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将军府独女,满京城世家都想娶我这个有钱有颜有背景的软柿子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6-23 01:42 1

摘要:议亲之际,父亲曾言:"小女虽生得花容月貌,却天生体弱。十指不沾阳春水,连寻常物件也难提挈。"

"本将门嫡女,及笄待嫁。"

议亲之际,父亲曾言:"小女虽生得花容月貌,却天生体弱。十指不沾阳春水,连寻常物件也难提挈。"

母亲亦道:"此女性子绵软,如柳絮随风。更兼耳软心活,极易为人所惑。"

祖母抚掌笑道:"谁若娶了我这孙女儿,不仅能得万贯妆奁,待我百年之后,将军府偌大家业便是陪嫁。"

府中仆妇私下嗟叹:"姑娘这般娇弱,日后到了夫家,还不叫人活活磋磨死了?"

一时间,京城权贵子弟无不趋之若鹜——毕竟谁不想娶这位要钱有钱、要貌有貌、要背景有背景的"易与之人"?

殊不知......

将军府上下,分明是在说谎!

1.

“护国将军的掌上明珠,举止娴雅,仪态万方,当真是京城贵女中的翘楚!”

龙椅上的帝王金口玉言,霎时让琼林宴的觥筹声为之一滞。

满殿珠翠罗绮的命妇们齐刷刷转过头来,明里暗里打量着端坐将门虎椅上的少女。

此刻我正襟危坐如木雕泥塑,并非因着皇家天威震慑,实则是裙摆下母亲的手指正掐着我腿肉转圈。

那力道分明在警告:但凡敢吐半个字,藏书阁里珍藏的《风月宝鉴》《春闺秘戏图》统统要化作飞灰!

我死死咬住后槽牙,生生将痛呼憋成眼眶里打转的泪花。

偏生父亲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挺直了玄甲将军特有的虎背熊腰,滔滔不绝炫耀着他如何将女儿调教成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的大家闺秀。

母亲更适时掏出绢帕拭泪,抽噎着诉说爱女自小胆怯如鹌鹑,连春雷都能吓破胆。

“我们两口子就这一个心尖肉,若哪天两腿一蹬撒手人寰,叫这孩子孤零零的可怎么活啊!”

夫妻俩抱头痛哭的架势,连素日里最冷心冷面的宗室亲王都跟着红了眼眶。

可谁能想到,这对在沙场上令北狄铁骑闻风丧胆的“黑风双煞”,此刻竟把奥斯卡影帝的演技发挥得淋漓尽致!

果然,圣上被这番唱念做打动容,执起金樽沉吟道:“既如此,朕便做个顺水人情,亲自为令千金择婿如何?”

“此话当真?”父亲虎目圆睁,竟当众解下腰间虎符塞进内侍托盘,生怕天子反悔似的连声强调:“只要陛下赐婚,末将明日就交割兵权,回乡种地都成!”

满殿烛火在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摇曳不定,众人皆被这番操作震得失语。

原以为护国将军定会挟兵权自重,岂料他竟为女儿婚事弃了半生戎马?

更荒唐的是,那赐婚条件简直像天上掉馅饼——

“二十里妆奁,万台嫁资,但求贤婿入赘!”母亲趁热打铁抛出重磅筹码,末了还幽幽补刀:“且能继承将军府百年基业……”

此言一出,连九五之尊都忍不住心旌摇曳。

若非自己年逾古稀,怕是都要纳了这朵带刺的将门玫瑰。

于是乎,次日天未亮,将军府门前便堵满了各色马车。

纨绔子弟们手持折扇故作风雅,新科进士们捧着诗集装模作样,连襁褓中的奶娃娃都被抱来凑热闹——但凡适龄男儿,谁不想搏一搏这泼天富贵?

临行前,父亲站在朱漆大门外运足中气:“都给我斯文些!别把人家公子哥儿吓着!”

门外乌压压的人群立刻齐声应和:“小侄定当温润如玉!”

父亲:“……”

2.

