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学时,陈胜国老师特别好。有次我生病了,他主动让我到他家里去补课,而且通俗易懂,我一下就掌握了,我喜欢听他的课,而且他从上海回来,带了很多奶糖,那时都特别希罕上海奶糖,我和张永明经常去他家里,他每次拿奶糖招待我们,一桶奶糖让我们吃了一半,一幕幕仍浮现眼前。
很多同学不记得自己的老师,无论中学还是小学,但我仍记忆犹新!
我的小学班主任兼教语文姚素琴老师、算术刘立强老师、陈胜国老师、常识沃良娥老师、音乐刘忠仁老师、体育韩式忠老师、孔大炮老师。
初中班主任兼教语文王群老师、数学肖大章老师,政治王康安老师、物理顾能仁老师、季长德老师、生物郭迪祥老师、历史蔡浩老师、地理王康安老师、化学刘立强老师、英语陈汝春老师
高一班主任兼教语文王群老师、数学徐立青老师、物理顾能仁老师、化学陈继红老师、邢东明老师、政治王安国老师、英语陈汝春老师、体育孙仲仁老师。
高二班主任兼教语文邓伯贤老师、数学徐立青老师、物理力学陆永法老师、热学庞加利老师、化学邢东明老师、政治王安国老师、英语陈汝春老师、体育孙仲仁老师。
小学时,陈胜国老师特别好。有次我生病了,他主动让我到他家里去补课,而且通俗易懂,我一下就掌握了,我喜欢听他的课,而且他从上海回来,带了很多奶糖,那时都特别希罕上海奶糖,我和张永明经常去他家里,他每次拿奶糖招待我们,一桶奶糖让我们吃了一半,一幕幕仍浮现眼前。
上海青年到新疆后,带了文化、带来了文明,给团场乃至兵团都带来了光明。上海青年中真是人才济济,随便一个高中生都可以到团场教高中、教初中、教小学,说明他们在60年代中学质量之高,让人赞誉。无论数理化、语文、英语、历史、地理到音乐、体育,样样都能拿下来。
那时,开学经常缺课本或作业本,老师只好油印后发给学生。
如果团场没有这批上海老师,团场孩子小学、中学都哪里去读?怎么可能受到良好的教育?在那种艰苦环境中,正是有了上海青年为主的老师,为团场,为新疆教育事业做出了突出的贡献,这里有他们晒下的汗水、辛勤耕耘、培养了大批人才,历史永远不会忘记!
回想起1972年的冬天,团直小学就在四合院中。几间教室取暖主要靠火墙。有一天,高几届的大哥们,大约7至8人来到教室后面,帮助打火墙,清晰记得有郭永辉、杨新社等,那时他们也是学生,能够打火墙,今天的学生无论如何也干不了。
那时,我上小学二年级,我在一班。那时我的玩伴有王河华、刘源、马宝,比我高届的有刘俊、乔永刚、韩小朋、胡杰、刘速、陈刚、仇栋,那时冬天格外寒冷,御寒主要靠火墙,家里也是火墙,不像现在空调、暖气、烤电、电热毯等,外出穿的都是厚厚的棉帽、棉衣、棉裤、棉鞋、棉手套,就是这样还出现手脚冻疮,又痒又痛。
冬天的地窖也是新疆一大特点。冬天提前把大白菜、土豆、红薯、萝卜放入地窖,吃的时候拿出来,沒有别的什么蔬菜。吃根油条都不容易,为了能买上油条把帽子挤掉也不足为奇。在那种艰苦岁月中,磨练了我们得毅志,也是一种宝贵财富,今天年轻的一代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
那时团场确实很穷,住房都是土坯房,也没有什么娱乐的地方,既没有公园、也没有游艺场,除了上学,就是吃饭睡觉。
七十年代,八十年代前期,在学校上学,我们唯一交通工具是自行车,当时买个自行车还要票,团部子弟上学还近一些,连队学生去学校上学真不容易,夏天还好一点,冬天满脸白雪覆盖,只露两个眼睛出来,在学校取暖工具就是放个大油桶,烧柴就靠每个学生打柴禾交到班里。冬天,学生轮流值班点火,有时火没点好,搞的整个教室都是烟。夏天吃个冰棍在机修连做的又硬、又难吃,但团场的孩子仍觉得是新鲜玩意。到了冬天家家户户去戈壁滩打柴禾,红柳树蛮好,这就是吃苦耐劳在八团长大的孩子,不怕风雨、不畏严寒,经历的艰苦岁月,也是一种难得的宝贵财富。
如今,有些同学忘记了自己的老师、忘记了儿时记忆、忘记了从小生活学习的地方,一问只说忙于现状,哪有时间去回忆过去?忘记过去就是背叛!无论你走多远、飞多高,曾经生活、学习、成长的岁月不能忘记!
