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青栀产检,她没闹吧”季母气笑:她拿掉孩子出国了,后悔吗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6-27 02:00 1

摘要:上千条石沉大海的讯息,在消毒水弥漫的病房里,路人艳羡的私语如利刃刺入耳膜——

哥哥忌日那天,她出了车祸。

上百通未接来电,上千条石沉大海的讯息,在消毒水弥漫的病房里,路人艳羡的私语如利刃刺入耳膜——

"快看那对夫妻,不过是寻常产检,丈夫都寸步不离守着。"

她挣扎着掀开眼皮,熟悉的背影却如惊雷劈在心头。

那个本该陪在她身边的男子,正将另一位女子圈在怀中。

而那位女子,是她该唤作"寡嫂"的唐青栀。

手术台的无影灯刺得人眼眶生疼,冰冷的探针在宫口肆意游走,宛如万千银针同时刺入。

"呃啊——"惨叫声被手术巾堵在喉间,主刀医师的手却稳如磐石。

当吸刮器开始剥离孕囊时,冷汗瞬间浸透病号服,泪水混着血水在手术台上蜿蜒成河。

"再忍忍,马上结束。"温柔的安抚声里,她盯着天花板发呆。

直到那团模糊的血肉被装进医疗废料袋,望向窗外季清远陪唐青栀产检的身影,所有谜团豁然开朗。

抢救室的红灯熄灭良久,季清远才跌跌撞撞闯入病房。

病床上的女子形销骨立,空荡的病号服裹着单薄身躯,像被抽去灵魂的布偶。

"知知!"嘶哑的呼唤带着哭腔,骨节分明的手指慌乱掖着被角,"都怪我临时脱不开身,才让你遭这么大的罪……"

乔知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哑声道:"水……"

趁他转身倒水的间隙,纤细手指按响了呼叫铃。

护士拿着两份文件小跑进来:"先生,这是您妹妹的检查报告。"

"妹妹?"季清远执笔的手陡然加重力道,在纸张洇开墨迹,"我是她丈夫。"

护士吓得落荒而逃,乔知意却松了口气:"签了吧,别为难人家。"

男人执笔的手顿了顿,忽然俯身将脸埋进她掌心:"知知,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等你康复了,让我们的家真正完整。"

撒娇的尾音带着蛊惑,乔知意却只觉得荒谬:"不是你说要避孕?莫非是有人珠胎暗结,刺激到你了?"

季清远呼吸一滞,随即抓起她冰凉的脚踝塞进被窝:"手脚这么冷还赤脚,忘了自己体寒?"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从前是怕你年纪小伤身,现在知知长大了,该准备迎接新生命了。"

乔知意阖上眼,听着这番深情告白,忽然想起七年前那个血色黄昏。

彼时兄嫂尚在异国,暴乱中的流弹夺走兄长性命。当恶徒撕扯她衣襟时,是季清远如天神降临。

"知知别怕,我来救你了。"染血的西装裹住她颤抖的身躯,求婚戒指套上无名指时,他说:"嫁给我,余生换我护你周全。"

婚后岁月如蜜里调油,生理期的红糖水永远滚烫,结婚纪念日的惊喜从未缺席。定制礼服如流水般送进衣帽间,他总爱贴着她耳畔问:"知知喜欢吗?不喜欢再换。"

更遑论夜夜抵死缠绵时,他总要在床头柜摆满计生用品,温热的掌心抚过她小腹:"知知还小,不能让你受苦。"

她偷偷藏起验孕棒,想给他毕生难忘的惊喜。可哥哥那场车祸,不仅带走了未成型的孩子,更撕开血淋淋的真相——

"知意,你还好吗?"好友在车祸现场搀扶她时,她还在强颜欢笑。

本该出席的唐青栀杳无音讯,最该出现的丈夫踪影全无。意识模糊前,她还在安慰自己:"别让他们担心……"

直到医院长廊的偶遇,直到唐青栀隆起的腹部,直到季清远衣领沾着的香水味。此刻听着他信誓旦旦的承诺,乔知意忽然笑出声来。

"季先生。"她轻轻抽回被握住的手,"产检室在三楼,电梯左转。"

