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常德会战中,日军第116师团承担主攻常德城的任务,一切进攻常德城的配属部队均由该师团统一指挥。由于国民党第74军第57师地顽强抵抗,尽管日军第116师团全力强攻,仍然进展不大,就连德山孤峰岭、河状山两处的战绩也不佳。不仅如此,特别是在常德北门外的沙港激战中,
在常德会战中,日军第116师团承担主攻常德城的任务,一切进攻常德城的配属部队均由该师团统一指挥。由于国民党第74军第57师地顽强抵抗,尽管日军第116师团全力强攻,仍然进展不大,就连德山孤峰岭、河状山两处的战绩也不佳。不仅如此,特别是在常德北门外的沙港激战中,日军死伤惨重,布上联队长被击毙。
日方资料记载: “第116师团步兵第109联队基干(布上联队)11月22日开始从北方攻占常德, 但是部队遇到防守外围阵地的敌人顽强抵抗,战况没有进展,以至于23日晚布上联队长战死。”
从11月23日起,进攻常德的日军部队由第11军“直接指导攻占常德”。并调整了部署,定于11月25日夜重新向常德城全线攻击。
这次进攻部署了3个师团:
第116师团从北方及西方全力攻击。
第3师团以一个联队基干从南方进行攻击(军直辖)。
第68师团以一个大队基干从东方进行攻击(军直辖)。
此时,常德守城部队,国民党第57师也进行了布防调整:第171团(杜鼎团)守西门和江面;第170团(孙进贤团)守西北城角;第169团(柴意新团)守东门兼东北角。
11月23日,城郊日军增至一万多人。在河湫山战斗猛烈进行的同时,黄土山方面的日军也大量增加,与孙团邓营前进据点———粟太垱、新桥、高桥之线激战,日军前后6次冲扑,均被邓营击退。至此,常德外围东、西、北三面在激战中。岩包、七里桥、沙港、白马庙、船码头、长生桥、洛路口环城郊一线主阵地与日军展开血战。
激战东郊
11月23日,日军第11军命令第68师团“以一个大队为基干从东方攻击常德城。”由日军独立步兵第65大队(即西山大队,属日军步兵第58旅团)执行这一任务,从石公庙经新民桥向岩包进犯。
由于进犯受阻,从11月23日起,日军陆续集结四、五千人,用十五、六门大炮,对着石公庙、新民桥、皇木关大堤滥轰,来势凶猛。57师第169团第3营第7、第9两个连,因连续与日军恶战了好几天几夜,伤亡较大,不得不移至鹅子港小河西岸凭借大堤据守,后撤回城区,由该团第1营接防。此时,日军在9架飞机狂轰滥炸的配合下,分五路每路五个波状队约一千人,向石公庙进犯,越过大堤,渡过小河,直扑岩包。日军向岩包周围发射了五、六十发炮弹和投下了70多颗大小炸弹。57师第169团第1营(杨维均营)死伤惨重,叶家岗一个排打得只剩一个班,排长胡德秀(广东人)死守叶家岗,营、连长带头反冲锋。
董庆霞副营长和机枪连长来汝谦带一个班冲出战壕,用手榴弹炸死日军二、三百人。虽然暂时稳住了阵脚,但终因兵力悬殊,敌众我寡,岩包失守。接着,柴意新团长带领一连预备队和其他守备部队一道,奋不顾身地向敌阵冲去,在炮兵团强大火力地配合下,经过一场激战后,又夺回了岩包。日军这次遗尸400多,很不甘心,便对岩包不惜一切代价地狂轰滥炸,东门外一带,一时又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烟雾浓照,不见天日,岩包再次失守。
11月24日至25日,日军为了配合南门向水星楼进犯,再次发动对东门的攻势。此次日军增至六、七千人,动用了40多门大炮。日军第116师团第133联队与据守东门城郊岩桥、皇木关的169团第2营(孟继冬营)发生激战。孟营凭借预构阵地,进行顽强阻击,加之城内炮火支援,乘势反攻,使日军遭到惨重伤亡。当场击毙日军500余名,缴获机枪18挺,步枪140余支,生俘日军第3师团第68联队一等兵铃木秀夫等3名,第116师团第133联队军曹山本正一等4名,共生俘7人。城内打下日机3架。使日军攻城以来遭到了第一次较大的沉重打击。