七十年代最好的娱乐活动就是看电影。当时八团电影队有李明华、陈浩、马军、王建新、潘国方、张永平(司机)。那时,在团里放电影是一个很体面的工作,既轻松也受他人尊重,好的电影还有机会反复观看。
放电影场地是露天的,团里电影队有35毫米放映机二部、16毫米放映机一部,一般都是先在团部放映,再到连队巡回放映。交通工具只是二部手扶拖拉机。之后又在团部建立固定放映房,放映条件才逐渐改善。
七十年代,我国主要进口朝鲜电影、越南电影、阿尔巴尼亚电影,记得朝鲜电影就是哭哭笑笑、中国的新闻简报、越南的飞机大炮、阿尔巴尼亚的莫名其妙。尤其朝鲜电影,如《看不见的战线》《南江村的妇女》《鲜花盛开的村庄》《摘苹果的时候》《原形毕露》,接着又是宽银幕电影《卖花姑娘》《金姬和银姬的命运》,阿巴尼亚电影《地下游击队》《海岸风雷》《第八个是铜像》等。
国产电影有《侦察兵》《难忘的战斗》《车轮滚滚》《海霞》《闪闪的红星》,在文革后期拍摄的,再后来主要还是放的五、六十年代的老电影,如《洪湖赤卫队》《刘三姐》《平原游击队》《红日》《铁道游击队》等,非常好看。
到了80年,开始引进印度电影《流浪者》《大篷车》以及巴基斯坦电影《永恒的爱情》,这些电影除了故事情节外,更重要的电影音乐也非常好听,流行于广大民众中。随着后来复映五、六十年代的老片子,电影市场占据着大量的观众,虽然很多老观众曾经看过,特别是那些经典的优秀电影,现在看仍觉得过瘾!八团电影队这点搞的很好,每月要放的片子,用广告纸贴在外面提前公布,大概每周至少放两部电影,的确丰富了团场的业余文化生活。
有时为了尽早看到一部新电影,电影队也去阿克苏拉关系,周边团场9团、16团和电影公司关系更过硬,一般都比我团看的更早些,81年我回到湖南才看到电视,内地早就有了,估计八团还要晚些。
当时,八团的春节文艺汇演也很好。团里有文艺宣传队,记得马秀玲、刘小林、谢伟成都是主要队员,郭培培、刘伟的二胡、郭永辉的小提琴都很不错。文艺队导演是上海青年刘子和,每次都能编排一些连队生活息息相关的节目。除了文艺演出外,团部篮球联赛也很精彩,记得叶良驷、顾明德、王建新、刘挺、魏伟、李孟彦、刘建业都是主力队员,球打得很好,团部的实力最强。除了团演出队外,偶然师文工团来团演出,邀请团场文艺演出。搞的最好就是十二团文工团、多次来演出。
从小学开始,学校就组织学生去连队从事劳动,也可以说是学农吧!第一次去六连收包谷,尝到劳动的快乐和辛苦。也开展军训活动,现在也叫手拉手活动。一年级、二年级去六连小学,三年级、四年级、五年级去八连小学,我们每人扛着红缨枪浩浩荡荡走路到八连小学,又象是野营拉练,到了八连小学时,在进入学校马路两边,八连小学师生在两边排着长队,高呼口号,热烈欢迎团直小学野营拉练!向团直小学学习!向团直小学致敬!口号一个比一个热烈,感受到了八连小学的热情。中午,八连小学用最好的饭菜、水果招待我们。下午两校进行游艺活动。记得凡是有我校和八连小学学生同时在玩,八连小学老师都让该校学生多给我们团直小学学生玩游戏,当时我们都很感动。
上中学后,76年第一学期,就下去进行半个月的劳动,大约20天。我们住在八连拾棉花,每天还要称重量,进行评比拾花能手,之后每学期都会下连队参加劳动,去过一连、二连、三连、四连、七连、八连、畜牧连,拾棉花、插秧、割麦子、割水稻,这些农活都干过。顶着太阳、皮肤晒得黝黑。我们六十年代出生的,还是很能够吃苦的,比现在的小孩强很多,也是我们这一代人在人生道路上的宝贵财富!