男人瞳孔骤缩的瞬间,病房门被叩响:"季总,唐小姐说心慌得厉害。"

乔知意望着他踉跄离去的背影,蜷缩进冰凉的被窝。原来所谓情深不寿,不过是精心设计的牢笼;所谓岁月静好,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幻影。

乔知意僵立在原地,瞳孔剧烈震颤着。嫂子何时有了身孕?季清远为何单膝跪地,将耳朵贴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清远,你在做什么?"她的声线带着细微的颤音。

季清远直起身时,眉眼间浸着温润笑意:"我在听小家伙的心跳声,青栀,这段日子你且安心将养。"

指节深深掐进掌心,乔知意强撑着病体坐直。这是她苏醒后首次违背医嘱,颤抖着输入那个烂熟于心的博客密码。暗夜里屏幕蓝光映着苍白的脸,她将过往三年的日志翻了个底朝天。

当"青栀"二字如利刃般刺入眼帘时,喉间突然泛起腥甜。原来这些年的缱绻情话,那个被唤作"知知"的姑娘,从来都不是她。

青梅竹马的情分,少年时互许的婚约,终究敌不过世家联姻的桎梏。她永远记得新婚夜季清远抵着她额头低语:"当然是因为爱你,我的小笨蛋。"可那场改变所有人命运的暴乱中,他奋不顾身冲进火场时,怀里护着的分明是唐青栀的相片。

哥哥战死沙场的噩耗传来时,她曾天真以为季清远娶她是责任使然。如今才恍然,这不过是场精心设计的骗局——他需要个光明正大的身份,继续守护心尖上的白月光。不愿让她有孕,不过是怕正房夫人诞下子嗣,碍了他心上人的路。

晨光熹微时,护士轻叩房门:"乔小姐,您要的东西。"

"多谢。"乔知意接过牛皮纸袋,指尖抚过"离婚协议书"五个烫金大字,与下方"胎儿死亡证明"形成刺眼对比。这场戏,她要唱得比任何人都真。

凌晨五点的医院走廊空荡寂寥,乔知意拔掉输液管,拖着病躯踉跄前行。膝盖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时,钻心剧痛反而让她清醒——这条回家路,她必须独自走完。

药箱翻出时,碘伏染红了棉签。她对着电脑屏幕深吸口气,维也纳爱乐乐团的邀请函在邮箱里静静躺着。当季清远踹开房门时,她正要点下确认键。

"知知!怎么擅自出院?"男人西装褶皱未整,目光扫过未关闭的网页时骤然阴沉,"这是什么?"

"随便看看。"她合上笔记本,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季清远忽然轻笑出声,从背后环住她时带着松木香:"在家当季太太不好么?我们可以请最好的音乐导师。"温热掌心抚上她平坦小腹,却在触及药瓶时顿住,"布洛芬?你哪里不舒服?"

管家恰在此时叩门:"少爷,老宅来电,说是……大少奶奶试管成功了。"

乔知意看着季清远骤然发亮的眼眸,胃部突然翻涌起恶心。他永远不会知道,他们共同的孩子早已化作冰冷的医学证明,此刻正躺在她包里的夹层。

加长林肯疾驰而过梧桐大道,后备箱里堆满进口母婴用品。季清远理着领带侧影俊朗,俨然是模范丈夫的模样:"以你的名义送给大嫂,她看见准开心。"

唐家老宅金碧辉煌,唐青栀一袭水蓝色旗袍衬得小腹愈发圆润。当乔知意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时,突然想起新婚夜唐青栀敬茶时,茶盏边缘未干的口红印。

"知意来了。"唐青栀抚着腹部起身,翡翠镯子滑到手肘,"快叫二婶。"

季清远突然沉下脸,攥着乔知意的手腕往前一推:"大嫂同你说话,怎的这般没规矩?"

