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可我与他结了同心蛊,不成亲我将每日承受万虫撕咬疼痛,甚至会死。
我的未婚夫君是京城第一公子,也是南疆圣子。
嫁给他的前夕,他突然逼我推迟婚期。
只因他的青梅回京,身患绝症,仅剩一个月的寿命。
「她只是想嫁给我有什么错?我先娶她,你别总是和病者斤斤计较!」
可我与他结了同心蛊,不成亲我将每日承受万虫撕咬疼痛,甚至会死。
他为了不让我影响他和青梅的喜事,强行给我下了新蛊入蛊香,令我失忆。
一个月后,他跪在我面前吐血哭诉,一求我回头。
1
「卿卿,你素来温柔懂事,不舍得让我为难。」
「咱们的婚期再延迟一个月吧。」
顾衍行来到我的医馆,目光闪躲。
我直接戳破他的哄骗,「是因为林婉儿回来了,她想要在临死前嫁给你,对么?」
满京城都传得沸沸扬扬,侯府的嫡姑娘、顾衍行的青梅,林婉儿在三天前突然回京。
她身患重病,诸多太医看诊都说只有一个月的寿命。
顾衍行寸步不离地照顾,散尽千金求药。
如今甚至不惜来哄骗我,推迟我们的婚期。
「我知道,这么做对不住你,我错了,可这是她最后的愿望,你能不能让让她?」
我努力缓和情绪:「如果我不同意呢?」
顾衍行索性撕破伪装,露出些许不耐烦的面孔,「这是一条人命,你怎会变得这般冷漠?我和她自幼一起长大,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她留着遗憾离开,你能不能别和她抢?」
我被气笑,手里的龟壳捏成两半,「明明是她抢我的东西,只因她生病,我就得把夫君拱手让出去?这又是哪门子道理!」
「何况她生病,自然有侯府满门操持。父母双亲俱全,也轮不到你去以身相送……」
「难道你爱上她了?」
我心灰意冷,言语讥讽。
顾衍行皱眉,满眼都是失望地盯着我,「卿卿,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一直把婉儿当妹妹,你就不能忍一忍?」
「抬她做平妻只是权宜之策,我和她是清白的,你不要有这种龌龊心思!看来婉儿的担心是对的!」
是啊,我哪里比得过陪他从小长大的林婉儿。
我是将门孤女,双亲都死在战场。
要不是那次参加贵女们的宴席,我意外撞到顾衍行杀了一个蛊师,他满手鲜血地剖心取蛊。
我想要逃,慌乱中踩到地上的枯树枝,叫他发现踪迹。
「我这人最喜欢鲜红色,你可听得懂?」
他的匕首对准我,眼底尽是威胁。
我吓得腿软,他却骤然晕倒在地。
我想查探他的气息,蛊虫却在触碰时,意外进入我的心脏。
人人都说我命好,能够得第一公子的青眼。
可无人知晓,我与顾衍行中的是南疆的同心蛊。
此蛊最是难解。
中蛊两人需在三月内成亲,否则每日都会承受万虫撕咬之痛。
虽然我会医术,但对蛊虫无从下手。
「卿卿,你等我,我会尽快娶你进门。」
夜里,蛊虫发作时,顾衍行会忍耐着疼痛,一遍遍哼着童谣、说着情话哄我。
身体虽痛,我心里却欢喜。
他知晓将军府已经无人能够替我操持婚事,便处处为我考虑。
从添妆到迎娶,他说,「卿卿,我断然不会让他人看轻你。」
彼时心脏像是被灌了蜜糖般的甜,此刻,梦醒了……
仆从匆忙跑来与他耳语两句。
他慌张地打碎了我的瓦罐,寻理由堂皇离开,走时还绊住了脚,神情凌乱焦急。
我心里不安,第一次跟着他。
绕过几条小路,我看着他跌跌撞撞地跑到侯府门口,紧紧抱着林婉儿,一遍遍哄着怀里哭泣的女子,亲吻着她的鬓间。
心脏传来剧痛。
我捂着心口,笑到流泪。
三日后,顾衍行再次出现在我的医馆。
他眼底泛着乌青,带着三五个仆从把我的医馆从外面守得严严实实。
「卿卿,婉儿的身体很不好,她不能再等了。」
「明日她会以平妻的身份先行嫁进门,一个月后,我会迎娶你。」
顾衍行用仅存的耐心安抚我。