我对八团广播站还是很怀念的,那时清早就开始向全团广播,放开始音乐后,然后播音员开始说农一师八团广播站开始今天的第一次播音。早上主要放中央新闻,中午播放团场新闻,有时还有团领导讲话,一些重要的会议传达,包括生产方面、征兵及重大事件。
80年,农一师十万上海知青闹着回上海,在八团游行,要团领导答应一些条件,开介绍信、开户口等。还集中在阿克苏农一师大楼前集会,高呼口号“还我青春,我们要回上海”等。八团党委常委胡副团长在广播上发表讲话,要讲团结、讲稳定、一切听党的话,请各位回到自己工作岗位上,不能集会、不能搞无政府主义!每天反复就这些,但上海知青铁了心就是要回上海,回到出生地。同时黑龙江、云南建设兵团都在集会。八团的上海青年有一千多,连队的上海知青比较多。
七十年代电力不足,主要靠机修连火力发电,经常停电,家里还要备好煤油灯、马灯、蜡烛,所以出门带个手电筒非常重要。那时老团部只有一个商店,到春节时才有些百货进来,尤其小孩喜欢的鞭炮、冲天炮,排队抢购,手电筒、电池也是抢手货。有次排队抢电池,挤得满头大汗,为了买一对电池,结果连我最喜欢的一顶军帽都挤丢了,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是一个笑话。
春天是春暖花开的季节,绿叶葱葱是最美好的向往。但在团场四周看到的沙漠、枯树,最麻烦的是经常出现黄沙天气,白天都看不清什么东西,沙土到处飞扬,吃蔬菜比较难,记得常吃苜蓿菜,炒菜、打汤都比较香,经常去拔。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吃到苜蓿这个菜了?
那时新鲜牛奶只有蓄牧连才有。记得我和王河华下午4点骑自行车,带两个军用水壶,早早等待在蓄牧连,等打好牛奶骑车往回走。我在前面他在后面,被蓄牧连家养的狗追着咬,不知停下来,反而拚命骑,这样狗就更加疯狂地追。情急之下,王河华水壶带子断裂,连壶带牛奶全掉了,那幅被狗追的情景既好笑、又狠狈,今天想起来就是一个笑谈,完全可以搬上春晚小品,名字就叫《打牛奶路上》,呵呵。
泥泞的马路那时团里没有柏油路。冬天,泥土路冰冻非常结实,到了春天就出现翻浆现象,整个马路都是稀泥巴,过不了车也走不了人。那时也不存在路政人员,几乎没有人去管理,也没人去修,任其发展、甚至到夏季路面也干不,路真难走,不是尘土飞扬,就是稀泥巴汤。
团部到连队的路也不好走,记得到加工连还要经过一个吊桥。周围也都是厚厚的盐碱土,不知现在是否已开垦成了农田?连队到团部来,主要交通工具就是走路和自行车,没有汽车。遇到病人就用马、驴、牛车送到团卫生队。冬天,单位食堂需要赶上牛车去打柴。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就这样每天过着平淡的生活,沒有电视、没有电脑、听个收音机也就满足了,好像八十年代后期才有电视,那时我早已离开新疆了。
七十年代、八十年代,团场的生活还是很艰苦的,当时没有自来水,团部附近的打井水,连队的用涝坝水,水质还不能达到卫生标准。
上学只有一个中学,初高中一贯制,办得还不错。小学一连、三连、八连、六连有。那时上中学不需考,但在学习过程中不断有人掉队,学习跟不上又不愿意努力读书,一心只想着参加工作,宁愿吃生活的苦,不愿吃学习的苦。
当时八团子弟都是兵二代,如果愿意从事劳动,都可以顺利地参加工作。这就导致上到初一不读了、初二不读了、初三参加工作的更多,因高中要通过考试才能上,即使考上高中,感觉学习压力大,基础不扎实,对学习失去兴趣,上了一半也不读了,这使得一辈子都后悔不已。存在这种情况,一是大环境的影响,二是家庭影响。父母文化不高,认为读与不读就那么回事,还不如早点工作挣钱。学校老师也没有把这种辍学现象当成大事来抓,缺乏正确引导,所以终身遗憾。