踉跄两步撞上红木茶几,乔知意在剧痛中扬起笑脸:"恭喜大嫂。"声线轻得像是羽毛飘落。

"声音太轻,重说。"季清远端着参汤的手背青筋微凸,唐青栀却适时挽住他臂弯:"阿宴别凶知意,她身子弱着呢。"

乔知意看着男人瞬间柔和的眉眼,突然想起去年除夕。漫天烟花下,他也是这样含笑望着唐青栀,却在转身时将温热的围巾系在她颈间。原来那些缱绻情话,不过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当季清远将整箱进口奶粉搬进唐宅时,乔知意悄悄将离婚协议塞进最底层。玄关镜面映出她惨白的脸,与唐青栀红润的面色形成鲜明对比。这场三个人的电影,她终究是该退场了。

暮色四合时,乔知意攥着登机牌站在安检口。手机屏幕亮起,季清远的未接来电堆满屏幕。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五分钟前:"知知,该产检了。"

她忽然轻笑出声,将电话卡折成两半扔进垃圾桶。维也纳的雪落在肩头时,手机推送跳出娱乐新闻——季氏总裁为新婚妻子包下整座母婴商城。配图里,唐青栀无名指上的钻戒晃得人睁不开眼。

乔知意关掉手机,小提琴琴弦在掌心勒出血痕。那些错付的真心,就当是青春里最昂贵的学费。从此山高水远,她再不要做任何人的替身。

季清远紧绷的面容倏然舒展,指尖悄然划过正在拨号的急救界面。他恭顺地屈膝半跪在唐青栀身侧,指节轻缓地覆上她微隆的小腹,眉宇间漾开一抹缱绻笑意。

像是被什么念头击中,他忽然仰头看向乔知意:"真盼着咱们的孩子也能这般活泼。"言谈间竟摸出记事本,郑重其事地向旁人讨教育儿经。长辈们躲在廊柱后头掩唇轻笑,交头接耳赞他是个有福气的。

"瞧清远这股子认真劲儿,往后准是顶好的父亲。"

乔知意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目光掠过他刻意遮挡寒风的身影。未愈病体的她即便冻得瑟瑟发抖,也换不来那人半分余光——季清远的视线早黏在唐青栀身上,挪都挪不开。

直到乔知意接连几个喷嚏打破寂静,通红的眼眶泛起水光,他才如梦初醒般懊恼地捶额:"该死!怎的疏忽了。"边嘟囔边扯下西装外套裹住她单薄的肩头,"小祖宗,着凉了可怎么好?"说着将人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往旧居走去,"乖乖等着,我去熬碗姜汤驱寒。"

卧房门扉轻阖,乔知意盯着天花板发呆。鼻尖萦绕着西装上清冽的栀子香,她恍惚忆起这些年收到的生日栀子——他总说海棠妖冶,不及栀子清雅。此刻方悟,原来每朵花都藏着替身文学的隐喻。

炉灶上的姜汤终究没能等来。

赤足踩在冰凉地砖上,乔知意刚要推门,忽闻转角处传来争执声。她贴着墙根隐入阴影,听见季清远带着醉意的声线:"方才知知若有冒犯,我代她赔罪。"

唐青栀声音发冷:"阿宴,记住你已婚的身份。"

这话像火星溅进油锅,季清远突然将人禁锢在墙垣间,眼底翻涌着执念:"我娶她本就是为护你周全!可你为何远走异国两年,还偷偷用大哥的冷冻胚胎受孕!"

唐青栀挣开桎梏反手就是一巴掌:"我是你大嫂!"

季清远偏着头,指腹抚过红肿的面颊:"大哥都走两年了,忌日那日你既肯赴约,又为何拒我于千里之外?"

泪珠砸在手背,乔知意死死咬住下唇。暗处传来唐青栀的哽咽:"朝夕相对,你真能对知意毫无情意?"

"情意?"季清远嗤笑着摩挲她的腰际,"知知这昵称,不过是你留给我的念想。否则你以为,我何苦费心讨好个小丫头?"