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力道令我疼得皱眉,「她自幼就胆小,若是最后一程没有我在身边,肯定会怕。你放心,我只是陪她最后这段路,你别再让我为难,好不好?」
「侯府的叔伯婶婶也对我都有恩,我不能拒绝,你也不想让我被众人唾骂是忘恩之人吧。」
林婉儿有爹娘撑腰,有顾衍行担心照顾。
怎么看,都是我更可怜。
我穿着素衣,掰开顾衍行的手指,向后退了一步。
「我不同意。」
顾衍行的神情一变,态度也不再温柔,「亲事都已经准备妥当。你只要乖乖在医馆等我,一个月后我来娶你,莫要闹事……」
我指甲抠进掌心,痛感逼迫我清醒。
「我并无做错,你们纵然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能越过我去娶平妻。若是你们执意要折辱我,我便一纸诉状告到公堂!」
「让大人们替我断断公道!」
顾衍行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决绝,脚步顿住。
他随即又换上笑容地靠近我,「卿卿,哪里要闹到这般地步,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若是不同意,我再想法子就是……」
他重新换上我熟悉的面容,令我松懈了几分。
可下一瞬,顾衍行却把我摁在贵妃榻上,掰开我的嘴,将一条蛊虫塞到我的嘴里。
蛊虫似蜘蛛般扭动着向我的喉咙深处爬。
我害怕它!
恐惧让我死死攥着顾衍行的胳膊,扭动着想要把蛊虫吐出去。
可他却摁住我的手脚,眸底闪烁着不忍,一遍遍地说,「卿卿,这是我研制出的解药入蛊香,专解同心蛊,你乖乖吞下。」
「它不会让你痛的,只会让你短暂地失去记忆。」
「一个月很快的,等蛊虫的药效散了,我就娶你回来,我们好好过日子。」顾衍行的声音越来越远,我听不清了。
蛊虫顺着喉咙钻进我的身体,四肢锥心刺骨的痛,心脏里的同心蛊似乎感受到同类的存在,不安躁动地乱窜。
我浑身都是冷汗,手脚发凉地蜷缩在地上抽动着。
好痛。
「卿卿,等我……」
他是谁?
难道是幻觉,我要死了吗?
2
或许死掉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
这样便看不到顾衍行对林婉儿千依百顺的画面了。
失去意识前,我似乎被顾衍行给拦腰抱起来。
他身上散着淡淡的女子香气、跟林婉儿的一样。
「小姐身体不适。」
「你们把医馆关了,我送她回府。」
十月初五,吉日。
顾家的仆从敲锣打鼓地抬着聘礼,绕了大半个京城,洒了无数铜钱喜糖,声势浩大。
我坐在将军府里,听着锣鼓声渐渐走远。
「卿卿,怎么回事?」
丞相府的秦洛诗小跑着奔向我,额头沁着汗珠。
「顾衍行下聘的队伍怎么奔着侯府去了?将军府怎么如此冷清,一个迎门的都没有?」
秦洛诗是我的闺中好友。
爹娘战死沙场的那年,都是她陪着我。
如今她也是真的替我着急。
我牵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望着天际盘旋的大雁,握着秦洛诗的手,拉她坐下,「秦姐姐,你别说笑。你莫不是记错了?」
「我只是一介孤女,守着将军府度日,怎能高攀京城第一公子?」
城西的鞭炮声响起,持续了许久。
我给秦洛诗斟茶,眼眸如古井般毫无波澜,「自爹娘离开后,我便一直待嫁闺中,也没有旁人替我说媒,哪里跟顾衍行有过半点关系?」
「他今日要娶侯府的嫡姑娘,是一桩天大的喜事,你可莫要再胡说,坏了我的名声。」
「小心我嫁不出去,到时候赖上你!」
秦洛诗见我不对,担忧地握着我的手,「是不是他惹你生气了?你别太难过,我陪你一同去看看!若是顾衍行真做出那般丧尽天良,背叛你的勾当事,我回去请爹爹替你做主!」
她在说什么?
