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79年2月17日凌晨，广西边境的浓雾裹着硝烟，19岁的刘勇缩在战壕里，耳朵被炮声震得嗡嗡响。他摸出兜里半块压扁的奶糖——这是上海女友寄来的，糖纸上的字早被汗浸花了。突然，一声惨叫炸开：“妈呀！我中弹了！”刘勇扭头一看，同班的王大个捂着大腿满地打滚，血从指缝

文| 八把刀

编辑| 八把刀

——【·前言·】——

炮火中的捣蛋鬼

1979年2月17日凌晨，广西边境的浓雾裹着硝烟，19岁的刘勇缩在战壕里，耳朵被炮声震得嗡嗡响。他摸出兜里半块压扁的奶糖——这是上海女友寄来的，糖纸上的字早被汗浸花了。突然，一声惨叫炸开：“妈呀！我中弹了！”刘勇扭头一看，同班的王大个捂着大腿满地打滚，血从指缝里汩汩往外冒。

“嚎啥嚎！再嚎子弹全招来了！”刘勇一脚踹过去，没想到脚底打滑，两人骨碌碌滚下山坡。等停下时，他们竟掉进越军战壕的死角。头顶传来叽里呱啦的越南话，刘勇一摸腰间，轻机枪还在！他啐了口泥，踩着王大个的肩膀翻进战壕，正撞见三个越军蹲着啃压缩饼干。

“老子请你们吃花生米！”刘勇扣动扳机，子弹贴着越军钢盔擦出火星。有个越军吓得把饼干塞进鼻孔，被刘勇一枪托砸晕。等战友们冲上来时，这个“捣蛋兵”已经端着机枪，像赶鸭子似的把战壕扫了个通透。炊事班长老李头后来说：“那小子浑身是血，笑得跟年画里的门神似的！”

1958年江西九江的夏天，8岁的刘勇光着脚丫蹲在铁轨旁。他刚把青蛙塞进教书先生的茶缸，就被追得满街跑。“小兔崽子！”父亲举着皮带追到江边，却见儿子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半晌才从芦苇丛里冒头，嘴里还叼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

这样的场景持续到1978年。父母平反回城那天，20岁的刘勇正带着一帮小兄弟在码头打架。父亲把入伍通知书拍在桌上：“再混下去你就废了！”刘勇吊儿郎当地嚼着甘蔗：“当兵？行啊！我就稀罕真刀真枪干仗！”

枪林弹雨炼真金

新兵连的晨哨刚响，刘勇就被班长揪着耳朵拎出被窝——他又把臭袜子塞战友枕头下了。连长叶祖权却盯着训练场上的单杠发愣：那个吊儿郎当的小子，竟然连续做了27个单杠大回环！

“这小子是块打仗的料！”叶连长破例让刘勇当机枪手。果然，实弹射击时，刘勇能把轻机枪架在树杈上，三连发全中靶心。炊事班长老李头偷偷给他塞鸡蛋：“多吃点，将来准是赵子龙转世！”

1979年2月，部队开拔前夜。刘勇蹲在猫耳洞里写信，钢笔尖戳破了信纸：“小芳，咱分手吧！我要去干大事了……”话没写完，眼泪吧嗒掉在“光荣弹”上。

总攻那日，刘勇所在的4连像把尖刀插向303高地。越军的迫击炮把山石炸得乱飞，刘勇突然发现排长趴着不动了——弹片削掉了半个脑袋。他红着眼蹦起来，抄起三挺机枪摆成三角形，这边打两梭子，那边扔颗手榴弹，硬是打退四波反扑。战后清点，他一个人就用了1200发子弹，枪管烫得能烙饼。

最险的一回是在14号高地。越军重机枪“哒哒哒”封住山路，冲上去的战友像割麦子般倒下。刘勇猫腰绕到侧面，刚露头就被子弹擦破耳朵。他灵机一动，把军帽挑在树枝上晃悠，趁敌人扫射的空当，一个滚翻贴近碉堡。

“去你娘的！”刘勇对准射击孔就是一梭子，却听“当当当”全打在钢板上。越军调转枪口，子弹追着他屁股打，突然“咔嗒”一声——卡壳了！刘勇趁机装死，等敌人探头查看时，他鲤鱼打挺蹦起来，枪托直接砸碎对方门牙。等战友冲上来时，他正坐在碉堡上啃压缩饼干，脚边躺着三个血肉模糊的越军。

血染的军功章

撤回国内那天下着细雨，刘勇抱着连长的骨灰盒走在队伍最前头。路过凯旋门时，他突然蹲在地上干呕——不是晕血，是想起那个被他踹下战壕的王大个。卫生员说，王大个的腿虽然保住了，但再也跳不了忠字舞。

庆功会上，师长亲自给他别一等功奖章。刘勇却溜到后厨，偷了瓶二锅头浇在阵地方向：“兄弟们，替你们喝一口！”这天他收到上海来信，小芳根本没拆分手信，反而寄来亲手织的毛衣，袖口还绣着“平安”二字。

1983年转业时，组织安排他去公安局。刘勇把通知单一撕：“老子就会打仗！”最后在消防队当了个编外队员，救火时总冲在最前头。有次化工厂爆炸，他顶着烈火背出七个人，自己烧得像块焦炭。护士换药时发现，他背上密密麻麻全是弹片疤。

2008年汶川地震，50岁的刘勇开着破面包车直奔灾区。余震中他钻入废墟，徒手刨出个女学生。记者要采访，他瞪着眼吼：“拍个球！那边还有人！”三天三夜没合眼，最后累得在担架旁打吊瓶。小护士发现，他攥着个褪色的红袖章，上面歪歪扭扭绣着“战斗英雄”。

永不褪色的军魂

2023年元旦，65岁的刘勇躺在病床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来看他的老战友掏出泛黄的战地照片，他突然睁大眼：“303高地！当时我在这棵树底下……”话没说完就剧烈咳嗽，吐出的血痰里带着硝烟味的执念。

1月4日清晨，护士发现老人静静走了，手里还攥着那枚生锈的弹壳。追悼会上，两百多个退伍兵齐刷刷敬礼，有人唱起当年的战歌：“战友战友亲如兄弟……”

送葬队伍经过消防队，新兵蛋子们红着眼列队。队长指着荣誉墙上的照片：“这是咱们的老英雄！当年在越南……”话音未落，警报骤响。一个小战士抓起头盔就冲，阳光照在他挺拔的背影上，活脱脱另一个刘勇。

出自《八把刀故事汇》丨八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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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国哥自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