瓷砖寒气顺着脚心直窜心口,乔知意蜷缩着抱住双膝。往事走马灯般掠过——粉刷成蜜桃色的婚房,抵死缠绵时撞翻的香薰蜡烛,皮肤上未褪的淤青……原来都是赝品对真迹的拙劣模仿。

"你究竟把知意当什么?"唐青栀的质问刺破沉默。

"床伴?工具?或是听话的宠物。"季清远的答案像把钝刀,将乔知意的心剜得鲜血淋漓。她忽然想起婚宴那日,他执意要唤她"知知",说这样才觉着故人犹在。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惨白的面容上,乔知意扶着墙根踉跄起身。行李箱轮子碾过地板的声响惊动了手机,唐青栀的短信跳出来:"明日可否陪我去灵隐寺?想为腹中孩儿和你大哥祈福。"

指尖悬在拒绝键上方久久不落。最终她还是搀着这位名义上的大嫂往山门走去,却在石阶尽头撞见季清远颀长的身影。晨雾中,他正将平安符仔细系在唐青栀腕间,恍若未觉身后人煞白的脸色。

他望见她的刹那,眉宇间掠过一丝讶异,"你怎么也来了?"

许是察觉失言,季清远匆忙找补:"昨夜着了风寒,怎的不在府中静养?"乔知意迎上他游移的视线,声线如浸寒霜:"那你呢?彻夜未归的行踪,颊边淤青的由来,还有这佛门清净地,为何会有你的足迹?"

季清远轻扯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笑意:"公司突发急务,恐扰你清梦,这才悄然离去。听闻此间古刹灵验,想为你求道平安符,倒不想撞见诸位。"说话间,他执起她的手贴向自己侧脸,"自责没护好你,便罚自己清醒,往后定当珍之重之。"

乔知意鼻尖泛起酸涩,唇畔却溢出冷笑:"好精湛的演技。"

不是触动,是彻骨的寒凉。

原来情意绵绵的戏码,竟能演得这般真切。

她缓缓抽回素手,木然道:"戏码该收场了。"

三千级青石阶蜿蜒入云,恰似季清远给予她的煎熬,沉重得令人窒息。每步踏下,皆如凌迟。无人窥见她眸中水雾,唐青栀扶着腰肢轻喘:"知意好体魄,我这等福薄之人,怕是攀不得这祈福路。"

话音未落,季清远已断然否决:"我背你上去,知知素来心善,定会代你三步一叩。"

乔知意指尖掐进掌心,喉间溢出细碎哽咽:"真会收买人心。"

甜言蜜语成了驯服的缰绳,迫使她向旁人俯首。明面上的宠溺给了她,实打实的关怀却流向唐青栀。

她屈膝跪下,望着前方交叠的背影,自嘲漫上心头:"倒像对璧人。"额间重重磕向石阶,血泪混着咸涩滚落。

及至山门,她悄然翻动季清远的祈福牌,朱漆笔迹刺目惊心——"愿与青栀结发,岁岁永相依"。

唐青栀倚在男人怀中,仍强撑着要挪步:"不妨事的,我自当……"话未说完,高原反应引发剧烈干呕。季清远竟毫不犹豫伸手承接秽物,全然不顾洁癖。

"青栀,可还撑得住?"他草草擦拭衣襟,转身又为佳人抚背顺气。

乔知意望着这幕,眼底最后星火熄灭。她暗忖:在这般偏宠面前,我的委屈竟如此微不足道。

上香时,季清远习惯性将蒲团垫在唐青栀膝下。女子作势要跪,忽而抬眸:"知意莫怪,实是身子不便。"乔知意沉默点香,火星溅落手背,灼出红痕。

"怎的这般不当心?"季清远皱眉责备。唐青栀却瞥见她裙裾渗血:"知意受伤了!"

火舌突窜,香案倾覆。季清远本能将唐青栀护在身下,自己后背烫出血泡。乔知意被浓烟呛得撕心裂肺,火舌已攀上梁柱,焦糊味混着皮肉灼烧的惨叫:"痛煞我也!"

无人应答。季清远抱着唐青栀夺门而出,徒留一句:"速速灭火!"

乔知意蜷在火场,咳得五脏俱焚。僧众破门而入时,她已气若游丝。朦胧间,熟悉声线刺入耳膜:"放开我!知意尚在险境!"

"母子平安方是紧要,这么多人,怎会见死不救?"季清远攥着唐青栀腕子,眼底猩红:"唐青栀,你站住!"

"她带伤前来,我只觉污秽。"女子冷言如刀。

乔知意浑身战栗,腕间玉镯应声碎裂。这定情信物四分五裂,恰似他们岌岌可危的情缘。

"知知……"季清远捧着碎玉转身,正见乔知意从石阶滚落。撕心裂肺的呼喊中,她坠入黑暗。

消毒水气息刺鼻,管子如藤蔓缠满全身。隐约听得护士急呼:"血包告急!"