我静静地看着秦洛诗愤慨的模样,摸了摸心口,半点情绪都生不出。
她为何总是让我去看一个不相干的人成亲?
顾衍行……
我唇齿间品味着那个名字。
好似是京城风光霁月的第一公子,才学和貌名皆是超群,跟侯府的嫡姑娘倒是相配。
想来婚事的场面肯定很盛大。
我的脑袋里闪过几丝模糊的画面。
似乎是有人捧着凤冠霞帔在我的面前,「卿卿……嫁给我。」
是谁?
我用力回想,却怎么都看不清那人的面貌。
是梦吧,我揉着太阳穴,暗暗发笑自己是白日做了梦。
两只蝴蝶迎着阳光向我飞来,轻扇着斑斓的翅膀落在我的肩头。
秦洛诗扶着我,轻嗅了两下,「卿卿,你身上怎么有股异香?似是在哪里闻到过……」
身体猛地袭来一阵疲倦感,不知为何,最近我头脑总是晕沉沉的。
「秦姐姐,你若是想看,便自己去吧。」
「我许是染了风寒,身体有些发沉,想回去歇歇,便不留你。」
秦洛诗还想拉着我,却碍于我实在不好看的脸色,只能叮嘱我好好歇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将军府。
她上了马车,对婢女吩咐道,「此时肯定有猫腻,卿卿往日对顾衍行那般在意,肯定是寒了心才会这般强颜欢笑,口是心非!」
「去侯府,我倒要看看,顾衍行和林婉儿到底搞的什么鬼!」
「顾衍行竟然只派随从出来打发我,说大婚当日诸事繁忙,无暇见我!」
几日后,秦洛诗气得脸色通红,跑到将军府。她坐在我对面喋喋不休地数落。
「我想替你讨个说法,顾衍行却当众表示与你不熟,让我莫要胡说!这般负心的白眼狼,往日真是看错他!」
我把贵妃榻搬到庭院里,晒着太阳,听她讲述着顾衍行的亲事。
捻起一颗葡萄,好酸。
「听闻那狗男人第二日就把族中长老请到府中,祭祀牛羊,大开宗祠,让林婉儿以夫人的身份祭祀祖宗牌位,把名字写到族谱之上!」
「这般着急,说是林婉儿命不久矣,可我看着她面色红润,倒不像是有病!」
3
「前几日,我还看见顾衍行带她去游湖。」
「那泛冷的天儿,林婉儿只穿着单薄的罗裙,躲在顾衍行的怀里一个劲儿地咳嗽。」
秦洛诗探手捻起葡萄,酸的即刻吐出去,拧着眉继续道,「你是没看见顾衍行那副紧张的模样,恨不得把林婉儿给揣在怀里,当即就让人把船靠岸。」
听起来,着实是一对儿浓情蜜意的神仙眷侣。
整整一个下午,秦洛诗都在我的耳边嘀咕着顾衍行和他的夫人。
说顾衍行如何宠爱林婉儿。
凌晨时徒步攀登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为她到千佛寺三叩九拜的求取有方丈加持的护身符。
豪掷万金,把京城所有的烟花都买空,博美人一笑。
带着林婉儿策马狂奔,亲自猎回两只白狐,拔掉毛皮给她制成围脖披风。
耗费整整半日的功夫,只为研磨烹制出一捧新茶,让林婉儿服药时能够好些下咽。
「卿卿,我还听说,他们成亲那夜就已经圆房……」
秦洛诗顿了顿,偷瞥着我的神情,迟疑着开口,「你别哭,顾衍行那狗东西,我替你教训他!」
她慌乱地掏出帕子,擦拭着我的脸。
抬手抹了抹,晶莹的泪珠从我眼眶滚落,落到唇边微微发苦。
我为何会哭?