我自幼生长在漠北黄沙漫卷的军营,随父兄饮过边关霜雪,却从未踏足过朱墙碧瓦的京城。

上京城的王孙贵族们只知威武大将军有个金枝玉叶的独女,却不知这朵塞外红莲早被漠北的风沙淬炼得筋骨峥嵘。

“今日得见小姐真容,果真是天上谪仙误入凡尘!”

面对今日最后一位相亲对象,我望着礼部尚书府那位名唤谢恒裕的公子,暗自腹诽这酸掉牙的溢美之词。

这位世家子已在雅间里舞文弄墨整整一个时辰,活像开屏的孔雀。

“公子袖中笺纸……”我捏着帕子掩唇,学足画本子里怯生生的闺秀模样,“怕是洇墨了。”

他执狼毫的手猛地僵住,待到反应过来被我窥破作弊,登时花容失色,捂着脸夺门而逃。

我瞧着他遗落的诗稿上晕开的墨渍,终是没忍住笑出声。

暮色四合时,谢恒裕红着眼尾归来,晚风挟着初秋的寒意,倒叫他哆嗦着解下鹤氅。我望着他颤巍巍举着衣袍的指尖,忽觉这上京儿郎竟比塞外初春的柳枝还易折。

“姑娘且披着些……”他话未说完,整张脸已烧得赛过天边晚霞,自顾自将锦缎大氅披上我肩头。少年滚烫的指尖掠过我脖颈时,我好奇地伸手轻触他泛红的耳尖。

“你这里红得厉害,莫不是染了风寒?”

谢恒裕如被火舌燎着般猛地后撤,却在看清我眼底关切时,又扭捏着凑近。他攥着我的手腕按上自己额头,温热的吐息拂过我耳畔:“要……要探这里才作数。”

回府后,祖母院里早已聚齐三姑六婆。见我归来,众人七嘴八舌围作一团。

“刑部侍郎家的侄儿可还入眼?”母亲急切追问。

“是个妈宝男。”我摇头。

“户部员外郎的公子呢?”父亲搓手期待。

“有家暴倾向。”我继续摇头。

“丞相府那位青年才俊……”祖母话未说完,已被我“老色胚”的评语噎住。

满室寂静中,我轻飘飘抛出重磅消息:“倒是礼部尚书府那位谢公子,我觉得尚可。”

话音未落,满堂亲戚突然噤若寒蝉。

爹娘面面相觑之际,还是堂姐支支吾吾道破天机:“谢家可是把贪墨、刻薄、迂腐三样绝技……集大成者啊!”

3.

我归京不过三日,便经历了人生三大转折。

首日金銮殿面君,

次日茶楼相看婿,

第三日竟有官媒踏破将军府门槛。

谢尚书亲携老妻登门,满院朱漆聘礼箱映得人脸膛发亮,饶是沙场征伐半生的父母都看得目瞪口呆——如今上京时兴这般速配成婚?

那牙尖嘴利的官媒婆将谢家祖孙三代夸得天花乱坠,直说我要是嫁过去,好比麻雀落进金窝银窝。“姑娘在娘家如何自在,到了谢府便如何舒心,断不会委屈半分!”

我听得眸子发亮,刚要追问究竟,后腰就被亲娘狠狠掐了把。

耳畔传来咬牙切齿的警告:“画本子!”

“正是这个理!”媒婆一拍大腿,“我们府上老太君最是和善,定将姑娘当眼珠子疼!”

我分明瞧见上首端坐的谢老夫人面色骤变,冲我微微摇头。

她发间赤金簪子随着动作轻晃,在烛火下折射出冷光。

“囡囡可想清楚了?”母亲攥着我手腕,力道大得要掐出印子。

我重重点头。做自己!这三个字在胸腔里撞得震天响。

“令千金若嫁入寒门,未必有这般造化。”谢尚书突然抚须而笑,指尖却突然指向我身后侍立的婢女,“便如这丫鬟,便是脱光了站在我孙儿跟前,他也定当目不斜视!”

