苦笑道,"如果我们结婚了,我出了事,你就要承担很多责任,包括我的债务。我不能这样害你。"
我这才知道,德福一直在保护我。他宁可让儿子误解,也不愿意让我承担任何风险。
"可是这样下去,伟东他们会一直找麻烦的。"我担心地说。
"别怕,"德福握住我的手,"我会处理好的。"
04
德福的身体确实越来越差了。
那年秋天,他开始经常胸闷气短,有时候走几步路就要停下来休息。我劝他去医院检查,他总是推说没事,就是年纪大了。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突然胸痛得厉害,额头上都是冷汗,我赶紧叫了救护车送他去医院。
医生检查后说,德福的心脏病很严重,需要立即住院治疗。
我在医院里照顾了他半个多月。每天给他买饭,陪他聊天,帮他擦身体。德福总是对我说,这辈子能遇到我,是他最大的福气。
张伟东当然也来医院了,但他的态度依然很冷淡。他负责和医生沟通病情,处理各种手续,但对我视而不见。
有一次,医生需要家属签字,张伟东直接越过我,自己签了字。
"医生,我是病人的儿子,她不是家属。"他当着我的面对医生说。
我感到很难堪,但为了德福,我忍了下来。
出院后,德福的身体一直很虚弱。我更加细心地照顾他,每天按时给他吃药,做他爱吃的清淡食物。
但是张伟东的态度越来越恶劣。他开始明确要求我搬走。
"王阿姨,我爸现在身体不好,需要静养,"有一天他对我说,"您住在这里不太方便,还是搬回自己家吧。"
"我照顾你爸挺好的,为什么要搬走?"我不同意。
"您照顾得再好,也比不上专业的保姆,"刘芳插嘴道,"而且您毕竟是外人,万一我公公出了什么事,您承担得起责任吗?"
我被她说得哑口无言。确实,我在法律上什么都不是,如果德福真的出了事,我连进手术室签字的资格都没有。
德福知道后很生气,和张伟东又吵了一架。
"爸,您别生气,对身体不好,"我劝他,"要不我还是搬走吧,等您身体好了,我再回来。"
"不行!"德福坚决反对,"秀云,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
他握着我的手,眼中充满了恐惧:"我怕我一个人撑不下去。"
我点了点头,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那天晚上,德福把一张银行卡递给了我。
"秀云,这张卡你收着,"他说,"里面有些钱,是我这些年的积蓄。"
"我不要,"我推开了他的手,"这是你的钱,应该留给伟东。"
"伟东不缺钱,他生意做得挺好的,"德福坚持要我收下,"这些钱是我留给你的,万一我出了什么事,你也有个保障。"
我还是不肯要,德福就一直求我,最后我只好收下了。
"里面有多少钱?"我问。
"不多,就是我的一点积蓄,"德福笑了笑,"够你安度晚年了。"
我把银行卡贴身收好,心里既感动又难过。我知道德福是在为我做最后的安排,他可能预感到自己时日不多了。
果然,就在那个寒冷的冬夜,德福走了。
他走得很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我握着他的手,感受着他体温一点点消失,心如刀绞。
第二天,张伟东就让我搬走了。
05
被赶出德福家的那天,我拖着行李箱,颤巍巍地走在街上。
三年的感情,三年的陪伴,最后换来的却是一句"外人"。我想不通,为什么血缘关系就这么重要,为什么真心相爱反而不算什么。
我回到了自己的筒子楼,那间已经空了三年的小屋。推开门的那一刻,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到处都是灰尘,显得格外萧条。
我坐在床边,拿出德福留给我的那张银行卡,默默地擦去上面的灰尘。这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也是我唯一的念想。
头两年,我一直没有去银行查过卡里有多少钱。一方面是不想打扰德福的安息,另一方面也是害怕,害怕里面的钱很少,那样我就会觉得德福对我的感情也很少。
但是生活总要继续。我的退休工资不高,一个月只有两千多块钱,除去基本的生活费,几乎没有剩余。筒子楼的房子也越来越破旧,到处漏水漏风,冬天的时候冷得要命。
我开始想,也许应该去看看那张银行卡里到底有多少钱。如果钱够多,我可以搬到条件好一点的地方,如果不够,我也能早做打算。
就这样,我熬过了三年孤单的日子。
三年后的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走进了银行。
"您好,我想查一下这张卡的余额。"我把银行卡递给了柜台小姐。
小姐接过卡,在电脑上操作了几下,然后抬头看了看我:"请问您的密码是?"
我想了想,输入了德福的生日。
"密码错误。"
我又试了试我的生日。
"密码错误。"
我开始紧张起来,如果密码不对,我就取不出钱了。我试着输入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期。
"密码正确。"小姐说道。
我松了一口气,德福果然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小姐继续在电脑上操作,然后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她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屏幕。
"请您稍等一下,我需要找我们的主管确认一下。"她说。
我心里有些忐忑,难道卡里的钱有什么问题?
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应该是银行的主管。
"您好,请问您是王秀云女士吗?"他问道。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我有些紧张。
主管又核对了一下我的身份证,然后对我说:"女士,关于这张银行卡,我需要和您详细说明一下情况。"
他的表情很严肃,让我更加不安了。
"这张卡里面..."主管看着电脑屏幕,似乎在组织语言。
就在这时,我看到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数字,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来源:乐观的百香果w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