"抽我的!"季清远踉跄挽袖。护士盯着他案底蹙眉:"上月刚为孕妇献血六百毫升,不要命了?"

"求您救她!"男人跪地哀求,泪砸在青砖上。乔知意眼角沁出清泪,心湖却再无波澜:他当真爱过我吗?

医生长叹刺破寂静:"曾有流产史,又遭火吻,这夫婿……"

答案昭然若揭。

她阖目沉思半晌,终得锥心结论:从无真情。

夜半时分,她从梦魇中惊坐而起,冷汗浸透了病号服。守在床边的季清远猛然睁眼,指尖还残留着为她擦拭冷汗的湿意:"知知,伤口还在疼吗?火势那么大,怎么不赶紧逃?"

乔知意睫毛颤动如风中残蝶,藏在袖中的双手攥得骨节发白,直到掌心渗出温热血珠。她望着男人眼底未褪的倦色,轻声呢喃:"车祸留下的旧伤,终究是拖累人了。"

季清远喉结滚动,到嘴边的质问在舌尖打了个转。他本想追问她裙摆那抹刺目血渍的来历,此刻却如鲠在喉,只化作一句沙哑的道歉:"是我没护好你。"医用棉签蘸着温水,小心翼翼润泽她干裂的唇瓣,仿佛对待易碎的瓷器。

温热触感在唇间化开时,她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句:"大叔,你心里有我吗?"季清远执棉签的手顿在半空,数秒后才绽开温柔笑靥:"小笨蛋,除了你我还能爱谁?"

可乔知意分明看见他眼底闪过的迟疑。唐青栀的名字像根刺,扎得她心脏抽痛。她翻了个身背对他,泪浸枕巾时仍听见身后窸窣响动——他正将点滴速度调到最缓,仿佛这样就能留住转瞬即逝的温存。

"我乏了。"三个字轻飘飘落在寂静病房,却让季清远如临大敌。他反复检视自己是否露出破绽,直到听见关门声才敢长舒口气。乔知意却在这时支开护士,拖着病体挪向顶楼。

VIP病房门缝里漏出的暖光,将那对璧人照得纤毫毕现。季清远无名指上的婚戒刺得她眼眶生疼,偏生他浑然未觉,正将温热的妊娠油抹在唐青栀微隆小腹。常年持枪的虎口带着薄茧,游走在那片雪肤上时,连空气都变得黏稠。

"季先生,你越界了。"唐青栀攥紧被角,婚戒折射的冷光让她骤然清醒。男人却像发现新大陆般眼眸发亮,指尖力度愈发温柔:"栀栀,你吃醋的模样真可爱。"

乔知意踉跄着后退,撞上门框的闷响惊动了房内人。季清远箭步冲来时,她已收拾好破碎的表情:"走到门口突然头晕。"她甚至替他圆了场,全然不见方才撞破奸情时的狼狈。

住院七日,季清远化身二十四孝丈夫。晨起替她梳洗时总念叨:"知意的手腕该多养养",午间推轮椅赏景必说:"医生嘱咐要晒足太阳",入夜哼着摇篮曲哄睡,自己却在她假寐后偷溜去隔壁。

出院那日,她望着季清远忙前忙后替唐青栀搬运行李,突然开口:"大嫂搬来同住可好?方便照料。"唐青栀推辞的话卡在喉间,因着男人眼底迸发的狂喜尽数咽回。

季清远亲自将她的衣橱腾出半壁江山,保姆三催四请才让乔知意回神。餐桌前,唐青栀身上的真丝睡裙如同一记耳光——那是她精心挑选的情侣款,此刻穿在旁人身上,竟比量身定做更合身。

"大嫂穿这颜色真好看。"她执起汤匙的手稳如磐石,仿佛真在称赞一件寻常衣物。倒是季清远盯着她泛白的指节,没由来地心慌。

晚膳后乔知意托辞身体不适,却在转角听见惊天秘密。"你怎能拿知意的衣物给青栀!"唐青栀的质问带着颤音。"这个家姓季,我给的才是她的。"男人声音里带着醉意,"若她痛楚能换你半分垂怜,我甘愿她受尽折磨——我想娶的从来只有你!"