心脏杂乱地跳动,阵阵钻心刺骨的痛让我蜷缩着身体,视线变得模糊。
明明是与我毫不相干的人。
明明我心中平静无波,可身体的反应却让我开始怀疑。
难道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不,若是顾衍行真与我有情,他又怎会如此伤害我?
秦洛诗皱眉,「卿卿,你身上的异香味道怎么比之前浓了?」
「是吗?或许香膏涂抹多了吧。」
顾衍行与林婉儿那场轰动京城的亲事,过去整整一个月。
将军府接到了侯府的拜帖,落款是林婉儿。
她约我在珍馐阁见面。
我不知她的意图,换身衣裳前去赴约。
林婉儿坐在靠窗的地方,抬眸望见我,露出掌腕那枚传家的玉镯,指着对面示意,「我身体有疾,衍行怕我劳累,不许我吹风,否则便要陪我喝苦药,我就不起身迎你了。」
阳光和煦,哪里有风?
我偏了偏头,坐在她对面。
林婉儿拧眉,似是不满我的反应,「这是顾家的祖传玉镯,只给正室夫人,洞房花烛夜他亲手替我戴上,叫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摘下,我若不依,他便折腾我,还真是羞人。」
「他今日又去替我寻药了,京城的神医都已经被他登门拜访了一遍。」
林婉儿故意炫耀。
我有些莫名其妙,打断她的话问,「顾夫人,你今日找我来是何事?」
总不会是让我听他们夫妇间的闺中秘闻吧?
林婉儿语塞。
转而眸光锋利、语气也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警告,「不管你心里打着什么主意,我劝你最好别再惦记顾衍行正妻的身份,他是不会娶你的!」
「顾衍行的夫人只会是我一个!」
我点点头,起身打算离开,「那祝你们白头偕老。」
「哎呦……」
转身的片刻,我看到林婉儿如杨柳般倒在地上,打翻的茶壶泼在她的身上,楚楚可怜。
「婉儿!」
顾衍行瞪着我,猛地把我推到一边。
「你是谁?」我满头疑惑。
第一次见面,此人怎么会如此无理?
「你装不认识我?」
「婉儿别怕,若你有个闪失,我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他抱着林婉儿在我面前匆匆离开,嘴里还喊着请太医。
被他抱在怀里的林婉儿扭头瞧我,嘴角掀起挑衅的弧度。
我揉着淤青的胳膊,这夫妇还真是般配。
傍晚时分,天灰蒙蒙的落雨,我打算回府时,有人敲响医馆的门。
我开门,赫然看到顾衍行站在雨中。
他浑身湿淋淋地抓住我,「卿卿,我是顾衍行,你看看我……」
4
「顾公子,请你自重。」
手腕被他捏得通红。
我拧眉甩开,情绪陡然烦躁,语气疏离不耐烦地开口,「我尚未婚配,名声最为要紧。顾公子深更半夜贸然登门,对我如此轻薄无礼,难道是欺我家中无人?」
「不,卿卿!」
「你看着我!你不该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们是有婚约在身的……」
顾衍行激动地拽着我的胳膊,不断摇晃,拔高音调地狂吼。
「我马上就会娶你进府的!」
「你身上的异香是怎么回事?入蛊香的解药不会出错!一个月已经到了!」
他把我抱在怀里,用力禁锢。
陌生的气息让我抗拒,我推开他,「你已经成亲,有入族谱的夫人在身边。我也不记得跟顾公子有过什么往事纠缠,还请你快些离开,莫要再胡言乱语,污我名声。」
顾衍行赤红着双眼,用力推开即将合上的馆门。
他崩溃地掏出怀里的药瓶,倒出一枚蛊虫,颤抖着捧在手心里。
「你不能忘记我。」
「肯定是解药出错,你再服用一条,卿卿,这次肯定会想起我!」
他疯狂地扼住我的咽喉,诱哄似的掰开我的嘴,发狂般地念叨,「卿卿,我答应你的事情很快就会做到的。你别吓唬我,别这样……」
蛊虫扭动着钻进我的心脏。
它疯狂地跳动起来,脑袋开始阵阵眩晕,胃里翻涌着恶心感。