那时可以参加工作,每人发个砍士曼去连队开荒,住在地窝子,冬天冷夏天热,蚊子满天飞。开荒连连长是孔大炮、董学义是指导员,只记得这二个人了,名则开荒连,其实就是地球修理工程师,每天都在修地球。
开荒连大约一百多人,冬季时拿起枪穿上武装带,整整一个连,三个排在学校大操场进行操练,那时学校操场在全农一师算大的,1976年,首先是8团、9团、10团、16团四个团在八团举行田径运动会,也是八团的光荣。运动会首先东道主要编排一个大型团体操,从各年级各班选出男女学生进行团体操排练,由中学陈继红老师编排兼总导演,在那种艰苦的环境中,能排练出这样一个团体操是非常不错的,足以见识了陈老师的文艺天赋,有深厚的功底。
接着,次年有更多团场来八团举行运动会,六团、七团、八团、九团、十团、十一团、十二团、十三团、十四团、十六团,地方上的柯坪县、乌什县、温宿县也来参加,阵容之强大,使八团的影响大放异彩!
八团不但文化教育有名气,体育盛事也有特色,在农一师达到了巅峰。在八团除了在连队“修地球”的外,能够在机修连(后改为修造厂)开拖拉机、医院当护士、学校当老师,连队当会计就算是很令人羡慕的工作了。一些当领导的子女想尽一切办法往这些单位塞。
80年代后开始从高中生中招考,通过文化考试进入这些单位,慢慢走向正轨,让那些普通家庭的子女,没有靠山的也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干上满意的工作,发挥自己的才干,社会在不断进步,团里兵一代逐渐退出历史舞台,就需要有知识的人不断补充进来,接过父辈的班,继续在保卫边疆建设边疆努力工作。
从七十年代末期开始,到八十年代,离开新疆调往内地的人逐渐增多,全国各地都有。
还有考入内地大学后又留在内地、个别部队转业干部、考上军校留在内地的,工作单位有公务员、事业单位、科研院所、央企、大型国企、中小型企业甚至街道企业,除了公务员、亊业单位、央企外,其它中小国企改制下岗,集体企业更是经受不起风雨,这部人只好重新找工作或给私企打工或从事个体经营,由于上交养老保险有限,直至退休工资待遇也不高,经历了人生太多的风雨和沧桑。
有的跟随子女在内地生活,有的在内地城市买房,作为居民生活在内地,这部分人以四川、重庆为多,其它省份也有,户口、人事、工资关系仍在新疆,遇到重大问题还得往返新疆,比如医疗报销事宜、丧葬补助等。他们愿意生活在内地度过晚年。也有一少部分的人自出生、学习、生活、成长直至退休都未离开过八团,也许是在这生活了一辈子、儿女也都在新疆,也就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活法,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我们这代人与内地联系很少,因为父母不说是什么亲戚,可以说互相都不认识!所以我们在新疆一块长大的发小们,之间的感情还是比较纯真和深厚的。
我在八团艰苦的环境中度过了童年时代、少年时代,对这里的戈壁沙漠、一草一木都很熟悉和富有感情,我永远也忘不了这里的风土人情,无论我走到哪里,对这里始终都充满着深深的眷念。
几十年过去了,八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家家户户住进了小楼、柏油马路通到各连队。小轿车在顺畅的路上奔驰,道路两旁绿树成荫,现代化的小镇晚上灯火通明、集市热闹非凡。老团部那三棵千年胡杨被保留下来,承载着八团过去的回忆和历程。
真可谓:
昔日离疆少年娃,如今变成老年翁,
风风雨雨几十年,仿佛浮现在眼前;
沥沥不忘过去事,提笔写就回忆录,
学习生活和工作,从北到南阅历丰;
走过崎岖万重山,平安到站退休闲,
夕阳风光无限好,力争活到九十九。
美文:刘兵
同学情八团根
来源:与您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