瓷器碎裂声惊飞了窗外夜莺,乔知意扶着墙慢慢挪回卧室。监控屏幕里,季清远正对着泛黄合照独酌,玻璃杯映出他猩红的眼:"青栀,你何时能懂我真心?"

次日书房满地狼藉,碎酒杯与烟蒂混作一团。乔知意站在墓园前,白菊被晨露压弯了腰。花店角落飘来的对话让她血液凝固——唐青栀的声音裹着蜜糖:"清远,知意待会该来取花了。"

“季总,又来了啊,新鲜的栀子花给您留着呢,保证您夫人喜欢。” 店主热情地招呼着。

“我真羡慕您夫人,有您这样帅气痴情的先生,她一定对您死心塌地吧。” 旁边的人也跟着起哄。

只听季清远一声苦笑:“要真是这样,就太好了……”

乔知意听着他的回答,心里瞬间咯噔一下,几乎瞬间就断定,他们嘴里说的夫人,大概压根儿不是自己。

“这事儿也太离谱了吧。”她心里暗暗吐槽。

再看眼前这个在商界呼风唤雨的男人,此刻眼中却像蒙上了一层破碎的薄纱。

乔知意突然想笑,嘴角微微上扬,“我居然能忍到现在,真是佩服我自己。”

她有些佩服自己,亲眼看着丈夫对别的女人大献殷勤,居然还沉得住气。

思考了很久,她才后知后觉,脑袋里像被什么砸了一下,“或许潜意识里,我早就不爱季清远了。”

乔知意释怀地笑了笑,一直高悬的那颗心突然落了地,就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终于落地,心里轻松了不少。

“叮铃铃——”门口风铃响起,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唐青栀踏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来,脸上洋溢着笑容,“阿宴,我来了。”

看着二人熟稔的模样,店主立马阿谀奉承,“这就是季夫人吧,果然郎才女貌,般配得很。”

唐青栀双颊染上粉红,嗔怪地看着季清远,“你看这店主,乱说话呢。”

她想让他去解释,可季清远只是捂唇轻笑,显得有些少年稚气,“哈哈,这店主嘴真甜。”

眼看着店主绑好花束,乔知意心里一紧,暗道不妙,“完了完了,这下躲不掉了。”

她下意识想逃,却无处遁形。

“小姐,你的花包好了。”店主把花束递给唐青栀。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众人顺着店主的视线看去,便发现了隐匿在角落的乔知意。

“知知?”“知意?”

乔知意装傻不能,只能咬咬牙,缓缓转身,心里骂道:“这店主真是多事。”

哪料到唐青栀快步上前,抓住她的手,恰好堵在她和季清远之间。

“哎哟,知意,你怎么在这儿。”唐青栀语气急切,不知她是有心还是无意,美甲深深嵌进乔知意莹白的手心,留下一道斑驳的血迹。

乔知意吃痛,却又要顾忌她的孕肚,只能频频侧身,“你先松开我,我手疼。”

拉扯间,唐青栀不小心踩空台阶。

“啊!”她惊叫一声,因为害怕,下意识拽着乔知意向后倒去。

电光石火间,乔知意扶住桌沿,勉强站稳,“小心!”

可唐青栀却撞翻花架,喉中喊出破碎的哀吟,“啊……”

乔知意闻到一股腥气,却分不清究竟是土腥还是血腥。

地上是一片刺目的血红,她刚想呼救,却被一掌扇翻在地。

“你干什么!”她捂着脸,缓缓抬头,却对上季清远猩红的眼眸。

男人恶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如果栀栀和孩子有什么闪失,我要你拿命来陪。”

说完他便松开手,抱起唐青栀向医院疾驰。

汽车发动机的声音震耳欲聋,乔知意趴在地上苟延残喘,脖上留下一道青紫交加的指印。

白菊残破的花瓣落在她手边,溅上星星点点鲜血,衬得她满目悲怆。

在店主惊惧的目光中,她两眼一黑,彻底晕死过去。

再醒来,是在医院。

乔知意全身仿佛被卡车碾过,近乎散架。

她费力睁开双眼,却对上季清远阴鸷的视线。

“乔知意,看你闯的祸!”他怒气冲冲地吼道。

一张纸页划破她的脸颊。

乔知意有些发懵,拿起那张检测报告。

看到唐青栀流产的结果时,她瞪圆了眼,“不……不可能。”

或许是自己失去过孩子,她无法做个冷漠的看客,泪水夺眶而出。

她大口喘着气,努力让呼吸平稳下来,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大嫂,她没事吧?”

