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掉河里被救,嫁村医50年,临终才知救命恩人竟是自己最恨的人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3-10 10:06 2

摘要:我是石井村的会计,这个夏天格外闷热。电扇叶片上积了一层厚灰,转起来就像撒胡椒面,我懒得擦,只把脖子凑近些。

我是石井村的会计,这个夏天格外闷热。电扇叶片上积了一层厚灰,转起来就像撒胡椒面,我懒得擦,只把脖子凑近些。

二姑走了,我来帮忙料理后事。

王伯端着烧开的水,倒了一半在搪瓷盆里,又兑了半盆凉水,递给我,“热着呢。”

我们都埋头擦洗碗筷,谁也没提二姑。

院子里老榆树下,几个老太太坐在凉席上剥豆角。“五十年啊,”有人感叹,“你还记得那会子她掉河里了吗?”其他人应声:“记得记得。”

二姑的故事,全村都知道。

二姑年轻时叫刘桂花,模样俊俏,是村里有名的美人。她爹在公社当干部,家里条件比普通农户好不少。桂花从小被惯着,脾气大,但村里人也都让着她。

打我懂事起,就听说从前桂花和李长林定过亲。那会子李长林考上了县城卫校,是村里第一个吃”公家饭”的,父母早早给他定了桂花。

那年桂花十八岁,李长林二十出头,两家定了亲,还摆了八桌酒席。桂花穿着簇新的红衣裳,捧着李长林母亲给的金耳环,笑得像花儿一样。

村里老一辈的人说,那天长林的嘴角也是上扬的,他攥着一个小布包,大概是桂花家给的彩礼回礼。两个年轻人站在一起,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惜好景不长。

成亲前一个月,刘桂花的爹突然宣布退亲,说是自家姑娘高攀不上未来的大夫公家人。村里人都不明白,明明是他家条件好,干嘛说这种话。

后来才听说,刘桂花爹攀上了县长家的侄子,觉得这门亲事更体面。县长侄子叫张建国,在县政府上班,梳着大背头,穿皮鞋西装,比李长林体面多了。

李家不依不饶,两家打得鸡飞狗跳。最后还是桂花拍了板,说就是不想嫁给李长林,嫌弃他穷,嫌弃他没出息。那天整个村子都听见了桂花怎么羞辱李长林一家。

“你们李家祖上就是放牛的,我爹说了,是施舍才肯把我嫁给你。现在有更好的人家,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桂花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声音又尖又亮,刚好赶上赶集的人群往这边聚。李长林的脸白得像纸,指节攥得通红。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定定地看着桂花,眼睛里有东西在颤。

人们都记得李长林那天的表情——像是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那之后,李长林变了个人似的。他不再跟村里人说话,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像个影子。有人说他退了学,但也有人说他去县城的医院实习去了。反正人影稀少,大家也就渐渐忘了这回事。

退婚后不久,张建国来村里提亲,开了辆吉普车,引得全村人围观。

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

桂花跟未婚夫去县城挑嫁妆,回程时赶上暴雨。村里的木桥被冲垮了一半,张建国非说没事,让桂花下车自己走过桥,他开车绕远路。

“我那会儿才十岁,正在河边摸鱼,”村里老刘头抽着旱烟说,“亲眼看见桂花走到桥中间,一个趔趄,人就掉下去了。那水,哗啦啦的,浪头比人还高。”

张建国吓傻了,在岸边大喊救命,却不敢下水。

就在桂花快被冲走的时候,有个人从上游跳下去,几个猛扎子游到桂花身边,一把揪住她的衣领,硬是把人拖上了岸。

“那人把桂花救上来,掐了她的人中,拍她背,直到把水吐出来。然后二话不说,就走了。”

张建国一看桂花没死,也没追问是谁救的,赶紧把人送去了医院。

桂花醒来后感染了肺炎,高烧不退。等她好些能说话了,张建国已经不见踪影。听说他怕惹上麻烦,退了亲,去外地工作了。

桂花一病就是大半年,家里的积蓄花光了,她爹的位子也丢了。好不容易熬过去,人却病怕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骄傲的姑娘。