日军遭此打击后,恼羞成怒,一面出动20多架飞机每批三至四架,大炮20余门对守军阵地狂轰滥炸;一面组织步兵使用燃烧弹和毒气弹,向孟营发起全线扇形冲锋。守军工事全毁,人员伤亡过半,只得退守水巷口、四铺街防线,利用巷战工事及高房屋堵击。这一带,战前已将房屋打通相连,街口设有层层铁丝网,房内构筑有暗堡及火力点,虽然日军全力进攻,昼夜激战,但仍无法攻破。于是,日军出动飞机对水巷口到东门口一带房屋分批投掷烧夷弹及重磅炸弹,然后用40多门大炮滥轰,并施放毒气弹。在轰炸和炮击之后,便出动六、七千步兵,一边进攻,一边见屋放火,烈焰腾空,满街一片火海。这时,城内有的房屋也中弹起火。城内守军一面组织部队向城东增援,一面抽调人员抢救伤员和救火。
当时,这一带未及逃走的居民、郊区前线逃回城的农民,加上突围未成的警察,也自动组织扎制担架,参与抢救伤员及救火,与守军同生死共患难。战至25日下午3时,守军炮弹告罄,敌机乘势低飞扫射轰炸,日军也趁机增兵反扑,逐屋猛攻。守军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对日军便采取火攻的办法,逐屋点火焚烧,造成一道火墙,使日军死伤惨重,进犯受阻。
根据战斗情况,余程万再次调整战略部署,命令各部于11月26日2时前,调整作战部署:
1、第169团(欠第三营)为东门城垣守备队,右自万寿码头(含)起,经太古码头,东门至东门外,左迄东万缘桥(不含)之线的城垣核心阵地; 2、第171团为北门迄大西门间城垣守备队,占领右自东万缘桥(含)起,经北门及北门外小西门、大西门外,左迄笔架城(含)之线的城垣核心阵地,俟169团及170团将上下南门及东门附近阵地接收完毕后,再行移就新部署;
3、第170团为上下南门城垣守备队,占领右自笔架城(不含),经上南门,下南门,左迄万寿码头(不含)之线,对沅江南岸严密警备,阻敌强渡; 4、军炮兵团(欠两个营)附战防炮第一连及高射炮之一排,仍服行原防务,协助城垣各守备队之战斗,必要时军炮兵团第3营应以全力,担任右自大西门(含),经城西南角,左迄笔架城(含)间城垣之守备,协助171团作战;5、迫击炮营、工兵营、示范队担任城内街巷堡垒的占领,归迫击炮营长孔溢虞统一指挥; 6、169团第三营(欠两个连)为师预备队,控制于兴街口、文昌庙附近,通讯兵连仍以中央银行为基点,完成各部队通讯联络。
11月26日, 日军妄图一举拿下常德城,在全城东、南、西、北四门同时发起攻击高潮。
这天上午七时,日军步兵第109联队(布上联队)奉命从北门转向东门攻击,其主力与渡过水濠向城内撤退的二百多名国民党军发生激战。这二百多人因受阻不能入城,便向白鹤山方向撤
当天下午,日军步兵第109联队到达东门外,参与攻击,同样遭到惨败。
在这次战斗中,仅2天时间,打退日军24次进攻,169团孟营大部分相继阵亡,由师部程参谋指挥退守东门城楼,继续抵抗。东门外一战,日军付出了死伤1千多人的代价。
11月26日下午,守军退进城后,据城垣一带防守。
11月26日23时,正当北门外的日军猛扑的时候,东门外的日军也照北门外那种攻击法,前后扑到城基三次。有一次还带了大梯子来爬城,由于169团团长柴意新亲自上城督战,把日军击退了。这时,攻击高潮开始下降。在攻击高潮中,57师司令部附近中弹20多发。
日军电台对此次攻击高潮曾作如下广播: “敌人之抵抗极为顽强。26日欲为阻止我军之夜袭,无片刻之休息,继续炮击。敌人依据数层铁网,誓死抵抗,城壁到处都有手榴弹掷下,高八公尺之城壁,竟为一大要塞。我空军虽曾猛烈轰炸,然城内之敌,始终顽强抵抗。此次攻防战,其激烈程度,不禁令人追忆南京攻击时重庆军之战意,诚不可侮也。”日军报纸也同样刊登了以上内容。
11月26日24时,57师师长余程万来东门巡查战绩。
11月27日零时, 日军减少进攻,开始在常德城外东门盐关和西门外渔父中学等处焚烧日军尸体。在这两处冒出了两股浓浓的黑烟。