季清远眼神里满是愤怒,认定她是在惺惺作态:“你害得她没了孩子,还昏迷不醒,还有脸问有没有事!”

他猛地俯下身,掐住她的下巴,力度大得仿佛要捏碎她的下颌。

乔知意吃痛,却还是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她的孩子,是你的吗?”

季清远瞬间怔住了,脱口而出:“胡说什么,你明知道这是她和大哥的试管……”

话还没说完,乔知意睫毛轻颤,打断了他:“那刚才在花店,你为什么不和店主解释清楚?”

季清远的心脏猛地一抽,语气里满是斥责,却又透着紧绷:“你发什么疯,简直不可理喻!”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这时医生推门而入,告诉季清远唐青栀转醒的消息。

季清远毫不犹豫,立马冲出病房。

乔知意瞬间脱力,整个人重重砸进枕头里。

手机突然弹出登机提醒,只剩最后一天。

她想,是时候离开了。

短短半个月,乔知意进了三次医院。

每次,都是她孤身一人回家。

毕竟她的丈夫,从她怀孕到流产,一心一意陪着她的大嫂,哪怕孩子不属于他。

甚至把唐青栀失去孩子的错,不分青红皂白地扣在她头上。

接到大使馆的电话,乔知意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忘掉那些糟心事。

一切都很顺利,她先拿到签证,又办好值机。

看着银行卡里冰冷的数字,乔知意有些恍惚。

或许这段充满谎言的婚姻,季清远唯一的优点,就是在钱财上从不吝惜。

越是这么想,回到家后,她收拾行李的速度就越快。

乔知意环顾这间熟悉的卧室,这里曾是她和季清远无数次交颈而眠的地方。

她拆下书架的装饰,因为太过用力,手肘砸落一个花瓶,掉出一本厚厚的日记。

心下疑惑,她缓缓翻开,入眼便是季清远凌厉的笔迹。

扉页精心裱着一张情书,不出意外,主人公是他和唐青栀。

乔知意静静翻着,可手早就抖得不成样子。

日记里,几近痴狂地记录着他和唐青栀相处的每个瞬间。

十八岁,他们逃课去巴黎,在埃菲尔铁塔下一吻定情。

二十八,唐青栀另嫁他人,季清远买醉到胃出血住院。

三十那年,他向乔知意求婚,许下默默守护唐青栀的心愿。

乔知意大脑突然宕机,愣愣捂上胸口,心里想不通,为什么明明不爱了,心却还是会痛。

她把日记归回原处时,季清远推门而入,径直将她拥入怀中。

清冽的气息闯入她鼻中,他望向她时,带着浓浓的歉疚:“老婆,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我不该那么冲动,还动手打了你。”

听着他颤抖的声线,乔知意反应过来,或许是唐青栀说出了真相。

不过,她不打算接受他迟来的歉意。

她推开季清远,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知道了。”

面对她冷淡的态度,季清远有些手足无措,“知知,你还在怪我对不对?老公知道错了,这个星期,我居家办公,好好陪你好不好?”

“陪我?”乔知意轻轻垂下眼眸,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容,“你心里想的分明是唐青栀,却还拿我当借口。”

“哪有啊,知知,我真的是想陪你。”季清远急切地解释,眉头越皱越深,“你看看,这床头空落落的,我正想问问你呢。”

可他还没说完,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只听那边传来焦急的声音:“季总,唐小姐情绪很不稳定,有流产抑郁的可能!”