桂花出院那天,正好李长林回村,成了村里唯一的赤脚医生。他拎着药箱走村串户,一身灰布衣裳,脖子上挂着听诊器,手上还有一块被磨得发白的旧表。

李长林是个仁厚人,不管谁家有个头疼脑热,敲敲门就去。就是不爱说话,更不爱笑。

桂花避着他走,遇见了就低头绕道。李长林见了她也像没看见一样。

旱季来了,河水干涸见底,几个娃娃在河床里抓鱼,掏出把生锈的剪刀,扔在河滩上。那剪刀柄上还系着根褪色的红绳,被村里人当废品扔了。

没人知道,那是李长林当年跳河救人时,从兜里掉出的东西。

“记得那年桂花他爹办丧事,我帮着端菜,”王伯咂着烟,对着天空发呆,“李长林来了,说是来看病,没想到桂花走过去,给他倒了碗水,问他娶亲没。长林摇摇头。她问他怎么看自己,他说’你不是讨厌我吗’。”

空气安静了一阵。

“她就这么嫁了?”我问。

“不是,”王伯笑了笑,嘴唇一抿,牙齿露出半截,“听说那天夜里,桂花敲了长林家的门,跪下就哭。我家婆娘远远看见了,说桂花跪了半宿,最后长林才把人扶起来。”

三天后,李长林娶了桂花。没办酒席,没有新衣服,桂花就穿着平常的蓝布衣裳,坐在村头的拖拉机上,去了李家。

村里人都说桂花是倒插门,靠李长林养活。也是,她爹死了,家道中落,能嫁给个医生已经是烧了高香。

桂花跟以前判若两人,变得勤快又温顺。李长林的诊所里多了个小药柜,上头贴着药方,全是桂花一笔一画誊的。

她煎中药的手艺全村最好,连拿药的时候都会细声细气地嘱咐:“一日三次,饭后服。”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李长林的诊所门前有棵老槐树,开花的时候,满院子都是清香。我经常在黄昏时分路过,看见二姑坐在门槛上择菜,李长林在院子里煎药,两人几乎不说话,却也不觉得尴尬。

他们生了个儿子,叫李小河,是村里最早考上大学的孩子。

李小河走的时候,我去送行。看见桂花悄悄塞给儿子一个蓝布包,应该是些盘缠。李长林站在远处,手里拿着一个旧铁盒,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拍拍儿子的肩膀:“好好念书。”

转身时,我看见长林眼里有湿意。

李小河毕业后,去了城里的大医院,只在过年时回来一趟。每次他回来,村里的氛围就不一样了——那是我们村出去的第一个大学生,后来还成了大医院的科主任。

桂花很少提起儿子,但诊所的墙上多了一张照片,是李小河穿白大褂的样子。照片的一角沾了污渍,像是被水泡过又干了。

有时候,我看见桂花独自站在照片前,嘴唇翕动,好像在跟照片上的人说话。

桂花对李长林始终恭敬有加。村里人都说,这日子过得,比城里人还安稳。

可谁也没想到,就在他们金婚前一个月,李长林突发脑溢血,倒在了诊所的药柜前。

桂花没有哭,她照顾李长林像是从前五十年一样妥帖。每天给他翻身,喂药,擦洗。她仿佛有使不完的劲,硬是把一个六十多斤的老人照顾得干干净净。

李小河想接父母去城里住,桂花坚持不肯。她说:“你爹的病人都在这,我们哪也不去。”

也是在那段时间,李长林开始说胡话。有时候他会突然叫”桂花”,然后絮絮叨叨说些谁也听不懂的话。

桂花守在他床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李长林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有一回,他居然喊出”我当年跳河救的就是你”这样的话。

村里人都笑,说是老糊涂了,谁不知道救桂花的是附近村的一个后生,早就去南方打工了嘛。

但桂花却从那天起变得奇怪。她从柜子最底层翻出个小铁盒,抱在怀里不肯撒手。

有天夜里,雷雨交加,桂花忽然失声痛哭,一边哭一边跪在床前,颤抖着握住李长林的手。

我住在隔壁,听见哭声跑过去看,发现桂花抱着李长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你救的我,是不是?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