11月27日6时,日军在东门的攻城部队增加到六、七千人,大、小炮40多门,从天亮起,集中炮火和兵力又一次向东门城基发起猛烈攻击。柴意新团长带领一个连在城基上抵抗。日军一个上午用密集队冲了十多次。守军用二挺机枪左右夹击,使日军死伤惨重。其中有一次,日军三百多人,妄图从东门城基被炮火轰开的缺口中突入。这个缺口外没有护城河,原堆的路岔和铁丝网,均被炮火轰得稀烂。阻止敌人进攻的唯一障碍,是缺口外的两道壕坑和缺口内的两个碉堡。当日军冲到离缺口二百公尺的地方时,守军169团第1营副营长董庆霞和机枪连连长来汝谦带一排人冲出战壕,用手榴弹把日军炸死一大半,其余的退了下去,阵地才稳住。这一次虽然干掉了日军二百多人,但自己也只回来了七、八人。董副营长、来连长为国损躯。守军的无畏精神,使日军为之胆寒,暂时停止了冲锋。
11月27日10时,日军为了配合激烈的水星楼争夺战,东门的拉锯战达到了高潮。六、七百名日军向东门城垣发起了猛烈进攻。169团第2营第5连排长张学紧握机枪,对准前面扫射,大部分敌兵中弹倒地。可是漏网的日军却逼近城垣,开始用竹梯爬城。这时机枪的扫射已失去效力,张排长丢下机枪,率领士兵跑上城头,拿石头、木棒将登城的敌人击退,然后用手榴弹消灭城下敌人,他自己也负了伤。
奉命增援这一段城头的是潘排长率领的运输兵。这时日军又开始爬城了,到了危急的时候,连石头、木棒都来不及使用,士兵们丢下枪用手推,连跌带滚地跟几个敌兵摔在一起。
169团第3连士兵王福明担任东门城垣守备时,枪支被炸,仅有2颗手榴弹,有17名敌兵向城上猛扑,王福明不慌不忙,等敌人到了有效距离时,掷出一枚手榴弹,四名敌兵被炸的血肉纷飞,其余的仍不后退,继续扑上来,王福明拾起石头,向敌猛掷,又是三名砸得脑浆迸流,不料后面突然来了二名敌兵,伸手把他抱住了。在徒手搏斗中,王福明拉开了身边仅有的一颗手榴弹的引线,与敌人同归于尽。
余师长在日记里写道: “第169团1营3连下士王福明,今晨担任东门城垣守备,枪支被炸,身边仅有手榴弹一枚。时有敌17名,于该士所守处,向城上猛扑。王君沉着隐伏,泰然无动,及敌至有效距离,投以弹一枚,毙敌四名,余敌继续涌至,攀登高不及丈之废城,该士留其最后之一弹,而举起城上之石块向敌猛掷。一而再,再而三,敌即应石而倒者三。不竟另有敌二名绕至身后,突然奔赴,拥抱之后,竭力拖曳。王福明毫无犹豫,抽开身上手榴弹之引火,与敌同归于尽。盖于其掷一弹而留一弹时,已有此准备矣。智且壮哉!”
11月27日13时,日机在东门外误炸日军,丢下二颗炸弹,落在步兵第109联队(布上联队)附近,炸死炸伤日军盯田第9中队长以下12人,顿时造成一片混乱。
11月27日15时,日军为了加速东门的攻击,增调步兵第234联队第2大队(户田部队土屋大队)参与战斗,虽然给东门增加了军事压力,但仍然没有取得进展。
从11月26日至27日的战况来看, 日军的大部队虽然拼力抵达东门城基,但战绩不佳,且损失惨重。这里除守军的英勇奋战外,城外的地形地利于日军十分不利,也是个重要原因。由于城外街道房舍全被毁于炮火,形成一片废墟开阔地,日军无掩蔽之处,城上守军则易于发挥火力,砖石城墙构筑的掩体、火力点,比较隐蔽安全,利于据守,日军几次用云梯攻城,均被柴团长打退。日军强攻东门不下,不得不再次强攻大河街、下南门。
在常德会战中,日军在东门外发起了三次较大规模的攻击战,均被守军击退。参加这次攻打东门的,有日军第68师团第65大队(西山大队)、第40师团配属68师团的步兵第234联队第2大队(户田部队土屋大队,11月26日改由116师团指挥),第116师团步兵第109联队和步兵第133联队的一部分,总兵力一万人左右。
日方资料记载: “在通往常德的道路或堤防上埋设了很多地雷,而且据守民宅的敌人顽强抵抗,阻碍前进。越接近城墙,敌人的抵抗越激烈,根本不能沿道路前进,只能破坏民宅逐屋前进,直至27日15点左右才终于进入东门外村落的西端,于是与西山大队协力开始进行攻击。” “城门附近有坚固的碉堡阵地。部队在这里受到了猛烈抵抗,一直持续到28日夜。攻击没有成功,为了准备在翌日(29日)黎明突入,部队通宵处在严密戒备中。”
“正在攻击东门方面的土屋大队,于29日黎明在重武器掩护下终于攻克了城门附近的火力点,接着突入城内。城内附近火力点的守军斗志旺盛。当我军进城后仍在顽抗。入城后的战斗与北门方面同样艰苦。”
来源:为了历史指标全高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