此言一出,满堂寂静。我顺着他目光望去,好个老狐狸,专挑我院里最标致的姑娘指。谢老夫人手中佛珠转得飞快,念珠相撞声清脆刺耳。

“贤侄可要再斟酌?”父亲沉着脸又问。

“求父母成全!”我噗通跪地,惊得谢恒裕那傻小子跟着扑通跪下,倒像对拜堂新人。

谢尚书却朗声大笑:“亲家公若不信,尽管将这婢女充作陪嫁,且看我谢家男儿品性!”

送走谢家人不过半日,圣旨便到了。父亲对着明黄绢帛长吁短叹:“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哟!”母亲则盯着我的肚子冷笑:“且看日后是谁遭罪!”

大婚这日,二十里红妆绵延如赤霞。我蒙着鸳鸯戏水盖头,任父亲牵着迈过火盆。老将军攥着我的手青筋暴起,疼得我指甲掐进掌心。

“若那小子待你不好……”他忽然哽住,反手将我交到新郎官掌中,“多看看他那张脸,再想想为父半生积蓄,且忍着些!”

“岳父放心!”谢恒裕脆生生应下,惊得我爹踉跄两步,险些撞翻龙凤喜烛。

4.

红烛摇曳的洞房夜,原该是琴瑟和鸣的良辰。

谢恒裕褪去喜袍时,我才惊觉这文弱书生竟藏着副蜂腰猿臂的好身段。

春宵帐暖间,我鬓发散乱,他亦星眸迷离,以至晨光熹微时,双双睡过了头。

正厅里乌压压跪着满堂宗亲。

谢尚书端坐太师椅,其子率族中男丁列坐两侧,女眷们垂首立于夫君身后。

独留一把黄花梨交椅虚位以待,分明是给新婿备的体面。

“谢家乃诗礼传家,新妇奉茶须跪足六十刻。”

公公执起茶盏轻啜,“手不可颤,茶不可洒,否则家法从事。”

我斜睨身旁缩成鹌鹑的谢恒裕,气定神闲发问:“妾身在漠北时,倒不曾听过这等规矩。”

“放肆!”谢尚书重重拍案,“三从四德岂容你置喙!”

“往后自当谨遵谢氏门风。”公公嗤笑出声,“你只需继续扮那怯懦娇花便好。”

满堂哄笑中,谢恒裕扯我衣袖:“阿霁且忍一时,将妆奁悉数献与祖父,再磕头赔罪……”

我反手掀翻茶案。

滚烫茶水劈头盖脸浇在谢尚书刻满皱纹的脸上,余下茶盏紧随其后,在座宗亲无一幸免。

“茶已奉上,诸位长辈的见面礼呢?”我笑吟吟拭去指尖水渍。

“反了天了!”谢尚书暴喝,“取家法!”

望着那根细软藤条,我暗自嗤笑。这等玩意儿,怎比得上父亲那根淬着铁蒺藜的狼牙棒?

“跪下受刑!”谢尚书抖着藤条逼近。

我稳坐交椅,看婆母颤巍巍欲言又止。果不其然,公公反手便是记耳光:“贱内也敢插手家事?去祠堂跪满昼夜!”

两个粗使婆子应声而动,架起哭嚎的婆母拖出门外。谢恒裕对生母遭遇视若无睹,倒是我看得火起,飞起一脚踹在他膝弯。

“不是要立规矩么?”我挽起袖口,“今儿便让你们这些京中贵胄瞧瞧,漠北儿郎的规矩!”

5.

"边关大牲口"这诨号,是边关父老赐予我的雅称。

说来惭愧,五岁时与邻家恶犬撕咬得难解难分;

八岁单枪匹马挑落巷里的小霸王;

十岁赤手空拳追得流氓丧家之犬般逃窜,更甚者当场扒了裤子;

十三岁手持流星双锤,将潜入城中的敌酋天灵盖砸得粉碎;

十五岁混入军营,在尸山血海中把敌酋首级串成糖葫芦,献到我爹面前时,那血溅三尺的场面连沙场宿将都捂着嘴干呕,唯独我啃着劫来的火龙果,满嘴甜汁啧啧称奇。

及笄之年,爹爹为我张罗亲事,却屡战屡败。

他老人家躲在我娘怀里哭得像个孩子:"我儿浑身腱子肉多俊俏!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这般巾帼英雄谁敢不娶?"

