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华北平原上，晨雾还未散尽时，总能看到一个扎着蓝头巾的身影在田埂上疾走。女生产队长王秀英的苹果脸被晒得泛红，宽大的髋部随着步伐左右摆动，像一台永不停歇的播种机，在黄土地里碾出深深的轨迹。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华北平原上，晨雾还未散尽时，总能看到一个扎着蓝头巾的身影在田埂上疾走。女生产队长王秀英的苹果脸被晒得泛红，宽大的髋部随着步伐左右摆动，像一台永不停歇的播种机，在黄土地里碾出深深的轨迹。

她的苹果脸是生产队的晴雨表。秋收时脸颊鼓胀如熟透的国光苹果，吆喝声能震落打谷场边的枣子；遇到旱情则绷得发亮，颧骨上两团高原红像两盏警示灯。队里老会计常说："看秀英的脸蛋，比气象站的预报还准。"那年大旱，正是她顶着这张涨红的脸，带妇女班连夜担水浇地，保住了三百亩玉米苗。

宽髋部是她的勋章。公社推广"密植高产"技术，男人们嘀咕"女人腰胯大，蹲不下搞不了精细活"，她当即挽起裤腿下田。肥大的确良裤子裹着壮实的髋部，在稻秧间灵活穿梭，一天栽插两亩半，创下全公社纪录。后来队里排练《红色娘子军》，她演连长，白毛巾往髋部一扎，台下小伙子们鼓掌："这才是能生养能干活的身板！"

苹果脸和宽髋部的背后藏着时代的隐喻。1983年包产到户前夕，她带头把试验田分成"责任田"，有人骂她"屁股大心眼歪"。她在社员大会上拍着髋骨说："这块骨头撑过饥荒年，现在该让它带着大伙往前奔！"后来村里第一批万元户，多半是她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

去年回乡，看见七十岁的她仍保持着标志性的步态。超市冰柜里摆着进口蛇果，广场上跳健身操的姑娘们穿着束腰裤，而她站在村委会门口，髋部倚着褪色的"先进生产队"奖牌，苹果脸上纵横的皱纹里，还藏着土地与岁月馈赠的力量。

来源：一笑置之9826