李长林艰难地抬手,抚摸她的头发,轻声说:“傻瓜……”

第二天早上,桂花坐在院子里,头发半白不白,眼睛里满是血丝。她手里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小剪刀,上面还挂着一截褪色的红线。

那把剪刀,我似乎在二姑的嫁妆里见过。

我没敢问,但桂花却主动跟我说起来。

原来,李长林当年跳河救了她,却从未提起。那把剪刀是桂花未出嫁时的嫁妆,退亲后李长林一直留着,跳河时不小心掉了。

“那些年,我以为是别人救了我。”桂花眼神空洞,“当我知道他每晚煎的安神茶里放了我爱吃的甘草,我就该想到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坐在她身边,看着她不停地用手抚摸那把小剪刀。

李长林咽气那天,桂花握着他的手,问:“你恨过我吗?”

老人艰难地摇头,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第七天,我去帮忙料理后事,发现桂花坐在李长林的诊桌前,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槐树。她没有哭,只是拿出一个旧相册,里面全是她和李长林的合影。

最后一页,夹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明知是我,还来敲门,你不欠我的。”

桂花走的时候安静极了,像是睡着了一样。李小河从城里赶回来,看见母亲手里还攥着那把剪刀,怎么也掰不开。

入殓那天,我帮着整理她的遗物,发现枕头下有个布包,打开一看,是两个金耳环,黯淡无光,旁边压着张纸条:“欠你五十年,来世再还。”

这些事,我断断续续听了大半辈子,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葬礼那天,天气闷热,电风扇还是转不动,我坐在李家院子里,帮着招呼客人。李小河从他爹的旧书堆里翻出来一本日记,递给我看。

那是李长林医术笔记,夹缝里密密麻麻写着病例。我随手翻开一页,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今天又梦到桂花掉水里,我没救上来,醒来心口疼。”

再往后几页:“给村东老王家孙子看病,路上遇见桂花,她躲着走。好想告诉她,我不恨她了。”

还有一页:“桂花生病,不肯找我看。我偷偷去她家门口听,听见她咳得厉害。第二天我放了药在她家门口,不知道她有没有吃。”

最后一页的字迹已经模糊,但依稀可见:“桂花来找我了,她说后悔当年的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我心里一阵酸楚,原来李长林一直爱着桂花,即使在她最狠心地伤害他之后。那场救人,不过是他无法割舍的爱的延续。

“爷爷说,他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看着二姑安安稳稳地在他身边,即使二姑不知道他就是当年救她的人。”李小河说,声音哽咽。

我看向院子里的槐树,树下放着李长林的医药箱,里面的听诊器已经磨得发白。旁边是二姑的针线筐,露出半截蓝布。

五十年了,恨与爱的界限早已模糊。或许在李长林心里,从未有过真正的恨,只是爱得太深,伤得太重,宁愿一个人默默守护,也不愿再次冒险。

而二姑,用五十年的相守,偿还了一次年少无知的伤害。

在这个小山村里,他们的故事会被一代代传下去。不是因为多么惊天动地,而是因为太过平凡,平凡到让人心疼。

就像门前那棵老槐树,年年开花,年年落叶,没人在意它的存在,但少了它,整个村子都会觉得空落落的。

我帮李小河把父母的遗物整理好,看见床头还放着二姑常喝的安神茶,茶叶罐旁边是半杯凉了的水。

仿佛主人只是出门一会儿,很快就会回来。

夕阳西下,村里的老人们陆续散去。我坐在李家的台阶上,看着远处金色的麦田,风吹过,麦浪翻滚,像是金色的海洋。

生活就是这样,爱与恨,得与失,都在这平凡的日子里沉淀。五十年的光阴,足以洗去所有的伤痕,留下的,只是一份宁静的守候。

半山腰的墓地,二姑和李长林葬在一起,墓碑上是李小河亲手刻的八个字:

“五十年归来,仍是少年。”

回来的路上,我看见村口的老槐树开满了花,白花一簇簇的,像是下了一场花雪。

来源:清爽溪流ikhZi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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