哭罢两年,终是认命不再折腾边关儿郎。

离京那日,百姓们含泪相送,既舍不得我爹娘,更怕再见着我这活阎王。

临行前乡亲们攥着我爹的手殷殷嘱托:"大将军务必给姑娘寻个京城儿郎!"

如今我总算嫁进谢家,生米煮成熟饭,也该卸下伪装了。

想着想着,我笑靥如花,一脚踩在谢恒裕背上,夺过谢尚书手中的家法反指其鼻:"老匹夫,你能奈我何?"

谢尚书气得倒仰,颤巍巍指着我又急又怒:"孽障!"公婆慌忙搀他坐下顺气。

待谢老登缓过气来,一把推开老夫人,她疼得蜷缩在地却不敢出声。

谢老登拨开众人指着我咆哮:"你装模作样骗婚在前,如今还敢践踏夫君!"

他气急败坏威胁:"自扇百掌否则揭你老底!"说罢吩咐下人去散播谣言。

我冷笑甩袖,手中家法棍虎虎生风,"砰"地一声钉入朱漆大门二寸有余,生生截断众人去路。

6.

敬茶风波在谢家人瞠目结舌中草草收场。

我拎着谢恒裕后颈拖回院落,这酸腐书生竟先发制人:“宋云霁!你怎敢对祖父如此无礼?他教导你妇道是为你好!”

“你这般刁蛮任性,日后如何执掌中馈、侍奉翁姑、教养孩儿?”

他振振有词,“我们男子在外操劳,你们妇人享着荣华,自当尽心操持家务!”

我被这番谬论气得发笑。

谢恒裕见我缄默,愈发趾高气扬:“速去文渊阁备席,晚间向祖父父亲赔罪!”

“可要备些佳酿?”我挑眉反问。

他当我是服软,竟端起夫君架子:“自当备壶琼浆!再给祖父父亲寻两颗西域明珠,方显诚意!”

我攥紧拳头,身后陪嫁丫鬟云水扯我袖口:“小姐三思,若新婚首日便闹到将军府,老爷怕是要哭瞎眼!”

想起父亲涕泪横流的模样,我硬生生压下火气,勉强点头。

谢恒裕得意离去,我当即吩咐云水:“照他说的办,且要加倍奢华。”

待我补眠醒来,暮色已沉。携着文渊阁掌柜踏入花厅时,谢家宗亲悉数到场,连祠堂罚跪的婆母都强撑病体列席。

依旧是男宾高坐,女眷垂立。

“祖父,这是内子特备的赔罪宴。”谢恒裕谄笑着揭开食盒,珍馐美馔流水价端上八仙桌。

纵使见惯世面的谢尚书,喉头都不自觉滚动。

“明珠何在?”谢恒裕急不可耐冲我使眼色。

我招手唤来胡商,揭开红绸那刹,两枚鸽卵大的夜明珠绽出华光,满室生辉。

谢尚书握着拐杖的手微微发颤,老半天才找回声音:“既知错,老夫便不与你计较。”

“还不速速侍奉夫婿用膳?”

我侧身避开谢恒裕伸来的爪子,朗声道:“且慢,劳烦祖父结清酒席与明珠的账目。”

“放肆!”谢恒裕猛地砸了酒盏,“这是你孝敬长辈的赔礼,怎敢索要银钱?”

我故作讶异:“我何时应允赔罪?不过是依夫君之命备席采买。”

转而望向谢尚书铁青的脸,“莫非谢家清贵门第,竟要新妇进门首日便接济家用?”

7.