豆大的雨滴砸在我的身上,刺骨的寒冷让我想要好好地睡一觉。
真的好累。
「顾衍行,你混蛋!放开她!」
耳边传来秦洛诗暴怒的吼声,「给我把他打出去!」
丞相府的家丁拎着棍棒逼迫顾衍行离开,秦洛诗抱着我,撑着伞替我遮雨。
我牵起唇角,想安抚她,我没事。
下一秒便晕了过去。
待我再醒来,是在医馆后院的卧榻上,秦洛诗端着药碗坐在床边,「你可算醒了,始终高烧,太医来瞧过两次,可吓死我了。」
「别担心,我身体好得很。」
嗓音嘶哑到听不清楚,我喝了两口茶,润润喉。
秦洛诗替我拿来腰枕,让我倚着舒服些,说起她在我昏睡时去侯府大闹了一场。
不仅砸了侯府的门匾,给门口的石狮子泼了粪和臭鸡蛋。
那臭味,方圆十里都闻得到,周围的百姓为此把侯府骂了个底朝天。
「我派人告诉顾衍行,以后离你的医馆远一些,守好家里的病秧子,别再来招惹你。」
「当时林婉儿也在,我好心地告诉她,是顾衍行非要跑到医馆找你,赶都赶不走。你是没有看到,她当时的脸色真是叫人心里舒坦,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似的哀怨。」
秦洛诗偷偷观察着我的反应。
我有些困,眨了眨眼睛,「谢谢秦姐姐替我出头,这下京城里就不会有无关的传言出现,也算是替我正了名声。」
「你真的不记得顾衍行了?」
秦洛诗神情奇怪。
我摇摇头,望着窗外的红梅,「我应该记得他吗?」
京城阴雨不断,秦洛诗大闹侯府的笑话已经传遍京城,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顾衍行似乎觉得不够,又许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他竟然对外放话,说要娶我做平妻。
顾衍行带着下聘的队伍来将军府寻我的时候,侯府的仆从匆忙赶来把他拦住,说是那位身患绝症的嫡姑娘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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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唢呐锣鼓声中,顾衍行勒紧缰绳,看了眼将军府的大门,调转马头赶了回去。
林婉儿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拉着他的手,泪眼涟涟,「顾郎,你别走……」
将军府。
庭院的几棵树不知为何衰败,落叶满地。
原本该陪着林婉儿养病的顾衍行,却出现在我的卧房外。
他披散着长发,眼底乌青,胳膊掌心都是蛊虫撕咬的痕迹,鲜血染红了衣衫。
地上瓶瓶罐罐里的蛊虫散发着令我抗拒和厌恶的味道。
「卿卿,再等等,我肯定能研制出同心蛊的解药。」
他自言自语,满眼红血丝地对我扯出笑容。
我看他用匕首割开掌心,把血滴进瓷罐,觉得有些无聊。
「顾衍行!你还敢来!」
啪!
秦洛诗听闻消息,急忙赶来。
她抄起软鞭砸向顾衍行。
顾衍行不躲不闪,胸膛被软鞭抽出一道血痕。
秦洛诗把我护在身后,指着他的脸咒骂,「事到如今,你倒是想起跑到这儿来装深情!」
「当日你声势浩大地迎娶林婉儿,让卿卿成为满京城的笑话时,你在想什么?」
「你与卿卿的婚事已经是众人皆知,聘礼队伍中途改路,你可知道外面那群碎嘴的妇人是如何说她的?说她高攀你侯府,说她痴心妄想,戳着她的脊梁骨!」
「卿卿那段时日是如何捱过来的?你抱着美娇娘,她却要承受骂名!」
「现如今,别以为使两出苦肉计就能够挽回!」
「今早你们侯府的丫鬟去药铺抓药,摆明说是抓安胎药!」
秦洛诗气得不行,「你嘴上说对林婉儿只
来源:桔子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