“什么?”季清远脑袋“嗡”的一下,瞬间木得发胀,可他还是竭力让自己保持镇静,“我知道了。”他挂断电话,喉结上下滚了滚,强扯着笑意,嘶哑着声音对乔知意说:“知知,公司有个紧急会议需要参加,等我晚点回来补偿你。”

乔知意定定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她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温柔地替他抹去眼角的泪光,“太晚了。”

“什么?”季清远挂念着唐青栀,一时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追问。

乔知意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其实她心里清楚,真的太晚了,晚到她马上就要转身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季清远刚走到玄关处,乔知意突然叫住他,“等等。”她指了指床头的礼盒,“提前祝你结婚纪念日快乐,季先生。”

“结婚纪念日?”季清远皱了皱眉,他现在满心都是唐青栀,哪还有心思去想这个,“哦,好,等我回来再看。”他笑了笑,笑容里带着敷衍,也无暇顾及她称呼里的客气疏离。

又一次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乔知意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她提起行李箱,打车前往机场。

与此同时,季清远正急匆匆地往医院赶。他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唐青栀千万别出什么事。可当他刚赶到医院,就发现楼下拉起了警戒线,人群突然爆出惊叫,“有人要跳楼!”

他定睛一看,瞳孔骤然紧缩。因为天台边摇摇欲坠的,正是唐青栀。

“栀栀!”季清远大惊失色,发疯般地向楼上跑去,“栀栀,有我在,你先下来。”

唐青栀听到他的声音,转过头,脸上满是泪痕,她笑得又疯又恨,“我活着有什么用?孩子没了,乔家承诺的股份也不会给我,我那对吸血鬼父母只会逼我嫁给老男人!”

“栀栀,别这么说。”季清远眼中的心疼愈发浓重,他一边安抚唐青栀,一边缓缓靠近,“只要你开口,什么我都能给你。”

唐青栀怔了一下,可紧接着又情绪崩溃,奋力挣脱,“可我是你的大嫂!”

“栀栀,别闹了。”季清远将她牢牢箍在怀里,“我可以把乔知意的股份转让给你,你想要孩子,我也可以把她生的孩子过继给你!”

“哎呀,你这是怎么了?”季清远看着唐青栀的脸色不对劲,刚想问清楚,就见她突然从身后掏出一把手术刀,朝着他乱挥。

“你干什么!”他下意识地躲避,可还是慢了一步,刀子扎进了他的小腹。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地面。

唐青栀也被吓坏了,赶紧扔掉刀,惊慌失措地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季清远忍着剧痛,艰难地抓住她的手,轻声说:“好好活着,我不怪你。”

说完,他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季清远躺在病床上,抢救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的,突然想起了乔知意。

“奇怪,自从那场车祸后,知知怎么就变了呢?”他心里想着。

“她以前受了点伤,都会哭着找我哄,现在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算了,先别想这些,等出院了再说。”他安慰自己,很快又昏睡过去。

住院期间,唐青栀一直守在季清远身边,照顾得无微不至。

有一天,她喂粥的时候,脖间的项链闪了一下,季清远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项链,我看着怎么这么眼熟?”他忍不住伸手去摸。

季清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很久没想起乔知意了。

“对了,知知呢?她怎么没来看我?”他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知知,你快来医院看看我啊。”季清远在微信上给乔知意发消息,可等了半天,一点回应都没有。

他又发了几条,结果都被拒收了。

“这是怎么回事?知知以前我只要受点伤,她都会哭得稀里哗啦的,这次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心里越来越不安。

“不行,我得看看家里的情况。”他赶紧打开家里的监控。

画面里,别墅空荡荡的,乔知意布置的家具都不见了,连婚纱照都被破坏了。

“这是怎么了?知知到底去哪儿了?”季清远急得满头大汗,挣扎着想下床。

“哎哟!”他刚一站起来,就摔了下来,额头磕到了桌角,伤口又裂开了。

“该死的,知知,你到底在哪儿?”他忍着剧痛,让司机把他送回家。

回到家,他一瘸一拐地爬上楼,突然想起那本日记。

他赶紧从书架上拿出来,翻开第一页,就看到风干的泪痕。

在那张他和唐青栀的合照旁边,写着一行小字:“季清远,我成全你。”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乔知意的字迹。

“管家,知知呢?”

来源:小薰故事集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