我话音未落,满堂谢氏男儿已尽数变了脸色。

“囊中羞涩直说便是,何苦打肿脸充胖子?”我指尖轻叩桌角,目光扫过席间众人,“若实在凑不出八千两白银,我倒可暂借予诸位——”

我忽地展颜一笑,指尖直指主位上的谢尚书:“只是须得祖父亲笔立下借据,我这银子方能出得。”

文渊阁掌柜闻言忙打圆场:“夫人说笑了,谢家乃簪缨世族,三朝元老府上怎会缺这区区银两?”

西域胡商亦竖起大拇指:“大官人,有钱!豪爽!”

箭在弦上,谢尚书不得不端着架子命人开库房取银。

那双浑浊老眼却如毒蛇般缠在我身上,恨不能将我生吞活剥。

我摩挲着腕间珠串,恍惚忆起漠北战场上,曾将敌将眼珠把玩于股掌之间。

待送走两位掌柜,满桌珍馐早已凉透。八千两白银流水般花出去,谢家人哪还有胃口用膳?

我自顾自执箸夹菜,刚入口中,便听“啪”地一声——

谢恒裕劈手夺我玉箸摔在案上:“宋云霁!速将银钱归还祖父!休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扬起下巴,“当心本官今日便写休书!”

我原想小惩大诫,奈何他偏要触我逆鳞。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我单手掀翻沉香木桌。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滚落尘埃,金樽玉盏碎裂声清脆悦耳。

“谢家穷疯了不成?”我冷笑环视满堂呆若木鸡的宗亲,“老匹夫们日日惦记着孙媳嫁妆,莫不是急着筹备后事?放心,待你们百年之后,我定烧金山银山予诸位!”

话音未落,谢恒裕的巴掌已挟着风声袭来。

我偏头避过,反手扣住他腕骨,听得“咔嚓”脆响,四肢关节尽数脱臼。

这酸腐书生登时如烂泥般瘫软在地,我却犹觉不解气,拎着他后襟便往荷花池拖。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我掐着时辰将他提出水面,待他呛了三四口水,复又沉入池底。如此反复四五遭,谢恒裕已如死狗般进气多出气少。

“可还要与为妻切磋?”我拍着他肿胀如猪头的脸颊发问。他含糊呜咽着摇头,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我慢条斯理擦拭指尖血渍,目光扫过瑟缩的谢家人:“还有哪个不服的,尽管来战!”满堂寂静中,唯闻谢尚书捶胸顿足的喘息声。

我缓步踱至老太师跟前,绽出个温婉笑靥:“祖父可要孙媳陪您去祠堂,细细研习谢氏家规?”

谢尚书抚着心口瞪视我,喉间发出“荷荷”怪响。

我轻笑出声,这等欺软怕硬的货色,早该用拳头教他们做人。

8.

三天回门那日,谢恒裕还不能下地。

我无所谓的自己回将军府。

离得老远,就看到我爹娘亲自站在大门口迎接。

只不过见马车上只下来我一人,他们的脸色沉了大半。

我娘粗鲁地将我拽进府里,我爹后脚就把门关上。

然后抄起墙根的狼牙棒,就向我挥来。

我侧身躲过。

紧接着我娘的银枪也直直从后面戳来,嘴里还怒喝:

“你是不是把人家打得下不来炕了?”

我随手接过云水扔来的长鞭,和爹娘缠斗起来。

嘴里没解释半分。

毕竟,我确实想好好地打一架。

松快松快身子。

这边切磋正酣,门外的吵嚷声就惊动了左邻右舍。

谢尚书,带着他的儿子站在大门外。

我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然后和我娘,赔笑迎上去。

目光看到躺在担架上昏迷中的谢恒裕时,神色僵住。

然后试探地问:“女婿是……摔倒了?磕到了头?”

谢恒裕他爹率先开口,声音大得让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宋家骗婚,宋家的二十里嫁妆全是假的!

“宋云霁更是个拜金女,成亲第一天就哭喊着要吃文渊阁最好的酒席!

“还逼着婆家,买价值五千两的夜明珠!”

