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潮水涨落之间，人的命运像是海滩上的贝壳。郭耀卿的名字，看起来没什么风浪，但他的经历跟桂中糖业一样，总是密密麻麻被潮水推上高处，又卷到泥沙里。1935年，广西贵港还算安稳，景色算好看一点，不过大部分人都没什么日子可过。糖料蔗在这里值钱，家家户户靠种甘蔗熬日子，郭
潮水涨落之间，人的命运像是海滩上的贝壳。郭耀卿的名字，看起来没什么风浪，但他的经历跟桂中糖业一样，总是密密麻麻被潮水推上高处，又卷到泥沙里。1935年，广西贵港还算安稳，景色算好看一点，不过大部分人都没什么日子可过。糖料蔗在这里值钱，家家户户靠种甘蔗熬日子，郭耀卿也一样，天一亮爹娘带着孩子下地，每天干到太阳落山。你说，这种生活苦不苦？谁知道他不声不响就熬到了后来风口浪尖。
战争的年代，总有种莫名的荒凉。郭家本来也是靠一亩三分地过活，可子弹和炮火来了，什么安稳全都打破。饭顾不上吃饱，孩子们也不敢嚷嚷着出去玩，炮声哐哐响，田野里也只剩下哭声。这段时间，郭耀卿记忆深刻。战火结束后，他性子沉稳了，有股说不清的倔强，再遇到新机会总想着拼一把。是不是人人都这样？未必。
新中国成立那几年，各种变化扑面而来。一穷二白归一穷二白，可只要肯弯腰干活就不怕饿死。郭耀卿初中毕业，能认些字，会算账，十九岁的时候跟着大伙去糖厂。他刚进厂，没人把他放在眼里，毕竟年纪小，身板单薄。可是也奇怪了，活儿干得比谁都快，夜里和工友学字。糖厂有名的苦，夏天熬得像蒸笼，冬天机器滴水成冰。郭耀卿偏偏咬着牙熬过去了。
糖厂的十年，说起来没什么特别，但人和人不一样。别看文化不高，他脑子活，遇事从不纠结。厂里领导正眼瞧他。他从普通工人一步步升到班长，小组长，全靠死磕和不怕丢脸。有些人会说这叫运气。但运气从来不是光掉下来。二十九岁那年，郭耀卿如愿加入了党。天塌下来都笑着挨过来了，接下来他的人生也跟县城工厂的那些老乡们彻底分了岔道。
到了六十年代的前半段，局势又开始别扭。新风一吹，许多普通人都成了风口浪尖的人物。今天还是工人，明天就带着红袖标站在舞台中央。郭耀卿也是在这个时期调去了南宁制糖造纸厂，职位一提再提。很多人骂这年头乱，也有人庆幸自己生逢其时。那时候的郭耀卿，不觉得山高水长，只觉得拼命干能闯出一片天。他文化水平一般，但没人拿这个当缺点，反而觉得心眼直，执行力强，也没那么多顾虑。
在那个特殊环境下，立场成了唯一的筹码。郭耀卿参加厂革委会斗争，领导都觉得这人靠得住。谁都是从车间里走出的兄弟，只要喊得响，干得快，就能当头。有人说这是因为郭耀卿低调能忍，也有人说还是时势造英雄。到底哪个是真？大概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经他手的工人队伍很快从三五十人变成上百人。工会主任的位置也跟着升起。1972年，广西筹备总工会，郭耀卿缠着岑国荣做事，两人私下来一口一声老哥们。岑国荣自己也是工人出身，命运跟郭耀卿几乎一样。但胆子大些，见识广点。岑国荣有时候还喜欢和下属说笑，说苦难就像锅里的水，要熬干了才知味道。不过如果仔细捉摸，这些话未必有道理，毕竟谁也不爱吃苦。
到了总工会，郭耀卿副主任，岑国荣主任，两个人拿权了。大家看着他们过来人，心里既敬又怕。郭耀卿的权力已经不是糖厂小班长那会能比的。南宁的市政大事都得找他定夺。可他还是习惯大嗓门、快步子，办公室里经常乱成一锅粥。有人说这个岗位不过是过眼云烟，但郭耀卿自己可能不信，他轻易不服软。
1976年以后，郭耀卿的政坛之路走到了顶。他不仅是南宁市委书记，还是革委会主任。那个时候南宁的大小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各种消息都得先从市委传下来才能落实，基层大队书记都得陪着小心。那时候风头正劲，难免头脑发热。是不是每个人都能保持冷静？很难。慢慢地，很多人开始害怕变化。毕竟高处不胜寒，谁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轮到自己。
其实，潮头上的时光总让人心里没底。1977年，郭耀卿成了中央候补委员，大家都艳羡。旁人都说他运气好，谁能想到这是厚积薄发？有那么一两年，他真的觉得天塌下来能顶住，可其实脚下的路一点不结实。没多久，全国风向起了大变。这种变化以前不是没出现过，可这次格外让人猝不及防。
岑国荣和郭耀卿这班人没有及时觉察风声。四人帮一倒台，他们仿佛傻了眼，短时间权力没丢，甚至还继续留任。是福是祸？他们自己大概也捉摸不准。事实证明，风暴总会来。没几个月，到处都在清查。之前的“老同志”们被推到风口浪尖，昔日的同志忽然都换了脸。揭批查运动席卷广西，岑国荣牵头被批，而郭耀卿也被算了账。
1979年，一个不算陌生的年份，郭耀卿被送到中央党校短期学习。名义上学习，其实就是让你冷静冷静。想起来也怪无奈，有些路自己原本没想走那么远。到了这里，一切成绩都变成了历史包袱，自己还得“认错”，好像刚刚开始懂得世事无常。
学习结束后，他被贬成了区轻工业局副局长，名义听起来还不错。其实没有实权，也没人搭理。自己也明白，这路到头了，剩下就看组织发落。几年后，1983年，郭耀卿彻底被免职。原来热闹的办公室空了下来，他一个人坐在那里想，早知道有这一天，也许当初会选别的路？不过说回来，再怎么选，结果就是那么回事儿。
有意思的是，对郭耀卿的处理并不狠。岑国荣后来被彻底查清，降职、开除党籍，调个普通岗位了事。而郭耀卿则又捡了个供应处处长的小职位，管着糖业公司这摊老关系。这回，他算是真正落回了原点。有人觉得这叫公平，有人说这叫幸运。到底该怎么看，也许每个人心里都有杆秤，反正他自己没再闹腾，踏踏实实干到退休。
退休的日子虽说清淡，总比过去焦头烂额好。每天看看报纸，偶尔到糖厂老伙计家里坐坐。权力过手，也没多大滋味。人总要回归平静。再说别人——那些和郭耀卿差不多履历的工人干部，有的早早离场，有的候着一纸处分，偶尔有能力出众的还能东山再起。每个人都说命运不公，可真论下来，又有几个甘心只做螺丝钉？
如果要用一句话说郭耀卿，就是：顺了时势起，逆了时势落。他那段经历，说传奇也行，说复杂也行。事实上，这类人的命运既代表了一个时代的残酷，也昭示了个人选择的有限。可能有人会觉得结局没多辉煌？可一生无大祸，也没白活。
人生不就像赶上村里集市，有人买卖都旺，有人守着摊贩发呆。郭耀卿总算把书写完，没有高高在上的光景，也没有跌到泥里爬不起。至于输赢？这年头已经没人细算了，天色将晚，烟火散尽，故事停在这里。
来源：历史记录大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