这条巷子里,住的都是朝中二品以上的官员。

他们之前都派了自己的小郎君来同我相亲。

结果都被我拒绝了。

是以,心中都怨我没有眼光。

也嫉妒谢家占了个大便宜。

可今日一听说,我家的嫁妆是假的,我还是个捞女。

纷纷幸灾乐祸起来。

嘴里全是尖酸刻薄的嘲讽。

“没钱充什么胖子,怕不是那二十里嫁妆全是空箱子吧!”

“这是好不容易嫁进了豪门,所以一天也藏不住了。赶紧吃香的喝辣的,野鸡也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眼看着邻居们都站在他们那边,谢恒裕他爹更是演技大爆发。

他眼中噙泪地哭诉:

“我爹虽是礼部尚书,但平日里最是清廉正直,每月的俸禄也不过是刚好够这一家老小的用度。

“如今新媳妇进门第一日,便花了整整八千两!

“这让我们谢家如何过活啊!

“还请威武大将军,能看在咱们是儿女亲家的份上,把钱还给我们!”

说完,他便要跪下。

眼神还止不住地瞟向我爹娘。

等着他们拦住,他好顺势起来。

可我爹娘压根没理他,反倒是看向一边的谢尚书。

我爹一脸严肃:“你们确定文渊阁的酒席是我女儿要吃的?”

我娘皱着眉头:“你们确定那夜明珠是我女儿非要要的?”

还没等谢家人说话,邻居中有人开口:

“谢家可是百年世家,谢尚书则是三朝元老,在朝中也是颇有盛誉,还会来骗你们这八千两银子?”

“就是,赶紧把钱还给人家,这可不是边关,收收骨子里的穷酸气!”

谢尚书听有人为他说话,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他拿乔的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土,然后端起长辈的架子,教育起了我爹娘:

“宋大将军,你的女儿不仅败家,还是个家暴女!

“成亲第一天,辱骂长辈,殴打丈夫!

“就算是我孙子打了她一巴掌,她宋云霁也不该把他的胳膊腿儿给卸了啊!”

“出嫁从夫……”

他还要继续长篇大论,就被我爹一声暴喝打断:

“什么?他打了我大闺儿?!”

“哪个手打的,我给他剁了!

我娘指着谢尚书,和我公公:

“还有他俩的,也剁了!

“子不教,父之过!祖父也过!”

9

谢尚书以为我爹娘会和京城其他要面子的世家一样,会为了面子息事宁人。

然后再告诫自己的女儿,出嫁从夫,男子是天。

要孝顺公婆,体贴夫君。

否则,就算是回娘家,也会被赶出去。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从此娘家不是家,婆家也不是。

活得如同一个毫无尊严的木偶一般。

就像谢老夫人。

就像我婆婆。

可……谢家打错了如意算盘。

我爹娘可以打我。

但若别人敢动我一根手指头。

那他们就会像吃错了药的疯狗一般,将那人咬得稀巴烂。

我爹去厨房取了菜刀,冲出来就要剁谢恒裕的手。

谢尚书和我公公赶紧拦着他。

谢家的下人们也是蜂拥而上地抱住他的大腿。

而我娘趁乱就跑到担架旁,把还在昏迷中的谢恒裕的衣袖撸了上去。

露出白嫩的手臂,对着我爹大喊:

“快来啊!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就剁这只手!”

我爹听了后,更来劲儿了。

用出了全身力气,挣脱了谢家人的束缚。

他扬起菜刀,就要往我娘那跑。

我赶紧冲上去阻止,挡在了担架面前。

倒不是心疼谢恒裕的手。

而是我们家好不容易借着求为我赐婚的由头,把虎符交出去了。

洗脱了陛下心中“功高盖主,意图谋反”的罪名。

我打谢恒裕,是我们两口子的家事。

便是天子也管不了。

可我爹若是剁了他的手,便可以被安个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

我夺过菜刀,一把甩出。

菜刀稳稳地扎在我公公面前的地上。

连番的刺激,让他受不住了。

“嘎”地抽了过去。

我挑衅地看了一眼谢尚书。

而此时文渊阁的掌柜,带着酒楼的,恭敬地站在我面前。

“表姑娘,这是今日到府做菜的厨子。”

他话音刚落,人群中有人惊呼:

“这不是文渊阁最有名的厨子吗?就连陛下都亲自微服私访去尝他做的菜!

“这人怎么会来宋家啊?!”

他身旁的人说:“真的假的?这厨子这段时间天天下午都来宋家做饭啊!”

又一个人开口:“这宋家天天吃文渊阁的酒席,干嘛得逼着谢家给她买啊?”

“不会是谢家人自己想吃,然后把账赖在新媳妇身上吧?”

“没准那宋小姐就是故意刁难谢家呢?再说就算是酒席说的桶,那五千两的夜明珠呢?不是她非要要的吗?”

“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边关人,看到夜明珠肯定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逼谢家买!”

听到人群中,有人给自己撑腰。谢尚书挺直了腰板,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我微微勾唇,让早就准备好的下人,从府里抬出了三个大箱子。

然后当众打开。

即便是白日,也掩不住箱内散发出来的光亮。

整整三大箱的夜明珠,瞬间引得所有人倒抽了口凉气。

惹到我,谢家算是踢到铁板了。

10

本以为我拿出证据,就可以证明我根本不稀罕那些玩意儿。

是谢家在说谎,在给我泼脏水。

但我是远远低估这个三朝元老的厚脸皮了。

他指着三个大箱子,露出了阴狠的嘴脸:

“你们宋家竟然偷藏了这么多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密而不报,定是心怀祸心!

“本官这就要全部抬走,上报给陛下!”

说完,他还不忘走近我,阴狠地低语威胁:

“宋云霁,你如何打我的孙儿,老夫便要如何将你们宋家踩在脚下!”

谢老登招呼下人:

“将东西抬走!”

谢家人一拥而上,刚刚将我面前的箱子抬起。

我就一脚踩在盖子上。

箱子应声落下。

“宋云霁!老夫要报给陛下的东西你还敢阻拦?

“难不成,你们宋家要造反不成吗?!”

谢老登故意把声音说得很大,妄图煽动看热闹的人群。

想要用舆论来坐实我们宋家莫须有的罪名。

我挑眉冷笑:“谢尚书,你可知道意图谋反者,是要株连九族的。”

“哈,这是你们宋家活该!”

我爹好心提醒:“如今我们是亲家。你们谢家,也在九族之内。”

谢老登:“……”

哈,要不怎么说,这人是又蠢又坏。

我重新掀开箱子,拿出其中一个夜明珠,给众人展示:

“十年前,我爹娘在边关与敌军交战,我爹身中数刀昏迷不醒,我娘率军苦战了三天三夜,方才打退敌军。

“这颗夜明珠,便是当时陛下赏赐的。

“这里面每一颗夜明珠,就代表我爹娘打了一场胜仗!

“代表着我宋家守护着大凉的边关!”

我对上谢老登错愕的眼睛,质问:

“谢尚书,你是打算拿着我宋家的赫赫战功,去陛下面前挑拨离间吗?

“你是要让陛下这样的明君,听信你这奸臣的谗言,对忠良之将痛下杀手吗?

“你是要陷陛下于不义吗?!”

我一套慷慨激昂的说辞后,谢老登的面色由红转黑。

最后变成一片惨白。

两腿一蹬,吓得瘫软在地。

刚刚还在对宋家讥讽嘲笑的众人,也纷纷噤声。

不甘再多说一句。

赶紧一溜烟地躲回了家里。

生怕晚了一步,也会被我安上个奸臣的帽子。

事已至此,这场闹剧终是结束。

赶走了谢家众人,我爹娘问我要不要休了谢恒裕。

我摇头。

这世间女子终是要嫁人的。

不是谢家,也会是别的人家。

我若不留在京城,陛下终是难安的。

当晚吃了饭,和爹娘切磋了个痛快,我就又大摇大摆地回了谢府。

这次,整个谢府都出来迎接。

就连昏迷中的谢恒裕,也被强制摇醒了。

我满意地拍了拍谢老登的肩膀,感叹一句:

“谢尚书,真是成长了。”

他脸色灰青,但我仍不打算放过他。

回院子之前,告诉了他一个噩耗:

“今日,你在将军府门前说的每一句话,明日我爹都会呈报给陛下。

“你恐怕……要降职了。”

我故作惋惜地叹气:

“是罚你去守皇陵呢?还是去看马圈呢?”

说完,我便转身回了院子。

一夜好眠。

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云水,谢老登被贬去做了什么?

她故意卖我关子:

“一个好消息,你个坏消息,小姐想听哪个?”

“坏的。”

“谢尚书,没被贬官。”

我皱眉:“好的呢?”

“他昨夜中风,现在眼歪嘴斜流口水,走路还挎筐。”

11.

谢氏门楣的体面算是保住了,可谢家男儿的脊梁骨却折了个干净。

起因是暮膳时分,我撞见谢老夫人正给瘫在榻上的谢老登喂粥。老太师中风后口眼歪斜,一勺粳米粥刚递到唇边,他颤巍巍抖着手便将汤匙打翻,褐色的粥汁在月白襟口洇开朵朵残梅。

“老 不 死 的!”谢老登含糊咒骂着,扬手便给结发妻子一记耳光。我那公公闻声赶来,非但不劝,反倒指着母亲鼻尖斥责:“连喂饭都做不好,要你这婆子何用!”

我执箸的手顿住,冷笑接话:“既信不过婆母,不如公公亲自侍奉汤药?”说着将粥碗塞进他掌心,“端屎把尿、擦身换药,桩桩件件都需亲力亲为,方显孝心呐。”

不待众人反应,我又命下人搬来雕花椅,强按着满堂女眷落座:“从今往后,这谢家饭桌不分男女!”谢家男儿拍案欲起,却见我掌风震裂梨花木桌,顿时噤若寒蝉。

自此,谢氏百年清贵门庭的遮羞布,被我撕得粉碎。

朝堂之上,谢家子弟再难仰仗谢老登的余荫。往日那些攀附权贵的同僚,如今见着谢家人便绕道而行。他们不敢寻我晦气,只将怨气撒在病榻上的老太师身上,怨他当初不该开罪将军府。

我则为每位女眷配了会拳脚功夫的婢女,谢家男儿再不敢对妻妾动辄打骂。不过半月光景,这帮养尊处优的纨绔便逼宫至谢老登榻前。

“今夜叔伯们冲进祖父院子时,父亲竟未阻拦。”谢恒裕执玉梳为我通发,声线发颤,“他们嚷着要分家产,祖父又被气得昏死过去……”

我夺过犀角梳,将他按在妆台前:“该我为你拭发了。”他初时还梗着脖子嚷嚷“谢家男儿岂能屈居妇人之下”,待我作势要折他双腕,这呆子立时蔫了。

那夜我押着他回将军府,正撞见父亲在给母亲试洗脚水温。老将军被我一嗓子惊得手抖,生生将爱妻玉足按进铜盆,气得母亲飞起一脚将他踹出三尺远。

“你们谢家满门清贵,最高不过三品官。”我指着父亲笑道,“我爹今晨刚封异姓王,尚且日日为夫人洗脚暖被窝,你们装哪门子世家风骨?”

谢恒裕到底与那些腌臜货色不同。新婚夜他青涩慌乱的模样尚在眼前,这些日子虽被我压着学伺候人,却也未曾真个纳妾。我愿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要他肯听话。

至于谢家其他男儿,此刻怕已在京兆府大牢里啃窝头了。婆母与谢老夫人联手状告子侄不孝,更将污秽满身的老太师抬到公堂之上。

“青天大老爷明鉴呐!”谢老夫人捶地痛哭,“我夫君乃当朝尚书,如今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这些孽障却要活活饿死他!”

我抿着杏仁茶听云水禀报,这下子恐怕明早天还没亮,谢家的丑闻就传遍了整个上京城。

哎,谢家最后的遮羞布也被扒下来了。

啧,可不是我撺掇的婆婆和谢老夫人啊!

不是我!

来源:天空为伊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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